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荒漠上,正行者驶着一辆车。
与其说是车,倒不如说是一座钢铁堡垒吧,厚厚的,黑首的钢甲,竟是没有一扇门和窗更无一个通气孔。
莫非这是一辆运水车,或运油车?
但看其情形却又不象,因没有人会见过适得这么厚实,高大的,方形运油车。
运油的,或送水的都造成椭圆的,而这辆车却不是,并且上他没印着大大的赤家国微。
本身高大的古怪,间角七信层楼房那么高,十六条坦克式的履带,驮着这个庞然大物,在这荒漠上一阵风似地行驶着,搅起漫天的沙尘。
这辆战车,若是做成城单居民住室那样,只怕会住一百多家,也不拥挤。
但现在,里面却只有一个人。
——黑洞。
难道没有另外的驾车的人么?
没有!这辆车是黑洞的战车,由电脑操控行驶,攻击,躲避的功能。
车轮在飞速地转动,于沙地上带过两道深不渝尺的痕迹,行驶在离带都三百里的地方,方向:帝都。
真是怪事,这么笨重的东西,竟会如此的轻!
但,在科技发展到这个时代,什么样不可思议的事,你都应当相信的,若这黑洞曾用这辆车去过月球,去过木王星,并在太空中停留了三个月,你一定要相信。
因为,这是真的事情。
若真实的事请你都不相信,那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信赖?恐怕连你自己的性别都要怀疑了
车仍在移动,不过高帝都只有二百五十公里了?
车移动得没有一丝丝家音,只余下车轮压妙的“沙沙”声,宛如它并没有发动机,而全靠民力行驶。
“黑洞,我要找寻的那个人,你找到了没有?”是赤天的家音。
怪!赤天怎么会忽地来到黑洞的车上?
没有,是赤天通过电脑通迅系统与黑洞讲话,不过却象真的人站在黑洞面前一般。
但这只不过激光的扫描成的景象。
“回帝皇。”黑洞道:“在我到达这里时,那人已和再造人流星、陨石同归于尽……”
“嗯?”赤天的眼神是掠过一丝不相信的神色,便很快便消失了,也没有什么人见到他这一丝神色。
黑洞续道:“属于无能,但确实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的!”
赤天道:“好吧,我不怪你,刚刚收到消息,说是有不少的判军已潜入了帝都,你还是快赶回帝都,先替我抵挡一阵。”
“晤……”黑洞的得甚是惊异,正想问一句,赤天又道:
“还有,黑洞,希望你做事要谨慎小心一点,不要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比谁都聪明,明白吗?再见……”
说到“再见”两个字时,赤天的身影已渐渐淡去,话音一落,人影也就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让黑洞处于被动之中,想多说一句话也不行,黑洞不由恼怒地骂道:“妈的。”
黑洞虽甚是恼火,脸上却洋溢着一股骗得别人团团转的得意神色。
他骗过了赤天,无限并没有死,此时,正由一架飞行器载着,送上了黑洞的战车。
不过,是放着担架上,躺着过去的。
黑洞本是赤天的下属,是与银河一同造出来的细胞人,是赤天的兄弟,他干吗要骗赤天?
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黑洞缓缓地从椅上站起,说是椅子,倒不如说是卧铺,珍贵的银白色狐皮垫,让他感到卧在上面很是舒适。
不过,现在他却没时间卧在上面了,因为他要急着去见一个人。
一个刚到的人——
无限。
黑洞几个转弯,通过数遭暗门,己然到了战车的最上层——医疗保健室。
“恭迎黑洞大人。”一名白衣白帽,戴着白色口罩的人,一见黑洞进来,忙恭敬地道,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黑洞点了点头,道:“医疗官,他怎样了?”
“回黑洞大人,他的进展十分良好,身上的伤已痊愈,没有你的命令,属下不敢擅自喂他解药,使他清醒!”
“很好!”黑洞满意地点了点头。
医疗官又道:“道你的命令,属下己检查过了,果然不出大人所料,经激光扫描,证实他的身体里有巨大的异化潜能存在,而且起码在三十五级以上,不过,现在他还不会灵活运用,这股强横的力量束缚住了,仅仅只能使出二十五级左右的力量!”
黑洞低头看了看仍晕着躺着医疗器皿中的无限,他正被几架能发射激光的“医疗环”包围着。
“他还在接受激光医疗?”医疗官不是说他己经伤愈了么?他中的流星的剧毒,难道真的这么快能医好。
是的,在人类社会发展到这个医疗技术水平,就算一个人的脑浆全部外溢如陨石的病人,医生都可以重新做个人造脑,植入脑壳使这个人复活起来。
只不过这样的人,他所有的异化潜能力量皆失去,变成一个平凡的,但极端聪明的科学研究人士。
致于变成哪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则要看植入的人造脑里编就的程序而论。
此时医疗环上激光系统正在释放着激光束,对无限进行着强化本能的按摩,并日抽取残留在体肤细胞内的毒素。
无限本受了致命的重伤,当世只白赤家政权机构华才拥有这等最先进的医疗水平和设备,而黑洞竟可瞒着赤天救活了他,这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说荒漠之上,黑洞竟出乎意料地一招间就让陨石和流星化为虚无。
这一变化实在是无限无法预料的。
他睁着惊恐的人眼睛盯视着眼前这个充满恐怖气氛的,赤家政权的第三号人物。
黑洞也冷冷地盯着他,却没有动手!
但一股超强的气势,压得无限根本无议呼吸,再加上伤痛的毒质的浸蚀,无限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仰而倒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蓝雪呢?那个古怪的,冷冷的让无限看一眼就永远也忘不掉,那个让无限系心揪魂的蓝雪呢?
还有那个让人由衷佩服的,坚强得近乎麻木的铁勇呢?
无限一直想知道,一直在昏迷中都在脑域里残存着这个意识。
但他无法知道,因为他就连自己的状态也无从得知。
医疗官持义表显示出“毒质已尽”四个字后,拥熟的解开了绕在无限身上的“医疗环”。
并取出了一支小小的针简,把一瓶绿色的药水注入无限手臂里。
“黑洞大人,现在只须三分钟,待这些药力发散一完,他就向以醒过来啦!”
黑洞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却也没有转身离去!
难道他要等着亲眼看到无限醒过来?须知他可是地球上握权最高的三个人之一呼?以他尊贵的身份,何以会亲自守在手术台边,为等个无名小卒醒来?
医疗官也感到怪异,他跟随黑洞己十来年了,可从没看到这位冷酷的尸司为任何一个人的病痛担心过。
也更未见到他会亲临医务室来为一个人打听过病因。
似乎,这个世界上,他已对任何东西都失之兴趣,失去感情。
但今天呢?他无法想象,也更不敢多嘴。
二分钟时间,便往这种静默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之间度过。
那黑洞又想了些什么人?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人知道,就算再高明的心理学博士,也无法从他深厚的异化潜能力量保护下,用感应去读懂他的心。
据资料报告:世界上仅有两人是无法用先进的科技去揣摩他的思想的,其中人便是这黑洞,另外一人便是人穹苍。
无限睁开眼皮的同时,也从床上一个翻身站在了地板上。
“呃……这里是什么地方?”他问,好陌生的环境,让他一时换不着头脑。
“蓝雪呢?”第一个问题他想也未想,便自脑海中冒出这个疑问。
但此时,他也是考虑不下去第二个问题,因为他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双手负于背后,神情冷酷的人,站在手术台边,上用无可估测的冷冷眼光看着他。
“啊……怎么会?怎么会是你?黑洞?”无限惊问道。
黑洞轻轻地点了点头,甚是奇怪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一丝笑容,却没有说话。
无限可没精力注意到这丝难见得如同下雪天打雷的笑,因为他有太多的疑问,此时已一股脑儿,一口气地问了出来。
“是你救了我?”
“这是什么地方?”
“蓝雪呢?还有铁勇?”
照这个情形,无限只怕会一下子问到两个时辰也问不完的,黑洞连忙打断了他的思绪,道:“不要问了,也不要多疑,是我把你救治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连心脏也给流星的指甲划破了,更要命的是那毒素,这世间只怕除了我黑洞,已再没几人能救活你的!”
医疗官又是一惊,他实在不敢相信,向来不肯多话一个字的黑洞,今天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一向郁郁不欢的他,此时间脸带微笑,洋溢着一种骄傲得意的神色。
无限一下子也呆了,竟是地家的第三号人物救了自己,“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在做梦?”但他自己却实实在在地呆在别人的屋里,并刚刚从别人的医疗台上跳下的。
无限根本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但这又确实是一个实事,而并非梦,“怎么可能。”他暗想:“自己可是专跟赤家作对,并蓄意刺杀赤天而来的,他们与我之间应当存在的只有杀这个念头,可为什么又救治了我?蓝雪呢?”
无限有着太多的疑问,以致无法知道该是从哪一个问起。
黑洞见状,轻轻地一笑,道:“小子,你的疑问留待以后再慢慢问吧!先穿好你的衣服。”
黑洞竟把无限的衣服和那已散落的念珠交还给了他,无限实在是惊讶。
但此时,托着衣物走进来的医疗官,心中比无限更是感到惊疑百倍,他向是亲眼看到黑洞亲手一颗颗地抬回念珠,并亲手找来丝线,一颗颗地出好的,那股认真劲儿,只怕会是黑洞今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黑洞,你为什么要救我?”无限盯着黑洞问道,言辞语气间其是无礼据傲。
黑洞却没有立即发火,这在以外,若有下属这样跟他说话,那他的命运就已定论了——
死!医疗官不由暗暗纳闷:“黑洞大人今天是怎么啦?”正欲出口喝斥无限,黑洞却已挥手示意他放下衣衫退去。
医疗官恭敬地把衣衫放在手术台上,退出。
黑洞冷冷地道:“小子,不要以为我是仁慈,在我的肉体中,脑海里,一切‘善’的东西威意念,都是从来不曾存在,也永远不会出现的!我救你只因你有利用的价值。”
“利用的价值?”无限道。
“没错!我救你是因为你是一个拥有异化潜能的强者,你的异化潜能是我需要的东西。”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无限轻蔑他冷笑道。
“我要利用你的能力与我合作,杀掉帝皇赤天!”黑洞缓缓地,轻描写地道。
而这句话,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道强过十级的地震波“杀掉赤天!”原来这个黑洞竟是一个不甘屈苦之下,身怀极大野心的强者,无限不敢相信他听到这句话是真的,糯慌地龛动着张大的嘴巴,问道:
“你……你说什么?”
黑洞盯了无限一眼,道:“我的目的本是没必要告诉你,但我相信你,以你的力量,若加入我们的行动,杀掉赤天的机车便会大大提高!”
“哦!原来这是一个欧阴谋夺位的野心家!”无限暗想,问道:“你的能耐这么大?难道赤天真的这么厉害吗?连你也没信心脏他?”
黑洞沉默语,既没点头,亦没摇头。
无限又道:“你这种明某勾当,我为什么要协助助你?”
黑洞双目陡地如炬,炯炯地盯着无限,道:
“因为你已欠了我一条命,在你们这些自称正义之士的人不是一向讲究,以正义为生存目标,有恩必报的吗?现在我就要你以此做为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而且,我不但救活了你,还救治了你的其它两个同伴!”
好卑鄙无耻的理由!黑洞的这句话可让无限感到恼怒了:“我就算死去,我无限也决不可以这样的狼于野心的家伙为伍。”无限暗想,猛地大喝一声。道:“我就偏偏不答应你!”跟着一拳打出,直取黑洞的面门。
但不知怎地,无限这明明已算好距离和方位的一击,竟在没见到黑洞有任务动作的情况下,就是差了半分击不中。
无限大吃一惊,不待碰撞力势尽,猛地又大喝一身,手臂暴长三寸,方向角度不变,直冲过去。
但黑洞就如一块磁铁一般,似乎与无限的拳头相斥,总是差了半分让无限无法跟上。
二人于片刻之间,便以这一恣势在室内游走了三十多圈,无限击不中黑们这并非他的意料之外,然而他不敢相信的就是,在这么长时间里,黑洞不但脚没动,就连脚的抬头,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完全如鬼魅似的飘飞。
而无限却决不会妥协,他正在思虑另一策略;仍是脚下不停,拳头直击;只不过是手臂各微弯了些,让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寸。
黑洞于退避中笑道:“异化港能二十级?小子,你现在可只有十九级的力量,这样差的力量就想对付我……”
黑洞话未说完,无限蓄足劲力的左拳己猛击,让人不曾想象地击出,直捣黑洞的小脸!
这一着,黑洞宾在没有想到,因为他根本就未曾注意到无限弯曲了中臂,拉近了与自己的距离,否则的话,就算无限的力量冉强横十级,也无法打断黑洞说话的。
然而,无限这充满怒意的一拳,仍是没能击中黑洞,这时另一只手掌阻止付了拳劲,握住无限的手腕,硬生牛地拉回了这一拳。
无限这一下,可比刚刚无法击中黑洞还要惊异,须知,打出一击威力的拳,因是不容易,向猛地自中途把别人的拳头拉回来,其艰难程度更是不可想象,有许多功力强劲的人,就因为威猛的一击,猛地失去目标,而无法收势而致停下,臂脱口,竟是硬生生地把整条手都给揪了下来,骨断筋裂。
“这里竟还潜伏着这一这等高手!我怎未察觉?”无限暗想,抬着一看,拉回他拳头的,竟然就是他的战友铁勇!
他竟然有着可以停止十九级力量攻出的拳劲!?
但已铁勇目光呆滞,而且带着一股金属感的冷漠……究竟黑洞在他身上干了些什么?
无限不及细想,只惊喜地叫道;
“铁勇!”
铁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地道:“不可以碰我的主人!”
“主人?!”无限惊讶不已。
而此时,铁男却猛地一拳,兜击无限的胸腹。
什么!?铁勇竞向无限出手了!而且意带着令人恐怖的异化潜能二十四级的力量!难道黑洞已把他变成再造人了吗?
无限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曾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竟在此时,此地向自己下手!
是以他连闪避的念头也未兴起,已被重重地击中,胸腹间一阵滚热的“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泉喷而出。
鲜血溅了铁勇一身一脸!
而铁勇呢?他的心中又在想些什么?他已变成黑洞的傀儡吗?
一切,也只有黑洞自己最清楚,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已拥有“上帝之手”
“嘿嘿……”他冷笑。
“嘿嘿……”冷笑声中,飘洒着无限的鲜血。
点点滴滴,溅落于地。
溅落尘埃!
溅落在一向珍贵的“友谊”二字上。
也溅落在人生的贪欲全野心的角斗三中!
帝都。
一决没有因风雨欲来而消减了它往昔的繁化热闹景象的土地。
它的中央核心部分,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然而,这里却不是赤天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而是赤天的“宇宙创生”研究中心。
广宽无边的沙漠里,太阳没有了大山的遮挡,西落都是比较迟的。
而且更是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口头,欲向大地多射出一份热量与光辉。
赤天目注着鲜红的夕阳缓缓地藏在天边的那一线沙丘之后,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爹!又是一天过去了,黑夜即将来临,天儿仍是照例地站在这里,等待着最星的出现,等待着上钻研你留下的伟大理想!可是,为什么我近来总是越界越糊涂呢?”
太阳虽是下山了,西边的晚霞仍是燃烧得厉害,给大地涂上了一层浓浓的红色,映得赤天的脸亦通红一片。
但,这却掩不上亦无心中的一丝愁怅,他又想到了哪晚的那种古怪的感觉,那时,他分明感觉到了那个的存在,以他的能耐,总不济于连在流星和陨石这两个家伙手下支持十秒种都不行吧。
“是不是黑洞那个家伙在骗我?”赤天暗暗寻思:“以黑洞的能力当时是赶得及去救下他的,可为什么要骗我?”
几只昏鸦掠过,虽中在数十丈开外,赤天仍是能听到翅膀扇动空气的声音,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他的心头!
“怎么啦?”他在暗暗地贡各自己:“堂堂一个共和帝国的君主,现在怎么也变得这等的多愁善感?我赤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哩!可千万别为这些小事给分了心神。”
赤天努力地摆脱了那些思绪,一阵冬日的沙漠上惯有干涸的风迎面吹了过来,赤天迎着风使劲地摇了摇头,想让头脑清醒一点;飘逸的绿发挥洒在风中,俊美极了。
大边的晚霞也渐烧渐淡,赤天暗想:大概所有的事,终究会有一个结局吧!就如生命一样,无论她曾比多么旺盛!多么坚强,终归是要衰老死亡的,也如这天边的晚霞,无论她烧得多么激烈炽热,现在还是在逐渐淡去?
事物都是相对存在的,僻如毒蛇猛兽出设的地方,就一定可以找到解除它毒性的草药一样,说不定,近些时间来,自己的研究虽走入了迷茫的误区。只要循着这条路走下去,哪一天就会豁然开朗的。
想到这里,赤天的心中很是高兴,先前的那一丝忧愁与阴影也被这寒岭的晚风吹得一扫而光,随风飘得无影无踪。
背后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走进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看见帝皇赤天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胆怯惧怕的意思,走到赤天的身边,依着他静静地站着。
赤天并没有拿眼去看他,却似乎知道是谁似的,抬手轻轻地折在她齐耳短发上。
女孩开口道:“阿哥,你在看什么呀?”清纯的嗓音,听在耳里很是舒服。
赤天道:“我在看无边的霞,你看,是不是很美。”
女孩童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就家燃烧着血一样,有些残忍。”
“是吗?”赤天问。
女孩并没有回答;却问道:“阿哥,近来你的研究进展怎样?马上你又要开始式作了?”
赤天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等第一颗星星亮起肘,你就得出去了,我在研究,运算的时候,是不可以有人送来的,懂吗?白天的时候,这个地方才能来。”
赤天的研究所设在这幢楼的顶层,里面除了两位又聋又哑的仆人外,目赤穹苍那时起,就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外人活着出去。
——如果你想进来话!
那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一生命!
而近四年来,这个女孩和另一个大她三、四岁的男孩却例外。
赤天的转绪又飘到四年前:
这个女孩名叫赤菩,她的哥哥,另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研究所的男孩,名叫赤风,是个只有一条腿,半只手的废人。
那是四年前,赤天才认着他们俩的,他们也本不姓赤,但他们究竟该是姓什么?赤天也不明白。
赤天之所以收养了他们,并对他们亲近得超出所有的亲信大臣,是因为他们的父亲。
赤天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父亲,几乎怀疑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
一头脏乱的长发,披覆了他的全身,肌体瘦弱,枯干,全身的衣物就只有一条三角裤,如一株枯萎在寒冬中的高粱。
赤天实在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竟在南极这冰天雪地的冰洞里生活了二十八年。
那次是因为赤家的皇城里发现了一件怪事,一个身怀绝技,身法如电的人竟在一个月内,深入皇城十六次,偷走了赤天研究所内的许多重大资料。
赤天惊觉以后,派出了以银河为首的,三十八名可具有二十级以上异化潜能力量的官员团团围守研究所。
但这人仍是再次偷走了八次,共五次逃过了银河的追杀。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干吗不盗黄金珠宅,而来偷一些对一般人毫无价值的天文资料?
最后,赤天终于扶定亲自出马,在第四次终于给他追上了,绕行地球五圈之后,从亚州大陆南下,经马来群岛,菲律宾群岛,逃到这冰天雪地的南极,钻进了这个冰洞。
一进冰洞,赤天便看见了这个怪异的人,他正在给逃亡的那人在脚底上安装一块火柴盒大的块状物体。
“你是什么人?”赤无一见由就唱问道。
“我?”那火装好物体后,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是什么人?你问我,我问谁呀?”
这句话说得让赤天更感莫名其妙,“这人怎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大概是装得吧!”
但转而看见他城挚样子,似乎不像是在撒谎,遂道:
“你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
长发怪人道:“是的?你能告诉我吗?”
赤天道:“真是废话,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长发性人听罢,仰天一声狂笑,道:“亏你还是统帅全球的赤家示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赤天不由一怔二这人怎会知道我就是赤天?莫非我的脸上刻着字?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原来这人入宫偷盗的人便是这家伙派去的,现在我追到这里来,他自然知道就是赤天,不由怒道:
“大胆狂民,竟敢明知我乃帝皇,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哈哈哈哈”长发怪人一阵狂笑:“你在别人面前称是称帝,在这里可不是你的天下,现在我只要手指一动,这里所布下的机关凶器,便可把你千分秒之间粉身碎骨。
赤天回目一看,果然到处都布满了先进的武器,数百台庞大的计算器正在不停运行,有的就连他赤天见也没见过,不由心下一虚,道:
“你敢!待我派出重兵,不把你这里夷为平地,就连这整个南极州都不给掀翻才怪!”
长发怪人道:“远水救得了近火吗?你的那些部下有什么用,连我造出的机器人都对付不了。还吹什么大话?”
“什么?机器人?”
赤天惊骇地问。
长发怪人得意地点头道:“一直跟你的做对的这个家伙,只是老夫随手制出的一台机器人?怎么?到现在你还不知晓吗?”
赤天不由惊恐地盯着那个让自己追了七天七夜的家伙,但看上去它完全是一个人呀。
长发怪人笑了笑,动手解除了那倒在地上“人”的蒙布黑巾,果然,整个面孔皆由金属制成,宛如高明的雕塑家做出的面具。
赤天若不是亲眼所见,块对不敢相信这以人皮颜色制成的面庞,竟可在此时面向他赤天,转了转眼珠,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赤天哪里受得这等的嘲弄,也不打话,“呼”的一掌击出,挟着三十四级异化潜能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地涌向“机器人”和长发怪人。
长发任人先前甚是据傲,眼前赤天已贸然动手,一扫先前的社态,脸见惊讶骇怕之色。
赤天不由凝重道:“怪!这人怎么害怕我动手似的,须知我这一击恐怕连他制造的机器人也不定可以击倒,他干吗慌里慌张的?莫非我身后又来了个他什么强大的对头?”
赤天猛地想到背后有人,不由心中一紧,立即撤拍掌为钩,抓拿向躺在地上的机器人,俯身一旋,滴溜溜转到另一个方向,背冰臂而立。
待得赤天站定,回身看向洞口,却又哪里有数人,回头再看长发怪人,他却又恢复了先前的那股狂傲,刚刚的惧怕好像从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似的。
赤天不由怒道:“你装神弄鬼,到底在搞什么勾当?”
长发怪人道:“什么勾当?你问的是指那一样?”
这句话问得甚是怪异,赤天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因为他刚刚变攻为守,也是胆怯棋敌的表现,若再一说下去,岂不是自个人承认了?这样的话一传出社会,只怕于他赤家的名誉大大有损。
赤天遂转开话题,道:
“好,我们先不说许多闲话,我问仍然,你到底有这里而干什么?这出入我室都偷盗的人是不是你派的,偷来的资料放在哪?”
长发怪人见赤天发问,却自个地忽地叹了口气,道:“唉!这世间的许多事就是乾坤颠倒,现在本该是我问你的时候,倒让你问我来了。”
赤天冷冷地笑了笑,道:
“你不说?好,我先把你这个做贼的机器人毁掉。”
顺手捞,欲握住刚刚抢过的机器人,未料也不见那机器人有何动作,瞬间已轻轻地避了开去。
赤天不由一惊,顺手再抓,出左手自身后右绕踏在步,进中室,使出赤家最厉害的擒拿手“擒大屠龙”式。
这一招乃是当年赤穹苍所创,那时他还是一个个大有名的小角色,有一次在天南碰见天武和龙刃两人,一谈之下,三人志气整是相投,都欲建立一翻伟大的事业,遂结交起浑厚的友谊。
后来他们谈到了武功与秘学,当时三人虽在江湖露脸少,但他们本无生异赋,对待这些武功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
说着说着,竟不由动手抬起把来,当时赤穹苍最大,功力较深,遂商定由龙刃和天武二人共同对付办穹苍。
三人你来我往,竟是相持不下,一斗就是三天,虽是多次相罢手,但每出一招,心中便立即想到下一招,再下一招,该是如何出击,诱惑奇大,竟是已无法控制住自己。
斗到最四天时,三人皆已摸精疲力竭,但仍是不肯停手,每每跃起各出一把后,禁不住虚弱的身子,蹲在地上喘息歇息一番,又再上。
他们那时亿再不用一般的武学招式,每一次出手,皆是临时对创,抓耳挠腮,竭尽心智,欲想出高招,使得他们心神大受损伤。
但他们谁也停不了手。
照此情形下去,他们三人最后只当会同时耗费尽心智元神而死!
他们三人虽是明白了这一点,也不忍心看着刚结识没几天的好朋友,就这样和自己一道死去。
但他们已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他们不过聪明,想出的新招太过诱惑。
已经斗了六天六夜了,该是怎么办?
三人皆着急,手上却禁不住仍在比划出招。
以他们的功力,若在平时,就算在十天前土内不吃不喝也无大碍。
三人想到这一点,斗着斗着不由心急如焚,转得心灰起来,暗想自己一生抱负并未得实现,而不想今日却要毙命于斯。
二人想到了往昔的豪情万丈,想到自己空怀在夸,空负奇能,最终仍是经不住这武功奥妙的魔力,竟致同时毙命。
他们三人虽做如是之想,但脑中仍是不停地想着该是什么新招来对付刚刚那一招。
待得这一招想出时,双方招式已换,不日又去思及下一招。
他们一人实际上,己是在借试招的机会,在各自创出一套武学。
而在当时,他们的那个年龄和体能实在是太危险了,但他们已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们再斗下去,只是死路一条,自个累死。
但他们三人都没有的意思。
——已停不了手。
他们虽仍是斗得激烈,但已心如死灰。
因为他们已感到了心智耗尽后的死亡气息。
但,就在最后的刹那间,赤穹苍猛地心中胆气一豪,狂声大笑道:“龙弟,大弟,我们三人今日虽是不控而死,但却为世人于几日之间留下不可估测的浩瀚武学秘技,这当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英伟大事,今日就算死,也是值得的,对么?”
天武和龙刃本是心中愁肠百结,经赤穹苍一提,心想也对,反正是死,愁眉苦脸地思索死,倒不如心开开心心地,干脆大打一场,快意发死去,遂道:“赤兄说得对,现在我们反正已斗得停不下手,倒不如干脆抛开思虑,放手大斗一场,尽兴而死!”
赤穹苍笑道:“我正有此意,待我们各尽所能,再为后人留下几招绝手吧?”
龙刃与天武同时道:“好,我们不客气片。”话音未落已分成两个方位,同时进袭向赤穹苍,方位怪刁,出手极快,劲力亦是极强。
赤穹苍刚刚从说话向缓过神来,不意对方来得如此之快,且新创的招式更是快捷,强猛,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还手,呆立于当场。
龙刀与天武二人已然出手,猛见赤穹苍呆立于地,竟不知躲避抵挡,心中大急,但已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出招。
二人同时想到,这一招只怕会要了赤穹苍的命,不由心中极是信过,只道赤穹苍是为了让他们活命,故装说话轻松,他们俩人尽兴地出手,而自己又故意不相让,欲以自己一命,换取龙刃与天武的住手。救下他们二人不死。
一人心中不由极是激动,感动于赤穹苍的舍己为人,本是威力极猛的一招,虽是拍出了,威力只剩下八成。
但,合这二人之力的大成,仍足足可以取赤穹苍的命。
赤穹苍眼前已将死于非命,虽是不畏死,但一进之间,亦是极是难过,万念俱恢。
然而,就在此时,一种求生的本能,使他自己也不明白地使出一招。
这一招究竟是怎么使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方位、角度、速度、力量的拿捏,全在他的一种浑然不觉之下进行的。
然而,这出其不意,全由赤穹苍本身的具体意识指使的一招,却不可思议地擒住了天武,并踢飞了龙刃。
其妙到毫巅之外,在于竟不受大脑的控制,全由身心而发。
只可制敌,而不能伤敌。
赤穹苍这一招意停止了三八七八天来的日夜维斗,消弥了一场灾祸。
龙力、天武二人心中惧是大喜,一齐涌上,替赤穹苍给这一招起名字——“擒天屠龙”,赤穹卷心中虽想不妥,但是对天家和龙家的侮辱,但天武与龙刃当时小孩心性,只是觉得这名字是自己所想,故意取出自己的姓氏揉进去。
这一招,自赤穹苍传给亦大后,多年以来,他从未使用过,也是因为多年来,跟他赤天对过手的人,没有人配他用这一招“擒天屠花”式。
此时,赤天第二招,在就使出这等杀着,意欲先击教这架攻击力强劲无比的机器人,好想办法去对付长发怪人。
但,机器人竟只是晃了一晃,又避过了这一招,其身手之灵活,完全是一名绝顶高手。
赤天脸显诧异之色,不由更是怀疑这并非机器人。
长发怪人似乎一眼看穿了赤天的心思,
“哈哈”笑道:“怎么样?决不比你的细胞复制人逊色吧?只怕你那些细胞腹制还打不过我这台几十斤破铜烂铁做成的家伙呢!”
赤天暗想:“这年发怪物,竟会有如此先进的科技,比我共和帝国还要强!只怕我们的那些科学家,就算再过百年也制不出这样的机器人?”
赤天心中虽在寻思,手脚上丝毫不减,片刻功夫便已攻出了八十九招,但这八十九招全都无功而返。
后来,赤天终于费尽周折,把这台机器人打翻在地,待回头再寻长发怪人时,却已失去了他的足迹。
“哪里去了?”
赤天暗暗嘀咕,骂道:
“这老家伙,就算是逃到天边,我也要把他揪出来,算一个总帐!”
这时,赤天却被地下的一件东西绊了一下,原来这长发怪人,虽可造出厉害无比的武器,自己的力量却不怎么行,己被赤天的掌力余劲给震得重伤翻倒在地。
赤天正欲追问这长发怪人的来历,却见他已是气息奄奄,说不出一句话来,并很快就死去了。
死去时,说出了一句话:“查……阅……电……电……脑……继续……未……完……
成……的事……”
赤天放下长发怪人的尸体,仔细一查,原来这长发怪人脑间元神尽耗而死,想是工作过度而致。
后来,他查获到后洞,竟发现里面放有数几百台正在运算的巨大计算器,其规模之大绝对超过赤天的皇教研究所。
赤天从这些电脑中查询得知,原来这老头真的不知自己的姓名,想是一生痴于科技钻研,最后、最后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
而更让赤天惊奇的是,这老头研究的课题竟是与父亲赤穹苍交给自己的一模一样,宇宙创生的问题。
“怪不得他会派机器人去偷我的资料!”赤天暗暗想道:暗自庆幸刚好给自己追到这里来了,可待他仔细一查阅,他可傻眼了。
原来这长发怪人研究的进展程度,已比赤天超出了三十多年。
赤天终于明白:这长发怪人是自知生命不长,无法完成心中的目标,又不忍心这一生研究所积下的资料白费,便引诱赤天来这里。
此时,赤天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极是激动,是老头在电脑中最后交待,要赤天负责找到他的两个儿女,赤天自是爽快地答应了。
这两个人,便是赤燕和赤风,赤天收为弟弟、妹妹。
天已完全黑了,天上的星星也在一颗一颗地,纷纷从黑暗中冒了出来。
赤天身后的门又打开了,撞进一个倔强孤傲的男孩,赤风,他走到赤天的身边,道:
“阿哥!”
赤天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进了门,把一天的星星与黑幕关在了门外。
夜风轻轻地吹过长街。
一条人影飘忽地从长街的那一头走过来。
清冷的路灯光,曳得他的影子老长老长左右摇晃不定。
有如,这个人正在与夜风抗衡,为免于被夜风吹倒似的。
而这风并不大,不过是很冷!
是以,这个孤寂地走在大街上的人,正不停地“咕咕”喝酒。
稍稍有点让人不满意的是,他特别香的酒,一定会是上等的陈年佳酿,而此时,竟被这个人当作白水喝?
牛饮,岂不是辜负了这等美酒?
但,这个拥有的这等美酒似乎很多,一瓶刚尽,伸手又从身后的布袋中摇出一瓶。
终于,还是个胜酒力摔倒在地,仰面而卧。
路灯光脚静地撒在地上。
也撒在这个人的脸上。
这个人赫然是。
——曾是天下最强的男人!
——赤家政权的基石。
银河!
今天交成了这个模样。
而且,醉倒在大街上,不但没有一个人来扶他,帮他,竟连狗都没有一只来嗅他。
他喃喃地道:
“我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就连他一向敬重,爱护他的哥哥——赤天,也没有在他身边。
赤无真的是宠他么?这是他银河从没怀疑,而此时赤天在哪?他却不知道。
此时的赤天正在与他的电脑的数据共同运数着一—
为解答这世上最为复杂的“问题”。
不敢相信,赤天正在以大脑来计算着人类有史以来的最复杂的程度和理论,最庞大的数据,全在他的操纵下,超出了庞大的计算器处理。
这里,有着接近一亿部的最先进的电脑在同步运算着。
它们为着求让同一个问题“宇宙创生”。
目赤穹苍以后,乔无己在这里活动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来,他不断地、反复地从各个角度入手,运算着。
在致今天,此时此刻。
银河醉倒在大街上的同一时间。
——终于完成了!
此时的赤天,没有这么好的词句来形容他们的欣喜。
这里。只可录下他的话:
“哈……父亲留下的一切,我终于明白了。”
他盯着电脑荧屏,这句话足足反复说了十六遍,然后又道:
“一切从何而生,宇宙从何而来?就是因为‘生命之始’和‘时间之匙’的存在。”
这句话里的“生命之始,时间之匙”此时的赤天喃喃重复了几遍。
“宇宙万物源自虚无……只有利用‘时间之匙”的逆转时间,才可以‘生命之始’创出宇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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