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皇爷还是第一次听见九阴真经的名字,他想师伯这种功夫叫升降功,如果运起这种功夫,可以把全身由蒲团上升起来,这种功夫象变戏法一般,好看得很,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师伯这种升降功,只能够把身子拔起半尺多高,实在太嫌不够,不知道什么叫做九阴真经,有了这本九阴真经,难道可以使人白日飞升吗?段锦正在沉思之际,他的鼻息不经不觉重浊起来,丹房里面的玉虚子已经觉察出来,大声喝道:“是哪一个?”
段锦应了一声:“师伯,是我!”
他把丹房的门一推,走了进入,双膝一屈,跪倒在土虚子的蒲团下面。
王虚子看见段小皇爷进来,心中已经明白,可是他表面上仍然现出诧异神色来,问道:
“锦儿,现在天色将近三鼓,很不早了,怎的不去睡呀?”
段锦说道:“师伯恕罪,弟子今天晚上到来,为了一个想不通的问题.要向师伯领教!”
玉虚子便问他有什么想不通?
段锦说道:“弟子在师父门下练武十多年,自觉外壮功夫已經不错。可是日间和师伯一交手,接连跌了两个跟头,弟子灰心极了,觉得练技十年,本领不外如此.后来听见师伯说明,批评弟子只着重外壮的功夫,未到内外兼通的地步,所以一遇见了内家高手,难免一败涂地,弟子有见及此,所以冒夜到来,请求师伯指教!”玉虚子点了点头道:“唔,我明白你的来意;坐下来吧!”
段锦果然盘膝坐了下来,玉虚子正色说道:“师侄,你得要明白,内功之道,如果把它练成功了,不但万夫莫敌,而且却病延年,可有一层,内功这一门并不是人人可学,也不是每一个人可以精练,就你本身看来,如果练起内功,未必及得你那师弟展云帆呢!”
段锦听了这一句话,非常的不服气,心中暗想展云帆不过是个书呆子,如果不是我和师父由川边四恶的手里,把他拯救出来,已经化为异物了,难道他的功夫比我还要高强吗?玉虚子是个何等样的人物,已经看了出来,笑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了,是与不是?”
段小皇爷被玉虚子看出心思来,不禁面上一红,他赧然地点了点头,玉虎子道:“你别以为入门在先,天赋异禀,自小喝了金鳝王的血,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展云帆便和你相去不可以道里计,其实展云帆的禀赋,比你不相上下,如果论起聪明来,恐怕在你之上!你别以为力大无穷,其实没有用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试试!”玉虚子说着伸出一只左掌来,五指一摊,说道:“我的手放在这里,你一拳打下来、如果你一拳能够打得我的手掌动一动,就算我输,这个法子你以为怎样?”段锦想起日间情形,迟疑着不肯答应。
玉虚子笑说道:“你怕跌跟斗吗?不用害怕,一个人跟斗跌得多,方才可以练出真功夫来,知道没有?”
段锦只得站起身子,随随便便一个劈拳,照玉虚子掌心捣落,但听“扑”的一声,打个正着,说也奇怪,段锦觉得自己这一拳如同捣在一堆棉花上,玉虚子手掌完全不动,段小皇爷整个拳头几乎凹陷进手掌甲,玉虚子叫了声:“去!”手掌肌肉一弹,一股大力直推过来,把段锦撞出四五步远!
玉虚子笑说道:“你这一拳哪里算是真真正正的打,来吧,不用害怕,用尽气力再打一拳吧!”
段锦好奇心发起来,这一回用足气力,使出金刚拳法,一个“金刚劈石”之式,猛向玉虚子腕掌之间劈落,他估量自己这一拳足有七八百斤的气力,玉虚子难道还能够用内功反震的力量,把自己震出去吗?哪知段小皇爷这一拳击在玉虚子的腕肘脉门上,猛觉得师伯的手腕,柔若无骨。玉虚子腕肘着了拳力,倏地一折,手掌闪电似反绕过来,向段锦的手臂一拍,段小皇爷当堂全身不由自主,象腾云驾雾也似的直抛起来,摔向屋角,只听“吧哒”两声,段锦跌出七八步外,摔了个五体投地,他含愧向玉虚子道:“师伯,你的功夫真行,弟子不用再比,甘拜下风啦!”
玉虚子笑说道:“哪里话来,摔跌你的并不是我,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段棉觉得大奇,便问这句话怎样解法?何以会摔跌自己的是自己本人,并不是师伯呢?
玉虚子笑说道:“你难道儿不明白吗?刚才我跌你那一跤,完全是借力打力的功夫。比如你用一百斤力打过来,我用一百斤力回击你,又比如你用八白斤力打来,我也用八百斤力相还,这就是内功的妙用了,你要学这门功夫未尝不可,但是有一重妨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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