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努努·几米·绘本·努努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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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京城闲居 第86——90章

  第八十六章妖怪?

  李夫人立时笑眯眯拉着小茹开始问起育儿经来,偶尔楼老太也插上几句话,要知道小茹是个大夫,而且,现代人对于婴幼儿的了解可不是古代人能比的,小孩子的衣食住行中的各类禁忌,那些食物对孩子身体好,那些东西不宜多吃,还有学前启蒙教育,等等等等,小茹是心口捏来,侃侃而谈,把李夫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儿用崇拜的星星眼膜拜小茹,如果说,一开始李夫人和小茹攀谈,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虽然也让人如沐春风,但总有一股子生疏感。

  但是现在,李夫人可是对小茹热情多了,如今孩子不易养活,许多人家的小孩子都因为照料不当,小小年纪就因各种各样的疾病意外事故夭折了,这还是说得富贵人家,要是家里稍微穷苦一点儿,孩子夭折的几率更加的高。

  楼老太年纪长,经验丰富,她虽然话很少,一般只是倾听,但说出来的有关小孩子的事情,也让李夫人受益良多,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

  但是说着说着,李夫人看小茹的眼神儿忽然有些不大对——“楼少夫人,你夫家姓楼?你不会是最近在京里广为传颂的那位精通华佗神技的女神医?”

  “是会一点儿微末的技艺,但神医之名,小妇人可不敢当。”都说她是楼夫人了,夫家不姓楼还能姓什么?

  一听小茹变相承认了,李夫人怔了怔,苦笑道:“难怪,难怪,这天底下如少夫人这般精通医理的女人,可不多见,你又说自己是个大夫,我早该想到的。”

  知道了小茹的身份,李夫人便多多少少表现出一丝的不自然,总是欲言又止,有时候还看着怀里的孩子发呆发愣,不过,小茹到没有特意追问,反正她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小茹也不至于自己上杆子去找麻烦。

  “······楼夫人······”终于,又胡乱地聊了会儿闲篇儿,李夫人沉不住气了,“我夫家子嗣很单薄,祖父没有兄弟,李家第二代,也只有我公公一人,夫君到是有一弟一妹,妹妹也是从小身子不好,简直是个药罐子,一直卧病在床。”

  小茹眨眨眼,不明白这位夫人这么忽然和自己说起了家事,对于承恩公的家庭成员,她当然很清楚,老爷子闲来无事讲古的时候,总说以前李宪还在世时,老唠叨自己子嗣不繁,有时候见了面,听见了这样话,老爷子还会讽刺几句——你就是子嗣单薄,好歹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李家旁系也有一大堆人,你还想怎么着。

  公孙止老爷子可是没有一男半女,当然,公孙老爷子一向豁达,素来认为,子孙是上天给的,有当然好,没有也不强求,而且,他有丁峰和楼易在,到也没怎么遗憾。

  小茹正纳闷,楼下忽然走上来一个穿戴都很奢华的小丫头,看起来十七八岁,很是机灵的摸样,手里托着一个檀木的礼品盒子,径自走过来,好奇地看了小茹一眼,才冲着李夫人行礼,未语先笑道:“李夫人,这是我家夫人的一点儿心意,请您笑纳。”

  李夫人一怔,皱了皱眉,挥了挥手,没让坐在旁边儿,有些失职的家丁们围上,平时她出门,要不是去交好的夫人家里做客,就是带着一大堆家丁护院,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这一次中元节放河灯,难得松快松快,居然就有人找上她·····怕不是走不通李家的门路,想要从夫人下手的那些人吧·······拿了拜帖看了一眼,怔住了。

  “昌隆织造?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你们家夫人······”

  “李少夫人,我们两家儿说起来祖上也是一家儿,我家夫人听说贵府求购佛像为小少爷祈福,特意请了慧能法师开了一尊佛像······”

  一句话说出来,小茹疑惑不已,她记得昌隆织造的老板姓张吧,好像叫什么张天翼,怎么和李家弄出个一家儿来,李夫人的脸色却是瞬间大变,还有一身儿冰丝的婴儿小衣服。

  小茹看得仔细,夫人的手攥得紧紧的,神色更是难看不过,随即就缓和了脸色,让身边的老妈子把东西收了,才转头对那丫头道:“你们家夫人客气了。”只是说了这一句话,那边便有甚有眼色的粗使丫头过来,半强制性地将那个丫头送走。

  张家的丫鬟可能也看出有些不对,但是,她的神情极为迷茫,显然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位贵妇到底生的哪门子气,他们家的老爷,还是探听了许久,动用了好多关系,才隐约探查到李家的现任家住最近从京郊好几座知###院,请了法师,赢了佛像,似乎是因为他家的小少爷身子骨不好,老夫人便倾向于求神拜佛······知道了消息,自家老爷夫人大喜,亲自去找慧能法师,求来一尊上好的檀木佛像,还精挑细选了冰丝,制成适合孩子穿的小衣裳,总觉得这一次的礼物,送得应该十分妥当才对。

  小茹眼睁睁地看着李夫人的脸色在那丫鬟走后,就甚是不好看,眉宇间都是抑郁,觉得自己不应该惨和别人的事情,便笑着起身告辞:“夫人,时候不早了······”

  “等等······不知道是否能借一步说话······我有些事情想和楼夫人商量一下······”

  那位夫人愣了半天,见小茹要走,终于沉不住气,眸子里添了三分焦虑,她一转头,冲着小二道,“给我一个包房······刘妈,李贵,你们守在外面,不许别人进来打扰。”

  抱着孩子的老妈妈,和立在一边的家丁打扮的一个年轻人,同时行礼应是。

  小茹扭头看了一眼径自坐在一边喝茶的自家婆婆,楼老太温和的笑了笑道:“去吧,我在这儿等老爷子他们。”

  见婆婆答应了,小茹想了想,大约又是有什么病人,她这个大夫,貌似最近一直遇见不好明言的病情,都快习惯了,还是站起身,跟着李夫人走进一间包房,大门紧闭,刘妈和李贵尽责地守在门口,两个人分别在椅子上落座。

  一直到茶水换了三回,李夫人却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月上树梢,天色渐晚,外面放河灯,拜祭行礼,四处游玩的游人们也渐渐少了她才叹了口气:“刚才说到,我们家子嗣单薄,相公只有一弟一妹,我这个小叔学识不错,而且为人很认真,虽然是温吞性子,大概没什么功成名就的想法,可是,却很会读书,今年刚十七岁,已经中了秀才,下个月的乡试,中举的可能性很大······”

  小茹愣住,万一今年真的中举,那就是十七岁的举人!天才啊,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举人进士满天飞,就连秀才都少得很,江雨二十好几得了秀才的功名,还傲气得不行,人人夸奖他是天才,有真才实学,就连小茹自己也得承认,江雨的确很了不得,要知道,现如今七老八十了还是童生的,可有的是啊!

  李夫人却不知道小茹的感慨,径自道:“小叔虽然现在看起来健健康康,小时候却曾经得过一场大病,几乎病入膏肓,后来,婆婆听了一位相士的话,挑选了一个生辰八字旺夫旺子的女孩儿,许给了他,也就算是冲喜,说来也怪,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位弟妹真的是旺夫旺子的命格儿,她进了家门,没几天,小叔的身子就大为好转,个把月,便健康了不少,而且她们夫妻和谐美满,老太太自然高兴,也不再嫌弃我这个弟妹出身不好。”

  小茹点点头,想必那位李家二公子病得并不算重,要不然,哪是冲冲喜就能好的,真这么灵验,所有病入膏肓的男人都要娶媳妇得了,还要什么大夫······当然,她不以为然,却没有必要说给别人知道,毕竟,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特点她适应就好,反抗便不必了。

  “前年的时候,小叔和我弟妹圆了房,两个人更是好的蜜里调油似的,我从没见过,像我这个小叔那般疼爱媳妇的男人,不但没有纳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很快,弟妹就有了身孕,我们李家子嗣少,老太太又偏疼小儿子,自然很是高兴,简直恨不得把我这弟妹当菩萨供起来······”

  李夫人说的时候,神色间到不带嫉妒,只是,略有些淡淡的惆怅,“却不曾想,等我弟妹生产的那一日······却出了怪事儿······”

  说到这里,李夫人明显不知道是不是还应该说下去,脸色变得苍白,神情间也难掩古怪,她看了小茹好一会儿,直到把小茹看得不自在了,才摇摇头道:“那一天,稳婆接生之后,刚因为我弟妹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而报喜,随即却失声惊呼······”

  小茹雅静眨也不眨地看着李夫人,她也被这一波多折,跌宕起伏的‘剧情’吸引住了。

  李夫人又静默了良久,才咬牙道:“我这小侄子,他,他居然长着一条巴掌长的尾巴······”

  李夫人一句话,小茹登时出了口气,原来是返祖现象啊······

  小茹不以为意,李夫人却神色难看得很:“婆婆,婆婆说,这是被妖怪附了身,吓得差点儿晕死过去,公公也气得不轻······”

  第二卷京城闲居第八十七章乡试

  “可我并不相信,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神怪之类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碰上呢,我这小侄子,怕是得了什么不知名的诡异病症吧······”

  李夫人一脸殷切地望着小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满满的期冀。

  那样诡异的眼光,直把小茹看得牙疼,她倒是心里有些谱儿,觉得可能是十分罕见的返祖现象,但是,一来没看见真人,不能确定,二来,就算真是返祖现象,让怎么跟一个古代人解释进化论,解释人类是有长着黑毛,尾巴,四肢着地的人猿进化来的,所以才会有肖似祖先的情况出现······这种话要是说出口,说不定等不到天亮,小茹就被架上火堆焚烧一空了。

  小茹打了个冷颤,紧紧闭上嘴,皱着眉头,看着眼巴巴瞪着自己的李夫人出神儿······

  “······这样吧,我也曾见过类似的病例,刚出生的孩子身体可能会有些异样儿,但过一阵子就能恢复······如果一个月之后,你的那个小侄子还没有恢复正常,你就想个办法把他带到我的医馆来。”

  小茹暗自琢磨了半天,大多数的返祖现象,是在胚胎里发育不完全,等过一阵子,发育完全之后,自然会好了,但就算好不来,那把他的尾巴连根切除,以后也没有什么后患,长尾巴还算好的,要是一身又黑又粗的毛儿,那小茹也没辙了。

  李夫人怔了怔,犹豫许久,还是点了点头,如今他二弟根本没有心思备考,刚十七岁,平时也没经历过什么事儿,还是个孩子呢,发生了事情,只会唉声叹气,怨天尤人,窝在家里颓废地喝酒,孩子老婆都不管。

  婆婆又总觉得是儿媳妇把脏东西带进了李家,对儿媳妇不是打就是骂,弄得上上下下不安生,公公还请了好几位法师来家里作法,幸亏李家家风森严,这才没有把事情的始末泄露出去,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这样下去,家里乱糟糟不说,二弟的前程哪里还有指望,李家本来人口就不多,要是能顺利解决了,就算今年的秋闱赶不上,三年之后再考,她这个二弟也才二十岁,还是很年轻的。

  而且,要是小侄子能恢复,婆婆大约也会变回那个温柔慈祥的老太太,而不是现在这样总阴阳怪气,不光弟妹一个人,简直是让一家人跟着战战兢兢,日子太不好过了。

  事情说清楚,小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昌隆织造的人给人家送佛像,李夫人气成那样,人家辛苦小心地把秘密隐藏起来,你居然还去挖人家的底,挖也就罢了,还忒没眼力劲儿地主动表露······所以说,在没有得到百分百确定的消息的时候,最好不要随便行动,这一点儿,必须注意。

  又和李夫人交代了几句,小茹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楼易他们的声音,似乎大家都已经到了,便和李夫人出门,一离开包房,这位李夫人便又恢复懂啊温柔大方的贵妇人形象,刚才的焦虑暴躁,好像从不曾在她的身上出现过。

  公孙老爷子他们几个,果然回来了,福儿玩得小脸儿红扑扑,一见到小茹,就扑过来,高高兴兴,叽叽喳喳地说她的河灯走得最快,还得了奖励,举着一只做工还算精致的船型花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小茹忍不住也笑了笑,拿手帕擦去福儿额头上的汗珠儿,走到婆婆身边,楼易和丁峰正一人拎着一只酒壶,不过,楼易喝的是酒,而丁峰灌得是水,一边喝,一边还和公孙老爷子嘀嘀咕咕,显得十分小孩子气,公孙老爷子也不说他俩,由着他们跟个半大小子异样玩闹,看样子,这哥俩某一方面,始终长不大,跟这位老爷子脱不了关系。

  楼家一家人也没特意去和李夫人告别,自家人闲话几句,就乘车回去了。

  回到家,小茹就开始翻箱倒柜,把自己以前做的薄荷清凉膏翻出来。

  “娘子,怎么还不睡······”楼易脱去外衣,沐浴完了,回到房里,摸着媳妇柔若无骨的小腰,想和老婆亲近亲近,结果,自家媳妇跟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把他轰一边儿去,根本不答理他。

  楼易眨眨眼,腻乎上去,贴着小茹的后背,圈住她的肩膀,看她翻开一只始终陈列在墙头儿的檀木箱子,找出各种精致的小瓷瓶还有巴掌大的小葫芦,“这是什么?”

  楼易随便拿了一瓶,见上面标着花体的‘驱蚊’两个字的标签,打开一看,里面便有一股怪异的不算难闻,但也不那么好闻的香味儿散出来,“驱蚊子用的?”

  “嗯,这些都还没坏。”小茹点点头,“夏天热的时候试做的,不过咱家蚊子不多,到没怎么用上。”

  楼易诧异地把几只瓶子都拿出来看了,笑道:“这都是我家媳妇做的?你可真是有本事,这玩意宫里也没有!”

  小茹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简单得很,自她闲下来,捣鼓出蒸馏装置,让柳家的铁匠帮她做了之后,酒精虽然尚弄不成,但是高度消毒用酒已经没有问题了,这些自制的类似花露水之类的东西也很容易做出来,就是蒸馏的时候控制不太好,保存的时间还不算长,慢慢实验,总会越来越好,不过,在家里随便用用,到也不必保存太久。

  “马上就乡试了,今天要不是遇到李家少夫人,我还不记得呢,今年江雨也要参加。”

  小楼一愣,这才想起,福儿的先生今年要参加乡试,“呀,那我也送一套笔墨纸砚吧,当初老爷子给了好几套好的,还有方端砚,不过我最近挺忙,不大用得上,放起来不用可惜了。”

  小茹点点头,乡试虽然不如会试重要,但这是正式科举的第一步,举人和秀才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想必对江雨来说,这是他人生重要准这点:“这几天让副儿不要去上课了,省得耽误江雨温习功课,听说贡院的考场里挺难捱,监生们进去逛一回出来之后掉一层皮算轻的,虽然现在天气不算热,可考生们一紧张,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进场之前,先在太阳穴,人中的地方涂上我的药膏儿,至少能保证神智清醒,不容易困倦······”

  楼易也高兴起来,他和丁峰从没想过去考科举,但对这种考试还满有兴趣,笑道:“咱们这儿的主考今年是翰林院的高大人,那人比较青睐文笔好的考生,喜欢瑰丽的文字,不知道江雨是不是合他的眼······”

  第八十八章行卷

  随着秋闱的时间临近,江雨到是越发地气定神闲,不像开始那么紧张,他身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如今好了许多,至少不是那种走两步路儿就气喘吁吁的文弱书生了,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他贾大哥江天估计都不敢让他参加考试,万一为了中个举人,再把自己折腾得没几天就一命呜呼,岂不得不偿失。

  现在可不一样了,江雨在京城里和偏远的乡下完全不同,平日拜会同年,和三五个学识渊博的书生谈谈诗,论论文,互相讨教讨教,敢在京师出风头儿的,大多都有真才实学,互相请益,大家伙也都算是受益良多。

  小茹也开始让厨房给他做一些清心明目醒脑的饭食,务必保证秋闱前的身体状态。一些常备的药材也准备好了,生怕他在考试之前病情复发。

  不过,最让江雨这个年轻秀才开心的,还是经常能够跟随在公孙止老爷子身边,听他说说科举的情况,老爷子甚至给他列了个题目单子,说考题大约就在这里面出,老爷子对自己猜题的本事,至少是有六分以上的把握,有这么好,这么齐备的条件,还有别的生员难以比拟的优势,所以,江雨这一次是摩拳擦掌,对于自己一定能中举,那是信心满满。

  小茹的心思,虽然有一部分放在了江雨的乡试上,但是,也不是特别的上心,平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日子过得依旧悠哉。

  虽然忙碌,但小茹还是没有忘记从奇异的山洞中取了一些湖水,试着浇灌自己的一片儿小药田,本来,她其实没抱特别大的把握,也只是想尝试一下罢了,却没想到,不过一个晚上,药田里的药材就明显精神不少,而且,还有一只人参长达了一圈儿,看得小茹目瞪口呆,也兴奋不已,当然,小茹之所以能看出来,还是因为她用了心,又是日日对着药园,而且,自幼对这些植物的生长就比较敏锐,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毕竟,那一点儿湖水其实不多,而药材却有很多。

  有了效果,小茹高兴的同时,也想着是不是能把那片儿山头儿弄到手,直接从山洞里种植药材,毕竟,路途遥远,湖水想拿过来并不容易,现在她手里的几只小竹筒儿,还是然多多领着一堆猴子下去弄上来的,一部分还好,要是弄得多了,群猴出动,恐怕会很引人注意。

  这并不算困难,反正那已经属于深山的范畴,山里的山林天然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哪怕是最了不起的猎人,就是走过几次,大概都不可能找到准确的位置,小茹若非有动物们引路,恐怕也是找不到的,所以说,哪怕有人无意间闯进去,也不一定能看见山洞,就算看到了山洞,大概除了像她这样天生身具异能,五感敏锐的,也察觉不出那片湖水有什么不同,只是,占了那个山头儿的借口怕是不大好找。

  小茹想了半宿,没想出什么好主意,第二天干脆直接找上老爷子,说是相中了一个儿比较适合种植药材的山谷,要买下来,请老爷子给想个法子。

  公孙止问了问大约的位置,根本没怎么在意,直接答应了,反正他正在给自己圈地,就是附近这座山上,已经在皇帝那里报备过,而小茹要的地方又是山里面,根本了无人迹,还和原主人商量都不用,哪怕直接占了也没什么,如今不过是官服走个过场,开出个地契,对他来说,也就一句话的事儿,结果,没两天,连山谷带山头儿,四百亩,直接诶划给了小茹,连钱都没让她出,公孙止以公谋私了,把皇帝给他批的地分出一块儿给小茹。

  就是小茹带着官府的人去丈量圈地的时候,累得好几个人气喘吁吁,直说山路难走,看小茹的眼神儿也不大对,甚至还有好几个好心地问她,是不是要换一块儿,甚至有人拿出比较粗糙的地图,指着说——在山边儿上也有好几个风景秀丽的小山谷,没必要找这么偏僻的。

  小茹笑着拒绝,几个官府的人都摇摇头,大概都以为这位楼少夫人有怪癖,有那交通方便,面积又大的好地方不要,非得找这么难找的地处,就是环境再好,进山一次需要耗费两日半的工夫,而且说不定某一日就找不到路了,有什么好的。

  当然,小茹自己是有近路的,用不了多少时间,却耍了个心眼儿,特意带着人绕了好几个圈子,直把那些人绕得头晕眼花,累死累活。

  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章是新的,字迹也是新鲜的地契,小茹眨了半天眼——她究竟为了什么纠结了半宿啊,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儿。

  在她的心目中,地很重要,但在这些大人物眼里,却是可以随意圈划的,而经过这件事儿,小茹再一次确定,公孙止老爷子,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玩起以权谋私来,人家的心里,半点儿不会别扭,楼易和丁峰,也理所当然,看来是已经经历惯了,到是楼老太太听了,说了几句欠老爷子的人情越来越多,特意交代小茹和楼易,将来要好好孝顺老

  那片山谷,小茹不打算用人工破坏环境,反正山洞很多,还有不少十分精巧的,直接拿过去一些家具,日常用品,要是种植药草的时候需要留宿,也就足够了,反正她也不可能长时间呆在这种地方。

  白白没花一分钱就得了一块儿绝对算得上绝妙的地,虽然在古代这么长时间,但还多多少少保留着几分现代人意识的小茹姑娘,得意了好几日,见人都是乐呵呵的,一直到引得婆婆他们侧目,这才收敛起来。

  秋日的气候干燥,小茹特意煮了冰糖雪梨水润喉,先端了一壶去给婆婆,然后在捧着另外一壶,给楼易送去书房。

  一进书房大门,就看见一堆蓝皮儿的线装本子在大大的桌子上堆积如山,简直要把楼易都给埋了起来,地板上也散乱了不少,小茹愕然半晌,瞅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有空地儿来放手里的托盘儿,不由笑道:“相公,你这是干什么?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随手拣起一本,“可以看吗?”

  楼易从‘书堆’里探出头,点了点,笑道:“随意。”

  拿出一本,就见上面写着十分端正工整的小字——济南考生——廖学文诗词集……小茹无语地摸摸脑袋,愕然无比。

  他们贾相公相比于学文,明明更偏爱练武,平日里看个书,写个字,还得老爷子硬逼,虽然文才绝对可以,但那是被老爷子手把手地教导出来的,并不是他自己喜欢。

  这几天足不出户地窝在书房里,小茹还以为他有什么公务,闹了半天,居然再看这些东西:“这是什么?”

  “考生们的文章……”楼易呻吟了一声,“全是送老爷子那儿去的,我这儿看着挺多,但是,比起丁峰那儿,还少了一半儿呢……哎,谁让老爷子堪称文坛领袖,那些有名气的所谓才子,科举之前,当然要去拜访他……”

  小茹刚喝了一口雪梨水,就被呛得咳嗽不止,行卷不奇怪,考生们要想中举,除了辛辛苦苦的苦读之外,名声也很重要,经常是提前数月,就开始四处散播自己的名声,但是,他们行卷,公孙止老爷子会乖乖地去看?也太不符合那位老人的性子了!

  似乎猜到自家媳妇的想法,楼易笑了笑:“老爷子其实特别注重科举取士,不过,上他这儿来行卷要是弄什么诗词之类的,那可讨不了好,了解他的,大多进上自己写的小策论,要是见解独特,哪怕稚嫩些,老爷子都不介意给他长长名声,而我和丁峰,一般就帮着老爷子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行卷里挑出能看的来,再呈上去给他审阅,每一次秋闱,春闱的时候,能有三五个被老爷子看重,邀请来小住和聊天,那就了不得了,不过,凡是他老人家看重的,虽然大多不会弄出什么状元的名头,但是中个进士绝对没问题,甚至还出了一回榜眼和探花都是他看上的情况。”

  小茹恍然,连忙清理出个地方,把雪梨水给自家相公倒好:“那相公,你就慢慢看吧,辛苦了。”

  楼易苦着脸,埋下头去,暗自里嘀咕:“要是三年一次的乡试变成十年一次就好了……”当然,他的痴心妄想没人会去理会。

  小茹摇摇头,自顾自地出去了。

  别管楼易怎么想,怎么抱怨,生员们怎么紧张,日子还是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很快就到了乡试的日子,这一天,那些家里有考生的,大多是全家动员,笔墨纸砚之类的大为畅销,当然,甚至有不少人暗帝里居然偷偷卖试题,不过,朝廷对科举的监控十分严厉,真正的试题是不可能泄露的,这些小贩手中,不是拿着请大儒们给划出的题目单子就是往年的考题集萃。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多多少少有一点儿草考价值,到是有不少人抢购。

  从八月九日开始,一直到十五日,整个南京的气氛,不,应该说全国所有主持乡试的地方的气氛,都是空前紧张,毕竟,这是关系到许多人一生命运的重要时刻。

  第八十九章夜未眠

  八月十五的夜晚,明月当空,清风徐来,小茹坐在大大的阳台上,拿着一碗太岁水为自家的‘狐狸犬’,多多,乖乖还有小盼,也腻乎在一边儿跟着饮用。

  一开始的时候,小茹拿了太岁水儿回来,除了小狐狸喝得不亦乐乎之外,其它的全是不屑一顾,结果小茹一生气,愣是压迫着它们几个喝了一回,从此,每次小狐狸吃饭,这些家伙们不用喊,都知道自个儿往这边儿凑了。

  要是有哪位名医知道,小茹居然把这么珍贵的太岁,喂给自家的动物吃,恐怕会气得跳脚儿吧,不过,小茹到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太岁那玩意儿生长力很强,就算削去一大半儿,没多少日子就又长回来了,干嘛委屈自己。

  院子里传来老母鸡咕噜噜的叫声,晓燕和孟妮儿,一个捉鸡,一个拿着菜刀,看样子今晚的夜宵,就是鸡汤了。

  夜深人静,江雨回来的时候,精神还不错,甚至有些亢奋的感觉。

  “怎么样?考得不错吧。”

  江雨摸摸头笑了:“经义部分到还行,有好些题目以前就温习过,不过,听说明年的春闱,可不像这一次这么简单了,据说百分之九十七的举人都被挡在这一关过不去。”

  也难怪江雨担心,如今朝廷出题目靠进士,可和以前大不一样,题目虽然不偏不怪,大多都是学子见识过的,但是,你要只是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做出一些歌功颂德,文采华丽,却没什么具体东西的所谓好文章,那你一辈子也别想通过会试这一道大关卡,非得头脑灵活,学识渊博,还会做事实的,才能金榜题名。

  当然,能到达殿试的人数变少了,可科举取士的人数却还不算少,除了三年一度的大考之外,六部还有自己的考试,分为官员评比的考核,和没有官职的举人们可参加的定职考试,但是这类考试,就是专业行比较强的,和大考并不一样。

  小茹叮嘱了晓燕他们把鸡汤给江雨送去,楼易是和江雨前后脚一起进得门,他今天晚上和丁峰出去办了件儿差事儿,老爷子亲自下的命令,所以,回来较晚,不过也是正好,夜宵不用做两次,厨房里和小茹都省了事儿。

  香喷喷的鸡汤,掩盖了太岁少少的一点儿异味,楼易有一口没一口地灌下去,冲着小茹笑道:“按说,你们做大夫的不都说,养生之道,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过午不食,怎么咱们家这么不一样啊?”楼易被自家媳妇每天晚上变着花样儿,美味无比的夜宵,养得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身体也有了些肉,不像以前那么肉骨嶙峋的了。

  小茹闻言,忍不住呲牙,那是别人,楼易他们能一样吗?每天练拳习武,还得辛辛苦苦上班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出去拼命,再过午不食?没两天身体就得顶不住了,现在楼易丁峰两个大小伙子每天的伙食,比小茹和婆婆七八天的都要多许多,这还只是八分饱,没有让他俩完全吃饱呢。

  吃了夜宵,夫妇俩就坐在阳台上闲嗑牙。一整天轻易见不到面,也就是晚上,能在一起沟通一下了。

  楼易忽然莞尔一笑道:“按照常例,我和丁峰是时候调去六部了,老爷子的意思是我去吏部,丁峰去户部,不过,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劲儿想去刑部,现在正鼓动老爷子呢。”

  小茹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老爷子是说过,大夏朝的御前侍卫,大多都是官宦子弟,做长辈的多为从龙功臣,或者是王公贵族。

  这些老人们把直系或者旁系里比较看重的子弟,送去宫里做侍卫,一来衷心足够,能保证皇上的安全,二来,也是皇家给那些官吏面子,但是御前侍卫,毕竟不是实缺,这些人教养一般来说都是最每一个家族最出色的一部分,有本事有能耐的一抓一大堆,如果就这么困在宫里,可太澜霏了,所以,皇帝就想了个法子,一般不过两三年,就把他们或者分去六部,或者军中效力,人才要利用啊。

  “相公怎么想?”小茹笑了,她其实知道,楼易挺中意现在御前侍卫的职务,俸禄很高,一般的时候又都很清闲,哪怕老爷子交代一些额外的任务,也有丁峰在一起,麻烦的活有人分担,也就不那么麻烦了,而且,以老爷子对他们的宠爱,根本不会让他们做很困难,力不能及的事情,可一旦去了六部,怕是没现在这么痛快了。

  楼易果然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既然是常例,那就乖乖听话好了,但是吏部比较麻烦,要是能去礼部多好?要不然,去御史台也行啊?”那些御史们多彪悍,连皇帝都敢不带脏字地叱责,说实话,楼易有时候对他们的嘴皮子可是钦佩得紧。

  小茹扑哧一声,失笑,自家相公这是纯属做梦,礼部和御史台都不是他能呆的,丁峰想去刑部,到是有一些希望,不过,老爷子的段数可比他们高许多,既然已经定了,怕是有自己的打算,以后被说服的,恐怕只能是丁峰,不可能是老爷子。

  这些事儿差不多已经定下,楼易和小茹只是闲聊罢了,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说了一会儿话,天色已晚,两个人同去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梳洗过后,晓燕和兰芝也把床铺铺好,两个人正想回屋睡下。

  门下忽然传来孟妮儿轻微的声音:“……少夫人,李府的李夫人来访。”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小茹拆头发啊的手一顿,凝眉半天,猛地记起,李家还有一桩罕见的返祖病例在呢,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想必是没有好转的现象,看来,今日又得是一个不眠之夜。

  小茹叹了口气,“孟妮儿,你先把李夫人让到偏厅休息,我马上过去。”转头看了眼已经多少带了几分困倦的楼易,“相公,你先睡吧。”说完,小茹便重新整理衣裳,梳理头发,只留下楼易一个人,眼巴巴看着媳妇大步出门,深深叹了口气,心心念念的软玉温香,看来,今儿是尝不到了。

  第九十章根除

  李夫人来的时候,轻车简从,身边只带了位奶妈,此时夜深人静,朦胧的烛光下,这位年轻的贵妇人眉眼憔悴,脸色苍白,但是,通身的气派依旧不俗,仅仅是坐在普普通通的椅子上,喝着算不上绝顶的茶水,也是雍容优雅,至少,小茹自己觉得,她那种不知道多少代人才能积累下来的贵气,是自己这个也算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万万比不上的。

  当然,这是小茹自谦了,她经过现代社会洗礼之后的气质,自有她奇妙的地方,或许和华贵雍容之类的词语不是很搭调,但是,她独特的异能,在网络世界熏陶下广博的知识面儿,给她带来的只属于她自己的特点,一般人也很难比拟。

  “这就是那个孩子?”

  小茹也没有客气,看着李夫人怀中的稚子,叹了口气,那孩子长得十分漂亮,白白胖胖,眉清目秀,娇嫩的肌肤也红彤彤,充满了健康的色彩,大概就是这孩子长得太好,才能在李家生存到如今吧,要不然,甚是相信鬼神之说的李家老太太,恐怕早就把他当妖孽给杀死了。

  “这就是我那可怜的侄子——楼少夫人,最近孩子的状况没有半点儿改善,而且——他的人长大,尾巴居然也跟着一块儿长,婆婆和公公最近越来越暴躁,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公公拿着匕首,到了我这小侄子身边,虽然最后没有下手,可是,他们恐怕忍不下去了,哎,我是真的不忍心啊,你看看这孩子,明明这么乖巧可爱的——”

  李夫人约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便不自觉地会变得心软,而且,她出身贵族之家,自幼受到很严格的教养,不过,她的父亲却是个很开明的人,并不曾把自己的女儿养成那种千篇一律的温柔大家千金,而是从小就教导她多读书,多思考,跟着父亲,李夫人曾经读过许多各地风土民情的山水游记,对这个世界,自有她尚显得朴素的思考,所以,她并不是特别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虽然多少有些不安,但是一开始就更多的认为自己的小侄子没有被什么妖怪俯身,只是得了怪病,况且,就算是被妖怪俯身了,也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在子嗣本来就单薄的李家,哪能轻易地被抹去。

  自从上一次遇到小茹,一番交谈之后,李夫人一下子动了心思,一个月以来,自然把小茹的身世经历查了个遍儿。

  不能不说,小茹现在的名声,真的不小,而李夫人又是个有本事有能耐的,再加上李家势力强大,门生故旧众多,各行各业都有人在,不但知道她医术高明,是慈心医会的重要人物,还精通华佗神技,甚至还从皇帝地动之后的举动,隐隐约约猜测出皇帝之所以能提前预知地动,大概与小茹有些关系,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李家毕竟属于大夏朝最高端的一份子,她要真想查什么,哪怕是皇宫内院里的事情,也不难找出蛛丝马迹,这么一来,李夫人便对小茹更加期待了,甚至朦胧觉得,哪怕自家小侄子的确是被什么脏东西侵扰,这个女神医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定能救他呢!

  这么一想,李夫人便充满期待地望着小茹。

  小茹皱了皱眉头,自然不知道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李夫人脑子里就转了好几个弯儿,只是苦笑了一下,伸手把孩子接过来,那小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也不认生,冲着小茹露出一张笑呵呵的可怜小脸儿,一时间,小茹忍不住心里微动,这孩子可真漂亮,要是被莫名其妙地给杀了,也未免太可惜,她伸出手,摸了摸婴儿的小屁股,果然,一根差不多七八厘米左右的小尾巴戳在那里,小茹一碰,那孩子仿佛有感觉,居然一扭头,啊、啊地哼哼了两声儿。

  “李夫人,我这就给他手术,把尾巴去根儿,但是孩子的抵抗力弱,万一发炎感染,还是很危险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茹叹了口气,严肃了表情,实际上,小茹挺不喜欢给孩子动手术,因为她既没有经验,麻药的分量掌握不好,又担心孩子的抵抗力太弱,术后复原很差,可是,遇上了又不忍心不管,放任下去的话,在现代没什么,这个古代,可就很难说了。

  李夫人感激地点头:“楼少夫人,您放心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们李家,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她这话说得真心真意。

  要是没有小茹,这孩子的下场可想而知,如今,哪怕失败了,李家虽然遗憾,但是也不可能去怪罪她。

  小茹用不着给别人施恩,既然说清楚了,便让孟妮儿帮忙准备,进了手术室,其实这只是个小手术,但是,小茹一次又一次检查手术室和手术用具的消毒情况,麻药也试验了还几次,才动手,结果,一直折腾到黎明,小茹才把麻药效果未过,刚手术完,伤口未愈的孩子收拾好,送还给了李夫人,另外还送上一张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儿的注意事项,开了防止伤口感染发炎的药方,交代了一次又一次,才算称职天还没有大亮,把人放走。

  这样的做派,反而让李夫人对小茹又是感激又是钦佩,看她的眼神儿也亲昵许多,大概小茹也没有想到,来了京城之后,遇见的第一位密友,居然是这么得来的。

  出了手术室,小茹交代孟妮儿一定要对此保密,事实上,跟了小茹这么多年,身边俩丫头的嘴还是十分严密的,她倒不是很担心。洗了个澡,回去见楼易睡得很香甜,便没有吵醒他,只抱了被子到耳房里睡下了。

  小茹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睁开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一下子发现自个儿又从耳房里回到了卧室柔软舒服的大床上,她懒洋洋地舒展了下身体,眨眨眼,今天又没跟娘请安,她可是越来越懒散了。

  “少夫人,您醒了?”

  “嗯。”小茹忒自如地任由兰芝给她净了面,让孟妮儿晓燕帮着穿好衣裳,梳理好头发,不自觉想,以前对这些还不怎么适应,总喜欢自己动手,如今是越来越像个古代官太太了,不过,这也挺好,适应环境的能力,也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她高小茹能轻易地适应过来,值得骄傲啊!

  等悠悠闲闲地收拾妥当,随意地吃了口早饭,跑到婆婆屋里,打算找老太太一块儿去地里或者药田里消磨时间的时候,正看到自家婆婆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督促福儿描红。

  小福儿一点儿都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那种毛躁感,小手儿抓着毛笔,似模似样地凑过去瞅了几眼,笑道:“咱们家福儿是个小才女了。”

  楼老太也乐了:“可不是,许多官家的千金都不一定比得上我们福儿。”这话一点儿都不夸张,如今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还占据主流思想的社会,只要会写两个字,就能担一个才女的名头儿,何况,年纪小小的福儿已经认了五六百字,甚至能自己一个人看小茹写的简单童话书,多不容易!

  “爱,马上八岁,我们家的小豆丁儿眼瞅着越来越大,我也该给她存嫁妆了。”老太太摸着福儿的小脑袋瓜一阵感慨。

  惊天霹雳!小茹瞪大眼,看着小小的福儿,忍不住想,手把手养出来一个好姑娘,可是在这样的时代,能找个知冷知热的好丈夫吗?万一碰上个花心种马男——小茹打了个哆嗦,这可是很可能的事情,如今,哪怕稍微有些地位的男人,都要三妻四妾,凭着楼易现在的身份,福儿也不可能找个穷苦人家,何况,她也舍不得小福儿去受苦啊!要不然,提前养个童养夫,自己的女婿自己培养,一定培养出个坚信听老婆话有糖吃的好孩子——

  “想什么呢?”楼老太说了好几句话,却见自家媳妇只顾着发呆,没有半点儿回应,不由惊异地道。

  小茹猛然回神儿,眨眨眼,暗笑自己荒唐,福儿刚多大,离她要成亲还有许多年呢,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么多女孩子都是这样过的,而且生活得也很好,她担哪门子心!

  “娘,您说什么?”

  “我说,你让小楼哥注意一下,得再给咱们家福儿请个先生了,现在虽然乡试的成绩还没下来,可我看江雨是个好的,中举没问题,那他就要抓紧时间准备明年的春闱,哪还有工夫顾着福儿的功课,孩子的教育可不能耽误。”

  小茹赶紧点头应是,心里却腹诽,一开始给福儿请先生,自家婆婆虽然不反对,可也不是那么赞同,如今来了京城,见识多了,到是比自己还要上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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