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妇人回头笑道:
“现在,没你的事。”
这时,胡天赐才注目那两个灰衣老者,冷冷一笑道:“不错,前几天,使伤们‘灰衣四煞’三死一伤的,就是小可。”
紧接着,向同座的两个年轻人沉声说道:
“二位,火速离开,待会我可没法照顾你们。”
那两个年轻人,脸色大变的,连忙起身向梯口奔去。
那较瘦的灰衣老者目注胡天赐,发出一阵嘿嘿怪笑。
“我再说一遍,你们两个,报上名来!”
那较瘦的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
“小子死星照命,还在摆臭架子!”
胡天赐冷哼一声,碧目中寒芒如电的,凝注对方两人,声冷如冰的说道:
“我郑重警告他们,如胆敢在这闹市之中,施展歹毒火器,我会叫你们生死两难!”
雅阵中那娇甜语声又接着说道:
“义母,他们是要打架么?”
青衣妇人笑道:
“他们不但是要打架,而且还准备拼命呢!”
那矫甜语音“啊”了一声道:
“那多可怕,义母,你快去劝劝他们吧!”
青衣妇人苦笑道:
“玉丫头.你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身份,他们爷们要拼命,我凭什么资格去劝解呢!”
那娇语声道:
“义母.谁要不听就该把他摔到楼下去才对……”
青衣妇人接口笑道:
“玉丫头.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人家一方是逍遥传人,一方是“烈火天尊’的左右手,我,怎么去……”
那侨和语音也接口笑道:
“我已说过,不听劝解,就将他们摔到楼下去可!”
青衣妇人道:
“丫头,你义母选两手三脚猫功大,在这几个高人面前,可实在不敢献丑!”
这两位一拉一唱,倒使的胡天赐与那两个灰衣老者之间的,剑拔弯张的局势、松地下来。
也直到此时,那较脉的灰衣者看,才忽闪一声道: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青衣妇人笑道:
“那怎么行哩.咱们娘两个,是卖唱的,吃的是开口饭,如果闭上了嘴,这一切非完了……”
这当日,胡天赐乘机想向雅座中打量一下,可是,雅座门口,却隔着一层珠帘,但见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三四道人影,却没法看的真切。
只听那苍劲语声哈哈一笑道:
“姑娘,别管人家的闲事了,还是唱下去呀!”
娇嫩语声道:
“老爷子,外面正准备要拼命,你教我怎能唱的下去呀!”
那苍劲语声道:
“这好办的很,我吩咐他们别打就是。”
那较瘦的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那苍劲语声大声了一阵之后,语音突然一变道:
“古白驹,你怎么连老朋友的口音都听不出来了!”
胡天赐方自因对方语音,突续变的颇为熟悉,而为之一怔之间,那较瘦的灰衣老者“啊”的一声道:
“原是焦兄。”
胡天赐已省悟过来,雅座中这个语音熟悉的人,就是‘灭绝魔宫”中,目前两位“老爷子”之一的焦尚义。
他,忖念未毕,雅座中传出焦尚义的狂笑道:
“难得,难得,你总算还没忘记我这个老朋友。”
随着这话声,珠帘一分,一位作富家翁打扮的锦袍老者,已卓立门口,向着那两个灰衣老者,抱拳一拱道:
“古兄,席兄,请!”
紧接着,又呵呵一笑道:
“二位,多年不见,不但是丰彩依旧,而且是越者越精神啦胡天赐心头暗忖着:
“原来这老贼是化了装……”
两个灰衣老者一面走向雅座门口,一而汁闻R较胖的一个发话道:
“‘灭绝魔宫’的镇宫双将,一向是焦孟不离,你老焦既然在这儿,那位妾树人兄,想必也……”
焦尚义含笑接道:
“老姜正在楼下……二位请!”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才目往胡天赐,神秘地一笑道:
“胡老弟别怕,虽然你目前是上了当,孤身陷入四面楚歌之中,但只要你试相一点,我老头子保证,没人动你一棍汗毛。”
胡天赐微微一哂道:
“你以为我会临阵脱逃?”
焦尚义呵呵大笑道:
“逍遥门下,当然不会有临阵脱逃的人。”
这时,胡天赐己由焦尚义的珠帘空隙中,约略地看到雅座中的情形,里面,除了一个个面里背外的,绿衣女郎的美好背影之外,还有一个手棒琵琶的青衣侍女,和一个华服年轻人。
那华服年轻人,是面向门口而坐,此时,正目光炯炯地,向他注视着。
至于那位背向着她的绿衣女郎,也曾扭头向他投过匆匆的一瞥。
可惜的是,这惊鸿的一瞥,实在太匆促了,匆促得没法捕获一点印象。
胡天赐淡然一笑道:“里面还有谁?”
然尚义笑了笑道:
“里面,除了三位卖唱的之外,还有大公子。”
胡天赐“哦”了一声道:
“原来你们方才都用过变音九,所以,我听不出口音来。”
雅座内的包耀明笑道:
“不如此,你又怎会上钩!”
胡天赐漫应道:
“阁下,目前,究竟是谁钧上了谁,还难说得很哩!”
焦尚义接道:
“不错,江湖事,虚虚实实,变化莫测,可委实是难说得很。”
他,顿住话锋,又注目笑问道:
“胡公子,这位红玉姑娘,可委实算得上色艺双绝,如果不嫌简慢,就请到这里间来,咱们共谋一醉,并共同欣赏红玉姑娘的美妙歌喉如何?”
胡天赐笑道:
“固所顾也!不敢请耳!”
包耀明含笑接道:
“别酸,只要有胆量,你尽管进来。”
胡天赐昂然进入雅座中,并径自在那可能是焦尚义坐的上首座了下来,并自我解嘲地一笑道:
“只要能亲美人芳泽,剩酒残肴,也就无法计较啦!”
接着,才目光一掠焦尚义道:
“阁下也请坐呀!”
真够意思,他居然喧宾夺主地,以主人自居了。
这情形,可使得包耀明一挑双眉,脸色也为之一变。
但焦尚义却内地使下一个眼色,并淡然一笑道:
“老夫自然要坐……”
于是,他只好与包耀明并坐,那两个灰衣老者也是横里相陪。绿衣女郎则与青衣妇人并坐下首。
本来,连那手棒琵琶的青衣侍攻,一共是八个人,应该是刚好坐满一张八仙桌的,但因胡天赐独居上首,却将那青衣侍女拥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去了。
这当日,那位绿衣女郎红玉姑娘,却是目光炯炯地,正向胡天赐打显着。
但胡天赐在姑娘家面前,毕竟脸皮还薄,对面前这位美姑娘,不敢作刘桢之平视,仅仅是有意无意之间,向地投过匆匆一瞥。
虽然是那么匆匆一瞥,但却使得他心头一阵剧烈跳动。
因为,这位红玉姑娘实在太美了。
固然,如果纯就资色而论,“瑶台五凤”中的白敏芝,决不比这位红玉姑娘稍逊,但白敏之却缺少红玉姑娘那特具的,对男人的魅力。
因此,胡天赐那么匆匆一瞥之下,竟然感到目眩神迷地,禁不注心头暗自嘀咕着:
“真是一个天生尤物……”
可是,在这同时,红玉姑娘的媚目中,也掠过一丝奇异的神采,只是,如非有心人,不易觉察出而已。
焦尚义入坐之后,含笑接道:
“来,老朽为诸位引见一下:这是有武林第一人之称的,‘逍遥老人’宋希贤大侠的高徒,胡天赐胡少侠,这二位是‘烈火天尊’轩辕仲的左辅右弼,有‘塞外双凶’之称的席帮彦,古百驹,二位当家的。”
胡大赐算是明白了那两个灰衣老者的来厉。较胖的席帮彦,瘦的一个是古白驹,因此,他等对方介绍完了之后,淡然一笑道:
“久仰!久仰!”
但席帮彦,古白驹二人,却同时冷哼了一声,一付目中无人的傲态。
焦尚义伪为不觉地,伸手一指红玉姑娘,笑道:
“这位,就是风靡了整个‘朱仙镇’的美艳妖姬,红玉姑娘红玉姑娘截口给了焦尚义一个白眼道:
“老爷子,我得感谢你赐给我这么一个即响亮而又颇为适合身份的外号!”
这同时,胡天赐却向含笑说道:
“见面胜似闻名,红玉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有如瑶池仙女,小谪尘寰。”
红玉姑娘娇笑道:
“那里,那里,胡公子,你隔壁那位白敏芝小姐,才是小谪尘寰的瑶池仙女呢!”
欧阳翠突然闯了进来含笑道:
“英雄美人,相得益彰,红玉,坐到胡公子身边去吧!你的位子让给我。”
红玉姑娘娇笑道:
“我理当让位,不过,我还是站到旁边去吧。”
欧阳翠笑道:
“那怎么行?人家胡公子,可是专为看你才来的呵!”
说着,像抓小鸡以的,硬将红玉寒向胡天赐身边,并娇笑道:
“真是珠帘壁合,佳偶天成。”
欧阳翠将红玉强行安顿在胡天赐身边之后,才贴着她的耳朵,低声笑道:
“好好的为胡公了唱一曲,让其余的人,也沾点光儿享享福”
她,口中说着,手上却是快速而又不露痕迹的,向胡天赐手中塞了一点东西,然后,迅速的坐回红玉姑娘原来的座位上,抬手一掠自己的鬓角道:
“诸位,新的与更好的酒菜,马上就来,请莫嫌简慢,欧阳翠先敬你们一怀。”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胡天赐一面干杯,一面由触觉上察出,欧阳翠方才塞向他手心的,是一个小纸条。
当下,他不着痕迹的,将小纸条放入怀中,一面却向欧阳翠笑问道:
“欧阳夫人,目前谁才算是这儿主人?”
欧阳翠笑道:
“‘灭绝魔宫’是以神君为主,其次才是大公子,目前,神君不在,大公子虽然在座,但因我是他的长辈,自然是我欧阳翠作主。”
胡天赐一笑道:
“那么,我请问欧阳夫人,今天,你们故布疑陈,诱使我上当而孤身涉险,当然是为了要请我吃这一顿吧?”
欧阳翠含笑反问道:
“难道你来这儿的目的,真是为了三天没吃东西,才来的么?”
胡天赐不禁失笑道:
“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吧!”
欧阳翠神色一整道:
“那么,我正告你,你是来得去不得。”
胡天赐笑了笑道:
“如此说来,这也算是‘鸿门宴’了?”
焦尚义笑道:
“不错,可惜你这位现代刘帮身边,还缺少一个保驾的将军樊哙。
胡天赐神态自如的笑道:
“区区虽然没人保驾,但你们要想留下我来,却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欧阳翠连忙接道:
“胡公子请别误会,我们虽然要将你留下,却并不打算用武。”
“不动武?”胡天赐讶然道:
“不动武而将我留下来,莫非酒菜之中,下了毒?”
欧阳翠笑道:
“欧阳翠还不至于暗剑伤人。”
胡天赐淡然一笑道:
“其实,纵然你在酒菜之中下了毒,我也不怕。”
包耀明冷笑一声道:
“我不信你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胡天赐笑笑道: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话锋一顿之后,才目注欧阳翠道:
“欧阳夫人,你即不动武,又不用毒,却声明要将我留下来难道是准备用说服的方式?”
欧阳翠点首笑道:
“可以这么说。”
胡天赐似乎感到很好奇的,笑道:
“好!在下敬闻高论!”
欧阳翠一指红玉姑娘道:
“胡公子,我想,你不致于不知道这位红玉姑娘的来历吧?”
胡天赐漫应道:
“也该你猜对了,但我仍要竟自查证才能相信。”
欧阳翠道:
“那么,你向这位妇人查问吧!”
说着,并向她身边的青衣妇人指了指道:
“她,姓袁,名巧姑,是红玉姑娘的义母,也是将红玉姑娘从小带大的乳母。”
这时,那位席帮彦眉头一皱道:
“欧阳夫人,你这么话家常似的,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如何回去交差?”
欧阳翠笑道:
“二位老爷子莫急,轩辕天尊面前,自有我们神君出面……”
古白驹接道:
“既然如此,这里已用不着我们两个,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就此告辞。”
欧阳翠连忙说道:
“二位且慢。”
接着,才娇笑道:
“老爷子,一切谈判,都少不了实力做后盾,目前,虽然我们不用武力,但却仍须借用二位老爷子的虎威,在这里坐镇才是。”
胡天赐冷冷一笑道:
“这几句话,听到耳里,可蛮受用的。”
接着,目光一掠席帮彦二人,笑问道:
“二位,我没说错吧!”
两个老头同时啊了一声,但却被欧阳翠敬酒的动作所阻,而没发作出来。
大家干了一杯之后,红玉姑娘目注袁巧姑,一皱眉头说道:
“义红,这些爷们,既然都不听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袁巧姑道:
“真是孩子话,这胡公子,就是为了看你而来,未得胡公子许可,我们怎可走得!”
胡天赐方自讪然一笑,红玉姑娘却回头向着他,嫣然一笑道:
“胡公子可真是为了看我而来的么?”
胡天赐神色一整道:
“欧阳夫人是同你开个玩笑的,不过,在下倒有几句话想问你。”
“问我?”红玉似乎有点讶异的,张目接问道:
“你想问我些什么?”
胡天赐道:
“首先,我要知道你,是否姓陈?”
红玉姑娘一怔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胡天赐笑了笑道:
“那我该叫你陈姑娘了?”
红五姑娘娇笑道:
“胡公子,人家都叫我红玉,我想,你还是叫我经红玉,比较自然一些。”
胡天赐注目问道:
“不知道姑娘这“红玉”二字,是艺名还是本名?”
这时,袁巧姑沧说不道:
“在该算是本名。”
胡天赐接问道:
“那么令尊台甫,如何称呼?”
欧阳翠抢先道:
“胡金子,红玉的令尊,说起来,你未必知道,但她的祖父,那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论起辈份来,你还应称他一声老前辈呢!”
“是么”胡天赐对陈红玉问道:
“那么,可以请教你祖父台甫么?”
陈红玉轻轻一叹道:
“先祖上宏下泰、去世己二十年。”
“陈宏秦?”胡天赐重复了一句之后,才身子微微一震道:
“那是五老中的“洞庭渔叟”……”
欧阳翠“格格”的娇笑道:
“所以,方才我说你该称他一声老前辈,没错吧?”
胡天赐笑了笑道:“那是当然!”
欧阳翠道:
“如果套近一点.尊他一声师伯,也不为过,只是,如此一来,红玉却得叫你“胡叔叔”而不是叫“胡公子”了。”
胡天赐正容道:
“称他老人家一声师伯,也是应该的,因为当年五老中的其余三老,与家师夫妇虽非同门,却是情同手足。”话锋一顿之后,才笑笑道:
“不过,在下可不愿做人家的“叔叔”……”
衰巧姑连忙附合着道:
“对了,还是各交各的好。”
欧阳翠神秘的笑道:
“袁家姐姐,反应真快,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胡公子已经有了“瑶台五凤”了,致玉姑娘虽然色艺双绝,却也……”
红玉姑娘接口道:
“欧阳夫人想到那里去了?陈红玉已经沦落风尘,而胡公子却是人中之龙,前程似锦,尽阳论世谊,也算是门当户对,但红五却不能不自惭形涉,此情此景,又岂敢作非份之想。”
她,侃侃而谈,毫无一点世俗儿女的扭泥之态,末了,还向胡天赐笑道:
“胡公子,你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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