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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银笛金扇天蜈剑

  古天凤手持太阴剑,远离斗场,目注三子,在她观察中,真是没有一个是弱者,只要天蜈公子不以无形毒施暗算,这一场打斗,只怕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除非三人全部筋疲力竭,不过她了解其中的天蜈公子并非是个奸诈小人,但狠毒则有余。

  三个对手移位不停,功力已运到顶点,地虽不平坦,那对高手没有妨碍,既不会踏虚,也不怕地形高低,因为招式各有运用不同。

  天蜈公子移位到了南面,那儿有块巨石,只见他摇身而上,首先发难,长啸一声,长长的天蜈奇剑,抖起一朵寒光,直扑地势最低的银笛郎君!

  天蜈公子攻敌,侧面空门大露,金扇公子趁虚而入,打开的金扇,如板刀一般,平铲直推,势成腰斩!

  天蜈公子毫不鲁莽,刚刚着地的身子,一势扭转乾坤!

  银笛郎君在闪开天蜈剑之霎那,笛指南面,接上金扇公子的空档,直指对方腰眼!可是天蜈公子又顺势而取银笛郎君。

  三人之斗,没有联手,谁有空隙谁就是遭击之处,他们的攻势,一招比一招紧,一式又快于一式,不到一顿饭久,崖头只见光团滚滚,人影已淡到无法看清人身。

  阳光已当顶,兵器反射,崖顶异彩缤纷,可是三人已不出半点声音。

  这扬打斗,连功力古高深的古天凤也看到有点技痒了,她竟忘了四外的动静,忽然,她觉出有人在拉她,这一惊可不小,但身后却听到有人叫姐姐。

  古天凤好在没有出手,回头一见是红娃,不由一呆!

  “姐,陆哥不放心,又叫我回来找你!”红娃轻声说。

  古天凤叹声道:“他的负担太大了,你要在他身边协助啊!”

  红娃道:“你那里知道,姐,陆哥连早餐都没有吃,他说你的功力他信得过,但现在非比寻常,敌人都是些诡诈之徒,杀人不择手段啊!他最不放心的是毒,所以我来时,他把后-给他的天蛟珠叫我拿来给你防身,同时不许我回去啦,叫我与你作伴,免得你太孤单……”

  他的话还未完,只见古天凤两眼泪下如雨!

  红娃受了感动,陪着落泪道:“姐,陆哥还说,叫你不要离他太远,你不见他没有关系,我想也对,姐,这一来,我可以两面照顾,你说可好嘛?”

  古天凤双手抱住她,流着泪,痛苦笑了笑,点点头。

  红娃道:“我来时,后-争着要来,后来我们商议,我和阿-经常交换!”

  古天凤带泪轻声道:“谢谢两位妹妹!”

  红娃把天蛟珠交与古天凤,笑道:“姐,他们是什么人,因何打得如此激烈?”

  古天凤把经过告诉她,轻声道:“我本来准备除掉那个天蜈公子,现在不了!”

  红娃道:“看在后-的情分上?”

  古天凤点头道:“陆哥不杀天蛇公子,其理也在此!”

  红娃道:“阿-不同于常人,他说,除非他们三个哥哥不犯大错,否则她要大义灭亲!”

  古天凤道:“站在她的立场,那是对的,可是我们不行!她说的是义,她站在大义上必定是如此,我们对阿-是情!”

  这时在斗场同时发出长啸,三条人影如箭激射,冲空数丈,三般兵器一触,空中霎时声如钟鸣,一接之下,三人各落一方,似都试出对方功力,居然无一稍逊。

  当三人落下时,猛见另外有红光,从天空落下,恰好在三人中央,大家一看是个红袍-面的高大怪人!

  三位高手似都没有见过这种人物,陈龙文依然斯文的拱手道:“阁下何人,为何捣乱我等决斗?”

  红袍-面之人沉声道:“你们功力都不弱,老夫爱才如命,有心收你们为部下,你们不必作无谓之争了。”

  天蜈公子大怒道:“阁下口气猖狂,那就参加我们三人之斗,看看有否真功夫!”

  红袍-面人叱道:“小辈太不知抬举,敢向老夫挑战?”

  银笛郎君大笑道:“阁下连面都不敢露出来,还自尊长辈,未免一厢情愿了。”

  红袍-面人嘿嘿阴笑道:“看情形你们都要吃点苦头才能心甘情愿,好罢,你们三人同时向老夫进攻,如把老夫逼动半步,老夫立即离开此地,否则你们只有作老夫手下一途了,再不然你们就休想活命!”

  三个高手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各自运足功力,就想出手,但被古天凤喝住道:“慢点,你们都是武林佼佼者,为何如此轻举,他不露出面貌,谁也不要理他!”

  红袍-面人闻言,转个身,阴笑道:“娃儿,你是什么人?”

  古天凤冷笑道:“你连面都不露,又有理由问人家姓名?”

  红袍-面人大怒道:“利嘴丫头,你想死!”

  他竟一步踏出!

  古天凤正待拔剑时,又听空中发出啸声,音落人现,蓝影幻处,居然是个蓝衣-面人!

  红袍-面人似知来人与众不同,迈出的第二步立即收回,大喝道:“你是传言的蓝衣神龙?”

  蓝衣人哈哈笑道:“倭奴浪子,居然也听说过我蓝衣神龙,不错,在下就是!传言你这个倭奴心目中只有陆念宗和神乞胡理两人,并没有将蓝某人放在眼里,但不知阁下有多少斤两,是以特来讨教讨教。”

  古天凤知道心上人陆念宗来了,她一拉红娃退开道:“离远一点,立即有场空前大斗!”

  红娃道:“蓝衣人是谁?”

  古天凤轻声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红袍-面人似在暗提内功,另外三个高手反而立在一块了,只见金扇公子道:“二位,我们算是不分胜负,现在倒要看别人的了。”

  天蜈公子道:“这两人都是口气猖狂之人!”

  银笛郎君道:“在下初入中原,早就听说过蓝衣神龙其人,今天倒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有何高明之处?”

  金扇公子看出蓝衣神龙也在作雷霆万钧之举,轻声道:“二位,这一场只怕是武林少有的场面!”

  特殊高手相斗,反而不好看,他们的动作如同儿戏,这时竟作比划脚式,开始时是红袍-面人,他双腿作出马式,接着一手揣胸,一手划圆圈!

  蓝衣人毫不怠慢,右手中指朝天,左手掌外推,双脚都成丁字!

  外行人如果见了,一定扭头就走,没有什么看头,但在场的没有一个不大瞪双眼,陈龙文居然发出惊叹声道:“从来没有见过的高手,只怕就是他们了!”

  天蜈公子这时竟把天蜈剑归鞘啦,接口道:“我们算什么?”

  方科元颓然道:“我得坐关三十年了!”

  这时-面红袍人猛喝一声,双掌齐出,身如电闪,一股劲扑向蓝衣人!

  蓝衣人同时长啸如龙吟,两手各伸中指,猛向对方点出!

  一声大震响起,奇崖震动,当地飞砂走石,尘如漠风卷起!

  在外围的三男二女,竟被钜震撼动,他们连连后退!

  只见红袍人口吐鲜血,一言不出,转身跳下崖去,而蓝衣人都大喝道:“那里走?”

  拔身冲空,一式平沙落雁,也向崖下扑去。

  古天凤一拉红娃,急急道:“跟我追!”

  二女也向崖下飘落,但到崖下,什么也没有,红娃道:“姐,我们追什么?”

  古天凤轻声道:“追你陆哥哥,红袍人虽败走,但他的阴险可怕,陆哥哥的罡气运过了量,再遇强敌,他会脱力,我们必须追去保护!”说完拉了红娃全力前冲。

  红娃走着惊问道:“蓝衣人是陆哥哥啊,我真高兴!”

  古天凤道:“红袍人一定是神秘人物,亦即所谓尊者的家伙,这一下可杀他一次下马威了!”

  陆念宗这一追,如果对方功力差得太多,那是脱不出他的掌握,然而红袍人的功力,只差陆念宗一二筹,他要摆脱追赶,自无问题,他投下崖去时,当然是存心脱逃,所以陆念宗当然追空啦!其实他落下就藏身乳石中没有动,同时又将红袍翻过来,变成黑袍,这更不易发现。

  当古天凤和红娃降落崖下时,这狡贼仍沉住气,他很明白,只要二女一看声张,陆念宗必定闻声赶回,同时他还另有打算,那就是崖上三个青年,他本待收为己用,现在改变计划了,因为三青年已经看到他的落败,生怕他们传言江湖,那对他心理是件莫大耻辱,在他非杀之灭口不可,绝对不愿让三青年活着离开!

  红袍人既是神秘人物──尊者,而天蜈公子也算是他的手下了,他为什么也要杀呢?这就是邪门人物的作风,那怕是亲信,一旦见到他的失败,恐怕传入其内部,那会影响他的尊严。

  当古天凤和红娃追去一段时间,红袍人立即拔身崖顶,出他意外,那金扇公子、银笛郎君和天蜈公子等三人的影子也没有了!甚至不知去向。

  红袍人楞住了,只见他跺足叹声道:“老夫这一场可败惨了!”

  就在这时,忽见北面崖沿奔到一人,那竟是原来的血魔教东方教主“日光王”山下,他依然是从前的穿着打扮,并未黑衣-面。

  红袍人一见,装出自己没事之情,严声问道:“山下,你来干什么?”

  他虽装出威严之态,但山下似有所察,故作不知道:“尊者,有两件事情,必须当面禀报。”

  山下是倭奴人,江湖上知道的已不少,因为他的兵器和武功,任何武林人物一见便知,尊者看出他说话时左右顾盼,似乎留心四外,便知必有要事,即轻喝道:“附近没有人,快说!”

  山下郑重道:“国内接到尊者要求,如数将尊者亲手调教出来的‘九狠’、‘十残’、‘八绝’全部派出,估计在三日内由普陀山登陆;第二件是湖海四老似得到什么消息,他们已联手奔普陀,看情形,他们要去拦截我们的人!”

  红袍人冷笑道:“湖海四老,就是湖海八老也只有去送死,不过……山下,你火速亲自去普陀一趟,传我令谕,湖海四老是当年联手赶我到西域罗-之人,我要亲手报仇,谁都不许杀他们,另外有件事情,你回本堂时,秘密通知我们自己人,血魔王夫妇不可靠,当他们失去利用价值时,立即除掉,同时他的女儿青青、三毒公子,都不可留下,惟三毒公子的无形毒很管用,设法夺到手!”

  山下连声道:“是、是、是!”

  红袍人道:“你去罢,从现在起,总堂迁往靠近海边的天台山,临时行堂则设在四明山,这两座山都接近普陀。”

  山下躬身退去后,红袍人又立了一会才向西湖方面奔去。

  人不管如何狡猾、奸诈,他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红袍人临去还在崖顶停留一会,那就是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察到之处,事情就有这样出人意外发生,红袍人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崖沿石洞中竟藏有两人,一个是那位天蜈公子,他并没有走,走的只是金扇公子和银笛郎君、天蜈公子为了想看看蓝衣神龙和红袍人在崖下再打一场,当另外两人走了之后,他就趁机在崖沿一处洞中躲起来,没有想到,最后却听到红袍人吩咐山下要除去他们兄弟那些言语,这时红袍人一走,他那里还呆得住?当然要紧急通知两位兄弟早做打算。

  另外一个是小鬼,他就是小虎子,他暗中跟着师兄来看热闹的,他藏在崖沿另外一端的石孔里,同样,将红袍人所说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现在他只恨少生了两条腿,翻下崖下去,拼命向西跑。

  山下,也就是东方教主,他对红袍人──武尊者所禀报的,一点没有错,湖海四老──九九道人、八方处士、百龄和尚、玉面姥姥等四人,这时都到达普陀寺了,正在和普陀方丈老尼“普陀神尼”商议截敌之计,普陀神尼从来不管江湖之事,可是这次经湖海四老提到倭奴强寇要称霸中原武林,她那四大皆空也就空不成了,这不是普通小事,如再不插手,只怕普陀寺就会首当其冲,于是她把全寺弟子,只要有几手看家本领的,全都派上用场。

  武尊者从其本国倭奴调来二十七个大顶尖手──九狠、十残、八绝,这批凶神恶煞,因没有得到其领导人的令谕,船停在海上一座岛边。

  若想凭普陀寺加上湖海四老的势力,挡一阵也许还可以,想阻住只怕很难,这一点,湖海四老似有先见之明,只听九九道人在禅房郑重道:“诸位,希望西湖方面早一点有人前来接应,否则我们这老古董恐怕要归天了,凭我们现在的力量,不是贫道泄气,只怕连八绝也敌不住。”

  “阿弥陀佛!”百龄和尚道:“老僧派人通知贫僧师叔铁头陀和九九道兄师叔铜拂道长快点赶到,这时也末到达,是何原因?难道他们又去通知别人不成,如此一来,时间恐赶不上啦!”

  突然听到有人在方丈屋上道:“不必担心,我老坏蛋应急来了!”

  方丈门外忽然落下一位高大老人,大家一看,竟是九阴阎罗,他的辈份比在座的高两倍,四老与神尼,立即起身迎接。

  九阴阎罗摆手道:“江湖不论辈份,你们快坐下,转去半年,你们见了我,只怕不值一顾哩!”

  八方处士拱手道:“前辈,你老一来,人心大定了!”

  九阴阎罗道:“不管用,我已通知凄厉-女姚依芳、荒货郎、假道人、迷岛神君,估计一下,非等到明天不可,因此我怕倭奴人提前登陆,所以把我臭名昭彰的白骨教全唤来了,但怕他们人多,扰乱清静佛地,所以教他们守住海岸!”

  普陀神尼合十道:“老施主真个大发慈悲,善哉善哉!”

  九阴阎罗也不坐,哈哈大笑道:“我那兄弟八成也在明天到,有了他,那才真正吃下定心丸!”

  普陀神尼不知他的兄弟是谁,注目玉面姥姥道:“妹子,上官老施主所说是谁呀?”

  玉面姥姥呵呵笑道:“就是他回头作好人的影响者陆小子呀!”

  普陀神尼啊道:“蓝衣神龙陆念宗少施主呀!”

  她把蓝衣神龙和陆念宗连结起来,众老都有点莫名其妙,八方处士抢先问道:“神尼,你说话搞错了吧?”

  他这一说,其它的似亦有同感!

  普陀神尼又呵声笑道:“蓝衣神龙这个字号,最初第一个叫出的,就是贫尼,此后被贫尼查出,他就是先丞相陆秀夫之子,可是武林中把蓝衣神龙和陆念宗分开来,变成两个人,那孩子也就将计就计,把自己变成一明一暗,搞得江湖一团雾水!”

  九阴阎罗乐的高跳起来,呵呵大笑道:“我那兄弟真有一手,小尼姑,你如不提起这档事,我恐怕永远也把他当成两个人,妙啊!我还要告诉各位一件大事情,昨天消息传出,我那兄弟已与神秘人物武尊者动过一次手了!”

  众老闻言,居然全站起来!连百龄僧都抢着问道:“有这种事?”

  九阴阎罗道:“传言在离百丈峰不远的地方,那是一座崖上,详情尚不清楚,据说是蓝衣神龙和一位红袍人物对上了,红袍人当然就是武尊者装出来的,他以倭奴国最强内功‘大忍神术’向蓝衣神龙进攻!……”

  他停一停,故作姿态的干咳一声!

  在座的都是晚辈,又不好意思追问,只八方处士生成毫不在乎的个性,他不管你长辈晚辈,要说的就说道:“前辈,请你老不要吊胃口好不好,照说,武尊者既然拿出惊世骇俗的拿手货来,他是想一举要蓝衣神龙的命啦!”

  九阴阎罗道:“来杯香茶如何?既然我老坏蛋不敢把你们看成晚辈,你们也不能忘了我是客人呀!”

  普陀神尼连声道:“阿弥陀佛,贫尼今天忘了,对不起!”亲自起身倒茶。

  九阴阎罗猛呷一口,接下道:“蓝衣神能当然看出对方存心不良,遂以八成玄功,施先天指双手齐发!”

  玉面姥姥惊叫道:“只运八成玄功,这孩子太大意了!”

  九阴阎罗道:“大意?哈哈,先天指攻进大忍神术,声震崖摇,武尊者口吐鲜血,跋腿子啦!”

  众老同声欢叫,八方处士接着又叹声道:“可惜,可惜呀,如运全力,那个武尊者岂不是呜乎哀哉啦!”

  九阴阎罗道:“小书呆子,你错了,我那兄弟……不,蓝衣神能在不明对手深浅时,留两成功夫是对的,同时还要提防对方还有否留一手呢!”

  忽然只见白骨王毛义进入方丈叫道:“祖师爷,远远有一条大船向岸边开来了!”

  九阴阎罗向众老大声道:“那可能是敌人上岸来了,大家去看看。”

  五个老人齐到普陀崖上,遥望海上,确见一条大船航行,九阴阎罗招来白骨王叱道:“你一生没有坐过海船,难道连船行方位都不知道?该船是向北行的,为何大惊小怪?”

  白骨王道:“祖师爷,徒儿岂有错之理,那条船很古怪,它先向南行,当我向祖师爷禀报时,它是由南转西,现在又向北了?”

  八方处士道:“上官前辈,那船确实有名堂!”

  百龄和尚道:“该船是倭奴船没有错,好象还有人下海去!”

  九阴阎罗道:“那在捣什么鬼?”

  九九道人噫声道:“我明白了,有人在海里向该船攻击,船上的倭奴高手下海,八成在搜查攻击之人!”

  九阴阎罗道:“船又向东行驶啦,似在加速!”

  突然间,只见崖下海面浮出一个红衣少女娇声叫道:“不必怀疑,我来告诉你们原因!”

  她说着之际,猛从海水中冲空而起,如海鸥一般,飞上普陀崖来!

  九阴阎罗认出,噫声道:“你不是红娃!”

  少女正是红娃,只见她娇声笑道:“是啊,老头子,你还记得我呀!”

  九阴阎罗向大家道:“诸位,她叫红娃,是我那兄弟的……兄弟的……”说不下去了!

  红娃叽叽笑道:“女朋友,你怕说,我自己说!”

  九阴阎罗呵呵笑道:“对,对对!”

  众老看到红娃既天真,又美丽,不禁都笑了!八方处士打趣道:“小姑娘,陆小子已有个女朋友啦,你不在乎?”

  红娃叽叽笑道:“你也是老头子,我知道你一定是八方处士,人称穷酸对不对?告诉你,我陆哥哥还有一个哩,她叫后-,现在唤她去陪古姐姐,我来向你们报信,我希望陆哥哥还多几个!”

  九阴阎罗道:“报什么信?”

  红娃道:“血魔王和罗-幽灵反叛武尊者了,三毒公子却站到血魔王一边去了,神秘人物武尊者大怒,他的总堂调到天台山,行堂在四明山,目前在调动着兴安龙和神山活佛两方,全力压制血魔王,目前无法前来接应九狠、十残、八绝,陆哥哥自己也无法照顾这里,要请诸位在此,尽全力拖住这批人。铁头陀、铜拂道人、荒货郎、假道士、凄厉-女、迷岛神君等六个老人,八成在晚上到,相信这面绝对没有问题。”

  红娃天真无邪,她才不管什么辈份,不管对方辈份多高,她也直呼字号,当前的老辈们,倒也毫不见怪。

  百龄和尚道:“娃娃施主,陆施主那面人手不足,他如何应付?”

  红娃道:“放心,陆哥哥还有一个大帮手,他就是老化子!暗中又有我古姐姐和后-姐。”

  八方处士哈哈笑道:“老化子,近闻丐帮的神秘人物‘神乞’胡理有消息,难道是他?”

  红娃道:“怎么不是,他把两根金竹竿之一,送我陆哥哥一根,陆哥哥还悟出他的看家货──饿虎阵,必要时一联手,格格,那些疯狗倒霉啦!”

  九阴阎罗跳起叫道:“我兄弟真有一套,连装死的老叫化也活了,喂,娃娃,你刚才为何从海里来?”

  红娃娇笑道:“久闻倭奴人水功盖世,我却不信,因此在未来之前,想去探采虚实,正好发现他们要向这里登陆,于是呀,我就下去捣乱,将他们的船呀,钻了八个大窟窿,害得他们手忙脚乱,跳下五个,都被我杀了一刀,不过不重!结果他们又划船回原地去了。”

  众老闻言大笑呵呵,九阴阎罗道:“娃娃,你还要回我兄弟那儿去?”

  红娃郑重道:“本想回去,现在不打算走了。”

  八方处士道:“为什么呢?”

  红娃道:“我发现,他们的功力真正高强,一旦上岸,只怕再多人手也阻不住,除了老前辈,青年人恐怕要死很多,不过,我也看出他们的弱点,水功并非了得,我要在海里将他们的船破坏,这样他们就登不了陆地!”

  众老连连点头,九九道人竖起拇指道:“女施主此计太好了,不过,他们如分批出海底潜来,这又如何是好?”

  红娃道:“我也想过,在海面游,到有可能,海底他们办不到,他们靠船的小岛,离此足有十五里,潜行要换气,动作比水面慢,不是吹牛皮,我办得到还有余,凭他们,哼,别想!”

  八方处士道:“由海面上,趁夜游,这又如何阻挡?”

  红娃想想后,道:“除非我到那岛上守候,夜晚去,白天回来,他们一有行动,我就赶快来叫大家准备!这样又不怕他们将船开到别处去上岸!”

  九阴阎罗道:“这样不是办法,同时娃娃又太辛苦了!”

  红娃道:“我倒是不怕辛苦,问题是,这不是万全之策,不过,没有别的法子,只有这样作了,陆哥哥说,能拖住两天就好了!”

  忽见一位提剑的大尼急急奔进,向普陀神尼道:“师傅,山下有黄河帮‘龙头’龙宫子,长江帮‘龙头’水府神奉了陆念宗施主之命,前来求见。”

  普陀神尼急急道:“快请!”

  女尼去后,红娃娇笑道:“陆哥哥真是安排周到,知道这里要有高强水功之人,他竟早有准备!”

  九阴阎罗道:“当然,我那兄弟天生大将之才!”

  不久,女尼带到龙宫子和水府神,两青年见过众老后道:“神尼,晚辈带来七十二名兄弟,不知如何安排?”

  普陀神尼向红娃道:“小施主,水中布置都由你好啦!”

  红娃不客气,立向龙宫子和水府神道:“二位大哥,倭奴人的水功,说高明不见得,他们每个人都是使短刀,二位帮中,对水功分十级,我见识过,倭奴人的水功,都八、九级之间,也许有十级以上高手,二位带来的,不知是几级?”

  龙宫子道:“我们带来三十名十级以上的,四十二名八至九级的!”

  红娃大喜道:“那太好了,加上我们三人,敌人不敢下水,他们在岛外,分东、北、南三面各据有无人小岛一座,距离不到五十丈远,我们将人手分三批,各带干粮饮水,各据小岛一座,各自轮流派出人员,不分日夜到敌人岛上察看,他们如有行动,我们联手在水下攻击,不怕他们功力如何高,在水中毫无用武之地,同时,不管任何船只又向他们岛上接近,我们一律将其钻沉!”

  水府神连声道:“姑娘调配高明,咱们这就开始行动!”

  三人向众老告别,立即下山。

  九阴阎罗目送三人去后,哈哈大笑道:“红娃娃真有一套,居然有女将之风!”

  八方处士叹道:“才人辈出,我们老了!”

  普陀神尼道:“普陀寺得救了,上官老施主,海岸防守似还不宜撤除?”

  九阴阎罗道:“可以轮班了,大师自行分派一下,少师傅们也很辛苦。”

  普陀神尼道:“咱们还是回方丈去罢,希望陆施主那面很顺利。”

  众老回到方丈时,普陀山下竟出现了六个男女老人,为首的是荒货郎和假道人,第二排是迷岛神君和凄厉-女,第三排是铁头陀与铜拂道人,但未上山时,却有三个小孩子在后面拼命追赶,边赶边叫,还有一条大黄犬也在连连吠个不停。

  六个老人没有一个认得他们,但见情形不对,全都回身而立。

  不要问,那三个小孩子就是小虎子、小贝壳、红珊瑚了,小虎子全力追上大叫道:“那一位老前辈是荒货郎和假道人?”

  荒货郎哈哈笑道:“小菜头,有什么事?”

  虎儿道:“普陀寺这面已把敌人阻止在海上,九狠十残八绝二十七个倭奴人暂时上不了岸,他们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使用,但另外一方可就人手不足了!”

  假道人惊问道:“小子,你是陆小子师弟?”

  红珊瑚接口道:“当然是啊,你看看老黄就知道啦!我叫珊瑚,是玉面姥姥弟子,这个叫小贝壳,是百龄和尚的弟子。”

  荒货郎道:“小妞儿,说这些干吗?我老人家要知道的是重要事。”

  小贝壳道:“老头子,我们不报来历,你们相信吗?告诉你们,陆哥哥分不开身,倭奴人这次来了两大批,普陀这面,是武尊者向倭奴国王‘烈阳王’请求派来的,当这批人离开倭奴国时,该‘烈阳王’还不放心,又加派该国二十四郡最高杀手由渤海登陆,消息是高丽八隐传给神乞胡理老化于的,目前高丽八隐正在全力拦截,但对方势力太大,因此陆哥哥希望由普陀调派人手前去增援八隐士!”

  荒货郎回头向众老道:“高丽八隐是神乞胡理早年知交,功力高深,连他们八人都挡不住,可见敌人势力之强了!我们快走!”

  迷岛神君道:“陆念宗为何抽不出身呢?”

  假道人立向二小道:“陆小子那面如何?”

  小虎子道:“那面情形更复杂,血魔王仗三毒公子撑腰,反叛武尊者,现在又加进黑棺材、无殿阴君,势力大增,武尊者气得不得了,同时,神山活佛与法王大有对武尊者表面顺从,暗中勾上兴安龙,似有坐山观虎斗之意。”

  珊瑚接口道:“血魔王之师,原来就是七煞魔君的师兄,现在七煞魔君把高原仙姑也由法王那面拉过去了。”

  小贝壳道:“陆哥哥幸得九洞苗王带着九个洞主来助,他也要看势行事!”

  六老互望一眼,铁头陀念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壁垒渐渐分明了,我们走吧!”

  三小看到六老长身而去,小虎子向回程一挥手道:“我们快回去告诉师兄,免他心挂三头。”

  珊瑚道:“在路上,我们遇到丐帮两个护法老化子,依门、依户,他曾说过什么来着?”

  小贝壳道:“他要我们回去告诉陆哥哥,他们为了丐帮复兴的大事,要去南疆会他们帮主,无法去相助,要求陆哥哥原谅。”

  珊瑚道:“我想他们武功还不及我师傅,在目前对付武尊者手下二三流角色还可以,但这种角色,太多太多,拖住一两个,无济于事!”

  小虎子道:“丐帮中,除了老化子和他们帮主,可说是人才没落了!”

  忽然有人接口道:“小孩子说话不懂得轻重,人家听了会不高兴的!”

  这声听到小虎耳中,比什么还亲切,不问人在何处,高声叫道:“师傅,你老在那里?”

  原来是何九爷,只见他从一处石后行出道:“到处都有敌人,大声喊叫干什么?你们快点跟我来。”

  三小不敢问去那里,小虎子道:“师傅,请问丐帮还有些什么人?”

  何九爷道:“他们帮主这一代还有八个,上一代就只有依门依户两个,再加上去仅存胡理老前辈了,帮主之下还有两代,人数近万人,但高手无几了,现在南北两派合而为一,重整起来,势力依然是一大门派,依门依户就是负责整理工作,不出十年,该帮声势又了不起!”

  小贝壳道:“该帮最高武学是什么?请前辈指教。”

  何九爷笑道:“该帮自创武功为‘饿虎阵’,这‘饿’字含有深意的,因为他们都是穷人嘛!最大意义是饿自己不饿别人,所以他们自己不许发财,有了钱尽作济困扶危之用!其余虎阵是群攻之用,轻易不许施展,其它武功就太杂了,好似他们要饭一样,全是从人家那儿来的。数十代下来,以目前神乞胡埋成就最高。”

  珊瑚道:“武林人常说丐帮有什么‘打狗阵’,原来不是真的?”

  何九爷笑道:“那是无稽之谈,试问打狗还要摆什么阵?那打虎必须用天罗地网了,他们有一种散手功夫,人人会施,那就是‘一双筷子一只碗’,走遍天下青竹杖,草荐一卷用处多,又防暗器又当被!”

  珊瑚问道:“伯伯,丐帮的地位如何区分?”

  何九爷道:“早先以捆草荐的草绳为识别,草绳的结多,地位最高,帮主为九结,后来以手中打狗棍为识别,持九节竹竿的是帮主,长老八节,护法七节,以此类推。”

  三小听了非常好奇,还想听下去,但何九爷急急道:“这里是四明山边区,大家留心敌人,定海城内不但有倭奴人眼线,也有血魔教眼线,你们陆哥哥今天到了定海,现在不远了,我把老黄带走,你们可以去找陆哥哥啦!”

  小虎子道:“师哥住在什么客栈?”

  何九爷道:“不一定,你们自己去找,一切要当心,不要给你陆师兄添麻烦。”

  说完,带着老黄扬长而去。

  三小目送老人走后,立即奔定海城,在路上,忽然看到五个江湖人,珊瑚轻声道:“那五个大汉腰间都插着长、短刀,一定是倭奴人!”

  小贝壳道:“他们不像,倭奴人都是黑衣-面的!”

  小虎子道:“现在不一定,他们没有秘密行动时,根本如一般打扮,穿着也改了,只有他们常用的兵器大半改不了,这五人是倭奴人没有错,他们行色匆匆,一定有事,我们盯上去。”

  三小时暗暗盯上,只见五人不进城,而是向城外荒凉地区奔,不久竟进山里去了。

  这时忽听一个女子声音在叫道:“虎弟,不要追得太快!”

  三小回头,见是后-,皆大欢喜,珊瑚叫道:“-姐姐,是你啊!”

  后-走近道:“你们请到那些人去渤海助八隐?”

  小虎子道:“是荒货郎他们,共六个!”

  立将经过说了,又道:“陆师兄呢?”

  后-道:“过了海,去四明山了,倭奴人从北方来的人太多太多,起先八隐的消息只是倭国二十四郡大杀手,现在知道那只是其中一批,另外两批已偷进泰山!陆哥哥现在再派出他的四仆长耳等,通知我们的人叫他们多加小心。”

  珊瑚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姐姐,陆哥哥查出血魔王的发号地点没有,我在四明山看到一座谷中,有不少生面孔!”

  后-道:“血魔王的发号司令地确在四明山,但与武尊者的行堂相距数十里,地名白鹰谷,也许就是你看到的地方,最近这魔头恐怕势力不够,又从罗-调来一大群特殊人物,同时,神山活佛也由天竺请来七十二佛,我看四面大战之期不远了!”

  刚刚进入山区,一条牛肠路,弯弯曲曲,比羊肠路大一点,但也视线不清,好在后-功力高明,她已察出前途有人埋伏,立向三小道:“看情形,此路不通了!”

  小虎子问道:“-姐,有多少人,还有多远?”

  后-肯定道:“就是那五个人,就在三十丈远处!”

  珊瑚冷笑道:“凭我们四个人还怕他们不成?”

  后-摇头道:“在过去,我也和你们一样,从来不管敌人有多大的本事,现在不同了,真正高手太多,他们没江湖规矩,什么以强不能压弱,以多不能攻少,他们都不管,唯一目的只求取胜。”

  小贝壳道:“我们以四对五,再少也有限!”

  后-仍旧摇头道:“怕是不怕,问题是未摸清敌人长处之前,我们不能冒失,倭奴人的真功夫不可怕,他们鬼门道也不少。”

  珊瑚抢先奔出道:“既然被他们发现,难道退回不成,后-姐,听说你的无形毒非常厉害,这次你要露一手了,我打先锋!”

  后-急急追上拉住道:“珊瑚,别冒险,我从来未曾施过毒,何况施毒不似打镖那样,那是要看情形的!”

  正在二女拉扯之际,小虎子突然叫道:“-姐,不好,后面似有一批什么人过来了?”

  后-急问道:“在那里?”

  小虎子一指后面坡下道:“在下面,可能快上来了!”

  后-急急道:“我们快向右面树里去,藏起来看看清楚,免得两面受攻!”

  她带着三小火速奔进树林,那是一片斜坡地,隐身树后,只见曾经走过的山地,这时一连登上八人,一色是身插长短双刀的大汉!

  小虎子吓声道:“珊瑚,好在-姐拉住你,否则这时恰好腹背受敌啦!”

  这话不错,珊瑚没话说,小贝壳则道:“这些人到底进山干什么?”

  后-道:“也许是渤海登陆的倭奴人,难道已到这里了?”

  情形有点不对劲,上坡的八人似已排行向树林搜进,同时已过去的五人又回头找来,小虎子急急道:“快向后退!”

  后-道:“后面是高峰,假设敌人在峰上埋伏有人怎么办?”

  小虎子道:“你不必管,这里的地势,我最清楚,能到峰上就不怕迷不脱了。”

  他先领头上峰,珊瑚和小贝壳在中间,后-落后走着观察,四人小心向峰上撤走。

  后-发现左右后三方都有双刀大汉出来,一个个横眉竖眼,立知不妙,生怕三小吃亏,急催小虎子道:“小虎子,他们确是对付我们来的,你们快走!”

  珊瑚急急道:“峰上也有人,但不知是那一方面的?”

  后-道:“不管他,你们全力抢登!”

  小虎子忽见峰上扑下三个青年人,他竟大叫道:“-姐,他们是你哥哥,三毒公子!”

  后-闻言大怒道:“他们敢!”

  不再准备挡敌,翻身向峰上冲,一见三毒公子,娇声道:“你们敢趁我之危,今天我和你们拼了!”

  她的大哥天蝎公子后重,一见妹妹从未如此生过气,不禁大急道:“妹妹,不要误会,我们是来帮你的!”

  后-冷笑道:“站过去,自我懂事以来,从来没有听说你们帮过我的话,一定有什么鬼主意?”

  老二天蜈公子后光道:“小妹,我们不帮你,难道帮倭奴人?”

  敌人已从三面掩到,天蛇公子后风急急道:“大哥、二哥,快让妹子他们过去,敌人到了。”

  当后-将信将疑的带着三小走上峰时,下面已发怪叫之声,首先冲出就是二十几个,小虎子回头一看,吓声道:“-姐,你看,比我们料想的更多!”

  三毒公子已把守要道,后-有点意外道:“小虎子,敌人来的,比我们看到的多,那不为奇,奇在我三位哥哥居然肯帮我们的忙?”

  敌人已开始上攻,三毒公子的天蝎七节鞭、天蜈剑、天蛇剑三件古怪兵器也全出手,小虎子道:“也许他们双方早有约定,我们恰好适逢其会吧?”

  忽然有人在暗中道:“师弟,你错了,三毒公子的良知已有转机!”

  小虎子一听是陆念宗的声音,不禁惊喜不已!立向一处树后轻声道:“师兄,你来了!”

  树后一连走出一老两少,其中真有陆念宗,只见他含笑道:“你们真大胆,竟敢暗盯一群疯子!”

  另外一老一少,竟是两位乞丐,老的嘛!嗨,就是神乞胡理,少的从未见过!

  陆念宗向少乞道:“天乞兄,你的消息一点不假,由渤海登陆的三批,有两批分散赶到了!”

  化子青年道:“这只是先头一部份,这两批共有八十人整数,我看三毒公子连这二十几人都无法敌住,同时他们之中,有不少会青纠功的,那是不怕毒!”

  老乞道:“徒弟,你在矮奴国混了三年,该知青纠功是什么东西?”

  天乞道:“师傅,青纠是矮奴海最深处一种古时动物,也就是我们中原古称纠龙的龙类,形似龟,大如鲸,海深处有巢穴,长年睡眠不醒,非有大海啸才醒来吃次东西,其睡时流涎,取其涎练功,可防天下奇毒!倭奴北方武道馆的高级武士,不惜生命取纠涎练功,又可防毒,又能增加内功呢。”

  陆念宗道:“三毒公子的功力,我敢说在湖海四老之间,现在又是三人联手,对方二十几人必有重大伤亡,尤其在林内动手,围攻之势,不如空阔地形方便。”

  老化子道:“念宗,照你正常的看法是不错,你忘了早上我对你说的话了?”

  陆念宗疑问道:“你真的说武尊者常以一般倭奴人出现?”

  老化子郑重其事的道:“不错,我老化子还查出他再也不穿常用的那金鸡冠和金鸡足衣服了,不过仍旧是黑衣-面!”

  陆念宗疑问道:“这是什么原因?”

  老化子道:“我老化子猜了很久,结果有三种原因,第一,他不愿与你正面动手。第二,不让我们查出他的行踪;第三,可能要向我们重要人物个个下手。”

  陆念宗大急道:“这就非常危险了!”

  老化子道:“所以说,现在他的人数愈来愈多,再加上他在暗中出手,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我们必须以两种手段来对付。”

  陆念宗道:“第一是如何擒贼先擒王,第二集中我们的人力。”

  老化子道:“还有就是尽量除掉他的人数!”

  陆念宗叹道:“这样太伤天和了。”

  老化子忿然道:“对付倭矮奴人,千万则存慈悲心肠,他们都无道德观念的,他们诵的纯属‘利害’两字!”

  他说完立向天乞道:“古怪,注意北角上那-面人!”

  天乞姓古名怪,十分精明,年纪约二十岁,他早已注视那个方向,只见他郑重道:“师傅,我也看出了,他不连续出招,但每出一招,连天蝎公子都接不住!”

  老乞道:“他是后来的!八成也是这一群中最高手,怪就怪在他只抽冷子来一下,如果他连续出招,天蝎公子非伤在他手中不可!”

  陆念宗突然有了某种感觉,急急道:“前辈,你在这里监视!”

  老化子道:“你要去那里?”

  陆念宗道:“那-面人非常可疑,我要绕到他后面去。”

  回头向三小道:“你们三个快回古梅岭,阿-跟我走!”

  三小不敢问,立即翻过峰去,后-跟上陆念宗问道:“你怀疑那-面人是武尊者?”

  陆念宗道:“很难确定,对了,你古姐姐去了什么地方,我派红娃与你轮流作伴,她为什么不同意?”

  后-道:“她说她要单独行动!”

  陆念宗叹道:“她又何苦呢?”

  耳听三毒公子喝声大起,同时敌人的死亡也一个接一个发生!陆念宗还没转下山,忽见天乞古怪追到叫道:“陆哥,那-面人不见了,你留意他的特征!”

  后-急问道:“什么特征?”

  天乞古怪道:“从衣着上看不出,但他特别高!”

  陆念宗道:“我知道,不过这一群倭奴都没有矮子,那家伙高也高不多。”

  天仁古怪道:“这就是要你留心的原因!”

  陆念宗道:“三毒公子好象得手不少了?”

  天乞一面回身,一面点头道:“我来时已有六个倒下了。”

  古怪去后,陆念宗带着后-转进树林,陆念宗轻声道:“阿-,我暂时不能出面,那-面人一见我就不再出来了,你快冲进去,帮助你三位哥哥动手,早点结束这场打斗。”

  后-道:“要我帮他们?”

  陆念宗道:“我为了你,尚且不忍伤害你的兄长,你是他们同胞,应当相助,何况他们还是因你才出手的,快去!”

  后-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视陆念宗,脸上露出又敬又爱的神情,咬着下唇,轻点螓首,含情道:“可惜他们是血魔教的人,你这样对他们,只怕……”

  她不说下去了,立即扑入林中。

  三毒公子一见妹妹扑到,同声叫道:“妹子,你来作什么?”

  后-噘嘴道:“我来帮坏蛋!”

  三毒公子已经气喘吁吁了,但仍高兴得大笑哈哈,天蜈公子大叫道:“好妹妹,谢谢啦!”

  后-出手如风,一连攻了四个敌人,娇声道:“你们不要谢我,我被他派来的!”

  天蛇公子啊声道:“他,哈哈,妹子,你有眼光,是那个他嘛!”

  后-抓住时机,纤掌一挥,扫中一个倭奴后心,竟把对方打出丈外;接口道:“快动手,少贫嘴。”

  天蝎公子一见妹子出手就成功,大笑道:“妹妹,你那招叫什么?”

  后-冷声道:“你们再不加劲,我就退出了!”

  三公子精神兴奋,各自全力出手,霎时又劈了四五个。

  在西面外围,老化子不便出面,他也与陆念宗一样,恐怕打草惊蛇,但天乞古怪却加入重围,岂知他的功力竟在三毒公子之上,这一下可把倭奴人杀得大乱!

  须臾之间,二十几个倭奴高手,总共只七人能用了,但在这时,林梢突然发出厉啸,黑影闪处,狂风一般,将三毒公子罩住!

  三毒公子立感压力如山,同吃一惊,立即联手,全力防守。

  落下之人,正是高大倭奴人,只见他掌法怪异,把三毒公子打得集中不成!

  这时后-无法赶到,她已被四个倭奴人困住;天乞古怪也被三个死缠不放!

  三毒公子苦斗多时,精力已不如从前,现在加上这个特殊倭奴人,被打得团团转。

  忽见那-面人冷笑道:“后氏兄弟,最好不要抵抗,否则死得更惨!”

  三毒公子在对手雷厉攻势,人人都挨了几下,这时嘴已流出血来,天蝎公子喘声叫道:“你是武尊者?”

  对方阴笑道:“你们死到阎王殿去查吧!”

  忽然有人接口道:“那倒不必!”

  声落,白影闪处,空中落下陆念宗来,只见他双掌一堆,便把对方隔退八尺!同时问道:“阁下把面罩取下罢,如要我动手,那就难看了!”

  三毒公子一见陆念宗接下强敌,他们趁机退下,坐地喘息不停;那-面人看到陆念宗,显出惊愕之形,但仍冷笑道:“朋友,要帮血魔教不成?”

  陆念宗大笑道:“本人帮不帮谁,那不重要,阁下的面罩必须取下来!”-

  面人冷声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能力?不过今天我卖个面子给你,暂时留下三毒公子,可是他们的命,迟早要死在我手里。”

  陆念宗大笑道:“这样说,阁下要走了?”-

  面人嘿嘿笑道:“朋友,你我之间,最好约地再斗!”

  陆念宗摇头道:“不必,本人的事太多,眼前场地不错!”

  那人突然拔身,就想逃走!

  陆念宗比他更快,如电一掌劈出道:“阁下,还是留下来的好!”-

  面人横闪一丈,大怒道:“你敢阻止老夫?”

  陆念宗大笑道:“你不敢取下面罩,只怕离不开这座林子!”-

  面人似知脱不了身,这时又见剩下的七人全被天乞和后-收拾了,心中更急,俗语说,狗急跳墙,只见他暗运内功,突然大喝,猛朝后-扑去!

  陆念宗真如影子一般,又将他截住,这次不再多说,掌指齐发,哈哈笑道:“阁下想的倒不错,居然要走下策,抓我的人来要胁我!”-

  面人这时想不出手也不能,被逼全力回攻!

  十招后,陆念宗发现这-面人的招式,竟与前次在百丈峰之人一切相同,不由冷笑道:“原来你就是武尊者!”

  说完,立加内功,存心不让他再脱手。

  后-与天乞这时全成功了,二人远远的旁观,同时老化子也露面了。-

  面人以已施出全力,不过他的功力真不等闲。

  陆念宗心中高兴,边打边叫道:“擒贼擒王,你往那里走!”

  说着,突然大喝一声,欺身而进,左掌一立,右手为铲,平推而出,大喝道:“倒下!”

  一掌铲中-面人背心,只听“砰”的一声,-面人痛嚎如鬼叫,被推到一株大树上,竟把大树震倒,人又反弹而回,倒地气绝!

  老化子如风闪出,一把抓下面具,当他看到-面人的真面目时,居然呆住了!

  陆念宗见情况有异,走近问道:“前辈,他不是武尊者?”

  老化子站直身子道:“我老化子虽未见过武尊者,但心目中已有八成猜测他是谁,可是这人不对,他不是我想象的武尊者!”

  陆念宗看到死者也有六十余岁了,他疑问道:“这倭奴人是谁?”

  天乞古怪也急急走近一看,只见他噫声道:“他是倭国羽前地方的第一高手‘日下部’,也是倭国五位最高手之一!”

  老化子道:“我明白了,武尊者也是五高手之一,他比另外四人的武功更高就是了,他可能把另外四人作替身,他自己隐入幕后!”

  陆念宗冷笑道:“我心目中也有个谱了,现在他已少了一个伪装啦,大不了还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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