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小楼中,不上住着茶伤一人,整个胡府上下,也只有胡孟才知道住入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梦伤!这是一个禁止闲人入内的大院子,住入院子之中的更有南国医道圣手徐文伯及其孙徐之才。
胡太后的心情并不好,这些年来,战乱连年不断,早已将这尊贵的太后折腾得疲惫不堪,但却依然未曾让她失去昔年美丽的容颜,在心乱之时,回娘家看看却是常有之事,最近更是常来胡府。
朝中之人早已习以为常,更何况这段日子以来。破六韩拔陵、乞伏莫于、胡珠、莫折大提等各路起义军,直扰得满朝不安、胡太后心情不好,本是极为正常之事,但胡孟的神色之间却显得更为阴郁。
胡大后今日依然悠然地向那闲人不能进的院子行去,这似乎已经成了必修的一课。每个随从都以为大后只是喜欢清静,所以都只好留在院子之外。
“大后,请留步,下臣有事要禀!”胡孟立于道中!
恭敬地跪下道。虽然他是太后的同胞兄长却仍得行那尊卑之礼。
“哦?”胡大后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这才向身旁的众亲卫打个眼色。那些人全都极为知趣地退至一旁。
胡孟望了望四周,神色有些阴郁地道:“不知太后可否移驾‘紫霞阁’?”
“此处又无外人,哥哥何必再行如此大礼?有话不妨直说。”胡太后伸手扶起胡孟道。
胡孟脸色有些惨白,声音极为冷漠地问道:“妹妹真的准备抛却荣华富贵隐迹山林?”
胡太后脸色一沉,冷声问道:“哥哥以为我只是一时的冲动?”
“妹妹可考虑到,若是你真的走了之后,朝中的局面将会变成另一种让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状况。那时,恐怕再想挽回,也是难如登天了!”胡孟不无忧虑地道。
“难道哥哥仍想阻止我的行动?”胡大后声音再次变冷地道。
“不敢!我只想妹妹三思而行,以大局为重,我明白你与蔡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你只考虑到个人。当一个人若是突然拥有可以左右天下的权力之时。他(她)92仍能够保持着平常人的心态吗?谁想让自己的权力受到任何威胁?就算你此刻真的相信这个替身,可是当她一旦成为一国之后时,她仍会留着我们这些可能成为隐患的人吗?”胡孟神色惨进道。
“这一点,我早就考虑到了,如今的我再也不是二十多年前那未长大的丫头了,若是我没有足够的把握,岂会去做一个无趣的游戏?这些年来;我受够了,这世上之事我也看透了。更何况,若我是傻子,伤哥也不会是傻子,难道你会认为他的才智不足以可靠?”胡大后冷笑道。
胡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淡淡地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确已经感觉到他的这个妹妹已经变了,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确不再是二十多年前只知道哭啼的小姑娘了,更会为自己的幸福考虑,但仍是不放心地问道:“妹妹有什么方法可以控制她呢?”
“我只是让她知道,她永远只会比我们晚死三个月,只要我们死去了,那么她也便只有三个月的好活,天下能改变这个命运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伤哥,另外一个人,说也是白说,因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认为她在知道了这种情况之后,仍敢猖狂得意吗?”胡大后极为深沉地道。
胡孟神情微微一缓,似乎放心了不少,高兴地问道:“如此说来,你仍可随时回来做你的皇后呢?”
“我还有必要回来吗?此时国家已乱成一团糟,回来只是活受罪而已,我又何必回来?
只是我却想劝大哥一句,不如将我们的家人移向安全之地,官场始终只会腐蚀人的心灵,更是祸福无定之地,只要我们有实力,就是在任何无人的地方,都可以开拓出一片天地。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岂不比此刻担惊受怕更要强上许多?”胡大后淡漠地道。
胡孟一呆,望了望胡太后那一脸认真地样子,幽幽一叹,道:“妹妹所说极是,我是该为以后准备一下了,在乱世之中。官场的确不是长久之地!”
“哥哥明白便好,不知道伤哥的行动实行得怎样了?”胡大后淡然问道。
“进展得很顺利,但徐老先生说过,在她的容颜定型之后,必须要半年时间的固定生长,使得面部肌肉不至于人在搓洗及活动之中变形。所以,手术可能会在过年之后才能真正落实!”胡孟认真地道。
“还要这么长时间?”胡大后微微一皱眉道,同时放开脚步向院内行去。
胡孟只得陪着她行入里面。
“你叫绝情,可曾记得?”金蛊神魔田新球冷漠地阴狠道。
“我叫绝情,我记得!”一名面容如冰、语气却极为恭顺地年轻人回应道。
“你的亲人是谁你知道吗?”种魔田新球目中射出几缕得意而又狂热的光芒,紧紧地问道。
“我没有亲人,从小便是个孤儿!是主人你将我扶养成人。要说亲人,你便是!”绝情的声音依然冷漠无比地道。
“很好,那你的命是属于谁的?”金蛊神魔田新球开心地问道。
“我的命是属于主人的,主人让我死,我便死;主人让我生,我便生、上刀山,下火海,绝情义不容辞!”绝情声音坚定地道。
“那好,我要你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割一块肉给自己吃!”金蛊神魔田新球狠辣地道。
“啼——”剑光一闪,一块带血的肉自绝情手臂之上飞起,绝情的另一只手如电般在虚空之中一抓,刚好抓住那块儿有三两重的生肉。便毫不犹豫地往嘴中一抛,连咬都不咬,便吞入了喉中!
金蛊神魔与一旁的尔十天佑在恶!’的同时大吃一惊,如此大的一块肉,绝情竟丝毫不嚼地吞了进去,连喉节的波动都未曾有过,这是什么功夫?
金蛊神魔田新球神色间这才真的露出欢悦之色,不由得微微有些得意,向尔十天佑望了望。
尔十天佑爽然笑道:“恭喜田宗主拥有这么一个高手9”说着又向立在一旁的绝倩望了望,眼角却发现他的爱犬正在拉屎,不由得喝道:“给我将它吃掉!”同时手指向地上的狗屎。
“你是什么东西?若不是看在主人的面上,今日定会将你剁成一堆烂泥去喂你的狗!”
绝情横眉冷目,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机。
尔十天佑大怒。同时也感到一阵寒意。因为他感觉到绝情那比普通高手更浓郁百倍的杀气,像是无数尖利的冰针直刺入他的心脏之中,但碍于身分,不由得怒喝道:“你想找死!”
“找死的人是阿!”
“大胆。绝情,还不快向三当家的道歉!”金蛊神魔田新球也神色大变地打断了绝情的话。叱道。
“是,主人9”绝情立刻变得恭顺,也不止住臂上流出的血迹,便向地上单膝一跪,抱拳道:“对不起,三当家的,绝情刚才实在是太过于冲动,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要我原谅可以,但你必须将那堆狗屎给我吃下!”尔十天佑冷笑道。
绝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上的杀气也愈来愈浓,整个石室之中几乎都快成了冰窖,几名管监的弟子都打起冷颤来,绝情没有发作,只是将目光投向金蛊神魔田新球,却是询问之色。
尔十天佑亦紧张了起来,他明白。此刻绝情一旦发作起来,他完全没有把握胜得了对方,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绝情,世上能是他对手的人已经大少大少!
金蛊神魔田新球歉意地向尔朱天佑道:“不好意思,绝情有失礼节,还请多多包涵!”
同时对着绝惰喝道:“三当家既然已经说了,还愣着干嘛?”
绝情身上的杀气突然间全放温和地应了一声”是”。这才站起身来。缓缓地行向那堆狗屎,伸手毫不犹豫地抓起来,放入嘴中,竟像是吃美味佳肴一般吃了起来,那手臂之!的血渍滴在狗屎之上。更显得肮脏不堪,可是绝情似乎丝毫不觉也似乎嗅不到臭。
一旁望着的金蛊神魔、尔十天佑和几名聂卫,不由得全看傻了,随之忍不住全都低头呕吐不止,那种恶心的感党,似乎在吃狗屎的人不是绝情,倒好像是他们自己。这一吐,几乎连肚子里的黄胆都吐了出来,更别说是吃过的饭了。
“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吃了!”尔十天佑实在受不了这个场面,不由得呼道。但他的话并不管用,绝倩根本就不听他的,仍然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
“不要再吃了!”金蛊神魔田新球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可哪里见过绝情如此品鲜一般地吃狗屎之法?呕吐之余只得呼停。
绝情这才恭敬地应了一声提”,才优雅地立身而起,用手擦了擦嘴,再将手在一旁的水桶中洗干净,又洗了洗嘴,方温驯地立在金蛊神魔田新球身瓜“真要恭喜田宗主,拥有如此衷心的属下。真叫天佑羡慕不已!”尔朱天佑认真地道。
同时,也在另一只桶中棒了几捧水嗽了嗽口。
金蛊神魔田新球充盈着喜悦之情,道:“我的属下也便是大宗主的属下,咱们还不是一家人吗?三当家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好了!”旋即又转身对着绝情道:“今后。跟三当家便是一家人了,三当家若有什么用得上你的地方,你也一定要尽力去做,明白吗?”
“是!”绝情恭敬地应通,然后向尔朱天佑抱拳道:“今后若有用得上绝情之处,还请三当家的吩咐,绝情绝不会退缩!”
“好!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尔十天佑高兴地道,同时又向金蛊神魔田新球伸出大拇指赞到:“田宗主用毒之术真是让天佑佩服得五体投地,居然能炼出如此毒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三当家过奖了,这只是师门秘术而己,也是这万里挑一的种子才会有如此效果!”金蛊神魔田新球欢快地道。
“绝J情一切与常人无异,可真是难得。好!我们今日应该去好好庆祝一番了!”尔米天佑也欢快地道。
“哪便由三当家作主了!”金盘神魔田新球谦恭地道。
“大哥此刻正在堡中,我想不如让绝情与我大哥见见面也好,看看我大哥可有什么事情须要绝情去做,试试绝情的办事能力也好!”尔十天佑提议道。
“哦,大宗主也来了朔州,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金蛊神魔田新球喜道。
叩B下,战乱纷起,朝中已无大将可用,岂能不靠我们几大家族撑起门面呢?我尔朱家族更是四族之首,明帝小儿无能,焉有不乞我尔十家族之理?”尔十天佑得意非常地道。
“那这岂不正中大宗主的下怀了?”金蛊神魔田新球意味深长地问道。
尔十天佑心照不宣地放声大笑起来,金蛊神魔田新球也陪着一起大笑起来。
蔡伤见胡太后莲步行入,目光立刻变得无比温柔地道:“秀玲今日仍有空过来吗?我还以为你这几日定是被俗务缠身呢?”
胡太后微微一笑,道:“就算是俗务再忙又如何?这里可是秀玲的下半生幸福,我能不来吗?更何况我一日十见伤哥,心中便不踏实,总似乎少了些什么。所以,我怎能够不来呢?”
胡孟、蔡新元等诸人立刻知起地退下了,唯留下两人静静相对。
“是呀,这的确是关系到秀玲下半生的幸福,只是让我心里很是不安。”蔡伤语气有些忧郁,更稍带几许伤感。
“伤哥,你有心事对吗?有什么话不能够对我说的呢?”胡大后温柔地偎入蔡伤的怀中。娇柔地问道。
蔡伤的手将怀中的可人儿搂得更紧,却仰头望向虚空长长一叹,似乎无限的凄苦在这一声长叹之中尽吐而出,然后才伤感地道:“今日是风儿失踪一周年的纪念日,大柳塔最后一面都未能相见,也不知风儿是生是死,这一年来却没有一点消息!”
“原来伤哥想着风!唉,这一年多来,如果他仍在世上的话,怎么也应该有个信。算了,伤哥,我们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好吗?让我们多想想将来,岂不是更好?”胡太后笑声有些干涩地道。
蔡伤苦涩一笑,轻轻推开胡大后的娇躯,缓缓踱步至窗边,背负着双手。低低一叹道:
“风儿本是我这一生之中最大的希望,可是上苍总喜欢与我蔡伤开玩笑,难道这就是命吗?”
胡大后神色有些黯然。从背后紧搂住平伤粗壮的熊腰,幽幽地道:“可是你还有我呀?”
蔡伤黯然地反手抚摸着胡大后的消脸,依然是那般嫩滑、温润。感激地道:“秀玲对我真好,让秀玲陪着我一起过那种粗茶淡饭的生活,可真让蔡伤心中不安呀!”
“只要能与伤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锦衣玉女有什么好?人只要心头舒坦、快活,其它的又算得了什么?”胡大后认真地道。
军伤依然极为苦涩地摇了摇头,道:“现实和理想完全是两回事,现实之中,一切都是那么实在,痛苦就是痛苦,艰难就是艰难,没有丝毫可以转变的余地!”
“伤哥是不相信秀玲了?”胡大后仰起俏脸,眼中露出让人心碎的凄迷之色。
“吓,我相信秀玲,在这个世上着连秀玲也不能相信的话,大概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了!”蔡伤肯定地道。
“那伤哥还有何顾虑,还有什么担心的例”胡大后不依地问道。
蔡伤咬了咬牙,诚恳地道:“我只是想让秀玲三思,你真的要这样决定吗?你可知道这种决定,可能会拖累很多很多人,你想过吗?”
“我想过,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以为我都是在为那些血腥的战事而烦恼吗?不是!我这些日子只是在想,这个决定可能会影响到哪些人和事,但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变。我今日的决定,难道伤哥还不明白02吗?”胡太后坚决地道,旋即又道:“这假大后保证不会有人识破,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敢去怀疑她,更没有人敢去验证。何况,她的举上、言谈都与我几乎无所分别,对我以前的事所知也不在少数,定不会出什么疵漏。朝中又有郑厂、席纪诸人支撑,这些人也糊涂得可以,只懂得讨好拍马屁,这使减少了许多可能发生的情况。这两人更是我一手捧起来的,这一点我岂有不知之理?他们正是我预留的后以只要我们过一段日子,便让假大后升天,一切将会变得神鬼不知了。”胡大后沉声道。
蔡伤心头一震,道:“哪样可能会弄巧所拙。”
“伤哥怎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胡大后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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