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化道:“师伯夸奖,不过,这不是小叫化的主意,小的是奉命行事。”
天虚子道:“老叫化呢?坐在家里纳福么”小叫化道:“家师早察警兆,已经离去三日了……”
天虚子吃了一惊道:“他到哪里去了,怎么三天没有消息小叫化道:“到哪里去,小叫化子不知道,但家师临去之际,吩咐小叫化每日夜两次,在齐家寨外面察看,遇有警兆,就以火急信花传警,小叫化不敢误事,只好遵命施放。”
天虚子道:“老叫化临去之前,只讲了这么些?”
小叫化道:“是的,只讲了这些,师伯知他性格,他不愿说明的事,小叫化就算斗胆,也不敢问什么,说不定反招来一顿臭骂,所以,小叫化就只好不问了!不过……”
天虚子道:“不过什么?”
小叫化道:“小叫化从来没有见过家师离去时候的严肃神色。”
天虚子心头一震,道:“小叫化,你说清楚一些,老叫化离开时,什么样子?”
小叫化道:“神情很严肃,小叫化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老叫化那等严肃的神色。”
天虚子沉吟了良久,道:“你想想看,他还说些什么?或是有些什么暗示小叫化道:
“没有。小叫化也觉着奇怪,所以,我很留心听他老人家的吩咐,但却一直瞧不出什么?”
秋飞花突然说道:“师伯,李姑姑的出走,和倪老辈的离去,这中间似是有很多可疑”“包小翠也霍然警觉。迢:“秋师兄说的是,事情大巧了?”
小叫化道:“怎么?翠姑娘,李师姑也走了?”
包小翠点点头。黯然说道:“我们原只怀疑姑娘不愿卷入武林是非之中,但倪老前辈的突然离去。这就使人怀疑了。”
刘小玉没有说话,但一张脸却变成了苍白颜色!
显然,她内心中正有着无比的震动。
小叫化常带着笑容的脸上,也不见了笑容,圆睁着双目出神。
天虚子道:“李姑娘傲啸松月,突然离去,倒还可以说她不喜欢再手沾血腥,由三小代他作事,但倪兄生贝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怎会在此时突然离去?这就有些可疑了。”
小叫化急道:“师伯之意,可是说他老人家有了麻烦了。”
天虚子道:“小叫化。敌人来得大突然,也很强大,咱们对人家了解大少了,令师和李姑娘发生了什么事?贫道无法预测,也不敢妄言,不过,眼下有一件事,你们都要留心听着……”
语声一顿,接道:“从此刻起没有我的令谕,都不许擅自离开齐家寨。”
小叫化子道:“小叫化要去找老叫化子,还望师伯成全。”
天虚子道:“不行,老叫化不在此地,贫道就不能不管你了?”
小叫化道:“小侄不敢,我……”
秋飞花轻轻一扯小叫化的衣服,小叫化才把欲待出口之言,硬给咽了下去。
天虚子虽然尽量保持着镇静的神情,但如是留心一点的人,都可以瞧出他目光不定,愁锁眉头,心中还有着无比的怒意。
但闻天虚子缓缓说道:“飞花,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许轻易离开。”
秋飞花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天虚子目光转到齐元魁夫妇脸上,一挥手,道-:“年纪老了,不中用啦!贫道要先告退,去坐息一下。”
齐元魁一抱拳,道:“观主请便……”
目光一掠东方雁、秋飞花等,接道:“诸位少侠,也该休息一会了。秋飞花道:
“齐寨主请便吧!我们还要聊一会。”
其实,齐元魁阅历丰富,眼看天虚子避席而去,分明有用心,自己搅混在此,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很难自处,立刻示意齐夫人双双退出大厅。
东方雁自从和秋飞花对了一掌,彼此心存敬慕,感觉自己身分超然,大可不必遵从天虚子的命谕,说不定,有些地方。可代秋飞花担当一些困难,所以,坐着未动。
大厅中,只余下了五个年轻人,秋飞花反而轻松多了。
年经人,朝气蓬勃,虽没有老年人那份持重,但却有一股不避险难、不畏敌势的豪气。
秋飞花为小叫化引见了东方雁,小叫化有些惊奇地说道:“兄弟武通,想不到今日竟有幸得会东方兄。”
东方雁道:“不敢,武兄言重了。”
武通道:“他们都叫我小叫化子,你最好他这样叫我。”
东方雁微微一笑,道:“那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方雁目光转注到秋飞花的身上,道:“秋兄,天虚子老前辈严令秋兄等不许离此一步,兄弟似可不受此限,诸位如有什么事?需要兄弟效劳,但请吩咐一声。”
秋飞花道:“东方兄的盛情,兄弟这里先行谢过,天虚师伯约为人,在下知之颇深,倪老前辈和李姑姑的突然离去,似非巧合:此事对天虚师伯的震惊,尤过我等,他虽力持镇静,但诸位想必早已瞧出,他有些心神不宁,他暂时约束我等,不许离此,必有他的用意,兄弟推想,一个时辰之内,师伯必有第二道令谕传下。”
东方雁道:“这样快么?”
秋飞花点点头,道:“天虚师伯,是一位道基深厚的人……只因倪老前辈突然离去一事,使他联想到李姑姑的离去,非比寻常,骤然间的大转变,使他暂失自持,只要给他一刻静坐,必可复常。”
包小翠低声道:“小妹听家师说过,天虚师伯精通六壬卦,同卜一个人的吉凶。”
秋飞花点点头,道:“不错,但那必须要心神平静之下,才能说通卦理的玄妙。”
刘小玉低声道:“秋兄,天虚师伯,为什么不早些卜一封呢?”
秋飞花道:“六壬卦,是卦理中最浅的一种,如若没有一定对象,怕是无法卜得准确。”
刘小玉道:“原来如此。”
秋飞花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转到武通的脸上,道:“小叫化,你刚看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武通道:“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袍,其中有两个老者,脸上还带着面纱。”
秋飞花道:“你放两支信花,他们都有些什么反应?”
武通道:“他们似是想对我展开围袭,但见到另一支信花之后,立刻向后撤退。”
秋飞花道:“这么说来,常师兄敢情是已经赶到了。”
武通道:“这小子,一定瞧到了我,为什么不肯现身相见呢?”
秋飞花道:“也许他别有用意,常兄既擅易容之术,又精通各种暗器,应变之能,也非咱们能及,决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不用替他担心。”
东方雁突然站起身子,道:“诸位谈谈,兄弟出去瞧瞧。”
秋飞花微微一征,道:“东方兄意欲何往?”
东方雁微微一笑,道:“小弟在这齐家寨,住了数年之久,各处形势十分熟悉,我出去瞧瞧各方面的布署。”
秋飞花道:“好!东方兄早去早回。”
东方雁道:“不劳挂怀。”
举步向外行去。
秋飞花一跨步,紧随在东方雁的身后,行了出去。低声道:“东方兄,目下的情形,十分奇诡,我那李姑姑为人冷僻,不去说了:但倪老前辈,却是位满怀仁义的豪侠,两位老人家突然离此,显然是已有了非常之变,小叫化虽然不拘俗礼,但他们师徒情意,尤过父子,三位小师妹,也都虑着姑姑的安危,小弟是用尽方法,把他们稳住,希望东方兄给小弟帮个忙。”
东方雁道:“秋兄言重了,要兄弟如何帮忙,只管吩咐一声,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那倒不敢,兄弟希望东方兄暂请留在厅中,除非敌人扑进来,情势迫人非拼不可,最好暂时忍耐一下,等候天虚师伯的裁决。”
东方雁微微一笑,道:“兄弟从命。”
秋飞花长长吁一口气,抱拳一礼,道:“兄弟谢过了。”
语声甫落,突然一尖厉哨声,传了过来,一起数和,彼起此落。
秋飞花脸色一变,苦笑道:“看来,是免不了一场搏杀了……”
话禾说完,一条人影,疾如鹰爪般,直冲而来。
东方雁怒喝一声:“站住。”
飞身而起,迎了上去。
来人有如一只巨大的飞鸟般,不但动作迅快,而且灵活得很。
他没有硬接东方雁的掌势,飞行的身躯,突然一拳双退,悬空一个跟斗,横里飞出去七八尺远,落着实地。
是一个全身黑衣、身佩长剑的年轻人。
秋飞花身躯一转,栏住了黑衣佩剑人的身前。
东方雁一招扑空之后,立刻转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两人布成了挟击之势。
黑衣佩剑人,只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除了脸色略现苍白之外,长得很英俊。
但见人影闪动,包小翠、刘小玉、武通全都飞出大厅。
黑衣人很镇静,目光环扫了秋飞花等一眼,道:“哪一位叫武通?”
武通一挺胸,道:“小叫化子就是。”
黑衣人道:“倪万里是你的什么人?”
武通心头一震,立刻满脸大汗,道:“是我师父。”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想不想救他的性命?”
武通长长吸一口气,强自镇静一下心神,缓缓说道:“如何救他?”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等一会我会告诉你。”
语声一顿,接道:“包小翠、刘小玉、廉小红,在么?”
包小翠警觉到有些不对,所以,忍着气,没有发作,经轻吁一口气,很柔和的说道:
“我是包小翠,三姐妹中的老大。”
黑衣人一掠刘小玉,道:“她是刘小玉还是廉小红?”
包小翠道:“是刘小玉。”
黑衣人道:“廉小红呢?包小翠道:“她不在这里。”
刘小玉道:“我们三姐向由大姐作主,你有什么话只管对她说。”
黑衣人点点道:“那很好,有一位李雪君,你们是否认识?”
包小翠心头大震,道:“是我们的姑娘。”
黑衣人微微一呆,道:“不是你们恩师?”
包小翠道:“也可以说是我们的恩师,她怎么了?”
黑衣人语声又转冷漠道:“她和倪万里一样,被我们囚起来了。”
包小翠粉脸变成一片苍白,道:“是真的?”
黑衣人道:“要如何你们才肯相信?”
一直末开口的秋飞花,缓缓接口说道:“朋友贵姓啊?”
黑衣人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脸上,道:“你是什么人?”
秋飞花道:“兄弟秋飞花!”
黑衣人冷冷说道:“听说你武功不错。”
秋飞花笑一笑,道:“夸奖了。”
黑衣佩剑人一抬手,长剑出销,道:“在下不信邪,阁下请亮兵刃吧!咱们先试一百招!”
秋飞花笑一笑,道:“阁下想动手,在下依然奉陪,不过,在下希望在动手之前,先把两件事说得清楚?”
黑衣人道:“什么事?”
秋飞花道:“自然是关于倪老前辈和李老前辈的事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可是想证明一下在下说的是真是假!”
秋飞花道:“不错,阁下如不能证明他们两位确实被你们暗算擒囚,在下等很难相信。”
黑衣人仰天打个哈哈,道:“最好的办法,是你去瞧瞧。”
秋飞花点头,道:“朋友,你能够带我去么?”
黑衣人,道:“朋友,不过,我先要办好两件事情。”
秋飞花道:“什么事”黑衣人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刘小玉等身上,道:“三位是否愿意同住见见倪万里和李雪君。”
武通忍住一口气,道:“自然要见!”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要见也可以,不过,有条件!”
武通道:“什么条件?”
黑衣人道:“三位应该带一点见面礼去。”
武通已听出黑衣人别有用心,这见面礼,必然是困难万端,一时沉思不语。
但包小翠却接口说道:“你要什么样的见面礼。”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长不如短,还不如近,就以眼前这两位兄台,作为三位晋见令师的礼物如何?”
包小翠目光一扫秋飞花和东方雁,道:“秋大哥和东方兄……”
黑衣人接道:“不错,他们两位就在眼前,三位下手时方便不少。”
包小翠百些明白了,但还不大清楚,颦了颦柳眉儿,道:“把两个活生生的人,当作礼物?”
黑衣人笑一笑,道:“是的!姑娘,看起来,你们在江湖上的见闻浅薄得很嘛,”
包小翠道:“我们姐妹本来也末在江湖土走动过,那也不算丢人的事了。”
刘小玉接道:“带他们两位同行就是?”
黑衣人冷然一笑,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包小翠道:“那要如何”黑衣人道:
“最好是杀了他们两位,带着人头同往……”
包小翠厉声接道:“那办不到。”
黑衣人道:“至少也要把他们两个人点上穴道,再加以捆绑,由三位带着同行。”
秋飞花哈哈一笑,道:“这办法不错啊!末见两位老前辈之前,我们五人,先来一场自相残杀,朋友,你坐收渔人之利……”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朋友是来自魔宫吧?”
黑衣人道:“是又怎样?”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你如果不是来自魔宫的人,怎会想出这样的恶毒主意,黑衣人道:“很抱歉的是,你们三位没有选择余地。”
东方雁冷笑一声,接道:“还有一个办法,你朋友没有想到。”
黑衣人道:“请教?”
东方雁道:“咱们把你阁下擒住,迫你带咱们去见倪、李二位前辈。”
黑衣人道:“你们大小看我了,而且,也替倪万里、李雪君。找了很多的麻烦东方雁身子早已冲了上来,却被秋飞花伸手拦住,道:“阁下当真是极尽威迫利诱之能事,你干脆全都施展出来吧!”
黑衣人冷冷说道:“好!在下索性说出全部的内情,诸位自己抉择。”
秋飞花道:“咱们洗耳恭听。”
黑衣人道:“如是诸位联手,也许真能把区区留下,不过,如是区区两个时辰还不返回,倪万里、李雪君两位,就要被斩去双臂……”
武通大喝一声道:“好卑下的手段!”
秋飞花一挥手道:“小叫化,冷静一些,听他说下去。”
黑衣人接道:“如是诸位一对一的和在下动手,怕不是区区的敌手。”
束方雁接道:“如是咱们一对一的胜了你呢?”
黑衣人道:“那对诸位也没有好处,别忘了倪万里、李雪君被我们押作人质。”
东方雁道:“卑鄙。”
黑衣人面不改色的接道:“所以,五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听在下之命行事。秋飞花双目炯炯盯住在黑衣人的身上,心中却像风车一般,不停地转动。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双方对敌,各凭手段,五位的时间不多,还望早作决定。”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朋友,事情已经很明显,你阁下这样狠,只是因为你们扣住了倪、李两位老前辈。”
黑衣人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刘小玉,缓缓说道:“这位姓武的和这两位姑娘。
都是他们的门人,似乎是和你姓秋的没有什么关系。”
秋飞花道:“咱们部是一多的,生死同命,你阁下不用挑拨。”
黑衣人冷笑一声,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等,道:“三位,准备如何?可以决定了?”
武通神情激动,黯然说道:“要小叫化对付秋师兄和这位东方兄,老实说,小叫化不敢答应,因为,我们不是他的敌手。”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三位的意思是……”
武通接道:“咱们虽然不能照你的话做,不过,咱们可以束手就缚。”
黑衣人冷冷说道:“两位姑娘如何决定?”
包小翠叹口气,道:“我们希望能见姑娘一面。”
黑衣人点点头,道:“好吧!在下可以让一步。只要你们不拦住,我就带三位同去就是。”
包小翠回顾了刘小玉一眼,道:“小玉,你的意见如何?”
刘小玉道:“全凭大姐作主。”
包小翠道:“我去见见姑娘,你不用去了。”
刘小玉道:“大姐,我们应该一起去。”
黑衣人冷冷说道:“这位刘姑娘说的不错,要去就你们两位一起去,如是两位不愿意去,那就不用去了。”
包小翠苦笑一下,道:“好吧!咱们几时可以动身?”
黑衣人道:“现在就可以走,不过,三位不能就这样去。”
包小翠道:“还要如何?”
黑衣人道:“你们一个一个走过来,男先女后。”
武通一挺胸,大步行了过去。
武通行到了黑衣人七步左右处,黑衣人突然喝道:“站住。”
武通停下了脚步,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举起双手。”
武通无可奈何的依言举起了双手。
黑衣人突然欺身而进,右手挥动,快速绝伦的点了武通的双臂上的穴道。
秋飞花冷眼旁观,发觉那黑衣人动作快速无比,来去如电,不禁暗暗一皱眉头,忖道:“此人身手。绝不在小叫化武通之下。”
点过了武通的穴道,黑衣人又冷冷说道:“两位姑娘,该你们了。”
包小翠、刘小玉。依言行了过去,两人鱼贾而行,站在那黑衣人的身前。
黑衣人右手挥动,点了包小翠、刘小玉两处穴道。
点过了二女穴道之后,黑衣人仰天大笑起来。
东方雁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暗中运聚真力,准备出手。
但见黑衣人右手一招,长剑有如闪电一般,冷森的剑芒已然抵在了包小翠前胸之上。
东方雁骇然停手,道:“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道:“两位,只要有一个动手,这位姑娘,就先死在我的剑下。”
东方雁道:“你这人好生的阴毒。”
黑衣人笑一笑,不理会东方雁,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身上,道:“姓秋的,你怎么说?”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怎么?阁下准备也要带在下去么?”
黑衣人道:“不错,你可以过来了,他们三位的情形,你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用不着在下再说一遍了。”
秋飞花依言,举起双手,行了过去。
黑衣人右手的剑尖,仍然抵在包小翠的前胸,右手探出,点了秋飞花三处穴道。
黑衣人收回了长剑,目光转注东方雁脸上,道:“该你了。”
东方雁道:“在下不吃这一套,咱们凭武功分个胜败出来。”
黑衣人长剑一转,抵在秋飞花的脚前,道:“可以,我先宰了这个姓秋的,咱们再打个胜败出来。”
东方雁一皱眉头,道:“在下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恶毒的卑鄙的人!”
黑衣人道:“在下一人,对付你们五人,如非有绝世的才智,岂能办到?”
东方雁道:“你的意思足……”
黑衣人接道:“和他们一样的走过来,让我点了你的穴道。”
秋飞花叹息一声,道:“东方兄,此事和你无关。你用不着卷入这场漩涡中。”
柬方雁沉吟一阵,笑道:“诸位都去了,在下也该去奉陪一下。”
秋飞花道:“东方兄……”
东方雁接道:“兄弟已决定了,秋兄好意,只有心领了。”
举起双手,行了过去。
黑衣人点了东方雁穴道,仰天大笑三声,道:“五位请用心听,本公子的脾气不好,三位在途中,如是逆到本公子,那可能会受到很残忍的惩罚。”
秋飞花笑一笑,道:“朋友,兄弟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姓名?”
黑衣人道:“五位活命的机会不大,本公子告诉你也不妨事。”
秋飞花道:“我等洗耳恭听。”
黑衣人道:“虚伪公子,五位听说过么?”
秋飞花征了一征,道:“虚伪公子?”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你觉着这名字很奇怪,是么?”
秋飞花道:“是的!一个人堂堂正正打起了虚伪的招牌,倒也少见得很。”
虚伪公子笑道:“诸位今日见识过了,本公子的手段如何?”
东方雁道:人如其名,果然是虚伪奸诈的人。“虚伪公子道:“本公子虽然名号虚伪,但手中的宝剑,却是千真万确的锋利夺命,咱们可以上路了,在下已经警告过五位了,如是哪个妄图逃走,或是暗中捣鬼,那就别怪在下利剑无情。”
举步向前行去。
武通疾上两步,低声说道:“秋兄见多识广,可听过这虚伪公子的来路么?”
秋飞花摇摇头,道:“没有。”
武通目光转望着东方雁,道:“东方兄,听说过么?”
东方雁道:“这虚伪二字,人人逃避,岂有用作名号之理?”
三人谈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那虚伪公子,却已听得十介清楚,冷冷接道:“那只怪诸位坐井观天,见识太少了。”
秋飞花示意武通等别再接口,紧随在虚伪公子身后付去。
齐家寨怖守在四周的庄卡,眼看秋飞花和虚伪公子鱼买奔行而去,心中甚感奇怪,但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待几人去远,才丢禀报齐元魁。
虚伪公子带一行人行出了五、六里路,到了一棵大树底下始止步。
秋飞花等都是被点了双臂上的穴道,除了双臂无法动弹之外,都可以运用自如。
但这一阵疾奔下来,因几处穴道闭塞,血气运行受阻,五人都憋得满脸通红,微微喘息。
虚伪公子望了五人一眼,微微一笑,道:“五位走得很累吧?”
秋飞花道:“阁下这点穴手法,十分凌厉,气血行走双臂时,都被阻塞不通。”
虚伪公子突然间十分和气的说道:“秋兄,你们人数大多,兄弟不得不防备一二。
其实,诸位的运气好,碰上的是兄弟,如是我那大师兄来。怕诸位早已吃了很多的苦头。”
秋飞花道:“阁下那位大师兄,怎么称呼?”
虚伪公子道:“他叫冷心公子。”
包小翠道:“一个人的心都变冷了,那定然是一个很残酷的人。”
虚伪公子道:“包姑娘说得是啊!兄弟虽然名号虚伪,其实,行事为人之上,有很多地方难符实……”
轻经咳了一声,接道:“诸位穴道被点,行动不便,早在兄弟的意料之中,所以,兄弟特地替几位准备了一辆篷车。”
如若不知他是虚伪公子,如是没有刚那一番诱骗五人的上钩手法,都会感觉到这人的亲切和气,是一位十分可交的朋友。
但听他呼啸一声,不远处深草丛中。突然冲出一辆三马同套的篷车。
那车和马隐在草丛中,而且,事先又经过很细心的伪装,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虚伪公子一拱手,道:诸位请上车吧。
秋飞花等鱼贯登上了逢车。
虚伪公子笑一笑,亲切的说道:诸位,路上请小心一些。这位赶车的,脾气暴躁得很,五位别和他一般见识。
秋飞花回目一顾,只见那赶车的大汉,生相十分怪异,一头乱发和一脸扎结连髦的胡子,几乎掩去了他所有的五官,只露出一对炯炯发光的眼睛。
穿了一件闪闪生光的黑色长衫,也不知是什么质料制成。
虚伪公子并没有和五人同行,放下了车廉。
但觉眼前一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原来,这辆蓬车,四面都用又黑又厚的毛毡作成车罩,那车廉已中顿成一片黑暗。
但闻虚伪公子的笑声,传了进来,道:“诸位不可动车罩、垂廉能有很利害的剧毒,一旦手沾奇毒,疗治起来,那就十分麻烦了。”
他名号虚伪公子,谁也无法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武通轻轻叹息一声,道:“秋兄、东方兄,小叫化有几句话,不知是当不当说?”
但觉身子一阵摇动,蓬车突然向前冲奔而去。
秋飞花一直保持冷静,缓缓说道:“小叫化,咱们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好兄弟,你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武通道:“秋兄,我知是小叫化连累了诸位,我如不束手让他点了穴道,诸位也不曾甘心就缚了。不过,小叫化自小没爹没娘的,被老叫化收在身边,恩养传艺,这份情意,又岂止是师徒之间的情意所能比拟,明明知道这是火坑,小叫化不得不跳下来。”
秋飞花笑道:“我们都是自愿让他点中穴道,没有人会抱怨你!”
武通道:“你们没有对小叫化说过一句抱怨的话,这才让小叫化更难过,我知道这等舍身就缚,并不能救老叫化,但小叫化用心只在见上他老人家一面。”
秋飞花道:“倪师叔数十年行侠江湖,赢得了江湖上无比的敬重,我们对老人家的崇敬之心,绝不在你小叫化之下。”
武通苦笑一下,默默不语。
可惜车中黑暗,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无比的感动和无限惭愧混合在一起的伤凄神情。
东方雁施展传音之术,道:“秋兄,能不能自解穴道?”
秋飞花也以傅音之术答道:“兄弟正想运气试试,东方兄家学渊博,想必已想出自解穴道之法了。”
东方雁道:“兄弟已经运气试过,真气无法冲开穴道,这似乎是一种很特异的独门点穴手法。”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东方兄既然无法解开,怕兄弟也是无能为力了。”东方雁已觉出秋飞花是一位非同凡响的人物,单是那份遇事镇静自若的神色,就非他这样年龄之人能所具有,除非在功力、学涵的修养中,有了很特出的成就。
包小翠轻轻叹息一声,也施展传音之术,道:“秋兄、东方兄,两位似乎用不着和我们一同冒险,这蓬车上是一个应该逃走的机会,两位如果能够解开穴道,还是早些走吧!”
秋飞花笑道:“咱们既然来了,希望能看个明白,诸位用不着替在下担心。”
闭上双目,运气解穴。
大约过了有顿饭工夫之久,秋飞花突然睁开双目,附在东方雁耳边说道:“东方兄。
小弟已经试过了,果然是一种很特殊的点穴手法,不过。也并非全无办法。”
东方雁道:“秋兄高明,但不知用什么办法可以解开穴道?”
秋飞花道:“要东方兄帮忙了。”
东方雁道:“秋兄吩咐。”
秋飞花道:“东方兄请在兄弟百汇、命门两穴上轻拍一掌,最重要的是,两掌要同时落在穴道之上。”
东乃雁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兄弟相信能够办到。”
秋飞花道:“从现在算起,一盏热茶工夫之后,请东方兄出手。”
言罢,重又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东方雁心中暗作数计,人约一盏热茶工夫之时,举掌同时递出,拍中了秋飞花百汇、命门两处穴道。
但闻秋飞花长长咋一口气。
突然间。日光射人。车蓬开启,一个发髻虹结的脑袋,探了进来。道:“诸位最好老实一些,在下的脾气不好。”
东方雁强自把一口气吞了下去,默然不语。
车廉放下,车中又恢复丁黑暗。
秋飞花低声道:“东方兄,可要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雁点点头,闭目运气。
秋飞花双掌蓄力,暗中算计时间,估计东方雁的真气已到伤穴时,双掌突然落了下去。
东方雁真气迟滞在伤穴之下,竟然无法冲出穴道。
但秋飞花及时一掌。东方雁真气立刻冲破了伤穴,接于一处。
本能的长长的吐一口气,但有秋飞花上一次的经验,东方雁竟然强自忍着,徐徐的吐出了拥塞于胸中的闷气。
依法施为,武通,包小翠、刘小玉,穴道全被解开。
东方世家原以武功广博闻名于世,但竟然无法找出解穴之法。
这一来,东方雁对秋飞花又暗中多了一份敬佩,低声问道:“秋兄,这是什么手法?”
秋飞花道:“锁穴手,和点穴的手法相似,只有一点极微秒的不同,所以,全凭本身的内力,很难冲开穴道,必需要借重外力相助。”
东方雁道:“秋兄博学得很。”
秋飞花道:“是碰巧了,兄弟也是刚好学过这门手法。”
东方雁笑一笑,未再多言。
秋飞花传音于二女和武通,道:“咱们束手被擒,用心在能见到倪老前辈和李姑娘为主,所以,穴道已解之事,最好则让对方察觉。”
武通和包小翠连连点头。
秋飞花接道:“穴道是否已被解开,走路十介重要,诸位要记得适才行路的姿态和哪里有些轻微不舒服,保持原样,才能逃过对方双目。”
目光转到东方雁的脸上,低声接道:“东方兄。等一会,咱们可能会受到更厉害的侮辱,还望东方兄能多多忍耐一下。”
东方雁皱眉头,道:“东方世家中,很少受人侮辱。兄弟怕……”
秋飞花接道:“这个我明白,东方兄,不过,咱们别有用心,心情就大不相同了,何况,东方雁只要不说出姓名来历,他们不会想到已开罪了东方世家中人。”
这几句话,说得婉转有致,东方雁听得十介受用,微微一笑。道:“兄弟尽量忍耐就是。”
秋飞花又劝慰了武通和包小翠等。要他们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心情,尽量的减少激动,才能找出救人的机会。
那武通本是常年在江湖走动的人,江湖上的经验、阅历,在场者无人能及,只为师恩深厚,难以抑制那一股悲愤之气,经过了秋飞花一阵劝慰,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左行的蓬车突然停下,一阵呵呵大笑之声。传进蓬车,道:“诸位在车中的表现,使兄弟十分满意,但百里行程半九十,希望诸位能捧场到底,给兄弟一个完满的胜利。”
一听声音,秋飞花立刻辨出那说话者,还是虚伪公子轻轻吁一口气,秋飞花缓缓说道:“阁下要咱们如何捧场?”
虚伪公子道:“兄弟送入车中五条黑色的布带,希望诸位自己把双眼蒙了起来,要蒙得严密一些,诸位应该明白,是否严密,兄弟一眼可以瞧得出来,如是哪一位故意给兄弟难看,那就别怪兄弟要挖出他的眼珠子了,兄弟虽名号称虚伪公子。但这等事,却是向不空谈,说到做到,哪一位不相信,不妨试试。”
果然,车廉微启,随着那透人的日光,送进来五条黑色的布带。
秋飞花先要所有的人,蒙好了眼睛,自己绑好布带。说道:“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虚伪公子笑道:“阁下果不愧为俊杰之士,识时务得很啊!”
这句话,似是称赞,实是讽刺,但秋飞花却能枯井不波地,忍了下去。
车廉掀起,耳际间又响起虚伪公子的声音,道:“女先男后,诸位,自行举起手来。
兄弟要带诸位入雅室奉酒。”
包小翠感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自己约五掌,而且恣意轻薄,先在手中揉搓了一阵。
暗咬银牙,包小翠逆来顺受,忍着没有出声。
刘小玉左手牵着包小翠,右手却牵着小叫化武通,依序是东方雁、秋飞花。
这些黑布带子,十余层缝在一起,紧蒙在双目之上,当真是双目如盲,一点也瞧不到。
好好的人,骤然间失去视力,就算是一身武功,也是无法适应。
只有任人牵着行走了。
那带路人不知是为包小翠美色所迷,情难自禁呢,还是有意对包小翠施以羞辱,不停地在她身上轻薄,时而握着包小翠的手,揉搓了一阵,时而在她脸上摸一把,或者前胸撞击一下,包小翠樱唇紧闭,牙齿咬破了舌头,把鲜血吞入腹中,一直未哼出一声。
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失声一叫,第一个东方雁就忍耐不住,立时将展开一场恶战。
所以,她忍了下去。
感觉中,进入一座房屋之中。
耳际间响起了虚伪公子的声音,道:“诸位可以放开手,取下蒙眼的黑布了。”
这真是身处矮檐下,岂容不低头。
秋飞花依言放手,解下了蒙眼黑布。
包小翠双目中神光如电,扫掠了虚伪公子一眼,道:是你阁下带着我进入此室的么?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本公子既以虚伪公子作为名号,岂会告诉你实话,这一点,要你姑娘费心去猜了。”
包小翠道:“你不敢承认,自然就是你了。”
秋飞花瞧出了包小翠双目中的怒火、脸上的悲忿和嘴角间缓缓渗出的鲜血,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虚伪兄,这是什么所在?”
一句话,点醒了包小翠。也分开了群豪的注意。
这是一座很宽敞的大厅,厅中布置得很豪华,只是厅门早已关上,但屋上,开了八处水晶亮窗,所以,厅中的光线很充足。
虚伪公子一皱眉头,道:“言多必失,秋兄说话大多,怕对你没有好处。”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在下何处开罪了公子,还望明教。”
虚伪公子道:“在下号称虚伪公子,但并非复姓虚伪,这一点,以你秋兄的聪明,大约是早已明白了。”
秋飞花道:“如此说来,兄弟确实疏忽了。”
虚伪公子冷笑,道:“阁下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秋飞花道:“公子夸奖了。”
武通叹口气,一抱拳,道:“小叫花来此的用心,希望能见见家师,不知公子几时可以带咱们去见面?”
虚伪公子道:“武通,你们已是囚犯的身介,说话时,希望能够三思。”
武通早已想明白,此刻情景。发作不得,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请示公子。”
虚伪公子嗯了一声,笑道:“武通,听说你在江湖上,素有刁钻之称,但本公子看来,你似是柔顺得很啊!”
武通笑一笑,道:“小叫化一路上细细琢磨,我已想通了,自然,还是你公子的多方提示,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叫化很想学识时务些。”
虚伪公子道:“那好极了,本公子就光和你谈谈吧。”
武通道:“公子明教。”
虚伪公子道:“令师就是那位叫作倪万里的老叫化吧?”
武通道:“不错,小叫化的师父,自然是老叫化了。”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在下可以告慰你小叫化兄,令师一切安好得很。”
武通道:“但不知在下几时可以见到家师?”
虚伪公子道:“立刻就可以见到,只要你答覆在下两句话。”
武通道:“公子请说。”
虚伪公子道:“除了倪万里和李雪君外,在这南阳府附近,还有些什么人?”
武通道:“小叫化、秋飞花、李师叔门下的三小,包小翠和刘小玉都已到此,还有一位廉小红,不在此地。”虚伪公子冷笑一声,道:“小叫化,在下既号称虚伪公子,对人世虚于委蛇之道,清楚得很,你要是想和我要什么花招,那就是自讨苦吃了,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据实回答在下所有的问题。”
武通道:“小叫化说的句句真实。”
虚伪公子道:“不教而被为之虐,在下已经提醒过身份,我再问一遍,除了倪万里、李雪君,还有什么人?”
武通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秋飞花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叫化,这是你晋见令师的机会,你知道好多,就据实而言吧!”
武通点点头,道:“就小叫化所知,还有一个玄妙观主。”
虚伪公子笑道:“天虚子,对不对?”
武通道:“不错,看来,你们早已知道了。”
虚伪公子道:“不错,咱们知道了很多事,所以,你最好是件件据实而言。”
武通道:“小叫化只能说出知道的事。”
虚伪公子道:“天虚子也只是其中之一,除他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武通道:“觉元上人。”
虚伪公子道:“不错,还有么?”
武通道:“小叫化就知道这么多了。”
虚伪公子推案而起,道:“阁下想见令师,请随在下来吧!”
秋飞花站起身子,道:“朋友,秋某可否同往一行?”
虚伪公子摇摇头,道:“很抱歉,该秋兄去的时候。兄弟自然会招呼秋兄。”
东方雁霍然起身,似想发作,但被秋飞花一把拉住。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这位东方兄,似乎是一直存心想和在下较量一下,是么?”
东方雁道:“在下确有此心,但在下希望我们能在很公平的搏斗中决一胜负。”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这一点,阁下定然可以称、里曰心,不过,那不是现在!”
虚伪公子带着武通,直向一处厅角行去。
只见他举手在厅角石壁上,轻轻拍了几掌,壁间突然开敢了一座门户。
虚伪公子带着武通,行入了那座门户之中,门户立刻关闭。
秋飞花站起身子,快步行到大厅石壁之中,举手在石壁上经轻敲了两下。
东方雁快步跟了过来,道:“是什么材料?”
秋飞花道:“坚实的花岗石,除非有名剑宝刀,人力是无法破壁而出。”
东方雁抬头望望屋顶,道:“咱们可否由屋顶上面出去?”
秋飞花摇摇头,道:“怕人家早有防备。”
东方雁道:“难道咱们坐以待毙不成?”
秋飞花还未及答话,一声冷厉的声音,由大厅一角处飘了过来,道:“这座大厅内,机关重重,控制变化的机关,全建在大厅外面,两位周不着多费心机了。”
东方雁道:“你是什么人?”
那冷厉的声音。道:“在下是管理这座大宅院的人。”
秋飞花低声道:“百里行程半九十,东方兄,还是多多忍耐吧!”
东方雁忍下一口气,缓步回到座位之上。
秋飞花行了过去,低声说道:“东方兄,小叫化武通精明得很,虽然是身处险境,在下还不怎么耽心……”
东方雁目光一掠包小翠、刘小玉,道:“你是在替她们两位耽心?”
秋飞花道:“不错。”
东方雁叹息一声,道:“秋兄不喜兄弟动手,这事就很难防止了。”
秋飞花道:“就算东方兄一举杀死了虚伪公子,但还会有无数的虚伪公子到来,此时此景中,咱们只有智取了。”
东方雁本是极为聪明的人,秋飞花提到智取,心中顿有所觉,低声道:“秋兄,咱们应该如何?”
秋飞花道:“表面上咱们要处处退步,对那虚伪公子多多忍耐,但如选择到对咱们最有利的机会时,不能失手,要一击成功。”
东方雁若有所悟道:“但愿这一次那虚伪公子会找到兄弟的头上。”
秋飞花又转嘱包小翠、刘小玉等要她们多多小心,有时间,不妨用些手段。
话还未说完,一角处门户启动,虚伪公子缓缓而入。
只见他大步行到几人停身之处,冷冷说道:“东方雁,你稍安勿躁,本公子总有叫你称心如愿之时。”
东方雁强自忍下心头怒火,默然不语。
虚伪公子目光一掠包小翠、刘小玉,道:“你们哪一位先去看李雪君。”
包小翠站起身子道:“自然是我先去了。”
虚伪公子冷哼一声,道:“这地方机关甚多,步步凶险,你姑娘最好能紧随在下的身后。”
包小翠微微一笑,道:“多谢指教。”
起身离位,紧追在虚伪公子的身后。
秋飞花四顾了一眼。道:“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但咱们如小声交谈,他们却无法听到,那虚伪公子,似是有计划的在分散咱们……”
刘小玉接道:“他会不曾杀害小翠姐和武通?”
秋飞花肃然说道:“我想不曾,但却不敢保险,此刻,咱们处境危恶万分,虚伪公子就抓住了小叫化和你们姐妹问的这份崇敬恩师之心,发挥利用,让你们明明知道这是陷阱,却不能不跳下去。”
刘小玉道:“秋大哥说的是,但我们该怎么办呢?”
秋飞花道:“主动权既然完全操纵在别人之手,咱们也只有听人摆布的份儿东方雁道:“这么说来,咱们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秋飞花低声道:“那倒不是,至少咱们穴道已解这件事,那虚伪公子还未发觉,目下咱们等候的只是反击的机会罢了。”
东方雁道:“他们一个个的把咱们分散开去,届时,咱们又如何反击呢?”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低声说出了一番话来,东方雁、刘小玉微微领首。
三人也不过刚刚计划妥当,虚伪公子已大步行了进来。
刘小玉微微一笑,道:“公子,我们姑娘如何了?”
虚伪公子道:“你是问那李雪君么?”
刘小玉道:“不错,我们姑娘。”
虚伪公子道:“她很好,令师姐包小翠,已和她见了面,姑娘是否地想去看看呢?”
刘小玉笑一笑,道:“不啦!大师姐去了也是一样,我等地回来再去。”
虚伪公子仰面大笑三声,道:“看来三位是不大关心那倪万里和李雪君的生死了?”
秋飞花道:“话不是这么说,你阁下把咱们一个个的分散开去,只见进去,不见出来……咱们既不知他们的生死,也不知他们的情形如何?咱们就算很笨吧!也不能不心生怀疑了。”
虚伪公子道:“傻人傻福,一个人太聪明了,对他并没有大大的好处。”
秋飞花冷冷说道:“阁下不觉大过份了么?”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是不是地想和兄弟动手一搏呢?”
东方雁霍然站起身子,却被秋飞花仲手拦住,道:“阁下大约明白咱们的穴道未解,无法和阁下动手吧!”
虚伪公子笑道:“我还认为一个人在暴怒之下,忘记了生死大事,原来秋兄还记得很清楚。”
秋飞花道:“阁下对咱们戏耍,也应该够了,准备如何处置咱们,可以说个明白了。”
虚伪公子忽然放下了心,微微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三位如是归依在本公子的座下,不但武通和包小翠,可以无恙,就倪万里和李雪君,也可保下性命。”
秋飞花道:“咱们答应下,阁下会不曾相信呢?”
虚伪公子道:“这倒不劳秋兄费心,三位只要答允,兄弟自会让三位表现出诚意来。”
秋飞花道:“听说江湖上有一种很神奇的毒药,食用之后,一个人的神志,就会被那药物控制,阁下想必是要给咱们食用那种药物了。”
虚伪公子道:“江湖上确有那么一种药物,不过,在下等早已弃置不用了!”
秋飞花道:“这么说来,你们有一种更奇异的方法,控制我们了?”
虚伪公子道:“是的,秋兄要不要见识一下。”
秋飞花道:“好吧!兄弟愿意试试。”
虚伪公子突然提高了声音,道:“请执礼法师。”
秋飞花目光四顾,只见另一座厅角,开散了一道门户,缓缓行出一个发髻如银的老者。
他无法清楚的辨出那老者的年岁,只见他髻发如霜,但一张脸却红润如童子。
两道寿星眉,长逾三寸,垂过眼皮,遮住了大部份的眼睛,身躯高大,看上去活像传说中的南极仙翁。
在那白发老人的身后,紧随着一个穿着青衫的童子,手中捧着一个木盒。
秋飞花一皱眉头,暗道:这人如此奇相,怎的没有听人说过。
虚伪公子对那老人似是极为敬重。微微一笑,道:“有劳法师了。”
长眉老人道:“本府理当效劳……”
语声一顿,道:“哪一位要加入本门?”
虚伪公子道:“在下收了几个门下,为了能使他们对我忠心不二,所以,有劳法师,替他们加些禁制。”
长眉老人神情肃然地说道:“公子,本座虽然可以执行入门礼法,不过,必得是别人同意入门才行。”
虚伪公子道:“是的!如若他们不答应,在下也不敢劳动法师大驾了。”
长眉老人点点头,道:“哪一位愿入本门?”
虚伪公子目光一掠秋飞花,道:“你出来吧!”
秋飞花缓步行了出来,对那长眉老人一抱拳!道:“在下秋飞花,见过老丈。”长眉老人神情肃然,缓缓说道:“你要进入本门么?”
秋飞花笑道:“在下并未完全答允。”
长眉老人一征,道:“没有完全答允,这话什么意思?”
秋飞花道:“在下只希望知道,加些什么禁制,如是那禁制十分惨酷,在下宁死,也不曾答允了。”
虚伪公于笑道:“秋兄,加入本门,都得受此入门之礼,而且,全无痛苦。”
长眉老人摇摇头,道:“公子,别人还没有完全同意,本座就不便执行入门之礼了。”
虚伪公子冷笑一声,道:“秋飞花,你说话算不算?”
秋飞花道:“在下并没有肯定答应……”
虚伪公子淡淡一笑,接道:“秋飞花,阁下果然是聪明得很……”
虚伪公子回头对长眉老人一抱拳,道:“枉劳法师,暂请回驾,在下说服他们之后,再劳请法师出手。”
长眉老人微一领首,转身而去。
青衫童子双手捧着木盒,紧随在长眉老人身后。
直待人行人壁角暗门之后,虚伪公子才缓缓回过头来望着秋飞花,笑道:“秋兄,高明得很啊?兄弟几乎上了秋兄的大当。”
秋飞花很注意那青衫童子手中的木盒。
几乎和虚伪公子同时转过脸来,四目相触片刻,秋飞花平静无波的答道:“公子不觉着大高估我秋某人么?”
虚伪公子道:“兄弟确实低估了你,看样子,你秋兄已经自行解开了穴道。”
秋飞花道:“公子夸奖了。”
虚伪公子突然欺身跨步,一掌拍向秋飞花的前胸。
事先既未招名,出手前又无动作,一招攻势,快如电光一般。
秋飞花身子微侧,轻轻一转,让开了虚伪公子的一掌。
虚伪公子点点头,道:“秋兄高明的身法。”
谈笑之中,双掌连环劈出,一掌快过一掌,一口气攻出了十八招。
秋飞花未还一招,只凭仗着快速转动的身法,避开了虚伪公子一十八掌。
虚伪公于突然收住了掌势,双目中微现出恐惧之色,道:“秋兄,怎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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