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知,我未受邀至受洗仪式。克服它,你对我说。但正是这些小小的仪式令世界得以运转。我的十二个姐妹都收到邀请,被人铭记,十分高兴给她们送去邀请的是一名男仆。我想或许我的男仆是迷了路。
很少有人邀请我。人们也不再给我留下名片。甚至当他们留下名片时,我也会告诉他们我不在家,以此来谴责年轻一代的粗俗无礼:他们吃饭时总是嘴巴大开;别人交谈,他们插嘴。
礼仪是一切,仪式同样也是。若我们失去它们我们便失去了全部。没有它们,我们如同死亡。这些蠢笨无用的东西。年轻人该被好好教上一课,他们该伐木织布,该知道自己的位置,永不离开。他们该被人瞧见,而非被人听见。要保持静默。
我最小的妹妹总是迟到,还会插嘴。而我本人则恪守时间。我对她说:迟到没有任何好处。我对她说了这些话,那是远在我还乐意开口而她仍愿倾听的过去。她大笑起来。人们可能争辩说,我不该未受邀请便出现。
但人们该被好好教上一课。否则,他们便会陷入无知。人们如坠梦中,笨拙尴尬。他们戳动手指流血,打鼾,淌下口水。而礼仪却应如墓穴般寂静,一动不动,就像无刺的玫瑰,或是白色的百合花。人们必须学会这一点。
我的妹妹永远迟到。王子应遵守准时的礼仪,还要记得邀请所有可能成为教母的人,出席受洗。他们说他们本以为我已死去。或许确实如此,我已无法回忆。然而,观察礼仪依然十分必须。
我本可以令她的未来变得整洁优雅。十八岁的年纪已经够大了。太大了。在此之后的人生将会凌乱不堪。爱与心皆为不洁之物。受洗仪式如此喧嚣,满怀恶意,就像婚礼。邀请函将步入迷途。我们为优先权和礼物而争吵。
他们该邀请我参加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