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妮和所有刚进校的女生一样,剪短了头发,穿上了绿色的军装准备军训。那绿军装绿得扎眼,沪妮没有马上穿上,她不喜欢绿军装。
床铺的护栏上明白地写了每个人的名字,但是还是有人“抢占”别人的“领地”。还有小小的一个柜子,为了争夺最隐蔽最靠里的柜子,也不时的有战争发生。占柜子和占铺,是进校的第一次利益冲突。
沪妮的铺位在上铺,是她所希望的,她可以避开一点喧闹,有一点她自己的空间。
重庆夏天的那个热,就像疯了的狗一样,把人逼得无路可逃,放下东西沪妮已经是一身的汗。拿了毛巾和肥皂,她得去洗一洗。
回来却看见自己的铺上已经铺好了床褥和竹席,一个身材娇小的漂亮女孩自顾自的在下面收拾她的东西,往上面扔着化装盒和书本,嘴里轻快地哼着歌曲。
“这个铺是我的。”沪妮说。
女孩斜了她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忙碌。
沪妮的心突突地跳了几下,热血一涌,就把她铺上的东西哗啦啦地扯了下来。
女孩激怒地叫起来:“你干什么!”
沪妮冰冷地说了一句:“这个铺是我的!”
女孩恶狠狠地看了沪妮足足两分钟,沪妮没有理她,把自己的东西扔上去,铺好。很大响动地把床打得仆仆响。
女孩没劲了,低了脑袋去看床边护栏上的人名。
坐在铺好的床上,沪妮看着窗户外的一棵大大的黄角树,没有一丝的风,树上知了没命地叫着,整个宿舍楼还在忙碌着,新生都兴奋地张罗着,大都有人带着,父母、兄长或亲戚。沪妮独个坐在床上,用眼睛来躲避越来越多的跳跃的绿军装,一进学校,她就不喜欢她的新同学了。其实她一直都是孤僻的。她发现进大学似乎也不会有什么显著的改变,包括独来独往,她不想改变这些。
军训是新生互相了解和认识的好机会。也是评判校花、系花、班花的好机会。
沪妮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想和人多话。
大家都觉得了沪妮的“怪”,开始放弃和她的交往,还有那么多的人,不在乎你一个。
同样穿着绿军装的女生,还是很容易分辨美丑。靠衣服来扮靓的女生这个时候就彻底地淹没进了绿军装里,什么都找不到。沪妮不,沪妮已经是个美丽的大姑娘了,她已经有了女人美好的身体曲线,绿军装都遮不住的美好,还有像她妈妈一样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洁白修长的脖子上美丽清秀的脸。象牙白的细嫩肌肤,深不见底的苍凉的黑大的眼睛,瘦削的瓜子脸,小巧挺拔的鼻梁,菱角分明的嘴唇。站在一片绿里,沪妮是出类拔萃的。沪妮在业余评判里出任了校花、系花、班花等职务,只是她不知道。
沪妮对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兴趣的,她不断地拒绝别人的靠近,不分男女,于是沪妮的名声就恶了,骄傲、傲气这样的批评是免不了了,还要面对别人的嗤之以鼻,然后背了一个叫“荆棘鸟”这样还不算恶俗名字。
无所谓,沪妮从小就对有些人的言语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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