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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戏弄恶徒

  只见十几匹快马,已经疾驰而至,到得谷外一片空地,便自停下马来,从马上跳下十二名青衣佩刀汉子。

  为首一匹马上,端坐着一个青衫人,看去约有四十五六岁,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子,功染十足,慢吞吞的跨下马鞍。

  目光转动,向四周一阵打量,然后朝右首一片树林指了指道:“把牲口牵到树林里去,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了。”

  十二名青衣汉子立即牵着马匹,一齐退入右首树林,青衣人也跟在众人身后,往林中行去。

  他们似是久经训练,动作敏捷,眨眼之间,便已隐入林中,再也听不到一点声息,好像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般!

  萧不二暗暗忖道:“这批人马,大概是青衣堂的人了。”

  心念方动,只听又是一阵急骤的蹄声,疾驰而来!

  这一批人,同样是十二匹马,只是马上汉子,一色土黄劲装,背负黄德长剑,为首一骑上坐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黄衣人,目光炯炯,看去极是精干。

  萧不二看在眼里;暗道:“这批是黄衣堂的人,领头的,并非骆建勋!”

  黄衣人当先一跃下马,目光转动,似在找寻什么?终于他盯注在一块山石之上,凝视有顷,道:“咱们是在左方,你们把马匹牵进去,此刻时间还早。”

  萧不二暗“哦”一声:“原来那山石上留有记号,早已分配好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十二名黄衣汉子同样的迅快牵着马匹,退到了左首一片树林中,隐没不见。

  黄衣人负手站立了一阵,忽然转身凝视谷口,冷冷笑道:“骆建勋自己丢了入,居然把姓谷的一伙人说的这么厉害,我真不相信凭咱们现有的人手,还对付不了区区一座山谷……”

  话声甫落,耳中突闻“嘶”的一声破空细响,从身侧不远草丛中,飞起一条人影,凌空朝外飞掠而去。

  黄衣人大喝一声:“什么人?”

  “人”字出口,身形跟踪掠起,追了过去。

  前面那人身法奇怪,黄衣人只和他一步之差,发现对方已到了七八尺外。心头不觉大怒。一面提气急迫,一面大声喝道:“朋友还不给我站住?”

  前面那人恍如不闻,只是放腿疾奔。

  黄衣人那里肯舍?跟着衔尾疾追。

  两人一前一后,一跑一追,黄衣人展开脚程,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接近。

  这时业已追到山脚,前面那人忽然脚下一绊,口中发出一声低“啊”,敢情心上一慌,一个身子往前跌扑下去!

  黄衣人和他相距已不到两丈,心头大喜,猛地双足一顿,身子凌空纵起,使了一记“飞鹰攫蛇”,双手箕张,朝前面那人扑攫而上!

  他明明看到那人跌了下去。但等他身形凌空扑到,这电光石火之际,地上那还有个人影?心头不禁一惊,他扑攫而来,势道何等快速,正待收势飘落,已是不及!

  耳中但听有人“嘻”的一声轻关,胸前“期门穴”上骤然一麻,身子一沉,已经被人双手接住。

  耳边有太低低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朋友碰伤了没有”嘻嘻,朋友这件长衫,”颜色、质料,都还不错,小老儿想到城里去一趟,正愁短少这么一件体面皮子,借用一下,朋友不会不答应吧?”

  这人一面说话,一面竟然毫不客气,已经动手剥下黄衣人的长衫。

  黄衣人穴道受制,手不能动.目不能言,耳朵可听的清楚,心头正感急想交进,突觉昏穴上又是一麻.入也跟着矢去了知觉。

  一会工夫,从山脚下飞起一道人影,如浮矢掠空,匆匆赶回谷口,泻落左侧林前,身形一停,现出个瘦小身材,赫然正是黄衣人。他才一着地,立即挽手入怀,摸出一面三角黄旗,向空轻展三展。

  林内人影连闪,十二名黄衣汉子迅速在林前一字排开。黄衣人目光一掠,似在清查人数,接着沉声道:“本座顷接堂主紧急传令,要尔等速去少华山集合,限天明以前到达。”

  他的一口安徽口音,不用看人,也知道正是他们总管。

  黄衣人口气一顿,接道:“尔等立刻就上路,不得耽误,本座另有要事待办,随后自会赶来。”

  十二名黄衣汉子躬身领令,迅速率出马匹,翻身上马风驰电卷般往山下而去。

  黄衣人迅速卷起三角小旗,但依然执在手中,转身朝右侧树林走来,到得林前,双手抱了抱拳道:“青衣堂那一位总管在此。”

  林中有人应道:“兄弟秦大川在此,金兄有何见教?”随着话声,走出为首的青衣人来。

  黄衣人目露诧异,问道:“秦兄不曾看到副总令主的指令么?”

  秦大川奇道:“是那一位总副令主的指令,兄弟并未看到。”

  黄衣人道:“自然的管副总令主了。”

  秦大川吃惊道:“管副总令主也来了?”

  黄衣人道:“不,那指令是申令主留的暗记。”

  秦大川奇道:“申令主不是要二更以后才能到么?”

  黄衣人道:“据申令主留的指令上说,事情已经有了变化。”

  秦大川道:“什么变化”?

  黄衣人道:“据报此地已成一座空谷,姓谷的已经逃逸。”

  秦大川惊奇的道:“那是申令主已经来过了,指令上还说些什么?”

  黄衣人道:“指令责我二堂,速向少华山方向追缉。”

  秦大川迟疑道:“此事必须禀明堂主才好,那暗记现在何处?”

  黄衣人道:“就在山脚下,此事十分紧急,秦兄不信,兄弟替你带路。”

  秦大川笑道:“金兄说的,兄弟岂敢不信,只是事关重大,兄弟总得把原文看清楚,才好转禀堂主。”

  黄衣人颌首道:“正该如此,咱们快走!”

  两人展开脚程,匆匆赶到山下,秦大川目光转动,问道:“金兄,那指令暗记,留在何处?”黄衣人伸手一指,笑道:

  “秦兄请看,那大树下不是本门的暗记吗?”

  秦大川依着黄衣人手指看去,突觉胁下一麻,心头大吃一惊,张了张口,话声未出,已被人家连点了三处大穴。

  但听耳边有人轻笑道:“嘻,嘻.金总管一个人躺在那里,他胆子小,怕鬼,所以想请你秦总管作陪,同时,小老儿也想借你身上穿的这件长衫一用。”

  黄衣人话声出口,一把抓起秦大川身子,匆匆往附近松林中钻了进去。

  盏茶工夫之后,秦大川回出松林,又匆匆的往山腰奔来。

  赶到右侧林前,手中三角青旗已然展开,喝道:“副总令主有命,尔等速速上马驰赴少华山下,限天亮前赶到,黄衣堂已经先行,尔等可在那里和他们会合。听候后命。”

  十二名青衣汉子,方才见黄衣堂的人先走,那敢怠慢,牵出马匹,纷纷跃上马背,往山下赶去。

  秦大川目送他们电驰而去,收起令旗,用大袖在脸上一阵拭抹,然后从身上脱下一件长衫,再脱下一件黄色长衫。

  原来黄衣堂金总管.青衣堂秦总管,都是他一个人份的,他,就是白日撞鬼萧不二!

  两拨人马都被他支走了,少华山距这里,少说也有一二百里路程,这两拨人马,今晚休想赶的回来。

  他得意的耸耸肩,举步走入右首松林.把青色令旗往树上一插,挂上秦总管的长衫,再走到左首松林,同样插上黄色令旗,也把金总管的长衫挂上。回出树林,重又倚着山石,双手抱膝,打起碗来。

  唐绳武悄悄跃落大树,奔了过来,问道:“老丈,那两拨人,怎么都撤走了?”

  萧不二豆眼一睁,嘻的笑道:“小老儿略使小计,就打发他们走了。”

  唐绳武道:“老丈用什么妙计,把他们骗跑了?”

  萧不二得意的道:“山人自有妙计……”说到这里,忽然目注唐绳武,“咦”了一声道:“小哥,你怎么下来?”

  敢请他才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唐绳武,接着道:“你的任务是谨守第一线,怎能随便擅离防地?”

  唐绳武道:“小可一个人躲在树上,闷的发慌,所以来找老丈聊聊。”

  萧不二道:“不行,小哥赶快回去,你看,他们已经来了。”

  说话之时,伸手朝山下指了指。

  唐绳下依他手指看去,那有什么人影?只当萧不二骗着自己,这就问道:“来的是什么人……老丈看清楚了以?”萧不二凝目注视着山下,道:“还看不清楚,唔,这两人来势极快,武功甚是了得……”喜的伸手一推,急道:“你还不快回到树上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唐绳武凝目瞧去,依然不见山下有什么动静,但因萧不二说的认真,不像有假,只得纵身掠起,两个起落,便已回到大树之下,双足点动,窜上树枝,堪堪隐好身形,拨开树叶,凑着头往前瞧去!这一瞬工夫,坐在那里抱膝打盹的萧不二,业已不见,心想:“莫非真的有人来了?”

  心念方动,耳中忽然听到“嘶”“嘶”两声细长的破空之声,两道人影如浮矢划空而来,泻落山腰!

  唐绳武心头暗暗吃惊,急忙凝目瞧去,只见两人并肩站在山坡前。

  左首是一个黄衣驼背老人,生得红光满面,颏下留了一把白髯,双目转动,黑夜之中,依然炯炯如电。

  右首一个青袍黑须老人,正是在葫芦谷被谷灵子毒功惊退的青衣堂主向遇着。唐绳武心中暗道:“看情形,和向遇春同来的这个黄衣驼背人,大概是他们黄衣堂主公孙春昌了。”

  黄衣驼背老人目光扫动,一手援白髯.奇道:“金不凡,秦大川,他们早该来了。”

  向遇春点点头道:“是呀,兄弟还特地吩咐秦总管,要他们早些赶来。”

  黄衣驼背人道:“莫要他们出了什么差错么?”

  向遇春道:“这个不会吧?”。

  话声甫落,突听附近不远的草丛中.响起:“哈……哈……

  啾……”

  向遇春霞地转过身去,沉喝道:“什么人?”

  草丛中应道:“是……我……哈……哈……啾……”

  这人应了一声,就接连打着喷嚏。

  向遇着目光一注,已然看清草丛中蜷缩着一个人,不由怒哼道:“你还不出来?”

  那人连声应“是”,果然从草丛中爬了出来。

  唐绳武隐身树上,看的暗暗好笑。只见萧不二比平时矮了一截,脸上敢情也涂了易容药物.看去面色焦黄,一脸俱是病容。

  向遇着目光如电、直盯在萧不二脸上、沉喝道:“尔是何人?”

  萧不二结结巴巴的道:“小的叫做王老实……哈……啾……”又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他慌忙用手掩住鼻子,续道:“是……是山下打柴的……”

  向遇着冷冷哼道:“这时候还到山上来打柴么?”

  萧不二道:“不……不是,小的是……哈……哈……哈嫩……是……是替人在这里看山……”

  向遇春挥手一掌,朝一块山石上劈去,听“砰”的一声.那山石应手劈作两半,沉声道:“王老儿,你若有半句虚言.我就把你劈了。”

  萧不二的两眼发直,扑的一声,跪了下去,爬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大爷饶命,小的句句是实,小的就住在山下,大爷若是不信,哈……哈啾……可以踉小的去看,可怜小的一家五口,哈……啾……”

  向遇春道:“你说,你躲在草堆里作甚?”

  萧不二道:“小的哈……啾……是替人看山来的……哈……啾,他给了小的三钱银子……哈……嗽”他一阵掏摸,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又道:“他要小的躲在草堆里,等…………等……哈……啾……等一个姓……姓香的人。”

  向遇春道:“那人是谁?”

  萧不二道:“他告诉小的姓小,好像叫……叫……”

  向遇春道:“萧不二?”

  萧不二连连点头道:“是,是,他就是叫小不二。”

  向遇春道:“他要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不二道:“那位萧爷要小的稍一个口信给姓香的。”

  向遇春道:“老夫就是姓向,他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萧不二凑上一步,仔细朝向遇春打量了几眼.直是摇头,陪笑道:“你老不是姓香的。”

  向遇春道:“老夫如何不是?”

  萧不二道:“自然不是,那位萧爷说道,姓香的还是个娃儿,只有小的这么高.生就两只招风耳,尖尖的,像个兔子,一眼就认的出来,你老胡子一大把了。”

  向遇着脸色一沉,喝道:“你胡说八道,不要命了?”

  萧不二怔的一怔忙道:“小的说的句句是实,萧爷就是这么告诉小的,说姓香的两个耳朵,生的跟兔子……”

  向遇春怒喝道:“你还敢再说?”

  萧不二连连应是道:“小的不敢……不敢。”

  向遇春道:“还不快说,萧不二要你说的是什么话?”

  萧不二道:“你老一定要问,小的只好说了.萧爷要小的守在这里,等姓香的来了,就带他进谷去。”

  向遇春道:“进去作甚?”

  “哈……哈……啾……”萧不二又打了个喷嚏,耸耸肩,道:“因为姓向的有一个老子,在谷中等他。”

  向遇春听的勃然大怒,暴喝一声:“你找死!”一抡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萧不二大吃一惊,口中“啊”了一声,脚下一绊,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几乎摔了出去!

  但这一绊,也正好躲开了向遇春的一掌,一面埋怨道:“小的早就说过,你老不是姓香的,你偏要小的说出来了不可,你要小的说出来,又生这大的气……”

  公孙寿昌面包森冷,只是紧闭嘴唇.一语不发,此时突然阴森一笑道:“你能躲过向老二一掌,已非寻常江湖之土,你大概不叫王老实吧?”

  萧不二凑近一步,忽然伸过手来,拍拍公孙寿昌肩膀,嘻的笑道:“你老真是高明不过,说实在,小老儿并非王老实。”

  公孙寿昌久经大敌,早就注意萧不二的举动,眼看他凑了过来,眼看他伸过手来,眼看对方动作,并不太快,但就是躲闪不开,眼睁睁让人家拍着肩膀,心头凛骇无比。身形晃动,疾退数尺,目中冷电迸射,厉喝道:“朋友究是何人?”

  萧不二这一手,使的正是齐天展所传“剑掌十三式”中的手法,加上他独步武林的轻功,无怪昔年号称四大天魔的公孙春昌,居然也闪避不开,被他轻而易举的拍着肩膀上。

  萧不二看他退出数步之外,耸耸肩,喀的笑道:“小老儿非别,就是人称白日撞鬼的萧不二,嘻嘻,两位不会见怪吧!”

  腰骨微微一挺,身形骤然高了三寸,双手在脸上一阵乱搓,抹去易容药物,站在那里,只是嘻嘻直笑!

  公孙寿昌虽没有见过萧不二,但久闻萧不二“雪上无影”,之称,只是公孙寿昌早在二十年前,就名震江湖,平日自视甚高。

  像萧不二这等江湖下五门的一个偷儿,纵有“神愉”之名,也不会在他眼里!此时听他报出姓名,说是萧不二,心下暗暗不信,只当自己方才一时大意,才被他拍着肩膀,口中一阵嘿嘿朗笑,道:“原来阁下就是神愉萧不二,老夫幸会了。”

  萧不二连连拱手,笑道:“岂敢,岂敢?”

  公孙寿昌目光森沉,冷冷说道:“萧老哥身手不凡,老夫和向老二门下两队武士呢?也都是你使的手法了?”说话之时,缓步逼近过去。

  向遇春道:“公孙兄,此人由兄弟来打发吧!”

  公孙寿昌沉声道:“不,先听他回答了再说。”

  萧不二连退数步,说道:“没来,慢来,你们两队武士,小老儿方才在这里打盹,倒是看他们来的,只是小老儿可没

  动他们一根汗毛……”

  公孙寿昌道:“他们人呢?”

  萧不二道:“走了。”

  公孙寿昌!道:“那里去了?”

  萧不二道:“好像是到少华山去的。”

  公孙寿昌道:“到少华山去作甚?”

  萧不二耸耸肩道:“这个你问小老地,小老儿又会问谁?

  不过小老儿好像听那金总管说过……”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

  公孙寿昌道:“金不凡说了什么?”

  萧不二道:“好像他发现了申令生留下的暗号,令他们到少华山去……”

  向遇春道:“两队人都是这样走的么?”

  萧不二道:“大概是吧,那时小老儿还在打瞌睡,听的不大清楚。”

  公孙泰昌墓地大笑一声,沉喝道:“那都是你捣的鬼了!”

  深沉目光直注萧不二,大有出手之意!

  萧不二忙道:“这是天大的冤枉……”

  公孙寿昌沉喝道:“老夫原无杀你之意,这是你自己找的了!”

  举手一掌,拍了过来。他名列四大天魔之首,一身功力已臻上乘,这一掌出手,登时暗劲山涌,一股凌厉罡气,直逼胸臆,大有令人窒息之感!

  萧不二双肩一耸,疾快无比的闪了开去,口中笑道:“这就是你的摧心掌了?小老儿可也觉不出什么来?”

  原来公孙寿昌的“摧心掌”,含有极强震力,任何人只要和他掌力一接,心脉受震,十有九死。

  公孙寿昌冷嘿一声,随着萧不二闪出的身形,骈指点出。

  萧不二脖子一缩,大叫道:“不得了,又是摧心掌,又是搜魂指,小老凡此命休矣!”

  脚下迅快使出移形换位,头先人后,耸着肩膀从旁钻出。

  向遇着眼看萧不二一连闪避开老大公孙寿昌的一掌一指,心头也暗暗惊诧。此时看他朝自己这边闪来,岂肯轻易放过,口中嘿然冷笑一声,扬手一掌,朝他迎面劈了过来。

  萧不二尖笑道:“你想拉小老地的便宜!

  右手直送,硬接他一掌。两下势道均快,但听“啪”的一声,双掌击实,萧不二脚下划着“之”字,连退三步。

  向遇春也被震的血气浮动,后退了一步。

  萧不二退出几步,忽然得意的拍手大笑起来。

  公孙寿昌沉喝道:“你笑什么?”

  萧不二笑声一停,指着公孙寿昌道:“小老儿觉得你公孙老大,人还不错,才有意放过你的,向老二没安着好心。想拉我便宜,终于自讨苦吃了。”

  向遇着和他对了一掌,试出萧不二功力,不如自己甚多,却不知道萧不二已练成一身奇毒,这一掌和自己硬拚,已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剧毒。闻言嘿然笑道:“兄弟如何自讨苦吃?”

  萧不二嘻的笑道:“兄弟手掌上有毒,向老哥不信,不妨运气试试?”

  右手一伸,只见他一只手掌,五指粗胀,乌黑有光!

  公孙寿晕目光电射,凝注在萧不二手上,惊凛的道:“黑煞掌!”一面回头问道:“向老二,你快运气试试!”

  向遇春一只右手,早已麻木不仁,只是他不觉得罢了。这一运气。顿觉整条手臂,已失去知觉.胀重若废,心头大惊,变色道:“兄弟果然看了他的道了。”

  口中说着,一面运气闭住了肩头穴道,不让毒气继续蔓延。

  公孙寿昌沉哼一声道:“萧不二.你居然练成了黑煞掌.解药呢?”

  萧不二耸耸肩道:“小老儿练的可不是黑煞掌,这是紫煞神功……”

  公孙寿昌缓缓朝萧不二通,沉声道:“老夫不管你黑煞掌也好,紫煞神功也好,快把解药拿来。”

  萧不二看他逼来,就往后连退,口中急道:“小老儿练的紫煞神功,和黑煞掌不同,没有解药的……”

  公孙寿昌满脸杀气,哼道:“萧老哥听说过杀鸡取卵么?

  卵在鸡的肚内.杀了鸡,自然把卵取出来了。”

  萧不二边退边道:“公孙老大总知道你们练的毒人吧,小老地的紫煞神功,和你们毒人一样.只有掌门人才有解药。”

  他双手挡在身前,这一刹那,两只手掌,都变的乌黑如墨,连头脸上都隐隐发黑。

  公孙寿昌心头暗暗震惊,停步问道:“你们掌门人是谁?”

  萧不二嘻的笑道:“紫煞门掌门人.本来是小老儿的老大萧不大,咱老大坚决不肯当掌门人,又让给小老地的兄弟萧不三,偏偏老三又坚决不肯当.结果还是小老地继承了大统……”

  公孙寿昌听的勃然大怒.厉喝道:“你敢戏耍老夫?”呼的一掌劈将过来。

  萧不二颠着脚尖,轻轻一闪,让过掌势,低笑道:“公孙老大不怕小老儿手上有毒么?”

  公孙寿昌大喝一声:“区区毒掌,老夫还不放在心上。”

  身随掌转,又是一掌横扫而出。

  萧不二身形一矮,迅快的从他掌风中钻出,一面说道:“公孙老大,小老儿可不是怕你,只不过不愿和你硬打硬接,咱们若是硬对上一掌,你摧心掌可以震断小老儿心脉,小老儿的紫煞神功,也可取你性命……”

  说话之时,公孙黄昌已接连劈出五掌,随着他掌势发出的罡气狂俄,一掌强过一掌,萧不二连躲带闪,虽是避让开去,但觉身外震力奇强,只要稍微沾上一点衣角,就被震的立足不住,心神震荡,几乎卷入对方掌势之中!心头也不禁暗暗咋舌,忖道:“这老魔头的摧心掌,当真已练到出神入化!”

  公孙寿昌也同样的感到惊凛无比!‘自己数十年苦练催心掌力,已达收发由心,震幅极强,居然收拾不了一个江湖下五门的萧不二!’不觉心头狂怒,哼道:“萧不二,看你还能躲得过老夫几掌?”

  掌势突然一紧,但见漫天掌影,锐啸盈耳,把萧不二一个人影,圈入在一片掌风之下。

  萧不二也适时从袖中抽出如意金丝,临风一挥,口中嘻的笑道:“小老儿已经徒手领教了你几招,对不住,现在要使剑了,你可小心了!”

  他手上虽然只是一支极细的铁丝,但这一挥,却是嘶然有声,划出一道金芒,一下拆解了公孙寿昌的攻势。公孙寿昌但觉对方一点金芒之中,竟然含蕴着极强剑气,把自己逼退了一步,心头不禁大惊!凝目瞧去,只见萧不二手中执着一支二尺来长,色如紫金的细铁丝,心中更是惊奇不止!

  凭他见多识广,江湖上各式各样的外门兵刃,也看的多了,竟然识不得萧不二手中这支细铁丝.究竟有何妙用?

  他那里知道萧不二是出了名的神偷,他手中这支细铁丝正是偷儿撬门开锁的如意丝,不过萧不二把它当作兵刃使用罢了。

  闲言表过,却说公孙寿昌口中沉嘿一声.扬手一掌,直劈而出!

  这一掌出手之快,直如闪电奔雷!

  萧不二嘻嘻笑道:“来的好!”

  右手如意金丝一招“疏影斜横”,封住来势.身形轻轻一侧,左手使了一记“灵猿通臂”,朝公孙寿昌右肩拈来,同时口中轻笑道:“公孙老大,你也吃我一掌。”

  这一把两式,使的诡怪无比!如意金丝划出的一记“疏影斜横”,剑气怫佛,势道极为凌厉,正好通住公孙寿昌的掌势。

  左手一记“灵猿通臂”,更是大出武学常规,试想正面划出的一道金芒,堪堪把人家掌势逼住‘他却已经到了人家侧面,伸手斜拍过来。

  公孙寿昌劈出消掌势,震力之强,何止千钩.江湖上从无人敢正面和他硬接,但萧不二仅以一支细铁丝.硬接下来。

  这一招硬接,公孙寿昌已发觉对方一支细铁丝上,布满剑气,逼住了自己掌风,心头方管一凛!只觉右肩膀上同时已被萧不二拍了两下!

  他方才曾被萧不二拍着肩膀,笑嘻嘻的说他高明,还当自己一时大意,此时双方正在动手之际,又被他伸过手来,拍了两下肩膀,心头止不住大骇!急急纵身后跃,疾退八尺,脸色铁青。目注萧不二,厉喝道:“看不出萧老哥果然身怀绝艺,你这手无形掌法从那里学来的?”

  萧不二依然站在原地,抱着双手,嘻嘻笑道:“岂敢,岂敢,公孙老大夸奖了,小老儿这几手功夫,木瞒你公孙老人说,还是跟你们齐教主学的,咱们一见如故,他一高兴,就随便传了小老儿几手。”他没待公孙寿昌开口,接着问道:“公孙老哥没听齐教生说过?”

  公孙寿昌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沉声道:“没有。”

  萧不二道:“这就奇了……”

  突然,他口中“啊”了一声,用手敲着后脑,抱歉的道:“该死,公孙老哥快运气试试,小老地一时忘了我掌上有毒,把你当作老朋友一般,拍着肩膀,开个玩笑,但毒可开不得玩笑,这这真是糟透了……”

  公孙寿昌听的勃然色变,急忙运气一试,右肩果然觉得隐隐发麻,心头不禁大怒,厉喝道:“老夫就算中毒,也要先毙了你!”扬手一掌,直劈过来。

  萧不二身形一闪,快速绝伦的避了开去,嘻嘻笑道:“已经迟了!公孙老哥中毒后,差不多已有盏茶工夫,现在该是发作的时候了。”

  这盏茶工夫,就是被他胡扯掉了,公孙寿昌愈听愈气,一击未中,左腕一振,骄指朝萧不二当胸点去。

  萧不二双肩一耸,轻笑道:“小老儿是怕你摧心掌震坏了五脏庙,搜魂指小老地可不在乎。”左手一翻,立掌如刀,迎着指风劈出。

  一招硬接,公孙寿昌陡觉自己功力骤弱,被萧不二一拳震的后退了三步.眼前一阵昏眩,几乎站不住!

  萧不二忙道:“你老还是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歇一回吧,嘻嘻,还是小老儿扶你一把的好……”

  公孙寿昌总究是昔年四大天魔之首,内功精深,此刻纵然剧毒已发,但心头甚是清楚。

  摒着一口真气,暗聚真力,猛地一声断喝,呼的一掌,当胸击出。

  萧不二倒也着实机警,此时闪避已是不及,百忙之中,身形一侧,左肩扛起.硬着头皮承受对方一掌。但听“拍”的一声,公孙寿昌纵是剧毒已经发作。这一掌仍然蓄势而发,可惜后力已是不继。

  饶县如此,萧不二还是被打的连滚了两个筋斗。翻出去一丈开外。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砂土,举步朝公孙寿昌走去。

  一举毒倒两名堂主,岂不是一件头彩?但就在此时,已有一簇人登上山腰斜坡。

  只听有人惊咦道:“公孙堂主、向堂主怎么了?好像着了人家的道。”

  另一个接口道:“令主,他就是雪上无影萧不二!”

  这两人口音极熟,第一个说话的是极似阴阳手马飞虹,第二个则是黑衣判官田布衣的口音。

  萧不二两手拗着如意金丝,很快转过身来.接口笑道:“田总管说对了,小老儿正是萧不二!”

  转过身去,发现这一簇人,共有十几个人之多!

  当前一人文士打扮,脸色冷漠,白脸无须,手中摇着一把黑纸把扇,虽是略嫌瘦小,却似这群人的为首之人。

  稍后一个身穿黑衫的老人,右手下垂若废,正是黑衣堂主阴阳手马飞虹。接着是黑衣判官田布衣,郎山鬼叟朱友泉,身后跟着八个鬼徒。

  白脸文士目光冷峻,瞥了公孙寿昌、向遇春二人一眼,直注在萧不二身上,冷声问道:

  “你就是萧不二?”

  萧不二耸耸肩道:“好说,好说,不知阁下何人?”

  白位文上缓缓走近,依然冷声道:“公孙堂主、向堂主是你下的毒么?”

  萧不二道:“小老儿没留意,手掌上碰上了两位堂主,真是该死。”

  白脸文土冷冷一哂,道:“二位堂主功力深厚,岂是寻常毒掌所能伤得?瞧不出你倒是使毒的大行家!”

  说话之时,缓缓俯下身去,朝盘膝坐在地上的两人仔细观看了一阵,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磁瓶,倾了两粒药丸,分别纳入公孙寿昌和向遇春的口中。然后回过身来,冷冷的道:“本座亲自前来扫荡千毒谷,你见了本座,还不束手就缚么?”

  萧不二点头道:“应该束手就缚,应该束手就缚,只是小老儿连你老哥的名号都不知道,这手如何能缚?”

  阴阳手马飞虹队恻恻笑道:“萧不二,你枉自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连申令主都识不得了?”

  “申令主”,萧不二听的一怔,暗道:“莫非他就是九尾天狐申惜娇?”一面故意瞪着两颗豆眼,在白脸文土脸上直滚,耸耸肩,摇摇头,道:“抱歉,小老地跑了几十年江湖,从没听过申令主这号人物。”

  申令主冷哼道:“你现在听到了也是一样。”

  话声方落,突从谷中两棵大树上,飞起两道人影,疾如鹰隼,凌空泻落当场!

  申令主神情冷漠,对两人泻落面前,毫不动容。目光一瞥,已然看清这两人一个是白髯银鬓的灰衣老人,另一个手中握着一长一短两支宝剑的少年,看去不过二十来岁。

  这两人正是谷灵子和唐绳武。

  谷灵子双目神光四射,洪声笑道:“好哇,千毒谷来了不少住宾,老夫失迎了。”

  申令生冷声道:“你就是千毒谷的主人谷灵子么?”

  谷灵子道:“不错.阁下就是要来扫平千毒谷的申令主了?”

  申令生道:“正是本座……”

  阴阳手马飞虹队测侧笑道:“萧老哥.王小哥都在这里,大概彩带门的岳少门主也在这里了。”

  他还把唐绳武当作王阿福。

  唐绳武迅快的把手中长剑,递给萧不二,说道:“萧老丈,这剑还你。”话声一落,双肩晃动,一下抢到申令主面前,手中短剑一指,喝道:“你是不是申惜娇?”

  黑衣判官喝道:“小子完好对申令主如此无礼?”

  唐绳武心中暗道:“不知这个田布衣还是不是二郎神丁守福假扮的?但他只是迅快的转念,却没去理会田布衣,依然大高问道:“我问你是不是龙尾妖狐申惜娇?”

  申令主自注后绳武讶道:“你和申惜娇有仇?”

  唐绳武道:“不错,我要替先师报仇,非手刃这妖女不可。”

  申令主道:“你师傅是谁?”

  唐绳武道:“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申惜娇?”

  申令主突然仰面发出一阵“格格”大笑!

  这一阵格格笑声,又冷又脆,正是女子声音,正是那天在石屋外面的笑声!

  唐绳武听的心头热血沸腾,大喝道:“妖妇,果然是你!”

  申令主冷峻的道:“不错,本座就是申措娇,你呢?你也该告诉我是谁?你师父叫甚名字?让我想想,我心里也好有个谱儿,该如何打发你才好。”

  唐绳武突然一把揭去脸上面具,切齿道:“我叫唐绳武,先师就是人称摄魂掌的班远,妖妇,你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他这一揭下面具,看去只有十四、五岁,还是个童子!

  申措娇轻哦道:“原来你是班远的门下,啊!你姓唐?唐绳武你还是四川后承宗的儿子?”

  唐绳武肃然道:“你说对了。”

  申惜娇格格笑了起来,说道:“这倒真巧,班远的徒弟,我固然非杀不可,唐承宗的儿子更是咱们斩草除根,格杀勿论的人。”

  唐绳武听的心血如沸,短剑指着申惜娇,喷目喝道:“妖妇,唐绳武今晚不把你剑剑碎产,难泄我心头之恨。”

  申惜娇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今晚还会放过你么?”

  唐绳武道:“很好,你亮兵刃吧,咱们立时就分个生死。”

  谷灵子伸手一拦,道:“娃儿且慢!”

  唐绳武道:“大师伯,弟子立誓要手刃妖妇,替师父报仇。”

  谷灵子微笑道:“老夫自会让你手刃仇人,只是老夫还有话问她,你莫要性急。”目光一抬,朝申惜娇沉声道:“申令生可知老夫是班远的什么人?”

  申惜娇冷哼一声道:“我早就知道了,你是班远的师兄,精于用毒,今晚特地向你领教来的。”

  谷灵子洪笑一声道:“老夫听说你们有一位姓管的副总令主,擅于用毒,替无名岛制造不少毒人,老夫正想找他较量

  较量,申令主是他的干女儿,那就最好不过了,咱们不妨先试试毒技。”

  申惜娇还未开口,黑衣堂阴阳手马飞虹目光抡动,缓缓跨上了一步,尖声笑道:“申令生且慢,兄弟奉令追查岳小龙下落,据报岳小龙当日并未身死.由萧不二和这姓唐的小子救走,如今萧不二和姓唐的小子既在此地,岳小龙自然也在谷中无疑了。”

  申惜娇点点头.目注谷灵子问道:“彩带门的岳小龙,在不在你们谷中?”

  萧不二心中一动,接口道:“不错,岳少门主前天还在谷中。”

  申惜娇道:“现在呢?”

  萧不二耸耸肩道:“早就走了。”

  申惜娇道:“他去了那里?”

  萧不二道:“申令立若是要问岳少门主的下落,只有一个人知道。”

  申惜娇道:“什么人?”

  萧不二嘻的笑道:“最好问他自己。”

  申惜娇冷峻的道:“萧不二,你敢戏要于我?”

  萧不二朝她挤挤眼睛,轻笑道:“九尾天狐天生丽质,当年不知有多少面首,怎么、小老儿开句玩笑也不成了?”

  申惜娇忽然格格笑道:“怎么.你老不死也想作我入幕之宾?”

  伸出一个尖尖手指,对着萧不二鼻尖戮来!

  萧不二早有准备,脚下一滑,迅快打旁里闪出,口中嘻的笑道:“打是亲,骂是爱,看来你申令生还是对我老不死真还有情……”

  他明明已经闪开申惜娇的一指,但话声未落,突觉肩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急忙低头瞧去,敢情右肩还是被他指风划过,衣衫上留下了一条竹筷粗细的焦黑指痕。心中止不住暗暗一惊,口中叫道:“乖乖,小娘子爪上有毒!”

  申惜娇冷哼道:“不知死活的老偷儿,你还是坐下来等死吧!”

  萧不二嘻嘻笑道:“老份儿偷了你什么?你只管放心,小老儿这把老骨头还熬得住毒,死不了的。”

  谷灵子看她用毒手法,果然高明,不觉动容遣:“萧老哥,还是让老夫领教她的使毒手法。”

  唐绳武一跃而出,叫道:“大师伯,这妖妇不过是姓管的一个干女儿,何用你老人家出手?弟子立誓要手刃了她,替师父报仇。”短剑一指,厉喝道:“妖妇速亮兵刃。”

  申惜桥一指扫中萧不二肩头,眼看萧不二依然神色自若,心头不禁微微一楞,此时一见唐绳武挺剑跃出,冷冷一笑,忽然退了数步,口中发出一声细长啸声。

  那啸声才发,突听嘶的一声,从右侧林中,飞起一道人影,疾如鹰隼划空飞射而来,泻落当场。

  唐绳武抬目看去,但见来人一身黑衣,面蒙黑纱,背负长剑,双目炯炯,凛立当场,似待申惜娇发令!

  只要看他这副模样,正是他们一手制造出来的“毒人”,心头暗暗忖道:“不知道毒人又是那一派的高人?”

  心念方动,申惜娇手朝唐绳武一指,低沉的道:“过去把他杀了。”

  黑衣人两道凌凌目光,透过蒙面黑纱,直注在唐绳武身上,一声不作,翻脱拔剑,刷的一剑,朝唐绳武刺来。

  唐绳武双肩一晃,舍去黑衣人,一个转身,朝申措娇欺了过去,喝道:“妖妇,我要找的是你!”扬手发剑,迎面刷出。

  申措娇身子一侧,避开剑势,反手一指,疾点过来,冷冷喝道:“凭你也配跟我叫阵?”

  唐绳武耳听指风破空袭来,脚下横跨一步,正待发剑!

  那黑衣人口中忽然低啸一声,身如旋风,跟踪追扑而至,一道寒锋,急利唐绳武后腰。

  唐绳武挥手一剑,架开对方剑势.左手一掌,朝黑衣人肩头劈去。但听“锵”的一声金铁大震,两人各不相让,剑和剑紧紧抵住,黑衣人武功极高,反应灵敏,一见后绳武挥掌击来,左手疾举,同样挥掌硬接!

  “拍”的一声脆响,双掌接实,唐绳武和黑衣人抵着的双剑,也倏地分开,唐绳武被震的下盘浮动,后退了两步。

  那黑衣人却只是上身摇晃了一下,他似是极感愤怒,口中低啸一声,连剑带人朝唐绳武扑刺而来。

  唐绳武已知对方是个神志被迷的人,不好对他认真拚搏,使出杀手来,但黑衣人却因神志迷失,和唐绳武形同拚命,频下杀手,生似恨不得把唐绳武立劈剑下。

  别说黑衣人在内力上胜过唐绳武甚多,即以一个心存顾忌,缚手缚脚,不好施展,一个毫无思想,放手施为,这一情势,自然对唐绳武大大的不利。四五十抬下来,唐绳武已经汗流泱背,节节后退。

  这一阵工夫,双方形势,已然起了极大的变化,原来就在唐绳武和黑衣人动手之际,九尾天狐申惜娇口中接连发出几声亢长轻啸。

  这啸声粗听起来,只是撮四轻啸,并无多大分别,但若仔细辨别,却有着奇异的节奏。

  啸声万起,右首松林中,又接连走出三个头蒙黑纱,身穿黑衣的人来。

  申惜娇黑纸播扇朝谷灵子、萧不二两人一指,喝道:“过去把他们拿下了。”

  两个黑衣人目光直视,迎着谷灵子,萧不二两人走来。

  谷灵子想喝道:“申惜娇,你若真有本领,就自己上来动手,支使两个神志被选的毒人出手,算得什么?”

  申惜娇冷哼道:“你对付了他们,本座自会出手。”

  两句话的工夫,一名毒人已经逼近谷灵子身前,一言不发,举手就是一掌,劈了过去。

  谷灵子疾向旁侧横跃开去,但觉那毒人掌力强猛,有如突起的狂飚,挟着一股巨大潜力,像排山倒海般从身边掠过.威势惊人!

  谷灵子暗暗一惊,付道:“这人是谁,竟有这般雄厚的掌力?”

  那毒人一击落空,似是极怒,口发出一声低吼,右掌疾拍,又是股强猛掌风,应手而出,势道凌厉已极。

  谷灵子大喝一声,左手一挥,接下一掌,身形不退反进,右手食中二指一骄,直向对方“玄机穴”上点去。但听“拍”的一声,横臂格住了对方掌势,右手两上指头同时快疾无伦点上了毒人“玄机穴”。

  又是“扑”的一声轻响,谷灵子发觉自己指头,宛如击在败革之上,直震的手指隐隐生痛,对方“玄机穴”,明明已

  被自己点上了,但毒人竟然浑似未觉,口中又是一声低吼,手掌疾落,一记“独劈华山”,掌势如刀,迎头劈落。

  谷灵子心头猛然一惊,急急往后跌退。

  那毒人喉头又是一声低吼,双掌挥舞,纵身扑来。谷灵子为求自保,只得打起精神,挥掌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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