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声冷哼,竟从袖中飞出一颗黑弹同时猛地放开长剑,飞速后退。
“轰”地一声巨响。
肖万邪一阵踉跄,那条准备咬住林峰手背的“金鳞豹’脑袋竟被炸得成了一团血浆。
很不幸,它没咬着林峰的手背,却咬住了“轰天雷”,虽然“角”是软体铁甲,但如何能够承受如此重的爆炸。
肖万邪的手腕也被震得麻木不仁,被蛇血喷了一脸,腥臭无比。幸亏‘轰天雷”并没有轰烂‘金鳞豹”的金身,否则,肖万邪也会受上重伤肖万邪一声惨呼,竟呆愣得地望着林峰,林峰却又挑起了一柄剑,是黎黑燕的剑,神态无比的潇洒,地上几条“赤焰蛇”还在扭动着身子,蜘蛛早已死去多时。
林峰并不想给肖万邪任何喘息的机会,所以他又挺剑攻上,快捷无比,就若一道电芒绕过,连黎黑燕都怀疑,这是自己曾用过的剑吗?怎么此刻却像活过来了一般。
肖万邪想不到林峰如此贼,如此邪,竟让他辛苦养出的宝蛇在刹那间死去一条,叫他如何不痛心,如何不充满恨意,几乎恨不得吞食林峰的肉,寝其皮,这时见林峰挺剑攻来,不由大吼一声,疯狂地扑了上去。
林峰本来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居然会将“金鳞豹”毁去一条,此刻心中更是大定、他本来对两条刀枪不入的怪蛇有些顾忌,此刻一见去了一条,且肖万邪己被激怒,给他创造了更好的条件,但他霎时才知道,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肖万邪的功夫却是独创一派。几乎是怪招迭出,毒物不尽。
最先迎上林峰的是一蓬美丽的雾气,带着淡淡的香味,然后便是肖万邪的蛇。
“金鳞豹”一见配偶死去,凶性大发,竟发出“滋滋”怪叫,灵活怪异无比,且肖万邪的手,竟在攻来的途中作出各种毒虫行的动作,诡异莫名。
此刻的“金鳞豹’根本就不必肖万邪驱动,便自动对林峰发动攻击,竟似变成了三只手一般。
“叮!”林峰不得不横剑击开“金鳞豹”。
“砰砰!”林峰的剑托与肖万邪的右掌连击两下,手中的玉扇却也截住了在“金鳞豹”
之后的手几只让人恶心的彩珠被林峰从身上震落,以脚踏死,同时也将两条“赤焰蛇”踢得倒飞而出。
黎黑燕一声惊呼,那“金鳞豹”的脑袋竟又绕了回来。
林峰也骇然而退,却仍被“金鳞豹’扫中手臂,被咬下一块衣服,幸好未伤皮肉,林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看雷!”林峰一声暴喝,手臂一振。
肖万邪一惊,飞速移开,未来得及追袭林峰,但瞬即大怒,因为林峰是耍的诡计,根本就没有“轰天雷”飞出。
林峰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刚才在毒雾中不敢吸气,此刻只好补上。
黎黑燕心中一怔,不由被林峰的手段逗得笑了起来。
龙佩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对林峰,那是一种似曾相似的想法在。心头涌起,他并未听到黎黑燕的低呼,只是始终想不起来这个陌生而又勇敢的人,不过他此刻对他却只有感激。
林峰似乎并不怕危险,依然向肖万邪冲去这次使是道家的“乾坤无极剑法’一圈圈,一圈圈地向肖万邪套去,但却并不完全是“乾坤无极剑法”,还有依那清朗的怪异劲气,使整个到的气势形成了一个内陷。以“金鳞豹”之力,却无法摆脱这一剑的吸力。
肖万邪不得不将自己的功力运至“金鳞豹”的身上,摆脱林峰一剑的气机,但他自己的身形也给牵动,心下不由得骇然,一阵怒吼,竟从怀中掏出一个怪异的兵刃,像是一条黑漆的蛇,弯曲的形体,出手如风,带着一股尖锐的厉啸向林峰刺到O林峰一惊,一声闷哼,剑势不得不中途一改。
“当——当!”两声沉重的响声。
林峰踉跄着飞退,然后脚下迅速飞攻,踏死咬在脚下的“赤焰蛇”,左手捂胸,怒视肖万邪。
肖万邪也被击得飞退,他竟是被林峰的劲气震得飞退,但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
林峰手中的剑与肖万邪那怪兵刃重击之后,竟从怪兵刃中射出几支很小很小的毒钉,而林峰左手的玉扇正插在“金鳞豹”的头上。身子受震的同时。却无力阻挡怪兵刃中的毒钉。
肖万邪身上的东西,绝不能够小看,哪怕是一块垢尘,或许便可以毒死一池的鱼,而肖万邪的这几根钉子却是特别炼制的,更不是小儿科,何况林峰已被“赤焰蛇”在脚上咬下了一个血印,流的是黑血。
“林大哥,你没事吧?”黎黑燕一急之下,脱口喊了出来。
林峰立刻横了她一眼。
黎黑燕立刻知道自己失口了,可是却仍禁不住关怀地道:“你怎么样了?”
众人正被林峰刚才的险着和情况担心不已,也没有太注意黎黑燕的话中漏洞,同时林峰此时的气色和面貌完全的改变,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
林峰不由得心头升起一缕温暖道:”我木山还死不了,只不过比这万邪,少了一邪,中了暗算而已。”
众人见林峰此时仍是说起笑话来,不由得一阵真诚的感激和钦佩,没有人不知道“毒尊”的东西是天下剧毒之物,何况林峰的脚上正流着黑血。
“哼,我看你能逞多长时间的英雄,我肖万邪的东西岂是儿戏,这怪不得我,你不该害死我的宝蛇,否则我可以看在你是个人才的份上,饶你不死。可惜现在晚了。不过以你的命换我宝蛇的命。这条蛇儿死得也大冤了”肖万邪不屑地道。
林峰冷冷一哼道:“我还未曾倒下,便不会让你轻易言胜。”
小子,你够傲,够狂,年纪这么轻便有你这般成就。你应该狂,应该傲,你可是‘道教’弟子?”肖万邪态度改了一点道,他倒的确认为林峰已必死无疑。才会语气这么温柔。
林峰一边逼住胸口的毒性,一边拖延时间地不屑道:“你认为‘道教’中最厉害的比你厉害多少?”
肖万邪一愕,应遵:“不会大多,哼,的确教不出你这种弟子!”说着,竟突然暴起向黎黑燕抓去。
林峰一惊,此刻胸口有些麻木,只得封闭胸前几处要穴,依然挥剑相迎,狠厉之势仍然不可小觑。
肖万邪‘咦”地一声惊呼,似是对林峰的顽强感到无比惊异,但仍不得不挥动兵刃击向林峰。
“当!”林峰身子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又踉跄退了几步。
肖万邪却也不得不被击得退开,但他一退即进,他绝不想多担半分风险。
谁都知道“五魁门’绝不好欺负,因此他并不敢下狠手,只以“软骨散”相对,换了别的对手,他定会以剧毒之物投之,不过那样便注定成为死仇、厉南星也来到了潜江,肖万邪也知道,所以他出手异常快捷。
可惜的是林峰仍不知死活地拦了上来
黎黑燕大声惊呼道:“不可以!”但却阻止不了林峰的动作。
“噗!”林峰的剑飞了出去身子也飞了出去。
“啪嗒!”一声跌得很沉,但他的玉扇却在击开“金鳞豹”的同时,击中了肖万邪的小臂。这是厉南星的功夫。
陈明和商潮等人也都看出来了。
肖万邪一声惨哼,也不例外地受了点伤,不过他并不减带走黎黑燕的心,仍然大步向黎黑燕行去。
林峰一挺身,竟又站了起来,但却吐了一口血,鲜红的血,然后又有些软弱地坐了下来肖万邪先是一惊,随即松了口气,林峰终于再无还手之力,但他仍惊异,林峰为何此时仍吐的是鲜血,不过他已经没有必要去了解,伸手便向惊呼的黎黑燕抓去。
“肖万邪,你是窝囊废,要不是用下三滥的手法,定叫你屁滚尿流、龙佩破口大骂道。
肖万邪“嘿嘿’一声冷笑,并不作答,但他却在此刻吃了一惊,那是因为一道无声无息的巨力,和一股强如网罩的气势,完完全全地把他困在其中。
肖万邪骇然失色,连忙就地一滚。
“轰,”地一声暴响,竟是一顶竹笠撞在地上。
竹笠并未因此而碎裂,而是深深地嵌入地下,几乎达半尺深。
这是何等劲道,这些街面的泥土之结实,并不会比砖墙差多少,而对方却将一顶竹笠插入地下,岂不骇人听闻。
肖万邪惊骇之余,却有更让他难过的事,那便是一股强大如网罩的气势,把他紧紧束缚。
是来自一个神情俊朗至极的中年人,无论步子,还是手臂的自然甩动,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儒者风度和气势。
肖万邪知道一切已经不必再有指望了,他知道怎么做,没等厉南星说话,便从怀中掏出两个洁白的瓷瓶,每个瓶子上都有标签,快速地放在地上,然后以疾电般的身法,向中年人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头也未回一下。
中年人淡然一笑,很温和地道:“肖见好走,恕南星不送。”
“师叔,你怎么不去追那坏人?”黎黑燕娇声问道。
中年人正是厉南星“五魁门”的第三高手。
中年人哂然一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将人逼至死路呢?何况人家已将解药放下了,并没有让你们少点什么,只不过让你们多一次教训而已。
“你怎么知道这解药是真的?”黎黑燕疑惑地问道。
“因为他是毒尊肖万邪”厉南星很简单地答道遥遥一招手,地上的两个瓷瓶便飞入手中,直把黎黑燕看得目瞪口呆。
厉南星并不是先替黎黑燕解毒,而是拔开一个瓶子,倒出一红一白的两颗药丸,向林峰走去。
林峰此刻正在闭目运功调息,对身外的事物并不在意。
厉南星望了望林峰,显然有些惊异的神色,竟把两颗药丸又装入瓷瓶之中。
“师父。他怎么样了?”黎黑燕担心地问道。
“他是不是没救了厂’商潮也关切地问道。
众人脸上一片焦虑。的确,他们对这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有着一种极为深诚的谢意和关切,想着对方拼着命为他们挡住“毒尊”;这是何等义勇,所以他们对林峰的生死极为关心。
龙佩这一生中还只第二次感激钦佩一个人,第一次是君情的仗义相救,第二次便是今朝这位陌生但却武功高绝的年轻人,这是一个似乎比君情更厉害的人,可此刻却生死未卜,关切之情言于溢表。
厉南星望了众人一眼。笑道:“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些,居然不用解药,也可以好。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发觉自己也的确太虚弱了,刚才时时刻刻都是绷紧着心弦,还不觉得怎样,可是此刻心神一松,便若害了一场大病一般,不由得大骂该死的肖万邪。
厉南星揭开另一个瓷瓶在众人鼻前晃了一下。
众人先后打了几个很响亮的喷嚏,体力竟逐渐恢复过来。
林峰睁开了眼,见到了厉南星,只露出欣慰的一笑,便站起身来。
厉南星关切而慈爱地拍了拍林峰的肩膀,温和地道:“还不错,这些日子定下了苦功,随风跟我说过了。
“你不怪我?”林峰平静地道。
“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有权力责怪,我只愿你好好地干下去。”厉南星淡淡地道。
“谢谢副总管,我要走了,帮我向三小姐问声好,行吗?”林峰有些感激地道。
“好的,见到她我会说的,你还没有忘记她,也没有忘记过去。还不错,老贼头很好,他知道我定会和你相见,特叫我向你报个平安”厉南星欢快地笑道。
林峰眼中射出几缕关切,旋又淡淡地道:“我知道了,副总管告诉他,我一切都好便行,有一朝定请他喝茅台。”
厉南星噗然笑了笑道:“两个酒鬼。对了,我看你还没有忘记我的武功,其实你应该忘记的,全部都忘记,你会更好一些,忘记一成,便有一成的收获,忘记三分,便是三分的成果。全部都忘记或许会修成正果也说不定,望你好自为之。”
林峰眼中闪出一丝疑惑,似是对厉南星的话并不大懂,但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厉南星却微笑着额首道:
“很好,你走吧!”
林峰一抱拳,向厉南星行了个礼,又向黎黑燕笑了笑,转身便大步向人群外走去。
“木大哥!”黎黑燕急忙向林峰追去。
林峰并不回首,只是淡淡地道:“心似红日有浮沉,闲云只惹孽缠身,想见不如不见,燕姑娘不必再追、’说完,加快步伐向外走去。
“木大哥!”黎黑燕有些凄然地呼道。
“黑燕,若是有缘,他日终会相见,何必苦求今日,回来。”厉南星低叱道。
林峰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之中,唯留下黎黑燕有些黯然地立着,对厉南星的话却并没有听进去。
厉南星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明诸人更是愕然,不知他们是在做什么。
“厉师叔,你认识他吗?”陈明惊异地问道。
厉南星平和地望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道:“他就是林峰!”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道:
“他便是林峰?”
“不错,是他。我记起了他的眼神”龙佩恍然道。
“走吧,咱们回去,瞧你们还会不会如此粗心大意。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若不是人家救了你们,看你们如何向你师父交代。”厉南星肃然道众人不由得惭愧不已,向呆呆发愣的黎黑燕望去,黎黑燕回过神来,见众人都望着她,不禁悄脸一红,娇叱道:“看什么看,好稀奇吗?”
厉南星不由得哑然失笑,陈明诸人更是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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