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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春宵一刻值千金
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我又坠入迷茫,吴桐真的回来了吗?
急忙跑出去,看见王姐在厨房里搞卫生,她看见我说:“吴先生上班去了,给你留了字条。”
我看见餐桌上留了一张即时贴:“我去公司,晚上回来吃饭!”
又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躺在绵软的床上,把脸陷到软软的枕头里,盖着有阳光味道的薄被觉得真是舒服极了。
对于吴桐,我没有认真地想过,总是鸵鸟地觉得时间会给我答案,以为自己已不再期盼爱情,我对这方面已没有自信,当一个人来到面前的时候非常困惑,谁能爱上我,我可以爱上谁?没想到这个意外,让一切都那么明晰起来,原来我已陷入的这么深!
听见鸟唧唧地叫,轻轻打开窗帘,看到一群麻雀在阳台上咄食花盆里的花壳儿,圆圆地毛团团地挤在一起甚是热闹,觉得他们可爱极了!
王姐拿了一个双肩背的背包叫我:“邹律师你快来!”
我过去看,是染了血的长袖T恤和牛仔裤,T恤袖子已被割破,脏的不能再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牛仔裤又脏又破,馊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王姐问:“还要不要?赶紧扔了吧!”
我看着这两件衣服,可以想见吴桐是怎样的历尽艰辛:“先放在阳台上,看吴桐怎么处理!”
王姐不相信地看着我:“还要?”
我点点头,看看表才十点钟,离晚饭还有好长时间,我收拾停当就去幼儿用品商店,给于占元的小孩买了几件衣服用品,干爸干妈不是白当的。
可能是热的缘故,我觉得头重脚轻,赶紧找了个餐厅坐下来,还没点餐就接到吴桐的电话:“在做什么?你在外面?”
“准备吃饭!”我说。
“哪个餐厅?”
我看看周围:“国贸附近!”
“你来找我好不好?一起吃饭!”听我不说话,又说:“我等不到晚上见你!”
简直无力拒绝!提着买的东西,跑到他的公司去,离国贸也就半站路,在前台我报了名子,前台小姐说:“吴桐请您上去,二十三层二三九号办公室,门口贴了他名字。”
我向她致谢,径直上了电梯。到他的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虽说曾在这楼里办公过一段时间,但从未到过他的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小张站在门口:“邹律师!”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上次你打电话,我没告诉你实情,是因为公司对吴桐失踪的事儿要保密!”
我说:“没关系,我知道的!”
吴桐打开套间内的门走出来,同行的还有几位公司的高层,我都见过的,他们看到我纷纷跟我打招呼,我也点头。
吴桐看见我很高兴的对我说:“我们吃饭吧!”他的脸看起来还是黑瘦疲惫,但眼睛已恢复了睿智的光芒,今天他穿了一件暗紫带条纹的长袖衬衫,第一次看见他用了袖扣,为了掩饰自己的伤?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他走,他走了几步回身,半侧着身子拉我的手,我看着静谧的楼道,也就让他拉着,电梯门开启的一瞬,我想放开他的手,他却紧紧地握住不放,拉着我走进去,幸好电梯里没人。
餐厅里座无虚席,有人看到吴桐进来,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都停下打饭吃饭,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热烈地鼓起掌来,虽然公司上层对他失踪的消息保密,但我想大家还是知道的。
吴桐也愣了一下,眼眶有些发红,然后了然地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又扭头看我:“我带女朋友来吃饭,大家自便吧!”
整个餐厅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只能微笑,心里想,这是他第一次把我以这种身份介绍给别人,看似他总是漫不经心,但是什么火候说什么话掌握得太好了!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他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又放了台笔记本在茶几上。
坐在我身边问:“刚才在餐厅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舒服吗?”
餐厅的冷气让我的脸色恢复了蜡黄?“没有,就是献了四百的血!”我一边开电脑一边说。
他拉过我的手,疼惜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没事儿,没什么感觉。”我也是宽慰他。
他把我搂在怀里,只是静静地抱着。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打电话:“大新,麻烦你把邹雨送回家!就现在!”然后又对我说:“回家睡个觉,你要好好休息。”
我其实想呆在这里,他大概看出我的心思,摸摸我的脸:“回去吧!我尽早回家!”
我问他:“你去医院看伤口了吗?去看你妈妈了吗?”
他举起右手像美国总统就职宣誓一样:“医生已经来过了,又开了些消炎药,我只在我妈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下,她身边有人,但她看见我了。”他就是逗我。
看他的样子我也确实想笑:“明天我要回去,现在这个时期,好几天不上班不好!”
他半天不说话,我抬头看他,他说:“我给你订票!”
坐在大新开的车里,大新咧着嘴笑:“吴桐就是有福的人,从震中回来竟毫发无损。”
我张了张嘴,终于也说不出话来,神话就是这么创造的!
说早点回来也等到八点多,他带了一只大袋子回来给我看,有猪肝酱、超级大的红枣和补血的营养品:“给你带回去的!”
我又不是不会买!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一起喝了芹菜瘦肉粥!吴桐喝了两碗,还意犹未尽地说:“真是天下第一美味!”然后问:“你怎么知道给我做这个吃!”
我笑:“你妈妈告诉我的!”
吴桐有些费解地看着我。
我说:“你妈妈来电话安慰我,说你即聪明又顽强!”
吴桐笑嘻嘻地收拾桌子:“我妈还是有水平!”佩服之意犹然而生。
于占元和他老婆来看吴桐,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让我和于占元的老婆都红了眼圈儿。平时于占元跟话唠似的,今天几乎没说什么话,连坐也不肯坐就要走,
我赶紧把给孩子买的小衣服拿出来,两口子高高兴兴地带走了。
我给吴桐的伤口上仔细地缠上保鲜膜,让他去洗澡,自己回房睡觉!
关了灯,很快入睡,睡梦中有人摸我的脸,我抓住他的手,他又来亲吻我,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吴桐伏在我身边:“白天睡过了,还这么困吗?”他把我搂到他怀里:“明天十点的飞机,我不能送你,让大新去!”
我闭着眼睛说:“好!”
他亲着我的头发:“邹雨!”
“嗯!”
“我变大灰狼了!”他说完可能有些窘,把唇贴在我耳边蹭。
迷迷糊糊地并没听懂,是他的举动让我一下懂了,挣脱他的怀抱,同时还说了一句:“现在禁止一切娱乐活动。”说完知道自己糗大了。
他果然笑出声来:“这属于娱乐活动?”伸开双臂捞回我,不甘心地说:“变大老虎也没用,你现在身体不行,我不会胡来的。”也就是关着灯吧,谁也看不清谁,有些话说出来,也属自然,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可能永远也讲不出来。
我说:“讲讲你是怎么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
他说:“以后再讲,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笑,这就春宵了?
第五十四章:如果启正无意购买
一直到七月,整个国家的工作重点都围绕着抗震救灾,其他的事情好像都缓下来,银行逼迫的不再那样紧,这样致林的资金紧张好像也松了一口气,但股市已跌去高点的三分之一,地震一发,有报道说国家损失了若干亿,很多上市公司受到影响业绩堪忧,但奥运会已迫在眉睫,人们还心存一念,奥运一百年才一次,股市怎么都得给个好脸儿。
高展旗碰到我就说:“以后买卖股票就听你的了,你多问着吴桐点儿。”
我怎么跟他说上次卖股票也不是吴桐说的,他就是不相信。
其实上次从北京回来,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吴桐,他一直都很忙。有一次他说要来,飞机票都买好了,又临时有事退掉了机票,电话里他说:“我天天想变大灰狼,怎么就不给我机会呢?”
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即便是他。
高展旗从三亚回来,一屁股坐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说:“你工作积极性真高,出了半个月的差,还不赶紧回家!”
他嬉皮笑脸:“还不是想你!”
我早已习惯他的废话,随口问他:“工作还顺利吧?”
他翻着白眼看我,满脸的不满与不屑:“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呀,还不想问热带雨林?”
我不说话,是心里有愧。
“热带雨林已经验收交房完毕,一切顺利,林启正大把银子落袋为安了,他在选下一个项目。”他坦然地在我面前说着林启正,不再忌讳。说完他看我一眼:“我在三亚看见吴桐了,他那个七星级的酒店奠基,请我们过去了。”他拍我的头:“妹妹,我是沾你的光,不然他认识我是谁呀!”
我很感激吴桐对我周围的人能想得如此周到。
高展旗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说:“还有什么,赶紧交代。”
他说:“你一心一意想着吴桐吧!别瞎惦记别的了!”
我惦记什么了我,他是不满意我问林启正的事儿了,吴桐把我身边的人都搞成这样,只知道维护他哈!
下班的时候和高展旗一起走出办公楼,高展旗要送我,我要溜达回去,两人正相持不下,就看吴桐从他的车上下来,远远地站着看我。
我迎上去,:“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好去接你!”
高展旗跟过来:“吴总,你好!”这时候他乖得很。
吴桐跟他握手。
高展旗先走了,我和吴桐上了车,他并不急于开车,仔细地看我,然后满意地点头:“养的还不错!”
我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大灰狼来了,伸头看他手臂上的伤,他穿着半袖T恤,疤痕狰狞,红中发黑,针眼儿还看得清楚,与俊秀的脸,挺拔的身材,名品的服饰都格格不入,心里的不满终于说出来:“给你缝针的医生手艺太差,怎么能缝成这样!简直是破相了!”
“嫌弃我了?”
“太难看了!”我故意气他。
他开车上路:“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伤口裂了两天才缝,有的地儿自己歪曲扭八地长上了,有的地儿还咧着,伤员那么多,还要求什么?”他的口气很和缓,但我听出里面有批评我的意思。
我半天说不出话,那么大的伤口,两天才处理,要流多少血?下不了台阶,自己给自己找借口:“你也不打个电话报平安,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震的时候我们正开车在回成都的路上,瞬间天翻地覆,车也走不了,前后没人,开始不明情况,拼命打电话,意识到通讯设施也完了,赶紧关机,下车走了两天,看见军队,觉得是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刚开机就被一群人围上,眼巴巴地看着我借用电话,电没了电话才转回我手里。”他揉揉我的头发:“我知道我能活着回来,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
我默默无语。
他扭头看我:“林启重约我在天一见面,我们一起去?”
约他见面我去干什么?我说:“你们有事情,我先回家吧!”
“他老婆从美国回来,说要一起坐坐,不知有什么事,他们是夫妇俩,我一个人……”他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终于说出要我同去的真实意思:“关键我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会儿,明天早晨我就要走!”
林启重的老婆我是在林洪去世时看视频的时候看见过,现在一见,觉得也是个干练精明的女人,长得骨感,装扮时尚,见到吴桐和我矜持有礼,笑意盈盈,虽然她尽力表达友好,但给人一种不容亲近的疏淡感觉。
我们坐下就开始上菜,第一巡酒后,林启重说:“我的一对双胞胎弟弟和他们的母亲移居美国,要出售致林的股权,因为卖得急,所以价格很合适,我就想到了吴总,不知吴总是不是感兴趣?”这个问题很突然:“我不想让他们随便卖给谁,因为股东之间还要合作。”说得有道理。
林启重的老婆适时插话:“我们的资金都在美国委托给著名公司经营,提前终止损失太大,不然我都想买过来。”
吴桐问:“其他股东不是可以先行受让?”
“其他股东只有一家外面的公司,他已提出放弃,另一个是启正,我想他也不会买,你知道我们兄弟之间……”林启重没有把话说完,但我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手续还是要履行的,不然会有法律纠纷!”吴桐看着我,等着我的认可。
我对林启重点点头:“是这样。”我以为我是来陪吴桐的,没想到适时还充当了一次法律顾问。
林启重商场多年,他紧追吴桐:“如果启正无意购买,吴总是不是可以出手?”
吴桐没有犹疑笑着说:“你还不了解银河,银河投资是一定要控股,只有这样银河才能控制被投资企业,贯彻银河的经营理念。”他总是这样坚定地表达自己的态度,但语气温和。
林启重有些尴尬,但还是说:“我也信奉这一点!”
回家的路上,因为吴桐喝了酒,我开车。
吴桐说:“你怎么想林启重要拉银河入伙?”
我调侃他:“还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笑:“算你说对了,致林是个好公司,土地资源即多又好,但林启重是个无底洞,他把资金都挪走了,银河怎么会填这个洞呢?”
回到家,他好像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一直在书房里看他的电脑,我在书房门口看了他两次,他都集中精力地做事,没有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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