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刘恩恩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做过。”凉夏一直看着欧阳逸,看他恼火得抓乱了头发,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忽然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背生气,心中顿时无限悲凉,声音几乎嘶哑,思绪也不受控制的犹如平原走马,越跑越远,他们不是相爱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为什么不仅要信,还不听她一句解释就定了她的罪?这样,是爱吗?还是他根本不爱她,所以不相信她,那么,他相信刘恩恩,是爱她吗?
“刘恩恩说什么了?”身后,王悦然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她们几个也是跟着凉夏一起下楼的,只是躲在门内没出来,想听听发生了什么事,不想耳朵还没贴上门,已经听见欧阳逸和凉夏吵了起来,两个人还都提到了刘恩恩。
“现在的问题不是刘恩恩说了什么,而是你们几个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王子博上前一步,看了看几个表情各异的女生,“同学,昨天晚上刘恩恩要跳湖自杀,说是不想拖累你们,我们这次也是来和你们了解昨天晚上的情况,有人闹自杀,这事情是可大可小的,你们把实际情况说说,我们酌情看看,最好能在我们这里就把问题解决了,不然闹到学校,我真怕你们背个处分什么的。”
“副会长,你这是吓唬我们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吧?”王悦然冷笑,“处分也不是我们想要就能弄到的,自杀,在法律上都不追究别人的责任,何况她还没死成。我听说,那些爬塔吊妄图威胁别人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最后都是罚款还得拘留,因为他们破坏了公共秩序,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跳湖,和爬塔吊异曲同工吧,这么说来,你得研究一下,怎么让刘恩恩别背个处分什么的。对了,刘恩恩和你们说什么了,人言可畏?阮玲玉就因为这四个字自杀了,她如今也要走这条路了,可是人言可畏总得有个出处,人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别人说,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你们在来审问我们之前,我建议从严肃校风校纪的角度出发,先问问刘恩恩,她做了什么人言可畏的事情,弄清楚这个,再说别的吧。”
“同学,我发现你很有诡辩的才能,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有没有兴趣参加辩论社的活动?”王子博被噎得恨不能翻个白眼,开始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站在凉夏身边,双手握拳,气势汹汹的女生,然后忍不住溜号去想,难怪刘恩恩的寝室窗下,唱歌的男生最多,这个寝室的小姑娘,简直各个都很让人没法忽视。
“听说你是社长?”王悦然说着,见王子博点头,“就因为你是社长,所以我不参加,我不和没道理可讲的野蛮人说话。”
“我们走吧,”凉夏忽然开口,语气已经恢复平常,“然然和你们说得很清楚了,爱怎么想,随便你们吧。”
几个姑娘点点头,同时往回走。
“柳凉夏,你等会,我有话很你说。”几个学生会的干部都不提防王悦然的嘴皮子这么溜,说话这么直,准备好的话一时倒不好意思说了,关于刘恩恩的传言,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说点,几个女干部更是推己及人,觉得要是自己身边住一个这样的女生,也是挺让人不舒服的,于是齐齐的闭了嘴,准备走人。偏偏欧阳逸却站在原地不动,一把几乎把来拉他且毫无防备的王子博推个跟头。
“可是我和你没话好说。”凉夏头也不回,最先进了寝室楼。
“都让你别这么冲动,怎么样,得罪人家了吧?”王子博有点恼,只是一眼看见欧阳逸看凉夏背影的眼神,这口气也就散了,“女人是要哄的,你好好哄哄人家吧。”
“我凭什么要哄她,她敢说她们一点错也没有?”欧阳逸本来有些懊悔,只是听了王子博的话,心里的火气反而起来了。
“行,你不哄她,她爱生气就生气去,爱胡思乱想就想去,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欧阳大帅哥何愁没有女朋友,是不是?”王子博嘿嘿一笑,“那人家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说着,一把拖住欧阳逸,转身就往回走。
事情到这里,本来也就该告一个段落了,这个学期进行过半,也快考试放假了,新学期开学自然重新调整寝室,到时候几个人自然是要散开的,只是谁也没想到,学生会的女干部将刘恩恩送回寝室的当天晚上,豆豆起夜的时候,踩到一个药瓶几乎滑到,顺手捡起来拿电筒一照,立刻叫得惊天动地。
刘恩恩吃了安眠药,数量不是特别多,但是洗胃、打点滴,也折腾到天亮。
这样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学校,天亮之后,导员开始分开找几个人谈话,也牵扯出了之前刘恩恩准备跳湖自杀的事情,太深的背景导员也不愿去说,只反复对几个人强调,要关心爱护同学,要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能搞孤立排斥,然后为了融洽几个人的关系,让她们排班在医院护理刘恩恩,直到她身体痊愈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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