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分钟,德博拉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开着车。她就像即将要爆发的火山,正在积蓄能量,马上就会发作。汽车驶进了垃圾山的阴影中后,德博拉终于爆发了。
“该死的,这是犯罪!”她把手重重地拍在方向盘上,“我是他妈的警察,宣过誓的!我发誓要根除这种恶行,而你——”
“我必须拿到确凿证据,”他平静地说,“这似乎是最佳办法。”
“我真应该把你铐起来!”她说,“我绝对不会堕落到你们那该死的黑暗面去!我明天就把那地址交给缉毒部。你得把那小塑料袋扔了。”
“这可花了我两千块呢。但是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
爱情战胜了一切,矛盾得到圆满解决,宇宙又恢复了和谐。我们终于可以继续追捕位居本周榜首的那位邪恶、没有人性的恶魔了。因此,顶着雷阵雨的最后一点余威行驶在南迪克西公路上便成了一次让人心旷神怡的体验。
我们寻找的那座房子位于一条环形街道中部的拐弯处,两旁都是绝对不会被错认的垃圾山。房子不大,属于那种三卧室结构,粉刷成了淡黄色,带白边,草坪修整得很整洁。车道和停车位上都没有车的踪影,前面草坪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醒目的红字“已售”。
“停车。你有没有写字夹板?再给我一支笔,谁也不敢阻拦带着写字夹板的人。”丘特斯基咧嘴一笑。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他就已经下了车,迈着早九点晚五点官僚们那种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上了短短的车道。
“他好像很精通这种事,”我对德博拉说。
“他妈的他必须精通。”她注视着丘特斯基,她比他还紧张。
丘特斯基显得很自然,不慌不忙,这表明他在骗人行诈或者耍阴谋诡计方面非常老到。至于究竟是骗人行诈还是耍阴谋诡计,那当然还得看哪一种措辞更适合目前这种得到官方认可的恶作剧。丘特斯基在大门外站住脚,做了个记录。接着,我没有看到他用的是什么手法,他开了门锁,走了进去,大门随即关上了。
“混蛋,”德博拉说,“除了私藏毒品外,现在又多了私闯民宅,他接下来准会让我去劫持飞机。”
“我倒是一直想看看哈瓦那。”我满心希望地说。
“两分钟,”她简短地说,“然后我就请求增援,跟着闯进去。”
就在一分五十九秒时,大门开了,丘特斯基走了出来。走到车道上时,他停了片刻,在写字夹板上写了点什么,然后回到了车上。
“好了,”他坐到副驾驶座上后说,“我们回家吧,里面空空荡荡的,连毛巾和肥皂都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她发动了汽车。
他摇摇头。“重新执行计划a。”
“计划a究竟是什么?”德博拉问。
“耐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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