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风云看出金元宝的笑不对劲,他一把拉住金元宝,两个人走出观门外!
铁风云问道:“金兄弟,你刚才发笑是什么意思?你明言!”
金元宝道:“因为铁兄误会了!”
铁风云道:“怎么说?”
金元宝道:“我乃江湖一小无赖,既不想成家,更没野心立什么大事业令妹跟了我,那变成一枝鲜花插在牛屎上完了!”
铁风云道:“那你为什么一而再的给予援手?”
金元宝道:“无赖也有无赖的原则,既然碰上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是原因之一,金元宝当然还另有原因,那便是为了追查杀死高一品的真正凶手!
但他不会全明说出来,笑笑道:“回去吧,我自会去找你们的!”
铁风云突又问道:“金兄弟,你真的把四千两银票交在我大妹子手中了?”
金元宝道:“就算送她了!”
铁风云道:“那些银子足够买十辆大车和二十匹好马了!”
史清君道:“你们也正需要这些!”
他挥挥手,转身就走,铁风云却怔住了!
铁风云自言自语:“他……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是那条道上的?”
铁风云站了许久,直待李元化走来!李元化道:“大当家的,金兄弟走远了!”
铁风云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呀!”
李元化道:“他是侠客!”
铁风云若有所悟,点头道:“思,他是侠客,否则他怎会有如此作风!”
李元化道:“也是奇人!”
铁风云道:“他那么年轻,武功却高不可测,如果……”李元化道:“如果他能留在车马行,咱们的生意便永远兴旺发达了!”
铁风云缓缓转身,他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要杀宫鸣歧?”
李元化道:“他如果杀宫鸣歧,宫鸣歧决死定了!”
铁风云道:“‘太行鹰王’宫鸣歧怎么会同金兄弟扯上关系,太出人意料了!”
李元化道:“大当家的,咱们把人分派,快去寻找大小姐,也许……”铁风云道:“对,尽快找到我大妹子,商量着买车辆马匹,咱们就这么办了!”
金元宝走到汪家赌坊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犹豫?
因为赌坊大门外停了一辆大车!
这是不寻常的大车!汪影影是个风流女子,显然另有情夫,如果冒冒失失进去撞上,彼此脸上就不好看了!
金元宝不从赌坊大门进,他绕道了!
他左右看一遍,匆匆的绕到汪家赌坊后面,他老兄翻墙到后院!
金元宝这才刚刚站定,便听得女人的尖叫声,他一怔,因为这是汪影影发出来的!
汪影影的声音很好听,但这时候的声音不一样,金元宝听得心一动,他轻轻的宛如猫扑鼠一般,往汪影影的房间下移过去!
猛古丁又是一声尖叫:“啊!”
汪影影为什么尖叫?金元宝依墙侧望,窗户关得紧,但可听见房中的对话声!
那声音好像就在他耳畔似的清晰!
这听汪影影道:“如果我不从,你休想得手!”
一男人道:“你推吧,我就不信你能抵抗多久!”
汪影影道:“我知道我打你不过,但我就不从!”
男人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与以前不同了,别忘,了我们曾经好过,这次我由口外来,一大半便是为了同你热呼热呼,你却突然变了,为什么,难道你另有了新欢?”
汪影影道:“不错,我是有了新欢,怎么样?”
男人提高了声音:“他是谁?”
汪影影冷笑道:“你想知道?”
男人怒气冲冲的道:“他奶奶的,我想杀了他!”
汪影影不屑道:“你以为你的武功高,就想吃定人家呀!”
男人低喝:“快说!那人是谁?”
汪影影道:“你想怎样,至少他不是强盗,象你们一样横行霸道!”
男人冷笑道:“嘿……你已经是我暴牙三的女人了,老子到了保定,便视你这儿为自己的家,哈……我这是回家了,怎么样,你还想拒绝?”
汪影影坚定的道:“除非你杀了我!”
男人吃惊的道:“你宁死不从?”
汪影影道:“不错!”
男人怒道:“他奶奶的,那我只有霸王硬上弓了!”
汪影影急道:“我不……”
于是,房中传来拉扯哼呵之声,显然二人在扭动!金元宝在外面心想:“原来汪家与强盗还有联系,只不知这些强盗又是那一股?莫不是……”恰在此时,忽听房中的男人大笑:“哈……”“你……”汪影影用力憋出这一句!男人咂着嘴道:“啧啧,你这种扭动真诱人,光溜溜的扭动好看极了,也美极了,哈……”
汪影影骂道:“不要脸!”
男人笑道:“哈……我是干什么的?当了强盗还谈要脸呀!”
汪影影怒道:“连宫鸣歧都要听我爹爹的,我会告诉我爹……你强xx我!”
金元宝听得吓一跳,暗道:“乖乖!想不到汪承宗这么不简单呀……”那男人似乎有恃无恐,却听他道:“那好,生米煮成熟饭,你便只好嫁给我了!”
汪影影道:“我爹会杀了你!”
那男人道:“他奶奶的,就凭你爹那点武功呀!嘿嘿,他不过是仗着……”
汪影影怒不可遏:“你……可恶!”
那男人道:“我不否认自己可恶,你还有什么话?如果没有,我这就上马驰骋了,哈……”汪影影尖叫:“你……”那男人大笑“哈哈!…”这真是令人发火又无奈的时候?
金元宝人在外面,缓缓的,不疾不徐的开口了:“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里面的男人喝问:“谁?”
金元宝道:“你想杀的人呀,朋友!”
话一说完,他出掌了,一掌打得大窗破一半,于是他眼睛睁大,只见汪影影光赤溜溜的被用布条子栓在那张大床上,布条是从-张床单子上扯碎下来的!
汪影影的头发已散开来,那是她扭动散乱的!
再看床边站着的那暴牙男人,他的身子真结实,肌肉突出,显然十分壮硕,他留了一撮小胡子,乍看之下与他身体的另一撮黑毛相映成趣!
这人的个头中等,双目炯炯,此时正慌慌张张的拉着裤子往身上穿!
金元宝满面怒容,却冷冷的道:“畜牲,你真该死,不过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你慢慢的穿衣裤,我在外面等着你!”
那男人出气有声,他的动作更快了!
大床上的汪影影大声道:“金大哥,杀了他,杀了他,我不要他活!”
那男人一掌打过去,发出“啪”的一声响,口中叱道:“浪货,你果然背着老子偷偷养汉,你等着瞧,我会把这小子的人头切下来,放在你的枕头边上!”
汪影影扭动着,道:“我希望你等死!”
“你马上就知道谁死!”
汪影影又叫:“金大哥,下手干净,我不要他活!”
那男人已把衣裤穿齐了,他自桌上取了兵器在手!
汪影影立刻大叫:“金大哥,小心这家伙的兵器,他兵器里有……”汪影影尚未说完,便又闻得“啪”的一声!
她捂着脸大叫:“啊!”
那男人骂道:“贱人,你真的变心快,上一回你还投怀送抱,这才几天呀!”
汪影影道:“你打我!”那男人咬牙切齿道:“他奶奶的,我恨不得把你也杀了!”
只见人影闪动,他已破窗跃出来!金元宝却在这时向他招手,道:“朋友,一切都备妥了吗?”
暴牙三一跃落在金元宝的而前,上上下下的对金元宝打量!当然,金元宝也把他看了个清楚!
大白天也不用看太久,双方已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暴牙三只冷冷的看,满脸不屑的样子!
金元宝却吃吃笑了,说道:“若论阁下模样,在强盗群中应是人材一表,不过嘛……”暴牙三道:“怎么样?”
金元宝道:“如在一般人中而言,你这模样像瘪三!”
暴牙三仰天狂笑:“哈……”
金元宝道:“他娘的,你笑什么?”
暴牙三收住笑,道:“好小子,你知道你是在同什么人说话吗?”
金元宝道:“不就是毛贼一个?”
暴牙三道:“强盗也有不同,小子,我就不同于一般的强盗!”
金元宝道:“再不同,你仍然是强盗,朋友,你就别再哆嗦了!”
暴牙三道:“你的兵刃呢?”
笑笑,金元宝道:“你会看到的,我可以提醒你,你最好出杀招,否则你一定很后悔!”
暴牙三又笑了!
金元宝不笑,他冷冷的直视着暴牙三!
于是暴牙三笑声未已,他的!人已腾身半空中了!
果然,这暴牙三武功了得,因为他手中的那对怪兵刃杀向金元宝的时候,有一缕丝丝锐风射出!
暴牙三的兵刃是一对月牙儿形状的怪东西,精钢打就,内缘锋利无比。
交手不过几回合,暴牙三右手兵刃猛剖向金元宝胸膛,左手“月牙儿”却脱手飞出,直取金元宝颈项。
金元宝弯腰收腹,轻易闪过这一杀着。
但那“月牙儿”堪堪从金元宝颈边掠过,便又“嗖”地转了个弯,突然从背后奔向金元宝的脖子。
金元宝闻得汪影影的呼叫,便已提高警觉!
他对任何敌人都会提高警觉!
身形一折,金元宝看上去宛似游龙腾空,那么补奇的躲过从背后袭来的“月牙儿”。
接连着便是“咝”的一声起处,半空中有一股鲜血箭一般的飞溅着!
随那射出的鲜血,就听得“氨的一声,又是一声“冬”!
金元宝落地未回头,他大步往汪影影房门走去。
他不用回头看,因为他如果要这个人死,这个人就永远也站不起来!
暴牙三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他的额头上嵌着一枚二两重的银元宝,算是金元宝打发他去阴间地府的路费。
他还想挺着站起来,但只挺了一半,便又倒下去了,而且双目直视着前方,一付死不甘心的样子。
金元宝本不想杀人,但除了宫鸣歧,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强行和女人干那事的男人!
此时,金元宝站在大床前面,当然,他也看到赤裸裸用布条栓在床上的汪影影!
她的胴体实在细腻,线条也美,脸上的神情且惊且喜,她张口但没有声音!
金元宝仍然看着她,双目中出现不同的光芒,阴晴不定!
他本想开口问问汪家与宫鸣歧的关系,问问汪承宗与宫鸣歧的关系,但却犹豫了,没有开口!
因为他觉得,汪影影既然对他隐瞒了这些事情,问了她也不见得会如实回答!
他只有靠自己的本事追查下去了!
无论如何,汪影影对他是真心的!汪影影低声道:“看够了吗?”
金元宝道:“他娘的,这暴牙三有虐待狂,他怎么能狠下心把这么美的女人如此糟踏,太可恶了!”
汪影影道:“你快把我松开呀!”
金元宝的右手疾挥,布带应声而断,汪影影双手已攀住金元宝的脖子了!
金元宝并不冲动,他淡淡的道:“你受罪了!”
汪影影道:“都是为了你呀!”
金元宝道:“我知道了!”
汪影影道:“那么,你爱我吗?”
金元宝道:“我当然喜欢你!”
汪影影迫不及待了:“那么,现在就证明给我看吧!”
她吻上金元宝的面,也开始扭动着!
女人,女人的憎恶是很明显的,如果她要爱一个人,她会爱到死,死而无怨,如果她要恨,恨不得要那男人死,甚至死得越惨越好!
汪影影敢爱敢恨,她现在爱得金元宝快发狂了!
金元宝却仍然淡淡的道:“我听你的话,我已经把他杀了!”
汪影影道:“那是他该死!”
金元宝道:“汪姑娘,如今是大白天,而院子里又躺了个死尸,你还能登巫山行云雨?”
汪影影道:“我如果不召唤,这后院是不会有人来的!”
金元宝道:“我却无法培养出那种情绪,汪姑娘,你先熄熄火,咱们夜里再缠绵,如何?”
他抓起衣衫抛给汪影影!
汪影影无奈的把衣衫穿上:金元宝随口道:“我见大门外停了一辆大车,还以为令兄回保定来了!”
冷冷的,汪影影道:“大车是暴牙三带来的,他在山上是强盗,到了城里便猪模狗样,他喜欢大车!”
金元宝笑笑,道:“他娘的,真会摆谱!”
他抻手拉过汪影影,汪影影却跌在他怀里!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们汪家寨怎么会同大盗宫鸣歧打上交道?”
汪影影道:“鸡鸣镇在山区里,官兵到不了,如果不同强盗有个默契,太平日子就别过了!”
简单两句话,似乎很有道理。
但金元宝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于是转而问:“你大哥呢?”
他明明知道他大哥已回鸡鸣镇,却故意又问。
汪影影道:“回汪家寨了!”
金元宝道:“有事?”
汪影影点头道:“很重要的事!”
金元宝道:“我可以知道吗?”
汪影影正色道:“你最好别知道!”
笑笑,金元宝道:“汪姑娘,你的大哥并不喜欢我,这一点我最清楚!”
汪影影道:“如果你不喜欢铁凤琳,我大哥便会对你另眼相待了,不然的话,上回他也不会叫人把你与黄老爷子送到保定!”
金元宝道:“是这样吗?”
汪影影吃吃笑道:“当然,他就会像对待自己的妹夫-般对你了!嘻……”
她说完,搂住金元宝吻起来了!
金元宝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无赖呀!”
汪影影道:“所以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呀!”
女人要缠男人,什么的样的歪理都说得出!
汪影影想把金元宝压倒在床上,但她没有压住,金元宝站起来了!
他把汪影影按住,道:“留点劲咱们夜里再折腾,定叫你不死不活!”
汪影影一怔,道:“什么叫不死不活?”
金元宝道:“就是想死舍不得死,想活又嫌舒坦的时候太短暂,而不如死在温柔乡!”
汪影影吃吃笑了!她笑着道:“那么我现在不缠你,让你睡觉养精神吧!”
金元宝道:“我养精神的最好方法是赌几把!”
汪影影道:“那容易,过午就开场,你去赌几把!”
金元宝道:“我没有银子呀!”
汪影影爽然道:“我叫他们拿给你!”
金元宝吃吃一笑,道:“你把我当成吃软饭的,要你倒贴呀!”
汪影影道:“我要绑住你的心,不叫你再去中州找那个铁面凤凰!”
金元宝道:“他娘的,铁凤琳是铁面凤凰?”
汪影影道:“是我大哥叫的!”
汪影影哈哈笑了!他往大床上躺下去,道:“别忘了院子里还躺着一个死人,午饭我也未吃呀!”
汪影影整好衣衫,拢起秀发,她笑眯眯的一付可人儿似的道:“我的心肝,我这就去为你张罗,你养精神吧!”
汪影影走出房门外,突然又回来!
她走到大床一边,道:“金大哥,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金元宝道:“我在听着!”
汪影影指指对门,道:“黄老爷子大清早醒过来,他吃了不少的东西,如今他又睡着了!”
金元宝道:“下床吃的吗?”
汪影影道:“坐在床上吃的,他还叼念着你呀!”
金元宝道:“等我醒了去看他!”
于是,汪影影匆匆走出房门外了!
金元宝心中想着一件事,那就是铁风云那一伙人不知怎么样了!
他并不打算奔向温柔乡一去不回头!
他得再为铁风云一伙弄点银子,那么,他以为最好的方法便是汪家赌坊!
如果金元宝想弄银子,他大概一定会弄到手,而且是大数目!
他现在就手托着一包银子往赌坊前面走去!
他不想去见黄冷竹,因为如果他见了黄冷竹,他要是不把中州龙在渊的阴谋说出来,他会如同鱼硬在喉不吐不快。
因为他不是那种会打转的人物,那么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见黄冷竹!
其实,如果龙天浩不花银子封他的嘴,他也不一定会把龙家的阴谋告诉黄冷竹。
因为这种朝廷内官场之争狗咬狗的局面,正是大明朝气数将尽的征兆,他又何必再去他们的背后搅茅坑!
现在,金元宝大刺刺的坐在一张刚开锅的牙牌桌前面,他正面对着庄家。
但是,那庄家一看到金元宝,立刻笑笑,把面前的牌往金元宝面前一推,笑道:“你少爷做庄吧。好玩嘛!”
金元宝也不客气,他把牙牌先翻转过来,一对一对的比对着,道:“大家看清楚,三十二扇牌对了号再玩!”
其实,他只瞄一瞄,便把牌认了一大半!
认了三五张就不得了,他认了一大半!
于是,他又把牌翻转,开始双掌压牌,游牌,洗牌,再把牌叠起来!他的动作很艺术化,看的人直瞪眼!
他笑着道:“来吧,各位!”
其实,金元宝心中并不快乐,因为他想赢汪家赌坊的银子,他如果当庄,他便只能赢别人的!
因而,他一共只推了三把庄,大捞了一笔,就想走了!
他把牌洗好以后再叠好,两粒骰子往牌上一放,便对大伙笑笑,道:“各位,在下还有事,你们玩!”
他一共推三把牌赢三把,他不干了,大伙都瞪眼,还有这争主家的?只不过没有人开口,人家不赌,谁也没办法!
金元宝也不知一共赢了多少,他把赢来的银子和银票一把扫入口袋里,便往汪家赌坊外走去!
他必须去找铁风云他们那伙人,直到现在他才弄清楚两件大事!
头一件大事便是中州的龙五爷龙在渊,姓龙的原来与大太监王振是拜把兄弟,姓龙的当然会暗中资助王振的势力!
第二件大事,便是汪家寨的“赛孟尝”汪承宗,竟然与太行大盗“太行鹰王”
宫鸣歧勾搭在一起!
金元宝如果想杀宫鸣歧,他唯一的办法便是同铁风云的平安车马行联手一起,他才有机会杀宫鸣歧!
当然,那是因为车马行的目标大,很容易把宫鸣歧诱出来!
金元宝并不是看中铁凤琳才大方协助铁风云!
金元宝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个喜欢携家带眷的人物!
他是个无赖,就如同一匹不羁的野马,来中原的时候一个人,回去也打算仍然一个人!
一个人如果能随心所欲,无牵无挂的活在世上,那又有什么不好?
金元宝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现在又找到那个破祠堂了,只不过祠堂内已无人在,铁风云一批人早走了!
金元宝带着惆怅的往城门边走去,也真巧,迎面有人在呼叫他!敖鸫蟾纾?
这是铁玉儿的声音,铁玉儿手上提个袋子,里面装的是大米!
金元宝走上前,笑笑道:“是你呀,铁玉儿!”
铁玉儿把袋子放在地,道:“金大哥,快跟我回去,我们小姐早盼晚盼的,已经三四天了!”
金元宝笑笑道:“车修好了吧?”
铁玉儿道:“最快还得三天,金大哥,等车修好了,你同我们一起回中州!”
金元宝道:“铁玉儿,你先别管我,我问你,大当家的他们还没找到你们?”
铁玉儿双目一亮道:“金大哥,你已经看到大当家的他们了!”
金元宝道:“一大早在一间破祠堂碰上了,他们还算够走运,有几个在河里淹死了!”
铁玉儿道:“金大哥,快跟我来,我先带你去见我们大小姐!”
两人匆忙的转入一条小道,那小道走不远,便沿着护城河边前行,大约走了两里多,才见一片林子附近河岸边停着几辆破马有几个汉子正在修车轮,一个汉子回头张望,金元宝一看便认出是大柱子!
大柱子当然也看到金元宝了,他举手大叫:“金大哥!”
就这么一声叫,有几个汉子便往金元宝迎来了!
金元宝举手笑笑,哎!大伙便把金元宝围上了!
铁玉ㄦ往一处房子走,她边走边叫:“大小姐!”
于是,铁凤琳自那所房子里走出来了。
就这么几天光景,铁凤琳又瘦多了!
任何人处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能不瘦?
铁玉儿奔到铁凤琳面前,指着走过来的金元宝道:“小姐,你看金大哥来了,金大哥也带来了好消息!”
铁凤琳根本没听铁玉儿说些什么,她愣愣的往前走着,口中喃喃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金元宝在七、八个汉子簇拥下,走向铁凤琳,他大方的扬扬手,笑笑说道:
“嗨,铁姑娘!”
铁凤琳没有扬手,但她的双目之中似在流露些什么!
她的嘴唇蠕动,只是这时候又不知如何说,也可以说无从说起。
金元宝站在铁凤琳面前,他的表情是淡淡的,便在这种淡淡的表情中显出几丝关心!
他开口说道:“我见过你大哥他们了……”铁凤琳的眼睛睁大了!
大柱子一伙却大叫着:“大当家的他们……”下面的话不能说出口,因为下面的话是“他们没死”!那多难听,犯忌的话少出口!
大柱子急问道:“金大哥,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我们大当家的的,其余的人呢?”
金元宝便把一大早所遇之事对大伙说了一遍。
突然,铁凤琳“哇”的一声哭着奔回房中去了!
铁玉儿把一袋米交在大柱子手上,便拉着金元宝道:“金大哥,进屋里去吧!”
屋子里真简陋,一大间房子空荡荡,只在一角用草席隔了个小间,余下的地上铺着草,大伙凑和着睡在一起。
也真能省,只买了几床棉被铺着,再加上从车上搬来的,就这么凑和着了!
当金元宝坐在屋子地上的时候,他发现大柱子一帮人不见了,他们很识趣的躲在外面忙着修理车子。
铁凤琳道:“金大哥,我本打算回中州把车马行收了的!”
金元宝道:“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当然应该收手!”
铁风琳微微一叹,道:“兄弟们都不知道将来要干什么!”
金元宝道:“我以为你该尽快把人分开,大家分头去找大当家的,等到大家在一起,尽力把眼前的事情办好,至于将来,那是将来的事情!”
铁凤琳道:“将来?将来!金大哥……”笑笑,金元宝道:“我从不去想明天的事,我也不去想昨天的一切,铁姑娘,对于无赖,他只有现在!”
铁凤琳道:“不管怎么说,我兄妹欠下你一份无法尝还的情,如果……”金元宝却摇摇头道:“铁姑娘,咱们江湖儿女,如果谈恩道情多俗!”
他自袋中抖出一大把银子,其中还有银票,往铁凤琳身前一推,笑道:“赢来的,等与大当家的会合后,这些银子还能派上用场!”
铁凤琳伸手按住金元宝的手,她双目直视道:“金大哥,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说完,她低下了头……金元宝却怔了一下!他当然听得懂铁凤琳这句话,而铁凤琳已经说得够坦白的了,所以她低下头来!
于是,他正色道:“铁姑娘,眼前当务之急,是派人分头出去寻找大当家的他们,我还有点事情去办,办完了再回来!”
铁凤琳抬头道:“你要走?”
金元宝道:“黄老爷子还躺在汪家赌坊,我不能把他放在那里不管!”
铁凤琳惊喜道:“黄老爷子没死?”
金元宝道:“是呀,想是他自己逃到汪家赌坊的,差一点没命!”
铁风琳道:“汪家赌坊似乎不甚安全,黄老爷子在那里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金元宝道:“照眼下的情形看,有我在,黄老爷子大概还不会受到伤害!”
他顿了一下,又道:“黄老爷子不能死呀!”
铁凤琳道:“金大哥是说……”
金元宝当然无法加以解释,这中间还有着大阴谋,而这个阴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金元宝已经答应过龙天浩了,这件事他要守口如瓶,而龙天浩还等着金元宝回中州取那余下的八百两银子!
淡淡的,金元宝起身说道:“你们这里快准备,也许我会与黄老爷子再和你们一起回中州去!”
铁凤琳道:“黄老爷子也去?”
金元宝道:“我只是猜想!”
于是,金元宝又匆匆的走了!
铁凤琳站在门边看金元宝离去,那模样就好象小妇人可怜兮兮的送走自己丈夫似的!
中州平安车马行的铁大小姐似乎变了,她变得有些微弱与无奈,她那种带着几分阳刚之气的架式,如今已不再出现了!
金元宝又走回汪家赌坊来了!
汪家赌坊后院里的尸体己被汪影影处理了,只不过门口的那大辆大车仍然停在那里!
汪影影见了他便道:“你这个人,不是要赌牙牌吗?怎么赌了三把就开溜掉,也不对我说一声!”
金元宝笑笑,道:“我好像对你说过,这是白天呀,白天我们都有事情,你说对不对呀?”
汪影影道:“金大哥,我这儿没有白天与晚上,你呀,也别分得那么清楚,只不过你回来就好,你呀……”她笑着,突然攀住金元宝的肩头,把俏嘴凑在金元宝的耳边,低声道:“你不要忘了,你答应夜里要给我满意的,对不对?”
金元宝一笑,道:“我尽力!”
两人说着,进了卧室中!
汪影影把灯罩换成赤红色,她说这样才有情调!
锦罗帐垂下来,象牙床上黄色垫子改铺水绿色被单子,汪影影对金元宝说得妙,这样子二人就好像水中的游鱼一样自由自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汪影影又加了一个长长的大枕头,她说有时候还真的需要这样的大枕头当道具!
他娘的,什么叫道具?
金元宝不懂也装懂,装懂的最好表示便是哈哈一笑!
金元宝坐在床边一直发笑。
汪影影就好像一个美丽的小妇人侍候丈夫上床似的,她一件件的铺设着,也一样样的解说着,光景她早就打算今夜好生的享受一番了!
金元宝不动,因为不到他动的时候……
他只点头笑,觉得他还真的幸福!
至少他眼前很幸福,因为他从不想过去,也不为未来打算!
他是个把握现在的小无赖!
天下所有无赖没有一个会去为未来着想,因为他们是无赖!
无赖有无赖的人生观,金元宝就是这样!
他只笑着,看着汪影影那细腻的动作。
现在,汪影影坐在他的面前了!
金元宝发现汪影影突然不笑了!
汪影影不笑,便令金元宝想着在鸡鸣镇初次看到她时,她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那时候汪影影就是大家闺秀,她绝不会像现在一样如同一个荡妇!
其实,有许多酒女舞娘,她们平日里装扮高雅,举止文静,谈吐如同淑女,有谁会想得出她们会是那样的女人!
汪承宗绝对不知道他的女儿,汪家寨的大小姐会是个淫娃!
当然,汪承宗更不知道他的儿子汪兴业在保定也有两处藏娇之地!
汪影影缓缓的,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本来端庄的注视着金元宝,但她的眼神似乎勾去了金元宝的魂,把金元宝的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体上,再也离不开,就如同她抓到了俘虏!
她也微微的翅起嘴巴,半仰起粉白带红的脸。
金元宝不是粗鲁男子,当然明白汪影影的表情。
他缓缓的,就如同汪影影闹酒一样,不激动,不急躁,更不立刻迎上去。
他把此刻当成是一种享受!
是的,如果把两性之间的那回事艺术化,那也就正是一种享受!
金元宝被汪影影感染了,他一步步的进行!
他把手指头按在汪影影的嘴唇上,他轻轻的磨着,带着些许湿湿的光滑磨着,然后然后他低声的道:“影影!”
汪影影朦胧的道:“嗯!”
金元宝道:“我好像听到你的心跳!”
汪影影道:“是呀,快跳出喉咙来了!”
金元宝道:“你也有些颤抖!”
汪影影又朦胧的道:“嗯!”
金元宝问:“你为什么颤抖?”
汪影影道:“我不知道!”
金元宝道:“你的嘴唇是冷的,但……”他把指头改为巴掌,巴掌摸向汪影影的脸上,又笑笑道:“看,你的脸反而不冰冷!”
汪影影颤抖着道:“我的身上更冷!”
金元宝道:“为什么?你真的冷吗?”
汪影影闭目而答,她一直闭着眼睛:“我需要温暖啊!”
金元宝把手往她的下面移动着,手掌经过汪影影背上的时候,汪影影便倒向他的怀里了!
金元宝抱住汪影影,他把脸压在她的秀发上,有股沁心的香味,是他从未闻过的!
金元宝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但很好闻,所以他把鼻子在汪影影的秀发上磨个不停……汪影影的手便也有力的搂抱着金元宝,她的眼睛突然张开来!
她张眼也张口,把嘴巴送到金元宝的嘴巴上!
现在,汪影影发出“啊氨声……
二人如此的拥抱,彼此的抚慰,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元宝才又低声的道:
“就这样也很好呀!”
汪影影道:“因为我们要象吃大餐一样,不放过每道大菜的享用!”
笑笑,金元宝道:“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的手往汪影影的身子摸去,却发觉她的全身热呼呼的象发烧!
金元宝心想:“他娘的,她真能忍,此时还不急躁,也算是……”他刚刚想及此,便发觉汪影影在解扣子,解他的扣子!
金元宝只装作不知,他在汪影影的身上抚摸着……汪影影突然往大床上躺下去,她口中发出“唔!”
金元宝也躺下去了!
金元宝伸手去解汪影影的衣衫,她早已等着金元宝为她解衣衫了,她的脸上片片红云似在游动着!
她的彩霞般的脸更令金元宝看得心动!
金元宝的动作却仍然是文雅的,他就像在描会一幅美丽的裸体人像似的,渐渐的把人像绘出来了!
当然,这人像会动,汪影影又把眼睛闭上了!
金元宝的双目在窥视着面前的女人……
他娘的,真是令人想入非非!
金元宝开始有了粗浊的鼻息声,他的眼大了!
他自觉有些脸红脖子粗的感觉,因为今夜他才真的把汪影影从头上到足底看了个清楚!
汪影影果然具备尤物条件,她令男人无法抗拒!
这也难怪暴牙三为她而拚命!
这样的女人如果稍施手段,便很容易把男人捉弄得不辩东南西北!
金元宝虽然不会被汪影影迷到那等地步,但也不免全身的血脉贲张!
他现在就象有些口渴样子,把舌头舐了一下嘴唇!
他开口了:“影影!”
汪影影闭着眼:“嗯!”
金元宝道:我有话问你!汪影影道:“我在听着!”
金元宝道:“如果令兄知道我们在一起,而且……”汪影影轻哼一声:“哼,他不敢管我!”
金元宝瞪眼道:“为什么?他是你大哥呀!”
汪影影道:“他己不正焉能正人!
他在保定养了两个姑娘,就是这样,他还要我帮他去找那中州的冷面女铁凤琳,他曾求过我,就不敢管我!”
汪兴业追铁凤琳,这件事金元宝早看出来了!
在汪家寨的时候,金元宝便知道了,只不过铁凤琳并不喜欢汪兴业!
现在金元宝在某一方面也会文明,尤其是在这时候。
这时候有太多的人就不文明,许多人总是会在这时候,凶猛得宛如一头猛狮,但到后来却又变成一头病狮,甚至连病狮也不如,而像一头挟尾巴逃的狗!
金元宝就不一样,他文明,由头到尾都文明!
要不然,太行山强盗伙的三当家暴牙三再度找上汪影影,汪影影就不会令他痛苦的拒绝他!
汪影影却被金元宝吃得死脱,你看她现在那架式,啧啧……金元宝仍然是文明的,他那么低头吻着,慢慢的……于是……汪影影再也承不住了,她挺身主动出击,侧身便把金元宝按到在床上,好像她突然变成大力士了!金元宝被她压在下面……如果把世上的一切事物都艺术化,这世界就美了!
世上最残酷的事情是战争,却也有人把战争艺术化,更有人把战争人性化,这叫人听了难以苟同。
其实其实如果加以研究,战争就是正邪之争,正邪到了一定的冲突,便只有战争一途,艺术化的战争在于人性的表现,善用兵者都就懂得这一套!
可眼下的男女“战争”就简单多了!
似乎不不需要艺术……,这二人慢慢的配合得恰如人愿,而达到忘我之境了,唔,这就是最迷人的男女“战争”啊!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二人之间的男女“战争”尚未达到顶峰,二人之间尚未分出胜负来,不过金元宝仍然文明,他一付泰山压顶而不动心的样子,一付笃定稳胜的样子!
这是战争啊,充满智慧的战争,因为这样的战争总是充满了征服欲,但到底是金元宝被征服呢,还是……当然,这种男女“战争”的手段不同于别的战争,必定有见真章的“决杀”!
又过了多久?天知道!累了吗?没人叫累,却只闻得喘息声!
但就在这三更天刚到,屋内红灯高照之下,突然间,附近传来一声怪叱声,这声音来得真不是时候!
一个男人叫道:“影影,影影!”
汪影影猛一弹身,低叱道:“可恶,他怎么这时候来找我!”
金元宝一挺而起,道:“他娘的,是你大哥的声音!”
汪影影真是心不甘情不愿拉件衣衫乱穿,她按住金元宝,道:“你睡着别动,我出去!”
金元宝看着汪影影举着灯往外面走去,他笑……汪兴业还在叫:“影影!影影!你出来!”
汪影影道:“是哥吗?这时候你来干什么?”
她回应着,便把手上的灯放在桌上,走过去拉开门闩!把健钡囊簧门开了,汪影影吃了一惊?
她为什么吃一惊?因为院子里不只是她哥一人!
院子里一共站了七个人!
汪兴业站在一个大汉右面,双目中喷射出慑人的冷芒,口中的语气也变了:
“妹子,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汪影影道:“我在睡觉呀!”
汪兴业道:“你还装糊涂?”
汪影影道:“什么意思!”
那大汉开口了,他的声音似打雷!他吼道:“汪姑娘,我们老三呢?他人呢?”
汪影影怔了一下,她心中便也立刻明白了!
她明白这人必是大强盗一伙的,那么另外几人也必定是同党!
他们在找暴牙三!
汪影影脸色一变,变得十分委屈的道:“大哥,都是你交的好朋友,暴牙三欺负我,他强暴我!”
突然,有个背上缠着布带的粗汉转出来了,哎!这个人汪影影是认得的!
这个人为什么背上缠带子,当然是因为他受了伤,背上挨过刀!
天知道他是在那里挨的刀,强盗的日子就是不好过,随时要刀口舔血!
这个人正是大强盗宫鸣歧的拜把兄弟,二当家的丘拜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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