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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非近来可谓春风得意,不仅蔬菜富民之路越走越宽,就连他的仕途也一样。上个星期,修州市委组织部已将他列入考察对象,准备对他予以提拔重用。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年仅28岁的余非将晋升副县级;如果还干地方的话,很可能成为全市最年轻的副县长。但是,余非并没有因此而自鸣得意,他知道单凭自己的那点政绩还不足以这么快就得到提拔,一定是老领导王晓慧在暗中使力。余非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值得高兴呢,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想到王晓慧,自然也想到了王紫君,这个实习期结束却还留在青远乡的老师。余非发觉,王紫君已经有一阵子没来乡**玩了,她是不是工作很忙呢?应该不会啊,她不过是一个教音乐的小学教师,有的是空闲时间。那她怎么好久没来?余非突然意识到,除了她刚来时自己去过学校几次,后来就很少去了,更别说关心人家,想来确实于心有愧。因此,余非决定趁眼下还有些空闲,去中心小学看看。
此时已临近下午放学的时间。有老师认得余非,热情地打招呼:“余**你好,过来视察工作啊?”余非笑着说:“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可是看了不少教室,却没有看到王紫君。她到哪里去了呢?余非只好到教师办公室去找,也没有看到。
“余**来啦,你好,请到我办公室去坐。”校长看见余非,赶紧将他迎进自己的办公室。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忙了一阵后,校长问:“余**是来指导工作的吧?”余非摇摇头:“我随便走走,顺便找王紫君老师说点事,但没看到她。”校长说:“她下午没课,我让她先回宿舍了。”“哦。”余非问,“她教书怎么样?”校长说:“挺不错的,歌唱得好听,学生们都喜欢她。只不过……”“只不过什么?”余非问。校长迟疑了一下,说:“不知她最近怎么啦,有些愁眉苦脸,心神不宁,我以为她病了,叫她去卫生院看看,她又总说没事。”“这样啊?”余非有些担心,“我去她宿舍看看。”校长起身道:“好,我带你去。”
来到教工宿舍,校长敲响了王紫君的房门。
“原来是你?”王紫君一见门外站着余非,感到十分惊讶。校长说:“快请余**里面坐啊。”几人进门后,校长又说:“你们有事先谈,我安排晚饭去。”余非摆摆手,说:“我不到学校吃饭,你别去弄。”校长问:“余**是不是想到王老师这里吃?要不我搞几个菜送过来。”余非说:“不用了,我在乡**食堂吃饭,你就别麻烦了。”校长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就下次吧。你们先聊,我有其他事要去处理下。”说完知趣地走了。
可余非怎么也想不到,王紫君竟然不让他坐在床沿。只听她口气生硬地说:“别坐在我床上,我刚换的床单。”余非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啦?”王紫君见他不起身,催促道:“你没听见吗?”余非只得下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出了什么事?还是哪里不舒服?”余非关心地问。可王紫君的回答会把人气死,她说:“不关你的事。”余非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这怎么可能是王紫君说的话呢?但事实如此,余非生气地说:“你这到底是干什么?莫名其妙。”见王紫君仍旧冷冷地对待他,余非一甩手,走出了她的房门。
听见余非走远的脚步声,王紫君关起门不禁放声大哭。余非是她的至爱,可在她看来,余非已劣迹斑斑,又如何让她去爱?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她可以包容余非曾经与别人同居的事实,那毕竟是人家过去的一段情,甚至可以包容她还爱着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可是,他经常在外嫖娼也要包容吗?
嫖客与余非的形象怎么可以合二为一呢?王紫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就此放弃又心有不甘,视而不见又办不到,她因此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所谓男女之情,向来是爱之愈深必定恨之愈切,恨之愈切必是爱之愈深,爱恨交织,催人心碎。
余非赌气地离开中心小学,一路上也是不得其解,心想自己好心去看她,她却偏偏使性子、给脸色,我才不吃这一套呢。可又一想,不对啊,听校长讲她心情不好有一阵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看来还得抽时间去一趟。余非想,毕竟她一个女孩子跑到这么远来实习,如果真遇到什么难处,自己说什么也要挺身而出的呀。
想到这,余非又返回了学校。
余非突然又回来了,让王紫君颇感意外。看他真有些关心自己,王紫君心里其实挺受用的,只不过在表面上还装得比较冷淡。余非见她眼睛红红的,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泪痕,便知道刚才哭了一阵。余非问:“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不能告诉我吗?”王紫君怔怔地看了他好一阵,回答说:“这要问你自己。”“问我自己?”余非不解。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伤害了她?余非想,除非是工作忙冷落了她,但也不至于要这样小题大做啊。
王紫君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破,余非断不会以为劣迹已经暴露了。但自己是答应了杨翠翠不提起那事的,该如何质问余非呢?王紫君想了想,决定不直接问及安全套的事,而是从其他问题入手。
“你是真的这么关心我吗?”王紫君问。余非点点头,“你是我朋友,又一个人只身来到这山区,我当然关心你了,可是你又不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王紫君关上房门,坐到余非对面,严肃地说:“你先别管发生了什么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余非不明其意,心想这丫头不知搞啥名堂,管它呢,问就问吧。“你问吧。”余非说。王紫君担心他不说实话,强调说:“你能保证所说属实吗?”余非笑笑:“什么事这么严重啊,我一定如实回答就是了。”
话刚出口,余非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清纯可爱的王紫君会问出这种问题,这实在是太突然了,难道大学几年真的将她彻底改变,或者说她已经接触过性,要不然怎么会想到与自己交流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但即便如此也不对啊,一个破了处的女孩再怎么说也还是女孩,她怎么会直截了当地问男人的性问题?
余非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已答应要如实回答,又怎么能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呢?余非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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