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基础深厚,收画不少才能卓绝的人士,专以剖析各种秘岌上的疑问,破解各种物品上的隐密,找出珍藏,和历代喜爱布下一些小秘局的武林中人,展开一场场斗智工作。
南宫世家这方面收获很大,发现了很多失传的武功、绝技,但也在刻意的追求之下,毁坏了不少艺品杰作,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很多花费名匠心血,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艺品,也在被误认的错失下被毁去。
所以,如论搜罗江湖技艺之多,南宫世家绝不在慕容世家之下。
力斗南宫秋用的正是飞云子,虽已遭人叫破身份,但他蒙面吞声,挥剑而战,一语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慕容长青劈下的一剑,剥光仿如一轮明月落下,兼具了诡异、凌厉之势。
飞云子应付得却很从容,长剑在顶上两尺处绕出一片光圈,迎向落下的剑势。
同样的以剑气幻出相同的形象,一上一下,相互迎撞。
南宫秋月心中忖思:这牛一子老道外柔内刚,竟以同样手法,使出相同的技艺,拼上了。
但闻一阵金铁大震,两圈形同回周的剑势撞住了一起。
一种从未见过的景象出现了。
两只触接的长剑,有如组夹在一起的烟花,不停的闪冒出火星,火星射出老远,一片落在窗帘上,立刻燃烧起来。
两人手中的精钢长剑都在开始缩短,剑身正熔化成铁汁。
突然间,一条黑影穿窗而入,横掠大厅空间而过,一把抱起了全大夫,飞掠而去。
迎春-然哲觉,举剑刺敌,人却被一股暗劲撞得斜退三尺。
黑衣人抱着全大夫已穿窗登空而行,眨眼不见。
这那像人的动作,而是一只灵活的大鸟,在有限空间中折转自如,是一种飞行绝迹的功夫。
飞云子长剑突然用力一绞,一片火星迸飞,射向慕容长青,逼得慕容长青向后退了两步。
南宫秋月冷哼一声,拔刀拍出两刀。
原来,楼台失火,殃及池鱼,一片火星飞向了南宫秋月。
火星虽全被两人群落,但疑似飞云子的黑衣人却已借机遁走。
慕容长青征了一征,道:“不能让全大夫落在他们手中,追!”
“不用追了!”散花仙子道:“和尚也走了,我们困不住他们,追上又如何?”
“难道就这么罢手不成?”慕容长青道:“生生被他们带走了全大夫,真是心有不甘哪!”
散花仙子冷笑一声,道:“真想找他们也非难事,他们救走了全大夫,但也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此后再想隐匿不出,就难如他们之愿了。”
慕容长青、南宫秋月都已知她追踪的手段花巧百出,说得如此肯定,自是早有设计。
“重要的还是人。”散花仙子缓缓行近木案坐下,收起金、银双剑,接道:“除了和尚、道士之外,还有些甚么人?”
“江豪。”慕容长青一面收剑入销,一面淡淡的接了一句。
散花仙子道:“慕容兄认为救走全大夫的是江豪?”
“来人不是江豪,江三不够修伟高大,但也没有那么单薄窈窕,”南宫秋月道:“没见过这个人,只看他救人的技艺,不在和尚、道士之下。”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这是一个布局,他们等到了然了我们全盘布署之后,再决定他们该采取哪些行动。”
“除了救走全大夫之外,他们还能有甚么行动,”南宫秋月道:“难不成还要在这里大开杀戒?”
“对!”散花仙子道:“大开杀戒,开不开得成是一件事,但他们确有这个打算。错在他们低估了慕容兄和南宫贤妹,所以,改采了夺走企大夫的计到。”
南宫秋月忖思:看来我暗藏实力的装作,也被她看破了。
慕容长青道:“现在,当急之务,是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先把敌人的来路、人数摸清楚,才能理出个精密的围杀策略。”散花仙子道:“让他们带走全大夫,懈其戒惧,骄其心志,对我们有益无害。但我们还要明确的知道他们是谁,来自何处。”
“我肯定那个人不是江三。”南宫秋月道:“黑衣飘飞,看上去有些宽大,会不会是个女人?”
慕容长青微微一怔,道:“女人?这一代江湖女杰,都入了三圣会中,放眼当今,哪还有巾帼英雄?”
“数尽百花漏海棠,来人确是女人!”散花仙子道:“我闻到她身上散出的风仙花香,虽然是香味很淡,但已经够鉴定她的身份了。”
慕容长青道:“那会是谁呢?连想也很难理个思路出来了。”
他本不想把屋面上通黑衣人的事说出来,但现在,却又感不宜隐瞒,导致敌情判断错误,可是一件大大的憾事。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和春逃走,在下追出去,想不到竟有一个黑衣人护花拦截……”
“慢慢慢,”散花仙子接道:“你是说两个丫头早已和外人有了勾结?”
“照说是不太可能,但如今情势奇诡,在下也不敢把话说满了,”慕容长青道:突然想到迎春,大声叫道:“迎春何在?”但见人影闪动,六个秀美少女分由三个方位出现听中,就是没有迎春。
不容六女开口,慕容长青已连连挥手,示意六女退下,道:“又是晚了一步,迎春已经离去,如果仙子和南宫贤妹的推断不错,今夜出现在此地宅院的照衣人,至少有四个人,这还没把江豪计算在内。”
“多出了一男一女,他们是谁?””南宫秋月道:“他们筋和尚、道士有些甚么关连?”
问题很简单,但很难答复,慕容长青被南宫秋月两道眼光逼得心头冒火,但又不能真的发作出来,只好转头看向散花仙子。
散花仙子道:“我们遇上了大困难,风尘多奇人,似不是一些传闻能够概括,但也不用英雄气短,三圣会过去进展顺利,很快建立了有系统的组合,控制了江南半壁,引起一些避世高人的不满,也是想当然耳,倒希望他们能早现全身,联手一处,来一场大决战,生死成败一战分,很难说鹿死谁手,如是他们想集小胜为大胜,那就是他们的错误了。”
这番话不但豪气干云,也有激厉士气的作用,原本,有点挫折感的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都被这番话激发了霸气、豪情。
“对!我们先下手,”慕容长青道:“但要让实力凝聚,不能备多力分,集中我们最大的力量,作雷霆之击。”
“下一次,搭上手就要追杀个水落石出,生死分明,”南宫秋月道:“绝不能中途罢手,打到伤亡殆尽,亦应在所不惜。”
一句话,把慕容、南宫两位家主的气势引发出来,散花仙子也很满意掌控大局的手法,笑道:“对!我已遣人回巫山明月观请调四大金牌剑手赶来助战,南宫妹说得对,这一次接上手,就要打一个明确胜负出来,至少,要把强弱形势分出来,一切策到行动,全都取消,全力追杀五人……:
慕容长青道:“几时开始行动?”
“这也是我要和两位研讨的事,追杀一旦开始,就要御尾不放,到分出胜败为止。”散花仙子道:“除非是敌人全部被消灭,或是我们遭到了重大伤亡,无力再战为止。”
“仙子有此决心,在下愿为先驱,全力以赴,”慕容长青道:“早晚免不了的一场决战,晚就不如早了。”
“没有先驱,我们三人合力,”散花仙子道:“现在,我们先部署一下战力,把部份杀手分别隐匿各处,备好车马,随时待命支持,追击五人的行动,以我们三人为.”主,各处分会都要动员部署,提供线索,至于我们三人要带多少随行追缉铁骑,要你们斟酌了,分批、分站,各自计算,总之,要保持最大的实力,你们思量一番,我先把明月观的人力配属说个明白,以示绝无私念。”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要把明月观的卖力暴现在两人之前,慕容长青、南宫秋月都听得心中一动,目光凝注在散花仙子的脸上,不再移动。
这不是说说就算的事,一定要表现出诚意,具体展现,才能使人信服。
“先说金牌剑手,”散花仙子道:“他们在明月观中专负对敌之责,抗御外侮,追杀叛逆,是历代优秀弟子中选拔出来的高手,熬到金牌这个身份,至少要历经数十战,她们身份很高,有两个和我同辈,我这次约请的四位金牌剑手,两个集剑术大成为主,两个兼修异术,是明月观中很杰出的人物。”
说得很坦白,但却未把金牌剑手总数说出来,但已说得脸上见了汗水,颇有字字千斤的负担。
“下山时,我带了十二个弟子,称她们十二金钗,是最有成就的十二个人,”散花仙子拭出额前汗水,道:“再多补充一些人来,也无大片,明月观下一代弟子,虽还有数十人,但技艺成就上,无人再超过十二金钗,我准备把她们调集一处,筋着行动,只可惜死了一个七丫头,不过真要陷入瓮战,我会重作调整。”
“仙子姐姐,”南宫秋月道:“还有么?”
散花仙子摇摇头,道:“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明月观中两代间精锐人物……:
话未完,她却住口不说了。
“慕容世家武士只怕很难有独当一面大任的人物,”慕容长青接道:“他们善于群攻,唯一可当大任的是,我训练了十二个善用毒物、毒药的人,他们六男六女。阴阳分明,兄弟准备带他们一半同行。”
“好!全大夫也许已传了他们应付毒技的方法,也传了他们一些御毒的能耐,”散花仙子道:“但醉过方知酒渡,如毒才知毒的可怖,不停以毒物攻袭,先寒其瞻,我相信他们还没练成百毒不侵的躯体。”
慕容长青道:“六个用毒高手再配合兄弟约三甲武士,连番进攻,应该可挡住他们的攻势,两位援手赶来,就可收夹击之效。”
“适才之战,我没有放尽技艺,所以,我能从容的观察了和尚、道士的武功。”南宫秋月道:“不错,确是我出道以来,未曾遇上过的强敌,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的高强,如若我全力施为,可以和道士力拚三百合。”
“南宫旦妹,我想天衣和尚、飞云子也都保留了大部技艺未曾施展出手,”慕容长青道:“别被两个外人骗了,他们早已没有了出家人那份忠诚。”
“我知道,明白点说,大家都有保留,初度交锋,都有着一探虚卖的用心。”南宫秋月笑一笑,道:“还不是拼命一决的时间,何况,大计未定,要胜要败,还未作成决定,不过,小妹已想到了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愿间其详。”慕容长青急急接道。
“火烧战船,水淹七军,不过是“水火”二字,”南宫秋月道:“小妹这次用火,先烧烧他们的锐气。”
“用火烧他们,那要多大的火?”慕容长青道:“人数上,我们一直站着绝对优势,火烧孤军……”
散花仙子生恐两人又引起孟气之争,急急说道:“甚么火?能烧到飞行绝迹的高手?”
“九幽怜火,”南宫秋月笑道:“沽上一片火星,就够他们受的了,怜火扑打不灭,水浇不息,躺在地上滚,也得滚上个三五圈,才能压制住火苗,飞行绝迹好啊!那就越烧越旺。”“九幽磷火,配方难得啊!”散花仙子道:“南宫世家竟然收藏有如此珍贵的秘方。”
言下之意,流现出无限羡慕之情。
“雏虫小技耳,仙子姐姐如果需要,小妹将双手奉上配方。”
“君子不夺人之所受,我虽不是君子,但这点方寸,还能把握,”散花仙子道:“如若我接受了你的九幽磷火配方,一定会拿一样让你满意的物品交换。”
“多谢仙子姐姐的体惜。”南宫秋月暗中却呼了一口长气,忖思:一言错出,独门奇方,就立刻变成江湖共有,幸好散花仙子还识大体,没有借口逼我猷出配方。
偏是慕容长青不肯放松,淡淡一笑,道:“南宫贤妹要如何打出九幽磷火,三五只暗器,只怕没法子伤到他们。”
“南宫门下武士有一组人手,专以施放怜火,火箭火弹之外,还不远及数丈,扩散五六丈方回的火网,让他们身沾磷火,实非难事。”南宫秋另说了很多话,但还没有具体说出施放毒火的方法。
“就这么办了,人手分配已研商完成,大致可行,”散花仙子道:“江山不改旧颜色,咱们部署路线可以曲折迂回,但目的还是把他们引入部署的陷阱中,出动全部杀手,和他们作武功上的对决,咱们隐身观战,相信可以看出不少少林、武当的绝技,对日后远征江北之战,轨大有帮助了……”目光一掠慕容长青,又道:“劳请慕容兄传出急命,召集明月观中人,尽速赶来姑苏集中,现在只有一件事伤神得很,那一男一女两个人是哪画来的?难道会是全大夫的门下弟子?”
慕容长青征了一征,道:“大有可能,但全大夫那几手三却猫的功力,哪能会调教出那样的高手?”
“全大夫修的是金丹大道,消耗了他大部青春岁月,”散花仙子道:“如若他投入武功技艺,成就绝不在我们之下,何况,他精通医道,已入超凡之境,具有的玄秘力量,非我们所能预知。”
南宫秋月道:“让他毫发不伤的离去,真是不甘心哪!”
“但现在的企大夫,可能会成为他们的负搪,既不能弃之不管,也不便一杀了之,”散花仙子道:“我们五日之内,集中调整的新锐战力,然后开始行动。”
“明月观的金牌剑手,能在五日赶到么?”南宫秋月道:“此去巫山神女峰,要往返数千里。”
“放心,明天不到,后天午时前一定会到,”散花仙子道:“五日前,我已传出令谕,要她们赶来姑苏。”
慕容长青、南宫秋月都未答话,但两人心中却同时忖思:原来都是她早已策卖好的行动,表面上和我们商且,事画上却是要我们照它的计刊行事,这个人的智谋牙慧,确似是高了我们一筹。
想着相同的心事,不觉间对望了一眼,四日交投,忍不住微微一笑,心念互通,很多事,尽在不言中了。杀出重围
确是一个很大的负担,燕云子运换用七种解穴手法,仍无法使全大夫清醒过来。
这是一艘木船,泊在卖群深处,舱中点着蜡烛,但门窗都被黑市遮起,在诡异凶险的环境中,谁也不敢大着,堵塞了任何可以泄漏出隐秘的空隙。
舱中六个人,因着企大夫四团而生。
六个人是白翎、江豪、天衣大师、飞云子、知机子和萧寒星,十二道目光盯注在全大夫身上瞧着。
“不是外力所伤,”白翎道:“是大夫凝聚了功力,把自己结成了金刚不壤之身。”
“是死了,还是活着?”江豪道:“人像一块铁,哪里还有生命存在?”
“佛门中枯禅捏乐术,有些像大夫的修为。”天衣大师道:“可以掌控生死,不同的是枯禅术先要身上的血肉干枯,未死之前.人还是能言能动,一旦血干肉枯,就只能保一个尸身不坏,所以,除非身处绝境,又要明显留下些甚么,没有人轻动这门功夫,但也不像大夫这样,把人练得坚如铁石,而且动作奇快,不过两个时辰,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一块大石头了。”
“还有很多不同。”白翎道:“最大的一点是枯禅术,先要运功滤干身上血肉中的水份,使人枯萎……”
“而且,也要时间,没有十天半月,再深的功夫也很难-系。”天衣大师接道:“可是全大夫不对路啊!”
“捏盘不就是死吗?”江豪道:“死都不怕了,为甚么还要死得这么辛苦?全大夫不是-架应还保有着完整的生命,只是我们不懂用甚么方法,才能使他醒过来。”
“丹道之术也罢,枯禅-架术也罢,深一层追究下去,都是拿人的生死在折腾,生前尽想死后事,”天衣大师道:“死后情景有谁知?想多了,就忍不住想勘破死亡之关,一探生源,唉!为求长生先就死……”
“全大夫不是就死,也不想死,”白栩道:“他是在逃避劫难,明知无法抗拒逼供的酷刑,先求自保,以他修练金丹大道的成就,把自己凝结起来,可以逃避伤害,但如咱们不能及时解除它的东缚,我想过上三五天后,很可能难再复生,面对着全大夫生死关头,我们竟束手无策,真是没有用啊!”
“姑娘,既然没有一定的规法可循,”天衣大师道:“何不放手试试,至少,尽到我们心力。”
白翎叹息一声,突然流下泪来,神情十分凄伤的点点头,黯然说道:“也只有试试看了。”
悲伤的气氛,立刻感染了全场。
舱中的人,都受过全大夫救命之恩,萧寒星身受尤多,眼看数度救命的恩人变成如此模样,内心中伤痛万分,早就忍不住想哭了,但怕师姐骂他没出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今白翎首开哭声,萧寒星哪里还忍得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涕泪横流,静夜中传出老远。
江豪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但仍轻轻一拉萧寒星,低声道:“萧兄弟,我们身在危境,随时会被三圣会大批杀手追踪田攻,不可大意口”
萧寒星道:“救命之恩深如海,何异再生父母,我却看着他老人家坐在面前,身躯僵化,无能助他一臂之力……”但却把哭声抑制下来。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没有哭,但脸色的凝重,比哭还要难看,悲哀由内心中透出体外,是真的哀伤,因为两人想得深远,如不能及时救回全大夫,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伍化而死了。但又不能认定他真死假死,势必还要作一些残酷的处置。白栩哭得伤心,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些。
江豪突然动起来,右手一连点出五指,分点全大夫任、督二脉上五处大穴。
江豪脸上泪痕尤存,但却混合了一片惊异、讶然之色,呼口气,道:“肌肤如铁,便中有软,但穴道血脉,好象都在一种奇怪的劲力保护之下,似有若无,无法伤到他,也无法使他有功效反应。”
“老柄试试。”天衣大师缓缓伸出了右手,一把拍在全大夫的背心之上。
天衣大师闭目运气,立刻泛起了一险红光,按在全大夫背心上的右手,泛生出蒙蒙烟气,这变化很古怪,看待至舱中人都为之一脸愕然。
天衣大师分明在以本身精湛的内功,把真气传入全大夫的体内,希望打通他体内经脉,让人清醒过来,但身体和手的接触之处,冒超自色的烟气,却是从未听闻过和很少见到的事,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衣大师的险色愈见涨红,终于停下手,长长叹息一声,道:“肌肤密封,真气难入,老-束手无策了。”
这时,一直静静坐着,皱着眉头想心事的知机子,突然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姑娘,要不要试试放血?”
白翎道:“放血?”
“对!”知机子道:“全大夫如是没有死,血脉就不会静止,但他能把肌肉凝结,气息封闭,似是道家的琦息大法,使五成六俯的活动也慢慢静止下来,企大夫也许用的是更高的神仙功夫,但万变不离其宗,血脉总是最后才会停止流动。”
“是!流血静止,全身的机能也都将停止活动,全大夫也算证了仙道,这肉身即成金刚不坏之体……”白翎突然一跃而起,拔出头上一枝金银,双手合钗人掌,片刻后,合掌之处,升起了淡淡的青烟。
天衣大师心头微画,忖思:丫头分明巨龙集聚本身热能,化作真火,砾石熔金,老和尚只怕是无法及得了。
尽管心中鞘骇,但却忍耐着未说出口。
但见白翎取过金钗,用手指一阵搓转,捏出了寸许一段针尖,抓起了企大夫的左手中指,暗运真力,变改了全大夫盘坐合掌的姿势,一针刺下。
金针人肉半寸,却不见鲜血流出。
白翎心中一凉,忖思:难道已经太晚了不成?
天衣大师右掌重出,抵在全大夫背心之上,一股强大的真气,攻入全大夫的体内。
只见左手针刺之处,标射出一股紫色血液,射出五六尺外,流了一阵工夫,才转成红色血液,不再标射,只是不停地流出。
同时,全大夫紧闭的双目也缓缓睁开.长长呼一口气,苦笑道:“还是被你们救活了,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意?”
天意怎么样,全大夫没有说下去,但看他闭目摇头的脸色,应该不是很好的天意。
“大夫这样仁慈心肠,活人无数的神医,如是救不活,”萧寒星道:“那才是天道溃溃,善恶不分了。”
全大夫突然转头,两道目光逼视在萧寒星的脸上,道:“孩子,你们可知道,救了我的性命,也破坏了我自卫的能力,数十年修炼的金丹神功也被你们破去,从此之后,老夫连自保的能力也完全丧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们会保护你,全心全力保护你,想要伤害你,先把我们打败、杀了……”萧寒星慷慨陈词,倒全是内心中话。
但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曲高和寡似的,竟然没有人开口附和,只好住口不言。
目光转动,发觉每张险上的神情都十分沉重,虽然无人直接反对萧寒星的话,但那种表情,明显的是不以为然。
“我失去自保的能力之后,没有人真能保护我,”全大夫道:“散花妖女已明显的具有术法的成就,而且相当的高深,我也低估了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的成就,他们身怀了武林中很多失传的技艺,可能有一些相当邪恶的技艺,虽然,我已经看透了人生的生死,但对迎面而来的羞辱和惨酷的逼供手法,很难忍受……”
“所以,大夫以金丹神功封闭五脏六俯,和全身的穴道,”白翎道:“使身躯价化?”
全大夫点点头。
“晚辈请教,这种逆背自然的行为,会不会因僵化完全失去生机?”白翎道:“大夫能支撑多少时间?”
“三天,”全大夫道:“三十六个时辰,还未苏醒复常,人就生机全绝,躯体也永远僵硬下去,渐成化石。”
“大夫,现在已完全清醒了,而且,形势也已明朗,”白栩道.一大夫留传的技艺,我们也没注大夫失望,已经习练有成……”
“那很好,老夫也可以安心的死了。”全大夫接道:“人贵自知,你们虽已有杀敌的功力机巧,但还没有保护我的能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我安静的死去,你们再凭仗老夫留传的技艺,全心杀敌,为老夫报仇。”
白翎道:“以前辈之能,难道就想不出一个完好的办法么?”
“老夫已想了很久,很难有两全之策,才决定施展金丹神功,封死生机,肉身虽凝若质石,但却可能长留人间,你们放血救人,也破除了我金丹内功,十年内无法修复成功。”
“老前辈可以隐入大市人海之中,”江豪道:“慕容长青也无法在百万人中寻出前辈。”
“也许能避过慕容、南宫两大世家的搜寻,”全大夫道:“但绝对逃不过散花妖女的追觅,你们也许还不太了解他们找到我的后果,严刑逼问之下,老夫不相信能保住心中之秘,他们很明白老夫掌握着轻易毁去你们的秘法。”
说到最后一句话,两道目光却投在萧寒星的身上,只看得萧寒星心头发毛。
萧寒星暗忖:原来,还有这层因果在,大家似乎是都想到了,我为甚么想不出来呢?少不更事,大概就是我这种人了。
白翎神色微变,轻轻叹息一盘,道:“前辈,是不是真的如此?”
“是!”全大夫道:“你们如若真的照我留传的心法、口诀练得有所成就,你们已可抵抗刀剑的伤害,虽然还不能说刀枪不入,但本可致命的一群,也许只能对你们造成些微的伤害,可以抵拒百毒侵体,这是药物和生息配合功效……”
“这方面在下已经试过了,”江豪道:“明月观中丈弟子施放出一种长腿毒蚁,咬中在下一口,伤处起一个红点,一阵痒麻过后,即未再发作。”
“要小心,老夫仔细观察过明月观中人,除了术法之外,对药物,似也有极深入的研究,”全大夫道:“能够避开伤害,就不要以身试毒。”目光转注到飞云子的脸上,道:“见着龙道长时,就说南岳旧友,先一步登了仙道。”
全大夫说完,盘膝坐好,闭上双目。
是一副求死的神态。
白翎笑道:“前辈,我们害了你,拖累了你的仙业,也把你逼上死路……”
“世事难两全,”全大夫双目没睁,口气平和的说道:“我贪走快捷方式,却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当年,如能分一些心思于追求武功之上,哪会有今日之果。”
白翎道:“如若我们不放你聚元之血,破去你金丹神功……”
“也是死,”全大夫接道:“而且心中悠着千言万语不能说出来,死得更苦,也有些死不瞑目啊!”
“前辈不能死啊!”飞云子道:“前辈求仁得仁,但贫道如何向龙道长交代呢?”
“唉!他传书给我时,早该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全大夫笑一笑,道:“所以,他不会太深切的责备你,你们要明白,我活在这世上一天,你们的危险就存在一天……”
“明月观的散花仙子既然也是知药的能手,”白翎道:“难道就配不出伤害我们的药物?”
“也许能,但那只是一般的杀人毒药,能毒杀你们,也能毒杀别人,”全大夫道:“他们配不出专以对付你们的药物,但我,只要我把舌个药方泄漏出去,他们不动用杀手、武士,就可以轻易把你们除去了而且,那些配方药物,对别人无害,对你们却是致命之毒,他们可以大量施用……”
“我不信!”白翎道:“毒药就是毒药,怎么会只毒我们,不毒别人?大夫,仍有去路,何苦一定要求死呢?”
“那药物本来无毒,也不会伤人,”全大夫道:“但它能引起其它药物的变化,药药相克,这就成致命毒药了,而且,一且发作,很难医治,因为你们身体内仍然存留了大且药性能量,预估三年内不会消除,这些相克的药物一经接触,你们就立刻陷入危境,首先是体能开始虚弱,丧失了战斗之能,唉!事实上,是用不着别人动手,三天内药物变化,完全挥发,你们会虚脱而死。”
“真的?”白栩脸上泛现出一股很古怪的表情,道:“明月观的散花仙子也是个知药能手,岂不是也可以配制出致我们于死的药物?”
“不太可能,她不知老夫用些甚么药物钢你们打破体能极限,老夫如不点破,穷他们十年之力,也无找出相克的药物,”全大夫道:“泄漏出这个秘密,是老夫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做呢?”白翎道:“我们真的被他们毒害而死,卖有负老前辈功夺造化的玄妙药方,也不是老前辈造就我们的心愿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钢助老夫安静的死去,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那是说,一个人忍受痛苦的能力有其极限,超过一定的限度,就生不如死,”全大夫道:“不分上智下愚,绝大部份的人,都难忍受酷刑的折磨。”
“大夫,”天衣大师道:“三年后,就可以避开了药物对我们的戕害了?”
“对!三年后,药力已化人肌肤,成了你们本身的能量,可把毒侵,抗拒一般刀剑的伤害,成就了一身铜筋铁骨。”全大夫道:“可是,三圣会不可能等待你们三年,
“十里信香?”白翎道:“那是说,她随时可以追踪我们了?”
“对!不过用的甚么方法、药物,老夫不敢断言,”全大夫道:“但三圣会对你们的行踪已全部掌握,他们可以埋伏截峰,也可以追踪袭杀,诸位自保就很困难,何况还要分心保护老夫。”
“以前辈用药之能,”白翎道:“应有解除之法。”
“如是老夫手中有药,自然可以消除,”全大夫道:“可惜,老夫手中没有药物。”
“药物可以买,”天衣大师道:“脱去身上衣物,一火焚去,再好好的洗个澡,能不能摆脱妖女的追踪?”
“一般来说,自可防制,”全大夫道:“但对散花妖女而言,恐怕不易成功,诸位还是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作放手一战的打算吧!”
白翎道:“老前辈是否也被洒了药物?如是没有,我们可以先把前辈移往一处隐蔽所在藏好,再送一个决战的战场,放手拼一拼,也好正确地估旦一下彼此之间的卖力。”
“老柄亦有此意,我们画走泄打,避开和他们制造出的杀手火并,”天衣大师道:“抓到机会,可以盯上二一圣会中几个首脑人物,一决生死,三圣会太过专权,一切都听总堂命令行事,如果咱们火并了三个会主,三圣会很快就会消散于江湖之上。”
“如果这一战败了呢?”自翎道:“要如何收拾残局?”
“三圣会不会放过我们,”天衣大师道:“他们会动员全力追杀我们,所以,我们要布置几处逃走的密道,如若感觉到身上仍留下敌人能追踪到的药味,老纳的看法是躲入水中,一下子泡上个三天三夜,若还不能除去药味,那就听天由命了。”
“要先出一身大汗,再泡三天应该够了,不过,不解决老夫的事,”全大夫道:“那可是祸害不浅。我说的非常认真,白翎应该明白。”
“前辈,难道除了死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白翎接道:“以前辈之能,定有良策,为甚么不能说出来呢?”
全大夫苦笑一下,道:“老夫还未修成仙道,也只是一个凡人,何况,你又破去我金丹神功,我只是一个虚弱的老人,哪里还能抗拒对方刑求?如是被逼说出伤害你们的药物,别怪老夫事先未说清楚。老夫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多玫量吧!”
言罢,重又闭上双目。
“白姑娘,大夫说的是真话!”飞云于道:“应该如何,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不能让姑娘独扛重责。”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应大夫之求,助他安静的死去,”白翎道:“可是我们之间,谁能下手杀他?”
“师姐,全大夫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如不能保护他的安全,是忘恩负义了。”萧寒星道:“留此恨事,生两何欢?”
“合我们五人之力,当然能保护大夫的安全,”白翎道:“问题是能保护多久?三圣会集中徒众高手,把我们包围起来,再合力配攻,不论鉴战的胜负如何,他们仍可分造高手对付全大夫,彼此人数相差太过悬殊,我们无法分身兼顾……”
“萧寒星,白翎说得对!”全大夫道:“你们人数太少,无法保护我的……”
“大夫,”夭衣大师接道:“老柄的想法是,在被敌掳走和死亡之间,一定有一个平衡之点,大夫心中早已明白,为甚么不肯说出来呢?”
“老夫不能冒险,这笔账我算了又算,就目前情势而言,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重要,不能有一个伤亡,如若因我的拖累使你们实力受损,”全大夫道:“不但对不佳龙道长,也可能使武林世道永沦黑暗,很难再见天日,也有背老夫放弃仙道大业,投入江湖的心愿了。”
白翎轻轻叹息一群,道:“前辈,我们会成全你的心愿,也会杀了你,但必须是无路可走的情势之下,我们才能采取这最后手段,大夫心中既有替代之计,何不说出来,让我们大家琢磨一番,找出个可行又安全的办法?”
但闻鸟羽划空之声掠空而过,听来就在船顶之上。
知机子一口气吹熄灯火,低声道:“已经搜过来,我想危机迫在眉睫,不是研讨用兵的时刻,老朽有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说吧!”白翎道:“如若可行,我们就要马上行动。”
“三圣会好象还未能肯定你们有多少人,”知机子道:“我就利用这个盲点,和尚、道士、江豪走一起,诱敌为主,行力金陵,惑敌耳目;我和萧寒星带着全大夫,潜往湖州,咱们在太和重见,那画有金大夫存留的药物,也有他一批属下。不过萧老弟要脱光衣在水中潜行,五日夜不离开水面,五日后穿衣登路,潜往湖州,这几日水中生活虽很辛苦,但可能会洗除萧寒星身上的药味。”
“有道理,”天衣大师道:“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我明白,”知机子道:“我们发觉不能保护大夫:就先让他死去。”
白翎道:“我呢?”
“姑娘责任重大了,你要留在这附近,保护我和萧寒星,最好等我们登岸离开后,你再赶往金陵,会合道士、和尚回湖州,”知机子道:“我们聚齐之后,就以太和堂作基地,和三圣会正面斗几阵,当然,先要安排好企大夫。”
“还有两件事,”萧寒星道:“大师别忘了去看唐老婆婆,江兄,别忘了去利人当铺探下风声,我们需要人手,如若江老盟主早已在江南留下伏兵,此刻正是借用时机。”
他年纪幼小,尤带稚气,但这番话说得老成持重,人情在理,大家还都未曾想到的事,却为他一言道破。
“对!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江豪道:“家父远虑到二十年后的江湖形势,这支伏兵,当非小可,我要去看看他们,如若那些人认识我,就更好办事了。”
“大师,也该去晋见唐婆婆,”白翎道:“语出自天镜大师之口,绝不容人怀疑。”
知机子道:“就我所知,唐家巷一直在慕容世家的武士监视之下,二十年如一日,一,切平静无波,究竟有没有唐虹这么一个人归隐金陵唐家巷,尚难断言,二十几年追踪不懈,竟然难觅迹象,实非易事。传说的唐虹归隐唐家巷时,已近半百之年,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呢?”
“隐于大市,人海茫茫,当然不易寻觅,如再有多人掩护,那就更难找了,”白栩道:“那是指的一般人,但如早有联系的人,那就大不相同了,天镜大师如若没有十分把握,绝不会传话出来,”她打量天衣大师一眼,按着又道:“我担心的是他形貌装扮,要人发觉他是一个和尚才行。”
“姑娘的意思是说,”知机子道:“发觉了和尚身份,就会有人带我们去见唐虹?”
“慕容世家派遣武士监守了二十年,仍然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那证明了唐虹潜藏得很深很密,”白翎道:“如是无人接引,很难见到她。”
“那就去一趟唐家巷吧!”天衣大师道:“如何表达出来自少林的和尚身份,老柄自有分寸。”
“好!我们先把他们引入金陵,”江豪道:“再悄然折转湖州。”
知机子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分头行事……”
急促的鸟羽划空之声又传过来,历久不绝,以已在这艘苇林孤舟上空盘旋不去。
“我们先走一步,”知机子取出一截削好的芦苇,放入全大夫的口中,道:“透出水面,以助呼吸。”
江豪一把抱起企大夫,道:“我送你们一程。”当先滑入水中。
萧寒星、知机子,也学江豪滑入水中,虽非水波不顺,但静夜中竟未听到声息。
“甚么鸟能够夜间视物?”白翎道:“散花仙子这个人,能役施各种怪马奇兽,以已超越了人的能力。”
“夜猫子”飞云子道:“除此之外,贫道就想不出还有甚么飞禽能够夜间视物飞行了。”
“老柄听一位长老谈过,有一种吸血蝙蝠,嗜吸入血,身含奇毒,”天衣大师道:“事画上,它是一种变种的飞鼠,如何会变种,是否由人工干预,就非老柄所知了,何况,只是听人说过,却从未见过。”
白翎凝神倾听一会,道:“好象有快艇驶过来了,两位小心一些,我暂不出面了,而且,我还要留这里保护大夫,掩护他们上了岸,我再去金陵和两位相会。”
“要不要约定联络暗记?”飞云子道:“我们也可能随时变改身份。”
“不用了,”白翎道:“留下暗记,只怕难逃过三圣会的耳目,晤见唐老前辈的事,要多画一番心机,江凌波如真的在江南留下了一股力量,又能为江豪所用,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一定要争取到手,两位保重,咱们金陵再见!”忽然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飞云子呆了一呆,道:“这是甚么轻功啊?快如闪电,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好象已不是轻功,”天衣大师道:“如是轻功,也是已入化境的身法。”
“不是轻功,是甚么呢?相距不过数尺,就算快得像阵风,咱们也该看出一点苗头,”飞云子道:“怎么会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遁术,不知飞云道兄是否听师长说过?”天衣大师道:“五行遁术的术法。”
“好象龙道长提过遁术,已脱出了武功的范畴,所以,龙道长没有深说,贫道也未多问……”
木浆的拨水之声已清晰可闻,也打断了飞云子的话。
天衣大师轻轻拉开一片黑幕,推开了一扇窗子,一阵微风迎面吹来,顿使人神志一清。
飞云子道:“来自正北方位,似是已接近五丈以内了。”
天衣大师道:“我们以静制动,等他们接近之后,有所行动,再来个出手反击。”
“对!贫道也是这般想法,出手就杀,边杀边走,只可惜三公子还未回来。”
天衣大师微微一笑,道:“好象回来了,就潜藏在两女外的水中……”
但闻羽箕到空,两只飞鸟掠空而过,飞得不高,可以清楚着到是比鸽子大一些的飞禽,只是夜色幽暗,飞速又快,无法认出是甚么鸟。
一艘大型快艇,悄然出现在三丈左右,行船人技术高超,船在芦苇丛中折转,声息能十分微弱,来得相当小心。
大约快艇也看到了停泊的帆船,突然加快速度,分裂芦苇,直冲过来。
这一冲就是两丈多远,停下时已到了帆船前四五尺的距离,人跨一步,就可以登上对方船面甲板。
天衣大师和飞云子都很沉得住气,两人靠窗而立,只探出一半面孔,监视着驶近的快艇。
那是艘相当大的船,具有了快艇的形状,但又有挂帆的桅桥,似是可作长程航行,构造十分奇怪,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船,可以在不很宽大的河道中行驶,也可以利用风帆行驶于长江大河。
但见紧闭的舱门突然大开,两行身着黑色动装的大汉,快速的走了出来。
这些人的衣服一样,不同的是臂上的标志和兵刃,左面一行全都佩剑,左臂上带了一个虎头袖章。
右面一行至都佩刀,而且是蛮月刀,袖章上锈的是一钧蛮月,下面是一把燃烧的野火,若上去有些诡异,以弗云子见识之广,也不了解那袖章代表了甚么意思。
但那柄蛮月刀泄漏了他们的身份,是南宫世家的武士,由此推论,带着虎头袖章的人,九成是慕容世家的武士了。
每一行十五个人,一排纵队,分列在船舱边的甲板上。
天衣大师发现这巨型艇舶的另一个特点是容亡很大,因为还有人由舱中走出来。是四个黑衣人,两个佩刀,两个佩剑,但年龄却大了很多,似是这两大世家的武士领队。最后出现的是四位蓝色动装的美丽少女,除了佩剑之外,都挂了一个很大的革豪。
飞云子、夭衣大师都不认识四个女子。她们没有佩带标志,肯定不是慕容、南宫两大世家中的人。
但隐在水中,探出半个脑袋,打量巨型快艇上动态的江豪认识,四女正是明月观中弟子,其中两个人便是混迹在桃花园中的二一姑娘小桃红和六姑娘,能和两个人圭在一起的女人,自然也是明月观中弟子了。
天上无月,但星光明亮,江豪目力好,又距离很近,二女中有一个似是年长很多,而且身上佩的是双剑,看年龄,论辈份,似乎是高了小桃红等一辈。
看清楚形势之后,江豪潜入了水中,绕到背面,登上甲板,走入舱中,道:“除了慕容、南宫世家的武士三十四人之外,明月观也来了四个女弟子,两个是桃花院中余孽,另两个是补充来的新人,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年过三十以上的中年女人,身佩双剑,如果在下的推想不错,她应该是和散花仙子同一辈份的人。明月观的古怪很多,动手时要小心一些。”
“奇怪,他们已经集合完成,何以不肯发动攻势?”飞云子道:“还在等甚么呢?”
“明月观中人擅用毒物,”江豪道:“难道已在暗中施放,等待毒物先行攻上?”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对!一定有阴谋暗算,咱们先离开这里……”
“距离东南方位的沙洲最近,”江豪道:“但也有两百丈左右的距离,两位能渡过这段水面么?”
“一跃两百丈,老纳还没有这份功力,”天衣大师道:“但如借这芦苇垫足,两百丈的距离还难不倒老纳。”
飞云子道:“贫道也自信可以办到,在沙洲之上和他们动手,感觉上踏实很多。”
江豪心中明白,不会水的人,站在水面的小船上和人动手,心理上先输了一半,飞云子只是稍通水性,天衣大师完全是旱鸭子,敌势如此之强,而且,放弃了暗袭偷攻,完全是一副明攻硬打的架式,必然有所仗恃。
“走!江三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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