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路上不断地练习“三针制功大法”和箭术,却不去修习内功,这样只在招式和动作方面求迸展,比较难一些,不过对厉南星的话却有了些了解。
“你应该忘记的,全部都忘记,忘记一成便有一成的收获,忘记三分则有三分的效果,全部都忘记,几乎便算修成了正果。”林峰常在叨念这句话,他在与江枫相斗之时,似乎找到了一点这种感觉,可是那只是瞬间的事,后来却难以明白那种感觉缘于何处。
林峰教导皓月并不差,死教硬磨,常以教些杂艺和易容术让她调节一下心情,他知道小孩子心性,不能大将她的个性局限死了,如此一带使皓月学起来事半功倍,进展异常迅速,同时也常由汪策与之对练,虽然每一次皓月都是败,但林峰却让她斗志高昂无比,而且每一次相斗,林峰一定要皓月说出自己的几处不足,让皓月在情不自禁间养成了一个总结经验教训的好习惯。
偶尔,林峰还会叫汪策不要以功力相比,以招式对阵,皓月却差点得胜,使得皓月欢快不已,练功劲头更足。
三人一路行了十多日,终于赶到新郑,路上虽多有关于神偷门大宝藏之谈,不过林峰却并不在意,也有谈到林峰打败江枫之事;只是打败秋永升之事。却仍未曾听到,或许消息传播得没有林峰的行程快。
来迎林峰的是冯过客和孙爱人。
在林峰大感奇怪之时,马车已驶入了一座王府别院,是花雅兰住的,气派之大比“新月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峰从车上下来,已是院中,唯有皓月从身后车上跳下来,见冯过客和孙爱人。
“圣姑在哪里?”林峰淡淡地问道。
“圣姑此刻在副总管的住房,属下这就带副总管去。”一位俏丽的丫头忙过来恭敬地道。
林峰冷冷地打量了院子一眼,对皓月道:“你先跟着冯先生一起,待会再由冯先生送到我那里去。”
“是,副总管!”皓月很乖巧地改个称呼道。
林峰满意地一笑,转身便和那俏丫头向东厢房走去。
穿过几丛修竹,弯过几座假山,再走过一道曲桥便见修竹、苍松之间,一红檐翠柱的雅阁隐于其间。
“这便是副总管的住处,圣姑正在为副总管整理房间、’那俏丫头声音之中也露出一丝不解的惊异。
林峰惊问道:“你说圣姑在为我整理房间?”
那小丫头见林峰神色古怪,心下有些害怕,急忙道:“嘱下和茶花正在整理,可是圣姑却说我们整理得不好,一定要她亲自整理,还把我叫出去接副总管,茶花也给叫出去,我们没办法,只好由圣姑安排,属下本来想再叫别人来整理,可一想,没有人比我们更擅于整理房间的,只好不再叫了。”
林峰心头立刻涌起万丈波澜,说不出是感激,是爱怜,还是……想起花雅兰那如天仙般绝丽无端的俏脸,难以掩饰狡黠而热切的眸子,和比春水还动人的温柔,林峰不由加快步伐,向屋中走去。
“副总管好!”又一名俏丫头见到林峰陪着那小丫头一起走来,立刻知道是副总管,便娇媚地低低地问好。
林峰微微地点了点头,便大步跨入大厅,见一间房中仍传来一声声搬东西的响声,急切地推开虚掩的房门,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地直立在门口,立成了一块塑像。
房间内正在摆弄着书桌的花雅兰,额上微微渗出细细的汗珠,弯曲着的腰,听到一声门响,忙直了起来,扭过脸来,见是林峰,不由得羞涩地一笑道:“你看我布置得好吗?”
林峰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来到花雅兰的面前,眼中尽是如水的柔情和怜爱地望着她,似在看一件梦想中的瑰宝一般。
花雅兰不由得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林峰那燃烧着无限爱意的眼睛。
林峰用激动得颤抖的手沉重地搭在花雅兰那比他低上两拳的圆润的肩膀,以似梦一般低泣的声音道:好,只要是雅兰动手布置的什么都好,只是,叫我如何才能感激雅兰呢?”
花雅兰低头,抚弄着自己的衣角,微弱地道:“雅兰不要你感激。”
林峰以一只手缓缓地抬起花雅兰的头,使两人能够相互正视。
花雅兰顺从地抬起头,脸色一片娇红,柔情万缕地望着林峰的眼睛,似嗔似喜的表情,让林峰升起了无限的爱怜。
林峰想到付春雷的话,花雅兰完全继承了石小凤的个性,对自己所爱的东西绝不会不择手段去获取,不由得想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缓缓地低下头,轻轻地吻在花雅兰的樱唇之上。
两人同时一震,但却没有分开,林峰变得无比的狂热,双手紧搂着不多半点余脂的腰身,而花雅兰则热烈无比地回应着,那若莲藕般莹润的玉臂紧揽着林峰的脖子。
天地同时停止了运行,骄阳顿时失去了光芒,两个人同时醉了,醉成一片美妙的温情世界中。
没有了天地,没有了房舍,没有了桌椅,也没有了太阳,同时也没有了人,连自己都消失在自己的思想里,有的只是春水一般的柔情与狂热无比的爱意。
像火山喷发一般狂烈,像奔涌的潮头一般澎湃,像……所有的东西都不像,这是爱意,这只是柔情,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比拟的爱意和柔情,林峰醉了,醉在花雅兰温柔而又狂热的丁香上,花雅兰也醉了,醉在林峰温暖而有力的怀抱里。
两人拼命地吮吸着,像婴儿在寻找乳汁,天地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什么名和利,什么仇和恨,全都滚得很远,虚旷的宇宙空间里唯有两颗紧密结合在一起;充满柔情和爱意的心。
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躯体已只不过是空虚的,两人的灵魂早已飞升了一个美丽而虚幻的世界,像是在梦中,像是在仙域,没有人能够形容那种美妙的意境。
林峰和花雅兰脑中所有最美丽的词语加起来,也不够形容这美丽意境的万一。
良久……良久……良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呼吸不通畅,两人才缓缓地分开,分开。
两人脸上都绽出了一片欢畅的艳红,两人的眼中都露出让对方心醉的柔情林峰没说话,花雅兰也没说话,再也没必要说话,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花雅兰轻轻地将头靠在林峰的肩上,是那样酣畅,是那样温柔,是那样娇艳,是那样迷人,但林峰没有看,他无需看,只用心感便可以深刻地体味到花雅兰那颗狂蹦的心中有多少美丽,有多少深情,有多少满足和欣慰……林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做了一个甜得人不愿意醒来的梦。
静静地,静静地,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不知道有多久,两人心中都充满着幸福和满足,这是一种超脱肉欲的爱,至高无上的爱,是那样完美。
两人心中没有丝毫杂念,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良久……良久……也不知又过了多久。
林峰温柔地道:“雕兰,我这是在做梦吗?”
花雅兰双手紧抱着林峰的肩头,张口轻轻地咬在林峰的肩上,然后低低地道:“你痛吗?”
林峰深情地望了望花雅兰那如秋水般的眸于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不是梦,雅兰是否知道我现在真的是爱上你?”
花雅兰淡淡地露出一个幸福而满足的笑意,温柔地道:“你早就爱上雅兰了,只不过是因为有一个三小姐杜娟,才使你不敢承认爱的事实,雅兰也早就深爱上了你,但我并不想你忘记杜娟,否则你对她的宣誓岂不是成了笑话,因此雅兰并不想为难你,才不断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此时,我好高兴,你终于肯接受雅兰了。”
林峰心头一阵感动,轻轻地爱抚着花雅兰那如瀑般飘洒的秀发,爱怜地道:“难道雅兰不觉得委屈吗?难道雅兰不觉得不公平吗?”
花雅兰仰起头温柔地注视着林峰,洒脱地一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不过难兰并不觉得这样叫不公平,也不会觉得委屈,爱本来都是非常公平,非常美好的,只要你爱我,而我爱你,便不再重要其它,爱是在于其真诚,而不是在于其多少,林峰明白吗?”
林峰不由愕然,又轻轻地吻在花雅兰的秀目之上,再抬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温柔而深沉地道:“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似雅兰这般将爱道出来的,爱是重在真诚,而不是在于多少,多么美的说法,雅兰使林峰汗颜了。”
花雅兰轻轻地推开林峰,轻柔而优雅地道:“那是因为你懂得雅兰的心。”
林峰望了望花雅兰那真挚而美丽的脸庞,不由得苦涩地一笑道:“雅兰总是最善解人意的,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梦,从雅兰无缘无故地将我提升为本教内堂副总管之时起,我都以为我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而雅兰则比梦更不真实,让我感到害怕,害怕这样下去,有一天雅兰不在了,我会是怎样的境况”
花雅兰欢快地一笑道:“你不是还有杜娟吗?”
林峰神色一肃,搂着花雅兰的肩,并坐于床沿,叹了口气道:“雅兰知道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她。”
花雅兰淡淡一笑,头枕着林峰的肩,温柔地道:“林峰不必忘记她,忘记了她,便不会是林峰,也不是雅兰所喜欢的人,我不在意你和她会有怎样的发展,只要你不要忘记雅兰就行。”
林峰低声怨道:“雅兰喝一点醋好吗?这样会把我宠坏的,也会让林峰心生歉意。”
花雅兰开心地一笑道:“可是雅兰全都是真心的,不会说谎,因为我见过杜娟,虽然她未曾见过我,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见过她一回的男人。这一生休想忘记她,而你却是爱上她,也就是从那一刻起,知道这一生无论如何对你改变,除非你变成了白痴,否则绝对忘不了她,若是雅兰让你忘掉她,那是雅兰大小看人了,也太小看我自己了”
林峰这才露出了笑脸,轻抚着花雅兰比玉还光洁的脸,低低地道:“雅兰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子,也是最有想力的女子,林峰的每一个心里话都被你算得精确无漏,因此林峰只好成为你的俘虏喽”
花雅兰欢快地在林峰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道:“那是因为雅兰真心爱着你,只要你高兴的事,我都会乐意的,雅兰也是你的俘虏。”
林峰深情无比地再次吻在花雅兰的樱唇之上。
花雅兰“嘤”地一声软倒在林峰的怀中。娇羞地闭上了美目。
良久,二人才缓缓地分开。
“阿峰,我好高兴!”花雅兰欢快地柔声道。
林峰轻轻一震,惊问道:“雅兰叫我什么?”
花雅兰瞪大一双美目。温柔地道:“我叫你阿峰,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只是好久都没有人如此叫我了。”林峰有些神思地道。
“那我从今往后便如此叫你,好吗?”花雅兰无比娇柔地搂着林峰粗壮的腰肢道。
“好,我当然高兴,对了,这可是王府别院?”林峰惊疑地问道“不错,威武郡王其实是我舅舅,我从小便在王府中长大,除了教中身份高的诸人之外,根本就不知道我便是教中圣姑,本来我都是以斗篷掩面。除了是见你之外,包括那些亲兵在内。”花雅兰淡淡地道。
林峰大为惊愕道:“这怎么可能?”
花雅兰哂然一笑道:“我只知道你很难相信,其实,那次在洪湖边,都是我有意安排的,难道你就不怀疑吗?其中有几处破绽的,你就没有发现吗?”
林峰早听付春雷说过,并不惊异,不过此刻有花雅兰亲口说出来,倒真也让他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感激不已略一思索道:“雅兰是不是开始声称是为查岳阳门之事,而后来却并未着手为破绽?””
花雅兰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这是其一!”
“我还怀疑莫死哭为何会先行化妆成店小二,却又不下毒制服‘洪湖帮’的人,相信雅兰早就知道那是‘洪湖帮’的产业?”林峰思索了一会道。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早就在怀疑人家,却也不说出来。”花雅兰嗔道。
林峰苦涩地笑了笑道:“我能够对雅兰说吗?一想到雅兰待我如此好,而我却仍在怀疑她,这多么卑鄙的念头,想一下都让我脸红,哪里还有勇气说。”
“油嘴滑舌,尽会哄人”花雅兰伸出玉指在林峰额头一点,媚笑道。
“雅兰呀,要是我们俩一起走到大街上去,你猜,我会给那些男人的口水给淹死?连我自己都有掉口水的想法。”林峰深情无比地望着花雅兰,笑道。
“林峰的情话,为何会如此幽默,让人心醉!”花雅兰有些痴情地道。
林峰温柔地一笑道:“因为雅兰已变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雅兰对我连一丝都没有隐瞒,其实,雅兰的布局我早就知道。”
“啊——”这次轮到花雅兰惊讶了。
“我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成名,且入‘天妖教全都是雅兰的功劳,我早就知道,雅兰心思之细密,计划之久远的确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雅兰这样厉害而又让我心醉的女孩。”林峰毫不掩饰地道,感情深挚而诚恳。
花雅兰脸色微微一变,惊讶不已地道:“你是怎么会知道的?我还未曾对你说呢?”
林峰微微一笑道:“雅兰调查我是从第一次与黑白无常交手之后开始的,宣传我却是从第三次与黑白无常交手后,至于洪湖边的一战,只不过是雅兰所设的一个美丽而真实的陷阱而已,但我相信雅兰绝对不会害我。”。
花雅兰简直若怪物一般地看着林峰,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目中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雅兰可知道杜刺早已发现了你的行动,若不是他故意给你机会,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的底细,这一切也是他叫人转告给我的,我并没有背叛雅兰,心中更感激雅兰,他也没有害雅兰的意思,因为他从你身上想到了你母亲。”林峰深沉地道。
花雅兰脸色大变,道:“你一切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
林峰苦涩地一笑道:“但愿我能知道,就算雅兰不说出来,我也会真心喜欢雅兰的。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因为从一开始,雅兰便对我特别照顾,可雅兰现在却全部都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能值几个钱,我愿意为雅兰去死,若有任何人想伤雅兰,我第一个便会要他的命。”
花雅兰心潮也有些澎湃地道:“雅兰不要你为我去死,我要你为我好好地活下去。”
林峰轻轻地摩挲着花雅兰的秀发,叹了口气
“你是在想杜娟吗?”花雅兰低低地泣语道。
林峰又深深地吸了口气之“我的心思总瞒不了雅兰,雅兰怪我花心吗?不明白为什么,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她,此刻我甚至还在想如何能够得到她,嘿,看来,我真是大鄙薄和自私了,不过,我也不知为什么,连这些话也不想隐瞒雅兰。”
“那你此刻心里是否有我呢?”花雅兰双目中射出幽怨之色道“有,我是由雅兰想到三小姐的。”林峰坚决地道。说完竟“啪”地一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花雅兰惊问道:“你这又是为何?何必要折磨自己呢?”花雅兰怜惜地摸了上那五根清晰的指痕。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不能够把心掏出来洗掉过去的往事,这样就可以好好地爱雅兰一个人了,可是这又是不可能,我只好打自己了。”林峰有些伤感地道。
“我不要你以后再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你并不是属于雅兰一个人的,你为何不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呢?我不会介意的,真的,只要你心中仍爱着我,便已经足够了?”花雅兰温柔地搂着林峰。头靠在林峰的肩上,似梦一般吃语道。
林峰心神不由得大震,情不自禁地搂紧花雅兰的娇躯,只能低低地道:“雅兰呀雅兰,你为何对我如此好呢?我情愿你对我多下禁制,对我凶,对我发脾气,那样,我的心或许还不会感到落不到实处,你可知道,正因为我搂着你,虽然感觉实在,仍然感到只是一个梦,因此,我的心便会想到三小姐,她在我,心中似是一个神,却仍然有一种实在的感觉在其中,雅兰为何会如此地对我呢?”
花雅兰依然是温柔地道:“雅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的一切在我的眼中是那般完美,雅兰又如何可以怪你呢?”
林峰一阵苦笑,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感动,却丝毫没有半丝冲动,这让林峰都感到奇怪,想到见着柳春花之时的情景,不禁苦笑得更甚,在心中竟搁下了一种若对她侵犯会是对不起她的感觉。
“阿峰在想什么?”花雅兰一脸真纯地望着林峰微微地道。
林峰不禁面色一红,忙道:“我在想,雅兰是如何让别人难以见识你的真面目!”
花雅兰一声娇笑道:“我知道阿峰很难相信我办得到是吗?”
林峰不禁点了点头,凝望花雅兰无与伦美娇俏的面容,期待着花雅兰的回答。
花雅兰淡淡地一笑,抽出一只手,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一块可以折叠的斗篷娇声道:“便是这个斗蓬,在我到洪湖楼上去之时,我在上楼口之时便取下了斗篷,而楼下的弟子并不能见到我的真面目,每当我进入你的房间之时,我便会摘下斗篷,而走出去之时,则以斗篷相戴,有的时候,由素心和素凤代我处理一些事情,也便并无人知道,那次船上所驻的倒的的确确是官兵,而不是教中弟子,这个你想不到吧?”
林峰不由大愕,惊得目瞪口呆,旋又转为苦笑道:“我不知道这是有幸亦或不幸,雅兰对我如此关爱。”
花雅兰倒在林峰的怀中笑得轻轻颤抖。
林峰环眼望了望房中的景象,见布置得无比典雅和协调,心头不禁暗赞花雅兰兰心蕙质,很懂情调,但想到即将西行。心中不由暗暗心伤,于是有些黯然地道:“雅兰,我决定将教中这近一段事情完结后,便去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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