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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魔宫受困

  逍遥天魔萧飒在座上哈哈狂笑连声,继之流声对石承棋喝道:“地下只有六处牢笼,内置狼、蛇、豹等猛兽,并有水、火二穴,深有十丈,人落其中必死无异,孩儿,除非你有金刚不坏之体,或能跃足十丈之能,否则,……哼哼,尸骨无存!”说到这里,逍遥天魔萧飒再次挥手,地面复起无痕,又震声说道:“譬如现在,你若认为大可突然前纵的话,就要上当而死,看!”

  “看”字出口,自逍遥天魔萧飒一家所据殿前,由空中突然撤下一张巨网,一落即去,逍遥天魔萧飒继之说道:“那时你必被此网罩住,接着会有出你意料之外的变化发生,老夫保证绝无一字虚言,凡被网中之人,身受之惨要超过落身虎豹狼蛇之穴多多,因此老夫劝你,最好现在放乖一些,莫要乱动!”

  逍遥天魔萧飒话声乍止,天魔夫人荡笑一声接着说道:“来人呀!你们没有听见魔主说吗?石小侠现在是咱们的佳宾贵客,还不设个座位!”

  天魔门下立即恭应一声,转瞬有两名仅仅带着绣有男女好合轻底兜肚的妙龄女侍,端来了一张看来和逍遥天魔萧飒夫妇所坐同样的巨椅,放于石承棋身后,这两名女侍身上散发着幽香,每一挪步,腰、腿、臀、背之间,现出无比的诱人神态,石承棋深知魔宫之中尚有比这些还不堪入目的勾当,冷笑了一声,大方的向这两名女待道谢,并坦然入座。

  殿上的逍遥天魔萧飒,此时怒声对门下女侍们叱斥道:“岂有此理,还不给石小侠安排酒宴!”

  刹那,石承棋座前又多了一张玉石桌子,摆满了奇珍佳肴,象牙锒着奇异星珠的筷子,赤金的盘、盏、玉石酒瓶,实在豪华,石承棋却视若无睹,不屑一顾。

  凤丫头在座上缓缓站起,对逍遥天魔萧飒夫妇一礼,道:“石小侠远来,必已极渴,女儿愿去代石小侠斟酒。”

  坐于天魔夫人身旁,始终并未开口的大公主,这时却阴阴地说道:“三妹可要当心些哟,这小伙子没有一点情义,万一把你当作人质胁迫我们的话可又怎么办呢?”

  凤丫头冷冷地看了她大姐一眼,阴森的一笑,道:“这样不正好趁了你的心意吗?”说着不待逍遥天魔夫妇答话,她已款摆腰臀走了下去。

  石承棋由她姐妹的对答之中,业已听出她们不和的内情本可巧为利用,但是石承棋生性刚正仁厚,绝不存此歹毒心肠。

  凤丫头站在石承棋的面前,双手捧起玉石酒瓶,道:“公子远来,不论稍待为宫中娇客或生死冤家,亦应饱餐并饮些解渴美酒,也许你认为凡我魔宫之物,无一不毒,因此我以身先试!”说着她首先喝了一杯酒,继之咆遍每味佳肴,然后方替石承棋斟满了杯,沉着一张妖媚而奇美的脸,又说道:“我不陪你了,也不再坐在这巨灵殿中,要到自己宫中静候消息,公子你听仔细,若为宫中娇客,你乃我夫,此后我当百依百顺,若为仇敌,当你再次被擒之后,我必然亲手杀死,你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象我大姐刚才说的一样,我功力尽失,你大可擒住我,交换自己的活命?”

  石承棋虽觉凤丫头在青城山中的是无耻但是听了这番话后,却转了看法,凤丫头生在这以男女放荡视为正经的天魔宫中,耳薰目染无不如此,圣人还说“近墨者黑”,何况一个并无多大知识的女流,想到凤丫头无耻之行可怨的时候,石承棋不由发作了城坦的天性,起立震声说道:

  “石某不料姑娘心地这般光明,说实话,姑娘的行为应该由令堂负责,姑娘垂青石某,石某深感,无奈此生相逢已晚,歉难接纳姑娘情义,姑娘消回去吧,少时设着不幸被擒,当含笑受死于姑娘面前!”

  凤丫头不知何故,突然珠泪夺眶而出,倏忽转身飞般跑出了巨灵殿中,远去无踪。

  避逐天魔萧飒一扬眉头,沉声问石承棋道:“石小侠,你当真决定与老夫为敌?”

  石承棋不答所问,却手指玉瓶中酒和盘中佳肴说道:“石某感念凤姑娘之情,必将他食而后作答。”

  说着他立即旁若无人的开始进餐,逍遥天魔萧飒夫妇静静相待,直到石承棋食毕。

  侍立女婢以迅速的步子将桌案撤去,石承棋却在饱食之后恢复了全部精力,并暗以真气增助消化,以免少时激烈搏斗而伤及胃肠。

  逍遥天魔萧飒此时又冷冷地问道:“石小侠,现在应当答复老夫了吧?”

  石承棋颔首说道:“当然要答复你,不过我先问你一件事情!”

  逍遥天魔萧飒道:“可以,老夫并且愿意实言相告!”

  石承棋一指坐处丈地问道:“此处下面是否也是暗穴地牢?”

  逍遥天魔萧飒眉头一皱,道:“不是,这巨灵殿中,只有那丈方之地没有埋伏,但并不包括顶上或其他地方!”

  石承棋一笑说道:“我也相信你在这方丈地区的顶上,必然埋伏了令人不得不挪动离开的歹毒物件,不过石某并无所惧,现在就回答你想问的话,石某身为……”

  “住口”逍遥天魔厉声喝止。

  接着又道:“石小侠,老夫在你答话之前,再要你仔细看看有何不同!”

  石承棋坐于巨椅之上低头观看道:“这丈方地区是石板铺成,余者却是木板。”

  逍遥天魔萧飒颔首道:“对极对极,所不同者,石板之下却是丈厚钢板,木板之间串连消息可以折合,你也许认为丈方石板地的顶上。会是毒蜂恶蚁魔或是毒汁利箭等物,下落之时,你可凭一身罕奇的功力,展出护身剑气,将下落之物或斩或杀或阻弹震飞丈外,石小侠,你错了,在这巨灵殿那丈方宝地的空顶上,老夫埋伏的是一座万斤石闸,大小正合这殿内地面唯一没有埋伏的地方,请问石小侠,以你的功力来说、可能接得住这座万斤的石闸而不被砸成肉酱?”

  石承棋心中一凛,他本来存着不离厚地面静待逍遥天魔萧飒差人一搏的念头,设若当真头顶之上可以落下这万斤石闸,自己……他想到这里,恍有所悟,一笑道:“要是你不告诉我,我或者难逃一死,现在我已有把握不惧这万斤石闸了,不信你就试上一试!”

  逍遥天魔萧飒哈哈一笑,他并不去着那坐在巨椅之上的石承棋,却仰观殿顶说道:“老夫埋伏尽善尽美,你要是认定可以在石闸落下的刹那,飞身而起,凭着罕绝的轻身功力,在石闸落后你也返飞纵上石闸的话,怕不容易!”

  石承棋心中暗惊逍遥天魔萧纲的聪智,竟已猜出已意,不过石承棋却认定彼时虽有强弓硬箭或其他暗器袭击,自己仍有把握平安落于石闸顶上,故而心中虽惊却能还之一笑。

  逍遥天魔萧飒却接着石承棋的笑声,道:“我知你自信甚深,认为到时候必可飞纵石闸之上,这点姑且不谈,老夫还有其它话说,你仔细听着,老夫身为天魔宫之主自非浪得虚名,你今已然被困禁地,难道也自信凭仗一身功力能闯出此宫之中吗?”

  石承棋沉静的正色说道:“那是我的事情,不劳费神,如今我可以答复你一句话,任凭此处埋伏是何等厉害,石某死不屈服!”

  逍遥天魔萧讽眉头一皱,沉思刹那之后,突然扬声喝道:巨灵殿主何在!”

  话声中一条庞大的人影纵蒋殿阶台口,背对着石承棋,道:“巨灵殿主‘神指移山’尚魁元,听候魔主差遣。”

  逍遥天魔萧飒手指着石承棋,对巨灵殿主尚魁元说道:“尚殿主速将此子擒下!”

  巨灵殿主“神指移山”尚魁元答一声是,转身之际,已站到了石承棋的面前,端的快捷如风,尚魁元身高七尺有余,貌相凶猛,年有七旬,对石承棋扬声喝道:“小娃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魔主对你十分喜爱,以老夫相劝……”

  石承棋不待神指移山尚魁元把话说完,已冷笑一声接口道:“何必多言,你既奉令擒我,干脆出手就是,石某也想见识见识天魔宫中的绝学!”

  神指移山尚魁元浓眉一扬,道:“娃儿,你不再考虑一下!”

  石承棋飘身离座而起,屠龙剑借势撤出,震剑扬声说道:“尚朋友,请!”

  石承棋这样回答,无异是告诉尚魁元不必唠叨,尚魁元冷哼一声,道:“娃儿把剑收起来吧,老夫先要领教你的拳掌功力!”

  石承棋微然一笑,将屠龙神剑再次围于腰中,道:“石某既已落身此处,自当任凭尚朋友挑选博战方法,请!”

  神指移山尚魁元环眼暴睁,怒声叱道:“娃儿,你敢蔑视尚某不能以剑相对?”

  石承棋只是淡然一笑,并未接话,神指移山尚魁元却沉哼一声又道:“魔主吩咐只要老夫将尔擒下,不动兵刃是你的便宜,请招吧!”

  石承棋不再客气,飘身欺上左掌护胸,右掌直击尚魁元丹田,尚魁元轻笑一声,暴出右掌,如石火闪电般疾,和石承棋的右掌已硬对了一招,石承棋力出五成,在一声对抵双掌的暴响之下,被震退了数步,尚未站稳,尚魁元却已扬喝一声“娃儿也接我一掌”!身随掌进击到石承棋胸际,石承棋适才一招失机,已生咳怒,突提真力,猛翻右掌,两人又实生生对了一掌,这次石承棋力贯七分,只腾退了两步,尚魁元却被震得退后了七尺,他老脸一红,喊一声“好劲力!”倏忽右手中指凌靡突出,向石承棋一弹,石承棋撤右掌甩左劈,左掌以七成功力凌虚迎了上去!

  讵料发掌之后,突觉劲力道散向两旁,石承棋大吃一惊,迅捷应变飘身右移,却已退了刹那,左肩如道重击一阵奇疼,身躯被震退了八尺以外方始站稳,不由骇然失色。

  神指移山尚魁元一招得手,哈哈一笑,中指又是一挺,点向石承棋七坎重穴,石承棋剑眉一挑,依然凌虚发掌,以八成功力迎上,那知掌风二次不知何故突然散向两旁,一缕奇寒劲力已冲到身前,所幸这次石承棋已有预防,慌不迭的飘退左方丈外,侥幸将神指移山尚魁元这神出鬼没的一招躲过。

  神指移山尚魁元再次哈哈一笑,逼向前来,石承棋这遭不容尚魁元先发,提聚九成真力,劈空一掌击下!

  神指移山尚魁无依然轻描淡写的以右手中指凌虚点下,石承棋只听到自己所发学风声响,知又无功,再躲实感难堪,猛一咬牙,右手暴出,以师门上乘心法弹出了云蒙神师名震武林的“天佛指”功,一股劲风暴出,恰好迎上神指移山突破自己掌力的指功,石承棋只觉得身躯微微一震,再看神指移山尚魁元,却如遭蛇啮一般,在一声惊呼之下暴退出去了丈二,神色之间现出了无比的狰狞,手指着石承棋厉声喝道:“娃儿,蛾媚云蒙和尚是你的什么人?”

  石承棋接连被迫逃退之下,巧施“天佛指”功面得胜,恍然大悟内中原由,闻言正色答道:“宇内六宿皆为石某恩师。”

  神指移山尚魁元突地转身对逍遥天魔萧飒道:“属下恳祈魔主另选高手擒此孺子。”

  逍遥天魔萧飒冷冷地问道:“莫非伤自认本是这娃儿的对手?”

  神指移山尚魁元突出惊人之言,道:“属下无法生擒此子,但可将其击毙!”

  逍遥天魔萧飒满面含怒才待叱斥,天魔夫人却已了然内情,一笑说道:“尚殿主可是想起了云蒙秀驴当年一指之恨?”

  神指移山尚魁元躬身答道:“夫人圣明,属下昔日曾有誓言,设若再与晓‘天佛指’功的匹夫对手,必须杀之,是故恳请魔主莫罪,属下愿在这娃儿决非天魔宫宾客之时,再与对搏。”

  石承棋不待座上天魔夫妇开口,已扬声喝道:“石某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个明白,天魔门下乃我之欲,你就放手应战吧!”

  逍遥天魔萧飒迟未下谕,座旁的大公主,却娇滴滴的说道:“哟!我说石小侠,难道你就丝毫不念我三妹对你的情意?”

  石承棋不知大公主在功力尽失之后,业已恨他到了极点,立刻扬声答道:“石某早已说明,无法接受令妹情意!”

  逍遥天魔萧飒双眉一挑,沉声问道:“石承棋,你不后悔?须知在我天魔宫中,就算任你逃走也逃不出去!”

  石承棋肃然说道:“大丈夫威武不屈,萧飒你不必再说这些!”

  逍遥天魔萧飒已动怒火,冷叱一声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小儿!尚魁元听谕,你若无法生擒此于之时,无妨毙之!”

  石承棋先时仍存一丝化于戈为和详的希望,如今已知势成水火,闻言不待尚魁元转身反扑,恢忽已将屠龙神剑撤出,接着逍遥天魔萧飒的话锋,扬声喝道:“既是已成死敌,石某话当说明,不论何人与我动手,怒我再难容他活命!”

  神指移山尚魁元在石承棋话声之中,疾射追上,狞笑一声道:“狂妄无知的小狗头,纳命来吧!”话到指到,已点向石承棋眉心重穴!

  石承棋毫不躲闪,掌中剑“分光射影”,削向尚魁元右腕,在尚魁元修忽收指之下,剑尖暴进,一式“遥指阳关”点到尚魁元喉际,尚魁元“神指移山”功力虽然极端霸道,但却不敢以血肉之躯和屠龙神剑相碰,候地暴退丈外躲过此招!

  石承棋怎能容他就此逃退,剑人随即攻上,此举并未出乎他的意料,他有心以数十年江湖搏战经验,诱骗石承棋,故而再次避退,石承棋自是紧迫不舍,这样彼此对搏一退一进竟然围着那张巨水椅子绕行了一遍,在石承棋背对着巨椅坐处的当空,震剑即将刺向敌手,诅料老奸巨滑的神指移出尚魁元,却以起疾无伦的攻势一连着劈下了八掌,这老贼谋定而动,早蓄真力,石原棋只顾追迫而认定老贼先机已失很难反攻,是故在这一连八掌之下,石承棋虽然并未落败,但却被迫到了巨椅木座板前,尚魁元此时方才现出真正功夫,双手暴出,各以中指挺力点向石承棋肩并和玉乳两穴,石承棋力通剑锋,施出奇奥的“三花”剑法,适才掌指相抵不敌之后,石承棋业已恍幅到内中原由,尚魁元力出一线,自己却功贯全面,是故很容易面被一线点破而无功,因之此次石承棋剑发三花绝功,化成剑煞罡风,以千点万点击出,自然不虞尚魁元神指移山功力再能透穿而过。

  果然,神指移山尚魁元所发指力与剑煞罡风所化寒星相抵之下,未曾穿透剑罡而伤及石承棋,但是石承棋依然上了大当,在两种真力相较之下,尚魁元被震的倒退了八尺,但却飞快的又逼了上来,石承棋在一震之下,向后倒退,可惜身后有巨椅阻路,因之他坐在了巨椅之上!

  双方真力相抵之威,使石承棋猛坐椅上的力道重逾千斤,按说巨椅任多坚固,亦必碎裂,那知巨椅非但未曾碎裂散飞,反而生出一种奇特的弹力,石承棋已知不好,慌不迭的才待飞出巨椅以便应敌,讵料椅脚一声暴响,自左右突然伸出了两柄钩刀,哗拉一响,钩刀相合,恰将石承棋双足锁住,石承棋大惊之下,暴响又起,巨椅扶手地方又横出一道钢门,腰被拦围椅上,虽然石承棋双臂在外未被束住,但却业已无法站起,那神指移山尚魁元却在狞笑声中暴出双指,老贼心黑意毒,指点地方竟是石承棋的双目,石承棋被柬困巨椅之上,知上大当,猛集十成真力贯于双臂,意欲震碎巨椅脱困,怎料一试之下,方知巨椅乃纯钢所造,空隙又大,一时无法震毁,此时钟括移山两魁元指力已到,石承棋百忙中屠龙神剑一削困足的钩刀,身形猛仰,钩刀被神剑斩断,石承棋连人带椅倒向后面,湖魁元所发指力未能击中石承棋的双目,却打到巨椅纯钢扶手上面。

  石承棋在危急一发之下的自救笨策,虽然脱过大难,但仍然未能穿出束缚而自由,被困椅上,仰摔地下,除双手可动之外,足下钩刀碑裂之后反而更增加了危险,神指移山尚魁元桀桀一声狞笑,身形族忽拔起,凌空十指齐出,以十成内力发出“移山”指功,击向不停挣扎但却无法脱身的石承棋身上!

  石承棋全力向左方一翻,带动了巨椅,把石承棋压在椅下,尚魁元十指功力竟又虚发,完全击在了巨椅后面的钢背之上,不过石承棋却也无法再逃第三次的袭击了,他自扣椅下,动不能动,又怎能再躲神指移山尚魁元的指力?

  神指移山尚魁元竟然不再下手,却飘身立于巨椅背上,相当于站在了石承棋身上一般,对逍遥天魔萧飒躬身说道:“此子心志已决,断然不会投入魔主门下,届下静候魔主谕令行事!”

  逍遥天魔萧飒虽有爱才之意,但事至如今竟迫得沉声说出了个“杀”字,神指移山尚魁元在已得萧飒谕令之下,道:“万斤石闸久未启用,如今不知机能有否故障,为免此后迁事临时突生障碍,属下意欲借这姓石的小狗试试威力!”

  逍遥天魔萧现只得颔首应许,神指移山尚魁无蓦地凌空出指,点向殿顶正中的一盏宫灯,宫灯随着尚魁元的指力而倏忽隐去,尚魁元却也在这个当空飞身斜纵而起,殿顶上,这时如山倒天崩般迅疾无比的坠下来了一座丈方的万斤石闸,笔直的压向地上被巨椅翻转所困的石承棋身上!

  逍遥天魔萧飒夫妇及其一干门下,因知石承棋必将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似不忍睹,俱皆侧颈闭目以待,只有那忿恨石承棋入骨的大公主,却面带着狰狞而阴险的笑容注视不懈。

  突然,大公主声调惊骇的喊道:“尚殿主小心,三妹妹……”

  此时,一声惨号传来,继之一声地裂天崩般的巨震爆响,巨灵殿都被震得摇晃不停,那万厅石阐已乎落地面之上!

  逍遥天魔萧飒耳听长女惊骇减声,立即注目,巨灵殿主神指移山招魁元,已死地上,王官变作一团血肉,那万厅石闸旁边,巨椅已然扶正,石承棋并已脱出了围困,木楞的站在石闸旁边,闸下一角,露出了半边衣裙,鲜血正自闸底缓慢的延流出来,这一切着实出乎逍遥天魔萧飒意外,因之他也不由怔楞无言!

  天魔夫人却神色惨变的急声问长女道:“你曾喊三妹,你三妹呢?”

  大公主指着万斤石闸下露出的衣角说道:“三妹以‘七绝神钉’打死了巨灵殿主,推开石承棋,她……她却逃避不及而……”

  通逐天魔萧飒不待长女把话说完,已沉声怒斥道:“你为何不拦着她?”

  大公主楞了一楞,脑海中电旋般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立即故作委屈的说道:“女儿功力若在,自能应付此策,何致目睹三妹粉身碎骨惨死而无力救应,说来说去,这姓石的小狗是罪魁祸首……”

  石承棋不待大公主把话说完,已肃色朗声接口说道:“你这种狠毒险恶的居心石某早已洞悉,凤公主为救石某而死,石某当有自处之道,他人却休想伤及石某毫发!”

  大公主阴笑着自座上缓缓站起,挪动细步定到逍遥天魔萧飒座前长案边沿,面对着石承棋狞笑一声,却放作娇声说道:“天魔宫中难道还有你这小狗选择的余地?姓石的,滚下去吧!”话声中,大公主突地探手在长案下边一按,巨灵殿的地面,整个的下陷成穴,石承棋早有准备,在地面下陷的刹那,飞身而起落在了万斤石闸的顶上,但他深知顶上仍有种种埋伏,也存擒死之心,屠龙神剑一抖,身形自万斤石问之上疾射腾升,提足了十足真气,剑化长虹,疾厉无与伦比的射向通道天魔萧飒及大公主而来!

  以石承棋目下的功力来说,本不能一纵十丈,这次却因愤怒至极,又是居高临下,一鼓作气扑纵而上,竟然越过了深陷的地面,挟雷霆万均之势袭下!

  逍遥天魔萧飒夫妇神色陡变,石承棋剑透真罡之力,由空下袭,萧飒夫妇不敢立即迎敌,虽有阻欲怪网,惜因大公主阻住消息暗纽,并因事出突然,萧飒夫妇来不及从容应付,只好各展袍袖飞退丈外,大公主功力尽失,又认定石承棋决难逃过下陷之危,故而未能躲避,一道寒光劈下,传来大公主的惨呼声音,石承棋已稳立殿台之上,大公主却已身首异处尸仆台上。

  逍遥无魔萧飒在片刻之间死去了两位爱女,神色现出无比的悲痛,一挥手,台上的人包括天魔夫人,俱皆悄然自台上后侧门退了出去,逍遥天魔萧飒狞视着石承棋不解,猛地弹指凌虚向台质石壁一点,随即听到隆隆之声传出,石承棋瞥目地面,业已合拢,那万斤石闸.也已升回殿顶,突然,逍遥天魔萧飒冷笑出声,石承棋心头一凛,巨灵殿内突地变作漆黑一团,原来殿内的门、窗,在这刹那之间,皆已由外封死,不透丝毫光亮,石承棋虽知逍遥天魔萧飒如此施为必有恶毒用意,只惜不见一物,无法预防,正在思索怎样应付这种局面,逍遥天魔萧飒已冷酷地说道:

  “老夫要亲手杀了你这不识抬举的小狗,给我两个惨死的女儿报仇,小狗头,你当心吧!”

  石承棋一言不答,紧握着屠龙神剑,静心仔细的听着,在漆黑一团的巨灵殿中搏战,除以听觉测知对方攻击部位外,别无他法,逍遥天魔萧飒话已说完,石承棋葛地觉到左方有警,慌不迭地剑透真力迎上,虽将逍遥天魔萧飒击到的掌势化解,却被震退两步,突然右侧传来萧飒的一声冷笑,石承棋心头大凛,一招“斜飞寒星”,剑势一变向身后削去,就在石承棋屈龙神剑削向身后的刹那,前胸掌风迅疾袭到,石承棋大惊之下忙出左学相抵,一声震响,被弹退六尺,碰在殿台上面长案角上,胸间一阵奇疼,腰际被案角挺伤,不禁哼了一声,城恐再受暗算,立即剑横身前留心防守。

  屠龙神剑顺向身前之时,石承棋突然看到一丝闪光,恍然悟及自己一再受到逍遥天魔萧飒突袭的原因,剑眉一皱,立即得计,左手一摸长案,右手贯集真力于剑柄之上,悄没声的将愿龙神剑剑柄斜插于长案上面,剑锋斜翘,人却轻悄至极的闪向一旁,仍恐有误,注目片刻,果然发现了屠龙神剑剑央之上的一点星芒,暗暗点头,黑暗之中这点星芒已足能置自己于死地,逍遥无魔萧飒也就是借这一点屋芒而毫无差错的袭击不已,石承棋闪身一旁之后,立即提足功力于右臂,待机而动。

  果然,逍遥天魔萧飒这道上了大当,在屠龙神剑右方陡地全力发学凌虚击下,立处恰隔石承棋不足六尺,石承棋在听到掌风由身前袭过的刹那,突出右手食指,十成功力迅痰而无声的发出“天佛指”功,只听到逍遥天魔萧飒一声痛呼,倒飞出血,喘息如同牛吼,显然受伤不轻,石承棋却趁此时机收回居龙神剑立即圈围腰间,并以迅捷的身法纵上了长案,静待蛮化。

  半晌之后,十丈以外的暗处突现亮光,是道门户,石承棋看得非常清楚,逍遥天魔萧飒手捂着丹田,弓着身子,自门户中一闪而出,继之砰地一声,门户再次关闭,巨灵殿内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石承棋未曾想到逍遥天魔萧飒竟会在受伤之下不战而逃,追已无及,妄动又怕误触埋伏,不由十分焦急,身旁复无发火之物,沉思多时苦无脱身良策,索兴不再顾虑这些;遂在长案上静静跌坐,调息真气以待不久可能发生的变化到来。

  久久之后,石承棋业已调息百穴周天杨顺精神百倍,仍然不见逍遥天魔萧飒或其门下来到,睛中计算时刻,此时已是中午,突然想起自己身剑合一由石闸扑上殿台之时,天魔夫人等退去的那道门户,立即小心的飘落殿台之上,凭记忆所得,摸向殿台后方,果然找到门户所在,撤下屠龙神剑,透备亥力缓缓刺进门中,初时十分容易,一穿而人,深入三寸之后,却遭到阻碍,石承棋渐渐加重力道,一点点挺进,终于在一声轻微的金铁擦磨声中,突破阻碍穿透而过,石承棋大喜过望,抽出屠龙神剑,随着抽回的锋利剑锋,射出了一缕光芒,借这一丝光明,石承棋看清木门之外加上了一道很厚的钢板,若是仅凭屑龙神剑开凿,非有整日的工夫不可,石承棋吁叹一声停下手来深觉出困已然无望。

  巨灵殿中本是乌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现在有这一丝光亮,立刻隐约的看出了大概的轮廓,石承棋瞥目看到先时逍遥天魔萧飒受伤而退的地方,那里非但没有门户,更不见窗子,石承洪似有所梧飘身向前,极小心的踏在策靠墙边尺宽的地方,因为两次地面下陷,石承棋都看到这边上有尺余地方未曾变动,然后小心的在墙上找寻消息埋伏的暗纽所在。

  此处相距殿台已有六丈,那一丝光亮发挥了最大的照明作用,石承棋在墙上找到了唯一可疑的东西,是一盏铸着男女好合的小巧壁灯,石承棋首先调息片朝,然后出剑径穿墙上,提轻身躯真力,右手缓缓移动壁灯,这样,即使壁灯移动之后另有埋伏,石承棋亦可借神剑之力立身而不坠,灯移之后,壁间果然“呀”地一响,露出一道门户,石承棋大喜之下抽剑飞身纵出巨灵殿外!

  自深暗中出来,被日光映射得不敢睁眼,身在虎穴,随时会变生意外,石承棋以手遮阳,迅捷地看清了地势,不知何故,竟然看不见一个人影,右方即是一座小巧美奂的白楼,石承棋顿足而飞射楼外,错步登上楼阶,闪身而进!

  楼中无人,布置非常古雅,石承棋无心查看一切,选定在衣柜顶上存身,遂飘身柜上,衣柜巨大,石承棋能卧下而不虞被人发觉,决定候至夜晚,逃出这万恶的天魔之宫。

  石承棋误打误撞,闯进了逍遥天魔萧飒的重地而不知,本来这巨灵殿外派有天魔宫高手临值,石承棋休想能够平安越过,巧的是就是石承棋逃出巨莫殿的刹那,天魔宫外朵了厉害的强政,萧飒传召所有高手在自楼集会,竟被石承棋无心趁隙而出。

  石承棋刚刚在巨大衣柜之上卧下,衣柜业已被人由里面推开,接着传来步履及话声,说话的正是这天魔宫主人萧飒,只听萧飒沉声说道:

  “你等即按所议在‘快活殿’埋伏,老夫去迎这一对好管闲事的老狗,莫误所嘱,小心应付,去吧!”

  有不少人连连答应着走出了白楼,石承棋心跳到了喉间,大气也不敢喘,接着听到夫魔夫人悄声说道:“石小狗如何处理?”

  逍遥天魔萧飒狞笑一声,道:“对付完了这两个老狗之后再说,我一定要这小子尝尝‘艳魔蚀魂’的厉害!”

  天魔夫人娇笑一声,道:“把他交给我吧,我自有更好的办法!”

  逍遥天魔萧飒嘿嘿一笑,道:“小狗是块肥肉,交给你也好,不过现在别去,等对付完这两个强敌之后,任你就是。”

  天魔夫人一声荡笑,道:“你去迎接这两个老不死的祸害去吧,这件事你别管了。”

  逍遥天魔策飒大步而去,白楼中只剩下了天魔夫人一人,她扣死衣柜,就坐在一旁的椅上,不知想些什么,脸上飞起了朵朵红霞。

  片刻之后,她霍地站起,轻拍两掌,自后进走出来了一个妖艳女婶,天魔夫人附在女婢耳边,低声吩咐几句,女婢浪声浪气的答应不迭而去,天魔夫人却身形旋转,倏忽将玄衫甩落,石承棋居高临下看了个清楚,这才发现自楼竟是天魔夫妇秘密宣淫的重地,深悔误入,但已无法退出。

  天魔夫人身形依然旋转不停,并且低哼着淫荡至极的小调,一哼一唉,闻之都令人难止心猿意马,哼着唱着随手弹处,白楼四外明窗突隐,换上了留亮的青铜镜面,铜镜反射,映出了无法计数的天魔夫人,个个玉肌香肤,赤身裸体,石承棋不敢再看,紧闭着双目。

  一声奇异▲轻响,使石承横又睁开了眼睛,楼顶垂下来了一盏四外银着紫铜的水晶蜡灯,灯色竟然散发着闻之令人难禁的异香,石承棋不得不闭呼吸,因此突觉头脑一晕,慌不迭地调气宁神。

  天魔夫人此时业已停止旋转,石承棋冷眼旁观,已知不久自己要目睹一幕男女丑剧的勾当,但在注目之下没法发现床榻,不由深自庆幸,认为这丑剧必然另有产生的地方。

  石承棋卧身柜上,本来无法看清天魔夫人的动作,只因铜镜反射,故而无所不见,此时天魔夫人正高抬粉腿,跷于椅背之上,自己欣赏着丰满面诱人的玉体,石承棋也不耐烦,好几次想要挺剑而下诛杀女魔,突地,白楼门启,那是奉谕外出的女婢回到楼中,她就站在门口说道:“夫人,那人已从巨灵殿中开启了秘门逃去!”

  天魔夫人闻言色变,恨恨地猛一跺脚,急快的穿上衣衫嘱咐女婢说道:

  “把一切还原,守在这儿等我回来!”说着快步而去。

  女婢在答应声中,侧身让过天魔夫人,目光正好斜射在一面铜镜之上,恰和石承棋的眼神在镜中相对,不由惊呼出声,天魔夫人正走到楼口,闻声回顾问道:“什么事,小翠?”

  被称为小翠的女婢慌不迭的捂着小腹说道:“我突然觉得小肚子痛!”

  天魔夫人荡笑一声,道:“晚上少去两次‘快活殿’,小肚子就不会疼了!”说着转身离开了白楼,飞纵而远去。

  女婢小翠快捷的园身反扣上楼门,转回室中首将蜡灯吹熄,继将一切还原,退至墙边,道:“公子快请下来吧,刚才有多险!”

  石承棋在目光与女婢镜中相对之时,已提足真力相待,准备女婢说出自己藏身桓顶之后,立下杀手,如今不由深觉惭愧,飞身而下,女婢不待石承棋向前道谢,已开口说:

  “听魔主说,我‘兰花姐姐’已死在公子手中,是吗?”

  石承棋闻言一楞,道:“姑娘所说的兰花,是谁?”

  女婢解说一番,石承棋才知道兰花正是被冰心姑娘收留的那个淫妇,遂将遭迂捡紧要的说了一遍,女婢小翠破颜为笑道:

  “那就好了,兰花是我亲姐姐,可是魔主并不知道,否则我也活不下去,公子真好大胆……”

  石承棋不愿听她多罗嗦些闲话,接口问道:“听萧飒说又来个强敌,是谁?”

  小翠道:“听说叫什么‘神童’和‘枯叟’,是找公子来的,现在被魔主诱骗请进了‘快活殿’。”

  石承棋曾听六宿说过这两位武林奇客,但却不知怎会是为自己而来,立即拜问小翠快活殿的位置和埋伏,小翠详告一切,石承棋告诉小翠说,他要是能够逃出魔宫,必然救小翠和她姐姐团聚,说完立刻要闯出白楼前往快活殿,小翠却摆手说道:

  “公子要想这样到达快活殿,决无可能,我能知家姐平安,也无牵挂,反正今天魔宫不破,我也不想再活,公子不要开口,随在我的身后,咱们走个近道。”

  石承棋指指衣柜,小翠连连点头,接着小翠打开了衣柜木门,才待进去,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叱,道:“慢着,我有话问你小翠!”

  这时小翠和石承棋却背对着说话这个人,小翠在百忙中向石承棋施了个眼神,立即转身施礼道:“二公主有什么吩咐?”

  石承棋听到女婢小翠称呼身后这人为二公主,这才悟及小翠对自己暗示眼色的原故,遂若无其事的转身静立一旁。

  二公主只穿着一件丝纱云衫,由外面可以看清那绛色的兜肚,那乳沟,那妙处,半掩半露,美媚而妖艳,首先以勾人魂魄的妙目瞟了石承棋两眼,继之阴沉地问小翠道:

  “这是那石公子吧?你带他到什么地方去?”

  小翠躬身答道:“夫人吩咐,要婢子带石公子到‘神仙小筑’待茶,等候夫人驾临!”

  二公主“嗯”了一声,道:“听说外面又来了强敌,夫人……”

  小翠不待二公主话罢,已接口说道:

  “就为这事,夫人才临时收了‘水晶仙灯’,吩咐婢子送石公子先到下面。”

  二公主又“哦”了一声,妙目斜挑了石承棋一眼,坐于椅上,似有心著无意的粉腿微支,妙处毕露,荡笑一声,道:

  “我说每次夫人升起了水晶仙灯,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才能收回,任人通过此处,怎地今朝喘气的工夫就完了事,原来是被所来强敌败了雅兴。小翠,你忙你的去吧,我正没有事,替你将石公子送到‘神仙小筑’!”

  小翠闻言暗自惊慌,立刻说道:“夫人曾经严瞩婢子,误事当受酷刑,婢子不敢偷懒!”

  二公主目射欲火,沉声叱道:“实话告诉你,夫人既然忙着,我已决定先陪石家公子乐上一会儿,怎么,难道你敢拦阻!”

  小翠连称不敢,二公主冷哼一声,继之娇声嗲气的站起对石承棋道:“石公子,请随我来吧!”

  小翠百难之中冒险对石承棋作了个手式,不料被二公主看到,二公主怒哼一声突然地抬右手迅疾无伦的劈向小翠颈上!

  小翠在这刹那之间,脑海中电旋般决定了一个意念,随即飘身闪向一旁,二公主不料一向打骂由已生杀随心的女婢小翠,竟敢躲避自己的一掌,不由大怒,冷哼一声迈步进身才待立下杀手,葛地全身一麻,也施不得力,面前的小翠却已急声说道:

  “公子必须狠狠心下次毒手,否则休想能逃出龙潭!”

  二公主重穴被拿,也知一时大意被石承棋所乘,再听小翠之言,不由花容失色,只惜业已不能言动,空自悔恨奈何不得。

  石承棋在目睹二公主对小翠暴下煞手之时,已有准备,小翠飘身闪避,二公主又待进逼,石承棋俏没声的已拿住了二公主的穴道,小翠催请石承棋将二公主置于死地石承棋想及三公主为救自己而亡。大公主惨死屠龙神剑之下,叹息一声播了摇头,一连封闭了二公主四处大穴,格二公高举过顶置于大衣柜上,小翠娥眉一皱,不再多说,石承棋也不向小翠解释,道:“现在就烦请姑娘带我去快活殿吧!

  小翠抬头瞥望了衣柜一眼,道:“公子莫忘难女的性命要靠你拯救!”

  石承棋除然小翠言下之意,只点了点头,小翠进拉开柜门当先走下,石承棋相随于后,在地下甭道中转折多时,到达一处盘旋的上升石梯,石梯宽窄仅容一人,小翠悄声说道:

  “从这里上去,是座三尺平台,站在台上,公子就能够发现两个相隔尺远的狭缝.那是“快活神魔’的一对眼晴,可以由狭缝中看清‘快活殿’中一切,迂看必要,拉动狭缝与狭缝正中实质地方的一个钢环,快活神魔头顶上就会露出门户,可供出入,殿内埋伏与巨灵殿相同,望多珍重,难女仍须回到白楼,公子瓦解天魔宫后,莫望驾临白楼救难女离此魔宫与家姐相会。”说着不待石承棋答话,她已转身疾驰而去。

  石承棋由窄石梯下俏步拾阶而上,果如小翠所说,发现了那快活神魔的一对狭缝巨目,和双目中的钢环,石承棋已经测出此间石梯所以狭窄的原故,是因在快活神魔腹中建造关系,石承棋由神魔右眼狭缝中向殿内窥视,首先入目的是在快活殿中,平设了相隔丈远的两处席位,客位上坐着一位貌似童子的道人,另外是个枯瘦如柴的老者,由这两位来客的神态貌相方面异于常人,石承棋已知必是“神童”和“枯叟”。主座上,却只有逍遥天魔萧飒,另一坐位空置,石承棋暗中一笑,知道天魔夫人现在正在四处摸寻自己的下落,故而尚未前来。

  适时,正好魔宫门下女婢捧茶敬客,石承棋深庆幸得小翠指点,来得恰是时候。

  敬茶之后,神童、枯叟这两位名震天下的奇客,不待逍遥天魔萧飒开口,枯叟已开门见山的问道:“萧魔王,日前贤夫妇是不是到过青城?”

  逍遥天魔萧现在大意之下被石承棋指力所伤,刚刚疗愈,已接神童、枯叟拜山信号,接着就在快活殿中献茶敬客尚未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询问,逍遥天魔萧飒知道善罢不了,遂也坦然答道:“不错,莫非两位是为了石承棋而来?”

  神童哈哈一笑,道:“萧魔王果然不傀身为一派宗主,我门两个老不死的正是为了石家小哥儿而来,中途被魔主门下所欺,多走了不少冤枉路,总算赶到地头,萧魔主,咱们来次公平合理的交换如何?”

  逍遥天魔萧飒阴阴一笑,道:“你说的可是萧某门下那些业已被擒的蠢才?”

  柘接话道:“老夫对你这样批评门下颇不自在,说实话,若非是老夫和这老神童两个人,换别人怕都对付不了你那些门下高弟呢!”

  逍遥天魔萧飒依然阴笑一声,道:“枯叟说的好,不过天魔一派另有规法,凡是已落他人手中的门下,再返宫门亦是死罪,设若两位心怀仁慈的话,最好劝他们远走高飞,或者干脆代萧某处死,免得他们等身受本门重刑之后,仍难活命!”

  神童、枯叟不料逍遥天魔萧飒这般狠毒无情,一时竟然无话可答,彼此互望一眼楞在座上。

  片刻过去,神童突然恢复自然,一笑说道:

  “天魔一门的规法着实令人不敢领教,好在交换不成还另有可行之道,萧飒主可肯看在我们神童、枯叟两个老头子的面上将石承棋交给我们带走!”

  逍遥天魔萧飒淡笑一声,道:“不知两位和姓石的孩子有什么渊源?”

  这一问又问傻了神童和枯臾,枯叟怒哼一声反问说道:

  “姓萧的,石家小哥儿和你又有什么冤怨仇恨?”

  逍遥天魔萧姐哈哈一笑,道:“两位这可把事情弄错了,石承棋并非萧某的仇家,而是萧某的爱婿!”

  神童突然捉住了破绽,也嘻嘻一笑,道:“既是如此,萧魔主何不请出石家小哥儿来和我们见上一面!”

  逍遥天魔萧飒眉头一皱,道:“萧某认为似乎无此必要!”

  枯叟早已不耐,霍地推案起座冷冷地说道:“老夫却认为这是必要之举!”

  逍遥天魔萧飒也霍地站起,沉声说道:“萧某希望两位自重一些,我这天魔宫中还容不得外人无礼撒野!”

  神童哈哈一笑,缓缓起身,道:“魔主早这样说岂不省事,我老头子也告诉魔主一句明白话吧,今日若是不能见到石家小哥儿的话,恕老头子再难忍耐,要在你这天魔宫撤次野了!”

  逍遥天魔萧飒早已准备妥当,布置就序,闻言神色中一变才待变颜相向,殿门适时而启,天魔夫人缓步走了进来,双方拔剑管张的局势因之一缓,逍遥天魔萧飒以诧异的眼光瞥望着乃妻,天魔夫人在对神童、枯叟颔首为礼之后,附于萧飒耳边说道:

  “石小狗业已逃出了巨灵殿,现在下落不明!”

  天魔夫人话声虽然极低,神童、枯叟却不约而同施展了“天听”无上功力,十丈之内就是金针落地,其声无异雷鸣,在天魔夫人话刚说完面萧飒尚在惊骇之下,神童、枯叟彼此互望一眼,同时震声说道:“你们夫妇少弄这套鬼祟手段!”

  逍遥天魔萧飒神色又是一变,沉思刹那之后,对乃妻说道:

  “速传魔令,令门下高手遍搜各处,只要发现小狗,立即格毙!”

  天魔夫人颔首为答,才待挪步外出,枯叟飘身已阻住了殿门通路,沉声说:

  “抱歉,此时老夫不能再任由你们夫妇随意行动了!”

  天魔夫人娇笑一声,身形一闪竟然反向而行飘到殿台之上,枯叟立即扬声对神童说道:

  “老朋友,咱们一个看一个!”话声中枯叟业已迅捷无伦的闪身到了天魔夫人旁边,功力之高行动之快,大出天魔夫人意料,因之他竟然未能逃脱得开!

  神童也在枯叟扬喝声中,对逍遥天魔萧飒说道:

  “干脆点姓萧的,反正你早有准备,何不施展功力让老头子瞧瞧!”

  逍遥天魔萧飒沉声叱道:“老狗欺人太甚,难道本魔主还怕你不成!”话声中,萧飒猛地飘身而起,凌虚弹指弹向神童的丹田重穴!

  神童哈哈一笑,左手虚抓,向外一扬,右手却电击而出拍到萧飒前胸,萧飒立即觉出所发指力被神童奇异的一抓一甩化解净尽,怒哼一声飘退到了殿堂之上,迅捷无伦的一招“天魔招魂”打向枯叟,却快捷的对乃妻喝道:“你干你的去!”

  枯叟此时出掌封开萧飒凌厉的一招,神童业已追踪萧飒身后而到,适时天魔夫人顿足而起落在了快活神魔的文大头顶之上,枯叟舍却萧飒追上了天魔夫人,天魔夫人以快捷的手法划出一招八式的“天魔神斩”,迫使凌虚追到的枯叟沉身下坠躲避,天魔夫人却趁势俯身伸手去揭快活神魔巨像头上的暗门,不料一揭未开,惊讶之中,枯叟二次纵扑上来,天魔夫人迫得出乎攻击,依然以天魔神斩八式将枯叟逼落快活神魔像的肩头上,再次去揭暗门,暗门内石承棋用力抵住钢环,怎能开启,天魔夫人虽料想不到石承棋已入重地暗中捣鬼,但却已知有变,不再等待枯叟三次攻上,已自快活神魔巨头顶上顿足而起,纵上梁栋,一拉垂吊的魔灯,露出二尺天窗,闪身而出.随即迅捷的将消息扣死,飞纵向白楼而去!

  枯叟不防此变,在拉动魔灯而无效之下,扬声喝道:“老朋友,我去追老女切,这儿交给你了!”

  神童与遭逐天魔捉对儿厮拼,答应一声,枯叟飞身而到殿门,才待拉门面出,逍遥天魔却以无比凌厉的重手弹穴进功六招,将神童迫退丈余,接着电击跋向殿台长案后面退去,身形闪时毫无破绽的以袍袖轻拂案下消息暗纽,埋伏业已发动,枯叟设若将殿门技开,在突然不及防备下,恐难逃开埋伏之击!

  适时,萧飒不待神童追上却已反身迎攻过去,枯叟不知埋伏发动,手已抓住了殿门,萧飒嘴角掀起了一丝狞笑,讵料枯叟猛地拉开殿门,竟未遭到凶险和突然的袭击,萧飒大惊失色,在攻出两掌之后,百忙中瞥目长案,长案前赫然站着那自巨灵殿中失踪了的石承棋,萧飒惊骇之下,应变却快,舍却神童扑向石承棋而去,石承棋冷笑一声才待接招,那知萧飒却是打着欲退先进的主意,双足猛登已纵上了快活神魔的头顶,这次内无石承棋捣鬼,暗门一褐而开,萧飒随手封死暗门,自神魔巨像双目空隙处发话说道:

  “刹那之后,老夫若不能将尔等罡于死地,就不叫逍遥天魔!”

  神童尚待追赶,石承棋已拦住神童说道:“晚辈石承棋,侥幸已脱危困,殿中埋伏不穷,请前辈快些晚回枯叟前辈,在殿外集合再定行止吧!”

  神童盯了石承棋两眼,说一声“好”双双飞射出了快活殿,枯叟却已追蹑着天庚夫人的后影,到了白楼之前!

  石承棋深知自楼乃天魔夫妇根本重地,立即扬声呼唤请枯叟停步,枯叟听到呼喊,回顾身后,神童和石承棋另疾纵而到,枯叟既知石承棋业已脱险,又知天魔宫埋伏重重立即闻声止步,盯住了石承棋一眼,暗自颔首称赞面前这英华内敛的老成少年,枯叟生性诙谐,笑指白楼对石承棋道:“小娃儿阻止老夫进此楼中,莫非楼内你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石承棋面色一红,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神童却一瞪双睛,道:

  “没见过你这种老不死的,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枯臾不理神童,却有意的问石承棋道:“娃儿,如今你已脱险,咱们是走呢还是留在这儿?”

  石承棋神色一正,道:“逍遥天魔萧飒夫妇,淫恶无耻,宫中大半是被掳来此地生死两难的无辜弱女……”

  枯臾不待石承棋把话说完,接口道:“别罗嗦没完,直接了当的说,你想如何?”

  石承棋赧然说道:“毁此万恶魔宫,活戮罪魁祸首!”

  枯叟落地哈哈一笑,道:“正合老夫之意,小娃儿,咱们打进楼去!”

  石承棋略以沉思,道:“前辈请代晚辈断后。”说着,石承棋一震屠龙神剑,首先闯进白楼之中。

  神童和核受怎能容他一人涉险,继之闻进白楼,石承棋却己扬声说道:“两位前辈千万莫把楼门关闭!”

  可惜石承棋说话晚了刹那,神童和枯叟业已飞纵到石承棋身旁,身后的楼门随即砰的一声紧紧合死,等神童枯叟听出石承棋警告的话后,虽已料到必有原故,却已无及,不过神童枯叟功力罕绝,仍无所惧。

  石承棋所以惊呼请神童、枯臾莫使楼门关闭的原因,是他飞身进入白楼之后,立刻发现楼中已非先时布置,那巨大的衣柜已然无踪,一切桌椅亦皆不见,变作空洞的一间石室,那通往后面的门户,自然也已隐去,石承棋立即料到不对,才扬呼请神童、枯叟不要使白搂楼门封闭,以免被封于这间奇特的石室之内。

  适时,突自四壁传来了嘿嘿怪笑之声,接着自楼四窗隆隆暴响,石承棋因有被困于巨灵殿中的经验,飞身扑向窗口,讵料就这刹那之间,四窗突隐,这次却非钢板,而是石闸,石承棋扑慢一步,他们存身的这间白楼石室,已经变成了一间密不通风的死室!

  怪笑之声又自四壁传出,继之传来逍遥天魔萧飒的话声,道:

  “本魔主哲将尔等封于此室,稍待片刻则有令尔等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尔等能否逃脱大劫,要看功力和机缘了!”话罢又是一阵阴阴的笑声,声音并已逐渐远去!

  神童和枯叟当话声传到之后,竟闭目不踩,当遭遇天魔萧飒话锋乍止之时,却双双暴出右掌,击向右面墙角,石承棋正觉奇怪,萧飒话声突然又起,道:

  “姜是老的辣,难为你们两个老匹夫竟能找出我发话之处,可惜依然要身受‘天魔蚀魂’之刑!哈哈哈哈哈。”

  神童突然转对石承棋道:“你把宝剑借于老夫一用。”

  此时虽是白天,但白楼之中门窗具隐,按理应当张目难见一切才对,目下却是十分明亮,石承棋一面伸手将剑递向神童,一面说道:“楼内不见阳光,又无灯光,为什么却光明依旧?”

  神童问言也觉十分奇怪,因之接取屠龙神剑的手臂不由一缓,四壁却又传来逍遥无魔萧飒的阴笑之声,继之道:“此室已成死地,老夫有心肠赐尔等片刻光明,以示恩惠,现在时间到了!”

  紧随着逍遥大魔萧飒的话声,光明顿失,已成漆黑一片,神童正要接取屠龙神剑,石屋蓦地摇晃起来,枯叟立即悄声急促的说道:“火速收起宝剑以免误伤!”

  石承棋迅捷将剑围好,枯叟已伸手拉住了石承棋的手臂,才待再与神童相合以免彼此失散,枢料石屋竟已飞旋转动起来.事出突然,屋内又无可供抓扶的东西,任凭枯叟功力有多高,也不禁随着转飞盘旋的石屋跌跌冲冲的东西乱撞不停!

  石承棋枯叟紧捆着手臂,自然也是时东时西的乱滚,但他却在石屋转动的当儿,立即提聚一身真力,施展开云蒙禅师所传佛门“金刚禅功”,因此身形虽然乱滚不止,却似若不觉!

  枯叟一面在石屡中转动,一面扬声喊道:“老小孩你在那里?”

  左方适时应声听到神童说道:“瘦老头别随着屋中滚,找个地方抓住,定稳身子!”

  枯叟答应一声,却也测出了神童的位置,蓦地顿足而起,扑向神童存身地方,那知适时石屋霍地停止了通转,因而枯叟一扑成空,实实撞到墙上!

  石承棋被枯叟带着也冲了一下重地,但他惊咦一声,道:

  “老前辈,怎么我觉得这闯石屋好象小了很多呢?”

  枯叟并不接话,却悄声呼唤神童,那知这一次却不闻神童答话声音,枯臾已知大事不好,立刻轻步绕着石屋四墙走了一遍,最后再和石承棋同站于起步地方,悄悄的说道:

  “小哥儿,你说的不错,现在这间石屋突然窄小了一半,并且神童已然无故失踪!”

  石承棋刚刚依然是和枯叟携手而行,业已发觉此事低声答道:

  “宽处仍是一样,但却短了一半,必是中间多了一层石墙,将神童前辈隔在那一面了!

  枯臾沉思刹那之后,道:“小哥儿,剑给我,我要破壁一试!”

  石承棋突然记起了他在巨灵殿内与逍遥天魔萧飒动手的事情,紧附在枯叟耳边,道:

  “晚辈将剑交给您之后,立刻躲向左方,您在右方试探能否穿通石壁,但情千万握好此剑,留神暗算!”

  枯叟十分奇怪,正要询问原由,石承棋却已快捷异常的将剑撤出递给了被里,接着提气飘身毫无一丝声响的躲向左方。

  枯叟只好将要问出的话又吞了回去,然后缓缓将真力透传于展龙神剑利锋之上,慢慢扎向石墙!

  适时,隔壁传来砰砰两声巨震,枯叟霍地止剑不前,道:

  “这是神童的‘九罡正阳’掌力,声音起自咱们背后的这堵墙外!”说着,他闻身退到另外一端,再次透传内力于神剑之上刺下!

  居龙神剑无坚不摧,石壁虽厚仍被神剑穿透,枯叟功力罕绝,试出石壁厚有三尺,恰好穿透整个剑身,立即抽剑而出,然后对着被穿成洞的墙扬声喊道:

  “老小孩,你可在那一边?”

  神童果然被隔于彼处,闻声而至,双方间隔着被穿透的窄洞谈起话来,枯叟请神童留心,然后再次穿透剑身,以内力缓缓绞动神剑,片刻光景,开凿成了一个二寸大小的通洞,枯叟仍不停手,继续绞削石壁,直到洞成八寸,人也感到劳累,方始休息,石承棋刚刚躲向一旁,旨在注目神剑尖锋之上的那一丝光芒,他认定必将有人暗下杀手对付相爱,门已正好以迅捷的手法制住来人,迫出此间埋伏之后面脱困。

  讵料并没人来,故而当枯叟停手之后,石承棋向前接过神剑,继续开凿石壁,但却悄嘱枯叟以退向稍远地方以防万一。

  石承棋正开凿之间,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天魔夫人的嗤笑之声,道:

  “告诉你们,最好乖乖地别乱挖墙,墙内隐藏非常厉害的埋伏,触发之后不可收拾,不信你们就继续挖下去看!”

  石承棋闻声停手,不敢再动,隔壁的神童却哈哈一笑,道:

  “老妖婆,你认为这点小玩意就真能困得住老子!”

  天魔夫人不防有诈,声音再起,道:“我只是存心护着石家公子,对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却没有好感,有本领何不闯出来一战!”

  枯叟在神童开口的时候,已知用意,立即暗提真力准备,等天魔夫人上当答话,枯叟业已窥知对方藏处,悄没声的发出了他成名百年却只施展过三次脑奇异功力“无音透风掌”,掌力发出,枯叟也扬声喝道:“老妖婆,你接一掌试试!”

  枯叟话音乍止,接着听到天魔夫人一声厉吼,声音由近而远,神童在隔壁哈哈大笑,继之说道:“瘦小子,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懂我的意思,这次老妖婆可有活罪好受了!”

  神童话刚说完,石屋顶上却传来了逍遥天魔萧飘沉喝声道:

  “尔等被困在此尚敢暗下毒手,不给尔等点活罪受也不知老夫的厉害!”

  话声乍止,四壁已经传来了隆隆之声,片刻之后,神童突然扬声说道:

  “瘦小子,坏了,我这一面的墙是活的,正往前走!”

  枯叟闻言大惊失色,大步向对墙走近,果然试出就这片刻时间业已窄了尺半,此时别无方法脱过此劫,只急得连连搓手不迭。

  石承棋却不答话,飞快的削挖墙壁,神童在隔壁却突然又声调惊恐的说道:

  “瘦小子,现在我觉得石顶也慢慢压下来了!”

  枯叟闻轻轻高纵,果然又试出石屋顶也矮了尺半,照这样下去,最多再有顿饭时候,神童。枝奥和石承棋必然被挤压得粉身碎骨而死!

  石承棋仍不开口,提足真力只顾拼命挖凿正中地道三尺厚的石墙,枯叟却急的在地上大步转动不停,隔壁的神童却沉声对枯叟喝道:

  “瘦小子,石娃儿功力还差,要活命只有尽快的将墙挖个可容三人立足的洞,你为什么还不帮他的忙!”

  这句话提醒了枯叟,大步走近石承棋身前,虽然暗无光亮,枯叟却由挖凿声中分毫不差的抓住了剑柄,道:“你歇一会,该我了!”

  说着枯叟一拉石承棋,竟将石承棋扯到地上,枯叟却不去管他,剑透真力接着挖凿起来!

  这样,枯叟累了,将剑递给隔洞的神童,神童乏了又将剑递了过来,如此挖凿要比石承棋快的多了,但是就在他们已经挖到二尺大小的时候,石顶业已压到距离他们不足一尺的头上,神童霍地喊停,由洞中闪身过来,三人终于又会合到一处!

  神童却不怠慢,这时恰好轮到石承棋开凿,神童突然对枯叟说道:

  “瘦小子,卖卖力气,咱们托着石顶试试重量!”

  枯叟立即伸手,和神童托住了隆隆下降的石顶,他俩备出全力,试出石顶重约五六千斤,以他俩的功力。只能暂时止住石顶下压,但难持久,枯叟并已试出,石顶下压虽因全力托住的原故而变为极缓,但是另外一面前进的石墙,却依然挤到,石承棋在这刹那时间,又开深了两寸,神童突然说道:

  “石娃儿,围好剑躲进所凿的壁洞中,石顶压力骤增,我们已经无法支持。”

  石承棋慌不迭地将屠龙神剑收起,躲于壁洞之中,神童和枯叟拼力向上猛抬石顶,准备迅捷的也躲到壁洞之内,适时石顶上面突然传来两声惨号,接着石顶和石墙电击般退了回去,神童和枯叟不防此变,力道用空,竟然几乎闪例,变生意外之下,石承棋和枯叟、神童都不由呆楞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石顶之上蓦地传来娇喝声音,道:“下面可有人在?”

  石承棋闻声惊极也喜煞,立刻扬声喊道:“上面是管妹妹?”

  神童、枯叟先是一楞,继之想起必然是那被弃于青城的管冰心来了!精神不由一振,上面果然正是管冰心姑娘,她已听出下面果是石哥哥被困,接话喊道:

  “石哥哥快躲到墙角,我要震破石屋了!”

  下面的三个人慌不失的依言而行,但却都在奇怪她有何功力能震破石屋,但是他们念头尚未转过,一声震响,石屋正中竟然塌陷下来十数块巨石,露出了明亮的日光,三人更不怠慢,立即飞身而上,这才看出被困已久,太阳业已偏斜西山,地上倒卧着一只无头残尸,冰心姑娘面色苍白喘息不止,双手紧握着那柄奇异圣剑!

  石承棋才待上前扶侍冰心姑娘,神童却猛地推开了石承棋,右掌已贴在冰心姑娘后心之上,枯叟危恐石承棋不明所以而妄动,立即悄声说道:

  “姑娘拼尽真力施展‘石尼’绝顶的开山神功,震毁石牢,因而业已乏极,老小孩正在以本身真气助姑娘复原,你别着急。”

  石承棋虽然连连点头,但却在目光中现出了关怀之情,约有盏茶光景神童独掌撤身,冰心姑娘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向神童道谢,神童红着一张脸道:

  “算了吧算了吧!要不是姑娘来得凑巧,我老头子完啦!”

  冰心姑娘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前辈们是因为我才不辞尘凶险来这天魔宫的,晚辈……”

  枯叟一旁哈哈一笑,接口说道:“姑娘这句话可叫我老头子听不懂了,我们是为了救石小哥儿,和姑娘没有丝毫关系呀?”

  这句话说羞了冰心姑娘。他低垂扮颈无法接话,神童瞥目四周,道:

  “奇怪,咱们这在什么地方?”

  原来此处已非先时的白楼,而是一处四外环山的峰头,冰心姑娘这时低低地说道:

  “这是天魔宫的‘云霄殿’我们还没有脱险呢!”

  枯叟注目适才被困的石牢,顿足对神童说道:“老小孩,咱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个人可丢的不小!”

  神童霎着眼睛,没有答话,枯叟已经接着又道:“老小孩想想看,石牢墙既能动,地力自足越来越窄,那石顶却又怎能也缓缓下压呢?”

  神童似是不明枯叟之意,道:“当然石顶也……”

  神童霍地停下话锋,现在旭已经想明白内中的原故了,石顶也是可以由大变小活动的埋伏,早要能够想通这一点,合二人之力足可震开石顶而脱困,难怪枯叟说是丢了个很大的脸。

  石承棋急于脱身,急促的说道:“前辈不必为过去的事后仰了,还是早定行止出去吧……”

  神童和枯叟互望一眼之后,道:“石小哥儿,咱们就这样离开天魔宫?”

  冰心姑娘冰雪般聪明,闻言已知两位青侠之意,道:

  “那能再留下这恶浊污秽的地方害人,必须将天魔宫瓦解不可!”

  枯叟一跷大拇指,道:“姑娘和尊师当年一样,除恶务尽,走,咱们先找萧飒夫妇算清这笔帐去!”

  冰心姑娘摇头道:“天魔宫埋伏无穷,找萧飒夫妇可以暂缓,首先必须将全部埋伏破掉!”

  神童道:“姑娘话固然对,可是不瞒姑娘说,我们两个老头子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懂,可就是对这劳什子的埋伏消息是外行,这怎么办?”

  冰心姑娘笑道:“晚辈幸得宫中旧人指点,已有成竹,两位前辈随我来吧!”

  石承棋这才想起姑娘怎会如此凑巧到天魔宫中,刚刚开口询问了一句话,冰心姑娘已阻止他再说下去,并悄声道:“等毁了天魔宫后,再谈吧!”

  说着,冰心姑娘已头前开路,向峰前飞驰下去,神童等容人,随于姑娘身质离开了“云霄殿”!

  冰心姑娘在纵驰到了峰腰的时候,身形一闪投进了一个高仅四尺的山洞之内,石承棋及神童枯火车叟随这连入洞中,只见冰心姑娘低头躬身顺洞内狭小的南道直向前行,他们自是依旧紧随于后,行约里许,前面的冰心姑娘霍地停步,神童业已逼近姑娘身前,此时悄声问道:

  “老头子觉出越走越低,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冰心姑娘压低声调,道:“再走片刻就到萧飒夫妇的‘九子神殿’,那是天魔宫中枢所在,毁掉中枢埋伏开关,则天魔密中一切消息顿皆失灵。”

  石承棋不加思索就道:“那咱们还不快走”

  冰心姑娘道:前面有一厉害埋伏,并有天魔宫高手看管,必须谋定而动,并须出手即将彼辈击毙才行,否则被萧飒发觉我们出此而来,将南道封闭,我等就再难生出魔宫了!”

  枯叟忙道:“姑娘既细此间一切,就请施令,看应如何下手?”

  冰心姑娘眨眨眼睛道:“我因蒙人指引,由秘道进入天魔宫中,看到我的那两个人,皆己丧命,别人不会认识我的,由我去冒次险吧!”

  石承棋刚要阻止,冰心姑娘已将圣剑递了过来,道:

  “石哥哥给我拿着,两位前辈也请注意,听到我出声呼唤之后,要以最快的身法和我会齐!”话罢不待石承棋开口,已缓挪脚步走向前去!

  神童和枯叟立即提足真力静待变故发生,以备接应冰心姑娘,石承棋再次将屠龙神剑收起,双手赊着冰心姑娘师门中的圣剑,这才发觉这柄看来小巧不甚起眼的石剑,却有百斤重量,不由暗中昨舌。

  冰心姑娘的影子已经消失在远处,若非洞内每隔十丈必有一盏壁灯照明,休说追踪,恐怕他们连路径都分不出来!

  近时突然听到一声沉喝,道:“什么人,敢从‘天魔神径’之中穿行?”

  接着听到冰心姑娘的话声,道:“我,奉夫人之令搜索那姓石的小狗!”

  沉喝之声又起,道:“报上你的名字,取出你的魔令,暂时不准再往前走!”

  姑娘的话声,道:“怎么,你有多大的胆子敢妄启‘魔火神焰’,我知道你是奉命守护这条秘径,但是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报上你的名字!”

  沉喝之人似被冰心姑娘的威凌所夺,声调低了下来,道:

  “你能知‘魔火神焰’名称,我已信你是奉令不假,不过要想通行仍须把‘魔令’给我验过!”

  姑娘的声调也一变为低柔的说道:“早这么说有多好,你过来看吧,我不愿违规走过禁地!”

  接着在寂俏之中传来了步履之声,突然听到冰心姑娘惊呼道:“快快!”

  那防守之人不防有诈,急声问道:“什么事大呼小叫?”

  冰心姑娘道:“后面似乎有人来了!”

  防守之人刚刚说出“人在哪里?”冰心姑娘蓦地悄没声的暴出神指防守之人连一声都没出就死于姑娘指下,冰心姑娘首先飞身纵过约有两灾多宽的南道,然后才出声招呼石承棋和神童核实也平安纵过,冰心姑娘手在壁间一处铁环之上猛地一拉,地面雹地下陷,并喷出五色火焰,冰心姑娘道:

  “人若行走其上而埋伏发动,休想能剩下尸骨!”说着冰心姑娘猛地将铁环击碑再也无法复原。

  石承棋皱眉说道:我们已经平安渡过,管妹妹却引发埋伏并将关关毁去作甚?”

  冰心姑娘只简单的回答了石承棋一句“不久你就明白原因”,接着转身飞纵向前,石承棋等自仍紧随身后,走了盏茶光景,冰心姑娘再次停步,道:

  “前面即是’九子种殿’,出口右面丈远,有一铜鼎,大如车轮,此鼎即是天魔宫埋伏总纽,只要推倒铜鼎,一切埋伏具停,不过我们暂时不必如此,现在各自跌坐调息,等初更过后,再出此洞,窥知萧飒夫妇果在‘九子神殿’之后,先将铜鼎正中向外的那支鼎足搬动,则九子神殿立被封死,再转其余两支鼎足,殿内立被毒水淹进,那时萧飒夫妇认定大势已去,将会开启九子神殿殿柱秘道而逃,秘道出口就在此洞我们身后半里之外,此洞只有一条通路,那时我们再推倒铜鼎,使全洞具皆封死,烈焰喷出,埋伏因中枢被毁,再难复原,萧飒夫妇必被烈火所化!”

  石承棋这才知道冰心姑娘适才引发烈煽埋伏而毁掉开关的原由,沉思多时,石承棋突然想起一事,悄声问冰心姑娘道:

  “此时设若被萧飒门下发现,将此通道封死……”

  石承棋却不放心,首先将圣剑交还冰心姑娘,自己却坐在相距出口三丈的地方,神童和枯叟也不敢托大,双双向后方悄悄巡视,其实冰心姑娘也在提心吊胆,但她故作镇静而不现于形色,她早已料到当萧飒夫妇发觉石承棋等人自“云霄殿”脱险之后,必将窥扫各处,这条秘道,假如萧飒夫妇也认为应当一搜的话,后果实难想象,按说冰心姑娘本可闯出秘道将铜鼎总纽毁掉,然后凭真实功力将萧飒夫妇击毙,无奈她深知日间铜鼎共有八人困守卫护而寸步不离,入夜减为两名,原因是日间无法关闭各处禁人通行,夜晚却只留一处通道,故而不须过多人手,才决定暂时冒险候至拎更,好在日已西坠,距离初更已近,但是她怕石承棋不安,故而没有实言。

  侥天之幸,萧飒夫妇并未想到败者竟已潜入秘径而到达了要地,在穷搜石承棋未获之下,已至初更,萧飒夫妇突想到一件大事,立即转回“九子神殿”,谕令押上了有通敌谋主嫌疑的女婢小翠!

  原来小翠在目睹石承棋走后,心中忐忑不安,过不多久,萧飒突然狼狈逃至白楼,谕令小翠火速准备发动白楼暗藏可以通在云霄殿的石牢埋伏之后,即去疗伤,小翠想到衣柜之上失去功力知觉的二公主,在埋伏发动之下,必被萧飒夫妇发现.至时自己恐将死无葬身之地,事已紧急,此时石承棋和神童、枯叟已然追到,暗门之中也已传来步履之声,小翠只得提集功力点了二公主的死穴,继之发动埋伏她有心拖延,首将室内百物散去,意在引起石承棋的疑念而中止进入白楼,不料神童和枯叟过分急进,终于被困石牢之内。

  白楼埋伏发动之后,衣柜下沉,二公主的尸体自然被人发现,当时萧飒痛失三位爱女,曾谕令将小翠处死,天魔夫人却认为小翠罪恶重大,放而暂将小翠打入水牢,然后发落,如今在搜石承棋和神童及枯叟踪迹不见之下,萧飒想起了小翠可疑,立令押她到达九子神殿。

  小翠在水牢中被困了大半天,自认已是死数,被抑至萧飒面前之后,萎顿地上,萧飒冷笑着说道:“该死的贱婢,我已知你私通石承棋之事,夫人适才说过,命你看守姓石的小狗,后来姓石的小狗不但平安逃脱,并且封断了快活佛顶上的秘门,几乎使老夫被擒,贱婢说出实情便罢,否则我要叫你尝尝丧魂失魄的酷刑罪过!”

  此时,那看守在铜鼎之方的八名高手,已由另外两人接班,九子神殿内外隔绝,冰心姑娘已将不安之心放下,正发动突击被等!

  适时逍遥天魔萧飒夫妇传令押上小翠,石承棋闻声大惊失色,悄悄一扯冰心姑娘的衣袖,将白楼之中幸蒙小翠义助脱难的经过简略说出,冰心姑娘沉思刹那已然决定了策略,悄语石承棋机密,然后对神童枯叟说道:

  “时间到了,以晚辈判断,看守铜鼎总枢的这两个人,必是天魔宫中的绝顶高手,两位前辈各自对付一个若难一击得手,只要使彼等无暇阻止晚辈搬动鼎足亦可!”

  神童和掐奥固不解消息埋伏的学问,致被困石牢几乎丧命,已然恨极了萧飒,闻言虽未作答,却不约而同起了一击必杀守鼎之人的决心,冰心姑娘安排既定,悄然前行,已到了秘径出口。

  出口自然也可当作入口,并非一道房门,而是一处奇妙的布置,冰心姑娘轻轻问到出进口际,首先入目的是左右两列獠牙,这两列獠牙支撑着出入口的石顶,冰心姑娘探首于外,正好看到那两名守护铜鼎的高手,在低声交谈着,冰心姑娘招呼示请神童、枯叟到达洞口低低的说道:“这出入口,是一处用巨石雕凿而成‘魔头’的嘴巴,离地三尺,那两个看守铜鼎的人,离此三丈,两位前辈可以下手了。”

  神童和枯叟颔首作答,及双双以目示意,倏忽飞纵出了魔头的口中,石承棋和冰心姑娘继之电射而出,神童首先以一身罕奇功力掐出一掌遥击向铜鼎之前那两名守护铜鼎的高手之后,迫使那两名高手无法触铜鼎,枯叟却趁此际飘身欺近,凌厉的攻上。

  这两名守护铜鼎的天魔门下,为逍遥天魔萧飒的两个师弟,功力不必萧飒差了多少,可惜因为没有想到祸起突然,应变不及,竟被神童和枯叟逼出丈外远了铜鼎,石承棋已得冰心姑娘嘱咐,仗剑守于铜鼎之前,冰心姑娘看出神童和枯叟虽然久战之后必可获胜,但恐时间延迟惊动了萧飒夫妇则前功尽弃,猛咬银牙捧着圣剑步向那两名守鼎高手身前,对神童和枯叟说道:“事时具险,两位前辈可专攻一人三招得手,留一个交给我吧!

  神童和枯叟闻言闪身让路专攻其中一人,另外一人身背着“魔拐”却始终无暇撤出,如今得空撤出兵刃,再看冰心姑娘是位娇娜少女,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此贼并非认定能胜而是自信足可脱身告变使萧飒夫妇出而擒敌。

  冰心姑娘此时神色威凌而肃穆,双手捧着的那柄圣剑,已经缓缓举起,这名手持魔拐的天魔门中高手,久经搏战,功力火候极为高超,业已看出冰心姑娘缓举着奇特的短剑,蕴育着一种他向来没有遇见过的气劲,始知冰心姑娘非比寻常。

  此贼为人之弃儿,故无名姓,仅以“魔神”自称手中魔拐确有过人之技,看出冰心姑娘剑逼罕绝劲气,不敢轻举,竟然裹足不前,冰心姑娘似是对“魔神”的遗巡视若无睹,依然坦步而行,双方本距丈余,冰心姑娘走前一步,“魔神”竟不由自己的退了一步,一退一进只有三次,魔神似已不耐,适时那与神童和枯叟动手的人,突然闷哼一声被神童一指点中了“七次”重穴,身躯斜倾,枯叟电击般乘势一掌拍在这人的头顶,这人立即七窍喷血尸仆地上。

  “魔神”心神一凛,不再犹豫,魔拐一顺,提足十成劲力真力通传拐上,以一招三式“天罗地网”“劈山捣海“横扫八方”的连环赶打攻向冰心姑娘!

  “魔神”这一招三式,狭疾厉无伦的劲力罩住了冰心姑娘,魔奶幻成千百,化作一片拐山,非但毫无破绽,并且身影亦为拐影所遮,看来任凭冰心姑娘施展何等方法,具难逃脱,那知冰心姑娘只是目射奇光罩定“魔神”,对已然攻到头上的魔拐看也不看,依旧大步前行,石承棋暗自担心,丹田提力:屠龙神剑举立前胸,已备必要之时救应冰心姑娘。

  怪事突然发生,“魔神”那挟着无边劲力的魔拐在到达冰心姑娘头上的刹那,突地一震被弹退一旁,“魔神”大惊失色,慌不迭地旋身飞返,已然无及,威震武林“神石庵”中的“圣剑”,化作一片寒芒劈下,魔神全力以魔拐迎上,一声震响之后,庞拐被一劈两段,剑锋自“魔神”头顶划下,将“魔神”一分为二活活劈死,两片残尸一东一西仆卧地上。

  冰心姑娘一招功成,却已累极,神童和拈奥神色骇然的互望一眼,他们知道这是“神石魔”主“石尼”的十招无故剑法之中的一式,这招剑式,神童和描受不知道名称,但却知道以他们那样高深的修为,若也遇上一招这式的话,也只有束手待毙!

  石承棋看出冰心姑娘神色不对,立即近前将扶,道:“管妹妹觉得如何?你脸色不对!”

  管冰心一笑,道:“我为了要一招得胜,迫不得已施展恩师所传的‘圣剑十式’,我功力尚差,因此事后觉得很累,没有什么。”

  说到这里,冰心姑娘话锋突然一变,道:“小翠必须放出,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神童和枯叟此时却互望一眼之后,枯叟慨然说道:

  “这件事交给我们两个老头子阳,这次前来天魔宫,想不到几乎把一世英名扔在此处,最后的一件事我们两个老头子要再拼拼运气。”

  石承棋道:“两位前辈不认识小翠,还是晚辈去吧!”

  神童摇手道:“此事还难不到我们两个老头子,你放心吧。”说到这里,神童转对冰心姑娘又道:“姑娘是施令人,怎样办方能不误大事?”

  冰心姑娘沉思刹那之后,突有所悟,道:

  “两位前辈闯进‘九子神殿’之后,救下小翠要迅捷退向殿门,首将小翠送出,并阻住萧飒夫妇闯出殿外,晚辈就能使萧飒夫妇设井自陷,不过万一无法退至殿门的话,两位前辈可向左角上退身,但请别使萧飒夫妇疑心,当前辈退至角落之后,速以真力击向角落两墙合缝地方,晚辈自有使前辈脱身的办法,时间暂以进入殿中之后点数五十为限,过时殿即被封,前辈则迅捷退至左角,请莫忘记!”

  神童点了点头,转对枯叟说道:“瘦小子,总共就这么点事,你可办得到?”

  枯望一笑,道:“我救人你阻敌,走!”

  两位武林奇容在话声中,纵身到了“九子神殿”的殿门以外,适时,殿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痛呼叫,枯舆和神童毫不犹豫,猛启殿门纵了进去!

  冰心姑娘却以左手捧着圣剑,飞身到了殿左角外相候,并通知石承棋守在铜鼎前面听令行事。

  “九子神殿”内,逍遥天魔萧飒正以酷刑逼问小翠,小翠明知招认之后,也将身受练魂之惨,若能死不承认,或许有救,因此虽已身受过数般酷刑,仍然声声喊冤。

  逍遥天魔萧飒已有相信之意,可是天魔夫人却认定小翠通敌弑主有据,因为当天魔夫人准备诱使石承棋在白楼失志的时候,曾告诉过二公主暂勿由衣柜秘道或后面暗门出进,接着发生石承棋突自巨灵殿内失踪的事情,她曾嘱咐小翠不得擅离白楼,由此可见二公主之死是死在她离开白楼追查石承棋之后,尸体是在衣柜上面发现,证明二公主曾由暗门进了白楼,小翠发誓说从未离开白楼一步,此言若能凭信,小翠当然是和二公主见过面,以二公主一身功力来说,若非是小翠下手,怎会毫无搏斗残迹留下,且再对证天魔夫人无法由“快活神魔”顶上暗门脱困之事,越发可以证明是小翠通敌所为,故而天魔夫人决定以最最残酷而无人道的炼魂大法刑逼口供。

  就在这个时候,神童和枯叟突然飞纵而进,双双凌虚全力出掌遥击逍遥无魔萧飒夫妇及身后数名亲信门下,掌力挟聚狂飙而到,萧飒夫妇因为事出突然防护己迟,只得飞退暂避,门下多人却应变不及被掌力击中死伤不少,神童人随掌进到了小翠旁边,枯叟却停身相距殿门丈远地方,神童并不注视小翠,却又一连着击出四掌,然后候忽自地上抓起小翠来,振腕抛向枯叟,枯叟接抱住小翠,转身扑向了殿门。

  枯叟和神童这种快如疾风动作,一气呵成,讵料枯叟要推开殿门的刹那,殿门顶上迅捷无伦的坠下来一块钢闸,将门阻塞闭死,若非枯叟应变得快,几乎被压于钢闸之下!

  逍遥天魔萧飒此时蓦地哈哈狂笑起来,继之震声说道:“老匹夫再想生出此殿是办不到了!”

  话声中,四壁纷纷震响,所有的窗户亦皆被钢板封死。

  枯叟暗自心惊,若非冰心姑娘洞悉此间埋伏,他和神童又将步入先时被封自楼石牢的后尘。

  枯叟有心提醒神童,大声喊道:“老小孩,咱抱着个受伤的女娃,动手不便,赶快找个墙角放下女娃,并可避免背腹受敌!”

  说着,枯叟故作四处探看,继之矫捷无比的纵到左墙角落。

  神童也急急拍出两零,迟到枯叟身旁,远远站立着的逍遥天魔萧飒夫妇竟未造逼反攻,却露出了愕诧的神色,原来当枯叟抱住小翠的刹那,逍遥无魔萧飒已将埋伏发动,九子神殿已成死殿,再无退路,不过殿中尚有两条暗道,一条可通到先时冰心姑娘等人藏身的秘径,另外一条就是在左墙角上,枯叟和神童现正立于该处,使逍遥天魔萧飒夫妇无法自那里潜出,更无法发动厉害无比的毒水埋伏置于死,因此不由呆楞起来。

  此时逍遥天魔萧飒夫妇尚不知自己设井自陷,已成釜鱼,敌方早将埋伏总枢掌握,认为神童和枯叟只是无心巧合恰正避到暗门之前,因之天魔夫人悄声对萧飒说道:

  “你不要逼近他们,可用计谋使他们自动离开左角再下杀手!”

  逍遥天魔萧飒已然想妥办法,立即扬声说道:“老夫若是引发殿中埋伏,你们必然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但老夫也是一派之主,愿与你们两位作次凭本身功力的公平搏斗!”

  说着,逍遥天魔萧飒话锋一变,手指殿中那块青石地方又道:

  “咱们就以这丈大的石地为限,人在其中各展所学,被逼出石地即负,生杀任由胜者作主,你们两个可敢?”

  天魔夫人不待神童和枯叟答话,已接着乃夫的话锋说道:“我虽女流之辈,却自认不输尔等,这次搏斗我们是夫妻挡,你们也正好是两个人,敢与不敢快些回答!”

  枯叟看看神童,他俩早知内中奥妙,默记自进此殿已足五十数的时间,枯叟立刻说道:“老淫魔,你们夫妇要能答应在胜负未分之下,不动此女毫发,老夫兄弟就可以考虑此事!”

  逍遥天魔萧飒恐怕夜长梦多,立即慨然答应,枯叟又道:

  “等老夫将此女放下。”说着他对背对着萧飒夫妇,缓缓将小翠向墙角放落。

  神童适时以“雷音指”力,弹向石墙,外面守候着的冰心姑娘,早已焦急万分,听到声响不由大喜,立刻扬声对石承棋道:

  “火速挪动鼎足,然后推下鼎盖!”

  石承棋闻言即行,鼎足转动之后,出掌震下了鼎盖!他这里转功埋伏总枢,九子神殿内却也起了变化,先是一阵隆隆声响,一切寂静之后,神童和枯叟立处的墙角,倏忽洞开,枯叟怎敢怠慢,他尚未放下小翠,登步闪身而出,神童却在闪出角落暗门的刹那,扬声说道:

  “老淫魔!他们夫妻也尝尝自己厉害埋伏的味道吧,老夫不陪了!”

  逍遥天魔萧飒夫妇乍听隆隆声响,尚且认为是看守总枢的两位师弟也发现了殿中来敌而将殿封死,等角落暗门突然开启,已知大事不好,这才想起还有一个石承棋如何没来,尚未来得及应变,枯叟已抱着小翠走了,神童也已说出讥讽嘲弄的话来,惊怒之下飞身追赶,角落已封,任凭萧飒如何启动开关,暗门动也不动,这情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总枢被敌所占,拉断了总线,使殿内的开关俱失效能。

  天魔夫人在惊慌失色之下,扬声喊道:

  “还不赶快走那条秘径,否则敌辈若把铜鼎毁掉,我们非活活困死在这里不可了!”

  逍遥天魔肃飒一面答应着,一面纵步殿中丈大石地面上,学吐内力猛地砸下,石板正中立即碎裂,露出一道石阶,逍遥天魔萧飒夫妇及殿内的一干亲信,快捷无比的鱼贯逃下地道。

  此时冰心姑娘业已搬动铜鼎埋伏,九子神殿已被毒水没入,毒水顺着逍遥天魔萧飒一掌震碎的石板裂口,流灌下去,悄没声响却迅捷无伦。

  逍遥天魔萧飒夫妇奔走甚快,却未想到自已阴损歹毒的万恶埋伏今朝会由欲发动而不认主人,突然,背后传来亲信弟子的惨厉呼号,接着已经嗅到了异种气味,逍遥天魔萧飒神色陡变,恨声对天魔夫人说道:

  “通敌之人非只小翠一个,否则敌者断然不知施放毒水,火速加力,此水沾之即死无药可医!”

  话声中,他夫妇施展开纵身功力,疾箭般飞纵而逃,一干亲信门下,自亦挤力逃奔,可惜当日建此秘道未虑及此,地道前一里半路是盘折下行,任凭新绸门下飞纵再快,仍被毒水追及,惨号悲呼之声不断传来,逍遥天魔萧飒墓地斜投向一处壁上,伸手猛力拉动壁上钢环,原来此地即是冰心姑娘曾经指明过的秘道通达地径中的那个门户,讵料萧飒虽将钢环拉动门户,竟未随手而开,连拉多次依然动也不劝,回顾身后流灌而来的毒水,业已相距不足五丈,天魔夫人急声说道:

  “显见铜鼎已被敌者推倒,因此门户惧封,所率此处可通‘云霄殿’内,前途又有四师弟看守,目下只要平安,自能复仇,毒水已到,快些走吧!”

  逍遥天魔萧飒双目已红,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不把万恶鼠辈一齐杀死,誓不为人!”

  天魔夫人再次催行,萧飒顿足而起顺地道逃下,天魔夫人迫逃边道:

  “看来此处已不能留,脱险之后,莫若施展火弹引发各处雷火,炸平此宫而报仇雪恨!”

  萧飒点头不迭,他夫妇已至绝地,却仍存害人之心。

  前面十丈,就是通向云霄殿的那条秘径,秘径路只一条,右行通往云霄殿,左行可达九子神殿外的魔头门户,萧飒当先,一跃而到正中,瞥目处,神色惨变叫苦不迭,左右通路已被封死,右行之地却烈火熊熊燃烧正急,回顾身后,毒水已汹涌奔到,萧飒双眼赤红,颤声说道:“完了,后有毒水,前是烈火,我们何处逃出!”

  天魔夫人手指秘径顶上说道:“毒水总有流尽之时,你我抓住洞顶石壁尚可支持一天。”

  萧飒摇头道:“你忘了毒水非但奇毒无比,更是油泉,水火相交立成火海!”

  天魔夫人花容惨变,怨声道:“都是你,想出这种狠绝的埋伏,这倒好……”

  萧飒天性恶狠此时已失人性,怒如狂兽,天魔夫人再出言埋怨,萧飒突起恶念,猛地出指点中了天魔夫人的穴道,怪笑一声道:

  “老淫婆,这多年来你也乐得够了,如今大难临头,现出了本性,留下你也是死,不如你死我活着!”

  萧飒在话声中,抓起了乃妻,大踏步走向烈火边沿,此时毒水已到身后丈外,萧飒蓦地猛抡乃妻身躯,脱手扔出,自己却继之顿足而起疾射追上,天魔夫人的身躯在超起火焰中心之时,已将下沉,萧飒业已追到头上,只见萧飒猛地左足借乃妻身躯一挺一登,穿过火穴而去,天魔夫人却似一块沉石,迅捷的坠于火穴之中!”

  毒水适时浇到火穴之中,一声震天暴响,四壁崩摇不已,接着隆隆声震,由近传远,由小变大,烈火倒顺毒水飞窜而上,直到九子神殿,引发了萧飒为在万难之下与敌同尽而埋伏的整个雷火,天崩地裂的怪响声声相接,浓密的黑烟卷着狂飙和火星喷上了半空,天魔宫俱皆震塌,大火直烧了一夜,逍遥天魔萧飒是葬身秘径抑或是逃出死劫却成个谜!

  当天魔宫崩塌之时候,冰心姑娘、石承棋、小翠、神童和枯叟,却已平安的走出了宫外。

  神童和枯叟己知冰心姑娘和石承棋要找天山双残复仇,指点了双残被困铁心地庄之事,并承诺将小翠送到青城,与乃姐会面,遂互道珍重而别。

  莺飞草长,又是春天,西天目山道上,在这天清晨来了一男一女,正且石承棋和冰心姑娘。

  他俩已经备妥了食粮饮水,足够支持一日,转过禅源寺登上峰顶,绕大树王,过天目井,傍午时候到了铁心地庄的石梁小溪。

  石承棋在前,冰心姑娘随后,安然到达溪中数丈平地,很容易的找到了石板门户。

  十天之后的一个深夜,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含恨自石板门户中出来,他俩虽然渡过了层层埋伏发现天山双残果然是被玉面煞神穆存礼困于地下铁牢,但却因为该处是个死地,设若下去复仇,则亦将被困其中而无法生出,必须再去准备一些应用的东西才能一试,于是他俩重又驰下西天目山。

  (文学殿堂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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