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仁忙道:
“谢会长法外开恩!”
汤金仪冷冷一笑,道:
“不必了,请起!”沈风仁恭身伫立一侧,汤金仪眼光一扫门下之人,道:
“第八堂主何在?”
人群中闪出一个虬须大汉,伏身跪道:
“弟子陈惜天在此,会长有何令谕?”
汤金仪也不回答所问,当下又冷冷道:
“第十二堂主何在?”
从人群中,又闪出一个握拐老者,跪地答道:
“弟子金蒙新在此,恭候令谕!”
汤金仪冷冷问道:
“二位各掌管本会几个小堂?”
“四个。”
汤金仪冷冷问道:
“你们警卫何处?”
第八堂堂主陈惜天应道:
“弟子警卫左方四小堂警卫,及五个警哨。”
第十二堂堂主金蒙新应道:
“弟子警卫右方四个小堂,及十个警哨。”
汤金仪冷冷道:
“刺客由何方进入总堂?”
这一问,使俩个伏跪的堂主,脸色骤现死灰,栗声道:
“弟子不知……”
“不知道?”
两人齐应道:
“正是,弟子守左右方各警哨并未发现有人闯进!”
汤金仪冷冷地道:
“外堂正门一十八个警哨,也没有发现人进来,你们左右五警哨也没有发现人进来,难道来人有飞天遁地之能不成?”
两个堂主呐呐道:
“这个……这个……”
汤金仪冷然笑声,打断了他们两个的答话,道:
“不要这个那个了!”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道:
“第四堂副堂主何在?”
人群中有人应道:
“禀告会长,副堂主已擒人去了。”
汤金仪晒然一笑,望了伏跪于地的第八堂及十二堂堂主,冷冷道:
“即刻令你们率领门下八个小堂掌主,务将来人擒下,否则拿首级回来见我。”
这句话说得两个堂主泛起了一股死亡阴影,当下朗声应道:
“谢令。”双双挺身立起,向总堂后面奔去!
就在这两个堂主去后不久,一条人影,飞奔而来,到了总堂门口,卟通一声,跪于地上,道:
“弟子外堂副堂主李锡全叩见会长。”
汤金仪一见来人神色慌张,不由问道:
“有什么?”
“发现有人闯山……”
汤金仪冷冷接道:“知道了,还用你说?”
外堂副堂主李锡全忙应道:
“禀告会长,是第二个人。”
汤金仪闻之脸色为之一变,道:
“什么?第二个人闯山?”
“正是。”
“谁发现?”
“第十二个警哨发现一来人好像身着紫色衣服,身法奇快。”
“为什么没有截住?”
“因为来人并非照警哨路线,而是抄小路在警卫范围之外,故无法截住。”
这一番话不但令汤金仪吃惊,即是在场之三英会门下弟子,也无不脸色皆变!
一时之间,三英会总堂范围,草木皆兵。
三英会自创会以来,几曾碰到现在之事,当下汤金仪冷冷道:
“好呀,我倒看看谁进了三英会,还能够出去。”他狞笑一阵朗声道:
“在场之本会弟子,即刻严防四周,如发现有人出入,格杀勿论。”
其余伫立二侧之人,只剩下了沈风仁及伏跪于地的外堂副堂主李锡全。
汤金仪眼光一扫李锡全道:
“知道了,你回岗位。”
李锡全应是之后,奔去不提,当下沈风仁道:
“禀告会长,是否要开棺验尸?”
“不必了,路淑芬刑堂堂主马上会到,她到之后,我们会开棺验人。”
沈风仁道:
“会长存何事尚须弟子去办?”
“本来要叫你休息,不过,会中突遇事故,本总堂警卫,又是你的责任,你就去把来人擒下。”
“是!”
“去吧!”
沈风仁心知事态重大,来人进了总堂,如果他不擒获,他这颗脑袋还想放在脖子上?
当下奔到总堂后面,举目一望,但见十几个本会门人,围着一个锦衣蒙面人,打得十分激烈。
沈风仁纵身到了场中,喝道:
“住手!”
这一喝,使正在动手的锦衣人及三英会之人,全部住手,沈风仁冷眼一扫蒙面人道,
“阁下胆子不小,三英会创教数十年来,敢闯山的推阁下第一人!”
话犹未落,欺步上前,这当儿,在场约五十个三英会门人,缓缓退开,把锦衣人蒙面人围在核中。
沈风仁脸带杀机冷冷道:
“阁下为何而来?”
锦衣蒙面人冷冷道:
“找你们会长!”
沈风仁纵声大笑,道:
“凭你配见我们会长?”
“难道你们会长是一个乌龟王八蛋见不得人?”
这一句话说得刻薄异常,听得三英会弟子霍然色变,沈风仁大怒道:
“你说什么?”
“说你们会长是一个乌龟王八蛋……”
“八”字犹未出口,沈风仁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一掌向那锦衣人劈去。
就在沈风仁一出手之际,第四堂,第八堂两个堂主也猝然发动攻势。
这三个堂主管辖的十二个小堂见他们堂主出手,也不约而同地出手劈出一掌。
这联合出手之势,端的非同小可,陡然——
一声娇笑声传来道:
“唉哟!三英会竟出了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人物,竟用这围攻手段,其实,你们会长真是个乌龟呀。”
声落人到,一条紫衣人影,挟着冷笑声中,飘落在锦衣蒙面人身侧。
这一看使在场之三英会高手,眼睛一亮,同时全部怔住!
在场之人,被紫衣少女的美色震摄了,没有-个人见过如此美女,心里叹道;“好一个天生尤物。”
就连在谷外与紫衣女动过手的沈风仁,原先也没有看清这紫衣少女的面目,因为原先紫衣少女故意不让他看见!
只见紫衣少女盈盈一笑,这一笑真是百媚横生,笑容倾人,美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带着诱惑。
所有三英会之人,茫茫然了!
紫衣少女冷冷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
“大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而私自闯山?”
“听你的话?”
紫衣少女怒道:
“你以为我会害你么?”
紫衣少女粉腮一变道:
“你这个笨猪,我恨不得打你几下耳光,方消心头之恨!”
蒙面锦衣人冷冷一笑,道:
“姑娘说话请客气一点!”
蒙面人此语一出,使紫衣少女脸上骤现惊恐神情,“啊”的一声,退了半步!
紫衣少女震惊的是,她已经听清了这蒙面人声音,正是出自女子之口!
她栗声问道:
“你……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刚才你不是说要打我几下耳光么?”
“你?你怎么是个女人?”
紫衣少女以为这个蒙面人就是朱怀宇,其实她错了,这个锦衣蒙面人根本不是朱怀宇呀……。
“我本来就是一个女人呀!”
“女人?……不会的,你的声音不像他!”
“谁?”
“一个锦衣少年!”
蒙面锦衣人惊问道:
“你见过他?”
“不错。”
“他在何处?”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就是他呀!”
这个锦衣蒙面人,正是“宇宙狂人”的徒弟,她在朱怀宇上了三英会之际,也跟着而来。
这当儿,那紫衣少女突然说道:
“他必定还在棺材中。”
“你说什么?”
“我们快去看看。”
紫衣少女一语甫落,娇躯一纵,直向总堂前面飞出——
紫衣少女身影甫起,无数的三英会高手,怒喝声中,猝然击掌。
紫衣少女低喝一声:“照打——”玉腕扬处,只见满天白点宛如雪花粉飞,直向人群中落去。
惨叫声,随着紫衣少女暗器击出之后,数条人影飞栽于地。
紫衣少女这一来打出了真火,站在一侧的锦衣少年,也迅速摸出了银色铁筒,准备击出铁弹。
场面充满了一片杀机,紫衣少女发现朱怀宇不在三英会之内,认为朱怀宇必定在那棺材之中。
可是,朱怀宇真的还在那棺材之中?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曾经有一个三英会的人,开过棺验过尸呀?——
那么朱怀宇行行踪何往?
这时——
总堂大门,踱出了一个形极妖艳,奇美绝伦的中年美妇,这个女人,正是三英会刑堂堂主——汤金仪的妻子——路淑芬。
路淑芬脸带黯然之色,由此可以知道,这个江龙子与她之间,必定有着极不寻常的关系!
汤金仪何尝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形,只是碍以情面,不便道出。
当下汤金仪冷冷道:
“路堂主,江堂主的尸体已经运回,是否尚须过目?”
路淑芬冷冷一笑,道:
“不必了,把他埋葬算了!”
汤金仪道:
“我想还是验验看好些,同时,我也可以再看他一次!”
路淑芬道:
“好吧!”
汤金仪冷冷一笑,举步走到棺材之前,伸手掀开了棺盖——
就在汤金仪掀开棺盖之际,突然——
躺在棺材中的江龙子的尸体,竟在汤金仪一掀棺盖之际,跃了起来!
汤金仪大吃一惊,蹬蹬退了三步——
这当儿,那个跃起的人影,纵声冷冷笑道:
“汤金仪,我不是江龙子,而是借了江龙子的衣服一用呀!”
兀突之变,震摄了汤金仪,举目望去,一个奇美超伦的少年,站立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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