张廷玉和胤祥坐着马车跟着皇上直接到了乾清宫,蒋廷锡正在家里和他的兄弟焦秉贞正喝着热酒,过着大年夜,突然便被宫中的传旨公公传唤到了这里。
阿尔松阿、马齐是刚刚睡下,便被下人叫醒,一听皇上召见急慌慌的跟着传旨太监向宫中赶去。田文镜正在家里和家人过着大年夜,看着儿孙在院中放着炮竹,自是心里欢喜,一年中,除了这天最闲,和家人们吃着年夜饭,过着开心的节日心里十分欣慰,可就在这时,墙外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到:“启禀隆大人,前面是田大人府邸。”
“告诉兄弟们,不可声张,绕过去!”
听声音像是隆科多,田文镜忙让下人找来竹梯,来到墙头见外面人还挺多的,只见隆科多骑在马上,身后尽是一些手拿火把的八旗兵。忙问:“隆大人,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见田文镜趴在墙头上向自己问道,隆科多微微一愣,心想:皇上遇刺的事可是一场大事,在没有弄清事实,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以免惊扰躲藏在城中的贼人。刚想到这儿,就见一匹快马疾驰来到隆科多面前,马上那人翻身跃下马来,单膝跪倒抱拳道:“大人,守卫南门的军士全都被杀,贼人已经从南门逃脱。”
趴在墙头的田文镜一听这话,忙追问道:“什么贼人?”
那军士神色一怔,抬头看了一眼隆科多,见隆科多摆了摆手,忙退了下去。“田大人。”隆科多在马上抱拳叹息道:“就在刚才皇上被人差点遇刺。”
一听这话,田文镜浑身一抖差点从墙头摔了下去,要不是慌乱中抓住了砖块,三人高的院墙,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不摔死那也是个残废。
“田大人,小心!”隆科多慌忙喊了一声,见他下了墙头,脸上却突然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
“爹爹,你没事儿吧!”站在下面是他的儿子忙走了过去扶住了田文镜。
“人老咯,不中用拉!”见儿子走了过来搀扶自己,田文镜摆手制止道:“去,把我的官帽拿来!”说罢向外面走去。
来到门外,只见隆科多迎面走了过来抱拳道:“田大人,你可吓死了我。”
“多喝了几杯一时没站稳让大人见笑了。”田文镜抱拳还礼道:“隆大人,皇上不是在宫中吗?难道是刺客混进了宫?”
隆科多离田文镜这么近,却一丝酒味儿都没闻到,心中暗骂了一句他狡猾,这时见他问起皇上遇刺的事儿,皱起眉头说道:“不是宫中而是胤禩的家里。”
“什么?”一听皇上竟然去了老八那里,田文镜忙接着问道:“皇上为什么回去那里?”
一听这话,隆科多也十分纳闷。是啊?老四为什么会突然去老八那儿?见田文镜追问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问我,我哪知道是为什么?”
“老爷轿子备好了。”
见管家说道,田文镜向隆科多抱拳道:“隆大人告辞。”说罢向身旁的轿子走去。
“田大人慢走。”
就在这时,只见一匹快马从远处奔过来,走近了,隆科多才看到原来是一个太监。只见那人下了马一见自己忙施礼尖声道:“参见国舅爷。”
一听声音,隆科多这才认出来那人是乾清宫的太监张保:“张公公,什么事儿?”
张保忙回道:“皇上连夜宣召国舅爷和田大人还有另外几位大人到乾清宫议事。”
轿子的布帘已经掀起,田文静正要弯腰走去时,听到这话,忙转身向张保问道:“张公公,皇上还说什么了吗?”
“哎呦!大人可难住小的了,咱小小的一个奴才哪能知晓万岁爷心中想些什么那?”张保转身微笑着回道。
“老宋,牵出我的马来。”田文镜突然说道。一个奴仆转身离去。
“老爷,坐轿子吧!”管家见状好意说道。
“我还没老那!”田文镜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瞪,那管家忙低下了头。
“田大人,骑马虽然快,但坐轿子更稳妥些。”隆科多好意劝道。却不知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田文镜冷笑了一声,硬生生的顶了一句:“国舅的年纪好像比我还稍微大一点吧!”“国舅能骑马,我就不能吗?”说罢鼻子沉重的“呼哧”一声,鼻子中的热气一遇冷空气变成了白气冒了出来。
那仆人老宋牵出了一匹棕红色的马,只见田文镜翻身一跃,很轻巧的坐在了马上。一副得意洋洋的环视了一眼在场的重任,当看到隆科多时,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国舅,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田文镜用马鞭狠狠的打了一下坐下的马,那马儿疼的嘶鸣了一声,跷起前蹄向前面奔去。
望着远去的田文镜,隆科多冷笑了一声,翻身上了坐骑。只听张保冷哼一声嘟囔了一句:“老东西!”微微一笑说道:“公公我们也快走吧!”
“好,别让那老头儿抢去咱们的风头!”言罢翻身上马。
“哈哈哈……”隆科多长笑了一声,扬鞭一甩,向午门疾驰而去。
永和宫中。
“啪啦!”一声,只见德妃一脸怒容,桌上摆着上好的景德镇茶杯掉在了地上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流了一地。翡翠慌忙跪在地上道:“娘娘请息怒。”
“把这个送出去。”说着德妃把一个指头大小的小竹筒递给了她。
翡翠接过来,向外面走去。烛光照耀下的德妃脸色通红,只见她低声喃喃道:“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乾清宫中灯火通明,水墨般的金砖地上静静的跪着七个人,只见他们清一色官服低着头,就像一尊尊塑像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胤禛坐在软榻上,扫了他们一眼,当看到隆科多时开口说道:“舅舅,那些刺客抓到了吗?”
隆科多忙磕头回道:“启禀皇上,臣带人一路追赶刺客来到南门,发现守卫南门的人已被杀害,城门大开。”
“那就是说,刺客已经逃之夭夭咯?”胤禛满脸怒色。
“臣无能,请皇上息怒!”隆科多道。
胤禛冷哼一声,向胤祥问道:“怡亲王,跟随朕的八名大内高手,以及散布在四周的护卫,这些人怎么连对方的面都没看到,便都被惨遭毒手?这些人全都由你一人负责,你说,朕该怎么治你!”
对于此事,胤祥也十分想不通,跟随着皇上的那八名大内高手全都是江湖中有名望的高人,他们的武功自己时亲眼见过的,难道是那些刺客里面有绝世高手?还有那些分布在四周的侍卫,有六十四人,怎么竟然一个个全都被人杀害了?
这时,见胤禛突然问道,胤祥心里一沉,脑中十分混乱,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顾在地上连连磕头,嘴中不断的喊道:“臣弟无能,让皇上受惊,还请皇上息怒!”
胤禛气的浑身发抖,良久舒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圆明园还有几个工程未完,明天起,你就去哪吧!”
胤祥犹豫了一下,忙磕头谢恩道:“臣遵旨。”
“跪安吧!”
“臣告退。”胤祥惨淡的退了出去。
张廷玉一听胤禛竟然让胤祥去了圆明园当什么监工大臣,心中一阵欣喜却又一阵一阵担心。欣喜的是,从今之后,选拔侍卫守卫皇宫的差事便是自己一人独揽,担忧的是,如果再出一次类似于今晚的那场遇刺的话,恐怕自己就不能和胤祥这样幸运了,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心中又是一阵庆幸,还好今晚的那些侍卫和大内高手全都是胤祥一人安排,幸亏没自己的事儿、。
“张爱卿!”刚想到这,就听见胤禛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忙道:“臣在。”
“你身为军机房首席大臣,朕问你,今晚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历?”
一听这话,张廷玉顿时楞了在那里,那些人都蒙着脸,我哪知道是些什么人所为?皇上你这不是难为老臣嘛。张廷玉暗暗叫苦道。这时,胤祥也觉得这个问题提的有点荒谬,但又一想,自己可是皇上,纵然知道是错,那也要错下去。见他不回答,又向马齐问道:“马爱卿你以为你那?”
马齐一听这话,更是哭笑不得,皇上,我连那些个刺客的长相身高是胖还是瘦,是高还是低,是男还是女都没见过,我哪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马齐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朝地上磕头回道:“臣无能,还请皇上息怒!”
一看蒋廷锡,胤禛正要开口问,突然想起,蒋廷锡和马齐一样,连那些刺客的面都没有见过那知道是些什么人?眼睛向田文镜扫去,一想马齐和蒋廷锡都不知道,你一个老头子更不知道了。却不知,田文镜突然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爱卿请讲。”胤禛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失了方寸。
“臣斗胆问皇上,那些黑衣人是否说过话?那些黑衣人使的是何种兵器?”田文镜眯着眼睛说道。
一听这话,胤禛只觉眼前一亮,看了一眼张廷玉,张廷玉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向田文镜说道:“听他们的口音不像是被地人,有的像是两湖一带的口音,有的像广东一带的。”“兵器有持刀的、有剑、还有拿匕首的。”张廷玉吃力的回忆着说道:“对了还有人拿折扇和拂尘当兵器。”
“拂尘?”田文静喃喃自语道:“那些人的武功怎么样?”
“其他人的武功倒是平凡,可这个拿拂尘的很厉害。”张廷玉说道。
田文镜沉吟了片刻,抱拳向胤禛道:“最近江南一带有前明乱党余孽作乱……如果臣所料不差的话,这些人必是那些前明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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