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好男人就是我,我是曾小贤。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你还不能入睡吗?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所有的情感问题,曾小贤都会在这里为你解答。让我们接听下一位听众的来电。”曾小贤推动调音键,插入一段悠扬的音乐。都市的车水马龙总在午夜变得沉静,年轻躁动的心也许并不能解答所有的青春幻想,但是的确值得倾诉。
“喂您好。我是曾小贤……”
听众:“曾老师你好,我姓王。”
“王先生,有什么困惑吗?”
听众:“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想通,想请教你。”
“但说无妨。”
听众:“北京奥运会闭幕式你看过没有?”
“当然!那可是盛况空前啊!”
听众:“最后的伦敦八分钟您知道吗?贝克汉姆板着脸出来,开了一个大脚球,把足球开向观众,你记得吗?”
听众:“可是,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要开这一脚球。有什么意义吗?”
小贤略一迟疑,说:“嗯……这位听众,这个问题好像跟情感无关吧?”
听众:“你们这个不是半夜的谈心节目吗?我现在就在想这个问题想得睡不着觉。”
“嗯……”小贤想调侃一下就糊弄过去,“这个问题,我建议你还是问贝克汉姆吧。”
听众却不依不饶:“能问他,还问你,你不是什么困惑都可以解决的吗?”
节目中受到质疑,小贤必须作出回应了:“好吧……这个问题……嗯……贝克汉姆开这脚球的意义是……他想说,你们北京奥运已经开得那么牛了,那么我们伦敦……还开个球啊!”
小贤对自己并不可笑的冷笑话居然满意地笑起来。
子乔正在客厅和展博打游戏机——Wii网球。两人各执一个Wii专用的小网球拍,展博穿着网球服戴着网球帽,一本正经的样子,打球动作十分搞笑。屏幕里面两个长得很像子乔和展博的人在对打。
子乔边打边问:“你们曾老师呢,我几天没见到他了。”
展博做着扑救的动作:“这个月电台考核,曾老师拼收听都快拼疯了,加班加点,几天几夜没回来了。”可惜没救到。
“你这个网球为什么越打越烂?”子乔一击S球。
“很久没打了。噢对了,我们公司最近来了一个韩国女孩。”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
两人交叉换位。
“河理活。”
“荷里活。这是人的名字吗?”
“不是这么写的。”展博马上意识到子乔想到的汉字,当然中国人都该这么想。
“哇噢,可以啊展博。韩国女孩的感觉和中国女孩有什么区别?”子乔抖擞精神,加大回球力度。
“不好意思,我都没感觉过。所以能有什么区别?”展博还是跟不上。
“她会说中文吗?”
“可能吧,不过我唯一听她说过的中文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你好帅,还是我愿意?”子乔嫌展博心不在焉,挥了挥手,展博就轻易输了。
展博气喘吁吁地坐到沙发里:“她只会说:‘不要吧。’”
“哇,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你对她做什么了?嗯~~~”子乔色迷迷地坐到展博身边。
展博失望地回答:“你想哪里去了,我请她喝咖啡,她说‘不要’吧,我请她吃饭,她说‘不要吧’,我送她回家,她说‘不要吧’。你说是不是韩国女孩都比较内向保守?”
“何以见得?”子乔喝口水,渐渐来了谈兴。
“这个河理活是我们公司最文静的女生,礼貌用语从不离口,可想而知家教有多好。每次哪个男同事帮她做了什么事情,她总是一个劲儿地说‘salanghai’,‘salanghai’”。展博一边说一边学着女人的腔调。
子乔一口水喷出来:“慢着慢着。她常说什么?”
“salanghai啊。”展博看不出有何不妥。
子乔正色:“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问过,他们说这是谢谢的意思。”展博一五一十地说。
子乔怀疑地看着展博:“她是不是从来没对你说过。”
“是啊,不过我也不希望她对我太客气。”展博表情很豪爽。
“哈,‘salanghai’的意思是——”子乔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说完还挑了挑眉毛。
展博停顿、张嘴、大叫:“什么?不可能!”
美嘉在关谷房间,非常用力地烫一条裤子,动作之夸张就像跟这条裤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关谷穿着睡裤进来,觉得有点恐怖。
“只需要烫平就好了,美嘉,我的裤子和你没有仇吧。”关谷颤颤巍巍地说。
美嘉却又加一把劲:“明天这次漫画爱好者论坛很重要,你必须用最好的形象去参加。”
美嘉的力道让关谷心惊胆寒:“你已经烫坏我六条裤子了。这是最后一条了。再坏了,我就只能光着去了。”说着就想去拿裤子。
“不会!”美嘉一回身放下电熨斗,差一点烫到关谷的手,“万一坏了,再出去买一条呗。”
“要出去买裤子,我也得先穿一条吧。”关谷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裤。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美嘉又狠狠地烫了一下,“裤子挺不挺是非常重要的,细节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位。”最后一下,烫衣板的支架都给震断了。“行了,你快穿上上去我看看。”
关谷苦着脸从地上把裤子拿起来:“啊啊啊啊。”被烫到了,丢下裤子。
“怎么了。”
“你的熨斗开了几度?”
“150度啊。”美嘉觉得理所应当。
关谷把烫伤的手高举过头,保持不动:“我现在知道我的6条裤子是怎么牺牲的了。”
“啊!你怎么穿这件衬衫啊。”美嘉像发现了不明物体。
关谷抖开衬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这件不好吗?很配我的裤子啊。”
“可是不配我的裙子呀,”美嘉后退一步,双手展示自己的裙子,“我帮你准备的蓝衬衫呢?”
关谷盯着美嘉的裙子:“为什么要配你的裙子呢?”
美嘉嗲兮兮地说:“你忘了啊?不是说好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吗?我们是一个team当然搭配上要相得益彰咯。”
关谷面对这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满腹苦水在心里倾倒:“其实你们不知道,美嘉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发疯,中国人管这个叫做——人来疯,上次论坛她看到了加菲猫的Cosplay,6个保安都拉不住她。这次我一定要阻止她。”关谷关怀备至地对美嘉说:“美嘉,是这样的,明天的论坛会开很久,听说发言的都是一群连机器猫都没看过的老专家,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动漫产业的发展规划,你一定会崩溃的。这样,我明天放你的假,你可以在家里休息,或者去哪里玩都行。”
美嘉贴上来,不断挥动大眼睛:“关谷君,我知道你体恤下属,那么郁闷的论坛,我更要陪你去了呀。如果你无聊的话,还能有个人陪你说说话呀。”说完,还为自己的聪明懂事暗自幸喜。
“其实,美嘉,真的不用了。”关谷的眉毛苦成了倒八字。
“啊!”美嘉又发出不知名的惊叫,把关谷吓了一跳。
“你干吗?”
美嘉凑近一点,仔细观察关谷的脸:“你的胡子怎么没刮。”
“我的刮胡刀坏了。今天早上发现里面不知道被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给堵住了。”关谷回忆道。
美嘉猛然想起:“那是猕猴桃的毛,我突然发现飞利浦的剃须刀还可以给猕猴桃刮毛。”但是却灵机一动地栽赃给子乔:“一定是子乔干的。那你现在怎么办?”
“算了,让他去吧。”
“不行。这样怎么可以。你等着。”美嘉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尺寸很大的剃刀,大概有一尺长,而且看上去很锋利。“看看,这个可以吗?”
关谷愣在那里,不住地皱眉毛:“呵呵,我只是要刮胡子,不是割脖子。”
美嘉笑着逼近关谷:“没关系,试试看嘛。”
关谷开始逃,却被床挡住了去路。美嘉一跃而起,将关谷压倒在床上。
展博与子乔依旧进行着运动后的讨论。
展博手舞足蹈,却神情专注地说:“你是说,她对我们公司绝大多数男生都说‘我爱你’,但是唯独对我说‘不用了’?”后面一句学着女人的腔调,并且脸上写满怀疑。
“你最好相信我,我钻研过全球280种语言的泡妞常用词汇。‘Salanghei’——”子乔充满深情地说,“这句话是入门必学的!”
展博极度怨恨地说:“我每天早上给她买麦当劳。可她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子乔耸耸肩:“全世界任何漂亮,有魅力的女人都不会因为你送她汉堡或是奶茶,而跟你说‘我爱你’的,明白吗?你应该带她做一些特别的事情,让她感动。”
“汉堡和奶茶是最好的早餐了。”展博反复思索:“你还要我怎么样?给她准备鱼翅汉堡!”
“哎呀——”子乔向沙发靠垫上倒去,“我老感觉你只要往那儿一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看来不是换早餐的问题,你应该把脑子一起换掉。”
展博若有所思,一菲走了进来。
“hi。”一菲有气无力。
子乔仰头追问她:“一菲,你们家族有没有为展博将来结婚准备什么基金?”
“怎么突然问这个?”一菲突然从无力变为有力,兴奋地说:“展博你找到对象了?”
子乔不等展博回答,接着说:“我建议,先拿这笔钱给展博做个换脑手术,否则他一辈子都用不到这钱了。”
“说什么呢?”一菲顿感无趣,拎起包,迈步向里走。
展博突然醒悟:“我知道了,”子乔竖起耳朵,“应该送泡菜。韩国人都喜欢吃泡菜的。”
“一剑杀了我吧!”子乔仰首倒下去,“我要走了,否则我的智商也会受到影响的。”子乔走到门口,又停住说:“展博,我认识一个不错的脑科医生。虽然是兽医但是价格便宜,我回头介绍给你。”说完关门。
“你们在讨论什么话题。”一菲给自己削了个苹果。
展博又黏上一菲:“姐,你说韩国女孩早上是吃泡菜还是汉堡?”
“关你什么事儿?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姐姐,你个没良心的。”一菲牢骚满腹,“我为了那个该死的讲座忙了一个上午,到现在连早餐都没吃,饿死我了。”狠狠咬了口苹果。
“你就是一只沙漠中的骆驼,”展博抓起一个苹果,连皮咬,“没那么容易饿死的。”
“我为了我心爱的教育事业,付出了我所有的青春。都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心酸?”一菲说着,又在厨房间找其余可吃的。
宛瑜头发蓬乱地走下楼,一看就知道刚起床。
“早啊,展博,菲菲。”
“早啊。”展博笑笑。
宛瑜下楼第一件事,也是在冰箱里找吃的:“你怎么还没去上班?要迟到了。”找到一盒牛奶。
“不好意思,我已经去上过班了。现在回来补充一点能量。”一菲没找到别的,又回来啃苹果。
“真的吗?哇,我睡觉的时候真是时光飞逝啊,看来我以后不能再睡觉了,这样会老得很快的。”宛瑜一脸严肃地说,接着倒牛奶。
“要不要换一换,我宁可在睡眠中衰老。生在福中不知福。”
“呵呵,菲菲,你辛苦工作会有奖金的,这样就可以买很多保养品啊。”宛瑜用腰撞了一下一菲,继续喝她的牛奶。
展博也来帮腔:“对啊,姐!你不是一直教育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我发现我错了,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可是,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宛瑜热情洋溢地开导。
一菲还是处在无底深渊:“是啊,回报?我们院长对我组织的这次名人讲座非常满意。所以他专门给了我特别的回报。”
“我就说嘛!”宛瑜没听出话里的暗示。
一菲坐下来,绘声绘色地说:“为了让更多的学生能够接受教育,他奖励我明天晚上,再举办一场讲座。我的双休日啊!”痛苦地趴在餐桌上。
“哦~姐,别难过,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一切的辛苦都不会白费的,你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民族的伟大复兴。”展博慷慨激扬地胀红了脸。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很伟大,鉴定完毕。”宛瑜简短总结。
一菲撑着下巴,有心无力地说:“你们还真会安慰人。我的高帽子都快顶到天花板了。可惜,系主任给我的这两张什么东方神起演唱会的票子,我也去不了了。看来只能还给他了。”说着拿出两张票子,白花花的。
“算了吧。这种庸俗的东西……”展博说着说着,惊讶地自己打断,“慢着,你刚才说什么演唱会?”
“东方神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和CCTV的《东方时空》差不多吗?”一菲如视鸡肋地说。
宛瑜像见到了火星人:“你不是开玩笑吧。”
“没有啊。我本来打算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白岩松什么的,”说到白岩松,一菲美滋滋的,“现在反正也看不了了。”
“什么白岩松啊,”宛瑜激情地介绍,“这是韩国现在最红的组合。全亚洲的超级天团。我有很多朋友迷他们的。”
“什么?韩国的?就是说看不到白岩松了?”一菲失望地抖了抖票子,“那我就更不用去看了。”
宛瑜马上拿过票:“还是内场前区的。”爱不释手的样子。
展博也假装激动地抢过票子:“内场前区!”脑袋里却立刻谋划着一个精心的计划——“任何一个韩国女孩都会为了东方神起对我说一句‘salanghai’的。”
“姐!我觉得浪费这两张票子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展博把票子贴近自己的胸口,眼睛狂眨。
“菲菲,票送给我吧,我好久没听演唱会了。”宛瑜抽走票。
“宛瑜,演唱会会开到半夜,影响你睡眠,对女孩子皮肤不好,要不都给我吧。”展博再抽回来。
宛瑜生气了:“展博!你怎么可以这样。”
螳螂捕蝉,一菲在后,抢回票子,说:“慢着慢着!让我把事情搞清楚。现在,你们两个都想要这个票子,对吗?”流露出洋洋自得。
两人齐声说:“是啊。”同时想抢,被一菲躲了过去。
“啊,啊,啊,让我考虑一下该给你们谁来着?”一菲故意摇了摇票子,展博和宛瑜的脑袋都要跟着摇了,“可是我还没吃早饭。我需要补充一下能量,才有力气思考。”又收起票子。
宛瑜马上行动:“我给你热牛奶。”
展博仗着人高马大,抢在前面:“我来,这是我的任务。”
“我先提出来的。”宛瑜敲打着展博的胳膊,但是不疼不痒。
“你还没刷牙呢,先去把眼屎擦干净。”展博说着用力一甩脖子,低头倒牛奶。
一菲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暗爽,又用充满期待的语气说:“恩,要是能有一点奥里奥饼干配牛奶就好了。”
两人齐声说:“我来拿。”
“你干嘛跟我抢!”宛瑜很推展博一把。
展博绅士般一挥手:“好吧,这次你先。”
“嘿嘿。”宛瑜以为得了便宜,结果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
“我让你先你都找不到。姐,奥里奥在这儿呢。”展博说着,变魔术一般,拍了拍抽油烟机,一袋饼干从排气管里掉出来。宛瑜雷倒。
展博跪在地上,伏在一菲身前,说:“姐!我帮你扭开,”把扭开的饼干夹心一面送到一菲嘴边,“你先舔舔,然后再泡一泡,味道就更好了。要不要我帮你舔。”
一菲接过饼干:“不用了。”
宛瑜也跪在地上,右手搭肩,做出个丫鬟拎着手绢的造型:“菲菲,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我会铺床。”
“我早就铺好了。”
“哦。”宛瑜有点失望。
一菲为了让她重拾信心,说:“你可以帮我弄乱了然后再重新铺一遍。”
“好的。”宛瑜转身就要去弄乱床,展博的声音让她定住了。
“姐!你辛苦了,我帮你捶捶腿吧。”展博把一菲的腿放在了椅子上,宛瑜又不甘示弱地杀回来。
“我也来帮你捶腿。”宛瑜把一菲的另一支腿也抬上了椅子。
一菲形成了大字劈开的样子。宛瑜跟展博怒目相视,斗气似的猛敲一菲的大腿。
一菲疼得大叫:“啊啊啊啊啊!轻点!”两人才放缓频率。
微波炉滴的一声响,展博百米冲刺地扑过去:“牛奶好了。按照您一贯的喜好,放一颗糖。我已经准备好了。”展博放进一颗方糖,给一菲端过来。
一菲倍感欣慰地说:“我今天才终于发现,我居然还有一个活着的弟弟。”展博微微点头以示讨好。
宛瑜拿起调羹开始搅拌,展博则帮一菲按摩肩膀。
一菲十分享受地说:“今天一定是美妙的一天。”
关谷在床上拼命挣扎,奈何被美嘉按得动弹不得。
“美嘉,你别开玩笑了。”关谷求饶道。
美嘉拿大刀在关谷眼前乱晃:“关谷君,你就从了我吧。没问题的,老式的剃头店里都是用剃刀刮脸的呀。”
关谷紧张得连母语都记起来了:“救命啊(日语),拜托你,把刀放下。哪有这样的剃刀。”
“你错了,”美嘉把刀一横,用刀面照镜子,“这把刀不但是剃刀,而且不是普通的剃刀,全自动贴合面部轮廓,贴面剃须,例无虚发,锋利无比。江湖人称‘小理发刀’!”说完不忘挥动一番,刀背正巧打在关谷脸上。
“我的眼睛——”关谷捂着眼睛,痛彻心肺地呼喊,“什么理发刀杀猪刀的,太危险了。”
美嘉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用它杀过猪。”
“纳尼!(日语:什么)”关谷扭头、踢腿,像一只待宰公猪般使劲挣扎。
“没关系的,我以前专门学过给猪刮毛的,你的毛还能比猪毛难刮?放松。”美嘉边说边找下手机会。
“不用了。你要是不小心把我的耳朵割下来怎么办?”关谷要拿被子捂住头。
美嘉拿刀抵住他的下巴:“我会向你道歉的。”
“呵呵,那时候恐怕我已经听不见了。啊哈哈哈——”关谷只能用手捂住耳朵,叫得像猪嚎。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我是你的助理,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UFO!”关谷突然手指天花板。
“在哪!”美嘉马上转过头去。
关谷乘机逃跑:“我还是再去买一把吧。”
就在这时,剃刀飞到墙上,吓了关谷一身冷汗。
美嘉飞刀的手还保持着结束动作:“给我回来!现在不是剃须刀的问题,是你不信任我的问题。”
关谷离刀刃只有不到10公分,惊魂未定地说:“美嘉,我怎么会不信任你?”
“这样吧,我先找个试验品证明给你看。对了,气球,我们家里还有气球。”美嘉转身,拔下剃刀在手中晃,差点砍到关谷。
“哈,在这儿。”美嘉拿来一个气球。
“你拿气球干什么?”
“刮胡子啊!”
“可他没有胡子阿?”关谷还是纳闷儿。
“如果我可以在气球上刮胡子,我就可以帮你刮了。”一边说一边用剃须泡沫在气球上面画了个笑脸。
“可是这和我的脸完全不一样啊。他没有棱角分明的面颊,和性感厚实的下巴啊。”关谷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呵呵,你也没有。拿好了。”美嘉把气球递过去,关谷只得老老实实帮美嘉拿好气球,“你看好了。”美嘉刮了一下,泡沫胡子的一半顺利刮掉。
“怎么样?”美嘉得意地问。
关谷松了一口气:“呵呵呵呵。”
“看到没。”美嘉又刮了一下,气球啪地一下破了,剃须泡沫爆到了关谷和美嘉的脸上,还有旁边那条裤子上,两人傻眼。
关谷惊恐地大叫:“我最后一条裤子啊!”
酒吧里,一菲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皮。
展博搀扶着一菲:“姐!刚才的晚餐还可以吗?慢点儿,坐。”赶忙往一菲背后垫上靠垫。
“呃——”一菲打了个饱嗝,“还算不错。以后记得要换换口味,披萨的卡路里太高了。”
展博心疼地自语:“那你还吃了8块披萨,6对鸡翅?”
“嗯?!”
展博满脸洋溢着卑下的笑容:“哈哈哈。没问题,卡洛里太高的确是不太好。我下次一定注意。不过,姐,你真厉害,怎么吃都不会胖。”
一菲点了一下展博的鼻子:“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姐!要不要帮你点一杯喝的?咖啡还是茶,加糖加奶。这样,我各点一杯吧。”展博起身去吧台。
宛瑜凑过去:“菲菲,要不要饭后甜点。冰激凌?”送上哈根他死冰激凌。
一菲应道:“真乖。”
子乔看傻了:“一菲,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
一菲扯下脖子上的红绳子,拽出串在绳子上的演唱会门票。“演唱会门票啊,显然这比慈禧太后的玉玺有用。”宛瑜看着门票,眼睛都发直了。
子乔闻言,也屁颠屁颠地贴上来:“既然你不去,要不干脆把票子给我吧。这两张票子,我可以帮你卖2000块钱。”使劲伸出两根手指。
“为什么要卖了?”一菲觉得现在这样更好。
子乔收回手指:“好吧,我告诉你实情吧。通常我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我柔情的一面的。不瞒你说,我其实心肠很软。”
一菲不屑:“……嗯哼。”
“每次我路过体育馆都会看到一个可怜的老太太,在那里卖烟。无论是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她都会在那里孤独地坐着,坐着。风霜已经在她年迈的眼角上刻下了皱纹,可是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慈祥而坚定。直到有一天,我路过她的身边,她突然叫住我,对我说,”子乔憋住嗓子,模仿老太太的声音,“年轻人,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死前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去看一场东方神起的演唱会。”
宛瑜信以为真:“好可怜,你是说你要带她去看演唱会?”子乔频频点头。
一菲哭笑不得:“宛瑜,别天真了。那个老太太是黄牛。”
宛瑜还傻傻地问:“你怎么知道?”
一菲瞪大了眼睛:“因为子乔说要把票子卖2000块钱!”
“不!一菲。”子乔坚定地说,“黄牛我见过不少,但是那个黄牛的坚定的眼神和其他黄牛完全不一样。”
一菲训斥道:“闭嘴,子乔,买黄牛票是犯法的。我宁可把票子送给一条狗也不会拿去卖掉。”
展博拿着咖啡和茶过来,闻言色变:“你是在骂我?”
一菲尴尬地说:“哦,开个玩笑。”
展博怒气冲冲:“这是玩笑嘛?你可以不给我票子,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尊严。”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菲咬紧牙根。
“你已经侮辱了我的尊严!”展博两腿一弯,跪下说,“——所以你还是把票子给我吧,求你了。”
子乔和宛瑜翻着白眼,异口同声:“展博,鄙视你。”
展博跪着前进:“姐,你的咖啡,还有茶。”
子乔和宛瑜各自接过一杯。“谢谢。”
这时候,关谷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鞋盒子。
展博看了他一眼:“你也是专程来鄙视我的?送我一双破鞋?”
“没有。我可以加入吗?”关谷本意是想说:“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聊天吗?”
宛瑜马上同意:“当然。鄙视他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子乔甚至都懒得鄙视了:“宛瑜,要不要跟我去玩飞镖?来吧。顺便我给你讲讲我遇到另一个老爷爷的故事。”宛瑜高高兴兴地跟着子乔走开。
关谷乐呵呵地坐下:“猜猜这个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把盒子放下。
一菲捂着眼睛:“让我猜,让我猜,是鞋子?”
关谷被猜得兴致全无:“是鞋子还需要猜吗?你们看。”打开盒子,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一菲立即抱起来:“哇,好可爱哦。瞧这个小家伙。”
关谷得意地说:“可爱吗?”
“关谷,你哪儿捡的小狗?”展博提问时间。
“什么捡的。是我买的。”
一菲奇怪:“买的?为什么买只小狗?”
关谷搓着手心,羞涩地说:“送给美嘉的。”
一菲立即会意:“哦,关谷,你对美嘉真是太好了。美嘉知道一定乐疯了。”
一菲的话点中了关谷的心思,关谷心想:“如果她看到这条小狗,就一定没心思跟我一起去动漫论坛了。”
展博急着去报喜:“我去叫美嘉过来。”
关谷慌忙制止:“等等,等等,先别去叫她,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想明天给她看。”
“为什么呢?明天是她生日?”一菲又奇怪了。
“不是啦。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礼物。”
“那为什么非要明天给她?”一菲追查到底。
关谷只好说:“她这两天忙里忙外,已经很辛苦了,我想让她睡个安稳觉。所以我想明天给她。”心里却有另外的顾忌:“其实,是我想睡个安稳觉,她要是今天晚上看到了,一定会提前发疯,然后伺候小家伙的吃喝拉撒,我们屋里别想太平了。等到明天,她把一切都搞定,一定又会吵着跟我出去。”
于是,关谷脱口而出:“哦,你们千万别让美嘉看到,否则我就惨了。”
“什么?”一菲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效果就不好了。我想明天是双休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料理这个小家伙。”
“那你准备把它藏在哪儿?”展博提到了关键问题。
“你们房间。”
一菲犯难了:“不会吧。这么小的小家伙会乱撒尿的。我们怎么弄。”
“问题就在这儿。”关谷央求道,“我明天一大早要去参加一个论坛。晚上需要早点休息,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
展博还是犯难:“这个……”
关谷双手合十,一鞠躬:“拜托了!”
“好吧我们答应你了。”还是一菲最义气。
关谷再鞠躬:“谢谢啦。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记住,千万别让美嘉看到。”说完就走。
展博看着这只小家伙,心生疑虑:“姐,你养过狗吗?”
“没有,不过,你是我养大的。”一菲因此对养狗还是有自信。
“……”展博哑口无言。
一菲又想起:“我以前养过很多动物,鸟、兔子、鱼、松鼠、发财树……不出三天都死了。展博,你真幸运。”
展博还是不放心:“……那这个怎么养呢?”
一菲大大咧咧地说:“我怎么知道,把它放在盒子里,给它食物和水就可以了。”
“那便便呢?”
“我们就养一天,问题应该不大,在盒子底下铺点报纸,每隔1个小时换一下。”
“听起来就很麻烦。姐,还是你来养吧。”展博这就要推卸责任。
一菲瞪起老佛爷眼:“恩?!”
展博只得认栽:“哦,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啦。姐你放心,你只要指挥就可以了,所有的粗活累活我来解决。您老人家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一菲这才满意地说:“恩,这还差不多。小博子。起驾。”
“喳!”展博单膝下跪,伺候着。
关谷回到房间。
美嘉正等着他:“关谷,你应该庆幸你有我这样一位杰出的助手。”背后藏着东西。
关谷苦笑:“嗨!我一直在庆幸着。”
“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帮你买了一条新裤子。看!”美嘉提起一条裤子,两个裤脚管居然不是一样长的。“啊偶。”她自己首先发现了问题。
关谷强颜欢笑:“谢谢,我很喜欢。这一定是今年秋冬季的最新款。”
美嘉很是纳闷儿:“怎么会这样?这是外贸回单,应该价廉物美的呀。”
关谷安慰道:“如果我在沼泽地里走的话,这点小问题应该看不出。”
难不倒美嘉:“那我赶紧找楼下的裁缝帮你改一下。晚了就该关门了。”
关谷马上拦住:“不用了,你可以明天去啊。”
“说什么呢?明天我要陪你去参加论坛的呀。”美嘉可不会忘记这个头等大事。
“不用了,明天你还在家里休息吧。”
“你……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嘛!”美嘉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开心。
关谷知道自己这样不妥,可是没办法啊,凑上去安慰:“美嘉,怎么了嘛?”
“你……”美嘉转过身去,背对关谷,“嫌弃我。”
“怎么会呢。”
“明明就是。我一个人呆着多寂寞呀。”美嘉嗲声嗲气说得份外可怜。
“实话跟你说吧。明天我会介绍一个新朋友给你认识。你一定不会寂寞的。”关谷为了安慰美嘉,只好透露一点点。
美嘉果然有兴趣:“真的吗?”
“什么朋友。”
关谷卖关子:“现在不能告诉你,这是一个惊喜。”
美嘉像小孩子一样,好奇心旺盛:“那给我一点提示。”
“都说了是惊喜了。”关谷为难了。
美嘉换个方式提问:“是可爱的东西吗?”
“是啊,可爱。”
美嘉太开心了:“真的啊?那帅不帅?”
“应该挺帅的吧。看你怎么理解了。”关谷心里嘀咕:“在她的字典里除了帅和可爱,还有别的词汇吗?”
“太好了,关谷,我爱你。”美嘉热情地抱着关谷,又蹦又跳的。
关谷羞涩地举起两手,不敢碰美嘉:“好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不用了。我已经基本上可以想象了,哈!”美嘉幻想的新朋友是这样的:“关谷一定是给我介绍了一个又帅又可爱的男人给我,yeah!”
美嘉立即报以关怀:“那我再去帮你找一条别的裤子,明天你还要穿呢。”
“不用了……”
叮咚,门铃响了。美嘉赶紧去开门。
是宛瑜。“Hi,美嘉。”
“宛瑜,你来啦。”美嘉还沉浸在幻想的喜悦中。
“关谷在吗?我有事找他。”
“在。你们慢慢聊。我去烫裤子啦,啦啦啦啦。”美嘉进里屋,又倒腾可怜的裤子去。
宛瑜小声问关谷:“美嘉怎么了?那么开心。我知道狗狗的事情了。我刚刚回去看到了,狗狗好可爱啊!”看来女孩都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关谷把她拉到厨房:“嘘,别让她听到。否则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宛瑜疑惑:“她还不知道?那她为什么那么兴奋?”
“这就是问题。现在都那么兴奋了,我怕她到时候神经失常。”关谷太了解美嘉了。
宛瑜说明来意:“是这样的。小狗一直在叫,可能是饿了,可我们那里没有狗粮。”
关谷挠挠耳朵:“哦,对了,我忘了给你们。狗粮在这里。”说着从电饭煲里拿出狗粮。
这时候美嘉又冲出来:“宛瑜,我刚才太高兴了,对了,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我只是过来拿点吃的给……”宛瑜借机接过狗粮。
关谷帮她接上话:“给隔壁展博他们。他们那里没有饼干了。行了,宛瑜。这些你全拿去。不送了,拜拜。”说着把宛瑜往门口推。
美嘉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要查清楚:“慢着,让我看看。这是什么……狗饼干?”
关谷又主动接招:“是啊,狗饼干很好,据说比普通饼干的营养都要好。”
宛瑜配合:“是啊,狗饼干含有丰富的护发素和去屑配方,吃了以后头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啊!”意识到自己口误,尴尬地笑了一下。
关谷只好拿文化差异说事儿了:“我们日本人也很喜欢吃的。味道还不错。”
宛瑜跟着瞎附和:“我们一直用它!”
美嘉用质疑的眼神扫着两人。
关谷出狠招了:“不信,我吃给你看。”抓起饼干就开吃。
关谷吃着吃着,越吃越觉得真是香:“恩!好吃,如果有芥末就更好了!宛瑜,你也尝尝!”
宛瑜尴尬地拿起一块狗饼干,吃下去,甜甜地笑着。
美嘉惊讶地看着关谷,关谷又塞了一大把狗粮到嘴里,一边吃一边笑。
展博抱着纸盒子,出神地望着小狗。
一菲不耐烦地问:“你看了那么久,看出什么它想要什么了吗?吃饭还是便便?”
“我来问问它。小狗狗。你想要什么?”展博假装凑过去聆听,“恩,是,好的。它说它想要两张明天东方神起演唱会的票子。”
一菲眼望着天。
宛瑜灰心丧气地走进来。
一菲问道:“宛瑜,狗粮拿回来了吗?”
宛瑜嘟着嘴:“没有——”
“怎么会?”展博问。
“本来有的,不过全让关谷吃光了。”宛瑜遗憾地说。
一菲眉头紧锁。
展博奇怪的表情:“关谷?那怎么办,狗狗都要饿死了。”
“不会的,我刚才去菜场,专门买了这个,瞧!”宛瑜拿出一块巨大的血淋淋的不知道什么肉,又大又血腥,而且中间有根巨大的骨头。
展博和一菲同时惊呆:“啊!”
展博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什么?”
“牛筋和牛排。”
一菲打趣地说:“这肉可比狗大多了。”
宛瑜可怜巴巴地说:“给小狗吃的食物都卖完了,这个是喂成年狗吃的。”
展博心理不平衡地说:“他两个月大就能吃牛肉?我两个月大的时候还在喝三氯奶粉呢!哈哈!”
一菲嗤之以鼻地说:“……那我还是宁可给他吃牛肉。”
一菲接过肉,三人出门去厨房。
展博一路抱着盒子:“乖乖,我们吃肉肉去。”
宛瑜一边把肉放在案板上,一边奇怪地问:“你怎么老把它放在盒子里。”
“我怕它乱跑。”
“在房间里它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说它那么小,它需要新鲜空气。”
“好吧。说得有道理。”展博把小东西抱出来,放在饭桌上,小东西能听懂人话似的,开心地爬着。
一菲情不自禁地抱起来:“哦!太可爱了。让我抱抱,小家伙,你和展博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展博看着一菲,心情一片灰暗。
宛瑜提议:“它还没取名字吧?”
“它住在爱情公寓,就应该有个充满爱的名字,”一菲沉思一番,最后决定,“就叫它——强尼吧。”
展博抗议道:“这名字太没有腔调了,”抱起来左看右看,“我有个好名字。不如叫——辛巴~~~!”说着双手抱住,高举过头,貌似《狮子王》里的镜头。外加一声狮吼。
叮咚,有人敲门。
“我去开。”一菲说。
门一开,是美嘉。
一菲亲切地说:“hi,美嘉!怎么是你!”忽然想到什么,大声喊叫,“你怎么来了,美嘉!”还大动作地向厨房示意。
展博和宛瑜一听,手足无措,赶紧想找地方把小狗藏起来。展博想把小狗塞到冰箱里,宛瑜连忙阻止。
美嘉在门口颠三倒四地说:“一菲姐,想问你们借点牛奶?子乔前两天修了一下微波炉,结果把冰箱修坏了,你们在干吗?”说着伸头就往里面看。
一菲胳膊一伸,挡住了房门:“没什么。”突然很凶地对里面喊:“展博,快点拿牛奶给美嘉。”
“没事,我自己来拿好了。”美嘉趁一菲没防备,头一低,就从胳膊下面钻了进来。
时间紧任务重,展博实在找不到地方藏小狗,只得把它藏在自己的衣服里。
宛瑜上来挡驾:“美嘉,你要的牛奶。”赶紧把牛奶递过去。
“谢谢。”
狗狗在展博的衣服里乱抓乱挠,展博开始抽搐,面容扭曲,然后怪笑:“啊呵呵呵……”
美嘉拿了东西本来要走,却被吸引过来:“展博,你怎么了?”
展博说不出话了:“啊!哈哈!啊啊啊啊!”只顾笑。
还是宛瑜反应较快:“我们刚才在说笑话。展博觉得好笑。”
美嘉迷惑地说:“他现在才笑?”
歪打正着,一菲正好有话可说:“你知道展博的,他就是这样。反应比较慢。”
突然,狗狗发出呜呜的叫声。
美嘉警觉地问:“什么声音?”
一菲支支吾吾地说:“我什么都没听到。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宛瑜连忙附和:“对啊。十分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脸也很严肃。
美嘉确定有声音:“好像是小狗的声音。你们这里有小狗?”更加好奇了。
展博终于忍住怪笑,指指自己说:“是我,是我。我早上脚趾撞到沙发了,很疼。我在叫,呜呜呜呜。”又学了几声狗叫。
一菲继续解释:“他从小叫起来就这样,怪难听的。”
展博为了关谷,也为了演唱会门票,只好做出巨大牺牲:“对啊,呜呜呜呜。”叫得的确很难听。
美嘉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刚才不是还在笑吗?”
展博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认准了:“是啊,我反应比较慢。”
“啊?”美嘉还能说什么呢。
“痛并快乐着,就是这样。”展博把现实感受与虚构处境完美结合,就诞生了这么富有诗意的情感体会。
“呀!这是什么呀?怎么长得这么难看。”美嘉指着案板上的牛肉。
“这不是狗吃的!”展博刚当回诗人,就犯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误。
还好美嘉也不是特别聪明:“什么狗?”
宛瑜应付得更妙:“展博的意思是。看上去是狗吃的,实际上是人吃的。”
“是啊。正宗的神户牛肉。”展博补充。
“前面宛瑜还来拿饼干,说你们断粮了呢。”美嘉越想越奇怪了。
“是啊,我们现在只吃饼干。”宛瑜回答。
“那这个呢?”美嘉示意前后矛盾也太大了。
“我们都已经改吃素,这个太罪恶了,我们正准备倒掉。”宛瑜做倒掉状。
美嘉心疼地说:“别,多浪费啊。神户牛肉,原来长这样啊,看上去挺好吃的样子。”
“可我们还是准备倒掉。谁也别吃,很罪恶的。”宛瑜说着就拎起牛肉往垃圾桶去。
美嘉半路把牛肉截下来:“没关系,牛奶和牛肉都有了,我可以帮关谷做神户铁板烧了。偷偷告诉你们关谷明天要给我个惊喜,我要好好报答他一下。嘻嘻。”
展博又开始按耐不住:“哈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啊。”
美嘉回望过去:“他不会是羊癫疯吧?”
一菲一脸惋惜地说:“我们会一起带他去看病的。”
美嘉一手牛肉一手牛奶,心满意足地往门口走。
宛瑜吞吞吐吐地说:“美嘉,美嘉,等等,你不能再把这个给关谷吃了。”
“因为……因为,”宛瑜不敢再说下去,只好说,“它冷掉了。”
“这是生的。烧一下不就好了吗?拜拜!”美嘉转身要走。
展博衣服里的小狗再次呜呜地叫。
“嗯?”美嘉再回望。
“呜呜。呜呜。”展博再怪叫,然后指着自己。
“又撞到了?”美嘉无比同情。
“嗯嗯,嗯嗯。”
美嘉莞尔一笑,关上门,走了。
展博赶紧拿出小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宛瑜想的倒是另一个问题:“关谷已经第二次跟狗狗抢吃的了。”
“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吃傻的。”展博跟着说。
宛瑜越想越不忍心:“不行,我们不能再让关谷吃狗食了。他只是想给美嘉一个惊喜。不应该这么倒霉。太可怜了。”
一菲开解道:“这就是缘分。谁让他把个狗狗寄养在我们家的。再说了,这是牛肉,吃一点也没关系的。”
宛瑜抛出了问题的关键:“可是,包装纸上说,这牛肉加了生长激素,还有磨牙专用的胶质纤维。”
“这是什么东西?”一菲闻所未闻。
“可能是一种复合产品,象是塑料。”宛瑜找不到更形象的比喻了。
展博却对关谷有信心:“别担心,关谷不一定会吃,他发现不对,会反应过来的。”
“只有一种办法,将来判断他到底吃了还是没吃。”一菲思维又开始跳跃。
“什么办法?”宛瑜关心道。
“下次我们看到他,扔一根棍子出去,如果他撒开腿去追……说明……”一菲眯缝着眼睛,省略掉大家都能猜到的结果。
宛瑜又不忍心了:“不行,关谷太可怜了,我得阻止他们。”说完,转身出门。
“等会儿,先让我把这祖宗放回盒子里。”展博举起狗狗。
一菲嗅了嗅,问道:“展博,什么味道。你的新香水?”
展博拉开自己的衣服,往里面看:“该死,它在我里面做了什么?”
美嘉端着空盘子,对着关谷甜蜜地说:“等着哦,你的特别晚餐马上就要好了。”转身去厨房。
关谷横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样子表明,刚才的狗粮还没消化:“其实我一点都不饿。”摸了摸肚子。
“谁让你吃了那么多狗饼干?”美嘉责怪道。
子乔一边羡慕地等待着,一边奇怪地问:“关谷,你吃了狗饼干?”
“换换口味嘛!”关谷不以为然地说。
子乔伸出大拇指:“你牛!”又朝美嘉嚷嚷:“美嘉,你今天做了什么,我快饿死了,我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牛肉已经盛在盘子里了,为了能让关谷在舒适的环境下品味美食,美嘉还在整理餐桌:“你怎么知道今天有牛肉?”
“男人的直觉。”
“是嗅觉吧。瞧!神户牛肉铁板烧。”美嘉托着盘子,在引诱子乔,子乔马上冲了过来,一脸猴急的样子。
美嘉坏笑着把盘子没收,说:“不过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关谷做的。”
“那我的呢?”子乔指了指自己。
美嘉的嘴巴朝桌上另一份黑乎乎的菜撅了撅:“喏,萝卜菜。”
子乔傻了眼:“太偏心了吧。为什么我的是萝卜菜,关谷的是牛肉?”
“这是关谷的家乡菜。你吃你的家乡菜,谁让你说自己是韩国人的。”美嘉振振有词。
“这是神户牛肉?”关谷用叉子捣了捣,有点疑惑。
“对啊,绝对正宗,宛瑜给我的。”美嘉双手紧握,等待关谷品尝。
“他们为什么突然给你这个?”关谷对这个理由更疑惑。
“我也不知道,他们突然都吃素了。”
“怎么有那么多牛筋?闻起来怪怪的。”关谷偷偷放下叉子,傻笑着。
美嘉马上察觉关谷的意图:“你是不是又不信任我?”
“怎么会呢?”
美嘉扭扭捏捏地说:“我知道我烫衣服,刮胡子不是很擅长,不过烧菜我还是很拿手的。”
“美嘉,我信任你,他不懂欣赏,我帮他吃。”趁着两人说话的当儿,子乔飞快地和关谷换了一份。
“不行!子乔。”美嘉说着就要换回来。
正好关谷也不想吃,干脆做个顺水人情:“算了,让子乔吃吧。”
因为关谷在场,美嘉不好发飙,暂时只好忍气吞声。宛瑜突然闯进来。
“打扰你们吃饭了。”一边说一边走近餐桌,“不过我不能让你吃这个。关谷。”关谷刚要吃萝卜菜,被宛瑜一把抢过调羹,抱起盘子就往厨房跑。
“等一下,等一下。”美嘉刚想制止,可惜已经来不及。宛瑜把菜倒进了垃圾桶。
关谷看着宛瑜放回自己面前的空盘子,心情沮丧:“你干什么?”
“宛瑜。你干吗?”美嘉也傻愣愣地望着她。
子乔生怕宛瑜抢自己的食物,旁若无人地猛吃,可是肉太老撕不下来。
宛瑜却像放下了巨大的心理负担一般,神清气爽地说:“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走了,不打扰了,拜拜。祝你们好胃口。”说完,便高高兴兴地撤退。
众人继续愣了半天。
关谷看着宛瑜离去的背影,心酸地说:“她为什么要把我的晚饭倒了?”
“……可能吃素太多,看到萝卜菜就反胃。”美嘉挠挠下巴,对自己的猜测也是将信将疑。
“不会啊,莫名其妙。”子乔嘴里的肉还是撕不下来。
“那我晚上吃什么?”关谷对着空盘子发愁。
“要不我再给你热点牛奶?”美嘉体贴地说。
“没事。我分一点给关谷。”子乔说着,大方地叉起一块牛肉放在关谷盘子里。
关谷根本不记夺肉之仇,还连连点头:“谢谢。”
就这样,两人各自叉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美嘉在一旁充满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子乔和关谷两人咀嚼了很长时间。
“有点老。”子乔边嚼边说。
“恩。”关谷同意。
两人又咀嚼了很久,而且样子都很认真、很仔细,也很努力。
子乔再次边嚼边问:“你咽下去了没有。”
关谷边嚼边回答:“还没嚼完。”
清晨的太阳照常升起,宛瑜刚刚下楼,一菲也刚刚起床,脖子上还用红绳子拴着装演唱会门票的信封,显然是挂着信封睡了一宿。展博却已经身穿围裙出现在厨房了。
“早上好。”展博满脸堆笑,笑得十分过分。
两人都还没睡醒似的:“早上好。”
“姐!快来快来,这边这边。”展博拉着一菲,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跪在地上帮她把腿架上,放好。一菲不知所措地享受着展博的服务,有点不自在。
然后,展博撩起桌上的绸布,像变魔术一样,一个便携式的茶几放在一菲面前,上面琳琅满目地排放着香喷喷的早餐。“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就是麦当劳的麦香猪柳蛋汉堡,加一杯喷香浓郁的奶茶。还有一个健康的蜜桃派。我最亲爱的姐姐,早安。”展博像日本传统妇女一样,跪着鞠躬致敬。
一菲总算明白了展博的良苦用心,满意地夸赞道:“哦,这是最棒的早餐。”
“那我的呢。”宛瑜含情默默地问道。
展博转过脸来,象征性地一笑:“哦,你也早安。”就没有下文了。
宛瑜收回笑脸,在沙发上调整坐姿,然后鄙夷地看着展博。
展博根本不理会宛瑜,接着谄媚地对一菲笑着,拿起一小块方糖,丢进咖啡里:“按照您的一贯的喜好,一颗糖。”讨好似的说出来。
“哦——我看到了。”
“只要您吩咐,我都可以为您服务。”展博两手扭紧,放在膝盖上,做出卑下的模样,宛瑜看着都像吐,“你是先吃汉堡还是先吃蜜桃派,还是一边吃汉堡一边吃蜜桃派?”
“按照我一贯的喜好,我一般……”一菲故弄玄虚地说,“先刷牙。”
“哦。没关系的。”展博其实就是不爽,但是脸上还是笑容灿烂。
宛瑜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展博,鄙视你。”
“展博,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表扬你了。”一菲赞许道。
展博以充满期待的语言说:“当然,你当然知道,只要你把脖子上的信封给我,就好了,姐。”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一菲摘下信封,“子乔已经告诉我了,既然你是要去约会,我怎么能不支持你呢?对吧。这是你应得的。”把信封递到展博面前。
展博高兴得没法用语言来描绘,只好直白地说:“哦,姐,太谢谢你了,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弟弟。”一边说话,一边把信封打开。“怎么只有一张?”
一菲不急不慢地解释:“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另一张给了宛瑜。你可以和宛瑜一起去。”
原来宛瑜脖子上也挂着一个信封,她得意地拿出另一张票子晃啊晃啊。
展博立刻拿走了汉堡,一菲咬了个空。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就是麦当劳的麦香猪柳蛋汉堡,加一杯喷香浓郁的奶茶。只为你而准备。”说着把早餐端到了宛瑜面前。
一菲还在一旁摆老佛爷的造型,责问道:“hellohello。那我的呢?”
展博突然转过脸来,冷言冷语与刚刚判若两人:“噢,厨房里还有泡饭和酱瓜。”
一菲就等着这一幕呢,气急败坏地骂道:“外星人可算是把我弟弟放回来了,我说什么来着,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没心没肺,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你妈把人扔了,把胎盘养大了?”一菲起身,进屋。
展博把蜜桃派的包装打开,卑躬屈膝地呈到宛瑜眼前,轻声呼唤:“宛瑜。”
“没门。”宛瑜想都不想,直接撇开头。
展博还在装疯卖傻:“什么没门啊。”
“不给票,就是这样,我要自己留着。”
展博起身,神情变得严肃和深沉:“宛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中国人。”
“是啊,怎么了?”宛瑜那表情在说,随你什么招,只管来吧。
“是这样,有一个韩国的小女孩——河理活。”
“有多小。8岁?”宛瑜已经看穿似的。
“大一点点吧。”
“……恩哼。”宛瑜嘲讽地看着展博。
展博知道谎言已经无法欺骗宛瑜了:“好吧,比我大一点点。不过你听我说,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带着韩国人民的友情只身来到中国,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她肩负着3千万韩国人民的期待和愿望。而我,答应了和这位可怜的小女孩一起去看一场东方神起的演唱会。你想一想,如果我食言了,不能够带她去了,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请不要打断我。”那语气就如英勇就义前的独白。
“我没有打断你啊。”宛瑜戏弄似的说。
“宛瑜,对她而言,我是一个中国人,我代表着无数中国好男儿的形象。”展博追胸顿足地说着,“如果我食言而肥,没有兑现我对她做出的承诺,你想想,她回国之后会怎么说?她会说,我们中国人都是坏人。在韩国,这样的流言传播得很快,毕竟他们的国家很小,从南到北打辆车都不会超过200块。”宛瑜歪着嘴发笑,她才不信呢。“接下来,你知道吗?他们就会对我们进行外交谴责,控制韩剧的出口,没有《蓝色生死恋》,没有《冬季恋歌》,没有《大长今》,而且你最爱吃的韩国烧烤也没了。你知道吗?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不把票给我!”展博说得热泪盈眶,用围裙擦着鼻涕。
宛瑜象征性地回应:“哦,天哪。”
展博赶紧凑过去,在宛瑜耳边唱起了《大长今》的主题歌。“乌拉拉,乌拉拉……”唱得极深情,极难听。唱到高亢处,还跳起“长今舞”,更加雷人。
宛瑜难以忍受:“好吧,我把票子给你吧。”送到展博手中。
展博双手捧起信封:“太好了。我代表中国人民感谢你。你是一个爱国的好青年。”不住地握宛瑜的手。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胡扯的样子很有趣。”宛瑜抽回手,指了指旁边茶几上的手机,镜头正对着展博。“顺便说一句,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不等展博作出反应,宛瑜把手机收回怀中。“我会传到爱情公寓论坛上去的,点击率一定会很高,名字都取好了——”宛瑜拿着手机上楼了。
展博自我安慰:“well,不管怎么说,至少我把票子搞定了。”于是,兴冲冲地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机:“喂,aniasaiyo。河理活吗?是我,我是展博。对,我手上有两张今天晚上东方神起演唱会的票子。你要不要……”突然瞪大眼睛,自语道,“她终于说了,她终于对我说了!”接着对电话里说:“对啊,当然是跟我一起去啦。你愿意?太好了,晚上我去接……”
展博得意忘形,一屁股坐在沙发的鞋盒子上。展博低头一看,傻眼了,张大了嘴……“没,没……没什么……一切……ok,就这样,拜拜。”展博挂了电话,捂着嘴巴,自言自语:“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一菲走出房间,还在调侃:“怎么了?猪柳蛋没有了?”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展博手指指沙发上的鞋盒子。
一菲看着被压得扁扁的鞋盒子,认出是装小狗的,不禁惊呼:“啊!”
“姐,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这是场事故。”展博哆哆嗦嗦地后退。
“……”一菲只顾盯着,不知道说什么。
展博只想一切都没事:“或许……或许没事,它是辛巴对吧,辛巴应该很强壮的。”
一菲弯下腰,听盒子里的声音:“没声了,连喘气声都没有了。”
展博还在欺骗自己:“或许只是憋着气。”
一菲怒火冲天:“你憋给我看。天才。”
展博不见棺材——下面,绝不流泪:“要不打开看看。”
一菲不同意:“你干的,你打开。”
展博老实说:“我不敢,你说脑浆会不会流出来。”
“别说了。”一菲吓得连滚带爬地后退。
关谷猛然推门进来:“大家好!”
“啊!”两人以为是鬼呢,吓得惊叫。三个人同时跳了一下。
展博赶紧拿出一个靠垫,扔到沙发上,盖住鞋盒。
关谷回过神来:“早啊。你们一清早就那么精神啊。”
一菲惊魂未定地说:“是……是啊。”
关谷马上进入主题:“我的小狗呢?美嘉刚起来,说不定马上就要过来了。”
展博哑口:“啊~这个。”
“我得赶紧送给他,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出门了。”关谷催促道。
“关谷,真的,真的对不起,你的小狗它,现在可能不太好。”展博不敢说出实情。
关谷东张西望:“不太好?什么意思?”还是没看到狗狗。
一菲再进一步说明:“不太好的意思,就是,可能不太完整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新的成语?”
展博捂着脸,做痛苦状。
弟弟的过错还是得一菲来承担:“展博他……他不小心……不小心坐在了它的身上。”
“纳尼!(日语:什么)”关谷惊声尖叫。
展博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关谷,对……对不起。这……这都是一场意外。”
“怎么会这样。天哪。这可是生命啊。”关谷抱头欲哭。
“我知道,所以……这是事故,我也不想的。”
“现在怎么办?一尸两命啊!”关谷悲痛异常地说。
一菲马上联想:“你坐死了两条狗?”
展博更加慌乱:“没有,怎么可能,我们总共就只有一条。”
关谷在心中默默地悲伤:“还有一条命是我的。这个周末我要死翘翘了。”越想越悲伤。
这时候,美嘉兴冲冲地跑来。“帅哥,帅哥,帅哥。我的帅哥在哪里,在哪里?哈,我知道一定就在这里。你们都在啊。”她已经迫不及待了,说着检查门背后,桌子底下,台灯拿起来看。
刚刚经历悲伤的关谷,不得不强打精神,准备说出实情:“美嘉,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其实……”
展博把关谷一把拉到身后,强颜欢笑地说:“在我这里。美嘉,你能不能闭上眼睛,然后伸出手来?”
“哦,展博说的对,惊喜嘛,应该这样的。”美嘉闭上眼睛,乖乖地伸出手来。
展博拿起关谷的手放在美嘉手上。“当当当——当。”把票塞到关谷手里,然后不忍心看地撇过头去。
美嘉睁开眼睛:“哇塞!今天晚上东方神起的演唱会。好多帅哥,内场前区。天哪!”
一菲看着展博,有些失落有些惋惜。对于自己对展博呼来喝去的行为有点后悔,他只不过是想得到两张门票而已,而现在,一切的努力却都轻易地拱手让人。
“关谷君,你太好了,你是怎么拿到的?”美嘉开心地问。
关谷苦笑着:“这个说来话长了。喜欢吗?”
“太喜欢了。”
关谷向展博眨眼睛,表示感谢,展博一脸苦闷。
“那就好,你好好准备吧。我要去参加论坛了。”关谷松了一口气。
美嘉马上说:“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啊。”
“你不是要看演唱会吗?”关谷惊奇地问。
“那是晚上了,我们可以开完论坛一起去啊。”美嘉充满期待地说。
“什么?”关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关谷,我们得赶快回去,晚上既然要去看演唱会,我们就得换一套行头。你要配我的牛仔裙,哦!我知道你该穿什么了。”关谷被美嘉连拉带拽,拖出去,关谷临走前心灰意冷地看了一眼一菲。
一菲微笑,表示不用谢。“展博,看来你要跟那个河理活道歉了。”一菲试图安慰。
“我这次罪过大了。”展博心如死灰。
宛瑜下楼,寻找东西:“啊,我忘记了,盒子在这儿。”伸手要去拿盒子。
“别动。别碰这个盒子。”展博赶忙制止。
宛瑜被吓了一大跳:“为什么。”
“因为这是……”展博正要拿起盒子展示,却发现盒子上偷偷开了一个角,打开来一看,“空的?”
“当然是空的。我怎么可以让小狗狗在这个小盒子里呆一个晚上呢?”宛瑜觉得展博的惊讶完全没道理。
“小狗在哪儿呢?”展博声嘶力竭地喊道。
宛瑜一脸轻松地说:“在我房间,正在和大毛二毛还有小白玩呢。它正在犹豫今天早上第一泡尿赏给谁。”还不忘开个玩笑。
“哦,我的演唱会,我的河理活,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展博一头栽在沙发上,屁股朝朝外,就像鸵鸟。
“大毛二毛和小白是谁?”一菲问道。
宛瑜天真烂漫地说:“哦,是我养的三盆仙人球。展博怎么了?”
展博继续哀号:“啊啊啊啊啊啊啊!”屁股还在摇晃。宛瑜看不明白。
子乔进来了:“出什么事了?他干嘛呢”
一菲回答:“没什么。做美臀操呢。”
子乔径直走向宛瑜:“宛瑜。问你个事儿。昨天的牛肉哪儿买的?美嘉说是你给她的。”
“这个……嗯……你吃了!?”轮到宛瑜为难了。
宛瑜奇怪:“我不是已经倒掉了吗?”
“你把关谷的萝卜菜倒掉了。”
宛瑜大惊:“不会吧!”
子乔脸上泛起陶醉的光晕:“那牛肉……真是……”
宛瑜连忙道歉:“对不起,子乔。”
“真是太好吃了。”子乔半天才从陶醉中走出来。
“什么?”宛瑜比听说他们吃了牛肉更惊讶。
“我从来没吃过那么有咬劲的牛肉,自从美嘉和我闹僵之后,她就一直歧视我虐待我,我最近吃的东西……你是不知道啊,连狗都不愿意吃。”子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真把狗的食物给抢了。
宛瑜万分无奈:“是吗。呵呵。呵呵。”
一菲这时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吃她的汉堡了。她一边吃,还一边开心地拍了拍展博摇晃的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