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英冈道:“晚辈虽是如此猜测,却不知她为何帮助徐公亮陷害家父?”
心想:“吴爱莲的易容术都已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她师父之术更要妙绝人寰,天下也只有她才能装扮门剑生使献琴者都辨认不出。”
只听门剑生叹道:“此事说来话长,须从头说起!”
转向洞府内唤道:“狗儿啊,摆出一桌素席招待解大哥,刘姐姐。”
那道童手脚俐落,不一刻,搬出一张松木圆桌,顷又送一罐松子露酒,几盘素菜素点。
解英冈,刘玲玲伴同门剑生坐下,门剑生笑道:“我早已戒荤,只有素席招待了。”
解英冈道:“门老太客气了。”
酒过三巡,门剑生一声轻咳道:“说来吴翩翩还是我的晚辈。当年她师父吴娇娇在世,与我有个交往,其后吴娇娇去世,吴翩翩接掌桃心门。”
门剑生呷了一口酒,道:“那桃心门创始者是吴姓姐妹俩两人。本是富家之妾,后被遗弃,流落江湖遇到异人,学得一身本领,她两人为妾时一叫桃叶,一叫桃根,于是乎创立门派取的什么桃心门,想来有根有叶,还缺一心之故吧!”
刘玲玲暗笑道:“这老儿几杯酒下肚,摆起龙门阵啦!”
门剑生捏着酒杯道:“桃心门既是两位弃妇创立,可想而知十分憎恨男人。代代以女徒相传,决不收任何男子为徒,‘而且那女徒还要姓吴的女子才行。
“传到吴娇娇一代,门徒倒有数十名,各代弟子行为皆都介乎正邪之间,但没做出什么大恶,武林白道之士也就任她去了。
“可是掌门到得吴翩翩手中,风气顿变,同门师姐妹四出为恶,捞掠武林黑白两道的英雄好汉为奴,立加杀害!”
门剑生饮干手中那杯酒,接道:“这事传到我耳中,我当然不能坐视,虽然生平不爱多管闲事,却不能眼看吴娇娇的弟子胡作非为下去。
“于是我纠合几名好友,闯至桃心门掌门重地,几经险斗后,我勉强制住吴翩翩,要杀她除害,想汲她实是吴娇娇之女,总不忍心下手。”
刘玲玲暗暗冷笑道:“敢情这老儿与吴娇娇有段交情,所以不忍心杀她女儿。”
门剑生苦笑道:“我一念之慈,哪想到贻虎为患于今日,如今那桃心铁令被吴爱莲从你手中骗去,交给吴翩翩,那还不乘机而起将江湖揽得一团腥风血雨!”
解英冈惊慌道:“那块小小铁片竟会关系如此之大么?”
门剑生叹道:“莫看那小小铁片,在她桃心门弟子眼中奉若神明,由掌门执管,倘若失令,掌门权威散失,而所有门下弟子遵守无令不出的祖训,再不敢到江湖上去做些非法之事!”
门剑生倒满一杯酒,又道:“桃心门行事的规矩,先请出挑心铁令,然后在祖师奶奶的神像前,将桃心铁令放在凡铁上压出一块形状模样完全一样的副令,再送出铁令,到江湖上恣意作为一番,吴翩翩执掌时,江湖上曾出现三枚桃心副令。每出一次,江湖上不知要死多少英俊有为的青年。”
解英冈更是惊慌道:“这么说来,吴翩翩得圆铁令,岂不是又要制出副令,为祸江湖?”
门剑生道:“可不是,以我猜测目前江湖正酿着大乱了!”
他摇了摇头,叹道:“这也怪不得你,只怪我当年未杀秉性淫恶的吴翩翩,只将她门中信物桃心铁令索在掌握中,心想她门中无令不行。不给她铁令,桃心门做不出大恶来,却未考虑到万一铁令回到她手中的后果。”
刘玲玲道:“门老既知铁令重要,为何不将体令毁去?”
门剑生道:“铁令毁去却又如何控制桃心门,要知铁令在我手中一日,她桃心门弟子便不敢明目张胆的胡来!”
门剑生顿了顿,接着又道:“自我制服吴翩翩以后,便隐居此地,通常只有解学先一人来看我,最后一次他来时,他向我要一盒‘七返灵砂’,同时向我说,吴翩翩准备要害他了。
“我没头没脑的听他这样一说,自要追根究底,于是他跟我道出吴翩翩的阴谋。”
说到这里,望了望解英冈道:“解学先所以身败名裂,被陷淫恶的罪,可说完全是吴翩翩一手造成的,涂公亮妻子被迫自尽,必是她教唆下的杰作。”
解英冈黯然道:“门老可知先父怎会认识家母的?”
门剑生道:“我听令尊说,戒色出师行道,发觉吴翩翩的行为放荡不检,暗害人命,仗义制裁,但因不是吴翩翩之敌,被吴翩翩所擒,恰好今尊路经发现,欲救戒色,不料自己也被吴翩翩擒住。
“吴翩翩心肠歹毒,她为报复戒色多管她的闲事,也不杀戒色,却故意将令尊与戒色关在一间斗室内,并在食物中下了烈性迷药,而使今尊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直至戒色怀了孕,自动的放开令尊与戒色。
“其目的要使戒色无颜做人,使令尊身败名裂。令尊知道她的用意,不管后果将戒色暗暗接回家中生产,本人仍在江湖上奔走,为武林同道排解奔走。”
门剑生想及解学先的为人,不禁叹口气,说道:“解学先生前有万家生佛之誉,最后一次来见我,要那‘七返灵砂’亦是为要排解两家之仇,其时他不由心很可能将被陷害,却只担心他不能承认的孩子。
“我明白解学先的顾虑,给他那‘七返灵砂’时,告诉他说桃心铁令溶在盘中,只要向吴翩翩说明。吴翩翩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陷害。”
刘玲玲道:“门老将重要的铁令,溶在凡铁盒中是何用意?”
门剑生道:“我怕吴翩翩偷偷潜来此地盗去铁令,心想溶在一支铁盒中,她永远猜想不到,可说万无一失。
“当初我交给解学先,告诉他向吴翩翩说明握有铁令后,决要小心保存铁盒,不可被吴翩翩得回。”
解英冈心想:“难怪父亲宁肯饿死沙漠巨峰的迷阵内,父亲受了伤,自知难兔一死,为了铁盒不落吴翩翩手中,而自绝于此片又想起:”父亲所以死捧住铁盒不放,当时以为父亲重视‘七返灵砂’,其实仍因重视那铁盒之故。“门剑生长吁道:“不料解学先有那铁令,吴翩翩还要设计害他,虽不敢公然陷害,却恶毒的化装我的容貌!”
门剑生痛心的连干了三大杯酒,倏地摔破酒杯道:“该死的吴翩翩,你害我陷于不义之名,我兄弟解学先自能了解我,但局外之人何能了解,门剑生将再出走江湖,铲除你这大害!”
旋又呼道:“狗儿,再拿一支大酒杯来!”
门剑生自饮自酌,一罐酒被他喝完,已有醉意。
解英冈道:“门老,晚辈们要走了。”
门剑生语音含混道:“好,你先走,不,不久我也要离开此地!”
解英冈道:“门老可知桃心门的老窝在何处?”
门剑生骂道:“那群鬼丫头,四下飘魂,没一定老窝!”
解英冈道:“晚辈有位师妹中了苗疆蛊道中的迷蛊,门老可有法子治疗?”
门剑生道:“那简单,只要吃我九颗‘七返灵砂’,即可杀除蛊毒,恢复神智!”说着,在怀中摸了半天,摸出一支铁盒。
他将铁盒递给解英冈道:“这,这是我最后的一盒。”
解英冈打开铁盒,欲待拈出九颗,门剑生豪爽道:“全拿去,我要了没用!”
解英冈大喜道:“哆谢门专厚赐!‘’解英冈与刘玲玲离开门剑生时,他已醉得呼呼大睡。
二人回到九华山上居住的村舍中,收拾行装时,刘玲玲问道:“英冈,咱们再到哪里去?”
解英冈道:“目前难知吴翩翩的行踪,父仇一事只有暂搁一旁,到莲花峰认了母亲再说。”
他来意是逼门剑生至山西晋城,雪清父亲的冤仇,然后再去陕西莲花峰见他母亲戒色。
这样既是顺路而行,与母亲招见时,可告知母亲父仇已雪,只因当年离开莲花峰时,戒色要他雪清父仇。
三年多来,他仅了解父亲被冤屈的真相,说不上为父雪耻。
心中虽急欲去认戒色为母,却怕见到母亲,母亲问到父仇一事,无言以对。
现在他得知了真正陷害他父亲的仇人。
心想母亲或许不知当年门剑生是吴翩翩化装,而当门剑生是伙人之一,那么会见母亲时将这点禀告,总不至于完全无言以对了。
他打定主意先要去认戒色为母后,一颗心恨不得插翅飞至华山莲花峰。
心想早一日到达莲花峰,早一日救出母亲,而一想到母亲仍在牢中,受面壁之苦,心里感到如似针刺一般的难过。
于是到一大镇,买了两匹骏马,与刘玲玲马不停蹄地赶回华山去。
他二人披风戴月,风尘仆仆的来到河南大邑洛阳,已是人疲马倦,尤其刘玲玲自幼长在水雪天地,惯以雪橇为行走工具,到中原找解英冈时又都是雇马车而行,像这般骑马飞驰不停还是头一遭儿,累得眉头紧蹙,暗中叫苦不迭。
解英冈见状,问明她不惯骑马,以致股下大腿两侧皆已磨破,不由怜惜大生,见天色已晚,不再贪赶路程,就在洛阳城内寻一清静的客栈,歇马打尖。
骑了整整一天马,连解英冈都觉受不了,何况不惯骑马,皮肤受损的刘玲玲,解英冈在隔房,只听刘玲玲时而低声呻吟。
他听了一阵,实在难禁心中的歉意,至刘玲玲房中道:“玲玲,怪我贪赶路程,害你受苦。”
只见刘玲玲伏在炕上道:“相公急欲去见婆婆相认,此乃母子天性,要是我还要继续赶下去,到明天中午即可上莲花峰,你为我耽搁这一夜,应怪我无用,哪能怪相公贪赶路程了。”
解英冈叹道:“母亲关在牢中将近二十年,也不急在一时了,咱们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我为你雇辆马车再赶路吧!”
刘玲玲点头道:“我也实在不能再骑马了。”
解英冈关切的问道:“两腿可是磨的厉害么?”
刘玲玲道:“只觉烧痛的紧,连坐也不能坐了。”
解英冈微感惊慌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明,要是知道你不惯于骑马,纵然慢一点,也宁可雇车了,可真痛的厉害么?”
刘玲玲颇感安慰道:“没大要紧,早点见到婆婆,我受些苦也无所谓。”
她为免得解英冈担心,想走下炕来,哪知此时要想站起来觉得针戮一般痛苦,人尚未离炕,“啊哟”一叫重又睡倒炕上。
这下解英冈可紧张了,趋身炕旁,问道:“伤到什么程度?”
刘玲玲微微呻吟道:“我一进来就觉站不住,躺在炕上也没看。”
解英冈微一沉吟,道:“我看看。”
说着伸出双手要去退下刘玲玲的外裤。
解英冈双手才触及刘玲玲腰旁,吓得她顾不得痛,一个翻身,滚进床里,然这一弹劲,大声呻吟出来。
解英冈也觉适才猛然的动作有点养撞,心想:“我与她虽有夫妻之名,也只牵过手而已,突然间她怎好意思让我退下她外裤?”
说道:“真莽撞,可是你痛的这般厉害,若不让我看看,擦上点药,明日如何继续行程?”
刘玲玲心想:“我与他既是夫妻,适才那样紧张,他口中说莽撞,心里一定感到不高兴,唉,看样子不擦点药不行,只有让他…”
当下又是害怕又紧张的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轻点……”
解英冈心想:“原来她是怕我退她外裤时,触痛他的伤势。”
柔声道:“你放心,我绝不教你感到一点儿痛。”
斗于此时,外面大叫:“走火啦,走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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