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接着说:“倒是了一个人,对他毫无顾忌,他可能就不会再来了。
语音一转道:“我并不是一个很勇敢的人,要我下令杀死我的生身父亲,我很难做得到!”
楚平道:“为了大义而灭亲,固为世所重,但究竟有伤仁孝之道,而仁者无敌,才是至理名言,玲玲的确是不适合再在你们那儿耽下去了,最主要的是她在那儿,陈克明可能会对你们不死心,哈卜特也不会死心,反而为你们增加困难。
群众这才默然,玲玲道:“大家走吧,去看看你们的国土,你们才会了解,要在一片废墟上重新建立起一个国家是何等的艰难。”
哈娃娜道:“这个地方呢?”
玲玲道:“这里是一个隐居的地方,而且也不能有所发展了,而我们的国土,却是一片无垠的平原。”
桑巴道:“这里适合于我们将来隐居,楼兰的希望是寄在你们这群年轻人的身上,等我把一切弄出个头绪后,我们老一辈的就要退出来了,把这儿当作我们的退休地吧。”
谷中的马匹不过百来头,那是受了地形的限制,无法再豢养更多的了,桑巴等人骑来的十多头明驼又被陈克明骑走了,那百来头马匹,只能供作载负轻重食水之用,大队的人只有步行。
在沙漠里步行是很苦的,但是这批年轻人在希望鼓励下,没有一点怨言。
新王没有选出,他们仍然尊奉玲玲为女王,而玲玲也确实尽到了女王的责任。
她在楚平的教导下,学到了很多复国建国的道理,然后在休息的时候,转告给那些年轻人。
而他们也很好学,往往提出了许多的问题,玲玲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总是要他们等一下,在问过楚平之后,再去告诉他们。
有时她不耐烦了,就对楚平道:“平哥,你乾脆自己去告诉他们不好吗?保必要我传来传去呢”
楚平笑道:”因为你是女王,话在你口中说出来的方会有效,皇帝并不是天下最聪明的,可是许多法令的宣颁,都得要皇帝来颁布,因为他的话具有权威!”
行行得行行,来时只走了一大一夜,回程时,足足走了十天,那还是算快的,因为他们中间没有老弱,而且都是练过武功的少壮青年。
玲玲趁机又教育那些年青人:“武功是不可恃的,你们认为无敌,个个都是超人,可是跟驼马相比,就差了很多,它们疾行数百里,毫无疲态,你们一天才走了几十里,就感不能支持了,可是驼马仍然为人所役使、是因为它们的智慧不好,所以,今后大家还是要在养智上多下功夫,我已经为你们请求平哥,他答应让撒马尔罕部与龟兹的新君天龙生来帮助你们,那是一个得了不起的青年人。
他说了天龙生的故事,众人听说天龙生也是由九龙老人教出来的;但是却能把握自己没有为他所用,心中对天龙生已十分敬仰!
只有在同样的遭遇中表现得高明的人,才能使人真正地心服。
大家终于来到了楼兰废城之外,玲玲让大队留在外面,带着亲信领队进入地下殿堂,却触目惊心。
因为眼前一片惨象,到处都是尸体,横七散八,堆满了一地,被杀死的都是留守的蒙面人。
殿堂中积年所聚的财富都不见了,然后在祭台上留着一行血书,”掳我之母,屠尔之族,大漠之尊,岂容轻悔,龟兹新君,天龙生书。”
玲玲的眼睛都红了,朝楚平厉声叫道:“楚平,这是你是朋友做的好事?“楚平却沉静地道:“你以为这是天龙生干的?
“他明明把名字留在这里,怎么还会错尸
楚平道:“假如真是天龙生干人,他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留在这里,而且他的武功我很明白,他对付这些人一个或许还行,要他杀死这么多的人,他办不到的。
说着蹲下来,把所有的尸体看了一遍后,才挑出其中的十七具,放在一起道:“桑巴!
你来看,因为你是行家,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粱巴仔细地一一看过后道:“是被匕首刺中要害而死胸,十分乾净利落。”
楚平道:“这十六个人你认识较为清楚,他们是不是你们中间武功最高的?
桑巴沉痛的点点头道:“是的,他们是旋风三十六盗中的正选,我们一共分为两班,一班由我率领,一班由哈泰利率领,我的一班跟我走了,这一班的哈泰利已经先死了,这十六个人也没逃过。”
楚平道:“这十六人既是武功最高的,有谁能用一把匕首,将他们一起杀死的?”
桑巴终于摇摇头道:“没有人,臣下也曾见到过一些自中原来的武林高的高他们有的仅是与我们不相上下,有的还如我们,以身手而言,王夫还是想下所见的最高手,无论是内攻剑法,都堪为天下第一。”
楚平叹了一声:“但是我也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因为为这受刀的部位在协腋之下,由第六根肋骨的隙缝中刺进去。切断了心脉,刀及脊柱,这能使死者立刻致命,而且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桑巴道:“不错!这是最厉害的杀人部位,凶手一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不但武功极为高强……”
玲玲又忍不住道:“楚平!你的那些朋友,叫做八骏友的,不是个个武功高强,跟你差不多吗?
楚平汉了口气道:“是的!假如我有十六个那样的朋友的话,倒是可能,只是我们八骏友只来了七个,加上我第五个妻子朱若兰跟刘五哥的儿子刘思汉,也不过才九人喉!还要加上我的义姐薛小涛,再把天龙生跟彩虹公主算上,也只有十二个人……”
玲玲道:“难道他们不会分两批下手吗?
桑巴忙道:“女王,老奴对八骏友略有所闻,他们都是行伙仗主的伙士,没有理由要杀死我们的人。
玲玲道:“为了那两个女人一一天峰王妃与玛尔莎,她们受到劫持,为了泄愤,自然会唆动那人下手的,…
楚平道:“桑巴,你跟那两个女子还相处过几天,你说他们是不是那样的人?
桑巴道:“不会是,那两位妇人都是很良善的人,尤其天峰王妃,她是撒马尔罕的族长,不但是回疆有名的美人,而且出是最仁慈和平的领袖之一………
楚平却冷冷地道:”玲玲,你明明知道谁才是凶手,为什么却妥硬推在别人头上呢玲玲的眼泪流了下来,桑巴道:“女王,您难道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吗?
玲玲一抹眼泪道:“是的!是我父亲跟哈卜特那些人,他们正好是十七个人,而且只有他们才能进入地下殿堂,楚平的朋友即使找来了,也不可能进入地下室的,这是其一,其次,这些人是与人见礼时被突袭刺杀的,只有我父亲带了哈卜特等人前来,他们才会付跪拜重礼,因而招致暗算。桑巴道:“不错!那是对君上或神灵时才行的至敬礼,行礼是双手高举,跪地叩拜,才露出腋下的空门,而他们目前,只会对教主才会这种礼。
楚平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承认?”
玲玲道:“这是一笔血债,必须以血来清赏,如果你的朋友是凶手,我可以用女王的尊严,硬压下这件事,现在按照我们的教律,却必须要追凶报复了!”
楚平一叹道:“你真傻,假如是我的朋友所为,即使你能压下你的族人,我也不会原谅他们的。
玲玲道:“离开此地后,我自然会说明的。”
楚平庄容道:“玲玲!你是女王,可以为了一些原因而歪曲事实,我却是个游侠,我追求的是真理,因此我绝不会因为私情而抹杀真理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就必须要先了解我处事的态度。”
玲玲默然片刻,才对四个领队道:“出去把你们的兄弟带进来,让他们看看这些惨状,然后我们要出发追缉凶手,为死者雪仇了。”
四个人满脸伤痛,默然无言而出,楚平道:“桑巴,你最好带人四下找的看,有没有生还者?”
桑巴道:“是的,我们留下的人有四十。名,现在只见到了三十五具尸体,还有五个人不踪迹……”
他带了几个人,分散去找寻了,玲玲垂泪道:“楚平,恐怕我暂时无法跟你走了,我要带着大家把这件凶案料理过后后才能放下我的责任。
楚平却道:“不行,玲玲,你不可以这么做,第一,对方中真正的主凶是你的父亲,要领导你的族人去追杀你的父亲不成?”
“我是一国之尊,这是我的责任!”
楚平道:“还是不可以,你的责任是领导你的族人,步向正途,而目前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建国。”
玲玲叹了一口气:“重建一个家园不容易,何况是重建一个城帮呢!这是沙漠,上面又是一片废墟,就算我们完全靠自己的双手来建屋子,也非钱不可的,可是我们积年所存的宝黄金都没有了,用什么方法买砖瓦、木材,连这几百个人的食物都成了问题。”
这倒是楚平没有想到的问题,玲玲道:“追杀凶手是锐要的事,追回财物才是一要务,我不能再着几百个人做盗贼,劫取其他城邦来重建家邦,也许我们的力量能做得到,但是永远也没有建国之日了,那些受到劫持的城市不会甘心的,一定会来找我们夺回财富,那么一来,我们只有永远在战斗中了。”
楚平不禁苦笑道:“恐怕你父亲带走那些珠宝黄金就是这个用意,他要逼你们走上绝路,再来收服你们!”
玲玲黯地道:“以前这里的黄金堆如山积,我全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没有了,我又会为它们发愁,这真是想不到的事!”
楚平想了一下道:“你们这些财富本来就是劫来的。”
玲玲道:“不,黄金是我们祖称原有的窖藏,只有那珠宝才是哈泰利他们以旋风三十六盗的名义,劫持而得,他们不侵略草原上的城邦,不攻击汉家的商旅,只以的波斯人为对象,就是为了安全,不打扰草原上城邦,不会在邻居中树敌,不扰汉商,是怕引起中原汉人报复,波斯离我们还远,而且西域各邦,都是中华的藩属,波斯人即使想派兵来报复,中华会出兵保护的,为了建国,我们已经费煞苦心!”这时四名队长已经把他们的部属都带了进来,悲伤又肃穆地环立四周,显然他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桑巴去带着几个蒙面人,步伐沉重地走了进来,朝玲玲一恭身道:“启禀女王,臣下在天马教中,找到了一名生还者。”
他用手指指后面,一个蒙面人在另外两个蒙面人的扶持下,艰难地走了过来,他的左臂被斩断了,还在滴血,玲玲一忙道:“扎合力!这是怎么口事!”
扎合力的脸被黑中蒙住,但他的眼中却射出了火花,指着楚平叫道:凶手!凶手!”
群情很激动,平沉稳地道:“你叫扎合力,为什么你要指我是凶手?”
新任的神龙骑士领队扎巴道:“王夫不会是凶手,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一步。”
扎合力道:“但凶手是他的朋友,是跟他一起的那批汉狗,他们杀了我们的同伴,爷走了我们的黄金财富,那里还有着他的朋友用鲜血写下的罪,孩子们,我们要报仇,要血洗龟兹国,杀死天龙生。”
字是用汉文写的,那些年轻人都看得见,也看得懂,所以群众又鼓躁起来,扎巴大声道:“不要吵,把事情问明白了再说,听候女王的自置。”
扎合力道:“女王不会公平处置的,凶手是她丈夫的朋友,她正要离开我们而去,所以我们必须自己来处理这事。”
这句话没有得到响应,显然玲玲在大家心目中所受到的尊敬还不会为他的话而改变,玲玲忍不住道:”扎合力,你怎么知道我会公平处理的!”
扎巴道:“女王,请容许臣下来问他,臣下绝不会受他的言辞而改变对女王的忠贞。”
玲玲道:“你………
扎巴不等她说完就道:“臣下有最正当的理由来盘间他,等一下女王就会明白请女王赐准。
玲玲点了点头道:“好吧,叫你说明事实的经过扎合力道:“四天前这里来厂一批人,其中包括八骏马中的其他六个,以及其余几个人………
桑巴忙道:“扎合力,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我们突袭八骏友时,你没有参加。
扎合力道:“是参加突袭的人说的,因为他们是王夫的朋友,所以把他们接待进来了,那两个女子说明了所发生的误会,大家很和气地相聚着,谁知他们见到了殿堂中的财富,突然起了恶念,利用敬酒的机会,突然杀死了十六名正选旋风使,然后展刀”屠杀。”
楚平道:“就是这里。
“是的!就在这里。
扎巴问道:“此地既是在举行宴会,怎么没有酒菜。
“他们在杀人后收拾掉了。”
“却留下这些尸体?”
“是的!你是留下尸体以为示威。
“你是唯一的生还者”
扎合力头底道:“是的,我只被砍断了一条胳膊,痛昏了过去:他们以为我死了,我才逃过了一劫。”
扎巴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扎合力道:“以阿拉真主之名,我说的是亲历的实情。”
扎巴沉声道:“可是我知道你说的完全是假话?”
扎合力叫道:“我以真神之名为誓,怎么会说谎?
扎巴道:“因为你信奉的是灵马教,所以你对阿拉真神全无诚意,自然可以用神的名来说谎了,凶手明明是国老、哈卜特那些人,因为其中的那两个是你的儿子,所以你才为他们说谎掩饰。”
扎合力一震道:“你……你怎么知道的?在我们之间,父子的关系是一个秘密!”
扎巴道:“但是做子女的,却会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父亲也会子女的名字,只是在别人面前互相守秘而已,我之所以知道,因为我叫扎巴,扎木儿,跟扎乃特都是我的兄长,我是你第三个儿子。”
扎合力又是一震道:“你不是被楚平害死了吗?”
扎巴道:”是谁告诉你的,难道又是天龙生什扎合力没有作声,他刚才那一句话泄了底,假如天龙生他们是杀人的凶手,绝不会他扎巴被楚平杀死的事,因为天龙生他们根本不知道另一批人存在!
只有他们自己的人才能传来这个消息,而这些自己人,必须就是陈克明带来的那一批年轻人了。
扎巴痛苦地道:“父亲,你怎么这样糊涂,哈卜特和两位兄长了国老的怂惑,在无敌谷叛变了国主没有成份,又跑了这儿来残杀国人,你居然也参加了他们的叛变……”
扎合力忙道:“我没有,人是他们杀死的,我绝对没有参加,我只是……”
底下的话没有说下去,扎巴道:“你只是帮他们掩盖事实,诬指他人为凶手,父亲,你这是为了什么?”
扎合力道:“他们说女王受了王夫的怂惑,要以澈底破坏教主原有的安排.把早先担任领队的人全部杀死,你是第一个被杀的,他们幸亏得到教主的解救。”
扎巴道:“即使这是事实,你这么做也是叛国的行为啊!”
扎合力羞惭地低不道:“我怎知道是他们的诡计呢,孩子,我们扎氏一是楼兰的贵族,你们弟兄三个人都担任了重要的职位,眼看着复国成功后,重振家风的日子就快到了,忽然希望破灭,我……”
扎巴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会相信他们的话的?”
扎合力道:”同来的十几个人都是担任领导的职务,何况又有你的两个哥哥在,我怎能不相信呢,何况这么做也是为了重新挽救我们的国运。”
桑巴忍不住叫道:“什么?他们杀死了这么多的同胞,带走了我们准备复国的财产,这会是挽救国运?”
扎合力道:“救主说女王被王夫左右了,才不顾一切,倒施逆行,为了使女王回心转意,只有采取这个办法。”
扎巴伤感地道:“父亲,女王是个很英明的领袖,怎么会别人的影响而忽视的责任呢?
两个兄长的叛变,已经感到羞厚,现在你再这个样子,我就更感到无颜留在人世,更愧对女王的重寄了!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去;玲玲却喝道:“扎巴,住手!你想做什么?”扎巴痛苦地道:“臣下一门叛返,臣实在无颜偷生。”
玲玲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两个兄弟叛变了,我却信任你的忠贞,委你为神龙骑士的领队,对你是何等地器重与信任,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扎巴垂下了剑,跪地无言,玲玲叹道:“扎合力,你朋知道我父亲的那些话是不足信的,在我之前你们就知道我父亲对我们是存着利用之心的,我跟王夫到无敌谷去,就是把这些人带口来,让他们了解真相,为复国而努力努力你真相信我父亲的话吗?你本着良心回答我。
扎合力不敢抬头,过了很久才道:“女王圣明,臣不敢隐瞒,臣下并不相信教主的话。”
扎巴突然抬头道:“父亲,原来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被杀死的这些人中,有他们的父兄叔伯们在,他们居然能狠下心来下手,可见其杀狠…、…
“父亲,那你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了怕他们也杀了你?
扎合力黯然道/我如怕死,见到你们后直说相就好了,我已经安全了,何必又帮着他说谎?”
“是呀,父亲,你究竟是为什么?
扎合力摇摇头,虽然看不见他脸,但是他摇头的姿态已充满了悲哀:“孩子,我只是想抓住什么,留下点什么,我闪这一代已经没有了自己,希望就在下一代上,可是我听说你已被杀,你的两个哥哥又叛离了女王……”
“所以你才帮助他们叛离。”
“那倒不是,教主说移祸之计成功后,女王一定会跟王夫反目,只要不受王夫的影响,一定会再接纳他们的!”
玲玲道:“你以为我是这么简单的人吗?”
“女王当然不是,哈泰利专权,女王能洞烛其奸,可见女上圣明,因此女王斟酌利害,可以会接受他们的,因为他们带走了全部的财富“那就能难倒我吗?
“女王或计不会屈服,可是其他的人却会屈服的,这总是比扎氏一系,重回本族的一点希望的光荣,你却毁了他!”
扎合力突地跪向玲玲道:“臣罪该万死,但求勿及臣儿,因为臣不知他还活着……”一支匕首直刺进肚子,他竞剖开自己的腹腔!
鲜血暴射,肠子也流厂出来,他就这么倒厂下来,扎巴叫道:“父亲,你这样一死就能洗刷罪过卜)快说.他们上那儿去L让我们能追上去,追回财物,这才是唯一能赎罪的方法,说呀快说呀!”
扎合力拼昔后的一点力量道:“我不知道,否则我会带着大家追去的,但是我的死可以帮你们找一他们,这是教主要求我如此做的,他可能知道我的证言经不起盘沽,要我说完了话,立刻自杀,因此我必须死了,才能找到他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
玲玲气得真流泪道:“这个人真糊涂,他什么不说清楚一点呢,只知道一死来逃避,其实没人要他死,他没做什么呀,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我们的人力已经很少了本个人都是珍贵的,他竟然糊里糊涂的死了!”
扎巴却冷静地道:“女王,臣父这一死并不糊涂,这的确是唯一能追回产的方法。玲玲道:“我不明白你的话。
扎已道:“国老对沙漠的地形很熟,也一定会来观察详情的,所以他必须死了,证明他已遵照国老的指示,然后我们再伪作相信他的话,进攻龟兹,那些人必会来会合,这样才能找到他们!”
玲玲道:“可能吗?
扎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否则我们恐怕很难找到他们了,因为国老行事周密,不会让臣父知道他们行踪的?”
楚平苦笑道:“不错,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玲玲道:“你也相信这么做有效?”
楚平道:“有没有很难说,但不妨一试,扎巴,你怎么知道你父亲的证言是假的?”
扎巴道:“因为他的话有个漏洞,他说这是五天前发生的事,而这些人死了也差晃多五天,可是他的断臂还在流血,绝不有是五天前受的伤,因此我知道行凶可能是五天之前,而他的手却是在不久之前自己砍落的。”
楚平点点头道:“不错,你很细心!”
扎巴道:“还有一点,可能王夫也注意到,就是那儿的血字,那不会是天龙生写的!”
楚平道:“当然不是,他是我五哥刘笑亭的儿子,真要为救人而出头,也轮不到这个后辈,他们用天龙生的名义,是为了字迹,因为我不认识天龙生的笔迹。”
扎巴道:这么说倒是不能怪王夫疏忽了,但是我们别人的都疏忽了,尤其是刚才随声附和的那些人,你们难道也看不出来这字迹的不对吗?”
桑巴道:“这怎么能怪他们,他们从来也没看见过别的人写字。”
扎巴道:“不错!就因为我们没见过别人写的字,才应该知道不会是别人写的字,我见所有的字,都是一种笔法,那是李微教的,即使不是李微所写,也必是那十几个人中间的一个,凭这点证据,已经可知凶手是谁了
很多年轻下士都低下了头,哈娃娜道,“不错!我也疏忽了,以写字而言,是我哥哥哈卜特最工整,这分明是他的笔迹,而你们神龙骑士的人更应该认得。”
楚平看着扎巴道:“这个小伙子很细心,很理智,最难得的是他的大公无私的心胸,他明明知道揭发了他的父亲说谎对他很不利,却仍然提了出来,若不是他的诣证,扎合力恐怕还不会立刻承认,他既有砍断自己手臂的决心,可见他已存必死之心,如果他死咬不改口,恐怕很难问出真相来,扎如果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也很难使扎合力供出实情,你父亲这一手很绝,扎合力的确是为了他自己唯一的一点希望如此的!也因为扎巴并未叛变,而且有了更重视的地位,扎合力才会改口的。”
桑巴叹了一声道:“我们老一辈的私心是太重了,不过也难怪,我们的希望全寄在下一代的身上,我们由两百多人,只下五十几人,都是有子女的,那些没有子女的,都已在绝望中死掉了。”
玲玲忽然道:“我有一个疑问,一直到现在没问,这些年轻人的母亲呢?
桑里也道:是啊,父亲,我们都想问一个问题,一个从来也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我们的母亲呢?”
“死了!全部老死了!十年前都死了!”
桑巴的声音很沉痛,玲玲道:“怎么会呢,她们既不会传染绝症,怎么会都死了呢?”
桑巴黯然道:“是国老指示我们杀的!”
玲玲一震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我的脸容已丑恶好鬼怪,她们都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了,而且大部份的人都不舍得将子女交出来集中训练,所以教主要我们立作处置。”
玲玲道:“天!这是作了什么孽?”
桑巴道:“这是我们自己下的手,倒不能全怪教主!”
玲玲道:”至少是他要你们这么做的,这使我更愧对你们,桑巴,天马园中情形如何?
桑巴道:“除了那六头新来的骏骑外,以前所豢饲的健马都在,只时那十六头明驼全部失踪了。”
玲玲道:“四部领队各率所属,还自己的战马,一个时辰后,整队出发,上龟兹国去她的话说是命令,一个时辰后,她与楚平双骑在前,率着五百铁骑,在沙漠中展开征途。
离开得很仓淬,但也必须离开,因为在那儿没有足够的精神可以供应五百多人的食用。
虽然原来储存了很多乾粮的,但是陈克明都加以毁坏了,只留下了很少的一点;那是遏着大队立刻行动,不让他们在那儿久的。
桑巴带着他十六个部属留了下来,负责掩埋死者,整理破碎的家园,黄金珠宝都被劫走了,还有一些银制的器皿等物被留下来,那是楼兰古国所剩下的唯一财产了。桑巴等人留下不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有坐骑,二十年来,他们在以马为神的教义下,多少己养成了一路心理的习惯,对马匹有着崇高的敬意,不敢加以骑乘,而所有的明驼都被那些人牵走了,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他们不愿让知道他们是纵横大沙漠多年的旋风三十六盗,而为即将复兴的古国留下麻烦。
楚平原来的意思是想自己先去说明一下,让玲玲率众领队伍去龟兹,假意发生征战,引使陈克明等人现身J
但是扎巴力加谏止道:“这个办法固然好,但是却也有缺点,因为我们从未在沙漠上行动过,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如若王夫不跟我们在一起,很可能会为马哈卜特等人设谋所乘,因为他们有一个老谋深算的国老在指挥着,以斗智而言,我们实在是不如对方,全仗着王夫为我们指点,再者,我以为我们既是一个堂堂之师,行动力求光明,不以诡谋对人。
楚平道:“彼暗我明,如果他们看见有我在,很可能就不再出出了。”
扎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他们要在沙漠上立足,光靠着那些人是不够的,他们目的,还是谋求我这股力量的支持,因此他们一定不会死心的,而且他带走了六头骏骑与两位夫人,必须会送到龟兹国去,这样,他们嫁祸的目的才能达到,末将以为在路上就可以碰到他们,王夫根本就无须离开
楚平道:“他们的行动早了我们几天,一定早布置好了,想追到他们是不可能的!”
扎巴道:“正因为他们先行几天,所以王夫才不能跟我们离开,因为他们也有采取第二种办法,他们一定会设法使王夫别入歧途,而我们与龟兹大军相过,即使我们没有敌意,却很难使龟兹方相信了?”
楚平想了一下笑道:“扎巴,你太了不起了,对方想的一定是这个主意,这叫两头点头,总有在头着的!”
“所以王夫不能离开我们。
楚平笑道:”但是我们也可能将计就计,扎巴、这是一场斗智的行动。”
“王夫,目前我们最怕的是无法向八骏友解释清楚,”
“有办法的,我写一封信,你带在身边,遇见了龟兹的人,你把信给一位姓朱的夫人看,信上我会详细说明一切的,那样就不会冲突了。”
他把四名领队召集起来,详纫他说明了他的计划,而且也把去住龟兹的方向与路线详细注明了,最后把一封信交给扎巴道:“扎巴,你表现的机会都出乎我意外、整个行动中,你要多负点责任!”
扎巴见玲玲也要跟楚平一起走,不禁诧然道:”女王陛下不跟我们一起吗?”
玲玲道:”是的,我将来是要跟楚平一起走的的,这是我自己另一种生活开始,我要趁这个机会我学学,你们也是一-样,在这一次行动中、练习自己站起来,不再倚赖别人!”
扎巴道:可是臣下等对外界所知太少。
玲玲道:”因此你们必须更快地争取时间来磨练自己,我跟你们在一,表现得再好也没有用,因为得失的责任由我负起了,这下百你们发现自立能力,取得总属们信心的机会,大家好自为之。
趁着夜色,玲玲与平先走了,抛下那一批年轻的战士们走了,玲玲有点担心道:”楚平,我希望这次没做错,他们真能照顾自己吗?
楚平道:“他们必须如此,这是考验他们的机会,桑巴他们不跟出来,也是为着这个原因,临走时,他向我提出过请求,让他们自己行动,也让大家有机会认识每个人的才能,以为日后推选领袖的依据。”
“我看扎巴是最特出的一个!”
“我也是这样看,所以耍给他更为表现的机会。”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父亲带走的十几个人,才是整个部旅的精英。他对那会都施以特殊的训练,你父亲的意思是以神龙骑士为骨干来控制全体的,幸亏扎巴没受队的影响,总算为你们留下了一个人,否则在另外的那些人中,找出一个领导者还很难。
玲玲不禁默然,他们走了一天后,已经离开大队很远了,在…个小绿洲上休息时,忽然瘦龙发出了轻嘶,鼻子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地嗅着,楚平立刻道:“玲玲,上马,瘦龙有所发现了。
草草地收拾好东西,两个人值得上了马,瘦龙一马当先,向前直奔,玉灵儿在后紧跟着,跑出一阵后,前方已经可见一团淡影,寻阳一个骑在骆驼上的身影,楚平的预料正确,敌人现形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安排的是什么而已。
银驼的速度很快,可是楚平与玲玲的马更快,追了没多久,他们已经看见前面的驼前上,乘着的是哈卜特!
楚平叫道:“哈卜特,我知道杀人的人是你们,劫去财富的也是你们,虽然扎合力硬指着是天龙生干的,但是你瞒不过我,快停下来!
哈卜特没有理他,楚平又道:”你们好糊涂,受了别人的利用,劫去了你们复国的基金,真相会揭明的,那时你们何以面对自己的族人,你们这次嫁祸的行动太不智了,天龙生训练了一批战士,并不逊于你们,何况还有八骏侠为助,两下冲突的结果,将会使你们全族沦于灭亡。’、
哈卜特仍是不理,楚平道:“你们丧心病狂至此,我对你们的行动将不再容情了!
奋力追前,看看已经追及到只有十来丈的远近了,忽然在地方横头一根绳子,等追骑来到时,突然拉直,把马匹绊倒,在沙漠上,这种战太更为有效,因为绳子用浮沙埋住,根本看不见。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一般说来,在这么快的速度下,马匹绊倒后,多半能造成断颈抓腿的重伤,而马上的骑士也会摔得昏死过去了。
但瘦龙为百驹之王,它的冲力非常驹可及,反映之灵敏更不是这种诡计能制住的,绳子拉直时,瘦龙只有四五丈的冲刺距离,极驶躲得过的去的,可是瘦龙突地一扬前蹄,后腿使劲,从绳上飞跃了过去。
而骑在马背上的楚平反应也相当灵活,人已脱鞍纵起半空,长剑出鞘,拨空两丈多高,加上瘦龙纵起的三丈多高,足足离地五六丈了。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动作,楚只平只是在本能下的一个行动,却解救了一匹名驹的危机。
因为瘦龙在纵起的当儿,两旁的沙丘中突然射起两道人影,飞扑上前,寒光闪烁,砍向瘦龙的后腿。
那两个埋伏的敌人,他们没有能绊倒人马,立刻发出第二次的攻击,瘦龙的身子没落地,也不知道背后的攻击,情势危急到了极点,但是空中的楚平看见了。
他的人距离更远,援救很难,在急切中,楚平掷出手中的剑,去势如电,呛然声响,只有一尺之距,长剑掇上了最前的一支剑,使它的势子一顿,然后又弹出射中后面跟上的那个人劲力很强,剑刀透胸而过,也阻遏了他前冲的力量,那个人的剑尖虽然勉强够上了瘦龙的后股,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只是在皮毛上轻轻的戳了一下。
剑偎锋利,轻轻的戳一下也不好算,瘦龙生通灵,要它快跑时;在它耳边轻轻打具招呼就行,无须鞭策,更不必用马刺,因此这一戳引起的轻痛却是它生平所未受,也把它的性子给激发了来。
头一低,一抬后蹄猛然地踢了出去。
另一个攻击的青年因为剑势被撞偏,却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已经惊得呆住。瘦龙的飞蹄踢出,他也不知道闪躲,碗大的颇于着昔实实地击在他的胸前,整个身子被踢得飞了起来人叭啦一声摔落地下!
玲玲的马刚刚赶到,收鞍下马,一看那青年的胸前陷时一个大坑连心脏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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