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拿出了一张报纸说:“这上面有写你这位老乡的一篇文章,很精彩。……哥,我想我们再不能把时间耗到这条路上了,我们应该干点啥了。”见她那副认真、深沉的样子,我也无语。我俩各自想着心事,早把背三个来回的事儿忘记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我和她在这条路上从南到北、从北到南,走了不知多少遍。
北边那座白色的大楼里,有扇窗户一年四季几乎都亮着灯,并且每个晚上,这灯都亮到很晚很晚。有时凌晨一点钟了,灯光仍然从那里透出来,射到十几米外的树影下。于是乎,我俩就无休止地丈量这段距离,从窗户光线最好的那里到南边的十字正好是一百八十六米。
这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雪后的马路被汽车轧出了一条冰道,在路灯下泛出耀眼的寒冷的光亮,树影下的那段路仍然是那么长。因为天气冷,我和她划拳,我又输了,只好背着她从十字来到了离窗户十几米的地方,从那射出来的灯光依然宛如明月,夜夜注视着这至今令我俩难忘的路。
“喂!小妹!”我一下子搂住她的肩头,“你想想看,这窗户里面是一个啥样的人,他(她)为什么每天都不回家,每天都很晚才熄灯呢?”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她对我的话表现出十二万分的热情,“兴许是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吧。”
都说情人间有永远说不完的话,可日日“老三篇”,总有点说不出的什么感觉,或许是一种空虚,偷偷地袭上我们的心头。
“这样好不好!”她点点我的脑门说,“明天晚上我们不再约会,后天约会时我俩都带上每人的调查结果,调查不清楚或调查错误的一方,把另一方从这到十字背三个来回,怎么样?”
我立即表示赞同。
第三天晚上,我俩都到得很早。我首先告诉她,这房子的主人叫吕彦年,他是这个市首屈一指的大作家,是三年前从外地调到这个市当某个局的局长的,虽然五十多岁了,但写作很勤奋,光今年就出了两本书。今天他见我这个小老乡,还送了我两本他的新书呢。
她也拿出了一张报纸说:“这上面有写你这位老乡的一篇文章,很精彩。……哥,我想我们再不能把时间耗到这条路上了,我们应该干点啥了。”
见她那副认真、深沉的样子,我也无语。我俩各自想着心事,早把背三个来回的事儿忘记了。
“叭!”她冷不丁地亲了我一口:“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我俩最后一次走完了这一百多米的路,再次回头,那灯光依然亮如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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