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有志抢追上,拦阻他的去路,问道:“你要怎样?”
解英冈咬牙低吼道:“我,我要替玲玲报仇!”
解有志喝骂道:“大胆!你可知严丽华是你的岳母么?”
解英冈摇头道:“她不是我的岳母,青青也不是我的妻子!”
解有志冲口骂道:“胡说!玲玲自称是你妻子,她才不是你妻子!”
解英冈坚定道:“她是我妻子,没有她便没有青青。”
解有志听得一愣,弄不清楚到底谁是解英冈真正的妻子了,只因今日玲玲赶到,严丽华抓下她,要杀她时,她自称解英冈会替她报仇,严青青反问道:解英冈凭什么会替她报仇?
当时玲玲回道:“因为我是她的妻子。”
为此两人当众争执起来,一说她不是解英冈妻子,解英冈决不会替她报仇。因为自己才是解英冈的妻子,而刘玲玲坚称自己是解英冈的妻子,解英冈一定会替她报仇!
两个少女顾不得羞耻,大庭广众下争起丈夫来,严青青更将当日与解英冈在玉石巨峰内成婚的经过,详细述出,但因玲玲没与解英冈完婚,只好随严青青叙述婚礼的经过。
只是这一来解有志相信严青青是与解英冈同过婚扎的妻子,却哪知解英冈会不认青青是她妻子,心想:莫不是严青青骗谎骗的特别逼真,其实并没那段在玉石峰内成婚的经过?却不知解英冈说没有玲玲便没有青青,意思指若不是解学先为了报刘妃玉救命之恩,不会想到将来自己儿子长大,娶两家女儿以解两家之仇的意念,只因刘妃玉有个女儿再看严丽华有个女儿才想到这主意。
倘若刘妃玉没有生玲玲,解学先怎会替解英冈定下严家这门亲事?所以在解英冈想法中,是因世上有玲玲之故,父亲才为自己定下青青这位媳妇。
如今严丽华杀了玲玲,两家再无和解之望,辜负解学先生前一番心意,而解英冈又悲愤玲玲之死,还认什么岳母,也不认青青是他的妻子!
这种心思纵然解英冈同解有志说明他父亲替他订下两门亲事的经过,解有志也难于猜测得透的,现在解有志只当严青青撒谎,那么刘玲玲实是解英冈真正的妻子,难怪他悲痛如斯!只见解有志摇头叹道:“无论玲玲是不是你妻子,你都不能为她报仇!”
解英冈也不问什么原因,厉声喊道:“严丽华,你出来!你出来!
解有志怒喝道:“不准再喊!”
解英冈理也没理,照!日喊道:“”严丽华,你出来!“解有志大怒道:“英冈,你听到叔爷说话没有!”
解英冈在长辈面前,不敢过于放肆,暂时停止吼叫,但一念及玲玲死了,不禁一阵络痛,哺声道:“严丽华,你杀了人就不敢出来见我么?”
解有志冷笑道:“英冈,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严氏母女可不是怕了你而不敢出来,她们为了本门存亡,预备今晚同白鹤门的高手决斗一场,此时练功正紧,所以不能出来见你!”
解英冈这次听清楚了,惊问道。“本门有什么大难?!”
解有志道:“去年小兰虽然胜了高天生,白鹤门却与本门势不两立,屡次派弟子前来挑战,不知他们弟子学了什么怪武功,个个身手皆是诡异莫测,以致本门弟子屡战屡败,死伤了百名左右。”
解英冈剑眉一轩道:“叔爷可知他们得到能才暗助么?”
解有志点了点头道:“不然本门弟子再不济也不致遇到区家白鹤门屡次败北,本门弟子与他们相战俱是束手束脚,无能以对,但自严丽华来后,不到半年,优劣的情势顿时互易。”
解英冈问道:“严丽华身怀拳、经、歌三谱,想是她收三谱上的武功传了本门解、严、简三姓弟子的缘故吧?”
解有志颔首道:“除此外,她还传了本门弟子群战之术,即‘七星北斗阵’,三姓弟子以此阵法配合本门武功,最近屡战屡捷,着实替本门大大扬眉吐气!”
解英冈道:“如此说来严丽华与本门倒有复兴之功罗?”
解有志道:“只以此点你便不能找严丽华报仇!”
解英冈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说道:“既是如此,本门怎又面临存亡的关头?”
解有志叹道:“这就要怪涂公亮过于疏忽,致使本门差点瓦解!”
解英冈“哦”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解有志摇头道:“身为掌门不能将‘掌门之令’执掌好,他还做什么掌门?”
他这一埋怨,解英冈猜到怎么回事,却不作声。
解有志叹口长气,又道:“不料涂公亮将‘掌门之令’收藏好,而被白鹤门请来的能手盗去。”
解英冈截口问道:“盗令之人可是女子?”
解有志微惊道:“你怎知的?”
解英冈道:“叔爷且说后果如何。”
解有志连连摇头道:“掌门之令到了人家家中,金菊门所有弟子只有引颈待宰的份儿,尚幸严丽华母女非金菊门弟子可以不受掌门之令的约束,她母女一见那蒙面女子持令出现,不等那女子发令即合力将她击退,否则那女子持令要杀本门弟子,谁敢还手!”
解英冈道:“涂公亮失令之罪如何处置?”
解有志道:“说来不能怪他,那蒙面女子武功太高,严丽华母女联手尚且只能与她战个平手,他那一点本领自难保护该令了!”
解英冈怒目道:“这么说徐公亮失令可以不处置么?”
解有志叹道:“目前本门需团结,涂公亮及徐家首脑,鉴于情势,涂公亮非未加保护而是无能保护,自然也就算了!”
解英冈冲口道:“他是有意将掌门之令奉呈敌人,可不是无能保护?”
解有志怪解英冈出言不当,斥责道:“幸好只有我听见你说这话,须知无凭无据的话不能乱说啊!”
解英冈一肚子怒气,叫道:“当然有凭据,英同非无的放矢,信口雌黄的小人!”
解有志压低声音,冷问道:“什么凭据?”
解英冈道:“他……
心想:“显然是吴翩翩以往日那件勾当要挟涂公亮献给她掌门之令,以便她帮助白鹤门消灭本门,可是那件勾当此时没有对证,我说出来叔爷岂会相信?”
解英冈怕解有志更怕他出言不当,忍下要揭穿涂公亮勾同吴翩翩陷害他父亲的阴谋,换言道:“倒不须什么确实凭据,只问由来本门的掌门有未失过掌门之令?”
解有志道:“当然没有,想我金菊门创立之始,四祖留下祖训道:令在人在,令失人亡,每代掌门禀承此句祖训,未敢将掌门之令丧失。”
解英冈道:“要是叔爷是本门掌门,倘若无能护令,何以自处?”
解有志掀眉道:“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掌门之令丧落敌人之手!”
解英冈道:“倒要请问叔爷,涂公亮是如何失令的。”
解有志道:“他……”忽然直摇头道:“他说掌门之令被盗,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那意思保藏不妥,迷迷糊糊的丢了!”
解英冈冷笑道:“掌门之令何等重要,叔爷可相信他丢的迷糊?”
解有志叹道:“只怪本门气运使然,试想每家绝艺皆能失传,那掌门失却掌门之令也就无可厚非了!”
解英冈大叹道:“叔爷既如此一说,孙儿再难指说涂公亮有通敌之嫌!”
解有志不是一点也不怀疑涂公亮“掌门之令”丢的奇怪,只是既然已丢了,目前挽救危急重要,而罚徐公亮失令之罪倒在其次,所以故意气运使然,当下又道:“且不论涂公亮的过失,你可知今晚之斗十分重要么?”
解英冈问道:“严丽华今晚到底要和谁约斗一场,所为何事?”
解有志道:“那相助白鹤门的蒙面女子虽然盗了‘掌门之令’,但严氏母女阻挠之故,不能持令行事,以致目前只要严氏母女不离开此地,令在她手中有等于无,丝毫无法摆布得了本门。但若严氏母女一离开此地,本门不说谁也无法胜得那蒙面女子,纵然能胜,‘掌门之令’在她手中,也不敢对她动武,如此一来,她翻掌间可将本门瓦解。”
解英冈暗叹道:“严氏母女于本门确有莫大的恩惠,看来我难找她母女替玲玲报仇了!”
解有志道:“那蒙面女子盗‘掌门之令’的目的为要消灭本门,却又有严氏母女从中作梗,目的不能得逞。她见严氏母女像要长在本门住下去,于是定下今晚之斗,规定她和严丽华两人单独决斗,倘若严丽华胜了,她交出盗去的‘掌门之令”
解英冈插嘴道:“严丽华败了呢?”
解有志祈祷似地说道:“上天保佑,万万不能让严丽华败了,否则她败了就要她们母女离开此地,那么一来本门即遭灭它之祸厂解英冈道:”严丽华可有把握战胜蒙面女子?“解有志摇头道:“这个很难知道,咱们惟有祈助上天的保佑。“’解英冈道:”依我说,严丽华决难胜得了那蒙面女子。“解有志怒斥道:“胡说!莫非你希望严丽华战败么?”
解英冈道:“我再自私也不希望严丽华战败,况且这臂上有朵金菊,身为金菊门弟子,自然也祈盼严丽华战胜,然则听叔爷说严氏母女联手只能与蒙面女子战个平手,试想严丽华一人怎能胜得了她?”
解有志道:“但严丽华一月前即开始苦练绝技,一月来的准备自然大大不同。”
解英冈冷冷道:“严丽华准备,人家便不准备嘛,说不定蒙面女子比她准备得更要充实!”
解有志好生不悦道:“你怎么尽说泻气话,也不讨个吉利的口采!”
解英冈道:“既是有关本门存亡之战,不战则己,战则只能胜而不能败,叔爷认为对不对?”
解有志道:“当然如此!”
解英冈道:“要打非胜不可之战,咱们怎不考虑失败的可能,武功绝难侥幸得胜,讨再好的日采亦是无用!”
解有志叹道:“这也说得对,只是咱们明知胜算的可能性太小,当然尽量向好的方面想,只因谁也不希望严丽华战败!”
解英冈道:“严氏母女现在何处?”
解有志疑心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解英冈道:“叔爷放心,纵然我要替玲玲报仇也不在此时。”
解有志有点不放心,不敢说出明确的地点,只道:“她母女下午以来即在密室练功,此时练功正紧,不便前去打扰。”
解英冈道:“涂公亮呢?
解有志道:“他在护关。”
解英冈大恐道:“这可不妙!”
解有志微笑道:“你可是怕涂公亮有通敌之嫌,故而很有可能在严氏母女练功最紧时加以杀害么?”
解英风惶急道:“叔爷忒也大意,岂可让涂公亮守护关之责!”
解有志颔首道:“看来你倒是一个对本门忠心耿耿的弟子,你放心,护关的人不止涂公亮,举凡本门重要弟子都在护关。”
解英冈舒口大气,心想难怪叫了半天,不见一个金菊门重要人物出现,原来都在护关。
只因严丽华的性命有关金菊门的存亡,所以解英冈怕她被涂公亮杀害,解有志说他忠心耿耿,确是不错,否则解英冈焉不希望涂公亮杀害严丽华,严丽华一死不就等于报了玲玲被杀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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