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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行前余非打了电话,乡长游醒龙接待了先行赶到的朱三元。
朱三元与助手洗刷了一下,吃过晚饭,见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便提出要到附近的田地里去看看。游醒龙推说有事,让副乡长郭金荣和**办主任邬子枫陪同前去。
一行人走后,游醒龙在办公室里将电话打到荷塘村的村主任刘大麻家。刘大麻刚回到家里,向他介绍了今天村干部到县委的情形。刘大麻告诉他,县委**否决了青远乡擅自精简干部的做法,同时要求大家要讲党性,做好本职工作。游醒龙想了想,要刘大麻暂时别闹了,但要设法抵制即将开展的蔬菜种植推广。刘大麻不解,说这事对村民有利啊。游醒龙便告诉他,这是一场阴谋,是余非联合外地人想赚全乡百姓的蔬菜种子钱。
打了一通电话,游醒龙走到窗户前,伸了伸懒腰。可当他拉开窗帘的那一刹那,窗下一幕迷人的风景顿时把他吸引住了。
原来,前一天从厦门回来的杨翠翠正在楼下的水池边洗衣服。此时她刚洗过澡,穿的是一件圆领T恤衫,要在同一视平线倒没什么特别,偏偏游醒龙在楼上是俯视,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杨翠翠那一对肥白有形的**正好落入他的视野,惹得他耳热心跳好不心焦。
这游醒龙不到四十岁,尚处旺年,但由于妻子在县城工作,二人聚少离多,因此情感上常处空虚寂寞的状态。别说杨翠翠美貌动人,就是长相一般也能够撩动他的情欲。可光看着又如何解得了眼下的饥渴?游醒龙来回踱着躁动的脚步,盘算着有什么方法能将杨翠翠揽入怀中。
“小杨,小杨。”游醒龙向楼下叫去。杨翠翠听是叫她,应道:“我在这,我在洗衣服。”游醒龙大声说:“我晚上想加班,你帮我打瓶开水上来。”“哎。”这属杨翠翠职责范围之内,她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小杨,你来乡里也有一阵了,我平常关心你不够,你不怪我吧?”游醒龙微笑着对杨翠翠说。此话显然让杨翠翠出乎意料,她不知游醒龙用意何在,但又不好问他,便说:“哪里哪里,游乡长一向挺关心我啊。”“惭愧哦。”游醒龙边说边走到杨翠翠身边,“你看你这双漂亮的手,用来干杂务真是有些可惜。”说完,故作心疼地抓着她的手看了看。
杨翠翠连忙将手抽了回来,说:“游乡长哪里话,我这双手不干杂务能干啥?”游醒龙仍旧面带微笑:“你人这么聪明,很多事都能干好的。如果你有心,我可以推举你先做个**办副主任。”杨翠翠想了想,没有立即拒绝,她说:“我恐怕没有那个能耐。再说,余**能答应吗?”游醒龙见事情有商量,便让她先坐下。游醒龙说:“我怎么说也是青远乡的乡长,这么一点小事余**能不答应吗?”杨翠翠说:“余**他就是不答应呢?”游醒龙急了:“不答应就分家……”话未说完,他感觉有点过了,便打住不说。
杨翠翠一笑,站起来要走。游醒龙急于要表忠心,说道:“说给你听也无妨,现在不是有些乡镇将**办分作党委办和**办吗?我们青远乡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余**不让你做**办副主任,我就干脆分离出来,专门成立乡**办公室,让你来做主任。”
见杨翠翠没有吱声,游醒龙以为她动心了,便近身坐下。杨翠翠当然已对他的用意心知肚明,借故还有衣服没洗完,起身告辞。游醒龙尽管心痒难耐,但还是不敢造次,眼睁睁地看着这只肥鸭飞出房去。
对于杨翠翠是否会出卖自己将刚才的事告诉余非,游醒龙并不畏惧。他知道余非在县领导心中是个什么分量,没有办法把自己怎么样。他贪的是,万一杨翠翠真有野心呢?刚上班就能当上**办主任可是挺大的诱惑!一旦她上了这条道,就不怕她不倒在自己的胯下。
游醒龙正打着他的如意算盘,朱三元已从附近的田地里回来了。
“游乡长,朱三元说要找你说说刚才考察的情况。”来到游醒龙办公室的是邬子枫。游醒龙一听,皱了皱眉,半晌才说:“我肚子痛得厉害,马上就要上床去休息,你和朱三元老**说说,明天再讨论吧。”
邬子枫不敢有违乡长的意思,只好对朱三元说:“游乡长生病了,正闹肚子,明天再说吧。何况明天余**也会过来。”朱三元有些纳闷,这游乡长吃饭时还是好好的,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朱三元问邬子枫:“你们余**打来电话说明天过来,是不是有事脱不开身?”邬子枫说:“没听他说有什么事,大概他想到家里住一晚吧,毕竟他好久不曾与家人见面了。余**叮嘱我好好招待你,让你吃好睡好,你就早点休息吧。”
父亲余洪清见儿子灰头土脸的样子,知道他八成在乡下受委屈了,便说:“余非啊,乡下工作难做,你可千万别较真啊!还有,我听说你擅自减去各村的财政任务,你怎么这样傻呢?别人借钱交任务,你为什么不可以?
别人留下债务给你,你也可以留一堆债务给下一任啊。”余非哭丧着脸,不耐烦地说:“我已经够烦的了,你别叽叽歪歪好吗?”
余洪清气得脸色铁青,还想说什么,被妻子聂美凤使眼色制止了。聂美凤对儿子说:“金碑银碑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只要你做的事对得起老百姓,就坚持做下去。”不想余非哭了:“妈,我做的事都是为老百姓好,可是没人理解啊。”聂美凤抚摸着余非的头,也落了泪,她说:“儿啊,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句话的意思,你做的事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又何怕之有?大不了不做这官了,又有什么了不起。”“嗯。”余非哽咽地点点头。
待余非回房休息后,余洪清责怪起聂美凤来:“你怎么能要儿子不做官了呢?这不是鼓励他消极吗?”聂美凤说:“我是让他别看得太重,是减轻他心里的压力啊。再说,做官就真的那么好吗?活得那么累,不如不做呢。”余洪清摇头叹息道:“真是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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