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山峰,苍郁的林木,潺潺的溪水,衬托着银铃也似的涌泉,偶尔一声野鸟的低唱,谁说这不是一篇美丽乐章。
便在这超凡脱俗的优雅境界中,一个人能静静的隐居在此,与山泉灵秀之气结为一体,洗涤去满身的尘嚣烦恼,尽情的享受这种出世的淡泊,大概只有福气的人才会咀嚼出,那股子安逸与人间忘我之感受。
一条细细的流瀑,若隐若现的自山坳中流着,水花闪着晶莹的玉珠,在峰腰间的老松林中,有一幢灰色砖瓦屋子露出一角,看上去是平实模样与宁静的。
间或有几朵淡淡的白云悠悠的从屋角流过去,流向峰谷的另一方向,却更显得这儿的安详与幽静…
这幢屋子的四周,种满了各种兰花。
那种美妙的情景,淡雅的香味,令人留连忘返。
屋里,站了个中年水查某。
她身段婀娜的走出小屋外面,她的装扮是平淡的,仪态是清闲的,她那面上正露出另一种表情,看起来心情很郁卒的样子。
她的这种表情本调和,也并不相衬,因为她手抚兰花的花瓣,却双目含怒,这光景分明不是在此修心养性。
不错,她不是很认真的在此修身,只因为她的双肩上扛着数百人,甚至几乎上千人的大组合重担。
她便是武林中赫赫的大豪,“青衣社”的大当家,“无影刀”蓝凤。
她那看上去相当柔软的巧手,在那朵紫带着姹红的兰花瓣上摸了几下,却突然抖手反射。
便见那兰花瓣宛似刀片般的,射中松树上一只跳跃的松鼠头上,“啪”的一声,松鼠跌落在地上,殷殷的鲜血便缓缓往外溢。
蓝凤的双目含威,她并不多看死在地面上的松鼠——眼,便走向一棵大树下面,目光带着忿怒。
她看着远方,这时候正有一人幽灵般的身法向蓝凤站的地点奔来,当然,蓝凤早就发现来人了。
来人短小精悍,那身劲装打扮已被汗水湿透,他喘着大气奔了半山峰的小屋前,就在距离蓝凤三丈远处便单漆跪地,双手抱拳,道:“上禀当家的,少主有书信上呈当家的……”他自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恭敬的往蓝凤手上递去。
蓝凤接过锦囊,并未立即打开:“昨日就该有消息,迟至今日,我就宰羊弄砸了!”
她往小屋走去,留下那个汉子却仍然单膝脆在地上。
小屋中没有动静传出来,那汉子一脸掂困之色,汗水已被山风吹干,他好像还打了个哆嗦。
于是小屋中传出了一句十分吓人的冷冰冰声音:“三天后血洗白马堡!”
屋外那汉子立刻回应:“血洗白马堡!”
他只回应了一声,便回身拔腿往山下奔去。
他跑得比来时更快,他甚至也不觉得饥饿或疲倦,就那么又翻山越岭的消失在山林中了。
从太行王屋南麓的麒麟峰往远处延伸三十五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石屋,就在这石屋的四周,有四百多名青衣社的武士们,正三三两两的席地坐在地上,如果再仔细一看,其中不少人带着伤,而且伤的还真不轻……
呶,有十几个还在鬼叫着,肯定手脚已断了。
现在,蓝凤来了!
在她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魁梧大汉,那人身高七尺余,双腕带着金色护腕罩,皮肩甲,黑皮靴,那面上的五官就如同一件件重薪镶上去似的,卡实歹看面——左边的一根虎生生撇在嘴巴外,还闪闪发光!
当蓝凤转过山坳走向石屋的时候,附近地上躺坐的青衣社弟兄们,立刻挺直身子齐声高呼:“大当家您好!”蓝凤只用眼睛四下扫了一下,便立刻住茅屋中走去。
那大汉便双手叉在两胁下,直不楞的站在石屋门前,光景他把木屋的门堵得便是小毛鼠也溜不进去了。
青衣社的人正缓缓的往石屋围过来,他们的脸上均流露出各种不同的表情——
沮丧中带着狐疑,痛苦里也有黠然,当然也有不少表现不怕畏难的精神。
石屋里,有个半百老者迎向蓝凤,那老者一身短札,指着石床上的少年仔对蓝凤。道:“大当家,少主身中伤了十一刀,好像没伤到要害,只不过……”
蓝凤未开口,她走近石床边,低头掀起被单。
“黄老,老龙帮的人未追杀?”
那老者,不错,正是青衣社二当家“黑鹰”黄涛,此人原是青衣社老当家蓝凤的公公“两楼苍龙”尹在山的拜弟,三十多年前,尹在山等十八铁人全力打天下,创立子青衣社也只是逾十几年的事。
那“两楼苍龙”尹在山在一次搏斗中背脊中刀而瘫在床上,所幸他的儿媳妇蓝凤武功超人,便一人担负起青衣社的重担——这在外入看来,情形就是这样。
蓝凤并不依恋青衣社的尊崇,但她却必需担当,表面上她是等,等着她那个膨肚的王婿早早回来。
蓝凤的丈夫已离家出门快两年了,那时候他们的唯一儿子尹九郎,摘不清楚为啥米嗲会突然失踪。
谁也不知道尹在山的儿子尹正刚躲到啥米所在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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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凤相信,她终有一天会等到丈夫回来,所以她代夫接掌青衣社,她对公公的要求无怨叹,但她的日子却过得不爽——她思念王婿尹正刚。
兰屋,并不是养兰的所在,而是蓝凤与丈夫尹正刚共同建筑的“爱的天地”。
如今蓝凤想起当初和丈夫在兰屋恩爱缠绵的情景,心情就有够郁卒的。
夫妇有共同嗜好,喜欢小喝两杯,喝的是女儿红,加点酸梅,或者柠檬片。
喝酒的小菜,是麻辣鸡、干烧明虾、鱼香茄子、麻婆豆腐、粉蒸牛肉……这还叫小菜?根本就是大餐嘛!
全都是蓝凤亲手煮的,刚吃的时候,是有点辣,后来是麻木了。
除辣之外,还有不少大蒜,吃起来是香。但是在别人嗅起来是有一股气味的。
有时候洒后,尹正刚像是抓狂一样,一声“一二三”,把身上一剥,来个清洁溜溜。
蓝凤为他动作引得“格格”娇笑,也觉得有点歹势。
虽然是王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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