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池庄主在豫中四霸天眼皮底下立窑雄踞,损伤了豫中四霸天的声威,请想这四弟兄,岂能容忍!
四弟兄略一商量,便立即动身前赴藕池山庄,名义上是拜访藕池庄主,实际上是欲占夺藕池山庄。
豫中四丑弟兄一到藕池山庄,藕池庄主似乎已知道四五弟兄来意,当下极力以礼招待,大摆酒筵礼宴四丑兄弟,并介绍其手下群雄十多人与四丑弟兄认识。四丑弟兄经藕池庄主介绍过群雄后,心中不禁暗地一惊!这才知道,这十多人均皆是关外极负盛名的绿林高手。
藕池庄主虽未说出他自己的来历,但从其手下尽皆是关外绿林成名的高手看来,必也是来自关外,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武功方面,当更必有超人独特之处,否则,怎能领袖这些关外绿林极负盛名的高手。
四丑弟兄心中虽然暗惊,但他弟兄四人自出道绿林,二十多年来未遇敌手,名震绿林,他弟兄四人,在绿林道上不但是有名的心狠手辣,而是凶横残暴,一般绿林道对他弟兄莫不稍存畏惧之心,不敢轻易得罪。
因此,也就养成了豫中四丑的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心性。
以四丑弟兄狂傲自大的心性,虽已知这藕池山庄中,皆是关外成名的高手,但这种有损声威的事,如何便能因对方皆成名高手,而生怯意容忍罢休?
只是,藕池庄主自一见面时起,即以客礼相待,而且意颇殷勤,四丑弟兄虽是凶恶横暴的人物,在一时之间,也不禁无法开口说出,要藕池庄主率领手下群雄,离开河南省境的话来,或者发难的的话语!
酒至中酣,大丑好不容易方抓着一个机会,朝藕池在主发话道:“庄主!我们都是绿林同道,照理说我弟兄不应该说这句话,不过,因为关系着我弟兄在绿林道上的声威,又不能不说,所以我弟兄今天才特地冒昧前来拜访,和庄主说明,请庄主率领各位离开这河南省境。另往他处立窑,免得在这里不大方便……”
大丑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双目精光四射的,扫视了在座群雄与藕池庄主一眼,只见群雄一个个脸上神情均甚淡漠,好象对大丑,的话没有听到一样,漠然无动於衷,只有藕池庄主嘴角微噙着笑意,那笑意似冷漠,而又不像怀有恶意。
大丑遂又说道:“至于庄主建造这座山庄,所耗费用若干,我弟兄愿意付出赔偿!”
话说得这么婉转法,在大丑来说,实在是生平第一遭,可算是给了藕池庄主一个最大的面子了。
在四丑弟兄心目中的想法,以为藕池庄主闻听这番婉转,面子十足的话后,毫无疑问的,必然满口答应。
那知道完全出于四丑弟兄意外,藕池庄主闻言后,并无丝毫意动的神色,只冷哼了一声消角依旧噙着那似冷漠,而又像没有怀着恶意的笑意,神情淡然,双目回视地望了四丑弟兄一眼,声音冷峻地道:“冲着豫中四霸天的名头,话又是说得那么婉转动听,可见是很看得起我这藕池庄主,给了十足的面子了,我这藕池庄主也应该知足识相,惟命是从,率人离开,不过……”
藕池庄主说着,好像面有难色地顿了顿又道:“我们都是关外的人,初入关内,人地均甚生疏,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合意的地方,费了很大的力量,才建造起这座庄院,刚住不久,就要离去,岂只是老朽心中有点舍不得,想来老朽手下各位亦必不愿……”
藕池庄主说到这里,又是一顿,望着大丑续道:“我们都是绿林朋友,你弟兄居住你弟兄的熊耳山寨,我们住我们的藕池山庄。彼此河水不犯井水,大家互不相犯,与你弟兄声威有何损害?又何必不给老朽留一步余地,要老朽迁离河南省境哩!”
藕池庄主这番话,听来虽是极为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却是软硬兼备,那意思中也就明摆着,客气嘛就大家客气,不客气就大家不客气,要想我们离开这藕池山庄是绝对不成!
豫中四且又不是笨蛋傻瓜,那有听不出藕池庄主这番话骨子里的意思!
藕池庄主话一说完,大丑立即浓眉一挑,“嘿”的一声冷笑道:“我弟兄是因为不愿意随便伤了绿林朋友的和气,所以才特地前来造访,向庄主说明,若庄主因初入关内,人地生疏,我弟兄可为庄主引见儿个绿林朋友,为庄主在其他省内另觅合意的地方,如庄主实在不欲离开这河南省境,不肯给我弟兄的情面,说不得,我弟兄只好无礼,向庄主讨教几手关外绝学,与庄主见个高下,来决定庄主的去留了!”
大丑这话一出,正合了藕池庄主的心意,立即一声哈哈大道:“好!豫中四霸天,确不亏是关内绿林成名的人物。既然如此说话,老朽也正好趁机见识见识关内武学绝艺,究竟怎样惊人?”
藕池在主说着,便倏地住口,站起身来向四丑弟兄抱拳一拱道:“四位请!”
四丑弟兄当然不会示弱,也立即站起身来抱拳一拱说道:“庄主请!”
略一相让,藕池庄主便当先领路步出厅外空地上站立,四丑弟兄连忙紧随着跟出厅外。
藕池庄主朝着四丑弟兄微一抱拳说道:“老朽在关外早就景仰豫中四霸天,名震关内绿林,久欲领欲绝学,总因没有机缘,今天荷承四位看得起老朽,老朽甚感荣幸!”
藕池庄主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又道:“老朽今天若败在四位手下,不用说,当然听从四位吩咐,立刻率领手下人众离开河南省境,另往他处,这藕池山庄双手奉送,不过,如果四位败在老手下呢……”
说到这里,便不往下再说,只双眼精光灼灼的注视着四丑弟兄,意待四丑弟兄自己决定。
大丑立即一声冷笑,说道:“那还用说吗?只要庄主你胜了,当然任你留住在这藕池山庄,我弟兄四人,立即退出河南省境,从此绿林中没有豫中四霸天这一号!”
藕池庄主忽地伸手,朝着四丑弟兄一竖大拇指,哈哈大笑道:“就凭这几句话,已令老朽感佩得五体投地,无话可说,不过,我们彼此都是绿林同道,老朽岂能做那喧宾夺主之事,况我们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藕池庄主说到这里,倏地面容一正,神情严肃的说道:“老朽的意思,我们这一场比斗,只当是印证武学,点到即止,大可不必拼命,若是四位真的败在老朽手下,也不必退出河南省境,更不必去掉豫中四霸天的名号,只要四位真的看得起老朽,不嫌弃的话,我们就不妨交一个好朋友!”
藕池庄主之所以说这番话,实是深具用意的!
原来这藕池庄主,乃是威震关外数十年的绿林魁首,从其相貌上看年纪,好象只在在四十开外,实际上他的年纪已经百岁左右,一身武学功力,可算得上是已臻达神化的境地。
他这次带着关外一二十名高手入关,具有极大的野心,欲想凭其关外绝异武学,与关内武林一争长短,扬威关内,发扬他关外特异的武学。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河南省境内,建基安窑立业的原因,乃是闻得豫中四丑一身武功卓绝,名震关内绿林,心存结纳,欲想将这四丑弟兄收为臂助!
四丑弟兄怎会知道这藕池庄主的心意,同时也不知道这藕池庄主即是威震关外数十年的绿林魁首,若是知道,四丑弟兄心性虽极狂傲自大,目中无人,对这名头高大的关外绿林魁首,恐怕多少总得有点顾忌!
藕池庄主的话刚说完,四丑弟兄尚未答话。忽听藕池庄主身侧一人说道:“庄主这话不错,关内关外绿林都是同道,况我们这次入关的宗旨,也只是为求与关内绿林同道印证武学而来,豫中四霸天,武学精深,名震关内绿林,我们当不能放弃这印证武学的好机会,不过,只要四位不嫌弃我们关外这些微不足道的绿林朋友。我们竭诚欢迎四位做我们藕池山庄的贵宾!”
这人的话刚完,忽又听藕池庄主一阵哈哈大笑望着四丑弟兄道:“怎么这样,贤昆仲可听到了吧!老朽手下的人,虽算不上是什么武林高手,但在关外绿林道上也颇有点小小的名气,他们都在竭诚欢迎贤昆仲,为我藕池山庄的嘉宾哩!”
藕池庄主说着,略一停顿,大丑正要说话,藕池庄主却抢着说道:“依老朽的意思,我们不如将这一场印证武学,就做为贤昆体做不做我藕池山庄贵宾的决定,当然,如若老朽败在贤昆伸手下,还是原话,老朽马上带着众人退出河南省境,返回关外,只要贤昆仲在关内道上一天,老朽等决不再进入关内一步,若然老朽侥幸胜了贤昆仲,则深望贤昆仲能留做藕池山庄贵宾,不知贤昆仲心意如何?”
四丑弟兄虽然尚还不甚明白藕池庄主说这样的话,究竟是何用意,但极为明显的有意收罗他弟兄四人的意思,不过弟兄四人皆有点弄不懂,藕池庄主为什么要收罗他弟兄?而且听藕池庄主说话的口气,以及看他的神情,好象这场比斗稳胜似的……
大丑略一思索,便毅然答道:“既承庄主这样看重愚兄弟,愚兄弟怎能辜负庄主这番厚意,我们就这样决定好了,不过……”
大丑望着藕池庄主问道:“我们这场比斗,应该如何个比法,就请庄主决定吧!”
藕池庄主谦虚的说道:“在这藕池山庄,老朽总算是个主人,贤昆仲远来是客,当然由客人来做决定,那有主人决定的道理。”
大丑和其三个弟弟本是抱着惹事生非的宗旨而来,万想不到这藕池庄主如此客气礼待,直到这时为止,对他弟兄四人始终未在敌意,未来之前的心中那股敌意,也不禁早就渐渐消逝!
大丑闻听藕池庄主这样说法,便也就客气的说道:“世间上只有客随主便的,那有主随客便的道理,庄主不必客气,请决定吧!”
藕池庄主哈哈一笑,说道:“好!好!贤昆仲真是快人快语,老朽如再客气,就显得老朽虚套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猛地双眼一睁,精光似寒电般的,扫视了四丑弟兄一眼道:“我们彼此素无怨仇,又同属绿林同道,只不过是相互印证武学,当然也就不需要象寻仇报复那样的拼斗,更不需要动什么兵刃,只要在拳掌上印证,点到即止,也就算了,至于印证的对手,就由老朽陪着贤昆仲走上个三二十招即算完事,不知道贤昆仲以为何如?……”
说罢,便双目精光灼灼的注视着四丑弟兄,四丑弟兄一见这藕池庄主双目中精芒暴射,似寒电般逼人,心头均不禁一震!暗道:“看来这藕池庄主内功极为精湛,倒是个劲敌,实在不可轻视哩!”
这藕池庄主口气好狂,竟敢不把这威震豫,鲁、燕、晋、秦、鄂、皖七省绿林的豫中四丑放在眼内,要独自一人与四丑弟兄动手过招,印证拳掌,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岂只是不可思议,而且太有点瞧不起四丑弟兄,不过,这藕池庄主若没有特异的绝学,充分的自信,必胜的把握,岂敢如此!
四丑弟兄心中不禁暗惊!惊是惊,在惊的后面,不由得稍稍有气!
气虽气!可不便露形于色!
“庄主既然这样说,愚弟兄还有何异议,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丑说着,便向藕池庄主抱拳一拱说道;“庄主!请发招吧!”
说罢便立掌当胸,凝神以待。
藕池庄主哈哈一笑道:“刚才是客随主便,由老朽占先决定。现在该轮到贤昆仲了,请吧!别客气了。”
藕池庄主这样一说,大丑于是也就不再客气,便说了一声道:“那么,就有占了!”
说罢,正要挥掌进招,忽听三丑在旁喊道:“大哥且慢!这头一场就让给我三弟吧!”
喊声刚完,三丑已掠身扑出,大丑只得连忙收住欲发的招式,向三丑说道:“三弟,当心点。”
三丑道:“大哥放心,小弟知道。”
大丑飘身后退,三丑便朝藕池庄主一抱拳道:“庄主请!”
说着,挥双掌,出手招,“魁星摘斗”,欺身直取藕池庄主!
藕池庄主微微一笑,滑步偏身,避招还攻,左手倏伸,扣拿三丑右手腕脉门穴,右手中食二指疾取三丑双睛!
三丑心头不禁一凛!这藕池庄主,不但出手语式怪异,手法奇特,而且避招还攻,几个动作完全呵成一气,真是疾若电闪,快似飘风!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三丑立时心生警惕!知道这藕池庄主身怀奇技武学,实非一般绿林高手可比!
藕地庄主一身武学虽然高绝,出招快捷,但三丑武学亦非泛泛,徒负虚名之辈。
藕池庄主避招还招攻到,三丑急忙挫腕偏首,滑步旋身避过,挥双掌再度扑攻,展开绝学,斗在一起。
三丑虽是威震七省的绿林高手,但和这成名数十年的关外绿林魁首相较,实在有点相形见绌,未出二十招,便已显得手忙脚乱,招式散慢,封架无章,已落败象。
二丑一见三弟不行,便双掌一错,纵身跃出,一声喝道:“三弟且退,待愚兄也来领教几招关外绝学!”
三丑闻声连忙倒身跃退,二丑只向藕池庄主微一抱拳,便立刻挥双掌发招,进攻藕池庄主,藕池庄主也立即亮双掌相迎,二人斗在一起。
二丑与藕池庄主相斗,亦只不过走了二十余招,即已露败迹,大丑便连忙跃出替下二丑,尽展一身绝学,与藕池庄主相斗。
四丑弟兄中以老四的为人最机警,最聪明,性情也最阴沉狠辣恶毒,武功也算他最高!
这一场印证武学,自一开始,四丑就特别注意藕池庄主怪异的招式手法,全神贯注的,双目精光灼灼,跟随着藕池庄主的招式手法在打转。
结果,他终于发觉了这藕池庄主的招式、手法、身法,不但怪异奇特,而且神妙异常,每一招式的掌指之间,似均暗含披着一股极强劲力,只是未发而巳!显见对方真的是旨在印证武学,不欲伤害自己弟兄,不然,只要对方这种沼式掌指之间,暗含蓄着的劲力一吐出,那后果如何?不言可知!
这人是谁?竞有这般高的绝学功力!关外绿林道上,有这种身怀奇学之士,怎地没有听说过?
忽然,他心中一动,暗自思忖道:“莫非是他?若然是他,今天我弟兄毫无疑问的,是必然输定了,就是循照往常惯例,弟兄四人联手齐出,在他的手下,要想讨得便宜,恐怕亦极困难,何况是单打独斗?……
想到这里,心底不禁陡然一惊!
这时,大丑已与藕池庄主互拆了三十多招,大丑已渐呈不支现象,招式散乱,守多攻少!看样子,决难支持过十招,必败无疑!
四丑一见,连忙喊道:“大哥请退!”
大丑闻声退下,只见四丑不慌不忙,慢步走出,走近藕池庄主六尺开外站住身形,双目精光灼灼地望着藕池庄主不住的上下打量。
藕池庄主不知四丑此举是何用意?为何要这样的打量他?心中不禁一愕,怔怔地望着四丑发愣!
大丑二丑三丑,一见四丑这种神情,也不知四丑捣的什么鬼,心中都不觉暗暗纳罕!
四丑目不转睛的打量了藕池庄主一会儿后,忽地一阵哈哈大笑,扭头望着三个哥哥道:
“大哥二哥三哥!我弟兄今天都走了眼了,筋斗也栽到家了,不过,这筋斗我弟兄是应该栽的。栽得一点儿也不冤……”
大丑二丑三丑闻听,都不禁一齐瞠目望着四丑发怔!不明白四丑为何会突然这样说法?
又是有何用意?……
藕池庄主闻听四丑这话,心念不禁一动,便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弟,你……”
藕池庄主话尚未说完,四丑已向他抱拳一拱,抢着说道:“总瓢把子,我弟兄做梦也想不到,是总瓢把子你亲自进关来了,刚才我弟兄有冒犯之处,尚望总瓢把子你原谅勿怪!”
四丑说着,便对大丑二丑三丑说道:“这位便是威震关外绿林数十年领袖群雄的总瓢把陆大哥,大哥!你说我兄弟今天栽在陆大哥手里,栽得冤枉不?”
“哦!”
大丑二丑三丑均不禁同时哦了一声!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四十开外年纪的中年汉子,便是威震关外绿林道数十年,领袖群雄的总瓢把子,难怪武功恁高,心中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弟兄三个连忙抢前一步,齐向藕池庄主抱拳一拱说道:“我弟兄真糊涂透了,一时竟没想起是总瓢把子你进关来了,真是失礼之至,刚才冒犯之处,总瓢把子,你就包涵着点吧!”
这位领袖关外绿林的枭雄藕池庄主闻言,不禁哈哈一阵大笑道:“四位老弟,你们太也言重了,我陆某这次入关,在四位声威所属的地区,竟擅自立寨,未曾事先向四位老弟招呼一声,实在多有冒犯,尚望四位多多海涵才是!”
说罢便又纵声哈哈大笑不止。
四丑弟兄不禁面孔一红,好在四丑的脸孔本就是红黑的颜色,虽红,并不明显,若不注意细看,决不可能看得出来。
大丑便也跟着一声哈哈大笑,说道:“陆大哥,你也太过客气了,这点小事,也值得陆大哥你这样说法,实在使小弟们惭愧极了,不过,要不是这样,小弟们又怎能领教陆大哥的绝学哩!”
大丑说着,忽然住口望着藕池庄主问道:“陆大哥不在关外纳福,怎么会有这种豪兴进关来呢?”
说着,便向四丑弟兄一举手,侧身肃客,如果换一个地方,四丑弟兄或者会毫不客气,旁若无人的昂首先行,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在这位关外绿林枭雄面前,却也不敢过份狂傲放肆,况四丑弟兄深知这位关外绿林枭雄,看来虽只不过四开十外年纪,实际上威震关外已达五六十年之久,恐怕已距离百岁不远,若论辈份,较自己弟兄实要高上一辈!
藕池庄主举手请客先行,亦只不过是礼貌上的谦让,四丑弟兄略一客气,藕地庄主当然也就不再谦让,领先进入大厅,四丑弟兄随后,其他一干关外高手,亦跟着进人大厅,重整杯盘,分宾主依次入座。
藕池庄主这才把此次入关的宗旨,详细的向四丑弟兄说明,并极力拉拢四丑弟兄,请四丑弟兄加入他藕池山庄,为其臂助,与关内武林名门正派的武学,一争长短!
四丑弟兄也就立即欣然答应,加入了藕池山庄,为藕池庄主随身四个护卫。
且说豫中四丑弟兄忽地猛勒马缰,一齐刹住,八道精光灼灼的眼睛同时射向姑娘,姑娘芳心不禁感到一阵厌恶,脱口发出一声:“啐!”
别过头去,正要放辔前驰,忽闻嘿嘿一声冷笑道:“姑娘,你们不是两人同行的吗?怎么只剩你一个人的哩,还有一个哩?”
韵晴闻言,不禁又回首望了四丑弟兄一眼,没好气地娇叱道:“你们是干什么的?问这个干嘛?”
大丑又是一声冷笑道:“嘿!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火性倒是蛮大的,我们这样问问,也算是不对吗!”
一句“小丫头”,韵晴芳心顿时大怒,一声娇叱喝道:“你四个丑鬼,竟敢出言不逊骂人,姑娘要不是不愿与你们一般见识,今天非得要教训教训你们不可!”
说罢,玉手一抖马缰,便要纵马驰去!
大丑一见,急忙一拧手中马缰,两腿一夹马肚,纵马跃到姑娘马前,拦住姑娘去路。
韵晴不禁大怒,一声娇喝道:“丑鬼!你要怎地?”
大丑嘿嘿一声冷笑道:“不要怎地,只要姑娘留下坐马,便任姑娘走路!”
韵晴一听,芳心立即明白这四个丑鬼是来追她们姐妹俩劫马的,不用说,当然跟来路上劫马的那一伙是同党,一丘之貉了。
“哼!”韵晴的小瑶鼻儿里发出了一声冷哼道:“要是姑娘不肯哩?”
大丑脸色一沉道:“那就只好要对不起姑娘了。”
韵晴冷冷地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要硬抢?”
大丑点点头道:“姑娘不肯,我弟兄也只好如此了。”
韵晴不由一阵格格娇笑,那笑声有如银铃响彻长空,又恍若珠走玉盘,划破这荒野古道的寂静!声音既娇又脆,的确悦耳好听!但却使人有点受不了,因为这笑声与众不同,乃是从丹田发出!
若非内家功力已臻极高火候,笑声怎能如此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四丑闻这笑声,心头均不禁一震,暗道:“看不出这小丫头年纪不太,内功倒颇精湛!”
“呸!”韵晴笑声一落,便“呸!”的一声,意颇不屑的道:“凭你们这四个三分不象人,七分倒像鬼的丑料,也敢来拦阻姑娘,妄想劫马,真是……”
韵晴话还未说完,大丑即已忍不住一声暴喝道:“丫头住口!我豫中四霸天名震绿林二十余年,从来还没有人敢在爷们弟兄面前发过横,瞧不起爷们。你这丫头是何人门下,又有多大能耐,竟敢这样目中无人,狂傲自大!”
韵晴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没有人敢,现在姑娘不是敢了吗?你们这豫中四丑又怎样?姑娘就不相让,凭你们四个丑鬼这副样子,还能吃人不成!老实告诉你们吧!你们这点名头,也只能吓唬吓唬江湖上的毛贼,要想吓唬住姑娘,那简直是作梦!”
韵晴说着,小瑶鼻里发出一声冷哼道:“我看你们还是识相一点好,姑娘也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不然,惹恼了姑娘,可不管你们是什么四丑四鬼,废了你们,可别说姑娘心肠狠辣!”
姑娘这番话说得实在有点嫌大狂,豫中四丑在绿林道中,虽算不得是顶尖儿的高手,但亦是一等脚色,岂可这样轻视!
大丑不禁脸色一变,一声暴喝道:“丫头!你太狂了,大爷今天要不给你一点厉害,谅来你也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说着,一抖手中长鞭,三尺多长的一根软皮鞭,立即笔直,力透鞭梢,直点姑娘面门。
韵晴口中发出一声冷笑,鞭梢迎面点到,身形一丝不动,仍然端坐马上,神态从容,不闪不避,对这根长鞭好象视若无睹!
韵晴这种神态,真是大胆至极,不但大胆,而且欺人,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
大丑见状,心中不禁更为愤怒,嘿的一声冷笑,冷笑声中,暗运真力,贯透鞭梢,又增加了二成劲力,他是存心要一鞭将姑娘毁在鞭下!
姑娘若不是身负绝学,没有克敌制胜的十分把握,怎敢如此大意!
眼看长鞭鞭梢,只距离姑娘面门不过三寸左右,这才见姑娘倏抬玉臂,伸食、中、母、三指,疾向长鞭鞭梢钳去!
出手真是快逾飘风,疾若电闪,端的迅捷无比,不但迅捷,而且又准又稳!
大丑心头不禁一震!暗道:“好丫头,你也太小瞧我豫中四丑了,我这条鞭虽只是一根普通的皮马鞭,但经我运起真力贯注鞭身,何异是一枝百练精钢的长鞭,我倒要试试你这丫头究竟有多大功力,胆敢这样欺人,一出手就抓鞭!”
大丑心中刚在这样想,鞭梢已被韵晴玉手三指钳住,别看只是有若笋葱般白嫩柔滑的三只玉指,却比一把钢钳尤为坚硬厉害!
在大丑是有心要让姑娘钳住,给姑娘一个大苦头吃,废掉姑娘一只玉手,籍消姑娘瞧不起他的心中怒火!
大丑这种想法,实在有点天真好笑,不!并不是天真好笑,是他自负太高,太狂,小瞧了姑娘,他不想想,姑娘若没有绝学奇技,怎敢一出手就抓对方手中的兵刃武器?怎敢!
不过,话倒说回来,就是大丑没有这种天真想法,不存心让姑娘抓住鞭梢,只要姑娘出手安心要抓他的鞭梢,就是他不想让姑娘抓着,恐怕也是不行哩!
姑娘三指刚一钳住鞭梢,大丑本是存心蓄势,立即吐气开声,一声暴喝道:“撒手!”
运足八成功力,猛地一抖一震!
这一抖一震,论力量不下千斤,在大丑心中满以为姑娘必然发出一声惨叫,一个娇躯定必被震得腾空飞起摔出去,一只手臂也必立废!
怎知大出大丑意料之外,这一抖一震的力量,姑娘非但没有如他想象那样的发出惨呼,而且仍旧端坐马上,娇躯连晃也没有晃一下,神态依然是那么从容,不要说了,长鞭的鞭梢还是被姑娘的三只玉指钳着。
相反的,反而是大丑的身形微晃了晃,并且还感觉到胸口血气有点翻涌!
大丑心中不禁大惊!连忙稳住身形,运气压住胸口微感翻腾的血气!
忽听姑娘一声冷笑道:“就凭这点功力,也想在姑娘面前发横,妄图抢夺姑娘的宝马……”
姑娘话未说完,忽听有人朗声念颂道:
负亲仇;
埋首荒山十易寒暑!
走天涯,踏海角!
访仇踪;
仇踪何处?……
这是什么?即不是诗,又不只词,显系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信口念出,而这人正在天涯海角,寻访仇踪!
韵晴姑娘芳心不禁一怔!
这是什么人?但听这人的语调清朗铿锵,显然这人的中气极为充足,内家功力已臻极高境界!
大丑运八成劲力一抖一震,不但未能伤得姑娘,自己反而感觉胸口有点血气翻涌,大惊之下,心中这才知道这小丫头年纪虽然不大,功力却已是高深难测。
豫中四丑威震绿林二十余年,可算得从没有栽过筋头,落败过,想不到今天阴沟里翻了船,竟会栽在这么个小丫头的手里。
旁立二丑三丑四丑虽告已看出苗头不对,心中甚急,可是谁也不敢冒然出手解救,原因是大丑手中长鞭的鞭梢,仍旧被对方五指钳着,旁观者清,三人心中均皆有数,姑娘的功力较大丑深厚,这时如果冒然出手解救,一个不好,大丑就得伤在姑娘手下,因此,心中虽是甚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徒自瞪眼看着。
大丑明知功力不及对方深厚,欲要撒手丢鞭,势又不能,好在对方只是钳住鞭稍不放,并没有加劲透压过来,但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何时才能了局,于是便在暗中潜运真力,蓄势待发,来个猛不防,一举夺回长鞭,然后再弟兄四个联手对付这小丫头。
就在姑娘闻听朗颂之声,芳心微一怔神之间,齐巧大丑真力运调完毕,再度发动之际,只听得大丑猛然一声吼道:“撤手!”
姑娘闻声警觉,连忙玉指运劲,但已经慢了一步,只觉得三指微微一震,钳着的鞭梢已被夺了回去!
姑娘顿时芳心大怒,右手长鞭一震一挥,立时幻现出一片如山的鞭影,挟狂飙,威势万钧的直向大丑上身数处要害攻去!
这是什么鞭法?怎么一出手,招式就有这大的威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大丑心中不禁骤然!手中虽也有一枝长鞭,但未看清招式,怎敢随便挥鞭封架!
因为在马上不易问避,忙不迭一仰身躯,双足一点马蹬,略一假力,“金鲤倒穿波”,由马股上向后平穿出一丈五六落地。
大丑身形刚落地站稳,陡闻一声娇叱入耳。接着又是一片如山的鞭影。挟劲风狂飙攻到!
也就在这时,陡闻有人一声喊道:“姑娘!且请住手!”
喊声未落,一条人影已疾若流矢般地射到,手中长鞭一挥,荡开姑娘的长鞭,解救了大丑的一鞭之危!
姑娘本因妹妹犯了小性儿,急驰而去,芳心就有点不大舒服,正要跟踵追去,偏巧豫中四丑赶来拦阻住姑娘,欲要抢夺姑娘的宝马,芳心就不禁生了气,大丑发招动手,后又趁她心神微分之际暗中运力突然夺回长鞭,就更为生气,乃才挥鞭施展绝学,要给大丑一道厉害!
眼看大丑就要伤在这一鞭之下,突被来人挥鞭荡开长鞭,解救了大丑的危难,芳心这就不由的更是气上加气遂将心中所有的气怒,一古脑儿都转移到了这来人身上。
凭着来人刚才挥鞭荡开她长鞭的这份劲力,虽也暗惊来人的功力武学高深,绝不在她之下,但这时姑娘是在气头上,那管那许多,来人是谁?连看也没有看一眼,便是一声娇叱,一抖手中长鞭,力透鞭梢,挺鞭直向来人胸前要穴搠去!
蓦然,姑娘的一双秀目,透过覆面黑纱,瞥见来人的一张英俊秀逸出俗的玉面时,芳心里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忙不迭猛提一口真气,挫腕撤鞭,硬收住暗含着无穷变化的这一招攻势,樱口中脱口发出一声娇声的惊呼道:“咦!原来是你……”
来人朝着姑娘略一点头微笑道:“不错!姑娘!正是小生,想不到吧!”
原来这来人非别,正是她一见难忘,芳心系念,也就是她和妹妹先前谈说的,在来路上遇到过的,妹妹也在想念着的文弱的少年书生。
这时,韵晴姑娘的芳心中,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惊的是,原来他也是武林同道,不但是武林同道,而且武功极高!
喜的是,刚才还在和妹妹谈论他,想念他,想不到他现在竞出现在眼前了,要是他早来一步多好!
韵晴的一双秀目凝视着他的俊面问道:“你认识他们,和他们是朋友?”
书生摇摇头道:“不认识,也不是朋友。”
韵晴微觉诧异的道:“那你为什么要替他们解危哩?他们都是坏人,想夺我的宝马呢!”
这时,豫中四丑都已下了马,并肩站立一侧,他们心中都在暗自盘算,必得将韵晴姑娘毁在这里,留下宝马!否则,从今后,豫中四丑在江湖上也不用见人了。
书生侧首望了豫中四丑一眼,正欲答话,忽听姑娘口中响起银铃声音问道:“刚才那朗声念颂着什么的,是你吗?”
书生点点头道:“正是小生一时心中有所感触,随口念出!”
“哦!原来你身负血海深仇,你知道仇人是谁吗?”
除了一声惊异的“哦”之外,语声不但温柔异常,而且虽然看不到她玉面表情,但从她温柔的声调中,显示了对他的关怀!
姑娘芳心本就有着一股难以抑上的怒气欲发,可是自一见着他呵!她发不出了,不知怎地?那股子怒气竟于不知不觉间消逝得一干二净!
最奇怪的,她一知道他身负着血海深仇时,芳心不禁感觉得有点儿难过,而更加关心!
这是为的什么啥?这件与她毫无相关的事,又是个与她没有一点关系的男人的事,她为什么要关心,感到难过呢?
她自己也不禁有点莫名其妙,感觉到无法解释。假若一定要解释的话,那只好说是女人家的心肠软罢了!
写到这里,著者也不禁对这世间的事理,发生怀疑?而感到莫名,难以解说了,如果一定要说“女人心软”,那么俗语中的一句“最毒妇人心”,那又该做何解释呢?这世界,真是个矛盾的世界,这种绝对相反不一致的理论,真是个矛盾的理论……
呵!女人!女人的心,真令人难以捉摸、理解?……
这种温柔而又充满着关怀的语凋,只令书生心头感觉一震!但淤积胸中十年有来的血海深仇,怎会为这甜美娇柔的声调震散忘记!
只见书生玉面倏地惨然一笑道:“姑娘,这也就是小生刚才要出手替他们解围,不让他们四兄弟伤在姑娘手底的原因。”
韵晴芳心微微一动,问道:“相公的仇人难道就是……”
书生又是惨然一笑道:“小生也尚不十分清楚,不过却知道与他们豫中四丑确有关连!”
书生的两番惨笑,瞧在姑娘眼里,芳心不禁就连震了两次,小瑶鼻儿一酸,难过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书生说罢,忽地望着豫中四丑仰天一阵朗声大笑,笑声中满溢悲惨的意味,宛若巫峡猿啼!
豫中四丑闻听这笑声,心头均不觉为之一震,这少年书生好精湛的内功!
从这书生刚才和姑娘极短的几句谈话中,豫中四丑已听出一点端倪,这少年书生好象是向他弟兄寻仇而来,于是四丑弟兄便暗中将这少年书生仔细的一打量,迷朦的月光下,只见这少年书生,生得面如团粉,目若朗星,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唇红齿白,身着一袭青色儒衫,腰悬一支长剑,纹身站立,文质彬彬,宛若玉树临风,神情潇洒脱俗,气度英俊秀逸,看年纪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真是个翩翩美书生,绝世佳公子。
豫中四丑心中暗觉诧异,既不认识这少年书生,也想不出来与他有何仇恨?不过四丑弟兄心底甚是有数,二十多年来,手底杀人无数,这少年书生定然是那些被杀害者,其中之一的后人。
书生笑声一落便听得他朗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熊耳山中三进三出,未见豫中四丑踪迹,小生还以为四丑弟兄闻风遁迹,缩头藏匿起来了呢?想不到今夜竟在这里幸遇!……
说着,又是一阵哈哈朗声大笑。
这书生真风雅得紧,也实在的酸得可以,在此时此际,还就这种心情酸溜溜的咬文嚼字,若不是这话意中还含着一自讽刺的意味,别人听了,恐怕要以为他是在做文章!
豫中四丑成名江湖二十多年,威震七省绿林道,几曾受人轻视过!这少年书生明是寻仇而来,当着这种绿林道中,一等一的高手的仇人面前,竟然如此神情自若,说笑从容,好象根本就没有把豫中四丑弟兄放在眼内,可谓是目中无人之极!
少年书生的话虽是文绉绉,但这讽刺的意味,使人听了实在不好受,四丑弟兄那能忍受得住!不过,大丑因为这少年刚曾解了他一鞭之危,在究竟何仇?未弄清楚之前,尚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发作,四丑素性阴沉稳着,从刚才韵晴姑娘向大丑攻出的两招鞭法神奇的招式中,他已看出姑娘身怀盖世奇学,功力极高,远超出自已弟兄,再从少年书生挥鞭荡开姑娘长鞭,解救大丑一鞭之危中,虽然这少年书生来得突兀,出于姑娘意外,但也显见他的功力实在不弱,何况他的身形,挥鞭手法,皆是疾若闪电,其快捷准稳的程度,实属生平罕见!
因此,四丑只是阴沉着脸色,冷冷的站着不出声,心底却在暗自盘算!
二丑三丑皆是与大丑一样的暴燥脾气,见这少年书生语含讽刺,神态狂傲,三丑首先就忍不住一声暴喝道:“小子!你有好大能耐,敢来向爷们弟兄寻仇,还敢这么狂傲,目中无人,你且报出名号来,是何人子弟,与爷们是何怨仇?”
少年书生朗声一笑,说道:“少爷名叫戈碧青,是何人子弟,你们可不必问,少爷也不会告诉你们,就是告诉你们也未必知道。”
少年书生说到这里,双目忽地神光一闪,似寒电般地注视着四丑弟兄厉声喝问道:“我问你们,当年那神箭穿云戈大侠与你们何仇何怨,你弟兄四人竟率人前往戈大侠家中,下那样的毒手!”
四丑弟兄闻言,这才恍然明自,原来是神箭穿云戈大侠的后人,来报仇来了。
“哦!”
大丑“哦”了一声,望着戈碧青问道:“这么说来,你便是那戈老头儿的儿子了?”
戈碧青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问。少爷今天要你们弟兄四个偿还这笔血债!”
大丑忽地嘿嘿一声冷笑道:“你以为当年杀害你全家满门的事,是我弟兄所为的吗?”
戈碧青不禁一怔!望着大卫瞠目问道:“怎么?不是你弟兄所为?……”
大丑又是嘿嘿一声冷笑,正容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弟兄做的,我弟兄决不会赖,不是我弟兄做的,我弟兄可也犯不着冒名顶替,代人承认这笔账呢!”
戈碧青本待不信,但一看大丑一脸正容,而且语气真直,不禁有点犹豫起来,怀疑的问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下的那样的毒手呢,想来你兄弟当年在场,必定知道清楚,尚请明告,则小生当必感激不忘!”
大丑道:“这人是谁,我弟兄虽然知道,但却未便告诉少侠,再说,就是告诉你,凭你的功力,要想前去报仇,何异是自投罗网,白白送死!”
戈碧青不禁一声朗笑,怒道;“你们都是同时前往下手之人,当然不便说出那人是谁,反正你弟兄也有着份儿,今天要不把你弟己留下,给你弟兄一点苦头吃吃,谅来你们是决不肯轻易说出的!”
大丑嘿嘿一阵冷笑道:“不错!我弟兄那天是也去了,至于有没有份,我弟兄现在也不需要多说,以后你当会明白,不过,你这小子既然敢口出狂言,要留下我弟兄,我弟兄倒要看看,你究竞有多大功力,什么绝学,这样的目无尊长!”
戈碧青一声朗笑道;“少爷虽没有什么绝学,但大概要留下你弟兄四个尚还不太难吧!”
戈碧青这话实在有点嫌太狂了,豫中四丑名震绿林二十多年,功力岂是等闲,四丑弟兄在江潮上,遇敌拼斗时,不管你人多人少,向例是一拥齐上,而四丑弟兄练就的一套四象阵法,威力至大,在这四象阵法上,二十多年来,也不知道毁掉了多少成名的高手。
四丑弟兄闻话,脸色均不禁一变。
只听得四丑一声桀桀怪笑道:“我们别光斗嘴了,还是在手底见胜负,领教少侠的高招吧!”
说着,便朝三个哥哥一使眼色,四人立即各按方位站立,将戈碧青困在核心。
戈碧青深知豫中四丑的一套四象阵法,威力颇大,不同凡响,一见四丑一开始就摆开了四象阵法,心中虽然不怕,却也不禁有点嘀咕!
虽然嘀咕,但岂能形诸于色,稍示怯意?
只见他目射神光,对四人所立的方位略一打量,便剑眉倏地一挑,一声冷笑,霍地身形一旋,翻身出掌,掌心外吐,推出一股劲风,直向四丑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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