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生遥遥一见大惊,急忙先将姬华放在地上,以足一蹬直如大鸟般掠空扑起,疾朝红衣少女落去,而红衣少女正好娇躯离开了岩石,郭元生已及时纵落一把搂住少女纤腰,便生生将少女托住,纵向岩石。
红衣少女对这突如其来之变,似乎惊骇异常,直赫得尖声娇叫,郭元生已然将她轻轻放落在岸边。
这少女定神一乍来人竟是个英俊轩昂的青年,不由得双颊晕红。郭元生看清少女容貌,不由心神一敛,暗赞道:“奸漂亮的美人儿!”
但见这红衣少女生得秀美绝伦,玉臂莹莹在她那身红衫相衬之下,更显得迷人。
而见郭元生与她站得那么近,一般少女身上麝香味,直灌入鼻。
直将郭元生弄得心神陶然欲醉,但他连忙敛神开口道:“请恕在下事急冒犯,姑娘站得太靠近岸边的确危险了。”
红衣少女美眸一转,朝郭元生嫣然一笑道:“多谢相公相救!”
她这一笑,登时露出两只又大又甜的酒涡,郭元生看得又是心神一荡。
郭元生突然举目四下一望,眉头微蹙问道:“姑娘一个女儿家,怎地会跑到如此无人的荒山之中来?”
红衣少女闻言轻轻凄叹了声,又启樱唇道:“不瞒相公说,家母身患怪疾,非需一种绝世罕见之奇药,方可疗愈,而这种奇药,又必须一种珍贵无比的十色文鱼,而我寻遍全国名山大川,方在此河中发觉有此种‘十色文鱼’!”
郭元生对医道是一窍不通,自然不知其中所以然,但他听有如此怪鱼也大起好奇之心,而且他深觉这纤弱的少女,为着替母亲疗病,居然跑遍全国名山大川,其孝心实是可佩。
而红衣少女微微一顿后续道:“这种‘十色文鱼’一年四季潜于深水之中,平日捕捉极为不易,但它每半年浮现水面一次,今日正是此期,我捕捉心切,一直在河畔静观,却没想几乎坠水!”
说罢又羞然一笑,郭元生化心中暗忖道:“这少女这么喜欢笑!”
不过说良心话,郭元生倒顶喜欢看这少女笑,尤其喜欢着她那两只迷人的大酒涡。
郭元生为成全其孝心,忍不住道:“姑娘不知可需在下效劳处否?”
红衣少女闻言微微一怔,继而慎容道:“看相公必定身怀绝伦武功,如蒙授手,则家母万幸,我更终生感恩不尽!”
她此话说来,莺声滴滴,娥眉带蹙,似有无限忧戚,又是兴奋之极,其孝心昭昭可证,郭元生更为佩服淡笑道:“怎谈得上感恩两字,仅愿令堂早日痊愈!”郭元生虽是随意的两言三语,但看得出字字乃出自肺腑之言,红衣少女听得颇为动容!这时——被留在山腰的姬华,已经自己下得谷来,遥遥高呼道:“郭叔叔!……”
郭元生忙笑应道:“华儿快来,看叔叔抓鱼!”
姬华乃是一个小孩,听到要抓鱼,自己兴奋已极,连奔带跑过来。
他一见红衣少女颇感惊奇,大眼睛朝她直打量,怯怯生的依到郭元生身畔!红衣少女见了朝他娇笑招呼道:“小弟弟!你好!”
郭元生连忙介绍道:“这是在下友人之子,姓姬名华!”
红衣少女哦了一声,郭元生一想又问道:“姑娘尊姓?”
红衣少女娇笑道:“陶!”
郭元生便令姬华称红衣少女为陶姑姑!随即又道:“陶姑娘所说的‘十色文鱼’不知怎么捉法?”
红衣少女一看天色,太阳已将移至头顶,乃正色道:“此鱼定要子时才浮出,大概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到时我再教相公如何下手捕捉!”
于是便与郭元生两人立在岸边款款而谈,倒也融洽已极,姬华便到一旁树上去玩!半个时辰瞬眼过去——红衣少女面色带紧张朝郭元生道:“时辰已至,‘十色文鱼’就要浮现水面了!”
郭元生连忙呼唤姬华来看,姬华正采了一把鲜花奔了过来,兴冲冲地递给红衣少女道:“陶姑姑,送给你!”
那知红衣少女秀脸猝沉,也不伸手去接,冷冷向姬华道:“小弟弟,你要知道这些鲜花亦生命,以后希望你不要乱折花木!”
这下不但姬华如一头冷水浇下,就连郭元生也大感意外,暗忖道:“多半的女儿家,那个不喜欢花,怎地这陶姑娘却厌恶花呢?”
而这红衣少女似也发现自己失态,是以立刻恢复常态!冲着郭元生嫣然笑道:“相公不要见怪,我生平最爱护花,喜欢得竟不愿折下它来!”
郭元生听了暗笑道:“原来她是对花爱之过切,竟生慈悲之心了!”
红衣少女也向嘟着嘴的姬华道歉道:“小弟弟不要生姑姑的气,姑姑带你来看鱼!”
于是玉手一伸,挽过姬华,靠近岸边行去。
三人一到岸边,往奔腾涌流的溪水望去——姬华已兴奋指着高处叫道:“金鱼!我看到了!郭叔叔!快抓!”
郭元生自然早看到了,正有几十条彩色斑厅形小鱼在急流水面,冉冉而游!红衣少女凝容道:“相公!此鱼只要离开清水半刹,立刻死亡!”
说着已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小瓶,不过手掌大小,交给郭元生。
郭元生接过之后,立刻伏下身子,往溪面走去。
他才伏下身子,红衣少女又道:“一定要捉两条以上,否则也活不成!”
郭元生才听完就见岸边溪面正有四条“十色文鱼”浮游面前,当时大喜,右手执定玉缸,看准了两条“十色文鱼”方位,猛地疾捞过去——那知——当他玉缸才捞入水面之刹那,那两条十色文鱼,已机警无伦的潜入水底,倏地忽不见踪迹。
红衣少女乃冷冷道:“此鱼一受惊动,立刻复潜水,永世不再浮现了!”
郭元生一听大惊,暗叫道:“我当抓鱼有什么难,那知居然有这么从周折!”
要知郭元生的手法何等之快,“十色文鱼”等郭元生的玉缸一入水中,已然受惊而遁,可想其机警,简直不堪想象!在岸边仪剩另外两条“十色文鱼”在游动,郭元生惟恐容它们又遁去,迟迟不敢下手。
他呆了片刻,实在想不出自己以如何快速之手法来捞得此鱼!不由一阵沉思!……
蓦然!一道灵光陡现脑际,他将玉缸放在一旁,右手运中功力,猝然朝那两条“十色文鱼”伸去!而他手掌却离开水面一尺之处,蓦地一停,掌劲突发入水。
红衣少女尚以为郭元生要击鱼出水,不由秀眉微蹙!继而一见,郭元生掌劲入水,丝毫没有沾出点水花,而在郭元生掌下的一方尺左右的急流,赫然停住不动。
那两条“十色文鱼”却正在这一方尺水之中,右突左冲,游不出郭元生劲力所及之处,郭元生一见大喜,左手疾入水中,疾愈闪电,将两条“十色文鱼”抓在掌中。
但!“十色文鱼”周身润滑无比,才入郭元生手掌,便立刻溜滑而出,郭元生大吃一惊,所幸郭元生右掌功力未收。
“十色文鱼”虽溜出郭元生水中手掌,却逃不出郭元生右掌功力,所圈的一道水墙。
一旁的红衣少女看得暗暗心折道:“好妙的功夫!”
郭元生左手再度入水,却不伸手去抓捕,也同时运起内功,贯注掌心,说也奇怪,那两条“十色文鱼”,竟立刻被郭元生功力吸在掌心。腾动不已,却怎也游不开掌心!岸边的姬华见状,高兴得直跳,拍掌叫好!郭元生此时言撒出右掌,伸出来取玉缸,姬华灵敏已极,早已递上,郭元生接过玉缸再度入水。然后在水中将左掌吸住的两条“十色文鱼”弹入玉缸,而右手又以闪电般的手法,将玉缸取出水面。
只听“哗啦”一声!伏着的郭元生沾满水的双手已捧定玉缸,霍然跃起。
姬华与红衣少女急忙扑过来来一看——但见玉缸中正有两条十彩斑斓的怪鱼,在冉冉而游!红衣少女大喜,秀眉充满了喜悦的泪水,朝郭元生感动的揖道:“相公仗义援手,此恩绵绵,请受我一拜!”
郭元生一惊,连忙伸手一拦住,正色道:“我姓郭的做事,岂是为了让人拜恩的!”
红衣少女也就不多礼了,郭元生连忙将玉缸递交予她。
她接过之后,似乎心慰已极,秀脸充满了兴奋的笋容,怔在那儿!正一此际,一阵谷风吹至,红衣少妇娇弱的身躯,被吹得一阵摆摇,直如扶风弱柳,款摆生香。
郭元生一见伸手忙扶住,他生怕她将玉缸打翻,前功尽弃。红衣少女陡然惊觉,又朝郭元生甜甜一笑。
郭元生心中暗咕道:“这少女弱不禁风,若不是碰上我,如何能抓到‘十色文鱼’!”
不由暗笑不已!接着又问道:“姑娘家住可处,要不要在下相送一程!”
红衣少女欣然肯首道:“我就住在吉安城中!”
郭元生知道吉安城离此不远,于是便与姬华陪着红衣少女从谷底走出转上官道,直入吉安县城!一路上,郭元生姬华与红衣少女谈笑生风,转眼已至吉安城中。
郭元生一身白衣,更衬出他英姿飒然,红衣少女秀丽绝伦,娇如舂花,加上姬华又是唇红齿白,逗人喜爱。
三人走出城中,不知吸引了多少好奇羡慕眼光。
当红衣少女领着两人,来至一座巍峨庄丽,金碧辉煌的府院大门之前,红衣少女便停下莲步,娇声说道:“到了!”随即又欣然向郭元生道:“相公请移驾入内稍坐,让家母拜谢相公大恩!”
郭元生心念“凤凰谷”之行,现在到了吉安城。“凤凰谷”已然近在咫尺,心中更是恨不得插翅飞去,是以连忙多谢道:“多谢姑娘盛情,区区有要事待办,不能耽误,他日经过吉安必定造访拜候令堂,万请恕罪,这就告辞了!”
红衣少女一听郭元生不肯停留,似乎大失所望,秀脸忍不住透出一般凄怆之态,幽幽说道:“他日相公经此,一定要来歇息片剑!”郭元生一见少女如此失望,好生不忍,但也实在停不得,便作揖道:“姑娘珍重!”
言罢便与姬华转身大步踏去。
才走了没几步,竟闻红衣少女扬声叫道:“郭相公,大名可否见赐!”
郭元生扭头答道:“在下郭元生!”
红衣少女一听秀脸上竟闪过一丝惊震之色,郭元生也未察觉便又与她再度告别,重又转身走去!又走了几步,郭元生猛的想起一事,陡地一拉姬华小手又转身直往府门奔回,一见红衣少女尚未进门,仍怔立在那儿望着这儿。
红衣少女看到郭元生转回欣喜之色,直显眉梢。
郭元生拉了姬华直到红衣少女跟前后,便向红衣少女道:“区区有一事相托,不知姑娘答应否!”
红衣少女见郭元生生并不留下,微感失望,却欣然道:“相公尽管请说!”
郭元生作了个难色,才凝容向姬华柔声道:“华儿!你知道郭叔叔有许多事要办,你在身边颇不方便,郭叔叔将你托在陶姑姑处,快则半月,迟则一月就来接你,如何?”
姬华一听眼睛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哭道:“不要,我不愿离开郭叔叔!”
郭元生与姬华虽相处不过数日,但姬华逗人喜爱,而郭元生自幼没有亲人,生性又孤僻,是以对姬华早生情感,也是不忍舍下他。
但他一想琐事太多,乃柔声劝道:“陶姑姑,会喜欢你的,华儿是懂事的,你知郭叔叔事情太多了!”
姬华虽是不愿,但他善解人意,也就勉强答应道:“你要早点来接我!”
郭元生大喜,又安慰了一阵,红衣少女对这项要求自然不成问题。郭元生又依依不舍的与姬华告别而去。
临去姬华突自怀中掏去一本羊皮书交给郭元生道:“郭叔叔,这本东西是我父亲藏在我身上的,留在我身上怕失,请叔叔替我保管好好吗?”
郭元生微微一顿也就答应了,将书贴身藏起,便转身离去。
红衣少女挽着姬华,在大门口,一直盯着郭元生的背影去远才进门。
郭元生走得遥遥,耳畔仍听到姬华的咦泣声,心中一疼,暗自感慨道:“白衫魔君真是禽兽不如,居然让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跟他遭灭,姬华有他这种父亲也是造化弄人!”
不禁摇头感叹不已!
而他少了姬华在身,虽是轻松了不少,但寂寞起来。
同时他觉得那红衣少女仅与自己相处不过两三个时辰,但是她那甜馨的笑容,使他难忘,一旦分别,颇觉阵阵惆怅!接着他便想起自己内心所爱的“翠衫玉女”唐琪,随那雪衣少女赴天山,“广寒楼”疗伤不知情形如何了,想念已极!郭元生心事重重,烦闷之至,一看天色正值下午,于是便先进得一家酒楼,先饱餐一顿,喝点酒解闷,才赶往“凤凰谷”去索剑!他进得酒楼选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酒莱,独自酌饮起来。
正在此际——陡自隔壁厢房中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老三!听说少林寺弘忍那老秃驴,因为我们现身,居然准备又发武林贴呢!”
这一声音清越震慑心神,郭元生一听心头一震,暗自惊道:“这人好深的功力,而且声音颇为耳熟!”
继听另一人冷笑道:“他们又准备开武林大会对付‘丧魂鼓主’,熟知这个‘丧魂鼓主’却是个冒牌货!”
郭元生闻言大惊,同时也觉得这人声音也是熟悉已极。
不由疾思这两人是谁!蓦然!一道念头疾如电光石火掠入脑际,登时他面色骤变铁青,而失口惊呼。
原来他听出隔壁的赫然正是——神州四民!郭元生听出先前发话之人,正乃“神州四民”之首“儒”。第二个声音却正是“天行巧匠”所发。
他此刻怎能不惊震万分,急急暗忖道:“这批恶魔在此现身干啥!还有‘金锄农夫’与‘铁算盘’不知也否在此?”
正在他猜疑之际——陡听隔壁响起另一个声音冷笑道:“哼!他们这批蠢货,岂不知道‘丧魂鼓主’已无可惧怕了,要惧怕该是咱们‘神州四民’了!”
郭元生闻之心惊暗叫道:“这人是‘金锄农夫’!”
“金锄农夫”话才说完,随即响起一声以掌击桌的脆声,又一个低沉的声音怪叫道:“我们兄弟四人,为着不能证实主公——尤鼎之死,不敢走动江湖,蛰伏了足足十三个年头,现在虽没有分晓主公生死之谜,但已见到‘九龙魔令’之新得主——我们的新主人,可是……哈……哈……”
“他又无克制我们之能,我们已可重入江湖,恢复往日雄风!哈……”
说着吃吃怪笑起来,另外三人也附和地得意大笑不已。
郭元生闻得最后一人说话,知道是那心机最多的“铁算盘”,不由心中怒火骤升,不过却也耐心静坐,倾耳窃听他们交谈。
这“神州四民”乃是自幼结义的异姓兄弟,个个俱怀冠绝武林之独门功夫,四人联手闯荡江湖,早在四十年前已横扫整个武林,威慑四方。造成无数杀孽,为恶万端。
而江湖上无人能与他们敌对,惟有敬鬼神而远之,这样“神州四民”就更加无忌横行荼毒江湖,成为武林之大患。过了数年也不知怎地,“神州四民”竟为“丧魂鼓主”尤鼎收服仆奴,从此江湖丢掉了四个恶魔,但是“丧魂鼓主”却比“神州四民”为害更烈,使武林人们整整在恐怖、战栗,血腥中过了三十个年头。
自“泰山之役”后,“丧魂鼓主”坠崖而死,“神州四民”失踪武林,天下方得安宁十有三年。
不想十三年后之现在,“丧魂鼓”声一响,“九龙魔令”现世,“丧魂鼓手”现踪,也将蛰伏了十三年之“神州四民”重勾出江湖。
“神州四民”唯一的忌惮者乃“丧魂鼓主”,当他们发觉他们的新主人,第二代“丧魂鼓主”不但毫无办法克制他们,武功竟相去甚远,他们立刻不顾昔年“丧魂鼓主”之嘱,弃之而去。从此便公然安心的重入江湖行走。
郭元生身为第二代“丧魂鼓主”,知道自己如不能设法驾奴“神州四民”,定会替武林带来四个煞星魔头,造成一场杀劫。
现在不想竟在这酒楼巧遇他们,听得他们交谈,心中一动,暗忖道:“士、农、工、商齐聚了,听他们的话,似乎这些日子,他们尚还没有所作为呢?”不由心中微微安慰,但是由他们这句话也听出他们已静久思动了,俊眉禁不住紧紧蹙起。静静听下去!果真!隔壁“金锄农夫”又是怪叫道:“从现在起!咱们可以好好出出几十年来的怨气,痛痛快快的干一番了!”
“儒”冷冷接道:“以我们四人之力,必可席卷整个武林无敌手!”
“天行巧匠”应口道:“天下唯我等独尊!”
“铁算盘”却反问道:“征服整个武林虽是不难,但江湖何等之阔,人物何等之众,我们从何处下手?”
却说隔壁窃听的郭元生直听得震惊万分,冷汗显额,不由叫苦道:“不好!这四个魔头要行动了!不知如何开始?”
而他紧张继续听下,却惊得面色变成土色!只听“天行巧匠”已然开口道:“咱们将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清除掉,天下不是任我们宰割!”
“玉笔儒生”沉声道:“话是不错,咱们要找些什么人呢?”
“金锄农夫”怪叫道:“当然是那些名门正派!”“铁算盘”沉声道:“这些名门正派,除了六大门派,和虚山世家外,像河南谭氏太原师家,关东龙家,四川唐门,都是人才稠落,无足挂齿。但光六大门派,要扫清他们,倒是件不容易的事!”
“金锄农夫”怪吼道:“咱们予以各个击破,‘金锄农夫’登门拜访,不就成了!”
“玉笔儒生”冷冷道:“六大门派虽无出色人物,但是源长渊久,根深蒂固,定要从长计议,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一蹶不振。”
“金锄农夫”大笑道:“这样天下非我等谁属!”
“铁算盘”冷冷道:“岂慢高兴!还没有这简单!”
“金锄农夫”听着急敛笑声,急急追问理由!“铁算盘”冷冷道:“咱们要想独霸武林,除却这些名门正派,尚有十个强敌阻在跟前!……”
“天行巧匠”大声问道:“这十人是谁?”
“铁算盘”吸了口气,缓缓答道:“当今武林之中,有着联不成对,诗不成韵的四句话曰:‘一楼广寒位至尊,丐毒银驹三双鼎,江湖独对圣字帜,二宫四谷分天下。’”
“铁算盘”一口气读完,便沉默不语。
“金锄农夫”与“天行巧匠”学识较浅,闻之不解其意,不由大急,齐声追问道:“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
“铁算盘”淡声道:“就代表当今十大高手!”
“金锄农夫”冲口问道:“‘一楼广寒位至尊’!这句话代表谁?!”
“玉笔儒生”冷冷插口道:“广寒圣女!”
“金锄农夫”与“天行巧匠”一听齐齐惊叫道:“是她?”
“铁算盘”冷笑道:“不错!十三年前她被称为‘广寒圣女’,现已改称为‘广寒圣母’了!”
“金锄农夫”与“天行巧匠”听得一阵默然!而隔壁窃听的郭元生,听得他们言淡中,似乎对“广寒圣母”含着畏惧的意思,不由暗暗道奇。
沉默半晌!“天行巧匠”已然又开口问道:“‘丐毒银驹三双鼎’是何许人也?”
“铁算盘”道:“号称武林第一异人的老叫花子一‘穷神’广西瑶山‘无髯毒翁’和‘银驹独行侠’!”
“天行巧匠”冷嗤道:“我们先找他的晦气再说!”
“铁算盘”接道:“‘二宫四谷分天下’二宫是指——‘千幻宫’,‘九天仙宫’,四谷乃‘鬼谷’,‘疯魔怪谷’,‘凤凰谷’,‘百儒谷’!”
这其中除了“疯魔怪谷”之谷主——“疯魔怪人”蛰居谷内,其余的都是常在武林走动的绝伦人物了!隔壁之郭元生,一听“铁算盘”提到“疯魔怪人”四个字,心中不禁一惨,怅然神伤,暗自悲叹道:“世人谁又料以列为天下四谷之一的‘疯魔怪谷’如今已成为象徽着武林一代奇人的悲惨遭遇之历陈迹。”
“‘疯魔怪人’就是五十年前之第一高手一‘银汉煞星’裴斌呢?唉!师父你老人家的遭遇的确是太惨了!……”
郭元生禁不住,凄叹连连,感慨万分……
正在这时隔壁的“铁算盘”已将当今武林的扎手人物给“金锄农夫”数完,傲然冷笑道:“以我看来,横扫这批高手,倒不费咱们兄弟的手脚!”
郭元生心中蓦惊,暗叫道:“视天下豪桀如草芥,哼!好狂的口气!”
不过他对“铁算盘”虽十三年之没有现身江湖,但对今日武林大势却了如指掌,颇感意外!
同时他也深深感觉到,“铁算盘”语气虽狂,却不能不信。
他自己曾是见识过,他这四名叛变的手下之武功,就他们“神州四民”其中任何一人,足足可比武林的一代武学宗师。
以他们“神州四民”之联手,再加上那“儒”与“铁算盘”两人之讥诈绝顶,毫无问题是天下无敌!现在郭元生得知,“神州四民”重出江湖,准备横击当今高手,称霸江湖之野心,势必造成江湖中一场浩大杀劫。
郭元生忍不住,为武林未来之前途,大为担忧。
他更怨自己无能,身为第二代“丧魂鼓主”却克制不了四个身手盖世的魔头,替武林苍生消除无边杀机!而此刻又听“儒”突然开口道:“咱们要逐鹿江湖,重振普威,必定要在少林寺弘忍那老秃驴,所召开武林大会会期之前,就得将这些人物除清!”
“金锄农夫”脱口问道:“为什么?”
“玉笔儒生”微一沉吟,冷冷道:“弘忍大发武林帖,遍邀武林之绝伦高手于一堂,无非是集中力量,共议对付‘丧魂鼓主’之策。”
“要知天下早把我们‘神州四民’与‘丧魂鼓主’看作同道,如容他们力量集中但对我们计划有阻,而且就算我们不动他们,他们也要主动的来进袭咱们!所以我们势必要先下手为强!”
“铁算盘”沉声道:“对!言之有理!虽然那些名门正派的江湖人物,口口声声武林道义,却全是些卑鄙自私之徒。”
咱们这次重现江湖,就说是不参与任何纷争,采取任何行动,便以我们过去的声威,也足让他们终日提心吊胆,日夜不安。
“睡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他们在武林中之势力地位受到了威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的威胁铲除!”
“而我们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是以先下手为强是上上之策!”
郭元生听着俊眉微蹙,忖道:“如真照他们这么说来,或许也有自圆其说之言吧!”
隔壁之“玉笔儒生”又补充说道:“同时过去武林之中,无不认为主公死乃一奇谜。目前‘九龙魔令’之新得主,以主公之昔日面目与咱们同现于数百高手之前。武林中任谁也不知,‘丧魂鼓主’并非昔日之主公。
而趁在他们没有得知个中详情之前,采取迅速行动。尚或挟借昔日主公之赫赫声威,对我们不小帮助!”
其余三人同声大笑叫好!郭元生听得怒火骤升,暗骂道:“这四个心计歹毒已极!”
隔壁笑声一敛,“金锄农夫”已怪叫道:“那我们这就先去,将什么捞什子的‘圣旗堡’给杀平!”
“铁算盘”却道:“不!听说‘凤凰谷’距这吉安城不远,咱们先去那儿!”
郭元生闻之不由大惊失色,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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