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斗智,那男童比珊瑚真是天差到地。
男童往东狂奔,而且奔跑得特别快。
珊瑚一路紧追踪,她一点也不敢再大意了。
她心中为尹九郎焦急,因为那不只是她要带尹九郎回勿向岛,而且这几天的相处,她也发觉尹九郎的人还蛮不错。有了这双重的感觉,卫珊瑚便为尹九郎忧心了!
她是真的为尹九郎在忧心,她担心'五毒婆子'林小小会不会拿着尹九郎送到老龙帮。
不错,尹九郎曾经率众攻打过老龙帮,如今双方是仇深似海,万一林小小挟持着尹九郎遇到老龙帮,尹九郎就很歹呷围了。
如果尹九郎因此而丧命,别说隐藏在勿回岛上的人无法抓出来,就算自己的良心也日夜难安,因为林小小是为替邱玉报仇的,而邱玉又是自己把他杀成'残废'的,如今把尹九郎掳去,岂不是叫自己终生不安?
珊瑚边追边想,心中还真毛毛躁躁的。
只不过她又不想叫前面奔逃的男童发现,可算追得十分小心而又辛苦。
追了将近一个时辰,忽然前面长河如带,隐隐然岸边上哪靠着一条船,但见那男童飞一般的跃上了船,像似小老鼠似的一头钻进大舱里了。
珊瑚追到河岸边,已发觉是个双桅帆船,帆已拉起,船也渐渐住河心驶去。
她真快急呆,自己再好水性,怕也难以追上驶去的大船,何况夜来河面风又正是行船好时光。
珊瑚跃不到船上去,只有沿着岸边追。
这是一条大河,直通老黄河渡口,老龙帮的大船有十几条就靠在老黄河渡口。
珊瑚已确定'五毒婆手'林小小的目的了!
她杀不过自己,便将尹九郎当替身了。
于是,她自两个鼻孔中取下两粒辟毒珠子,放在衣袋里,原来她不惧怕'五毒婆子'林小小的毒绢带,便是她已作了万全的准备她早就将两粒辟毒珠子塞在自己的鼻孔中了。
珊瑚沿着河岸追了一阵子,忽见不过远处停靠着一艘船,船面上很静,以为船上的人都在舱中睡了。
其实,船上的水手们正在船舱里掷骰子,对于外面的事除非水灌进了船舱,其他根本不管。
庄家就是船上的二副,此人白白胖胖,四十来岁,此时正摇好骰子,口中大声吆喝道'下啊!下啊!
下大赔大,下小赔小…'车、船、店、脚、牙,不乏一些九流教人物,当然,其中也有赌棍,混混。
这群水手中,就有一个'赌油子',他精得很!当别人'乓乓砰砰'纷纷把银子往桌上放,下注的当儿,他却在旁边静静的观察。
原来,他发现这骰子的声音怪怪的,灌水银的没有这么高的声音,灌铅的声音没有这么沉重…
于是,他注意庄家的一切小动作。
突然眼睛余光瞥见,那庄家在众人押好之后,要揭开骰盒的前一刹那,右手的姆指动了动戴在中指的指环。
那指环看起来黑黑的,非金非铁。
'王八蛋,原来是包铁的,怪不得声音听起来荒腔走板,摆明着:''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嘛'这家伙心里在暗暗臭骂,同时也开始斗他一斗,暗道:'好呀!你王八蛋玩假的,看老子今天把你修理得'猖秋、猖秋'(凄惨)!'打定了主意,心里还是骂个没完。
一连几把,他总是往下注少的一边押,果然不错,每次都是吃大注,赔小注,怪不得庄家的银子愈来愈多。
他摸清了底,这下换他爽了。
起初,谁也不注意他,可是十多把下来,把把都赢,而且每次赢了都是连本带利的押。
渐渐地,面前已经有一小堆银子,在身边的几个水手也发现了,而且赌注多到可以影响到所有注码的大小,如果继续这样'偷鸡'下去,也似乎不太可能。
这时,庄家也在注意他了,只见庄家盯了他面前的银子一眼,道:'无救了!
下呀!'此人姓吴名求,寓意'无求品自高',但他偏偏嗜赌如命,每次都输得精光,所以被人认为'无药可救'.其次,若论他赌技,只有略施小技,他可以吃油穿绸,但是他偏偏自以为清高,每次上场,凭真功夫,结果场场败北。
他有他的想法,大家都拿差不多的薪俸,玩假赢了,这种钱用得心不安。
现在,他看见庄家出千,便下决心要用'真功夫'来'玩'了。
毫不考虑的把面前的双手,都往大的一边一推。
庄家见状,不动声色的拨弄了一下指环,随即喊道:'开!'眼睛盯着骰子,好半天不相信的喊道:'四、六、十六点,大!'嘴里喊着,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发向:'奇哉、怪哉!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把骰子换成'一、二、三'七点的小点数,怎么骰子还会和原来一样呢?'假装不经意的庄家把手上的指环,在骰盒边晃了一下,只见骰子轻微的动了一下,暗道:'奇怪,磁性还在呀!'抬起,看了看吴求,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吴求真是'来人'(老千),他不可能寅吃卯粮,逢赌就杠龟!
但是,磁性突然失灵,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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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所有的水手都发现吴求的'手气'很顺,大家都抢着跟着他下注。
庄家看着这一面倒的局势,不由急得冒了一身汗,知道压不住阵脚了,正想大叫散会。
谁知,此刻只听得有人叱喝。
这叱喝之人,正是寻思解救尹九郎的卫珊瑚。
她看看那船,还真不算小,比之'五毒婆子'林小小几人乘得船,好像还大一点。
她也不多加考虑的一跃跳在船上。
她立刻高声尖叫,道:'起来,起来,开船了,快起来呀!一群懒虫!'就在她的叫声中,一声尖厉的声音传来,道:'女鬼啊你,半夜三更天鸡毛子喊叫的!
'一个矮胖汉子手中提着刀,走出舱外,他在月下一看,一双猴相的目睫直直的往上翻:'你……'珊瑚道:'我按怎?我不是鬼,我是人!'尖声自矮胖汉子口中传来,道:'算你是鬼,也是位古椎的女鬼,嘻……'珊瑚又见几人走出大舱来,从他们的穿着上看,好像不是老龙帮的俗仔。
老龙帮的人都穿着是灰衣衫,半短的裤子大大的,光着一双脚丫子,而这些全是黑衣汉,穿的是笠麻鞋,这打扮应是山中人模样。
珊瑚正要问,忽一个虬髯怒汗走上来,这人大嗓门吼道:'那里来的野丫头,上得爷的船你呼喝啥?'珊瑚道:'大胡子,你先说,你们是不是老龙帮的人呀!
'大胡子眼一瞪,吼道:'去他娘的老龙帮,丫头,你若是老龙帮的人,老子今天就搂紧你上大床!'他头一句,珊瑚一喜,这后一句。珊瑚毛火得很。
只不过救人第一,生气等到以后了!
她指着驶去不远的大船,道:'我也不是老龙帮的人。各位,快开船,去救人呀!'大胡子叱道:'叫爷们半夜去教人?'珊瑚道:'是呀,有人被掳去,就要被送往老龙帮了,如果不尽快的救回来,老龙帮一定会杀了他!'她不能说是青衣杜少主尹九郎,因为她知道青衣社也有许多仇家,万一这些人是青衣社仇家,那就害了!
大胡子怒瞪着珊瑚道:'救谁?'珊瑚想了一下,道:'当然是救同老龙帮有大仇恨的人了!'大胡子道:'老龙帮也有不少仇人呐?系啥郎?'珊瑚道:'谁同老龙帮的仇最深,就是谁!'她想了一下,又反问:'你们不是也骂老龙帮吗?那么当然就是你们的朋友了!'大胡子吼道:'老子的朋友不多,天底下只有两批人可算得是我的好朋友!'珊瑚立刻问:'那两家?'大胡子道:'一批乃是'伏牛七煞'哈丫头,你曾听过'伏牛七煞'这响当当的名号吗?'他此言一出,珊瑚脸都绿了,她也立刻想到了那个胖家伙,不正是那夜火烧傲龙岗的矮胖子吗?
当时在夜间,她又躲在远处观望,如今想起来。这正是青衣社的仇家了,真夭寿!
珊瑚当然莫宰羊他们已成青衣社的附庸了。
这批人物,敢情正是从'八宝寨'来的丁老八几十个人物,那矮胖子正是侯叫天!
珊瑚再也不敢说出是为了要救尹九郎,因为她一直以为这批山寇是青衣社死敌,如果他们知道去救尹九郎,他们不但拒绝,还会拍手哈哈大笑。
她得动脑筋了!
'黑豹'丁老八又咧着大嘴巴,道:'除了'伏牛七煞'之外,便只有青衣社才是我们的朋友了!'他此言一出,珊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睁大着眼:'你讲啥米?'丁老八道:'你耳朵有毛病?我说青衣社才是我们真正好朋友呀!丫头!'他在珊瑚吃惊中,又强调的道:'除了这两批人之外,别的人管他天王老子,我也不甩他!'珊瑚冷笑道:'我宰羊你们是谁!''谁?''八宝寨的山寇!''你按怎宰羊?'珊瑚冷冷的又道:'我就宰羊你们放火烧傲龙岗!'丁老八道:'扯平了,扯平了,青衣社的马回子也烧了我的八宝寨,双方已经扯平了!'珊瑚道:'虽然如此,你们双方的仇便也更深了!'丁老八叱道:'胡说,如今我们已受到青衣社老当家的感召,为青衣社出力投效了,还提的啥米仇?'珊瑚闻言大喜,道:'真的?'一边的侯叫天笑道:'不是'蒸'的?还是'煮'的?'珊瑚笑的有够开心!
丁老八瞄眼:'你笑啥米'珊瑚道:'你就要为青衣社立下大功劳了呀!'丁老八道:'啥米大功劳?'珊瑚指着刚驶过的大船,道:'那条船上的人是个会用毒的恶婆娘,她用药迷倒了尹九郎喂,你们宰羊尹九郎是谁吗?''系啥米郎?'丁老八与几个头目齐声问,好像他们真的莫宰羊尹九郎是谁同款?
珊瑚道:'尹九郎乃是青衣社少主,尹在山的独孙子,青衣社大当家的儿子呀!
'丁老八全身猛一震,好像他被弹起来似的吼道:'这是真的?'珊瑚道:'不是煮的,快立这头一功吧!肉呆!'丁老八突然一声大吼,道:'开船,开船,操他娘,运气来了,真的便城墙也挡不住,王八蛋们快动手呀!'刹时间,三十多个黑衣大汉们从各处跃起来了!
四个人跳上岸去解绳子,十二个分别去拉帆,丁老八不会驾船,他站三个掌舵的身边吱吱乱叫。
这些人都是初次在船上工作,只见大船的帆拉一半,使见船头顶上岸!
'咚!'大船上的人猛一震,有几个还被震得坐在船板上。
丁老八大骂,道:'俗仔屁,船也不会开!'珊瑚一看,不由笑道:'看我的,我来拿舵!'她抓住大舵猛一转,大船的船头往河心弯了,她立刻大声叫:'前帆一半!'前桅下的六名大汉忙把帆拉一半高!
珊瑚在河心稳住舵,立刻又叫:'后桅帆拉到顶!'后桅下的六个大汉立刻用力拉起帆!
珊瑚把舵有一套,那大船如飞一般的往前赶,看得丁老八'阿姥'(称赞)不已。
'真行,娘的,你就当我的助手,专门给我开大船。'珊瑚心中想去你的,我会给你掌舵呀!我是为了尹九郎!
一边的侯叫天笑道:'当家的,先别聘请这位姑娘开我们的船,先问问,她是按怎宰羊少主被人掳上那知大船上去的?'丁老八立刻问珊瑚,道:'姑娘,你是按怎看到尹少主被人掳上大船去的呀?'珊瑚道:'我不但看见,而且还宰羊掳去尹九郎的老婆子是谁?'丁老八吼道:'系啥米郎?'珊瑚道:'江湖上出名的'五毒婆子'林小小!'丁老八想了一下,忽然惊道:'哇呀呀,是那个专门用毒药坑人的女魔头呀!'珊瑚笑笑,道:'不错嘛,也宰羊林小小,你的见识算是很广的了。'丁老八道;'林小小系按怎掳去尹少主?'珊瑚道:'我们本住在老通城'如归客栈',不料……'她发觉丁老八与侯叫天几人笑的邪,便立刻又道:'你们别想歪了,我同尹九郎可是清白的,我们每人一间房,他睡他的,我睡我的…'侯叫天更笑得大声了!
珊瑚也笑了!
她笑着,又道:'我便老实对你们说,少时追上前面大船,你们如果不多准备,一定会死不少人。'她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全垫垫了。
丁老八道:'是的,那婆子用毒高手,我们必须多加小心了!'珊瑚道:'除了毒婆子以外,她还有十二名哑童不好惹,十二名哑巴手上的细刀淬有剧毒,中在身上就等着午时一到化为脓血而亡了!'她此言一出,黑衣大汉们全部瘪着脸,以为追上大船轻易就把尹少主救回来,先建这大功一件,那想到船上却是些叫人吃惊的人物。
丁老八一声吼,道:'每人先把毛巾弄湿缠在嘴巴上,再把衣袖接到手背上,娘的皮,动上刀就狠着砍,管他是查某或囝仔!'他们是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的!
珊瑚报会掌舵,她甚至比前面那条船上的掌舵还要高明几分!
珊瑚来自勿回岛,大海船她也会驾驶,河上的帆船在她的手上只能算是烧软代志。
她看看就要快追上前面大船了,她也看到船上的黑衣大汉们操刀蒙面准备杀人了!
于是,她想到前面船上那些男童,那些都是受尽林小小折磨的哑巴,她不忍再叫他们挨刀!
她想了一下,便对一旁的丁老八,道:'喂,丁当家的呀!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想不想听一听?'丁老八正准备叫他的人拚命。因为两条船就快要碰在一起了。
他闻得珊瑚说有意见,便立刻问道:'啥米意见?好的我便听,不好的我就不甩了。'笑笑,珊瑚道:'咱们这是在一条船上,我当然只为了你们少死几个人了!'丁老八-怔,道:'那就快说'珊瑚道:'一旦照上面,那些男童全是哑巴不会说话,出刀就杀人,所以我建议你们的人多用竹棒子,见到小孩子就抡棒狠打,一个个把他们打落在河水,如此一来,你们就无别的顾虑,集合力量救你们的尹少主了!'丁老八一听直点头,道:'真是好主意,一语提醒梦中人!'说著,便闻他又是一声吼,道:'兄弟们,快快准备竹棍棒子啥子米的,等-等交上手,先将那些娃儿打落河当中。千万别同孩子们捉对杀。'他对面前的侯叫天,吩咐道:'就派你的七个人专门对付囝仔们。'侯叫天原有手下人马十五员,这一阵子死的死,逃的逃,伤的伤,如今也只有七个好用的人了!
他大声尖叫:'兄弟们,你们听到当家的话了,快准备长棒竹棍准备打囝仔!
'侯叫天这里正分派人马,前面的大船尾有个怒汉厉声骂起来:'他娘的,会不会驾船?
快碰上老子的船屁股了呀!''去!去!'他把臂往右方挥不停,光景叫丁老八的大船往右偏去,别碰上他的船了。
丁老八月光下看得清,他呵呵的大笑,道:'你娘的老皮,老子们就是专门碰你的船,碰得你们七七三三(凄凄惨惨)的!'就在他的话声里,忽然'轰'的一声响,丁老八的大船头狠狠的撞上前船的屁股上!
然后,又是一阵'吱吱咯咯'的磨蹭擦撞声。便闻得前船的人咒骂道:'操你娘的,搞啥米飞机啊!
想把老子的船撞沉不是?'丁老八己吼喝着;'冲呀!杀!'不料就在这时候,从对面船上冒出十几个半大不小时囝仔走来,这些囝仔没有声音,一个个如飞的往丁老八的大船上杀来了!
只不过这些囝仔一个也未落上丁老八的船上,因为有七八支大棒子或竹棍在空中抡。
只一见他们飞起身,便见棒子打过去!
真准,两支棒子打一个,统统打落河中心,喜的丁老八又在拍巴掌笑呵呵爽!
丁老八呵呵笑,侯叫天已吩咐他的人,赶快抛下手中木棒换砍刀,因为六七个灰衣赤足怒汉抡刀砍来了!
其中一人高声叫出字号来,道:'什么人敢同老龙帮作对,莫非不想在河面混了!'丁老八收住笑,吼道:'老子们就是专门同老龙帮作对来的,你奶奶的听清楚投有?''杀!'灰衣大汉们赤足跃过来,立刻便被大船上黑衣大汉们围在船上车拼起来!
于是,灰暗的大船中一团自影闪出来!
于是,珊瑚立刻又将她的辟毒珠塞在她的鼻孔里。
不错,'五毒婆子'林小小又出场了!
那些灰衣汉子们一上来便陷入苦战。已有两个挨了刀,虽然林小小喝叫,但他们一个也无法脱身,因为丁老八督战就是杀得狠这是倚多为胜,非让六个灰衣人嗝屁不可!
'嗷'一个灰衣汉子背上挨了一刀,带着鲜血又被人踢落水里了!
林小小一看毛了心。她船上的人需要开船,如果都被摆平,谁来开船?
她左手毒绢右手尖刀,直往黑衣人群中扑去!
就在她快要站定身子出子的时候,突闻得一声巧笑,道:'林小小,我在等你了。'林小小低头看,她才发现船尾处躲着一个人。
她看清楚了,不由得愣了一下,道:'是你?臭丫头,你以为我怕你?'不惜!那人当然是珊瑚!
她却也冷冷的道:'我也不怕你!'她只顿了一下,又道:'林小小,你掳去尹九郎,想要干啥米?'林小小吃吃笑道:'我觉得替邱二少爷报仇,还不如把尹老头的孙儿掳给邱帮主的好,老龙帮的人恨透了青衣社,上一回双方搏命还真死了不少人,呵…
先将尹小子送进老龙帮总舵,老婆子再找你这丫头。因为我老婆子定要宰羊是那一个传你的武功。'珊瑚淡淡的道:'林小小,你如果把尹少主送给邱百万,青衣社绝不与你干休,你不怕青衣社迫杀你。'林小小哈哈一笑,道:'青衣社能奈我何?丫头,少拿青衣社唬我,别人怕他们,我老婆子不怕当他们是俗仔!
'珊瑚吃吃一笑,道:'林小小,我们打个商量如何?'林小小道:'商量个屁!
你若不说出那人是谁?谁教你的武功,我立刻毙子你!'珊瑚道:'我就算告诉你,之后,你还是不会放过我,因为你并未放弃为邱玉报仇,是吗?'林小小仰天哈哈笑,道:'我古椎的丫头,你真是个绝顶聪明的丫头。丫头呀!这世上有许多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但更有不少人却鱼与熊掌兼得,我老婆子就是后者,丫头你已看出来了,呵!'珊瑚道:'只可惜你一个尚未得到,自己调教的十二个囝仔已被打入河中了。'林小小道:'必是你这丫头出的怪主意了!'珊瑚笑道:'也蛮管用的,不是?'便在这时候,丁老八一厉喝:'统统撂倒!''噢''啊!'一连几声哀号传来,林小小立时宰羊那几个掌舵的老龙帮人吃了大亏,她尖叫如鹰,直往珊瑚杀去!
'死吧!臭丫头!'珊瑚旋身在桅桥一边,高声大叫:'把老龙帮的大船全拴牢,过去几个人救出尹少主呀!'丁老八早就这样打算了!
丁老八自己带了十个大汉跃过老龙帮的船,这时候也正是林小小同珊瑚二人搏杀得很紧张时刻!
这时候又闻得几声落水声传来,那侯叫天已尖声大笑,道:'死的死,跑的跑,老龙帮的人怕死呀!'原来还有两个老龙帮的汉子,见势不妙,腾身便往水里跳,撒鸭子绕跑!
所有的黑衣大汉立刻把珊瑚与林小小二人围在中央,但见这二人不时的腾身半空,旋杀暴劈比个男的还凶狠,看得这些大汉们自瞅都快触目了。
那林小小几次抖出她手上毒绢,却一点也奈何不了珊瑚,倒是有几个黑衣大汉却无缘无故的'噗嗵'一声摔倒在船面上,而且还瞪大了目瞅口吐白沫!
搏杀中的林小小,忽然平刀斜削如电,那一招她几乎封住了敌人的每一个可能闪掠的路线她就要得手了!
不料,半空中厉芒如极光般闪射过来,那种带着刮人肌肤的刃芒,尚未中上人身,便令人心头一寒。
是的,珊瑚用了一招'青罗扇'中的'怒扫火焰山'绝招,直往那层的刃芒中扫去。
'当当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便见林小小惊呼,道:'勿回岛绝学!'她只说了这一句,立刻斜身半空中,'噗嗵'一声落入水中她想逃了!
紧接着,珊瑚好象不放过林小小,她也追入水中了。
大船上的汉子们更吃惊了子,以为这两人在水下搏杀,那才叫人大开眼界了!
不料此时水面上突然泛起一片白色泡抱,那些泡泡还发出丝丝声响不绝,好像这片河水要变成热水一般。
就在大伙惊讶中,又见一团人影水中弹升上半空中,一个斤头落在大船上,大家只一看,见是珊瑚,不由向她走来。
珊瑚沉声道:'俗仔毒婆子,她在水中还用毒,今夜只好刷刷割'原来水面上的泡沫是林小小在水中撒的毒,这样使珊瑚也不敢冒然追她了!
珊瑚看看两条船在一起连着,立刻命大伙把船分开来,准备原船驶回去,只不过丁老八几人已抬着尹九郎跃过来,他对珊瑚道:'你姑娘的本事真不小,恶婆子被你杀跑了,你快快教救尹少主,他还没有死。'珊瑚也发觉船上躺了几个黑衣大汉,必是中了林小小的毒绢抚面,才不有自觉的倒下去了!
她立刻吩咐,用河水浇在几人的面上,尹九郎自也不例外。
于是,就在哗啦啦的水声,尹九郎几人醒过来。这时候最高兴的就是丁老八,救回尹九郎,他可要发了。
珊瑚拍拍尹九郎,笑道:'尹九郎,你怎么着了那婆子的道了?'尹九郎发觉船上没有一人他认识,心中念个没完,闻得珊瑚的话,他低声道:'别叫我尹九郎,这些不是我们青衣社的组合。'珊瑚道:'这些人是新加入青衣社的人。'她指指丁老八,又道:'不信你问他!'丁老八已上前抱拳笑道:'我就是丁老八,八宝寨的寨主丁老八!'尹九郎吃惊的道:'火烧傲龙岗的丁老八?你…你们怎会加入青衣社?'丁老八哈哈笑笑,道:'误会,误会,这话提起来话儿长!娃儿没有娘,还不都是老当家及时赶到八宝寨山前,老当家义释我们不死,感恩图报,我们便投靠青衣社了!'尹九郎立刻明白,这是阿公的手段,他乐了。
他叫快把船靠岸,因为珊瑚在夜风吹袭之下,冷得猛发抖。
大船还带了个大船,丁老八身边侯叫天又出点子!
他低声对丁老八道:'老大,我们有一艘船就够了,老龙帮的船不要了,多累赘呀!'丁老八道:'你的意思是……''放火烧了呀!''啪'丁老八狠狠的打得侯叫天吱吱乱叫,他大骂:'你娘的,这是啥米点子?'侯叫天道:'好歹也是为了太伙,老大你…'丁老八叱道:'你小子忘了?青衣社者当家是怎么交待咱们的?嗯?'侯叫天眨着眼睛不开口,心里猛干不已,猛骂自己。
他骂自己皮肉痒找打!
丁老八又怒叱道:'老当家交待过,老龙帮的人可杀,老龙帮的船不能烧。
你小子叫我放火烧船,我卡实有够肉呆。'侯叫天立刻把脖子缩起来了。
船在珊瑚的帮忙下靠在上岸,丁老八恭送少主尹九郎,他笑道:'少主,今夜之事还烦你向老当家的提一提,哈哈…算是我们头一功了!'尹九郎道:'安啦,不日镐赏就会送到!'丁老八忙鞠躬,道:'多谢!多谢!'尹九郎道:'今夜你们立了大功,我爷爷一定很高兴,重赏是少不了的,各位在我青衣社门下干,不会叫各位白干,只要好好做事,少不了各位的好处。'这等于是一段演说,三十多个黑衣大汉立刻欢呼起来:'少主金安,少主慢走!'于是,尹九郎与珊瑚二人下了大船。
珊瑚对尹九郎道;'你蛮会说话的,看样子将来是个大人物呀!尹九郎!'珊瑚心中在冷笑去你的,我当你牵手?门儿都没有!
珊瑚虽然暗骂,一个身子却偎了过去。
尹九郎顺势一揽她纤腰,厚实的嘴唇就印了上去。
有了上两次的经验,如今尹九郎对接吻已不是'莱鸟'了,两条小舌就像两条丁香鱼似的,在二人的口腔游来游去。
前两次她与尹九郎接吻时,总是温柔的,而且适可而止,但这一次,他的唇好像有魔力一般,有一种吸力一样。
珊瑚的身体酸软下来了。
她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索吻。
现在尹九郎的吻就像狂风暴雨,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她全身的神经都被他挑动了。
渐渐也珊瑚失去了抵抗力,就让他挨在自己身上。
然后,让他在身上横压着,打滚,当两人身子接触时,仿佛产生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就像是磁铁般令她无以抗拒。
'你……你……'珊瑚低声叫着。
尹九郎似乎宰羊她不会抗拒,满足的笑了。
珊瑚全身一抖,接着,他的舌头又是一阵的吸吮挑逗。
像中了魔一样,她不能自主了。
她虽然很任性,但一直是个很好的查某囝,但是为啥米为啥米?'渐渐的,尹九郎的身上有了变化,这种变化是男人在冲动时才会有的,表示着对异性的一种需求。
他压住珊瑚,压得令她呼吸急促。
她全身肌肉都莫名其妙地紧缩起来。
'啊…九郎!'尹九郎的手开始在她身上移动了,经过她的腰部,渐渐的向上移动,终于来到了她那隆起的胸部。
珊瑚睁大双眸。道:'你……你做啥米?'但是,他厚实的嘴唇已经把她的唇片给封住了,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时,尹九郎的手已放在她的胸部隔着衣服,正在做寻幽探胜之游,享受那种爱抚的滋味。
尹九郎的手。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刺激她,每当他的手动一下,她全身就会发痒,而他的手,这时正可满足她的渴求。
她全身在发抖。
她的手已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双腿也不再是她的了。
慢慢的,四肢也脱离了指挥。
她无法抗拒,根本无法抗拒……
尹九郎的吻越来越激烈了,他的火热双唇,紧贴着她那张樱桃小嘴,舌尖不停的挑逗、舐吮。
她感到身上一阵热热的感觉,血液迅速的流动。
这时珊瑚察觉到,尹九郎的手已伸入她的衣服内。
'不'轻叫一声,她的声音就止住了。
因为有一种好奇心正驱使着她,她实在想看看,尹九郎等一下究竟会对她有些什么举动。
珊瑚的玉乳一直未被异性所接触过,尹九郎可是第一人。
她是一个在室女,一具多么完美而洁净的躯体,就在这时被尹九郎破坏了,也连带使她的尊严与矜持消失殆尽。
尹九郎的手更加放肆的在她酥胸上游动着。
在她的乳部尖硬的乳尖来回不断的捏弄,那一阵阵的酥痒从乳部一直延伸至全身神经,直冲脑际。
珊瑚有点昏迷了。
她再也控制不了,全身松懈下来,已经不自主地任由摆布。
他的手不断的在游动,似乎在寻找一个舒适安慰的地方。
他的手在她那挺耸的玉峰揉捏着……
一阵阵电流般的感觉在珊瑚酥胸上不断的产生。
他的手慢慢地…从她的乳部往下滑。
经过柔嫩的腰腹,激起一阵酸痒的抖动,珊瑚被这个动作刺激得无所适从地扭摆着腰肢。
当那只带电的手伸入裤腰时,珊瑚迅速的坐了起来,伸手阻止他的侵袭。
只不过她还是一笑,道:'少主夫人是不好干的呀!尹九郎,我们快快回客栈,我的衣服都湿了。'尹九郎虽然仍有些头昏昏的感觉,但能脱出林小小的毒掌,不被送到老龙帮已是要偷笑了。
闻得珊瑚的话,立刻点点头,道:'对,我们快回客栈,你这一身湿漉漉的,怕是要受风寒了。'两个人来的快去的也不慢,抄近路,半个时辰便又回到老通城'如归客栈'!
二入刚刚进后院,便见那中年妇人迎上来,笑道:'洗澡水马上就送来,哈!
早就烧好了,等着姑娘你洗呐。'怔了一下,珊瑚道:'你按怎宰我要洗澡?'她抬头看看稍偏西的西月,又道:'三更天刚过吧!'中年妇人笑眯眯的道:'上一次姑娘不是也在半夜一身湿的走回来?回来就要洗个澡,这一回当然不例外,我不睡,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哈,果然姑娘又一身湿的回来了,我这就去往水中放桂花露!'她转身就走了!
珊瑚摇摇头,道:'天晓得。'虽然有些瘪瘪的,但她仍然又洗了个痛快浴,换穿了一身更水的女装。
尹九郎躺在床上辗转反覆难成眠,想着珊瑚的机智,武功,均不在自己之下,似这样的姑娘,中土之内实在报难找得到,可惜的是他很想睡,但就是想个不停!
人在这时候,就会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是幻想,也是希望,但等到能把道理想通的时候,心里就很郁卒的。
尹九郎就是在一阵幻想之后,有着无奈!
他乃是青衣社少主,而珊瑚又是勿回岛的姑娘如果她真是勿回岛姑娘,这件代志卡实令人头角痛。
尹九郎当然知道阿公尹在山的企图!
尹在山的最终目的便是勿回岛上的宝藏,因为勿回岛江湖盟主四十年,便也搜去不少金银财宝,这是毫不置疑的事,自古以来谋奔盟主,武林至尊的目的,绝非仅仅为于那个虚名而已,任何一位用血肉打下的江山人物,谁不是为了人人唾涎的金银珠宝。
勿回岛当年在江湖四霸中,先是连络六顺楼,然后打败皇鼎堡与紫凌宫,而夺得江湖盟主宝座。
勿回岛在领头的头十年,仍然是轰轰烈烈的震动江湖,那卫浪云在南海一战几乎死于南海,以后,江湖太平十年,如今算算日子已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中土好像忘了勿回岛的存在。
中土只有一人并未曾忘记勿回岛,那个人便是青衣杜老当家'两楼苍龙'尹在山。
尹在山成立青衣社,有一半就是认定勿回岛是个令人唾涎的宝岛,拿下勿回岛,便等于拿到一座用之不尽的宝库一样。
尹九郎在床上想着,便也烦脑丛生,难以安枕,如果有一天真的同珊瑚兵戎相向时,自己应该如何出刀?
尹九郎不断的伤脑筋,幻想着,真想珊瑚不是勿回岛的人,只可惜……
尹九郎又想着那只浑叫,只有从勿回岛飞起的浑叫,才会遭人射伤,而伤了浑叫的兵器不是箭。
是的,尹在山就判断射伤浑叫的兵器,乃是勿回岛岛主卫浪云常带在身边的兵器,名字日'旋头铡'.鸽子既然被'旋头铡'所伤,珊瑚又不远千里的跟踪浑叫,当然她是勿回岛的人!
尹九郎也以为他阿公尹在山的判断正确!
尹在山当时就要派人追杀珊瑚,如果不是因为尹九郎父亲尚在勿回岛而又失去消息,尹在山是不敢过珊瑚的,他不会叫珊瑚宰羊青衣社有人潜在勿回岛,而这个人却又是他的后生尹正刚!
篮凤又太思念伊王了。
此刻,尹九郎的烦恼多多了!
他也有些爱上了珊瑚如果他真的能同瑶瑚走在一起,他只有去保护珊瑚,他怎么还会对珊瑚动刀?
尹九郎不只烦恼这些事。更令他睡不着的,乃是珊瑚的武功,她更像个不简单的人物,那么,除了勿回岛之外,还有啥米所在是她的家?
尹九郎已确认珊瑚是勿回岛上派来的人了!
他却莫宰羊,珊瑚正是勿回岛岛主卫浪云的女儿!
想着珊瑚,便也想到潜在勿回岛两年的爹,尹九郎不由一声叹息。
尹九郎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穿窗而入了,他匆匆的穿衣走向珊瑚房间里,却发觉珊瑚正在吃早餐。
珊瑚-声笑,道:'哟!起来啦!'尹九郎道:'我贪睡!'他并不是贪睡,相反的,他睡不着,直到天亮他才勉强的困觉。
'坐呀!吃吧!'珊瑚把好吃的推向尹九郎,笑笑道:'吃饱了,打仗有力量!'怔了一下,尹九郎道:'打仗?''是呀!吃饱了我们去打仗。''问谁打仗?
'珊瑚弄笑道:'同那些要同我们打仗的人,打仗呀!'尹九郎道:'你宰羊系啥米郎?'珊瑚道:'宰羊呀!''你按怎不告诉我。''你睡得很香,一定是累极了,所以我就不想叫你起来了。'尹九郎道:'谁又来同我们打?''当然是老龙帮的人了!
''他们按怎讲?''很简单,老地方,大家再干!'尹九郎瞪眼道:'他们来再多也死不够。'珊瑚道:'老龙帮本来只找我一个人,邱百万为他的宝贝儿子报仇,如今闻得你尹少主也在,他既恨又乐,他要一鱼两吃了!''啥米叫一鱼两吃?''一举两得呀!'她笑呵呵的又道:'也就是说,杀了我为他儿子报仇,杀了你为上一次老龙帮死去的人出气,这不是一举两得系啥米?'尹九郎冷哼一声,道:'怕是他们吞吃不下!'珊瑚道:'尹九郎,我想宰羊一件代志。'尹九郎正吃着,闻言点点头,道:'如果我宰羊,我一定会告诉你!'珊瑚道:'你当然宰羊。''按怎讲?
''因为这是你们老龙帮之间发生的纠葛呀?''你是说''我想宰羊,青衣社系按怎同老龙帮结上仇恨?双方必须以死相拚。'尹九郎心中一震,他当然不会告诉珊瑚是因为阿公为了老龙帮的大船。
当然,他更不会告诉珊瑚,青衣社要老龙帮大船为的是渡海远征勿回岛!
尹九郎既然不以实情告诉珊瑚,他总得装得像样一个要讲白贼的人,在他开口之先,总是以某种行动来强调他的谎言是真的!
当找有时候也会弄成欲盖弥彰!
只不过尹九郎的表情很难吸引珊瑚。
'叭!'尹九郎一掌拍在桌面上,拍得碗盘也弹起三寸高,他咬牙的道:'邱百万老匹夫,他独霸黄河三十年,几乎全道上哥们都绝了水上买卖,青衣杜的大船就在河面上被他们两艘大船夹破船边之后,沉入河中,这件事我们找邱百万讨公道,你猜他按怎讲?'珊瑚道:'按怎讲?'尹九郎道:'那邱百万说,叫我们以后把船造得像洋人的铁甲船,他的船就会让出水道了。'珊瑚道:'这太欺负人了。'尹九郎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双方就这这样的干了!'尹九郎的话并不是白贼,青衣社与老龙帮确曾发生过相撞之事,只不过并非是老龙帮的船对青衣杜的船夹杀,而是青衣社的船故意去撞,尹在山要攻老龙帮,总得找个藉口吧?
他不能出师无名,那会引起道上群起而攻之的。
老狐狸尹在山的人,他是不会做出愚蠢之事的!
匆匆的,尹九郎吃了个饱,他放下碗筷,道:'走,珊瑚姑娘,我们原地方去会会老龙帮的人物,倒要领教老龙帮有啥米惊死郎的武功!'珊瑚笑笑,道:'尹九郎,如果再遇上昨晚那个老太婆,你可要当心她的毒哟!'尹九郎道:'可恶的'五毒婆子'林小小,再遇上我非宰了她不可!'珊瑚道:'你不怕她用毒毒死你?
'尹九郎心中还真吃惊,他心中很明白,似那种老又毒的人物,其手段既狠,心眼又精。
大概死于这林小小手中的人物不在少数,而林小小却活得好端端的,显然这老查某很会保护自己!
他冷冷的对珊瑚说道:'珊瑚姑娘,我想宰羊。你怎么不怕她的毒物?'珊瑚的一笑,道:'当我宰羊她的时候,我便有了防备,当我看到黄柬的时候,我便时刻提高警觉了。'尹九郎道:'我请教!'笑笑,珊瑚道:'何不备以黑巾蒙住口鼻?'有道理哦!
尹九郎点点头,道:'也是个防毒的法子!'他立刻取出一条布巾浸湿拿在手上,又道:'我会加以预防,珊瑚,我也要向老婆子出刀,我的刀法很快,那个老婆子要倒大楣了!'珊瑚道:'可以走了!我约的是日正当中老地方见,此时好像还是早吗…不过我们先去山岗上,那儿不是有个庙吗?'珊瑚道:'坐等以逸待劳,急赶只有吃亏,尹九郎,有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但这种搏命的事情,有时候吃一点亏也会造成生命上的悲剧,我还不想死。'尹九郎道:'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死!'珊瑚一笑,道:'是呀,我们还少年……走吧!'两个人几乎是谈笑风生的去赴约了。
还真是乐天派呢!
山岗上面很静。北边那座庙里正有一股灰烟枭枭升上天空中,那不是香火,那是在做午饭。
尹九郎与珊瑚二人上得山岗,便往庙门走过去,尹九郎抬头着,只见一块半新不旧的金匾,上面刻着三个全字:'老龙庙!'原来这座山岗东面曾经是老黄河河道,如今河道改向,河面已距离此五里远了。
河道虽改,但老龙帮仍在,庙虽不大,却也有五个僧人常住于此庙中。
尹九郎与珊瑚二人走入庙中,迎面有个少年和尚迎上前来,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是来许愿?还是烧香呀?'尹九郎道:'啥米也不是,只在庙中稍坐片刻,等一下少不了你的香火银子!'少年和尚立刻肃客边厢,匆匆的捧来一个大大盘子,那盘子上面除了一壶青竹茶之外,尚有两样糕点。
珊瑚看那茶十分香醇,糕点也是十分清香一莲春枣泥青红糕,核桃粟子夹冰糖,便笑笑对尹九郎道:'想不到荒岗小庙中,还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尹九郎,我们快些吃,吃饱了好杀呀!'尹九郎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吃饱了,好宰人!珊瑚,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东东!'两个人立刻取得盘中点心,大吃起来了!
珊瑚边吃边直叫好,竹叶青茶也连喝了两杯。
尹九郎突然打了个'嗝',双目好像失去眼神似的,直不愣瞪看对面的珊瑚。
他发觉珊瑚变成两个,不,是三个,四个……
他重重的摇摇头!
珊瑚也在摇头,她心中在骂夭寿的和尚!
她也看见那少年和尚自客厢外拍手笑道:'中也,中也,倒也。''咚隆'两声!
尹九郎和珊瑚便双双倒在桌子上了!
尹九郎与珊瑚醒来的时候,好象四周报黑,黑得不见五指,二人是口鼻也扎着布巾。
附近有足音,但却未闻说话声,只不过珊瑚心中总算搞懂,在那好吃的点心,一定有迷药渗在里面!
她太大意了,她只将手上带的银圆在茶碗上碰了一下,却忽略了点心之中也可以渗入迷药。
她所担心的乃是被老龙帮提了去,那时候自己就稳死的。
尹九郎也在担心此事!
如果被老龙帮弄去,自己绝难逃邱首万的毒手邱百万早就恨透——
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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