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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卷 第 七 章 似假还真

  玉东皇穿得紫黄锦袍,全身已整理体面,恢复当年岛主气势。

  玉天君瞧得甚是高兴,尤其父亲已答应张天师到太原城帮忙抗金。如此双方关系将解冻,自己和张美人婚事更为乐观。

  玉东皇的确体面出巡,然却未往太原城,而是往“仪心园”行去。玉天君大为紧张,玉东皇冷道:“看看仪妹妹有何不可!”

  玉天君道:“可是爹会闹事……”

  玉东皇斥道:“闹什事!仪心园就是仪妹妹的家,闹啥事!”大步行去。

  玉天君虽焦切,却又觉父亲并未想像中失心,遂想去瞧瞧也好,若父亲胡来,再想办法收拾便是,终放行。

  仪心园已近,玉天君未敢进入,只顾躲在附近窥瞧,免得丈母良责罪,承受不起。

  玉东皇落落大方敲门:“仪妹妹,本王来啦!快出门迎接!”等之不及,掌劲一堆,大门自开,跨身进入。

  秦晓仪光闻及“仪妹妹”已浑身发抖,抓及利剑,赶忙冲出,果然见及要命家伙,冷道:“你来作啥?这里是京城,可非你玉皇仙岛!”利剑横前,如临大敌。毕竟张天师刚走,对方甚会挑时辰。

  玉东皇爽声道:“只是过来瞧瞧,别紧张!你不是说我变得猴样?现在换个国王模样,你可喜欢?”

  秦晓仪瞧其一身干净,纵使猴样仍在,然比起往昔已好数倍,一时不知对方玩何玄虚,道:“既是王者,请你保持风度,莫要胡来!”

  玉东皇笑道:“一定一定,你是夫人,怎可失之以礼,可以里边坐坐么?”未得同意,早已先行,迫得秦-仪切急万分,喝道:“不准,这里只有女人,不能进入!”利剑再横。

  玉东皇道:“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已恢复正常,且见过张天师,一切事情都摆平,还顾忌什么?”

  秦晓仪怔道:“当真?!”

  玉东皇道:“错不了,他到太原城,要我赶去帮忙,我要先至此看看仪妹妹,他也没意见。”

  秦晓仪心念一闪,暗忖是了,丈夫出征,备增风险,他必邀得这厮助阵,尤其对抗极乐圣王,风险甚高,且让他坐几分钟了却心愿,也好及时赶去相助,道:“好吧,里边坐!”

  玉东皇笑道:“多谢仪妹妹!”大步踏去。

  里头突又冒出张美人,抓着短剑挡来,急道:。“娘,莫要让他进入,这个疯子会坏事!”

  玉东皇笑道:“乖媳妇,怎能批评公公呢?该打屁股!”

  张美人登怒:“谁是你媳妇,胡说什么!一群疯子!”利剑即已刺来。

  玉天君听得心疼。

  秦晓仪急忙拦住,道:“住手,他只坐坐即走,犯不着生气!”

  张美人仍不从。

  玉东皇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何好闹?不跟你一般见识!”闪过张美人,直往内厅行去,坐正中间太师椅,一副君临天下模样,直道好极好极!

  张美人见已无法挽回,只好承受,冷道:“娘小心些,他根本还是个疯子,孩儿看得出来。”

  秦晓仪道:“娘会小心!”步入厅堂,道:“岛主坐够了?可以离开了吧?”

  玉东皇笑道:“夫人怎见外呢?本皇好不容易才骗得他们放人,怎舍得如此便走?弄餐东西吃吃如何,本皇已甚久未吃你的料理啦!”

  秦晓仪冷道:“别得寸进尺!”

  玉东皇道;“不会不会,只有一餐!一餐即够!”

  秦晓仪不想多言,转身步向厨房。张美人追去,急道:“娘您当真要煮予他吃?”

  秦晓仪道:“不煮行么?”张美人冷哼,还是前去帮忙。

  玉东皇深深吸气,舒服呼出,喃喃说道:“居家感觉妙极!”随又起身,手负背后,四下走动,行往左窗,置有小山屏一面,绣着仙女戏蝶图,白辔红丝带金线,手艺极巧,不禁陶醉抚向仙女胸脯,直道:“仪妹妹手艺的确巧夺天工,天下无人能及啦!”抚着胸脯,似若意淫举止。

  远处玉天君见状暗道不妙,父亲举止分明反常,急忙现身喝道:“爹岂可乱来!”

  玉东皇心事被拆穿,脸面顿窘,恼羞成怒斥道:“长辈之事,你在闹何名堂!”一掌已将玉天君逼出厅外,同时亦不敢再伸手摸仙女胸脯。

  玉天君道:“爹快回去,别在这里闹事!”

  玉东皇斥道:“此即我家,要去哪?回到那破宅?神经病!”

  此时秦晓仪已端来简单羹汤,香味诱人,忽见玉天君,诧道:“你怎也在此?!”

  玉天君岂敢泄底,笑道:“爹来了,我也过来瞧瞧,没事没事!”祈盼父亲吃完餐饭,自动走人,免得节外生枝。

  秦晓仪道:“原来如此,可要一起用餐?”

  玉东皇道:“别理他啦!快端来,我饿极了!”秦晓仪端置桌上,玉东皇大开眼目,爽声道:“好个脆皮烧鸡、北山香笋、桂花鲜栗羹、清炖鱼片,连家常青菜都香喷喷,有夫人伺候,实是一大福音!来!一起坐,咱一起吃,二十几年未同桌,有点不像话!”

  秦晓仪冷道:“你自个吃吧!”怎敢再跟这疯子同桌。

  玉东皇道:“你站着,我怎吃得下?至少坐下来如何,一餐饭也要吵么?”秦晓仪不吭声,坐及最远椅子。

  玉东皇始甘心食用,每尝一道菜即说往事一段,“这北山香笋,咱还一起儿到黄山险峰挖过呢,既嫩且甜,虽然这批货不是黄山品,只要出自你手,照样香甜!”

  秦晓仪脸面暗热,当年的确疯狂过。

  玉东皇道:“这桂花鲜栗羹,你说要先煮了羹再热过栗子,要吃再混下锅,且要一刻钟内吃完最可口,当年你煮羹、我剥壳,甜蜜得紧呢!”

  秦晓仪顿觉双手发痒,且恶心,冷道:“吃便吃,说那么多作啥?”

  玉东皇笑道:“别生气,有了家,咱日后要聊的可多呢!又如这脆皮烧鸡,你倒是说我烤的火候最佳,忘了么?”

  秦晓仪已觉不对,起身道:“这是我家非你家,吃饱了快走!”

  玉东皇笑道:“你家就是我家啊!仪妹妹就是夫人啊!放心,我已把张天师骗到太原城,看是战死沙场,回不来啦!”

  秦晓仪诧怒:“你根本在耍张天师?!”

  玉东皇笑道:“哪耍他?是他自己耍自己,抢我夫人,还想要我帮他?所以我要计让他永远回不来,今后咱可永浴爱河,无人干扰啦!”

  玉天君听得差点昏倒,疯子怎又懂得耍诈?

  秦晓仪斥道:“不可理喻!”转身便走,急欲通知消息,以免误了丈夫性命。

  玉东皇急道:“夫人不能走,快陪我吃餐饭啊!”拦在前头,一脸祈求:“菜都来了,怎不吃呢?”

  秦晓仪怒道:“你神经病!”抢着欲逃,仍被拦住。

  玉天君见状喝道:“爹你太过分了!”急冲过来,霸龙仙指就欲截去。

  玉东皇却反掌劈来:“你才过分,敢暗算你爹,还加手铐身镣,不想活么?”一掌劈得玉天君跌退连连,父亲武功岂会弱于儿子,玉天君实栽得不轻。

  秦晓仪趁此斜抢欲逃,玉东皇急道:“夫人别走!”仍截过去,秦晓仪喝叫:“可恶!”一剑剌出。

  玉东皇急道:“一家人何必动刀动剑!”反手一扣,抓住腕脉,夺下利剑,秦-仪切急:“还不放手!”

  玉东皇笑道:“舍不得啊!”秦晓仪左手再挥,玉东皇又扣住,秦晓仪急出泪水:“你这老疯子,难道还要闹多久?”

  玉东皇急道:“不闹不闹,我得赶快想法子解决!”心念转处,截向秦晓仪穴道,欣喜道:“这样你不动手,我即能放开你,算是解决啦!”将秦晓仪置回椅上,道:“如此又可以共进午餐,多好!”

  秦晓仪怒道:“我不想听,快放开我,否则从此不理你!”

  玉东皇笑道:“你已二十年不理我了,所以我脑袋一转,改成我理你便可;放心!这只是短暂时间,我左想右想,仪妹妹怎会弃我而去,原是张老头把你给洗脑,所以我要把你洗回来!如此洗来洗去,一切就正常啦!”

  秦晓仪怒道:“你无赖!”

  玉东皇笑道:“我要逆来顺受!为了家庭着想……”话未说完,内院冲出张美人,寒光闪闪就要捅及背心。玉东皇反掌拨去。劲道扫处,张美人难挡劲流,身形一转,利剑脱手飞出。

  玉东皇笑道:“哪有媳妇杀公公的!该教训!”伸手便要截其穴道。

  玉天君喝道:“爹你作啥!”左侧攻来。

  玉东皇大怒:“不肖子只懂得窝里反么!”一掌又打得他倒退连连。

  张美人趁此闪出外头,怒道:“还不放开我娘!”

  玉东皇笑道:“放开她啦!你也过来坐坐,大家共进餐饭,日久生情!”

  张美人嗔怒不已。玉天君急道:“阿美,咱俩合攻,制住我爹!”

  张美人怒斥:“谁是你阿美!”反掌打得玉天君一脸错愕,跌退连连。

  张美人怒道:“若非你带他来,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秦晓仪道:“快去请救兵!”

  张美人瞪向玉氏父子:“一群疯子无赖!”掠身而去。

  玉东皇瞄眼:“真是没大没小,也被洗脑不成?得把她再洗回来!”

  玉天君知斗不过父亲,只能祈求,感伤道:“父亲难道要毁去一切么?”

  玉东皇冷道:“你懂什么!仙岛已毁,只剩这个家,不顾着怎行!”

  玉天君道:“仙岛仍在!”

  玉东皇道:“少胡扯,火妖早毁了仙岛!”

  玉天君道:“你不是打败火妖了?”

  玉东皇一愣:“对啊……”冷目瞪来:“不管如何,这个家仍得要顾!”

  玉天君道:“那也不必制住秦夫人,快放了她!”

  玉东皇斥道:“你懂什么,没了夫人,哪来的家,何况她已被洗脑,我要洗回来!你把张美人抓回,我一起洗脑,还你一个老婆!”

  玉天君简直说破口舌,就是劝不动。秦晓仪焦切万分,泪水直流,然却只能闷坐等待救兵。

  玉东皇不忍,道:“夫人请忍耐几天,小哥哥我必定把你恢复正常!”想要拭其泪水,秦晓仪大骇:“别碰我,否则死给你看!”即想咬及舌头。

  玉东皇吓着:“千万别乱来!”赶忙截其“车颊穴”,秦晓仪口不能咬,却也不敢再哭,免得对方脏手拭泪。

  这一耽搁,张美人已领着龙面天师张光斗及十数名天师派弟子赶来。

  玉东皇哈哈畅笑:“张光斗你来作啥!想搔我痒处么?”

  张光斗冷道:“放开夫人,否则困死仪心园!”

  玉东皇道:“笑话,此是本皇别馆,她是我夫人,你管不着,还不快退!”

  张光斗冷道:“你也是一派之尊,想以夫人要胁么?何不出来一决,免失尊严!”

  玉东皇笑道:“行!你们几个一起上,打赢了,本皇立即走人,打输了,立刻滚出仪心园!”

  张光斗道:“一言为定!”

  玉东皇立即起身想步出外头。突觉不妥,转向秦晓仪,笑道:“我作战,你欣赏,咱夫妻同乐!”抱起太师椅,连同秦晓仪移往天井。

  秦晓仪支支吾吾,实恨死对方。

  张光斗计划引贼离开以救主人却失败,唯凭实力作战,立即掠阵以待。

  张美人又抓来利剑,想联合出击。

  玉天君楞在左近处,决心配合心上人作战,然却忌于反弹,不便公开说明,指劲暗运,只要截上一穴,今日自可喜事收场。

  玉东皇却唤道:“天君,还不过来,想当逆子弑父不成!”

  玉天君登时为难,当时若非玉皇仙岛巨变,以及受强烈刺激,他哪来胆子收拾父亲?方才且只张美人一人,斗向父亲尚说得过去,如今天师派弟子一堆,再做出弑父举止,恐是伦常难容,除非是承认父亲已疯,但那将使玉皇仙岛蒙羞,进而难以抬头,挣扎中,冷道:

  “爹已说单人挑战他们,孩儿岂可出手帮忙!”

  玉东皇斥道:“谁要你帮忙,本皇是怕你暗算!过来!否则滚远一点!”

  玉天君想想,还是走向父亲后头屋檐下,道:“躲在这里总行吧!”

  玉东皇道:“真是养儿不肖!”未再理会,转向张光斗:“出招吧!”身形一抖,锦袍掠动,直若虎啸,气势已起。

  张光斗道:“岛主武功一向无人能及,今日只有联手斗之!”喝着十二弟子耍出十二天罡阵,利剑抖处,青光乍闪,气势不凡。张美人亦且加入战区,利剑伺机而动,一时剑气陡升,森森逼人。

  玉东皇仍是赤手空拳以对,畅笑不断,直叫着:“快攻快攻,拖拖拉拉,浪费时间,饭菜都凉啦!”

  张光斗见阵势布置完毕,登时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他号称龙面天师,沾得“龙”字,故对“龙虎剑法”研究甚深,此战甚为重要,故一上手即以“怒龙撼乾坤”杀招抢攻。但见身化强龙摆荡,剑若流星曳天,在那两丈方圆旋闪吸劲,凝至暴胀最高点,猝地宣泄冲出,身剑合一直射玉东皇胸口一点心。

  那势来得好快,让人眼花目眩,玉东皇却不躲不闭,只顾畅笑不断,眼看利剑就要刺进心窝,玉东皇猝地双手暴夹胸口,竟然匪夷所思夹住剑光。然身形却被逼退半步,十二天罡剑气雨点般落来。

  玉东皇大喝,利剑不肯松手,拖着张光斗往剑气扫去。

  张光斗若不松手,必被剑气所伤,迫得剑阵弟兄乍现为难,张光斗当机立断,弃剑掠空翻高。

  玉东皇反打剑柄,挡向剑气,锵锵之声暴响不断,火花四溅,剑气破去此道,另有五剑右后方攻来,玉东皇大笑:“如此就想伤我么?”利剑震成五段,充当暗器直射五道剑光,锵地一闪,几乎同时击中,五剑身走偏。

  玉东皇喝笑:“滚吧!”霸龙仙掌反打迫去,击得五人闷滚连连,十二天罡阵正式破去。

  玉东皇如此自信满满,原是他二十年来已缠斗天师派不计其数,连龙虎阵、天师阵皆斗得天翻地覆,当年还差点破去。此十二天罡阵又非龙虎山之正牌军,乃京城自组之二路军,纵使有所威力,但对付玉东皇如此绝顶高手显然较弱,故方一对阵已被破去。

  然张光斗亦觉那是预料中事,自己腾空另有目的,趁他得意之际,龙虎掌劈贯下来,迫得王东皇霸王举鼎般反击。此时张美人却剌利剑过来,直取对方背心。事出突然,玉东皇并未料及,但觉背脊生寒,欲躲已慢,霸龙真气突地发动,硬迫往背脊穴道射出。叭地一响,剑势陡偏,勉强划及左胁背。张美人却被真劲弹扫,唉呀一声踉跄倒跌数步,玉天君乍惊,急道:“阿美!”赶忙扑来,右手救人、左手指劲截父亲背脊“天宗”、“至阳”两穴。

  玉东皇突地哈哈虐笑:“不肖子你总-出手了!”尽防亦是自家人倒戈,竟然不理张光斗,反身一扭,身形左斜滚来,掌劲直劈玉天君,打得他和张美人跌退一堆,自也化去穴道被截危机。天空张光斗乘机再发两掌,打得玉东皇前栽一步,他却强忍下来,霸龙仙掌趁势反击,复将张光斗击退四五丈,跌落地面,闷呃一声,嘴角挂血。

  玉东皇终击退众敌,哈-畅笑:“如何?本皇岂是白混的,叫张天师上门还差不多,可惜他去太原送死去啦!”转瞧秦晓仪:“仪妹妹别怕,他们抢不走你的!”

  秦晓仪几乎掉泪,却惧对方拭脸,只好忍住。

  玉天君和张美人滚成一团,玉天君心中一甜,竟也甘心受击,暗道值得。

  张美人却喝:“想非礼么?”一巴掌打得玉天君清醒过来,若丧道:“阿美……”

  张美人怒斥:“再说便杀了你!”猛地推开男人,爬身弹起,又往玉东皇攻去,怒道:

  “全是一群疯子!”

  玉东皇冷道:“没规矩!”伸指便截,想如法炮制,截其穴道,玉天君急道:“爹不要再闹了!”掌劲击来,迫使父亲自救,玉东皇气得哇哇怒叫:“只会吃里扒外么!”又将两人击退。

  张美人不肯再近玉天君,硬扭身形躲向张光斗,急道:“师叔快收拾他!”

  张光斗叹道:“恐收拾不了了。”

  张美人急道:“难道让娘受困不成?”

  张光斗道:“帮中弟兄全往太原调去,天师又不在,恐得等上数日……”

  张美人焦切不安,喝向玉东皇:“不怕我娘恨你一辈子!”

  玉东皇笑道:“那是不会,我将把她脑子洗清醒,从此回到我怀抱,劝你也一样快快跟我儿成婚吧!”

  张美人怒道:“休想!”无计可施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捉住我娘,还不让她说话、活动么?算什么大掌门!”

  玉东皇道:“只要她不自杀,我就放人!”

  张美人冷道:“作梦,她才不会为你而死!”

  秦晓仪支支唔唔挣扎,玉东皇终也不忍,解去其“车颊”穴,道:“本皇怎舍得仪妹妹我的夫人死去呢!”

  秦晓仪不理他,唤向女儿,道:“抱着小孩快走,在此跟他-嗦什么!我自含应付一切!”

  想及女儿,张美人不敢再耽搁,道:“娘先保重,我去去就来!”掠身而退,射入后院,抱小女去了。

  玉东皇道:“君儿还不快追,玉家骨肉怎让她带走!”

  玉天君当真想追,秦晓仪道:“你若不怕她恨你一辈子就追吧!”

  玉天君登时止步,脸颊仍热,他素知张美人个性,只好作罢,道:“爹别管孩儿之事,且求您快放开夫人,如此做根本不对!”

  玉东皇喝道:“你懂什么,既不喜我管事,你也别管我事,滚一边去!”一掌扫退玉天君。

  随又把秦晓仪连人带椅扛入大厅,继续用餐。道:“张光斗你知道该如何做吧!别再冒犯我家,快退!”

  张光斗拱手道:“夫人请忍耐,我必想法救您出来!”只好喝退天师弟子,困守仪心园四周,随后前去求助。

  玉天若则不断在屋外劝言,玉东皇始终不理,只顾着吃饭,以及说及往事予佳人听,一副温柔体贴神情。

  秦晓仪心想对方心智已疯,自己若呆坐椅上,随时有危险可能,倒不如和他交换条件,换来较自由行动,再伺机便是,冷道:“解我穴道,我不逃就是!”

  玉东皇道:“可是我若睡着,你必逃了。”

  秦晓仪道:“你可封住我武功,否则何人作饭给你吃?”

  玉东皇想想也对,道:“好吧,不准离开厅堂,否则我要制人。”

  秦晓仪道:“一言为定!”

  玉东皇方自解其穴道,秦晓仪得以活动,威胁降低不少,道:“快吃吧!冷了不好吃。”

  玉东皇乍喜:“你关心我了?我吃我吃!”状若小孩,吃的津津有味。

  不久,张美人已赶回,秦晓仪要她退去,专心照顾小孩,一切等张天师回来再说。

  张美人暗中提示,可以从餐菜中动手脚,但秦晓仪考虑毒死他,又无此勇气,只迷倒,若醒来,岂非旧戏重演,毕竟天师派人马已空,无人挡得了他,自己若躲藏恐波及无辜,只好作罢,一切等张天师回来再作处理,张美人亦只能继续等待下去。

  玉天君则日夜不停劝言,玉东皇直笑儿子不懂状况,他已向秦晓仪发动洗脑大法,然皆是以前跟方虚默所学之凌乱片断,根本难以奏效,他却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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