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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阵沉寂。

  四周空气,就像突然凝结了似的,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蓦地——押不芦花一声惊呼,就像针扎了屁股似的,一跳八丈一局,眼珠瞪得老大?面带惊容,东张西望,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道:「朗朗乾坤,难道——真的有鬼?」

  萨依娃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可就是怕鬼,身子一颤,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了?」

  押不芦花舌头已经不听使唤,直打哆嗉的说道:「不……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猛在我……脖梗子后面……吹冷气……」

  萨依娃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脖梗子,左右膘了腰。

  她就没敢回头,紧张不安的瞅着押不芦花说道:「如……果……是人?……我怎么……。会……会看不见……」

  不错!有道理。

  押不芦花已被吓得脸无人色,颤声说道:「你是说……在我脖梗子后边……吹冷气儿的……是……是鬼……」

  萨依娃点头说道:「我……我看是……八九不离十儿……」

  这老小子可真傻了眼,直挺挺的怔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猛打哆嗉。

  片刻——押不芦花又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接着——拔脚就跑,两只手不停的往脑袋瓜子后边拍打,就像老爷附体似的,摆不脱,甩不掉,又喊又叫,一个劲的狂奔不停。

  萨依娃想开溜,可是她又放心不下陆小飘,只好站在那受洋罪儿。

  刹那——押不芦花已跑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狂喘如牛,摇摇欲坠,拍打的双手,业已缓慢下来,喃喃说道:「南无佛,南无法,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告诉我,请你赶快告诉我,在我脖梗子后面儿不停吹冷气儿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押不芦花,你给我听着……」

  我的佛爷,押不芦花的脖梗子后边儿,可真的说话了,就听他继续说道:「我——我乃无主孤魂是也!」

  押不芦花边跑,边哀求他道。「拜托拜托,请别再缠阒我,我——我焚化冥纸,请高僧做水陆场,超渡于你……」

  那个无主孤魂接着说道:「不!我——我要吃肉喝酒……」

  他妈的——原来这个家伙是个饿死鬼,酒鬼,不然,他怎么又想吃肉,又要喝酒呢!

  就听——押不芦花连连点头说道:「行行行,请你高抬贵嘴,别再吹冷气儿,好不好?……」

  一阵沉寂。

  押不芦花见他不但没有回答,反而越吹越疠害,焦急的说道:「咦?你——你怎么不说话?」

  那个无主孤魂一声长叹,缓缓说道:「不行,阎王爷说,如果我再找不到替身,就要永沦鬼藉,不能再投胎转世。

  今儿个是最后期限了,看来我只有拿你当替死鬼啦!情非得已,请你老哥哥原谅!」

  押不芦花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直冒寒气儿,脚底猛加劲儿,越跑越快,生怕灵魂儿让鬼给拘了去。

  他半步也不敢停,七喘八吼的说道:「嗳——我说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什么人不好找?

  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这个糟老头子呢?我看算了,你干脆去找个长得体面漂亮,年轻力壮的做替身好了。

  你放过我,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给你烧冥纸,让你逍遥自在,永远不缺钱用,怎麽样?我够意思吧?」

  那个无主孤魂喃喃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替身吗?」

  押不芦花已是强弩之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好,那我告诉你。」那个无主孤魂把话一顿,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你身负绝世武学,我生前嗜武成狂,现在要找替身,当然也得找个本领高强的人对吧?」

  押不芦花这才恍然大悟,忙否认道:「兄弟,你别瞎掰了,我那几下子,只是吓唬人的庄稼把式,上不了台面儿,你——你还是另找高明的吧!」

  那个无主孤魂继续说道:「我不相信,既然是唬人的庄稼把式,那你为什么逮到谁就逼谁比武较量呢?」

  押不芦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萨依娃突然目射奇光,一瞬不瞬的瞪着押不芦花的身後,她脸上已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一阵沉寂。

  就听——那个无主孤魂继续说道。「你默认了吧?押不芦花,你就纳命来吧!」

  只见——押不芦花脚底下跑得更怏,双手死命往脖梗子後面拍打,就好像那个无主孤魂要捏他脖子似的。

  萨依娃业已平静下来,脸上笑容愈来愈浓,一瞬不瞬的钉着押不芦花,她知道,这一出精彩无比的闹剧,即将要落幕。

  盏茶时间。

  押不芦花的步子,由快而漫,摇摇欲坠,渐感不支。

  「咕咚」一声!

  押不芦花摔了个狗吃屎,已趴在地上直哼哼!

  押不芦花这一摔倒不要紧,反而使精灵古怪,花样百出的陆小飘无所遁形,只见他背负双手,潇酒的站在一边儿,冲着萨依娃一挤眼儿,龇牙直乐。

  原来——当押不芦花欺身直进,五指触身的刹那间,陆小飘旋展出他新创的「缩地移形」之术,轻轻一闪,已经到了那老小子身后。

  陆小飘如影随形,紧紧贴在他的身後,他动则动?他停则停,在他脖梗子上猛吹气儿,装神弄鬼,和押不芦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只见——押不芦花浑身已被汗水湿透,脸上馀悸犹存,双目紧闭,狂喘如牛,力尽虚脱的趴在地上直哼哼。

  萨依娃看看陆小飘,再瞧瞧押不芦花,简直是滑稽透顶,一时忍俊不住,噗嗤一声,掩口大笑起来。

  押不芦花闻声缓缓睁开双目,怔怔瞅着萨依娃,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陆小飘正街着他挤鼻子弄眼的猛在那儿「糗」他。

  押不芦花死鱼眼一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子事儿了,双眉轩动,黄板牙咬得格格作响,一声冷笑,一个倒翻,人已飘落在陆小飘面前。

  他怒容满面,吹胡子瞪眼的一指陆小飘,沉声喝道:「娃娃,咱们说好比武较技,你却装神弄鬼吓人!你——不要鼻子?」

  陆小飘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在下是尊重你老人家所以不敢和你正面交手,你打我躲,这有什么不对?哈!没想到在下的一片好心,你老人家却把它当作了驴肝肺,真让人……j

  这小子真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到底儿了,他明明是在耍人家老头子,却口蜜腹剑,胡搅歪缠,硬在那儿讲歪理。

  押不芦花头脑简单,让这坏小子一阵瞎掰,还真把他给唬住了,一想,人家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他张口结舌,怔在那儿半天没吭声儿。

  萨依娃心里想笑,在一旁儿打边鼓帮腔说道:「输了就是输了,别不服气,想想看,人家陆少侠是让你!

  才只在你脖梗子上吹冷气儿示警,只要人家一伸手,恐-你老人家的脑袋瓜子早就搬了家?你——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

  押不芦花心神一凛,一摸后脑勺子,连连点头,微微一怔,死鱼眼一翻,思忖良久,双手一拱,接着,向陆小飘说道:「多谢陆少侠手下留情,不过——我还是不大服气,你可敢和我面对面,谁也不许躲,不准溜,各凭真本领,真刀真枪,比划比划?」

  哈!这老小子一点儿也不笨,话虽然说的客气,骨子里却在讽刺陆小飘,不该以小巧功夫投机取巧。

  萨依娃黛眉一扬,正想制止押不芦花。

  就听——陆小飘一声朗笑,接着说道:「行!老人家只管划出道儿来,在下一定奉陪就是了!」

  萨依娃小嘴儿一嘟,狠狠白了他一眼,似乎在主贝怪他不该逞能。

  押不芦花一心欲湔雪前耻,瞅着陆小飘说道:「不必划什么道儿,咱们各凭真才实学,手下见真章,不分胜负,永不干休,你看可好?」

  「好!」

  陆小飘仰首望天,眼珠子一转,闪过一抹异样神采,双手一拱,淡淡笑道:「既然如此,老人家就请赐招儿吧!」

  押不芦花纵声狂笑,声震四野,缓缓说道:「老朽自出道以来,身经千百战,从不先出手,何况阁下远来是客,你就请吧!」

  「承让!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声甫落。

  只见——陆小飘右臂一扬,右掌轻轻一挥,接着,背负双手,仰脸望天,一语不发。

  押不芦花心神一凛,晃一肩捧腰,人影翻飞,快拟闪电,迅如飘风,人已倒飞丈外,双掌平胸,气沉丹田,蓄势待发。

  萨依娃和陆小飘交过手,自然知道他的利害,虽然他只信手一挥,亦必石破天惊,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双脚轻一点地,人已倒飞丈外,拭目以待。

  良久,立见风不起,尘不扬,古并不波,一无征兆。

  押不芦花眼珠子瞪得老大,脸上疑云一片,直眉瞪眼的盯着陆小飘,不知这小子芦葫里卖的什么药。

  萨依娃也不清楚陆小飘又在玩什么花样儿,一瞬不瞬的瞅他,心里却一个劲儿在打着鼓陆小飘却好整似暇,面带微笑,潇潇酒酒,背负双手,仰脸望天,一动没动,好像已经忘了他们二人的存在。

  一阵沉寂。

  蓦地——一声暴吼。

  就见——押不芦花双目尽赤,怒容满面,暴跳如雷,指着陆小飘咬牙切齿的喝道:「我押不芦花在江湖武林中,也算是响叮当的人物,没想到尔敢藐视老夫,一至如此!我不……」

  陆小飘淡淡一笑,朗声说道:「在下不敢,不知老人家何出此言?」

  押不芦花一声冷笑,怒叱道。「阁下能获我教主青睐,想必亦是号人物,百般戏弄老夫,也就算了。

  现在又信手轻挥,仰脸望天,视我押不芦花如无物!

  老夫虽然不才,亦添为玄天教护法长老,阁下如此藐视于我,但不知将我玄天教置于何处?

  土可杀,不可辱,阁下若不给老夫一个公道,尸横血溅,亦在所不惜!」

  「可笑啊!可笑……」

  陆小飘纵声狂笑,理都没理他。

  萨依娃也觉得陆小飘有些过份,黛眉紧锁,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悦的说道:「小飘——你?」

  押不芦花再也忍耐不住,冷冷喝道。「你——你笑什么?」

  陆小飘轻一摇头,缓缓说道:「我笑老人家久历江湖,见多识广,竟然有眼似盲,有耳若聋,叫在下如何不笑呢?哈哈哈……」

  押不芦花被陆小飘连挖苦带损,直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口不择言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必转弯抹角儿,在这儿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陆小飘仰天长笑,良久,始朗声说道:「老人家,你已中了在下「追魂摄魄命归阴」奇门大法!

  若非是看在你们教主的份上,手下留清,尔恐怕早已尸骨无存,化血而亡了!哈哈哈………」

  陆小飘把话说完,脸带微笑,背负双手,仰首望天,没再理他。

  押不芦花已被惊得肝胆俱裂,魂飞天外,怔立当场,默默不语。

  「小飘,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歹毒的手法伤他呢?」

  萨依娃也急了,一面责备陆小飘,二上前扶住押不芦花,焦急不安的接着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快运气试试……」

  押不芦花浑身颤抖,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早已乱了章法,经萨依娃提醒他,才忙着试一运气。

  片刻——穿奇经,走八脉,直上十二层楼,血脉竟然畅通无阻,毫无受伤迹象。

  押不芦花不禁满腹疑云,抬眼瞪着陆小飘,冷冷一笑,沉声叱道:「小子!你敢信口胡言,欺骗于我……」

  陆小飘纵声大笑道:「唉!想不到尔年纪一大把,竟然目光如豆,一似井底之蛙,嗯!也难怪!

  这「追魂摄魄命归阴」大法,传自天竺,为佛家降魔大法,失传已有千年,普天之下,除了我陆小飘,恐怕再也没有人懂,更没有人会,也难怪你没听说过……」

  这小子信口开河,真他娘的会盖。

  押不芦花和萨依娃披陆小飘唬得一怔一怔的,半信半疑,面面相觑,两人心里直在打鼓。

  陆小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天边的北斗星,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这「追魂摄魄命归阴」大法,不是运气行功就可以察觉得出来了,这就是「追魂摄魄命归阴」大法的利害之处……」

  押不芦花死鱼眼一翻,暗暗忖道:「他奶奶的,该死吊朝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就算我不是这个小王八蛋对手,咬——我也得咬他一口……」

  一念至此。

  只见——押不芦花面寒似水,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冷冷一笑,右掌平胸,作势欲扑,沉声喝道:「运气行功也查觉不出来?哈哈哈,难道老夫就凭你在此胡吹乱盖,向你低头认输,跪地求饶不成?你——你在做千秋大梦!」

  陆小飘极为平静,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唉!可怜,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好,我告诉你,兔得你魂归地府,还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若不相信,可在你左边第三根肋骨和第五根肋骨之间,用力按上一按,立刻就知分晓。」

  押不芦花虽然久历江湖,见多识广,人老成精,但一上来,就被陆小飘装神弄鬼,搞得七荤八素,头昏眼花。

  现在——又被陆小飘活灵活现,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震住,由不得押不芦花不信,略一思忖,伸手向左边第三根和第五根肋骨之间,用力按去。

  萨依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瞬不瞬的剩着押不芦花,静待事态演变。

  一阵沉寂。

  就听——「咕咚」一声!

  押不芦花这身负绝世武学的玄天教护法长老,业已四脚朝天,直挺挺的躺在了地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萨依娃目瞪口呆,手足无措,怔立不语。

  良久——萨依娃始回过神来,望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押不芦花,神色极为不安。

  她眼睛一转,暗暗忖道:「押不芦花乃我玄天教护法长老,深得母亲的信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向她老人家交待……

  再说——势必因此引起我教中人的公愤,如此一来,对陆小飘将极为不利,如果因此而影响到我们的婚事,那才真正划不来呢?」

  一念至此。

  萨依娃忙走向陆小飘,轻轻说道:「小飘……你……」

  陆小飘狡猾诡异的轻轻一笑,向她使了个眼色。

  萨依娃聪明绝顶,立刻心领神会,银铃似的轻盈一笑,接着娇声说道:「小飘,押不芦花不但是我玄天教的护法长老,也是你我的长辈?他只是想和你印证一下儿武功,并无恶意。

  往後——你要多和他老人家亲近亲近,自然有你的好处,玩笑也开够了,还不快把他老人家扶起来……」

  陆小飘一声朗笑,躬身说道:「遵命。」

  陆小飘轻一纵身,上前扶起押不芦花,歉然说道:「在下少不更事,得罪之处,请老人家多多原谅。」

  押不芦花死鱼眼一翻,一声冷哼,默然不语。

  陆小飘淡淡一笑,右手疾伸,轻轻在押不芦花背上拍了一下儿,接着,纵身疾退丈外了

  蓦地——人影翻飞。

  快拟闪电。

  劲风激荡。

  狂飓顿起。

  只见——押不芦花恼羞成怒,目红如火,一飞冲天,双掌齐发,掌风挟着锐啸,直向陆小飘当头罩下。

  陆小飘右腿横跨,一旋一转,身似风轮,迅如飘风,人已到了押不芦花的背後,右手一扬,作势欲挥,轻轻笑道:「怎么?莫非老人家还想再尝尝那「追魂摄魄命归阴」的滋味儿?」

  押不芦花纵身疾退,面带惊悸之色,一瞬不瞬的瞪着陆小飘,进退两难,默然无语。

  一阵沉寂。

  良久——就听押不芦花哈哈大笑,脸上怒容已一扫而空,瞅着陆小飘笑道:「小兄弟气度高华,英姿逼人,智慧如海,武技惊人,实乃我玄天教之福。

  我押不芦花技不如人,甘愿认输,教主说得对,往后,咱们是要好好亲热亲热!」

  话声甫落。

  但见——人影一闪,押不芦花业已消失在月色苍茫中。

  陆小飘正在担心押不芦花纠缠不休,没想到这老儿倒干脆得很,哈哈一笑,前嫌尽释,拍拍屁股就走。

  他心里反觉过意不去,边喊边追道:「老人家……」

  萨依娃上前拉着陆小飘的手,笑着说道:「他就是这个脾气,让他去吧!我们也走了……」

  月色朦胧。

  山雾弥漫。

  片刻——陆小飘和萨依娃已到松柏林前上人谈笑风生,情话绵绵。

  他们正欲穿林而过,就听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缓缓说道:「卑职莫拉火恭迎教主和贵客来迟,尚请恕罪……」

  话声甫落。

  但见——一棵参天古树顶端的细枝上,已缓缓飘落一个身材高大,面红如火,浓眉大眼的驼背老人。

  那驼背老人盘坐在一根小指粗细的嫩枝上,风吹树动,枝叶摇曳,但那驼背老人,却端坐如故,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好俊的轻功,就这一手儿,就足以睥睨江湖,震惊武林。

  萨依娃已传令不必看迎,这几个老不死的偏不知趣,一再前来罗里八嗉,不禁心里有气,黛眉轩动,面寒如水,正准备发作时。

  就听——陆小飘轻轻在她耳根子上笑道:「别生气,其实,他们并无恶意,无非是想考较考较你未来老公武艺如何?

  快,咱们跟他走,让本驸马爷露一手儿给他们瞧瞧,也免得弱了你这位大教主的名头。」

  「死相!」

  萨依娃玉面飞红,轻轻白了他一眼,嘴上合着,心里却是甜甜的,含情脉脉的瞅着他,低声接着说道:「我怕不行,你——你要帮我噢……」

  「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陆小飘故意把脸一板,作生气状,继续轻轻说道:「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不帮你——帮谁呀?」

  萨依娃笑在脸上,乐在心里,痴迷的瞅着他,浸沉在幸福喜悦里。

  陆小飘双手一拱,一声朗笑,对那端坐枝头的驼背老人说道:「在下何德何能?劳动老人家亲自前来相迎,陆小飘这里谢过……」

  那个驼背老人哈哈大笑,接着说道:「陆少侠不必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老夫带路,请跟我来!」

  浮云掩月。

  距离又远。

  陆小飘看不清那个驼背老人的面目,心里一动,暗暗忖道:「此人——莫非就是在谷底施展「凌虚飞渡」之人?

  不对呀!这个驼背老人,身材高大,而那个人影却是身子纤小瘦弱,像以个女子!

  一念至此。

  陆小飘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个驼背老人,微微一忖,接着付道:「这驼背老人功力通玄,一身艺业,看来较押不芦花尤有过之,玄天教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我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思忖之间。

  就听——那个驼背老人哈哈笑道:「时已不早,陆少侠请跟我来。」

  陆小飘躬身一礼,笑道:「多谢老人家带路。」

  那个驼背老人轻轻一笑,缓缓说道:「这松柏林间,虽然有路可通峰顶,只是东拐西弯,小径又难行,陆少侠你我不如踏着林梢,直飞而过,不知意下如何?」

  陆小飘一声朗笑,接着说道:「老人家是想考较一下儿在下轻身功夫?」

  那个驼背老人轻轻笑道:「哈哈哈,倒教陆少侠多心了,请跟我来……」

  说话声中。

  但见——那个驼背老人袍袖挥处,人已盘膝冉冉凌空飞起,晃眼之间,业已飘出了数丈开外。

  陵小飘淡淡一笑,右手轻轻拦着萨依娃的柳腰,在她的耳边说道:「萨依娃,我们走吧!」

  萨依娃轻一点头,但觉身子一轻,人已落在树梢之上。

  二人紧相依偎,快拟闪电,迅如飘风,如影随形,紧跟着那个驼背老人身後,风驰电掣而去。

  凌空飞渡。

  一追一赶。

  晃眼之间,陆小飘他们已穿越过那片无垠松柏林,登峰过涧,攀过峭壁,才算到达峰头。

  此时——月渐中天。

  已是二更时分。

  萨依娃轻轻推开陆小飘拦在她腰间的右手,低声对他说道:「到了,我娘就在上面啦!」

  陆小飘轻一点头,抬眼望去,那个驼背老人,业已不见踪影。

  但见——停身之处,白玉为栏,翠玉铺地,平坦宽广,闪闪发光。

  身前一道宽约十丈,高约百级的石阶,两旁各站着二十四名年轻精壮汉子,一手持械,一手高举松油火把,一动不动,齐声高呼道:「恭迎教主回山,欢迎陆少侠大驾光临。」

  陆小飘一边挥手示意,一边打量峰顶形势,占地极广,约有数百亩大小,有座金壁辉煌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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