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证据,你不能凭猜测来断定他便是金国七王子完颜那金,否则的话,别怪大哥我有些不尽人情。”猎鹰惊愕之余有些恼怒地道。
“大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对司马屠很尊敬,其实在以前我又何尝不是?若有人这样说,我肯定会和他拼命。但这是事实,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
顿了一顿,凌海猛灌一大口酒,继续无奈地道:“他是我义父,是我父亲的八拜之交,我也不想相信这是事实,当我看到司马屠他师父留下来的遗言中所述之后,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太残酷了,真是太残酷了。所以我便未再回到“杀手盟”,而与平妹共闯江湖。以“正义杀手”之名去查访我家惨案,终在重庆得知,我家之祸果然与“毒手盟”有关,后来经过多方面的打探,和江湖中传言的一些细小问题,把其一综合归结,我在心底终于有些相信司马屠他师父也是我的师父“龙降天”的遗言。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结果不会那样糟,可还是不能与现实相抗。”
““龙降天”前辈不是已经死去三十年了吗?”猎鹰惊问道。
“不错,他已经死了很久,但准确地说他只是死去了二十五年,而且不是死在长白山之役,而是死在我蜀中。”凌海有些伤感地道。
“怎么可能,那奸贼怎会死在蜀中?”猎鹰不敢相信地道。
“绝对没错,他不仅不是奸贼,而是来中原除去奸贼的。但他们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却反被金狗利用,利用他们引开各派的注意力。从而对各派暗中偷袭。“塞外双龙”的功力和武功的确是通天入地,可他们却在离开全国之前。便中了一种没有解药的毒,而且各派在赶往长白山的途中,早就被金狗安排在中原的奸贼不断地暗杀,然后将罪名加到“塞外双龙”
身上。于是各派便真的与“塞外双龙”火拼,而使金狗从中得利,可是龙降天却逃了出来,他依然追查他的叛徒完颜那金和另外一名女弟子。他将体内的毒逼住了一年,终于查出了他的叛徒就是后来的司马屠,而那个女弟子便是我的母亲。”凌海无限凄苦地道。
“什么?你的母亲和盟主是同门师兄妹?”猎鹰眼睛瞪得好圆好圆。
“不错,我父亲之所以与司马屠结交,就是因为我母亲,当初也就是司马屠即将死于龙降天的手中时,为什么我父亲和母亲能及时赶到的原因。而我母亲现在却是毒手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毒手盟尊称为夫人的人。”凌海眼中射出疲惫的神色。
“你是怎么知道,你母亲便是那毒手盟的“夫人”呢?”猎鹰惊疑地问道。
“这有两件事可以证明。当年我母亲身边有三名丫头,两名是从小就和我母亲一起住进凌家,而另一名是后来我家的内系丫头,可是在四年前,我家内系丫头却死了。虽看起来毫无可疑之处,但却有蛛丝马迹证明可能是我母亲亲自下的毒手。而另两名丫头却全是叛徒,且现在成了毒手盟的左右圣使。另一个却是当年我们凌家的一位叛徒,我从他的口中套出了所有的真相,还有在九江那里,雷家四位爷爷已将全国国耶律盖天杀得大败,从而证明了,毒手盟与金国是相互勾结的。与龙降天老前辈的遗言中交待的一点不差。因此我才不得不相信那是事实。”凌海狠声道。
“咕咕……”猎鹰端起酒坛一阵猛灌。
“咕咕……”凌海也是一阵猛灌。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猎鹰冷冷地道。
“你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不想你被一只带着面具的恶魔所利用。我知道,你对司马屠不会提防,你甚至会为他拼命,将来有一天我突然要杀司马屠,你一定会阻挠,我不想和兄弟动手,所以我必须先告诉你,我想劝你离开杀手盟。”凌海坚决地道。
“哈哈……我走了,还有那么多生死兄弟怎么办?将来你杀司马屠时,难道也将那三百多名杀手兄弟也杀光吗?”猎鹰厉笑道。
“这是我想求你的地方,在“杀手盟”中,我的仇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司马屠,我不想连累无辜,更不想伤害我们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或许只有你才可以帮我这个忙。”凌海真诚地道。
“你很天真,你当司马屠是傻瓜,若我在兄弟之间唱反调,他会觉察不出来?他还会留我在人世吗?
何况他对我还有救命之大恩,我如何能恩将仇报?“猎鹰有些苦涩地笑道。
“咕咕……”两人又是一轮猛灌。
“我会设法让司马屠找我,会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我要不断地对毒手盟进行破坏,让他不得不出手。那时候,你们便没有理由再帮他了,你们可以袖手旁观,也可以杀几个奸贼,但这些还得靠你。”凌海狠声道。
“那要等你真的到了那一步之后再说吧,若事情真会如此,那我无话可说。”猎鹰无奈地道。
“对了,我重出江湖之事,我想司马屠一定知道,他也定会猜到我会来找你,就算我不来,他也会怀疑,所以你这一段时间自己要小心一些,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想说的事情。”
凌海忧虑地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不过司马屠的武功深不可测,你有把握吗?”猎鹰冷冷地道。
“我不知道,我看过他使出的剑招,但我会尽我的力量,这个奸贼非死不可!”凌海斩钉截铁地道。
“你既然这样坚决,我不会拦你,但我也帮不了你,我们兄弟一场,只愿你能平平安安。”猎鹰猛灌了几口酒,疲倦地道。
“咕咕……”凌海狂饮一口,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凌海缓缓地撕下一只鸡腿,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你为什么要上峨嵋?”猎鹰依然是很冷淡地问道。
“因为峨嵋派正在受毒手盟骚扰,还很有可能发生内乱,所以我便送恒静师太她们回峨嵋。”凌海平静地道。
“哦,连峨嵋派也会受到骚扰,那毒手盟势力不是太大了吗?”猎鹰有些惊讶地道。
“不错,“毒手盟”的确是新崛起的组织中最大的一个,又有金人作后盾,所以还有超过丐帮之势,但无论它再怎么庞大,我们依然要让他们从这个世上消失。因为天下正义并非我一人,我可以联合各大门派中的正义人士,我可以广邀天下有志之士进行申讨。自古都是邪不胜正,我想“毒手盟”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天下武林所有人更厉害!”凌海冷然道。
“那他们与“毒手盟”拼个两败俱伤后,中原武林不照样是损失惨重,人才凋谢吗?”
猎鹰沉声问道。
“或许会,但若我们不去对付他们,他们所起的破坏作用会更大。那时候他们或许会真的将江湖正义一网打尽也有可能。因此,我们顾不了那么多。”凌海坚决地道。
“好,既然是这样,我们兄弟一场,也不能坐视不理,虽然我不能亲手帮你对付盟主,但我还可以对付“毒手盟”其他一些凶徒。”猎鹰狂饮一口酒后,露出一丝丝微笑道。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凌海高兴地挥拳打了猎鹰一下道。
突然凌海将手中的鸡骨头猛地一回头飞甩了出去。
力道很猛,却不是带风声的那种猛,这种猛纯粹是一种感觉上的猛,不惊起半点风声,但却快胜疾箭,有些飘突,带起的居然是一阵无形的压力。猎鹰感觉到了这种压力,很清晰,很清晰。可是那段鸡骨头是向他相反的方向飞呀。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压力。
空气的温度似骤然升高了一般,鸡骨头是飞向一株树的树梢上,那片密叶之中。鸡骨头还没有到,树叶便开始动了,没有风,但却多了一根竹杖,一根很普通却也吸引人的竹杖,枯黄的颜色,竹质很莹润,带有一种琥珀的色泽,却似有生命存于竹杖里,一种勃发的生命力,这便是竹杖吸引人的地方。
猎鹰惊骇,他惊骇凌海的武功竟会进步得如此神速,而且已达到了一种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种自然飘逸的威霸之气。他也惊骇那根竹杖,那根竹杖只是从密叶中穿出来,就如树中长出的一截杂种树杆,肯定就没有动过,可是那竹杖周围的树叶和粗枝却如波涛一般,“沙沙……”地狂震,没有风,只有那竹杖所发出的强大生命力。
那是一种真气,那是一种很奇特的真气,那股狂动的生命力便是真气的本源。其实人的真气只有人的精、气、神合为一体才能真正的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凌海也有些惊,一般人是先由气练起,然后再凝合人的精、气、神,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只要达到了这种境界,人的生命力便会变得异常旺盛,生命旺盛了才会有顽强的斗志。
而眼前这一杖却已经达到反朴归真的地步,再不是由气凝合,精和神已达到了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再展现出一派旺盛的生命力,而是直接由天人合一的境界将旺盛的生命力以真气的形式展现出来。
那截鸡骨头在快要接近那波动的枝叶前的一刹那,“波”地一声,竟爆成三截,向波动的树叶从中射去。这截鸡骨头并没有带杀机,凌海只是感觉密林中有人在偷听他们两人的讲话,只是想将那人逼出声来而已,却没想到对方也是一个高手。
黄竹杖动了一下,画了一个圈,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四周成波浪形振动的枝叶竟然在刹那间改变了方向,全部向那画出的圆圈内尽力伸长自己的身子。那三截鸡骨头也受到引力的影响,钻到那画出的圈里去了,“嘭嘭嘭”竟有三声爆响,三根鸡骨头也便暴裂成了碎末。
“哪位前辈高人,久候树上,何不下来一叙?“”凌海向那片密叶中抱拳道。
猎鹰甚是惊骇,他想不到那截鸡骨头会在中途断成三截,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射出,那一种巧劲,那一种功力的控制的确让人惊叹,而对方的竹杖更是神乎其技,他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那片树梢。
“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老化子打个盹便给你发现了,还请我吃鸡骨头。唉,真是惭愧呀,惭愧!”一个粗豪而带着一点怪调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从树梢上飘下一人,就像是一片秋叶般轻缓,是一个破衣百结的老叫化子。乱蓬蓬的头发里面定可以做一只鸟窝,眉目倒显得很有个性,那爬满皱纹的脸,却似有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在辐射,身子似乎很单薄,黄竹杖拄地,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那叫化子蹒跚地向二人走来,嘴里还嘀咕道:“现在的人越来越吝啬,简直是小气鬼,连一只鸡腿都要啃完肉才扔给我,太没有同情心了。”
凌海和猎鹰听了相视愕然,于是凌海抱拳恭敬地问道:“前辈是丐帮的哪位高人?”
“嘿嘿……你这小娃子,先兵后礼是吗?老化子可是吃软不吃硬哦,要想我告诉你,嘿嘿……你必须先给一点报酬才行。”那老叫化死盯盯地望着那大琬里面的烧鸡,舔了舔舌头道。
凌海和猎鹰都有些想笑,但还是将这笑声憋在肚子里。
凌海立刻拿出一只大烧鸡轻轻一抖,向那老丐飞去。然后道:“这便是给前辈的报酬,也是向前辈赔礼道歉的。”
老叫化子的手这一下子比电光还快,猎鹰只觉得黑影一晃,那只烧鸡已在老化叫子的嘴里咬了一口,“哇,好香,好香,一定是在宜宾“老观堂”烧的。”老叫化子自语道。然后抬起头,死鱼般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凌海和猎鹰,再把乱蓬蓬的头发一甩道:“嘿嘿,算你小子识相,知道赔礼道歉,刚才对老叫化的无理便一笔勾销吧。不过想要知道我老人家的身份,哈哈,这一只烧鸡未免太少了吧。最起码,我老化子的名头也要再值一坛“还魂香”
呀。”老叫化的眼睛又在那两坛香味四溢的酒坛上滴溜溜地直转。
“哦,这个很好说,只要前辈愿意,这两坛酒全都是前辈的。”猎鹰笑道。
“真的?”老叫化子显出很兴奋的样子望着凌海问道。
“当然,他说的话便是等于我所说的。前辈要喝酒,请随便。”凌海恭敬地道。
“那太好了。”老叫化子忙不迭地冲上去抱住一个坛子一阵猛灌。
“啊……这“还魂香”也真够劲,喝起来就是爽啊。”老叫化子感叹地道。
“咕咕……”这老叫化子一口气便将那一坛酒全部喝完,然后放下坛子,鼻子塞进空坛内猛嗅了几下道:“真是香啊,真是香。好长时间都没有机会喝到这种美酒了,可惜,那“百花酿”却没有了,真可惜。”
老叫化子啃了几口鸡腿后,抬头向两人笑了笑,道:“嘿嘿,你们上当了,其实我老叫化的名字不值钱,只有你们两个傻瓜才愿意出鸡和酒来买,真是笨呀,笨呀。”
“那前辈不值钱的名字又是什么呢?”凌海笑问道。
“嘿嘿,就是像这个。”老叫化一说便用竹杖挠了一挠,于是便有一阵强风飞了出去,竹杖收了回来,风依然绕着三人转了一圈。
“这个,风!像风,陈如风!无影神丐陈如风!”猎鹰揣摩着然后惊叫道。
“什么没影子,更是鬼话,想我死呀?哼!我才不想这么早死呢,死了之后又没酒喝,更没有鸡吃。”老叫化子骂道。
“原来是陈前辈,晚辈真是失礼了。”凌海恭敬地道。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老叫化子最讨厌人讲这些礼节,让人头都大了,你最好不要乱来,不过刚才听你两个小子在嘀咕什么江湖正义,那倒还是件好事。”老叫化子扬起那怪调说道。
“前辈既是丐帮的支柱,想必定有自己对江湖的看法,不知前辈认为怎样才能解决眼下这场劫难呢?”凌海恭敬地问道。
“看法倒没有,不过对你的意见倒可以有些帮助,我可以帮你联络一下各门各派的同道,对毒手盟花果山的总坛进行攻击,也可以发动各地丐帮弟子对毒手盟各地的分舵进行监视,连合冯家、祖家、艾家对其进行各个击破。而你小子在天狮寨的人马也要协助我们完成任务,不知小子意下如何?”无影神丐陈如风变得很严肃地道。
“那当然没问题,这些还得陈前辈劳心劳力了。”凌海喜道。
“你小子现在比我老化子还要风光,谁人不知你“正义杀手”之威名,谁不晓你“正义门”门主,我老化子已经老哆,是你们出手的时候了,不过我老化子还是希望你小子以大局为重,为了天下苍生,有时难免会有所牺牲。现在你可以专心去峨嵋山了。”无影神丐陈如风深沉地道。
“我知道,我定不会有负前辈所愿。”凌海抱拳激昂地道。
“那个司马屠,便由这位小子看住他哆。”陈如风对猎鹰沉声道。
“我不能去对付他,但我会向丐帮朋友提供与他接触的人。”猎鹰无奈地道。
“你小子脑袋怎么如此不开窍,不过我也不为难你,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陈如风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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