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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北风起。

  雪纷飞。

  在这条积了雪的官道上,难得看到几个行人。

  的确,在这种能把人冻成冰棍的鬼天气里,家中若没急事,谁也不愿出门。

  然而现在这条官道旁的白杨木林子里,正有五个人,他们个个神情冷漠,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望着左边来路。

  他们的样子摆明了是在等人。

  而且从他们的表情和装扮来看,显然又是一椿江湖上典型的寻仇事件。

  五人当中我们可赫然发现“塞外双凶”在里面!

  “马林,‘点子’你确定会打这儿过?”

  一个红脸大汉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他突然开口,冰冷的语气,比外面的天气好不了许多。

  “弹刀腿”马林心中一跳,他慌忙应道:“回副座,错不了的,打‘大霸沟’到‘小霸沟’到扬州,只有这一条路。”

  红脸大汉把身上的风氅拉紧了一些,他道:“你们这两个饭桶,这一个毛头孩子都摆不平,真不知道你们这‘塞外双凶’的名号是怎么混来的。”

  窘着脸,“弹刀腿”马林道:“回到座,那小子手上那把刀简直神鬼莫测,让人防不胜防啊!”

  一瞪眼,红脸大汉道:“还有脸说,这事若让会主知道了,你们非被剥了一层皮。”

  “副……副座,你千万得多替属下担待些……”“弹刀腿”和“奔雷手”异口同声的哀求道。

  哼了一声,红脸大汉道:“别求我,等一会你们好好表现,这可是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是……是,属下省得……”

  大冷的天,这“塞外变凶”居然还冒出了汗,还真是件稀奇事。

  不过也由此可看得出来,他们对所谓的会主是如何的惧怕了。

  车声辘辘。

  大老远一辆马车已缓缓驶近这座白杨木林。

  马车上一男一女并坐车辕,男的后彦,女的娇柔。

  可不正是“小帅虎”和赵小柔两人。

  敢情是天气太冷,他们舍弃了骑马,而充当起车夫来了。

  依偎在“小帅虎”怀里的赵小柔发现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仰起脸悄声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小帅虎”望着前方的白杨木林,怔然道:“好浓的杀气。”

  “你……你是说有人躲在林子里?”

  “应该是的。”

  “那怎么办?”

  “小帅虎”想了一下道:“等一下我先下去,如果情形不对,你就驾车先走知道不?”

  摇摇头,赵小柔道:“不,我不会一个人离开你的,更何况林老板又不在车里。”

  叹了一声,“小帅虎”道:“就因为林老板不在车里,所以你要引开敌人,好让后面林老板的座车通过啊!”

  “不干,要走我们一块走。”

  当然明白对方是怕自己有个什么闪失,“小帅虎”只得无奈道::“好吧,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听我的。”

  “小帅虎”一见“塞外双凶”在里面,不笑道:“你问两个还真是拗的很,才隔两天就又回头了,真以为我是吃斋念佛的吗?”

  “塞外以凶”老脸一红,正欲反唇相讥,红脸大汉已蓦然怪声道:“乳其未干的小子,你也未免太嚣张了。”

  眯起眼、“小帅虎”打量着对方道:“你这位大哥,看来也是‘大风会’的人喽。”

  “不错‘红鹫’巴常,你既然知道我是‘大风会’的人,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嗯”了一声,“小帅虎”笑道:“巴大哥在‘大风会’担任何职啊?真是臭屁!”

  “小子想死,竟敢对我们副座无礼”“奔富手”魏起突然吼了起来。

  “副座?什么副座?”

  “好教你得知,我们‘大风会’除了会主外,下辖三堂,名日、月、星.巴到座正是‘日堂’副堂主。”

  “啧、啧”两声,“小帅虎”不屑道:“就算是皇帝老子,他也不能说要人死就死啊!

  巴常,巴副堂主,你要我死恐怕得拿出点本事来了。”

  “小杂碎”

  “红鹫”巴常几曾碰过如此牙尖嘴利的年轻人?

  他大吼一声一支五爪怪钩已经倏地暴现,直抓向坐在车辕的“小帅虎”。

  “小帅虎”面带冷笑,人已自车辕腾空,轻灵曼妙的落了地。

  叫了一声,“小帅虎”道:“你们是准备‘克烂饭’呢?还是车轮战?”

  “红鹫”巴常一击未中,已是气得脸色更红了。

  他暴吼道:“对付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碎还用得着帮手?今日若不能把你打在地上喊饶,我巴常就誓不为人”

  摇摇头,“小帅虎”道:“巴副堂主,满饭好吃,满话可不能随便乱讲,你做不做人没关系,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才是真的。”

  “红鹫”巴常简直气疯了。

  他怪声对身旁众人吼道:“你们听着,谁也不许帮场,否则以帮规处置。”

  “好气魄。”

  “小帅虎”竖起拇指亦赞亦贬道。

  “红鹫”巴常撂下狠话后,人已腾身而起,手中五爪怪构由下冲直袭而下,势子之猛,还真有点像苍鹰急坠,犀利威猛。

  “小帅虎”对敌经验多了。

  他明白对这蓄势已久的一击,绝不可力挡。

  于是他“无畏刀”一翻,人已藉势一个旋转,避开了正锋。

  斜侧里,他不待对方第二次凌空下击,双足一顿,身体上冲,人如流星刀一闪,就那么连人带刀,已在空中迎向敌人。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红鹫”巴常在空中,眨眼间已和“小帅虎”交击数次,当两人气衰落地后,他已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确是可怕的对手,一身功力超过了自己的估计太多、太多了。

  面不红,气不端。

  “小帅虎”一落地,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就弯刀一抡,舞出漫天帷幕,又再度攻向了“红鹫”巴常。

  “红鹫”巴常想都想不到这个人拚起命来的狠劲,竟会是这样子。

  他失去了主攻,更不能失去守势。

  于是他大叫一声,人已飘浮不定,幻成了好几个虚幻的人影。一面闪着“无畏刀”,一面使出了甚少用到的绝活“鬼影鬼爪鬼满笑”。

  压力来自四面八方。

  “小帅虎”眼睛看到的是好几个“红鹫”巴常,来自四面八方的五爪怪钩更鬼爪般令人分不出何者为真,何者为幻。

  对付这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敌人,他除了拚命把手中之刀给舞得密不透风外,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该以什么刀法来压制这种难测真假的攻击。

  双方缠斗的人影,已成了两团黑影。

  观战的人们到了分不出谁是谁的地步。

  每个人都为这一场罕见的龙争虎斗,给弄得目眩神摇。

  突然

  场中白光暴涨。

  在一声短促的闷哼声中,“小帅虎”的“无畏刀”像附上了恶魔的诅咒。

  只见漫天刀影骤消,一条匹练也似的白光划过天际,劈斩过流去的时光,追向永恒般带起一抹血珠子,霍然而止。

  寂静无声。

  当一切都静止后,人们这才发现“小帅虎”的后背已留下了五道爪痕,衣衫破裂处隐现血迹。

  站在他对面的“红鹫”巴常更是可怖。

  他的胸际、腹部,已让鲜血染红,滴落在雪地中的血迹,更是令人触目心惊。

  没人知道“红鹫”巴常的伤势如何?

  不过由他原本殷红的脸颊,现在已变得一片惨白看来,他的伤势定然不轻。

  ***********

  “副座,副座”

  以“塞外双凶”为首的“大风会”所属,四个人全冲到“红鹫”巴常的面前。

  他们叫唤了两声后,全像见了鬼般倒退了数步。

  无他,因为他们已经发现“红鹫”巴常,已经没有了呼吸,断了气。

  赵小柔亦悄然来到“小帅虎”身旁。

  她小心奕奕的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些药粉在“小帅虎”后背的伤口,然后皱眉心痛道:“你……你真的是在玩命了,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肌肤去试对方的兵器呢?”

  “小帅虎”明白场中只有赵小柔看清了刚才惊险的一幕。

  他苦笑道:“我分不清何者为真,何者为幻,只有冒险了。好在对方不知道我的用心,要不然他也不会上当殒命。”

  两把朴刀,一支“夺命刺”,一把薄斧,四样兵器幕然分从四个方向,连招呼也没有一声,就攻向了“小帅虎”和赵小柔。

  早已防着,“小帅虎”“无畏刀”一扬,已迎向了“塞外双凶”。

  而赵小柔更是凶悍,她手中短剑不待“夺命刺”和薄斧近身,人已急窜而出。

  只听两声惨嚎响起,她的敌人连人影还没有看清,就双双倒翻出去。胸口间旧浪涌出大量的鲜血,立时气绝身亡。

  这是什么样的剑法?

  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快的剑手?

  而且居然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孩子?

  “塞外双凶”吓傻了。

  “小帅虎”更是诧异连连,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赵小柔的一身功力竟如此可怕。

  赵小柔仿佛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一招之内连毙两人。

  她怔怔的望着自己手里的剑,宛如中了邪一样动都不动。

  “小帅虎”走了过来。

  他能够体会到第一次杀人的感觉。

  伸出手,轻拥着对方,“小帅虎”道:“小柔,你……你还好吧……”

  赵小柔抬起头,脸上有种抑止不住的激动。

  她颤声道:“我……我还好。”

  安慰的回了一个微笑,“小帅虎”迢:“别去想它,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塞外双凶”想溜,“小帅虎”早已瞧见。

  “慢点”

  喝住对方后,“小帅虎”道:“我说过当我们再碰面时,你们应该想得很清楚才对。”

  突然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浮现心头。

  “塞外双凶”恐惧得双腿发软,双双“碰”的一声跪在雪地里。

  “饶……饶命.饶命啊……”

  “我们再……再也不敢与你作对了……”

  “小帅虎”双眉一皱,他略一思索后道:“你们起来,我不杀你们。”

  脸上有着惊喜,“塞外双凶”站了起身,仍不住的颤抖。

  叹口气,“小帅虎”道:“把你们的同伴埋了,我希望从此后你们真的别再和我碰面,要不然不但是你们的不幸,也更是我的难过了。”

  “小帅虎”说完了话,便疲惫的跳上了马车,和赵小柔催马离开了这座白杨木林。巴*************

  不知道是不是“塞外双凶”真的醒悟了,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总之“小帅虎”和赵小柔护送着林典一路到了“扬州”,中途一点变故也没再发生。

  到了“扬州”,虽然林典老板提出了许多令人心动的条件,说破了嘴,“小帅虎”就是不肯在林府多待一天。

  腰缠十万贯,转鹤上扬州。

  扬州位于镇河对岸,物产丰盛,为我国历史上重要的古都之一.隋炀帝在位时,会动用全国人力去开河,修扬州,最后他竟从情迷恋死在这里。

  扬州与苏州齐名.玉树琼花,金粉之盛远过秦淮。可想而知扬州的繁华,也难怪此地是有名的销金窝了。

  “小帅虎”一点也没忘记他说过的话。

  他年纪虽轻.却已明白一个男人若对女人“黄牛”,说了话不算数.那么他这一辈子就甭想在这女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因此一离开林府,他就带着赵小柔逛遍了此地的大小布庄,替她选购了好几套衣服。

  最后他真的也带她来到此地最大的一间酒楼“逍遥楼”。

  点了一桌子菜,“小帅虎”和赵小柔当然吃不完,不过他门吃的却是一种气氛,和一种相知相惜。

  浅酌低饮。

  靠在楼上临街的窗子前.赵小柔轻声叹道:“原来人间还有如此繁华的城市,看街上熙攘的人群,百货齐备的商家,好像让我一下子掉入了十里红尘中,已忘掉了空山幽谷,河边小住的岁月了。”

  “小帅虎”望着一身光鲜的赵小柔,他轻声笑道:“怎么了?想家了?”

  接着一叹,“小帅虎”道:“你还有回忆,还有家可想,我却连回忆都没有,更不知自己到底家在哪里。”

  明白对方的无奈和感受。

  赵小柔为了化解“小帅虎”心中的哀愁,不觉笑道:“你还有我呀!好了,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又想起了伤心事,我罚自己一杯。”

  轻轻握住对方的柔荑。“小帅虎”道:“不关你的事,你的酒我替你喝了,喝完了这杯,我们去逛逛附近的名胜可好?”

  “好啊!”赵小柔兴奋道:“听说这里的古迹很多,瘦西湖更是让人神游,如绿杨村、大虹桥、小金山、蓬性寺、五亭桥、观音山等,更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

  瞪起诧异的眼睛。

  “小帅虎”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

  浅浅一笑,赵小柔道:“傻瓜,我虽然常年居在山野中,但我却看过不少的书籍,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哈哈一笑,“小帅虎”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博览群书的女状元呐,真是失敬、失敬。”

  “讨厌。”娇嗔着,赵小柔道:“我会的,懂的东西还多着呢时间长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点点头,“小帅虎”道:“这我绝对相信,就拿你一身功夫来说吧,简直已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方,我能不能打得过你都不敢讲哩。”

  哼了一声,赵小柔故意道:“所以啊,你以后可别想欺负我要不然可有你好看了。”

  伸了伸舌头,“小帅虎”连忙道:“天地良心,你不欺负我就阿弥陀怫了,我那有胆子敢惹你这个‘恰查某’。”

  谈笑里“小帅虎”和赵小柔吃完了他们在一起的最丰盛的饭。

  随后他们便走出酒楼,问了路人“瘦西湖”的方向,悠闲至极的漫步过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名。

  这里杜牧对扬州旖旎的风物粉黛,所留下的千古名诗。

  虽然时值寒冬,瘦西湖两岸不见杨柳青青。

  但是画舫却连连,笙歌丝竹之音不绝于耳。

  来到处处画舫的岸边,天色渐暗。

  “小帅虎”轻拥着赵小柔,伫足观赏着湖景时,忽然有一个雍容华贵,气质不俗,年约四十几岁的妇人,身旁跟着一名丫环,来到了他们的身旁,也停下脚步,远眺起湖上的风光。

  “冬日的瘦西湖别有一番情调是不?”

  美妇人转过头,他笑盈盈的对“小帅虎”和赵小柔点了点头道。

  基于礼貌,“小帅虎”不得不回道:“或许吧,我们第一次来,并不知道这里在其它的季节里是什么样的景致。”

  美妇人笑了笑又道:“嗅,那倒是有些遗憾,如果你们在春天的时候来,这儿更会让人流连忘返。看两位的样子,必是一对情侣了对不?”

  也许是美妇人给人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和力吧,赵小柔不觉道:“你猜错了,我们是一对未婚夫妻。”

  美妇人一怔,随即笑道:“那真是恭喜你们了,郎才女貌,好一对金童玉女。”

  “谢谢你的夸奖。”赵小柔道:“夫人住在附近?”

  摇摇头,美女人道:“不,我也是外地来的,不过这儿却是来过多次,每一次来好像都有不同的风貌。”

  望了一眼“小帅虎”腰畔的“无畏刀”,美妇人又道:“你们看来是江湖人2”

  笑了笑,“小帅虎”道:“勉强算是,几手庄稼把式,难登大雅。”

  “你客气了。”美妇人道:“看你神韵内敛,眼露异采,气定神闲,隐约中自有震人的威仪,想必身手定然不凡。”

  “小帅虎”赧然道:“夫人也是江湖人?”

  点点头,美妇人道:“只不过甚少走动。人老了,也就少了一份豪情。”

  赵小柔岔口道:“夫人说笑了,你看来一点也不老。”

  “是吗?”美归人道:“我女儿如果还活着都和你差不多大了呢!”

  见到对方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哀伤,赵小柔歉意退:“对不起.提起了夫人的不愉快了。”

  摇摇头,美妇人道:“没什么,只是看到姑娘我就不知不觉会想到我女儿,但不知你今年几岁?”

  赵小柔或许自小没有母爱,对美妇人自然生出了一种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好感。

  她笑道:“十七。”

  “十七?”

  美妇人怔了一下道:“我女儿今年也是十七,唉……”

  轻叹一声,美妇人仿佛沉思在回忆军,不再说话。

  萍水相逢,更非旧识。

  “小帅虎”悄悄拉了一下赵小柔.意思是该走了。

  这时美妇人却抬眼道:“你们可愿意和我交个朋友?”

  “小帅虎”还没说话。赵小柔已惊喜道:“好啊,夫人和蔼怡性,雍容自在,我们求之不得呐。”

  美妇人展颜一笑。

  “那我就托大,你们叫我一声梅姨好了。对了,你们叫什么?”

  赵小柔道:“我叫小柔,他……他叫小虎吧。”

  虽然只是随口想出来,但“小帅虎”还蛮喜欢“小虎”这种通俗又好记的名字。

  他低头在赵小柔耳边轻声道:“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到现在我才想到你一直叫我‘喂’哩!”

  笑得好开心,赵小柔亦小声道:“现在不是正式给你命名了吗?小虎,嗯!这名字不错,我喜欢。”

  美妇人看到他们接头接耳,又说又笑,她好像也感染了那种年轻人才有的喜悦。

  “小柔,小虎,你们可愿到我住的地方玩一两天?”

  “好啊.反正我们也没事,能与梅姨多亲近太好了。”赵小柔本就率性纯真,她立刻拍手叫好。

  “小帅虎”终究世故点,他呐声道:“这……这不太方便吧。”

  美妇人连忙道:“不会,不会,我虽不是本地人,但在城郊我有一幢宅院,里面房间很多,吃住都不成问题。”

  “小帅虎”还在犹豫,赵小柔已经摇着他的手臂道:“好嘛,好嘛,咱们就去梅姨那玩两天好不?”

  不好扫兴,也不忍拒绝。

  “小帅虎”只好道:“看你和梅姨一见如故,我不答应行吗?”

  跳了起来.赵小柔高兴得真想亲吻“小帅虎”一下。

  点点头,“小帅虎”对美妇人道:“既如此,那就打扰了。”

  美妇人脸上有着难掩的兴奋。

  她笑道:“别这么说,我一个人无儿无女的,有你们为伴,我才应该谢谢你们呢。”

  赵小柔亲热的来到美妇人身边。

  她对“小帅虎”做了一个鬼脸道:“你惨喽,我发现我和梅姨好投缘了呢。”

  “小帅虎”笑道:“你还真善变,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美妇人见到这一对小儿女纯真嬉闹,她嫣然笑了。

  “小帅虎”和赵小柔没想到美妇人口中的一幢房子,竟然会大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当他们来到这座庄院后,不禁同声对美妇人道:“这……这是你住的地方?”

  美妇人带他们来到一处精舍,笑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相觑一眼,赵小柔见到屋中摆饰精致,装璜富丽,瞠目道:“这……这简直和皇宫一样嘛!”

  美妇人道:“这里我每年只来一次,通常我都住在峨嵋山的‘苦心庵’里”

  “苦心庵?!”赵小柔不觉好奇道:“放着这么漂亮的房子不住,为什么要住在庙里呢?”

  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美妇人叹声道:“赎罪吧!”

  触及了人家的隐痛,赵小柔不敢再问了。

  美妇人突然笑道:“好了,我们不提那些陈年往事,我已教人预备了酒菜,为我们的相识好好的庆贺一番。”

  不提吃不觉饿。

  一听到吃,“小帅虎”和赵小柔才发现中午两个人都没吃饱,而现在早已过了晚饭的时刻。

  小雪初晴。

  在这美妇人的豪华宅第里已经住了两天。

  “小帅虎”好几次都想对赵小柔说“我们走吧”,可是每当他看到赵小柔和美妇人有说有笑,形影不离,感清融洽的宛如一对母女,他到嘴话又咽了回去。

  要他一个男人无时无刻腻在女人的身边,也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所以趁着中午雪停后,他便信步走出了这在院,漫无目地的逛着。

  对这自称梅姨的女人,“小帅虎”始终觉得她有些神秘。

  最主要的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从没提起过她的家人和来历。而她居然还有能力住着这么一座大庄院,还养了十几名庄丁和奴仆。

  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每个人有每个人不愿别人知道的隐私。

  “小帅虎”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才不会二百五的跑去问这些明知会碰钉子的问题。

  乍暖还寒。

  “小帅虎”走着,走着又来到“瘦西湖”畔。

  春风阆苑三十客。

  明月扬州第一楼。

  踏上了“明月楼”,“小帅虎”看到了一老一少正坐在石桌前对奕。

  老的长髯清瘦,年轻的唇红齿白。

  两个人身上的穿着俱皆华丽,显然来自大户人家。

  闲着也是无聊。

  “小帅虎”背起手,他便走到石桌旁细细的看起这两人的对杀。

  年轻人好像陷入了苦战,他棋盘上的红棋只剩下一车一兵一马,连仕相都不全了。

  而老人的黑棋则比红棋多了一支炮,和一支卒,另外士象俱在。

  有道是观棋不语真君子。

  但是真正看棋的人,要他们不说话,简直比要一个赌鬼戒赌还难。

  因此“小帅虎”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指点起年轻人如何下子了。

  虽然他的棋力并不是多么“高杆””

  然而,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小帅虎”和年轻人群手之下,盘面上立刻有了变化。

  老人一个猝不及防,已经损失了一炮一卒。

  狠狠的,老人抬眼看了”小帅虎”一眼。

  心中明白人家心里已经不舒服了,“小帅虎”尴尬一笑。赶紧闭上嘴。

  “哈哈,秦护卫,这盘棋你样子是要输了。”年轻人情势大好不觉语气轻松起来了。

  老人见到自己棋面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他摇头道:“公子,我……我认栽了。”

  年轻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他伸出手道:“那就‘缴械’吧。”

  老人伸手入怀,像割掉心头肉一样拿出了一张银票。

  “小帅虎”一见人家居然奕棋有彩头,而且一盘棋还是一千两,他蹑手蹑足的就想“跷头”。

  他当然想“跷”,因为他知道输棋的人脾气一定不好,他才不会傻傻的还在这里等着让人当“出气筒”。

  果然

  “小帅虎”才刚挪了两步,老人已蓦然喝道:“小子,你给我站住”

  “小帅虎”一听人家叫住自己,他嘿嘿的堆上笑脸,回过头道:“老人家,你叫我啊!”

  老人眼一瞪,凶巴巴道:“不错!我叫的就是你。”

  “小帅虎”搓着双手,声若蚊蚋道:“您……您叫我有……有什么事吗?”

  偷瞟了一眼年轻人,老人见对方没有反应,他胆气一壮,阴沉笑了起来。

  “你很‘拽’嘛,来,来,老夫让你一支马,我们两人来下一盘棋。”

  “小帅虎”窘道:“老人家,我……我那是你的对手?你就饶了我吧。”

  “不行!看棋的时候你在一旁叽哩呱啦的乱出主意,怎么?要你正式下场,你就做起缩头乌龟了?行,你不想下也可以,拿出一千两银子来。”

  “小帅虎”叫了起来。

  “你……你这个人讲不讲理?你凭什么要我拿银子出来?”

  老人冷声道:“不拿银子出来就下棋,彩头仍是一干两,你自己选择,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离开这‘明月楼’。”

  “小帅虎”知道对方是在找碴了。

  他脸一沈道:“世上只有听过逼娼,还没听过逼赌的?老人家,你也太跋扈了吧!对不起,我没兴趣陪你耗了。”

  “小帅虎”话一说完扭头就走。

  然而老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拦住了他的前面。

  “想走?那有这么简单。”

  老人单手一伸,一记正宗“小擒拿”“错筋手”已攻到“小帅虎”前胸。

  挥手一格,“小帅虎”一个扭身已避过老人一爪。

  “好哇,小子你还有两下子嘛,来来,咱们到外面玩玩,你若赢了我,我就放你走。”

  “小帅虎”快气疯了。

  他一看端坐不动的年轻人,不禁心中有气道:“喂,这老不死的可是你的护卫?”

  年轻人一笑点头道:“不错。”

  “小帅虎”道:“你就这么纵容他?”

  耸耸肩,年轻人道:“那是你和他的事,和我没关系呀!”

  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

  “小帅虎”怒道:“最……最起码你该替我说两句话呀!毕竟我事先毫不知情你们会有彩头。”

  年轻人显然是想看热闹。

  他望了望“小帅虎”身畔的“无畏刀”一眼,轻笑道:“只要你能打得他抬不起头来,还怕他不放你走?”

  主子都这样,也难怪会有不讲理的恶仆。

  “小帅虎”气得什么也懒得说了。

  他慢慢走出“明月楼”雪地里那老人早已等候多时,摆出了一付吃定人的表情。

  寒风凛冽。

  大地萧瑟。

  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好后,“小帅虎”万分无奈的对老人道:“刀剑无眼,你仍执意要这么做吗?”

  “别废话了小子,只要你有本事,老夫就是殆在你的刀下,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华服少年也跟了出来。

  他突然对“小帅虎”道:“喂,你若打赢了我这护卫,我奖赏你一万两银子,你若输了就输一千两。怎么样?十比一你敢不敢赌?”

  “阁下还真是赌性坚强啊!”“小帅虎”连生气都懒得气了。

  爽声一笑,华服少年道:“提高兴趣嘛!”

  “我身上只有八百两。”

  “八百两就八百两,我接受了。”

  华服少年一乐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朋友,你可得卯足劲,我这护卫可是京里第一把好手哩。”

  “小帅虎”没有说话。

  他心里却在叹气道,人要衰的时候,连看棋都会气出麻烦来。

  倏然

  老人连招呼也没有,一双铁掌已经发动攻势。

  只见掌影重重,威猛吓人,掌中带爪,暗透“金刚指”暴起欺身。

  “小帅虎”心中一惊。

  大旋身,急挥手。

  才一照面,他就被人家给逼得手忙脚乱,险些当场出丑。

  心里想着碰上了高手,“小帅虎”连忙收慑心神,全神贯注起来,不敢再有一丝轻敌之意。

  然而先机已失,再加上对方掌劲浑厚,指劲刚猛,“小帅虎”三招过后已是险象环生了。

  “嘶”的一声,他的衣衫已惦对方抓破,缕缕指风透肌而入,吓得他只有拔刀相向。

  寒光一闪,杀气立现。

  华服老人猛然神情一震,已被“无畏刀”带起的杀气给逼得掌势一缓。

  “小帅虎”觑见间隙,怎肯放过?

  于是

  匹练成束、成纲、成圆。

  刀光中他不知不觉的已使出了“大幻八式”中的第一式“幻影重生”。

  华服老人作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施出如此厉害的刀法。

  他急切里三个筋斗连翻,在“幻影重生”里弹出三缕刚劲指风。

  “小帅虎”刀身被指风弹中,手上一麻刀式已挫,华服老人急攻又至。

  逼急了。

  也被逼火了。

  “小帅虎”身体微扬,“无畏刀”猝然暴出点点寒星,如满天星斗,也似天女散花。寒星指处全部罩住了华服老人身上必救的

  嗯,这是“大幻八式”中的第二式“无月有星”。

  华服老人识得厉害。

  震惊中他双掌翻飞,十指劲弹。

  但听到“叮叮悄悄”如珠玉落盘的声音不绝于耳,点点寒星骤灭,此乃指风击在刀身之故。

  “小帅虎”自从失去记忆以来,还没有碰上这么可怕的对手。

  他双目一凝,手下不慢。

  一道极光乍现。如电似闪,迅急无比,笔直难当的暴削华服老人。

  “天外飞鸿”

  华服老人惊叫一声,他到现在才明白遇上了什么样的对手。

  然而,迟了。

  华服老人拚尽了全力,把身体扭转希望能躲过那一刀。却在毫厘之差的空间里,他幕然觉得腰肋之间一凉,一丝痛楚已传进心中。

  闪光突起突灭。

  “小帅虎”一刀得手,他停了下来。

  本无深仇大恨,当然不会赶尽杀绝。

  华服老人虽然伤势只是皮肉,但他却伤心得愁肠百结。

  因为他败了。

  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手中。

  虽然他知道对方使得是“天下第一神刀”季惟民的“大幻八式”然而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说,也还是经不起这种挫败的。

  “你……你是季惟民的什么人?”

  华服老人怔怔的看着“小帅虎”,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小帅虎”表情更是怪异。

  他近乎痴呆的道:“季惟民?谁是季惟民?这名字所来好熟。”

  华服老人只当对方在耍自己。

  他冷冷道:“臭小子,你在跟我打什么马虎眼?摆什么谱?”

  “小帅虎”愕然道:“我摆谱?我为什么要摆谱,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啊!对了,刚才你叫了一声‘天外飞鸿’什么是‘天外飞鸿’?你指的是我那如电闪的一刀吗?”

  华服老人傻了。

  他左瞧右看“小帅点”都不像在装疯卖傻。

  可是世上那有连自己刀法名称都不知道的人呢?

  “小子,你……你真的不认识季惟民?”疑惑着,华服老人道。

  摇摇头,“小帅虎”道:“实不相瞒,我丧失了一些记忆。”

  一旁观战的少年这时走上前来。

  他脸上同样布满了惊异和迷惑。

  “喂,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帅虎”苦笑道:“我还没有那么无聊吧!”

  嘿嘿笑着,华眼少年道:“那我刚才说的话你也都不记得喽!”

  一时没能会意,“小帅虎”道:“你说的什么话?”

  摇摇手,华服少年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小帅虎”笑了。

  他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说打赌之事?”

  华取少年脸色一变道:“咦?你……你不是说你丧失了记忆吗??”

  “小帅虎”笑道:“我丧失的只是以前的,但是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我脑子却清楚得很。”

  一脸懊恼的模样,华服少年瞪了一眼老人,哼声道:“你还真有办法,害得我眨眼间就输掉了一万两银子,他奶奶的。”

  老人低下头,一脸惶恐道:“回公子,老奴无……无能。”

  “算了,算了,好在人家没有别的用心,要不然连你都护不了我,岂不麻烦大了。”

  “小帅虎”还是摇头。

  华服少年微有愠色。

  “你不收也不行,君无戏言,我……我虽然舍不得,但却怕人在背后骂我。”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不拿白不拿,“小帅虎”想到自己万一败了,华取少年一定不会那么好说话。

  毕竟他连自己护卫的钱都要赢,那对自己就又怎会放过呢?

  心痛的看“小帅虎”把银票放入怀中。

  华服少年道:“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小帅虎”表情沈重道:“这恐怕得问你的护卫了。”

  “什么意思?”

  “小帅虎”道:“因为我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的天,这还真荒唐。”

  华服少年叫了一声后对老人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老人虽然心中不好过,但他倒能看得开,裹好伤后恭声回道:“他应该是‘天下第一神刀’的传人才对,因为我能肯定他刚才伤我的那一刀,正是‘天外飞鸿’,‘大幻八式’中的第三式。”

  这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己有关的身世之谜,“小帅虎”不禁道:“听说‘天下第一神刀’已经死了?”

  老人点头道:“不错,死在‘邪煞’管一峰的手中。”

  怔怔的,“小帅虎”不禁自语道:“看来我与‘大风会’的梁子是结定了。”

  “你也知道‘大风会’?”老人诧异道。

  “岂只知道,我还和他们干了好几次。”

  “太好了,太好了……,,

  华取少年突然拍起手来。

  “小帅虎”迷惑道:“好什么?”

  华取少年笑道:“你既然和‘大风会’有过节,那么一定可帮我了。”

  “帮你?你和‘大风会’也有仇怨?”

  “仇怨倒没有,不过听说‘大风会’图谋不规,我当然不能坐视。”

  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小帅虎”道:“看不出来阁下倒是忧国忧民哩。”

  “那当然……”

  华服少年忽然转口道:“怎么样?咱们两人合作,一举歼灭那批叛国君的毛贼可好吗?”

  “小帅虎”笑了笑道:“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到底和‘天下第一神刀’的关系,所又我只有暂且没法和你合作,对不起,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就此告辞。对了,还有谢谢你的银子。”

  抱了抱拳,“小帅虎”不等对方再说,人已转身,大踏着步子离开。

  华服少年怔了一下,不觉骂道。“他奶奶的,这小子还真是性格,连我这皇上都没放在眼里。”

  皇上?

  这华服少年真的会是当今的皇上正德?

  “小帅虎”没听到这句话,要不然他包管会吓晕了过去。

  吹着口哨,“小帅虎”高兴得一路用跑的回到那梅姨的住处。

  然而一今庄院门口,他就见到死尸民满地,血溅处处。

  心中立刻掠过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几乎用飞的冲到那幢他和赵小柔住的小楼

  小楼犹在,只是如遭浩劫

  家俱摆设散落一地,一名仆人胸口被人捅了一刀,恐怖至极的睁着眼睛,仰身倒在走道。

  “小帅虎”只觉得一种寒意从脚心传到头顶。

  他飞快的转遍了每个房间,在没见到赵小柔后,他快疯了。

  于是他停也不敢停,立刻又冲到梅姨的居处。

  结果在那里他又发现了三具死尸,却仍不见赵小柔和那神秘的梅姨。

  “这是怎么回事?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帅虎”惊恐万分哺哺自语。

  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小帅虎”搜遍了整个庄院,他没发现一个活人。

  最后他失了魂般怔怔的坐在大厅中,想着所有可能发生事情的原因。

  他不明白梅姨的来历,也猜不出来这些血案是不是因她而起。

  不过他也不排除“大风会”的人找到这里。

  如果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么对这些无辜惨死的人,他可就难辞其咎了。

  不见了赵小柔与梅姨的踪影。

  “小帅虎”在这里由下午等到了天黑,最后由天黑等到了天亮。

  当他确定她们是不会再回来后,他沮丧的正欲离开,院子里忽然冲进来一大票身穿衙役服装的公门人,他们个个如临大敌,手中拿着镣铐、铁尺、戒刀、军火棍,把“小帅虎”给团团围住。

  一生最怕,也最不愿和这种人打交道。

  “小帅虎”深锁的双眉更快叠成一堆了。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快弃械就擒”

  一个看来是头儿的人,手里拿着练条,瞪着“小帅虎”大叫着。

  “小帅虎”看了看这十几名官差一眼,他怔然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怀疑我是凶手?”

  “不是怀疑,是肯定。你别装傻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快与我们回衙门去。”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小帅虎”虽不是秀才,但他知道不管有理没理,只要进了衙门,却非先捱板子不可。

  他盯着面前之人道:“我真不知道你们凭那一点认为这些人是我杀的?我是这里的客人,你们不要乱来。”

  “客人?什么客人?你是谁?主人又是谁?”

  “小帅虎”傻了。

  他发现他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嘿嘿笑着,那衙役道:“私闯民宅,杀人劫财,年纪轻轻的竟干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你不只胆大,简直已到了惨无人性的地步。

  快来人呀!给我把这杀人魔王拿下了”

  “慢……慢着”“小帅虎”心中存有疑问叫道:“如果我是凶手,我杀了人后会不逃?会等在这让你们来抓?还有,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劫财?你们看到财在那里?”

  “别废话了,有人亲眼见到你行凶杀人,你还想狡辩。”

  “什么人?谁看到我行凶杀人了?”

  “小帅虎”吓了一跳道。

  “这你只有去问县老爷了,到了堂上证人自然会出来指认。”

  “小帅虎”心中兴起一种可怕的念头。

  他发现他已坠入别人的陷井里。

  一种要让他死绝,死透的恶毒阴谋里。

  他不是白痴,当然不会就这样被抓到衙门里去。

  于是身形暴起,已有了突围的打算。

  “大家圈稳了,点子要逃”

  有人吼了出来。

  于是

  十多个衙役全冲了过来,他们手中各式兵器如排山倒海般一起挥舞着。

  “小帅虎”“无畏刀”没有出鞘。

  他明白纵使是被人陷害,也绝不能去杀这些官差,否则那才是永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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