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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4章

  第二十三章:切!金毛鼠和红瘦肉

  方辉开车把赵婧送到火车站,给她买好车票,又塞了一千块钱让赵婧替他给未来的岳父岳母买点礼物。

  时间不大,火车“嘟”的一声便喘着粗气,象只绿色长条型甲壳虫似的,拖拖拉拉着飞驰而来,然后又截然而止在旅客面前,接着一个个的车门打开,开始了只要有火车就千百年以后都不可能变的吐故纳新老一套。

  赵婧跃身上车,象被长虫吞进肚子里的食物。她坐到座位上,从车窗里和方辉告别,长虫又开始向前快速爬行,方辉象闪电一般转眼就不见了。

  赵婧家离她工作的城市有五百多里,火车穿越了七十二个山洞,无视忽略了许许多多的小站,吞吞吐吐了八九个大站,紧赶慢赶还用了四个小时,终于在中午12点时停到达了赵婧熟悉的家乡。

  一下车,满耳朵全是家乡父老兄弟姐妹那种软绵绵的家乡话。赵婧这时候总是强烈地感到乡音的亲切温暖扑面而来。

  她笑盈盈地走出车站,不由也用家乡话给母亲打起了电话,母亲在医院里照顾父亲,让她直接去医院找他们。

  赵婧去了一家超市,买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无糠食品,来到医院。爸爸在床上躺着,母亲正在吃饭。

  看到女儿提着那么多食品,爸爸立即说:“妞妞啊,你回来就好,买啥东西,瞎糟蹋钱,爸爸以后啥也不能吃了。”

  赵婧一看,爸爸消瘦了许多,两只大眼眼更加显著,而且见了女儿竟然眼泪汪汪起来,脸上还满是悲观主义。

  赵婧笑了笑,觉得笑笑可以让爸爸觉得他的病没什么大不了的:“爸,没事的,糖尿病虽说缠人,但注意饮食是没事的,咱不能吃带糖的东西,就吃不带糖的是不是?”

  “是不是”谁爱说这三字呢?哦,对,是方辉,怎么把赵婧也给潜移默化了呢?

  “妞妞啊,还没吃饭吧?”母亲啥时也是最关心女儿吃饱穿暖的问题。

  “没呢?快饿死了。”赵婧从妈妈手中抢过筷子就大口大口吃起面条来。

  妈妈说:“我给你打份饭去。”然后出去了。

  赵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自己吃面。

  “又没吃早饭吧?可是你这次回来好象还胖了呢。”爸爸说。

  “吃早饭了,每天吃。有人给做早饭天天吃可不是就胖了嘛。”

  “有人给你做早饭?谁给你做呀?你们小姑娘家家,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一个比一个懒,谁会给你起来做早饭呢?难道说我家妞妞有对象心疼了?”爸爸本是无意乱说的一句话,却切中了要害。

  赵婧一口咽得噎住了,她不好意思朝爸爸笑了笑说:“爸,我真给你老人家抓了一只女婿,你要不?”

  “我的傻丫头总长不大,还有人要吗?你爸爸我愁啊,别人家的姑娘上高中就给爹妈往家领男孩子了,可你大学毕业了也没人要。唉,我就老老实实往大养吧,到了四十岁可能就长大了。呵呵,到那时我再往出嫁女儿吧。”这是发愁嫁不出去女儿吗?这分明是当父亲的怕女儿找到意中人嫁掉而离开他啊。

  “爸爸。”女儿假装嗔怪地叫,声音里满是撒娇。

  赵婧把饭盒里最后的面条吃光,用手纸摸摸嘴,然后扑到床上隔着被子抱住父亲:“爸,我真给你逮了一只大女婿,而且是一只金龟婿,你信吗?”

  “你呀,能逮一只大老鼠,而且是金毛鼠。嘿嘿,哈哈哈……”

  “你别不信啊。大老鼠,金毛鼠……咯咯咯……”赵婧也笑起来,笑得肚子都发疼了。

  这时她妈妈打好饭回来了,是饺子。唉,母亲就是母亲,自己吃面条,给女儿吃饺子。可惜的是面条让赵婧全部彻底消灭干净了,看着饺子也吃不下了,但还是硬往嘴里塞了几个,然后推给妈妈让她吃。

  “你父女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唉,我家妞妞从小到大就是爸爸的开心果,看见你,你爸爸就啥病也没有了。这次回来,我正想和你商量,咱回来工作吧,不去那儿了,太远了,爸妈越来越年纪大了,你爸又有了病,你离得远了不行啊。”

  “妈,说啥呢?我才刚刚转正,您老人家就说这么让人扫兴的话啊。”赵婧嘴里嚼着饺子,含糊不清地说。

  “你回来一样能转正啊,而且工作比当老师可好多了。”母亲也一边吃饺子,一边说。

  “啊?不会吧?有人任命我当局长还是当县长啊?哪我可要回来了。”

  “鬼丫头,官迷心窍了你。啥时也没个正形,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总是这么不当回事和妈妈打哈哈。你小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是她们电业局局长家儿子,啥时你们见个面,双方没意见的话,他家负责把你的工作安排好,不过听你小姨的话说,那孩子个子长得好象不是太高,个子嘛,高不高不是主要的,只要人品好就行,你说呢,妞妞?”

  “妈,妈,你赶紧回掉我小姨,天呐,我这儿都快乱套了,你们还来添乱。”

  “啥?什么乱套了?你……你不是自己已经找上对象了吧?可别找那地方的人啊,那么远我们可不同意。”妈妈睁大眼睛盯住赵婧说。

  得!方辉连名字都没被赵婧说出口来,就被他亲爱的岳母彻底否决,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他留一点儿。

  “要是在我工作的地方倒好了,可惜在哪‘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地方啊。”赵婧感慨万端地说。

  “行了,妞,能不能象个大人一样正经八百地说句话,马上就要嫁人的姑娘了,还是没个正形,唉,可怎么好呐。”母亲真是恨铁不成钢地忧心如焚啊。

  “哎,哎,老妈,我怎么就没个正形了,我没说一句假话,他是山西人,现在在内蒙一个大企业是什么大总裁,可能要一当你女婿吧,就不是了。不过,不管他在哪儿,我们都会把你们带走和我们在一起生活的。”赵婧撅着小嘴一副极认真的态度。

  “妞妞,不会是真恋上爱了吧?”爸爸突然问,并且还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我告你说小妞妞,你别上了人家当啊,什么总裁,大街上跑着十个人,就八个总裁,两个经理,你少信这一套,他就是总统咱也不稀罕。”妈妈的脸变得红微微的,看样子极端不高兴,极其生气。

  “啥话嘛,总裁多还是经理多,说颠倒啦。总统你不稀罕?全国才一个,轮上你家姑娘嫁吗?切!小样。”赵婧白了母亲一眼说。

  “你少贫嘴,明天就和你小姨说的那男孩子见个面,人家已经见过你了,说没意见,关键是你了。这次你爸爸住院就是人家开车送到医院的。”

  “什么?见过我了?我怎么不知道?”赵婧奇怪地睁大眼睛。

  “你小姨说,去年过年你去她家拜年,小姨和你相跟着去买菜时碰到了那孩子,那孩子和你小姨说话,你还和人家笑了笑呢。”

  “笑了笑?真的假的?哎,就是笑了笑又怎么样吗?见了小姨的熟人笑笑那不是礼貌待客吗?难道他认为我看上他了不成?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说得是谁,我对他根本没印象,自做多情的王子。切切!切!”

  “不是你看上人家了,是人家看上你了。你看上人家,人家会上赶的来搭理你呀?猪脑子吧你?”母亲白了赵婧一眼。

  “得,得,老妈就此打住,不管我看上他了,还是他看上我了,也不能因为他往医院送了送我爸爸,赚个媳妇吧?哪他爸爸啥时住院我送他,还掉他这个人情还不行吗?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提他了好吗?”

  “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啊?有你这样诅咒人家住院的吗?”妈妈怒骂。

  “哦,的确这话不对。好,我认错。咱先不说他了好吗,说说我的那个内蒙人行不?”

  “什么?内蒙人?天!你怎么不找个外蒙人呢?外国人更好,嫌我老俩是你的累赘了,离得越远越好是吧?别给我说,不听。”母亲涨红了脸,一脸的恼火。

  “听孩子说说咋回事吗?生啥气呀,妞又没说决定嫁他了,真是。妞妞,给爸爸说说。”还是爸爸通情达理,男人就是比女人沉得住气。不,可能是现在的世道变了,男孩子和妈妈亲,女孩子和爸爸亲。换言之,爸爸宠爱女儿,妈妈喜欢儿子。

  赵婧把方辉的事一起一落说了一遍,当然,好多地方有增有减还有篡改,比如说和方辉的认识,赵婧说成是李媚介绍认识的,比如同居的事,就没敢泄露一星半点,只是说方辉家庭优越、人材出众,才华横溢,各种技能超群,另外还说为了来看她,方辉常常是飞机来飞机去等等,等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对方辉不利的严重情节统统删掉,对方辉有利的方面大做文章、大肆渲染、大力推广、大面积加强。

  “听话音,我姑娘是已经爱上人家了,是不?妞妞。”爸爸笑眯眯地问。

  “哼!喝了猪尿昏了头了。”妈妈还是翻白眼。

  “爸,不是我爱上他了,是他爱上我了。”

  “哪你是不爱他喽?哪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提他了好吗?咱先说说你小姨介绍的那男孩好不?”爸爸笑嘻嘻地把赵婧刚才说得话偷了梁换了柱。

  “别,还轮不到他呢,还有一个,他是……”

  “呀呀呀,我姑娘成红瘦肉了,还有人争抢了。好啊,还有几个呀?一下子全倒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妈妈略带嘲讽地说。

  “姑娘不回来你天天念叨说想她,回来了却是这样说话。”

  “唔,妈妈不和我亲,世上只有爸爸好。”赵婧仗着爸爸溺爱她,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有这样的爸爸,女儿啥时能长大啊?就是有天长大了,也会被他给宠爱得返老还童了的。

  赵婧又把校长孙涛的一些迹象全盘拖出,对于孙涛她可没有偏心眼,没有渲染、没有铺垫、没有为他多说一句点石成金的点睛之笔,仅仅就是点到为止的、实事求是的客观叙述。

  “哈哈哈,我姑娘还真成万人爱了,不过,这个校长比刚才说的叫啥辉的好。”母亲脸色缓和了不少。

  “是吗?”赵婧睁大眼睛问:“好在哪儿呢?”

  “离我们近啊。”老妈说着“扑哧”笑了,也知道自己说的理由不是理由。

  “要照你这么说,哪小姨介绍的男孩就更好了,是吧?”

  “对,对,就是。”母亲鸡吃米似的点头。

  “妞妞啊,你已经长大,大学都毕业了,也参加工作了,你应该知道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选择谁不选择谁。我们做父母的只能提个参考资料,总主意还要你自己拿。至于你妈妈说得远近,我觉得无所谓,只要你幸福就行。大不了我们退休后跟你走还不成吗?”爸爸明白了,女儿的小心肠肠里已经装上大人物了,这时候说啥也不是太顶用了。

  “你呀,你就瞎宠她吧,大学毕业就懂啦?生活可不是念书,还是守在咱跟前好。我可不想去女婿门下看眼色吃饭,你一个人去吧。”

  最后爸爸决定,先不看小姨介绍的那男孩,让姑娘把这边解决好再说。爸爸觉得女儿象自己,魄力不够吸引力却有余,于是特欣慰,特自豪,特快乐无比。

  妈妈最后也没特别反对方辉,也没同意校长孙涛,当然更不准备放弃电业局长家的儿子。

  女儿的婚姻大事就这么不清不红的暂时无法解决了。

  赵婧详细询问完爸爸的病情,刚刚安慰了老爸几句,手机就响了,第一个是孙涛:“赵婧,你到家了吗?”

  “谢谢校长关心,到家都吃过饭了。”赵婧回答。

  母亲在一边撇嘴。

  “啥时回来给我电话,别忘掉。”

  “好的,哎,校长您是在医院吗?”

  “唔,在,医生不让出院,哪我就再住一天吧。你放心,我已经没事啦,一次也没再疼过了。”

  “嗯,哪就好。”

  收了线赵婧看到母亲盯着她想笑不笑的,刚想和母亲逗说两句,手机又响了,是方辉:

  “丫头,回到家了吗?怎么不给我发个短信啊?上午我怕你一个人坐车闷得慌就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呀?”

  “哦,在那大山沟里穿越,信息不好,我就关机了。你在哪儿呢?哦,已经回N城了呀?”

  “啥时回来通知我啊,丫头。”

  “知道啦。”

  两个电话一结束,从姑娘对这两个电话的不同神态和语调上,父母都已经明白自己姑娘是爱谁了。

  唉,其实赵婧爸爸也不愿意赵婧找个那么老远的外地人,可是女儿愿意还能说什么呢?只要女儿开心幸福就好。

  临了,母亲明确指出:第一,她要亲自相看方辉,看看到底是不是女儿说得那么好。第二,要他来我们这儿开公司来。两条都通过就打开绿灯放行。

  “真是个难缠的丈母娘。”赵婧翻着白眼,心里却说,说不定你小外孙已经要投奔你这个姥姥来了,即使是隔着肚皮你也嘴软腿软了,谁让你生得女儿不争气呢,看你再难缠。切!

  第二十四章:啊哈!情路相逢韧者胜

  赵婧和爸爸妈妈呆了两天,爸爸不是输胰岛素就是插胰岛夯,病情大好,于是催促女儿早点回学校,怕耽误了工作。

  赵婧分别给校长和方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啥时回去。

  方辉已经不再关机,死猪已经不怕开水烫了,反正赵婧和孙佳佳两方面都知道了他的行踪,也就没必要继续封锁秘密消息了,因为已经没有秘密了。

  赵婧的妈妈好几天来陪护爸爸治病睡不好,这天上午,她歪在床头睡着了。赵婧对爸爸说要去买点东西,然后悄悄出来,独自上了五层妇产科。

  赵婧一边上楼心里一边发愁。还没结婚就去检查是否怀孕真是丢脸,可是自己已经一失足造成千古恨了,有啥办法啊,硬住头皮也得去啊。

  谁知来到五层妇产科门口,天,比她小的女孩子多的是,看来现在的孩子早熟啊,而且还熟透了,她们根本不害臊,脸色很平和,根本不当孕检是回事,有的有男朋友陪着,那男朋友看着也年纪不大,顶多二十来岁的样子;有的女孩子和赵婧一样也是单独一人。

  赵婧轻轻叹口气,不知是为自己不检点竟然一不留神就滑入了她们的行列而自取其咎惭愧了,还是为现在的女孩子普遍早熟叹息。

  反正叹息唏嘘了老半天后,突然听到里面喊“7号”,她立即紧张起来,腿脚都僵硬了,后悔不该独自来的,要是和方辉相跟着做检查,至少心理上有个依靠,可现在……唉,进吧,既然做了女人,就要面临许多硬着头皮去做的事情。

  医生对她们这些小姑娘检查孕情已经是久经锻炼见怪不怪、麻木不仁了,连问都懒得多问。只给了赵婧一个结论:没怀孕,叫下一个:8号。

  从妇产科出来,赵婧几乎要高喊:“哈哈!呵呵……医生万岁!妇产科万岁!”

  她冲下医院大楼去了外面的商店,见啥买啥,痛痛快快地过了一把购物瘾,她心中对自己说:全当是流产花了保养费了,想完又自己笑自己神经病。

  总之她是很快乐地抱着一大堆东西,跑回了医院爸爸的病房。

  妈妈已经醒来,看到她买了一大堆东西,瞅着她说:“看看,才刚刚挣到5块钱,就学会花50块了,唉,现在的小年轻人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赵婧也不言语,只朝妈妈做快乐的鬼脸,爸爸在一边窃笑。

  第二天下午的火车,赵婧吃过中午饭,收拾好东西,看看时间不早,就和爸爸妈妈告别往车站走。

  虽然离车站不远,可妈妈还是送她上了火车才往回走,而且一步一回头,赵婧本来很平静的心情也给搅拌得翻腾了几许浪花,连眼睛里都漫延上水花花来了。

  打了一路盹,又吃到桌上一大堆爪子皮,总算到站了。

  这个时候,快过元旦了,下了火车刚刚七点钟,天就已经黑下来了,公交车不知还有没有了,方辉可能还在N城,赵婧准备打辆车回家。

  她走出车站,左右搜寻车站站牌上公交车的时间表,已经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字迹了,不过,记得以前冬天回家来到这儿的时候,好象还有最后一趟公交车的。

  赵婧正聚精会神地看站牌,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喊她名字:“赵婧!”

  赵婧回头一看,是校长孙涛在车里向她招手,呵!这家伙倒出院了呀。

  赵婧跑过去乐呵呵地说:“校长,您好了吗?怎么倒出院了呀?”

  “急着来车站接你呀。不许叫校长,说过你多少遍了,总改不了口。”孙涛的牙齿在黑暗中更显得雪白一片。

  “呵呵,哪是因为我就没打算改啊。”赵婧笑笑说。

  “上车呀!”

  赵婧刚要跨腿上车,一辆灰色跑车飞驰而来,突然停到了她身边,她认出来这是方辉的车子。

  方辉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容可掬地喊:“丫头,我来晚了。下了飞机就急急忙忙往这儿赶,可还是来晚了。来,上车吧。”

  赵婧觉得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立即向校长孙涛介绍方辉:“校长,这就是我男朋友方辉。”

  校长孙涛早已看到旁边又开来一辆跑车,等方辉从车窗里一伸出脑袋,孙涛大吃一惊:这人怎么和自己的哥哥方辉长得那么相象呢?连说话的口音声调都象极了。难道真是方辉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在千里以外的内蒙开公司,怎么会来到这儿呢?更何况和赵婧能认识,哪更成天方夜谭了。

  可是,现在一听赵婧给他介绍说:校长,这就是我男朋友方辉。他的头都晕眩了,简直不会说话了,麻木不仁中又听到赵婧说:“阿辉,这是我们校长孙涛。”

  “是吗?幸会幸会。”说着方辉从车里下来了,他从身上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已经打开车窗往外细看的孙涛,烟还没递过去,方辉就惊心动魄地喊起来,烟也掉到了地上:“小涛?是你吗?”

  “哥,真是你呀?”

  接下来是四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再接下来是赵婧惊恐万状、惊慌失措、惊心动魄了。

  天!孙涛、孙佳佳、从小没有母亲、方辉的母亲嫁了省长、孙涛是省长的公子,方辉是省长的伪公子,孙涛的叔叔没有儿女,有个很大的公司让他经营,他不愿经商……等等,等等这些片言只语连贯起来,赵婧一切都明白了。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只是一闪,连意识到没有意识到。因为,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啊,天大,地大,相隔几千里怎么会呢?所以根本就没有深究。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孙涛满脸都是不知非曲直地问。

  “唉,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说不清啊,以后慢慢给你说。哎,小涛,你不是在S城教育局工作吗?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去年应聘到这儿当了校长,你在内蒙不常回家当然不知道啦。哥,你怎么会认识赵婧的?”

  赵婧听到提自己的名字,大脑开始了运转,她现在才知道最难做人的是自己了,自己该坐谁的车呢?算了,谁的车也不坐了,自己打车回去。她抬腿刚要走,方辉一把拉住了她:“丫头,急啥?和你们校长说句话再走。”

  “赵婧,他真是你的男朋友?”孙涛突然瞪着两只大眼死盯着赵婧问,眼睛里竟然泪光闪闪,虽然天色已经很暗,但赵婧看得很清楚,他满眼睛里全是哀痛、挫伤、痛不欲生等各种感情横冲直撞地流动,他的脸色在黑暗中更加显得消瘦惨淡、惨白,惨不忍睹。

  赵婧的心一下子被这双眼睛吓住了,孙涛也许是为接她而出院的呢,前几天他还是个病人还在住院里躺着呢,她难道要给他一个惨无人道的答案吗?看看他的眼睛,她能回答出让他绝望到最后边缘的话来吗?

  她默然地略略摇了摇头,眼睛里也有点什么东西想流出来。她一扭身,大步大步地往前跑去。

  她不忍心伤害他们两个里的任何一个,到底选择谁和自己红纱帐下卧鸳鸯呢?她此时此刻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了,她只能选择逃避。

  赵婧在前面走着,后面的谈话又在继续:“哥,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只要赵婧没结婚,我就有追求她的权利,请你原谅。”

  “看来你很爱她了?”方辉平静地问。

  “是的,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爱着她,不想给她一点点勉强,我每天都在等待她的回应。”孙涛不平静地回答。

  “可是小涛,我也很爱她,为了她我可以放弃公司总裁,不惜和全家人闹翻。这次回来,姐姐把我赶出了公司,妈妈把我赶出了家门。”

  “总裁了不起吗?它不是我让给你们的吗?它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再说了,你不是要娶姐姐的吗?怎么会……”

  “没有,不是!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就和你对她的感情一模一样。我也想让自己喜欢她,把她当作女朋友,这样我们全家就都皆大欢喜了。可是我产生不出这样的情感,我很努力了,但和你一样,不能啊小涛。”

  “但是……哥,请原谅,我决不会放弃追求赵婧的。”

  “只要她也爱上了你,我就无话可说了。”

  “好,哪让她来做决定吧。”

  孙涛发动着汽车,毅然决然地向赵婧的跑去的方向追去。

  方辉望着孙涛远去的汽车,轻叹一口气,唉,原来她的校长竟然是小涛。真是山不转水转,转来转去弟兄俩在这儿相聚了。唉,三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啊,看来还是太小了。这下子我的丫头作下难了啊,她肯定没办法做决定,她的心肠太软太善良,她谁也不想伤害。但是她肯定是爱我的,让小涛和她谈谈也好,方辉很自信地想。

  方辉也把车子发动起来,开着往回走,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赵婧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种状况,无论嫁给哥哥,还是弟弟,都是难堪的局面,她不知所措、心乱如麻了。

  生活中出现的事情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想象到的事情却总不出现。天上的馅饼总是掉在毫无意料的人们身上,而每天仰望苍天张开大嘴等馅饼的人却偏偏接不到一个小饼饼吃。唉!

  赵婧正长吁短叹地寻找出租车,孙涛却把车又停在她身边,车门打开,四个字放出来:“赵婧,上车!”

  赵婧四处瞅瞅没有方辉的车,他没跟来,难道是让她清清楚楚告诉校长怎么回事吗?他对她倒很有自信的啊。

  可是,赵婧对自己都没有自信了啊。

  “我……我坐出租车吧。”赵婧竟然对孙涛这样说。

  “好,我的车租给你,上车!”孙涛听了她的话,心中一痛,立即严厉打击。

  赵婧无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孙涛的车。

  刚刚坐好,方辉也开着车追上来了,他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对赵婧说:“丫头,我先回去做饭了,你和小涛好好谈谈。”然后一溜烟跑远了。

  孙涛把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车,他凝视着前方远处,远方已经依稀亮起了灯光。

  孙涛没有开车灯,他把脸转向赵婧,声音有点沙哑地说:“我不得不说了,再不说就真的迟了。赵婧,我爱你,你爱我吗?”

  赵婧抬起头望着孙涛那双渴望的大眼睛,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无言地把眼睛投向远处。

  “赵婧,我爱你。我本不愿说这三个字,而是愿意用行动来表达它,可是今天我不得不说了,要不我就彻底输给时间了。赵婧,我爱你,难道你不爱我吗?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要说真心话。”

  黑暗中赵婧看不清孙涛的脸,但觉得那脸上有两行泪在流,因为她听到了他衣服上轻轻的滴答声。

  “赵婧,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我爱你,难道你不爱我吗?我不管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我都是爱你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连我们上过床,你也不嫌弃吗?”赵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把这种事抖给了孙涛。可能是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来吧,来句最击痛人心的关键词吧。

  孙涛吃惊地望着赵婧,赵婧眼睛里却说:孙涛,还爱我吗?你的爱经得住残酷无情事实的考验吗?

  孙涛想了一想、定了一定神,坚定地说:“你们上过床我也不嫌弃!关键是你爱我吗?”

  赵婧的心彻底被孙涛灼热的情感熔解稀释掉了,再也无力跳动一下了,她实在没有本领说出“不”这么简单的一个字来,却说出含辛茹苦、含而不露、含糊其辞的说出两个字来:“也许。”

  “啊?这么说你也爱我,是吗?”孙涛喜出望外,声音也开始喜不自禁起来。

  赵婧说不出任何字词来了,她没有力量拒绝这么真诚的爱情,可是,接受了孙涛就要伤害方辉,而方辉这个她认为特别优秀的男人,她怎么能舍得抛弃掉呢?更何况已经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相伴啊。她无法做出选择了,低下了头。

  孙涛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顿感鲜血直往头上涌。他两手放开方向盘,一把抱住了赵婧。

  赵婧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一时慌作一团:“校长,不,孙涛,你听我说。”

  “你啥也别说了,我一切都不计较。”孙涛紧紧拥抱着赵婧不放手,赵婧被他搂在胸前听到他的心“咚咚”直跳。她怎么忍心说出:“孙涛,我不爱你,我爱得是方辉啊。”

  她就这么被孙涛紧紧搂了好长时间,眼水沿着她的眼眶悄悄滑下来,流到孙涛的衣服上。因为她整个人彻彻底底都被孙涛粉碎得七零八落了。

  过了好长时间,孙涛低下头对怀中一动不动的赵婧柔声说:“我们该回家了。”可是手却没有放开赵婧。他可能是怕一但放开她,就不再属于他了吧。

  唉,唉,唉!人被人迷住,真是象赵婧妈妈说的:“喝了猪尿,昏了头了。”怎么也觉得对方好的不得了,什么错误倾向都能忽略不计。

  古言云: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的古代先人又让我伸了一回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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