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长官免费搭乘的那艘飞碟震惊了世界。
最后,毫无疑问地、没有任何可能会误会地、绝对不是幻觉地、没有秘密地,有人发现中情局的特工在水库里漂浮。
这次是真的,是明确的。非常明确这是明确的。
飞碟落下来,完全无视于下面的一切,压坏了一大片世界上最昂贵的房产,其中也包括很多哈罗德(伦敦著名百货公司)的。
这个东西体型巨大,直径几乎有一英里,有人说,呈银灰色,通体布满了无数次战斗胜利所留下的凹坑、焦痕和伤疤,这些战斗都是在人类未知的恒星的照耀下与野蛮力量进行的。
一道舱门打开,落下来砸穿了哈罗德食品馆,毁掉了哈维·尼克斯(与哈罗德一样是伦敦三大百货公司之一),最后伴随着饱受摧残的建筑物一声刺耳的尖叫,撞倒了喜来登公园宝塔。
在一阵长时间的、令人心悸的机械撕扯的爆裂和轰鸣声之后,沿着舱门放下的坡道,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巨大的银色机器人,足有一百英尺高。
它举起了一只手。
“我为和平而来,”它说,在有一阵长时间刺耳的声音之后又补充说,“带我去见你们的蜥蜴。”
福特·长官,当然了,对此有一个解释,当时他正和阿瑟一起坐着看电视上看持续报道的疯狂的新闻,其实这些报道都没讲什么,只是记录了那个东西作出了那么巨大的破坏,损失达到了几十亿英镑,而且杀了那么多人,然后重新报道一遍,因为那个机器人什么也不做,就是站在那里,轻轻地来回摇晃,并且发出一些简短的,令人无法理解的错误讯息。
“它来自一个非常古老的民主世界,你知道……”
“你是说,它来自一个蜥蜴的世界?”
“不是,”福特说。在终于被强行灌了一杯咖啡之后,这会儿他已经比之前稍微理性并且协调了一点,“没那么简单的事儿。没有什么事儿是那么直接的。在它的世界里面,老百姓是人。领导者是蜥蜴。人憎恨蜥蜴而蜥蜴领导人。”
“奇怪。”阿瑟说,“我以为你说它们民主来着。”
“我是说了,”福特说,“是民主。”
“那么,”阿瑟说,并且希望自己听起来并不迟钝得可笑,“人为什么不把蜥蜴赶走?”
“说实话,他们没想过。”福特说,“他们都有投票权,所以他们都很相信自己投票选出来的政府多少会接近于他们所想要的政府。”
“你是说他们真的投票给蜥蜴?”
“啊对,”福特耸耸肩说,“当然了。”
“可是,”阿瑟又要问重要问题了,“为什么?”
“因为如果他们不投票选一个蜥蜴的话,”福特说,“那就会由另一个错误的蜥蜴掌权。有杜松子酒吗?”
“什么?”
“我是说,”福特的声音中有一种渐渐加强的紧迫感,“你有没有杜松子酒?”
“我看看。跟我说说那些蜥蜴。”
福特又耸耸肩。
“有人说蜥蜴是他们遇到一切中最好的了。”他说,“他们当然完全错了,完全彻底错了,可是总得有人这么说。”
“可那样太糟糕了。”阿瑟说。
“听着,伙计,”福特说,“如果每次我看到宇宙中的一份子看着宇宙中另一份子说‘那太糟糕了’的时候能都有一牵牛星元的话,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像一个柠檬一样去找一杯杜松子酒。但是我没有,而且我在这儿。管他呢,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镇定,看着还像得了月盲症一样?你恋爱了?”
阿瑟说是的,他恋爱了,说的非常镇定。
“你爱上的人知道杜松子酒瓶在哪儿吗?我是不是得见见她?”
他是得见,因为芬切琪这时候走了进来,拿着她去镇上买来的报纸。她看到桌子上一堆破烂,沙发上一堆破烂之后吃惊地停下来。
“杜松子酒在哪儿?”福特对芬切琪说。又对阿瑟说:“另外,崔莉恩怎么了?”
“呃,这是芬切琪,”阿瑟难堪地说,“崔莉恩没什么事,你肯定会看到她的。”
“哦对了,”福特说,“她和赞福德去什么地方了。他们有了几个孩子什么的。至少,”他补充说,“我是这么想的。赞福德平静下来了,你知道。”
“真的?”阿瑟说。他走到芬切琪身边帮她拿买回来的东西。
“是的。”福特说,“他至少有一个脑袋现在比嗑了药的食火鸡清醒。”
“阿瑟,这位是谁?”芬切琪说。
“福特·长官,”阿瑟说,“我以前应该说起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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