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推心置腹地说:“我承认我不是圣人。一个人生活嘛,过得也蛮无聊的,那些烟花场所嘛,我又嫌脏。但我是个男人,总有男人的需求,所以找个女人上上床,玩玩一夜情,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那都是两厢情愿的,绝对不是靠GHB,也不是别人所说的那种处心积虑,利用职务之便玩弄女性,然后一脚把人踢开,真的不是这样的。”
“谁说你利用职务之便了?”
“别告诉我说‘高’没这样说过。”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泛泛地说:“连你都知道有人这样说你了,可见你这人名声有多坏。”
“名声坏不坏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从前,一个‘作风问题’就能把人搞臭。现在不同了,反过来了,一个男人单身,如果没‘作风问题’,那就肯定有‘生理问题’。就算为了不被人说有‘生理问题’,我也得想办法搞点‘作风问题’呀。”
她感觉醍醐灌顶:“你是不是怕人家说你是——通信连(同性恋)?”
Simon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哈哈,通信连,这谁想出来的?太油菜了!”
她不知道他说的“这谁想出来的”是指什么,是“通信连”这个词,还是“Simon是通信连”这件事,但她只对后者感兴趣,遂问:“你是不是啰?”
“是什么?通信连?不是,我是骑兵连。”
“那你怎么跟陶沙——那么黏糊?”
“我们哪里黏糊了?难道有你和濛濛黏糊吗?”
“我们是闺蜜。”
“那我们是闺蜂。”
“你是男生,你还‘闺’?”
“我说的是归来的归,海外归来的蜂,可以吧?”
她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归蜂’,你们从海外归来,就是为了——做采蜜的狂蜂吧?”
Simon委屈地说:“谁说的呀?我们是回来报效祖国的。”
“有你这样报效祖国的吗?”
“我怎么了?”
除了道听途说,她还真说不出他什么不是来,于是开玩笑说:“你是回来报效祖国的美眉的吧?”
“我不搞性别歧视的,美眉须眉一视同仁。”
“听说你们海外猥琐男中流行这样一句话:那什么什么能力强的都海归了,留在海外的都是那什么什么的——”
“什么什么的呀?”Simon很萌地睁大眼睛,“林姐姐,你说这么含糊,我不懂的耶。”
她又笑起来:“回家问妈妈吧。”
“可惜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是吗?”
“所以我才回来陪我爸。”
“你爸就是蓝总吧?”
Simon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你和濛濛都对蓝总这么感兴趣呢?他可是六十多的老头子了。”
“谁对他感兴趣呀?我们是对他儿子感兴趣。”
“为什么对他儿子感兴趣?”
“不是因为他儿子,濛濛怎么会到‘蓝色海洋’来相亲呢?我们又怎么会认识你和陶沙呢?”
“那我也应该对他儿子感感兴趣才好了。”
“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他儿子,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认识我是什么幸事吗?”
“希望是性事。”
她见他脸上是那么暧昧的笑,知道他说的是“性事”,连忙扯别处去:“陶沙真的不是蓝少东?”
“如果他是蓝少东,你是不是就爱上他了?”
“不管他是不是蓝少东,都跟我没关,我替濛濛问问。”
“濛濛可真——透明哈,说是蓝少东,就倒追;说不是蓝少东,就跑掉,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那个啥?”
“拜金?”
她替詹濛濛辩解说:“不是拜金,而是讨厌撒谎。”
“谁撒谎?陶沙没撒谎呀。”
“但是他弟那帮人撒谎了。”
“那关陶沙什么事呢?嘴巴长在那帮人身上,难道他能把那么多嘴巴都封起来?”
她猜测说:“他弟那帮人都说他是蓝少东,是不是想帮他哥骗个媳妇呀?”
“肯定是。”
“他家真好玩,弟弟都结婚了,哥哥还没结,怎么回事呀?”
“陶沙这个人啊,感情方面很难读懂的,有时我们都觉得挺不错的女生,他又不喜欢人家,有时我们都觉得不咋地的女生,他又喜欢得没法。”
“哇,他还有喜欢得没法的女生?我怎么觉得他哪个女生都不喜欢?”
“一般来讲,他对女生是比较无动于衷的,但曾经有一个女生,很久很久以前了,把他迷得不浅。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搞成,后来就没再见过他那么迷谁了。”
她心里一股醋意:“是吗?那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天仙妹妹?”
“哪里呀,我已经说了,是个我们都觉得不咋地的女生,比他大,人长得也一般,好像脾气还挺火爆,不知道他迷的是哪一点。”
“他是不是喜欢年纪大点的?”
“有可能,反正那个女生比他大不少,我们背地里都叫她‘陶妈’。”
“是不是因为他从小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家里缺少一个父亲形象,所以有点——恋母?”
“谁知道,也许是吧。”
“我简直想象不出他着起迷来会是什么样的,他这人好像挺——闷的,我和濛濛背地里都叫他——闷闷。”
“闷闷?这名字好Cute(可爱)呀,你们背后叫我什么?”
“就叫Simon啊。”
“可以叫我萌萌。”
她笑起来:“你也不害臊哈?”
“害什么骚,我不是叫邓蒙吗?我爸妈就叫我蒙蒙的。”
“算了,说回陶沙和濛濛。”
“我这不是在说陶沙和蒙蒙吗?”
“哇,刚发现,你和詹濛濛的名字都一样呢。”
“就是啊,很有缘吧?”
“你想泡她?”
“应该说她想泡我。”
“那你喜欢她吗?”
“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吧?”
“就是不讨厌,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K个歌什么的,不反感。”
“就这?”
“如果她愿意一夜情,我也不反感,貌似她身材还是不错的,脸相嘛——就靠化妆了。”
她听得胆战心惊,平时总觉得詹濛濛化妆已经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男生肯定看不出来,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一眼就能看穿妆容下的面目。
Simon接着说:“但要说到做老婆,濛濛这样的女生就很可怕了。太拜金了,完全到了毫无廉耻毫无掩饰的地步,令人心寒。”
“为什么说她拜金?我觉得还好啊。”
“就最近这几件事,就能看出她是个百分百的拜金女。有的女生拜金,同时也拜拜爱情,多少还有点同情心,但濛濛这样的新生代拜金女,是只拜金,其他什么都不拜的。我对这样的女人是敬而远之。”
“陶沙呢?”
“他?所以我说他这个人很难读懂啰,明明不喜欢拜金女,但不知为什么,又不坚决拒掉濛濛。”
“可能被她的火辣身材迷住了吧?”
“有可能。男人就是这样,眼睛和脑子讲着两种不同的语言。理智上知道不可爱,身体却不由自主受到吸引。这也要怪你们女生,为什么不长个天使心灵魔鬼身材呢?总是缺这缺那的,男人只好多找几个女人——”
她生气了:“你们男生花心,还怪到我们女生头上来了?”
“我没说你呀!我说的是大多数女生,不包括你的。你是天使心灵魔鬼身材,好不好?”
“我不要你拍马屁。”
Simon把手放到她手边:“我不拍马屁,拍拍马的小手手可不可以呢?”
她马上把手拿开:“哪儿都不能拍。”
“好,不拍,不拍。说正经的,你想不想参加周六的酒会?”
“没人邀请我么。”
“我一直想给你发请柬,但每次邀你出来吃饭你都不肯。”
“你的请柬非得在饭桌上发?”
“总不能到机房去发给你吧?”
“我去酒会干什么呢?我又不能做花瓶。”
“请你做口译啊。”
“濛濛说发言都是事先翻译好了的,用不着口译。”
“谁说的?大会发言是事先翻译好了的,酒会上的自由交谈哪里会事先翻译好呢?有的高层自己能说点英语,但大多数都要靠口译的。”
她很兴奋:“真的?你觉得我能做口译吗?”
“你英语教授的女儿,A大的研究生,如果你都不行,那谁还行啊?”
“好啊,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就壮着胆子去滥竽充数吧。”
Simon当即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填上她的名字,吹两口气,然后递给她:“到时打扮漂亮点哈,为我争光。”
“要打扮成什么样啊?”
“比较正式的晚礼服就行。”
她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把昨晚试衣间照的相给他看:“你看哪件最合适?”
他边看边评论:“这件显老。这件太短了,我不同意。这件好,就买这件吧。”
她接过来一看,是一件黑色的晚礼服,很简洁的设计,很贴身,也有点暴露。她担心地说:“这件啊?对身材要求很高的。”
他打量她一下,说:“你穿肯定好。听我的,准没错。”
“行,如果穿上人家说不好看,我就怪你。”
“你想怎么怪我都行。”
她生怕他又把那些很黄很暴力的话说出来,急忙转移话头:“你给闷闷发请柬了吗?”
“没有。”
她很诧异:“为什么不给他发?他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听力口语肯定都很棒。”
“他去做个口译当然没问题,但不敢邀请他呀。”
“为什么?”
“邀请他就得邀请他弟,还得邀请他弟那一伙人。上次K歌,就把我搞怕了,喝掉了很多酒水不说,还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老板很有意见。这次招待会来的全是高层,还有很多老外,陶弟那伙人太上不得台面了。”
“为什么请他就得请他弟呢?”
“因为他弟最爱凑热闹,如果听说了酒会的事,准会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而他呢,偏偏是个软耳朵,只要他弟求他,他就拿不下面子来拒绝,所以不是我不邀请他,而是他叫我别邀请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