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趁回国探亲的时候扯了结婚证,彻彻底底地把欧杨珊同志变成了老陈家的一分子。
两人都属同龄人中的精英,在国外多年,名利双收,就差荣归故里了。
陈文二十六岁时,一个人带着大笔的风险投资回国创业。第二年,欧杨珊头顶着博士光环,夫唱妇随地回国工作。
接下来的一年,陈文忙着弄他的IT王国。欧杨珊顺利地成为医院重点引进重点培养的精英,刚上任就顶了主治医生、副教授职称和专家等头衔,各类科研成果奖项噼里啪啦地往她头上掉。
欧杨珊的到来,使医院的护士们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担心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未婚单身精英男医生又少了一个或几个。所以,当她已婚的消息传出来后,晓琴发誓说听见打扫厕所的大妈念叨着“前几天偷走的几瓶硫酸还回来了”。
用晓琴的话说就是,“你天生就是拿来被人当偶像崇拜的,当对手铲除的,当情敌泼硫酸的。”
总之,所有人都觉得欧杨珊的日子正是风生水起、快意自在之时,陈文出了问题,或者说,是早就出了问题。
刚结婚时觉得日子和读书时差不多,两个人都忙,晚上回家了加班的加班,看医学资料的看资料。偶尔有个周末,都恨不得一觉睡到底,比着看谁起得晚。全是物质享受型的,别说收拾屋子,连衣服掉地上都能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踩着过去。
陈文经常损她说:“娶你怎么跟娶头猪回来一样啊,屋子弄得跟猪圈一样。”
欧杨珊平静地回应道:“我怎么觉得嫁你还不如弄条狗在家,至少贼来了还能叫唤两声。”俩人都知道这么过不成,可他俩结婚前也是这样的,反正一起那么多年了,习惯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态慢慢开始不平衡,冲突越来越多。从共用书房,到一人一间,要么不说话,要不然一开口就是火药味,从小混到大,彼此的软肋都摸得清清楚楚的,说出的话句句见血。
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原来恨不得一天做几次、见不着就想、见面就往床上奔的俩人,不同床已经大半年了。
欧杨珊本来觉得无所谓,可当她看见陈文搂着个女人走出茶社包厢的时候,心还是被割了一刀。她以为自己不再爱他了,如今却恨不得把他像只蟑螂一样踩得扁裂断腿,汁液横流。
陈文倒也承认得痛快,男人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逢场作戏,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欧杨珊天生女王命,哪里放得下身段同他一起去应酬那些她眼里的奸商?老婆不搭理,还没几个漂亮姑娘陪着,别人不得笑话死他!
欧杨珊恨死陈文了,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浑蛋相,恨不得把他一刀一刀肢解了,扔进王水里化了。她也想过离婚,可行不通,老头老太太不得气疯了?再说,再离也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牵扯。她后悔死了,怎么当初就不听老人言,非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弄成现在和不成、分不了,人前恩爱、人后死掐的状态。
离不了分居总可以吧,眼不见为净。别让她看见他,看见一次就多一次犯杀人罪的危险。
于是,两个人达成了协议,基本是各过各的日子。
只是偶尔被传召回家的时候,两个人才会在父母面前假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